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穿书]宿敌养成系统 作者:年华转生
正文 第119节
[穿书]宿敌养成系统 作者:年华转生
第119节
虽然动静小了些,魔修的精神攻击法到底还是达到了引发混乱的目的,趁此良机,又有十来件法宝飞了过来。
材料多为人骨,白森森一片,有铃铛、狼牙棒、飞刀、回旋镖等模样,比较有创意的更有骰子、饭碗等形态,至于最没有创意的,完全就还是骨头本来的样子。
这些连宝器也算不上,只怕是专门用来爆炸的!
彦宵察觉了这一点:“王,我们是不是……”
鲲鹏面色平淡,忽而微微抬手。
天幕下起了风。
细细感受,那似是极温柔的风儿,如同抚过面颊的情人的手,令人陶醉地闭起眼睛,而在闭眼的一刹那,这风便以山脚为中心漫卷起来,青色的风柱越来越大,不断地吸起周围的一切,将木石草叶和人骨法宝都分解得支离破碎。
深蓝近黑的天幕此时已变成种青蒙蒙的色彩,那是风的颜色。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种浅淡的色彩能取代蓝与黑,或许因为这是上位者的手笔,即使是黑夜也不得不为其退让。
是妖王出手了。
众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当他们下意识地去寻找时,只能看见飘飞的衣摆。
素吾已经找到了邵羽,开始关心崽崽有没有被吓到,虽然希望儿子胆大心细遇鬼不惊,但同时又希望儿子害怕地扑进怀里喊爹爹,真是矛盾的心态啊。
龙卷风停下来的时候,魔修如同下饺子一样砸了下来,他们也许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晕头转向的机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然而以失败告终,很快就被一拥而上的修士们捆成了奇怪的虾米状,堆在了一起。
厉桓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
还好他没赶上这趟。
九个人。
还没开口,便有两人异口同声喊道:“申阳跑了,他是领头的!”
竟是一字不差。
这种“不能让看我一个人倒霉”“死了也要拖你下水”的执着,令人叹为观止。
“去追吗?”
于歌眺望了一下申阳逃跑的方向,双眼都明亮了起来,期盼道:“你出关以后我重新去了信,清霄师叔也是这时候来,不会碰上了吧?”
申阳没有碰到射月谷大部队。
……他遇到了两只闪瞎眼的鸟。
前者金灿灿,有一点光都反射得很刺眼;后者鲜艳艳,多种色彩组合,叫在万魔窟很少看见这些色彩的某人有一种瞎眼的感觉。
这种错觉完全没有妨碍魔修的逃离,有力的翅膀却伸出恰好拍在他的后背,画面看起来很是诡异,好像是申阳主动凑上去被揍的一样。
魔修轻盈的身体突然变得笨重迟钝,往下砸到地上形容一个深坑。
金翅鸟:“哥,你认识?”
孔雀挥挥翅膀扇风:“我怎么会认识这么难闻还装嫩的人类。”
金色的鸟儿落在地上时,已化成了人类的形态,叶芳时将对方身上的储物道具都扒拉下来,不管对方受不受伤强行解绑,兴致勃勃地翻看了一番,脸上便阴沉下来:“切,穷酸!”
申阳:“……”
好憋屈。
他这次来,算盘是打得很响亮的。
新发现的洞天福地,总会有些上了年份的灵草灵果之类的吧?射月谷的真传身上也一定会有不菲的家当,来的客人肯定也带了礼物,都是肥羊啊。
抢劫成功,皆大欢喜,抢劫失败,如果己方死了几个人,也是欢喜。
申阳如今的修为,是元婴末期。
他的实力是强行堆上来的,很不稳定,至今还记得元婴期的心魔劫的恐怖,跨越化神期的门槛时会经历什么,简直不敢想象。
申阳需要辅助。
比起无法处理的天地灵物来,他果然还是更欣赏魔修们的身体和魂魄。
从这点上来讲,如今的状况前半部分符合了申阳的期望,九个人失陷,只有他逃出;可后半部分却让其功亏一篑,天纵山不知有何方神圣,许是玄歌和玄鱼的客人,竟是轻轻巧巧地便将他们制住了,若不是申阳冲的快却刻意落后,也逃不过那连接天地的大龙卷,根本来不及将同来的魔修吸纳成自己的实力。
孔雀也化了人形,降落在弟弟旁边:“这个怎么办?”
叶芳时瞪大了眼睛:“你打下来的,干嘛问我?”
孔蔚然理直气壮:“看到他就翅膀痒。”
“不要了就丢掉吧!”叶芳时很快转移了兴趣:“我们继续赶路吧,好久没见到邵羽和于歌了!”
妈蛋又是那两个道修的熟人!
你们请都是些什么客人!
妖族什么时候和人族关系这么好了?!
申·懵逼·阳:“…………”
魔修默默咽下一口血,只能祈祷这两个羽族快点离开。
“不急,”孔蔚然盯着伏在地上的狼狈修士,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个应该是修邪魔道的。巧合的是他从我们要去的方向飞过来,明显是在逃跑,身上的伤像是同族惯用的风刃……没料错的话,带上他可以我们的礼物就能少送一份了。”
“真哒?”
“哥哥不会骗你的,好了你抓着吧!”
“为什么是我?”
