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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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击的利艾利 作者:月城魅

    正文 第9节

    进击的利艾利 作者:月城魅

    第9节

    “是利威尔先生啊!”

    “利威尔先生,好久不见!”

    利威尔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在他们好心的护送下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前。

    “我就说为什么这两天天气这么好,原来是利威尔先生要回来了呀……”房东太太站在台阶上看着利威尔亲切地笑道。“欢迎回来,利威尔先生。”

    “好久不见了,太太……”利威尔温和地说,“我回来了……怎么不见艾伦?”

    房东太太愣了一下,周围问询赶过来的人也都没有说话。

    利威尔茫然的打量了周围一圈,“出了什么事么……艾伦?”

    “啊……是这样的,”房东太太的声音有些愧疚地响起,“自从利威尔先生离开后……艾伦就回到了公园里,不管我们怎么叫它,他都不肯回来呢……想必是利威尔先生不在,所以艾伦也不喜欢一个人呆在这个房子里吧。”

    利威尔有些怔愣,“艾伦……在公园?”

    “是的……”自觉没有照顾好艾伦辜负了利威尔叮嘱的房东太太惭愧地说。

    “我离开了很久了啊……难道它一直都在那里吗?……”利威尔恍惚地说。

    “是这样……它怎么也不肯回来……”房东太太谈起来也有些哽咽,“那孩子,自从跟随者利威尔先生以来,就没有再怎么吃过苦,可是依然还是坚持呆在公园里……不管我们用什么方法,引诱哪怕驱赶,都死活不肯离开,就像当初他的主人离开了它一样……”

    利威尔深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放下行李转过身。“我去带它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房东太太激动地跟上去说道。“艾伦那孩子从小眼睛就不好,我真的很担心它独自呆在公园会不会出问题……”

    利威尔的脚步一顿,“艾伦的眼睛有问题?”

    房东太太“咦”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告诉过利威尔先生吗……艾伦是条残疾犬……它的眼睛有先天性的病变,因此它的主人在离开小镇的时候遗弃了它,刚开始我们都不知道,后来是公园对面餐馆的老板说他晚上给艾伦送饭的时候,发现它似乎看不到,才知道它的眼睛有问题。”

    “夜盲症吗?”利威尔低声说。

    “先前似乎是这样……可是到后来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房东太太轻声道,“利威尔先生的眼睛不好,又带着艾伦,我们还一直很担心你们的生活……可是利威尔先生和艾伦似乎都适应的很好。”

    利威尔茫然的顺着街道的放线往前走,听到房东太太的话有些恍惚地笑了。

    “适应的很好吗……”

    二人来到公园里,孩子们正在公园里玩耍,艾伦趴在公园外的长椅上,阖着眼懒洋洋地晃着垂在地上的大尾巴。

    房东太太看到艾伦,立刻叫起来:“艾伦!”

    艾伦闻声抬起头,乌黑圆亮的大眼睛看着房东太太的方向,却没有起身。

    这一切利威尔自是看不到的,他只是听到房东太太叫了艾伦,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有熟悉的大狗扑上来。

    利威尔突然想起那个大雨天,他站在公园里,孩子们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茫然地摸索周围,试探着寻找那只小小的狗崽,小心翼翼地叫它的名字:

    “艾伦。”

    房东太太看到趴在长椅上的艾伦的耳朵蹭的竖了起来。

    利威尔看着前方,脸上浮现出温柔地笑意。

    “艾伦,我回来了。”

    大狗像一阵风一样猛烈的扑了过来,迅速又准确。利威尔被扑倒跌坐在地上,毛茸茸的大狗亲昵地在他的怀里磨蹭着,发出呜呜咽咽的哼声,令他飞快的红了眼眶。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看不见我的样子……”抱着艾伦的头,利威尔喃喃道。

    “呜呜呜……”

    “我竟然就将你独自一个扔在这里,却不知道你也是和我一样的害怕……”利威尔捧着艾伦的头蹭了蹭他的鼻子低声说,“我和你的前主人做了一样残酷的事情,只是他不会回来了,而我会。”

    “汪!”艾伦开心的伸出舌头舔了他一脸。

    利威尔轻轻微笑起来,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起身从背包里拿出项圈,套进了乖巧的坐在面前的艾伦脖子上。

    他站直身体晃了晃牵绳,金属部分的链条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艾伦站起来活力四射地冲他叫了一声。

