第1节
[幸仁]追与逃 作者:拿铁不加冰
正文 第1节
[幸仁]追与逃 作者:拿铁不加冰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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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仁]追与逃
作者:拿铁不加冰
文案
爱情是什么呢?每个人会有不同的定义吧。
只是对于幸村和仁王来说,爱情,是一场类似追与逃的游戏。
本文又名《幸村的撩狐狸一百零八式》,《教你如何一本正经耍流氓》,《霸道总裁和他的……》
注意事项:
1、幸村→仁王→柳生,夹杂着各种狗血和各种先做后爱的脑洞,雷者勿点。
2、最后结局是幸仁,不虐,柳生到最后都不知道仁王喜欢他的梗。
3、虽然还是原著时间线衍生,但和信仰的设定不同,不要看串。这篇文幸村是打职网的,然后仁王跑去做演员了。
4、涉及双部。
内容标签:网王 阴差阳错 娱乐圈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仁王雅治,幸村精市 ┃ 配角:迹部景吾,手冢国光 ┃ 其它:三千世界唯我网王
1
仁王想,他大概是喜欢柳生的。
喜欢这个词对仁王来说有点暧昧,因为他说不清这样的喜欢是基于哪年哪月哪天的一个脑子短路,又或者是哪年哪月哪天的心血来潮。
总之就是某天他见到柳生,忽然就觉得,这个人他好像挺喜欢的。
不只是朋友兄弟的那种喜欢,而是偶尔凝视着这个人,会觉得岁月静好的那种喜欢。
这大概就是很喜欢了。
这样的发现对仁王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不,并不是他有着什么“只要看着你我就满足了”的觉悟,仁王自觉自己是个颇为任性自我的人。
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有一天和柳生像是情侣一样相处,你侬我侬的……
噗哩,太可怕了。
仁王打了个哆嗦。
于是在发现自己好像喜欢柳生以后,仁王又同时发现了自己虽然喜欢柳生,却并不想和柳生在一起。
矛盾吗?
一点也不矛盾啊。
仔细想想的话,大概他对柳生的喜欢,本来就很暧昧吧。
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矛盾又暧昧。
既然并不想和柳生在一起,仁王就没有了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去的意思了。
他倒不是刻意想要隐瞒,只是觉得没有说出去的必要。
他之前是那个先向柳生伸出手的仁王雅治,也就一直会是和柳生抬杠斗嘴偶尔提出过分要求时不时坑柳生一次的仁王雅治。
他们会是朋友,兄弟,搭档。
但不会是恋人。
啊,如果不考虑前提的话,感觉自己还蛮感人的啊。
仁王想。
我爱你,却不会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们是没有未来的。
仁王差点连自己都感动了。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类似的古话,告诉我们类似的道理。
人作孽做多了,总会回报在自己身上。
仁王从来不觉得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但此时难免开始反省,他是不是开玩笑或者整蛊的时候玩过头了,才糟了报应。
此时。
强调一下这个时间点。
此时。
此时的仁王,正有些狼狈地走在酒店的走廊上。他全身发热,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被扯开了。被酒淋湿的衬衫一大片全部贴在皮肤上,黏黏的,酒味蔓延上来,不舒服极了。
如果要回顾一下前因后果,仁王要说,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他就只是按照经纪人的要求,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在面对着媒体的摄像机笑了笑以后,在自由活动时去自助餐区拿了点吃的。
再仔细探究的话,那就是有一个女人给他敬了酒。
一个女人。
仁王呼吸着,觉得鼻息都变得滚烫了。他灼热的大脑持续运作着,像是分析什么视频一样来回回放着他方才在自助餐区的事。
那个自称是他的粉丝的女人,端着两倍香槟过来,一脸的迷恋。
“仁王君,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演的戏。”
“谢谢。”
“我真的是你的粉丝。”
“嗯。”
“我能给你敬一杯酒吗?”
“小姐贵姓?”