    利威尔浅浅一笑。

    “来,我们这就回家。”

    [end]

    ☆、【利艾】今天的小美人鱼也没穿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欢脱风

    父子梗

    日常,无结尾

    自十五年前我遇见利威尔·阿克曼整整180个月。

    我不知道这180个月里我都做了些什么,而他又做了些什么。

    我们似乎持续了一个可怕的恶性循环,这个循环的内容包括他引诱我,我引诱他;他追杀我,我暗杀他;他保护我,我保护他……等等之类。

    然后180个月过去之后我现在二十五岁,他……

    他拒绝所有人说和他的年龄有关的内容,虽然我一直在挑战,但是依然不希望在这个事情上被他揍。

    另外我是否忘记了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叫艾伦·耶格尔·阿克曼。后面那个姓氏是被强加上去的所以看起来不和谐念起来也讨厌。

    利威尔·阿克曼是我爸爸。是的,爸爸。

    从十五年前他把我领回来直至现在的180个月里,我叫过他“杀人凶手”、“疯子”、“混账男人”、“老不修”、“喂”“变态”、“利威尔”……当然最后还有“爸爸”。

    为了这个称呼他整整折磨了我三个月。

    我觉得哪怕有一天我找到我真正的爸爸之后,我也再没有勇气叫他“爸爸”了。

    我们所在的这个组织叫做“小美人鱼”。

    事实上从知道它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无时不刻的在吐槽这个名字。

    我是不知道这个组织当初的建立者是读了几篇安徒生童话,还是他是有多喜欢《小美人鱼》这个故事,不过至少我应该谢谢他没把这个地方叫做“卖火柴的小女孩”。

    虽然在我看来,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也比小美人鱼好。

    至少我们可以把它变成“卖匕首的小女孩”之类的,以此来衬托一下我们身为一个杀手组织的核心内涵。

    哦,忘了说了,“小美人鱼”是个杀手组织。公立的。

    这个国家允许杀手这一职业正式存在。但是就像是每一个公立组织必须要做的那样,我们作为一个危险性达到了s级的组织,必须时刻向上头报备自己的工作内容。

    包括“今天要杀多少人”哪、“尸体怎么处理”啦、“是否会用到大范围杀伤性武器”呀……啥的。

    幸亏他们没给我们要追杀者名单,否则我们的组织一定会倒闭的。

    毕竟在我们的组织里,利威尔·阿克曼是个只杀政府官员的异类。

    至于我……我只杀富人。

    对于我这个癖好有没有什么由来……你猜对了,我仇富。

    ——谁让我的爸爸利威尔·阿克曼就是个腰缠万贯的、大大的、有钱人呢。

    杀手的人生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单调——譬如天亮睡觉天黑杀人之类的。我们的生活简直丰富多彩的不忍直视。

    就拿我的富豪爸爸利威尔来说吧,他名下有三家公司、一个酒吧、两个赌场、两个□□,他还投资了一座图书馆三座学校和一家医院,以及为了附和他的高雅爱好,他还养了一个西洋乐队。

    于是在我爸爸没有任务的时候,他的工作就是巡视公司往下属身上扔文件、去酒吧喝酒被搭讪然后反过来揍对方一顿、去赌场试试手气结果被人认出来最后赢一大堆本来就属于他的钱、去□□看看新来的小美女然后被她们的香水味呛出门、听乐队演出来提高睡眠质量、以及应邀参加各种酒席宴会剪彩仪式和采访顺便上电视。

    是的,我的爸爸不但是个有钱人,还是个大名人。

    至于我……我只是他的儿子而已,一个忙于读书自给自足没时间当富二代没时间当纨绔的……倒霉儿子。

    我觉得,我总有一天得犯下弑父的罪名来。

    谁让我这爸爸这么不靠谱,连自己儿子都不养,还得我自己打工赚钱付学费。

    如果是普通人有这样的爸爸,早都被警察抓起来了吧?

    ++++++++++++++++

    埃尔文认真地翻了翻手里的稿纸。

    “嗯……你确定这是一篇‘自我检讨’?”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青年人,面色复杂的挑了挑眉头。

    “我觉得我写的挺好的。”艾伦·耶格尔·阿克曼抽了抽自己还有些发青的嘴角,慢吞吞道。

    埃尔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哭笑不得的转过头去。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爸爸要揍你了。”

    “哼。”艾伦不屑冷哼,“技不如人而已。再给我五年绝对干掉那个变态老头子。”

    埃尔文扁扁嘴表示不打算继续发表意见,然后把手上的那篇“自我检讨”放进了抽屉里,上锁。

    “我觉得,这个还是我自己留着比较保险。”他摸了摸抽屉的把手,对自己的决定深以为然。

    艾伦懒洋洋的别开脸,看着窗户外面的大太阳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回去了。”他懒散地说。

    “你回去吧。”埃尔文无奈道。“别再和你爸爸打架了……都多大的人了……”

    “小的时候我还打不过他呢。”艾伦鄙夷地说,“老了还打什么,他死的肯定比我早。趁现在他正值壮年,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埃尔文无语的看着他,半晌,嫌弃的摆摆手。“快走快走,别在我这里碍眼。”

    “哼。”艾伦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回到家的时候,利威尔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最新的《每日财经》。

    艾伦走过去一手抽扔他的报纸然后分开腿往他腿上一坐,戳戳他的胸口再指指自己的脸。

    “看看,你的杰作。”

    利威尔抬头看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别开视线。

    “这么丑就不要靠这么近让我看了……”

    艾伦一拳头挥上去。

    不过就是这么近的距离他依然打不住眼前的男人,利威尔把头慢慢摆正,淡然地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往他的嘴角一戳——

    “嗷!——”

    腿上的庞然大物消失了,利威尔施施然起身上楼。

    滚在地毯上的艾伦捂着嘴巴抽了半天气,终于缓过来,扒着沙发爬起来盯着男人的背影,恶狠狠地比了个中指。

    入夜,利威尔躺在卧室里看电视上的《今日新闻》,一墙之隔的浴室里艾伦泡澡泡的不亦说乎。

    然后等他起来准备打个泡泡冲个澡结束任务的时候……停水了。

    戛然而止的水声伴着某人荡漾的沐浴小调一同停止,搞的利威尔也抽空侧头看了眼浴室。

    “……停水了。”一分钟后,艾伦从浴室里伸出脑袋说。

    利威尔摆弄了一下手里的遥控器。

    “没事,我洗过了。”

    艾伦按住脑袋上冒起来的青筋。“我还没洗完。”

    利威尔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管我什么事。”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分钟。

    下一刻艾伦回到浴室恶狠狠地朝着浴室门献出了自己没穿鞋的第一踢。

    “混账男人!——嗷好痛!”

    然后等他抱着脚全身粘糊糊的坐在浴室里思考了三分钟之后,听到外面的利威尔在慢吞吞敲门。

    “干嘛?”艾伦一脸高度警觉地问。

    “给你送水。”利威尔在门外道。

    艾伦眯着眼看了下玻璃门外头的人影,不过水汽和不规则玻璃平面让他看不太清楚外面的情况,只能挪过去开门。

    利威尔果然提着水在外面。

    艾伦突然觉得胃很疼。

    因为他爸爸……提着一个茶壶。

    艰难地洗完澡,艾伦躺在床上觉得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洗澡了。

    利威尔站在床边往手上倒药酒,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脸欲死的艾伦说道:“如果你这辈子都不再洗澡了,我就把你绑起来泡市中心那条臭水沟里。”

    艾伦一口气没上来脸憋得通红,他慢慢翻过身,用力揪紧被子,生不如死道:“你还是人家爸爸吗……”

    利威尔捻捻手掌,一巴掌狠狠拍到他大腿上,在艾伦的惨叫中慢幽幽地说:

    “子不教……父之过。”

    “那你倒是给我道歉啊!”

    利威尔斜眼看他。

    “古人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

    艾伦已经被他□□地一脸泪了。

    “我错了爸爸……都是我的错……”

    利威尔“温柔地”看了他一眼。

    “乖。”

    ++++++++++++++++

    “小美人鱼”里有三尾大鱼。

    ——埃尔文、利威尔,以及韩吉。

    这是榜上有名的三大杀手,“小美人鱼”正儿八经的……“美人鱼”。

    以他们组织的训导来说,“美人鱼”是最理想的杀手:要如美人般神秘又遥不可及,还要像鱼一样滑溜的令人无法捉摸。

    不过在艾伦看来,这个解释完全就是为了掩饰当初这个组织的创始人起名无能的理由。

    然后其中的艾伦、三笠、让,则是未来的“美人鱼”,现在的“小美人鱼”。

    艾伦和让同时表示这个称呼简直娘爆了。

    不过利威尔深以为然。

    “就你那细胳膊细腿也就是个小鱼了。”利威尔双手环胸斜眼看着他说道。“还是在太阳下面晒了挺久的那条。”

    “……有本事你下来和我打一架啊。”艾伦懒得理他。

    利威尔站在二楼边上俯视他,“有本事你上来和我打一架。”

    “做梦!”艾伦立刻跳脚。“再上你当我就跟你姓!”