“我姓藤村。”
进入娱乐圈以后他就开始学着喝酒了。本来也就不是不会。
运动员时期保留下来的习惯并不难改掉,他不想改的时候当然怎么也改不掉,想改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难度。仁王进入娱乐圈只是一个意外,但在和公司签下合约的那个瞬间,他就决定接受这个浮华圈子的一切。
所以他没觉得,有人给他敬酒是一件奇怪的事。
是啦,他现在只能说是小有名气,却也不是什么三流明星了,寄到公司的粉丝的信和礼物也有不少,他在网上也看到很多“舔屏”啊,“生猴子”之类的话语。
只是敬酒而已。
却不只是敬酒而已。
仁王现在觉得,自己的挑食并不是一个坏习惯。
首先,因为挑食,他从来不需要担心公司给他定下的体重数值。
其次,因为挑食,他能够在外扮演一个“外在高冷品味高雅其实内心温柔还有些小俏皮”的男神。(仁王表示这是公司给他的定位,定位而已。)
最后……
挑食让他拥有了被动技能:味觉的敏锐。
进入公司以后除了礼仪课演技课之类的明星必备课程以外,在得知他之前是做运动员的对身体的管制比较严格的时候,老板非常满意地给他的健身课打了折扣,却特意加上了酒量课。
“娱乐圈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可怕,却也不是特别干净。看别人一眼就想潜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想当明星的人总比有资格潜规则的人多,圈子里还是奉行你情我愿的。不过通过迂回的方式达成目的也算是正道之一。迂回的方式里面,醉酒是最经典的一个。仁王啊,你如果被灌醉,就危险了。那种情况下,说不清主动被动关系的。要是再拍下了一点什么,我要救你也得花大代价了。”
老板是这么说的,仁王就姑且听着。
他觉得酒量课吧,与其说是为了给他增加酒量,不如说是给他增加装逼光环。
不然他为什么要学怎么分辨多少年的红酒多少年的香槟哪个国家的啤酒啊?
直到今天,仁王才明白,这种看上去很荒谬的课程,还是有实际用处的。
他越来越热了,神智却还清醒着。
那杯酒,他喝了两口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还有就是,对面的女人的眼神有一瞬间显露出了没被掩饰住的喜悦和慌张。
……喜悦?
……慌张?
托儿吗?还是有什么计划?
仁王当下就手一抖,让杯子里剩下的酒洒在自己的衣服上。
他对着女人露出一个被粉丝们称赞的笑来:“不好意思,没拿稳酒杯。”
“啊……没关系,没关系。”女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焦急。
噗哩,焦急。
糟糕,好像是个套。
那他还是快点走吧,别被拦住了。
这么想着,仁王压低了声线:“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拨开人群,维持着表面的风度,却很快拐上了酒店另外的楼层。
他目前还没想明白那个女人是打算自己上阵拍照片呢,还是找人来替他拍照片。但作为一个准一线的演员,仁王觉得自己不应该免费为别人表演。
就算表演地点是酒店,观看表演的人也不多也不行。
难怪自己的老板总是提醒自己要小心,这个世界上用这种老套方法给别人下套的人还不少呢。
仁王飞快地又上了一层楼,拐过一个弯。
热度和运动让他不由得出了汗。
现在要去哪儿?
不知道。
他比较想找一找自己的经纪人,只是方才那个女人就是挑着经纪人去拉关系的空挡,时机选的非常好。
也不知道自己的经纪人发现自己不见了以后,要多久才能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招。
这时候就觉得,以前有在各种活动场合中途失踪的黑历史真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仁王呼出一口气,只觉得上唇都要被气息烫伤了。
他觉得非常不妙。
毫无章法地在酒店里转悠着,仁王在转过一个弯的时候,突然被拦腰抱住了。
他瞬间吓了一跳,另一个人的气息贴上他的脊背的时候他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然后一只手就伸到他的身前捂住了他的嘴。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先别动。”
……咦,熟悉?