    “你貌似就是跟我姓。”利威尔默默地看着他。

    “……闭嘴!”艾伦暴走了。

    利威尔叹了口气,从楼上走了下来。

    再然后,艾伦被抱走了。

    第二天,艾伦哭着扑倒在埃尔文的办公桌上。

    “求组织放我自由……”

    埃尔文心痛的看着自己被压得一塌糊涂的文件。

    “你应该去求你爸爸放你自由……”

    “后者比前者更难实现……”

    “那我只能祝你一路顺风了……”

    “呜呜呜……”

    发泄完了,艾伦窝在埃尔文的办公室里不肯起来。

    “话说为什么你这段时间这么闲?”埃尔文抢救回来自己的文件以后一抬头发现他还在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因为我要毕业了……”艾伦忧郁地说。

    “恭喜你。”埃尔文眨眨眼。

    艾伦哀怨的捧着茶杯看着窗外的夕阳:“连学校都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处……”

    埃尔文扶额:“你和利威尔还能不能继续愉快的做父子了……”

    “不能!”艾伦一砸茶杯吼道。

    “我的东方瓷器!——”埃尔文崩溃。

    艾伦自动略过这句话,捂心脏一脸痛苦地说:“埃尔文,你来当我爸爸吧……”

    “不孝子还不给我滚出去!——”埃尔文暴走了。

    利威尔同情地看着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的青年。

    “你热吗?”

    “我心寒。”

    利威尔扭了扭头。

    “那你把被子还我,我冷。”

    艾伦“蹭”地跳起来将被子一股脑地扔在了他身上把他埋了起来,然后飞身扑上去将他和被子一起压在身子下面。

    利威尔在被子里叹了口气。

    “当我儿子有这么痛苦么?”

    “哼!”

    “想当初我遇见你的时候,那么小一点点……”艾伦幽幽地扒开被子看向他,“那时候我十岁,编故事也编的真一点。”

    利威尔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咧了下嘴。“当初因为营养不良跟个小鸡仔一样的人没脸说这话。”

    “呸。”

    利威尔继续回忆:“虽然饿的都皮包骨头了不过眼睛依然闪闪发亮,所以当时我就决定把你带走了。”

    “你这叫拐卖儿童……”

    利威尔一拳头砸他脸上。“给我好好听讲!”

    “……呜。”

    “起初并没有打算让你进入‘小美人鱼’。不过是埃尔文说你的身体条件不错肢体匀称比较适合,所以才把你送进了训练基地。”

    “原来是埃尔文那个秃顶老男人……”

    利威尔捏住他的鼻子无语道:“事实证明秃顶老男人的眼光很好,你确实很有天赋。”

    “救命……”

    利威尔大发慈悲的松开手。

    “虽然在这里杀手是正当职业,但是到底还是不为人所喜,所以我才打算让你继续上学。”

    “不过因为你年龄不够上学必须要监护人,所以我只能弄了个领养手续把你认到我名下,咱两的年龄差距太大我当然不能给你当哥哥,所以只能当你爸爸了。”

    “你还想当我哥哥?!”艾伦尖叫起来,“太变态了!”

    利威尔又给了他一拳。

    “我错了……”

    “后来我觉得其实当你爸爸也挺不错的,所以等你成年以后也就没有再改掉身份。”

    “你当爸爸当上瘾了是吧……”艾伦捂着脸含泪道。“有本事你自己生一个儿子当他爸爸去呗……”

    利威尔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当然是从此恢复自由身……”艾伦在他的视线下越说越没声,“……嘤。”

    利威尔嘴角一歪露出个冷笑。

    艾伦身子一抖。

    利威尔突然发力将他从身上掀下去然后钻出了被子下了床。

    “喂……你要干嘛……”艾伦揪着重新盖回身上的被子紧张地盯着他的背影问。

    “你给我等着”利威尔回眸道。

    艾伦尖叫一声飞奔下床。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篇论文没写完!”

    利威尔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本子一下子扔他后脑勺上。

    “嗷!”艾伦痛叫倒地。

    本子从他脑后落到地上,刚好掀开。

    是他和利威尔的监护人协议。上面盖章的文字以法律规定了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

    艾伦茫然的盯着那上面的大红印章。

    利威尔的脚悠然出现在面前。

    “现在你成年了。”利威尔伸出手指捏起那个协议书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很有诱惑力。

    “这个东西已经没有效力了。”

    艾伦茫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

    “但是——”

    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艾伦表情一僵,脸扑地。

    利威尔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微微一笑。

    “别忘了,每一个进入“小美人鱼”的孩子都必须要有一个终身的监护人并且与之签署正式协议……”

    “……”

    “只要你还在在‘小美人鱼’一天,我就永远都是你的监、护、人、哦……儿、子~”

    艾伦双手抱头,贴在地毯上闷闷出声:

    “爸爸……敢问今天是什么节日……”

    利威尔抬头看了眼表,悠然道:“在我说‘这个东西已经没有效力了’的时候是零点之前……那么昨天是……”他摸了摸下巴,表情严肃的回忆了一下。

    “——愚人节。”

    艾伦在地毯上翻了个身,盯着他的下巴表情呆滞地叹了口气。

    “爸爸,都是年要过半百的老男人了……就不要再过什么洋节日了……”

    利威尔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利艾】【利威尔中心】骷雪白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古风。

    刺客梗,兄弟

    正剧

    尚且记得那些个我们还一无所有的年岁里,冬雪静静覆盖大地,房屋像是孤岛一样的被隔绝在风雪之中,我们守着一个小小的火炉,用一块补丁斑斑的毯子包裹着自己,依偎着彼此静静地看着火光烧灼。

    那个时候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日我们不再是这个样子那会是什么样子。

    那个时候我们就是彼此的一切。

    【直至白雪消融的薄夏】

    利威尔走过冰冷的长廊,在道路尽头的房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甲胄的佩刀武士,双目冷凝平直凝视前方,面无表情,手指搭在腰间的刀柄上。

    木质廊道在重压下发出年久失修一般沉哑的吱呀声,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掉一般,庭院中雪片簌簌飘落,假山池塘覆盖着蓬松却厚重的白雪,汩汩的流水带动竹筒水引敲击石块的声响,空旷的回荡在整片屋舍之间。

    房门敞开,竹编垂帘在四周垂下,房屋正中生起火炉,炭火发出柔软而温暖的橙红色光芒,照亮了围坐在火炉周围的那些锦衣华服的贵族们肆意张扬的面容。

    隔着一扇纸门之后是正在奏乐的娼妓们,或端坐或站立的身影曼妙的投射在单薄的纸纱门面上,如同妩媚的魑魅一般轻柔的扭动,在迷离的烛火之中,在若隐若现的垂帘之间,略带某种暧昧暗示的显现。

    房屋中坐在首位的男人穿着羽白色的宽袍,大袖和衣摆上用金银丝线绣织极为美丽繁复的波涛与飞鸟的纹路,他的动作豪放风流,衣袖滑落到手肘,领口敞开,□□出古铜色的健美而结实的肌肉,大手上端着青玉制的酒碗,陈年的佳酿在热气中蒸腾出令人晕眩的气息。

    房间里很热闹,贵公子们畅快的喝酒谈天,关于朝堂中的一些事,关于红巷勾栏中的女人,关于这些或者那些的人和事,在这个没有其他旁人没有隐藏的危险的地方,他们肆无忌惮,平日里深深收敛在心灵深处的恣肆被解放,高声畅谈,大口喝酒,弄乱了头发弄脏了衣服都全无关系,只要他们还在这里,就不用担心有其他的事情回来打扰他们的兴致。

    利威尔站在走廊上看着院外的飘雪,耳中传来房间里那些世家贵爵们的酒气熏熏的声音。王都的冬季是如此的漫长,雪有时候会下整整一个月,羽毛一样的雪片就像是那些贵族们从小到大用过的全部的羽绒从天而降,淹没这个城市,把一切都染成雪白色,把一切贫贱的肮脏的东西都覆盖在了这层苍白之下。