仁王向后看了一眼,只瞥到几缕紫蓝色的头发。
啊,是幸村。
他这么想着。
“有人来了。”男人这么说着。
仁王皱了皱眉,就感觉到幸村揽着自己转了半圈,整个人压过来,让他不得不侧身贴在墙壁上。
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
就在身后。
一同传来的,还有逐渐清晰的说话声。
“大小姐说人不见了。”
“怎么就不见了?不是都看着他把酒喝下去了吗。”
“没喝完,大半杯都倒了。”
“我记得大小姐下了加倍的量,就算半杯也够了。”
“谁知道,反正人跑了。”
“没跑出去吧?”
“没有,守门的人说没人出去。”
“那就还在酒店里。”
“去看监视器不就好了吗,反正酒店的监控室钥匙都在大小姐手里。”
“诶,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小明星而已,大小姐怎么就非得让人下了药往床上拐?”
“被拒绝了咽不下这口气呗,你还真以为大小姐对小明星是真爱啊。得不到就要毁掉,多明白的道理。”
……
……噗哩,大小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没有见过那个叫藤村的女人吧。
……嗯,也可能只是托儿。
所以自己还真是在不知道的时候招惹了人啊。
虽然他一点映象都没有。
仁王有着淡淡的委屈。
他听着脚步声和谈话声消失,手肘往后一送。
捂着他的嘴的男人就从善如流放开了他。
回过头,仁王果然看到了幸村那张昳丽的脸。
“部长?”他低低唤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虽然放开了手却还是贴的很近的男人弯着嘴角,是他熟悉的仿佛能看到百合花开的弧度:“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这样拈花惹草啊。”
“……噗哩。”
“看起来很麻烦?他们要去监控室咯。”
总觉得这个男人在幸灾乐祸还是怎么地。
仁王喘着气,觉得自己快没力气了。
他靠着墙歪着头看幸村:“所以,部长你出现在这里,是决定帮忙吗?”
“唔,这个嘛……”秀美的男人也歪过头,状似苦恼地皱了皱眉,嘴角却还是上扬的:“我确实是打算帮你啊,虽然方法有点不一样。”
“……哦?”仁王给出一个上扬的单音。
幸村对着仁王笑了笑。
他拉着仁王走了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刷了卡以后又拉着仁王走进去。
然后他把门反锁,上了保险,又回过头:“监控只能看走廊的录像,房间里是没有摄像头的。”
“……那也能看到我被你拉进来。”仁王道。
“没关系,酒井家还不敢闯我的门。”幸村的笑意加深了,“你知道,偶尔,有背景也是一件让人心旷神怡的事。”
“……那我该说谢谢?”仁王看着幸村。
他觉得这件事还没完。
确实还没完。
那个反锁了门还一直没有放开拉着他的手的男人,带着温柔的笑,动作却很果断地把他往床上推。
已经没什么力气的仁王只能顺着他的力道躺倒在了床上。
他看着幸村毫不犹豫地扯掉了领带,还抓着他的手用领带捆在一起又压在头顶上。
“……你准备做什么?”仁王问道。
幸村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了仁王,语气柔和:“你不是被下了药吗?我准备亲身上阵帮你解药呢。”
“……噗哩?”
“简单来说,就是……”幸村一手压着仁王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了仁王的唇上:“上你。”
哦,躲掉一个对自己心有不轨的女人以后,落在了一个对自己心有不轨的男人手上。
可问题是,这个男人为什么是幸村精市啊?
仁王头晕目眩。
他觉得,这绝对不只是因为药效的关系。
2
幸村觉得自己的运气正经挺不错的。
他现在正跨坐在仁王的身上,一手压着男人的手腕,一只手顺着男人的脖子扯开了被酒淋湿的衬衫。
全身都在发烫也使不出力气的男人看上去还是清醒的,在做最后的挣扎:“等等,幸村,你不觉得凭我们俩的关系,来一个平等和谐的互帮互助就够了吗?”