    一阵寒风拂起,利威尔抖了抖肩膀,将滑落下去的披风拉到肩上,他的手指从腰间的佩刀上抚过,垂在半空的刀穗轻轻地勾了勾他的指头。

    他低下头握住那枚流苏穗子,那个刀穗已经非常老旧,时间磨损了它的颜色和形状,若不是它还挂在利威尔的刀上,或许没有人会知道那是什么,只会将它当做垃圾一般的扔掉。

    利威尔握着那个破损的流苏穗子再度抬起头看向飘飞的大雪,王历十五年的冬季,他站在王都最尊贵的郡王家的走廊上,面对这场或许又会再一次持续一个月的大雪,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直至红烛黯灭的隐巷】

    十二月十七,王都的销金窟——红巷,其中招牌最盛的“蜃”字楼中,雅阁临水照。

    王都最尊贵的郡王在这里宴请他的门客们。半月前,这位郡王刚刚招揽到了一名来自北地的世家公子,对于这位公子极为看重的郡王立刻在蜃字楼为其设宴款待,并且包下了当时蜃字楼最有名的琴师来为他们奏乐助兴。

    利威尔奉命带着一队武士前去迎接。

    他听过蜃字楼的琴师,传闻琴师来自极北之地,不仅琴艺卓绝,容貌也惊为天人。蜃字楼对这位琴师极为宝贝纵容,若非是像王都郡王这样有着极大头衔的人,平日之中任由琴师随意选择是否待客。虽说架子摆的极大,但是王都的贵族似乎都很吃这套,即便是被拒绝也毫不在意,就等着哪一天琴师心情愉悦能允许他们做他一次入幕之宾。

    琴师住在蜃字楼最内处的阁楼之中。阁楼建立于蜃字楼围湖正中,没有任何桥曲路径,只有小船一只,来往都只能凭借这一只船。阁楼名叫“无栖”,楼如其名。

    利威尔在蜃字楼侍从的带领下上船,剩下的武士只能站在岸边等待。侍从摇动船桨缓缓向湖中驶去,期间除了木浆划开水面的声音,无人开口。

    利威尔站在船尾扶着刀柄看着湖中那座高耸的小楼,一只水鸟掠水而起掀翅落在小楼弯翘的飞檐上,檐下挂着的铜铃铛随风“当啷”一声,音色冷漠嘶哑。

    木船靠岸,侍从踏上水中阶梯,利威尔跟随身后走向阁楼正门,门口坐了两个小孩,侍童打扮,看到他们两人上岸毫不奇怪。

    “是郡王吩咐来接公子的吧。”小孩中的一个站起来说。“公子午睡尚未起身,且请稍等片刻。”

    利威尔微微皱眉,还未开口,侍从已经点头。

    “这是自然。”

    另一个小孩也站起身走了过来,站在利威尔面前从下到上的打量他。“这位大人面生的很,以前从未在郡王身边见过。”

    利威尔拧眉不知是否应该出声回应,一旁侍从又笑着代话:“这位是年前刚到郡王府的利威尔统领。”

    小孩盈盈一笑,眼神天真烂漫。“统领大人的名字像是北地人。”

    利威尔这次不等侍从回答,点了点头。

    小孩笑着转身回到门口。“早膳时听姐姐说今日郡王大人将要宴请的宾客也是北地人,正心说恰巧我家公子也是北地出生,没想到这里还有位新的统领大人一样是北地人。”两个小孩嘻嘻笑成一团。

    “王都的北地人难道都凑到郡王大人这里了嘛……”

    利威尔觉得这话有些不对,正欲开口,阁楼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

    守门的小孩立刻停止嬉闹,面色周正地冲二人说了句:“公子起身,诸位稍等”,立刻转身推门而入。还不等利威尔撇清房内景色,木门已牢牢合闭。

    或许仅有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小童推开大门,另一个引着一个穿着素白纱袍头罩同色斗笠的人走了出来。从外型上难以判定此人是男是女,身形秀颀,只是太过单薄,冷色的白纱袍裹身更显得此人削瘦如竹,应该是男子,单从外看来可能仅仅是个少年人。

    那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白色短打,短发,精干利落,双手斜抱长木盒,应该是奉琴。

    侍从看到那人出门,含笑迎上:“今日也劳烦公子。”

    “您客气了。”少年人的声线清冽如雪水流淌山涧,带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荒凉冷漠。

    利威尔的眼睛在那少年垂纱蒙面的脸上扫过,而后低头。

    那少年却似被他的眼神惊到一半侧首向他,微微躬身。“有劳大人。”