“是吗?我不觉得呢。”幸村勾着唇微笑,“这么好的机会,不占便宜太亏了呀。”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幸村俯下身,贴在仁王耳侧说话:“你看这不是我们的缘分吗,在这种情况下相遇。”
仁王眨了眨眼,心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最后还是问出了口:“所以,你真想上我?”
“是啊。”幸村轻笑出声。他舔了舔仁王发烫的耳廓:“我想上你很久了。”
“……噗哩?”带着惊讶的音节。
幸村也觉得好笑。他端详着仁王被染红的眼角和有些干涩的唇。男人的唇色很淡,看上去莫名就多了一点虚弱的味道。嘴角的那颗痣在苍白的肤色上很显眼。
就算是中了药喝了酒,肤色也依然是苍白的。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
幸村说不上来。
但总有一种感情是来源于某年某月某日某分某秒的“乱花迷了眼”。
于是从不知道哪一个时刻开始,幸村就发现,自己看着仁王的目光莫名就带上了滤镜了。
打网球的样子很符合他的审美啊,恶作剧时的笑容也很可爱。可就算身处热闹的中心,眼神却还是寂寞的。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矛盾的气息,笑起来却又偏偏带着天真无邪的味道。
真是夭寿啦,朝夕相处三四年,怎么就突然喜欢上了同一个球队的队友呢?
幸村一度很费解,而越是费解越是觉得难办。
因为真正的感情就是找不到借口和理由的。
再成熟再有主见,十几岁的少年在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朋友也会觉得慌张。
幸村在被“乱花迷了眼”之后也当然是慌张了一段时间的。他没表现出来,最外露的情绪大概也就是对仁王的观察更仔细了。
然后幸村就发现了,仁王应该是喜欢柳生的。
问他怎么发现的他也说不太清楚,就是一种感觉。
就好像自己不由自主地用目光追逐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也不由自主地用目光追逐着另一个人。
幸村觉得太可笑了,这种像是三角关系一样的追逐战。
可他很快就发现了事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仁王喜欢柳生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发觉。
仁王的眼神挺明显的啊,还有举手投足的表现……
“可是幸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柳微微皱起眉,“仁王一直和柳生关系好啊,一开始柳生加入网球部也是仁王主动的。他可能只是看柳生比较顺眼而已。”
“不,仁王喜欢柳生。”幸村笃定道。
“……这话不能乱说的,幸村。”柳叹了口气。
幸村微微一笑:“我会乱说这种话吗?我喜欢仁王啊。”
“……这才是最棘手的事啊。”柳忧郁地合上了笔记本,“这种事为什么和我说?”
“找个参谋?”幸村拍了拍柳的肩膀,“一个人憋着很难受的啊。”
“再说了,不是你先发现了端倪跑来问我的吗。”
柳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好奇心害死猫,我就不该这么有好奇心。”
话是这么说,不管是幸村还是柳都没打算把他们的谈话外传。幸村是当然的了,毕竟他也是当事人之一。而柳嘛,他自觉自己和另一个也是数据狂人的幼驯染是有本质性的区别的,格调不在一个档次上。作为一个有格调的数据狂人,他知道了这种不该知道的隐私后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当做没听到。
……虽然幸村估计不会同意。
所以好奇心害死猫,这么大的八卦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还得出谋划策。
柳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幸村和仁王两个人手上了。
“所以你是不是非常难过?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柳问道。
幸村沉吟了一会儿决定对这个能给自己出谋划策的朋友诚实一点:“不,我挺高兴的。”
“……哈?”
“他如果喜欢的是个女生,那我都不好意思插手了。”幸村道。
柳在那一刻瞥见了幸村背后成片开放的百合花。
他哽了一下,微妙地有种期待的情绪。
只是话是那么说了,幸村却没在当时做点什么。对于那个年龄的少年来说,“喜欢”更像是一种微不足道的消遣,或者是闲暇时拿来品味的调剂。幸村的全部精力还是放在网球上的。带领立海大拿到高中部的三连冠,给立海大的网球部打下一个王朝,提升自己的实力,和家里商量好也养好身体签约俱乐部出国打职网。
柳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大家都高三毕业了,各奔东西,都没等到一点干货。
他拿着绝密的资料满心郁闷:你们在逗我?!说好的仁王喜欢柳生,幸村喜欢仁王呢?!你们倒是表现出一点情绪来啊?!
说你呢,那个叫仁王雅治的家伙!你和柳生搭档了那么多场比赛,还时不时玩一玩角色扮演,成天勾肩搭背的……你喜欢他怎么就不再进一步?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们就只是搭档而已啊!
还有你,那个叫幸村精市的。你是怎么顶着一张真诚的脸和我说你喜欢仁王的?这种喜欢表现在哪里啊?你就看着仁王成天和柳生勾肩搭背,和丸井勾肩搭背,和切原勾肩搭背(……咦这样总结起来仁王的人缘正经挺不错的啊?),一点表示都没有?
柳觉得他快要绝望了,这是他自己的承受能力太弱还是那两个人太沉得住气啊?
情绪当然还是有的,忙起来却实在感受不到。
幸村信誓旦旦地说过我喜欢仁王,但摆在这件事之前的当然还是网球网球网球。
他打完高中最后一次中学联赛和最后一次u17世界杯,就和已经谈好的俱乐部正式签约。国内的高考他也没有参加,在语言学校和当地高中挂了名以后就直接拿到了当年的当地考试名额。
家里有条件是一个方面,幸村自己够优秀也是另一个方面。
然后就是不间断的训练训练训练,比赛比赛比赛。
亚洲人在欧洲参加网球联赛其实是不占优势的,但幸村却走的还算顺利。
u17时的表现已经为他吸引了不少目光,他又根本自带赞助商,连手冢那样的需要参加一些商业赛的顾虑都没有。
迹部就曾经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你家里怎么就放你出来打职网了?”
同样家庭条件良好的迹部就不得不在高中毕业后转入贵族类的商科大学。他对家里据理力争的结果也只是是多打了高中三年的网球,再和幸村对比一下实在没有什么可比性。
可幸村自己知道,自己能够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归根到底是家里人的愧疚心。
国中时那次大手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进的手术室,幸村不是不难过的。
队友们在打比赛,家里人在工作。
幸村固然知道会造成这样的情况是出于他身体情况的恶化导致的手术时间提前,可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在以为自己有可能会死去的时候甚至见不到家里人一面,当然是会难过的。
然后幸村就突然反应过来,啊,我对仁王的最初的好感,大概就是从生病住院开始吧。
在探病时最讨人厌的是像真田这样总是老生常谈地说一些“精市你要坚强”,“精市我们等你回来”一类的话的人,就好像他又那么脆弱一定要人鼓励一样(而且那个家伙居然还有胆子给了他一拳!铁拳制裁是用来以下克上的吗?!)。第二讨厌的就是像柳那样的孜孜不倦给他提供各种相关资料,让他实在忍不住发散思维。
他当然知道这两个小伙伴是为他好,可是病人的情绪波动大一点还不行了?
他是不该软弱,可是生病了也不可能总是一副铜墙铁壁的样子嘛。
剩下的几个人里……文太倒是每次都能舒缓他的心情,就是太闹腾了。切原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探病都乖的像个鹌鹑,他又不是真的大魔王。桑原总是摸着头站在人群后面憨憨的,柳生则是有种置身事外的清冷感。最后的仁王……
仁王探病时的表现是什么呢?
时常往他的病床上扑,动一动旁边桌子上的花,或者翻一翻他刚好放在手边的画册。会凑到他耳边说一说学校里发生的八卦,或者撩一撩丸井和切原,逗得两个人炸毛。总之是能激起他的好奇心和看热闹的欲望,让他心情变得好一些。
实际上是靠脑子打球的永远冷静的欺诈师仁王,骨子里也是一个很体贴的人呢。
幸村大概是从那时候就发觉了这一点的。
送礼物偏要扮成医院的护工,何必呢?