    利威尔微怔,心中莫名一乱,快步向前走了两步踏下石阶。

    “时间不早了。”他哑声道。

    侍从上船,身后小童引着少年琴师小心上船,奉琴少年跟在身后,安静地站在船尾。少年在船上落座,从长袍衣摆下伸出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轻扶着船沿。

    侍从摇桨离开阁楼,寒风吹过静止的湖面拉开一片细碎的涟漪,水浪在船边翻滚出“哗啦啦”的声响,利威尔站在船头向后看,少年琴师被三个孩子围绕在中间,斗笠下的脸不知看向何方。

    利威尔呼出一口热气,在半空腾成白雾,他的手下意识拨弄刀柄上的穗子,觉得手指有些冻僵般的冷硬。

    【直至众声消弭的酣宴】

    郡王对于姗姗来迟的琴师没有丝毫不满。正如那侍从的反应一般,利威尔已知晓这里的人都极是熟悉那琴师的性格。

    利威尔和武士们前后护卫着琴师和他的侍从上入雅阁,琴师在被流水和鲜花包围的侧离宴席众人的地方设有专门的座位,奉琴少年将琴盒放在桌上,捧琴而出,两位小童站立一旁,服饰琴师净手,奉琴少年将古琴安放好之后,起身放下四周的竹编拢白纱的垂帘,利威尔站在雅阁一旁,抬眼就能看到竹帘后隐约的人影,斗笠被取下,面容朦胧不清,端坐桌后,姿态婉约而优雅。

    “不知郡王今日想听何曲。”少年声线淡然,一片繁杂之中他一如其境地一般孤立于世,清冷的声线撞击着热烈而繁乱的宴会的杂音,似乎能散落一地冰花。

    郡王举着酒杯微微地笑,“这次设宴是为北地世家的公子接风洗尘,就弹一曲北地的民乐吧。”

    利威尔顺着君王的眼睛看向那个同样来自北地的世家公子。北地是壤外的俗称,那边的人多为外族,不管是从样貌还是名字来讲都和王都截然不同。这位被郡王欣赏的北地公子就有着外族人才有的金发,蓝眼,容貌堪称秀丽,气质绝佳,在这一众王都人之中他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利威尔看着那公子显得颇为青涩的样貌身形,心中暗暗思虑这少年的来头。

    金发的少年公子闻言抬起头,目光扫向琴师的垂帘所在,启唇开口,声音温和。“据说琴师也是北地之人,不知是否知道一首曲子。”

    “不知公子说的是哪一曲。”少年琴师淡淡回应。

    “此曲名《髎歌》。”金发公子道。

    回应无声。

    琴师沉默着,金发公子静静地看着竹帘后琴师模糊的影子,也没有说话。

    利威尔靠在阁楼的柱子上,有些茫然的想着这个名字。

    场面似乎有些僵冷,郡王察觉到了,举杯唇边轻轻笑了一声,打破寂静。“公子所说的这首曲子……连本王读了这么多关于北地的书里,也没有听说过呢。”

    气氛稍有松懈,金发公子微笑着收回视线,端起酒杯敬了敬郡王。

    “其实我也是从旁人口中听来北地有这么一首曲子,因为其曲子由来的故事有些有趣,才记了下来。也并非是真正听过。只是今日来到王都知晓蜃字楼里有这么一位琴艺高绝的北地琴师,才想着是否也有琴师知道这首曲子。”

    “哦,这么说来这个名字奇怪的曲子还有个有意思的来头?”郡王显然是对金发公子口中的曲子由来感兴趣了。

    金发公子微微一笑。“不过是个小故事而已。”

    郡王摆摆手,冲琴师说道:“那就有劳琴师随意弹首曲子吧。公子,我们可都对你的故事感兴趣的很。”

    金发公子谦虚的颔首。“那么我也就不怕大家笑话,给大家讲个这么个故事吧。”

    利威尔双手环胸靠在柱子上,一边看着外面池塘里在冷水中打转的鲤鱼,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少年琴师轻轻拨响了琴弦,明澈的琴音伴随冬日的风雪幽幽盘旋在阁楼之中,金发少年公子的声音润和如清酒,带着一丝微微刺激的辛辣感刺入众人耳膜。

    【直至钟鸣吕唱的清昼】

    降夜时分,利威尔和同伴交接守卫工作,换衣离开了郡王府。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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