他认得出来的呀。
想要他认不出来,就扮演的更逼真一点嘛。
幸村觉得,除了体贴,仁王大概还有些别扭。
并且幸村一直觉得,自己出院回校以后还能对学校的各种新闻杂谈如数家珍,还真是多亏了仁王总是有事没事跑来医院找他叨叨啊。
虽然那些叨叨的真实度需要考量。
所以外界评价仁王是一个可怕的人的时候,他顺势就形容“这是一个能够骗过恶魔的男人”,内心却加了一个后缀,可惜骗不过我。
想到这里,幸村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变得柔软了。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在回想的同时也已经进入了正题,在回想结束地时候已经成功地处理完了衣服的问题了。
身下的男人在发出那两个代表疑问的单音后就没再出声,大概是在想其他的办法。
哪里会有其他的办法?
幸村决定出手,就不会再给仁王留多余的机会了。
他侧过头看着仁王的眼睛。
大概是晚上的冲击对这个男人来说还是大了一点,幸村能在那双像狐狸一样的眼睛里看出一点点的慌张。他抬手抚过这个人发红的眼尾:“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了?”
仁王把视线的焦点转移在了幸村的脸上。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叹了口气:“不知道,先试试呗?”
“那就试试吧。”
幸村话音落下。他低下头吻上仁王没什么血色的唇的同时,沉下了身。
痛。
还有热。
仁王心里觉得荒谬,出口的痛呼却被堵在了嘴里。
另一个男人的体重压下来,仁王只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还是那种逃难搁浅被心怀不轨的渔夫捡回家的那种鱼。
理智在一点一点消退,残存的一点冷静被逼退在角落里,艰难地发挥着作用。
可脑子清醒也没什么用,明显的身体不听使唤,使不上力气又一阵阵地发软。
仁王眨了眨眼,透过灯光看清了幸村脸上的表情。
一点柔软,一点偏执,一点温柔,和一点坚决。
仁王差一点以为自己是一颗网球。
真的,他一直以为幸村只会以这样的表情盯着网球!
自暴自弃地闭了闭眼,仁王抬腿环住了幸村的腰身。
做到中途的时候仁王的手机响了。
幸村探手拿过来举到仁王眼前,仁王侧过头看了一眼,无奈地示意幸村接通。
他倒是想自己接,手还被绑着呢。
打电话过来的是仁王的经纪人。
幸村按了接通就把电话摆在仁王耳边。
“……有事?”仁王道。
“仁王,你还在酒店里吗?没乱跑吧?我听说有人想要对付你啊。”那头的经纪人声音有些紧张,“还是说你已经中招了?”
“……没事。我还在酒店。”仁王道。
讲电话的时候幸村没停,仁王就不免的有点喘。
于是那头的经纪人就觉得有些不对:“等等,你现在在哪儿?还在酒店?不会在哪个人的床上吧?”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仁王调整着呼吸:“你没其他事了?”
“……你真在哪个人的床上啊?不至于吧,你不是一向不接受别人献殷勤吗,还是说准备对你动手的人就是打算给你拍照?你没被拍照吧?”
“没有。遇见了老朋友。”仁王哽了一下,压下一声惊喘,“我明天打电话给你,现在先挂了。……不用担心没出问题。”
他说完就示意幸村赶快把电话拿走,也懒得想那头的经纪人到底是不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挂了电话的幸村把手机扔到一边,捞着仁王的腰就翻了个身,笑道:“老朋友?”
仁王冷不丁换到了伏趴在幸村身上的姿势,咬着牙挺过一阵悸动后轻哼了一声:“不然呢?”
“听起来你对我也挺有好感的嘛,也不是完全不情愿?”
听着这句话里的笑意和意有所指,仁王忍无可忍想翻脸。可惜他现在动不了也没力气,只好在盯着面前幸村的肩膀三秒过后,狠狠地咬了上去。
然后被更快更重的攻击给逼地再也止不住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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