“你是弟弟,不应该听哥哥的话吗?”
“你是哥哥,不应该让着弟弟吗?”
申阳:“………………”
作者有话要说:
打劫终被劫,依然穷得叮当响的魔修,一路走好。
第174章 服气
孔雀从来都跟低调这两个字搭不上边。
蓝色大鸟飞来的时候,月似玉盘,光辉皎洁,此时并未被云彩遮挡,似乎月光也是不愿让它华美的羽毛埋没于夜色之中,将那高傲的头冠、纤细的脖颈,漂亮的羽毛都映照出来,偏偏又有种朦胧的光彩,如同画卷上的留白,面纱下的脸庞,雾中起舞的少女。
是的,就像一支舞。
邵羽面露赞叹。
孔雀飞行的姿态是极优雅的,优雅且迅捷,华丽的尾羽重叠在身后,也不知道全部展开时,会是怎样的风采?
飞近了。
人们不由得空出一块地来让这美丽的鸟儿降落,就见其后有金芒一闪,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清脆的少年嗓音:“邵羽于歌我来看你们了!这个是礼物!”
“咚”“啪叽”。
被高空坠物·脸朝地·申阳:“……”好多人围观,他觉得自己早已经出走的羞耻心有找回来的趋势。
众:“……”
画风为什么变得这么快,承受不住[手动拜拜。
他们默默地、默默地盯着金翅鸟。
孔蔚然和叶芳时都降落下来变作了人形,本该有的热络招呼没有出现,孔雀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叶芳时瞅瞅哥哥,又瞅瞅大伙,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朝着一对准新人道:“祝你们百年好合!”
邵羽于歌:“……”
众:“…………”
叶芳时苦恼了:“不是因为忘了说这个吗?”
邵羽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万年全身土豪金的叶少年,越过他走过去,把那个被丢下来的人翻了个面,召了个水球把那人脸上的尘土洗掉,然后默了:“这谁?”
孔蔚然道:“来的路上碰见的,正往外逃的魔修。”
小孩子的体型和脸,其实也很好猜。
叶芳时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是个好礼物吧?”
“刚巧,明天阮朦会上山拜师,”于歌笑得很温柔,恍惚间有几分某人的神韵:“让他们聊聊天吧。”
邵羽点了个赞。
此时的申阳,还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只是闭上眼睛装死,思索着出逃的对策。
第二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摧残。
道修无耻!
连一个正常的审讯都不给我!
有本事来搜魂啊!
特意搬了把椅子旁听的厉桓再也受不了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申阳你也有今天!笑死我了!不行我得去找一块刻录玉简来,这可是几百年后都可以愉悦身心的好东西啊!”
阮朦眨眨眼,不解。
被捆龙索绑在椅子上的申阳冷哼一声:“你也被这样过吧?”
笑声戛然而止。
小男孩模样的魔修不遗余力地打击道:“你全身上下一块上品灵石都找不出来,也敢想刻录玉简?”
穷人何苦为难穷人,唉。
“……”厉桓反驳:“我马上就会有钱了!”
“?”
他得意洋洋地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样子嚣张的不行,表情十分欠打:“有个剑修见我天资又好长得又俊,哭着喊着要收我当徒弟,看在他诚意十足的份上,我大发慈悲、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阮朦试图打断:“厉道友……”
“怎么,我天资不好?”
“好。”
“我长得不俊?”
“俊,可是……”
“好了你别插话,”厉桓摆摆手,继续嘲笑申阳:“啧啧啧,看你这凄惨的样子,真让人怜悯,怎么,是不是很羡慕我啊?”
的确,此时两人的对比十分鲜明。
一个是被看中的好苗子,只等拜师礼之后便是正式弟子,如今自是整洁干净、神采飞扬;另一个是阶下囚,审讯之后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打劫——被打劫——被高空坠物,接踵而来的倒霉事连成了串,也没机会洗漱换衣,仍旧一身狼狈。
申阳眼珠转了转,竟是面露同情之色:“你以为真有人敢收‘魔头’?”
“你不敢,不代表别人不敢。”
厉桓反驳。
可申阳却能听出,对方的语气分明弱了些。他心中一动,嗤笑道:“如果想收你的是咱们同道,那我可以肯定他已经想好了你的实力肉体魂魄分明怎么用,如果是道修嘛……听说玄歌是个剑修?”
他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你说,上古记载的以身祭剑之法,是否还存在呢?”
厉桓心中一跳。
幸福来得太突然,总是让人不敢相信。
尤其是对一个人人喊打的魔头来说。
这并非厉桓第一次离开万魔窟,但以往的经历,虐得他欲仙欲死,不说也罢。
天纵山的氛围,各族之间的友好,于他而言是一种难言的蛊惑,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如同扑火的飞蛾。
打坐静不下心,厉桓在屋子里柔软的大床上辗转反侧,有的没的想了很多,甚至想过现在没人防备他正好趁机逃跑,但到底舍不得触手可及的美好生活,又犹犹豫豫地留下了。
他总是想:会不会是假的?会不会有阴谋?
申阳的话,恰好说中了他的担忧。
对他人情绪的敏锐感知,让厉桓知晓于歌的善意,但人都是会变的,他知道自己是个闲不住的人,如果惹祸了呢?如果万魔窟的经历暴露了呢?如果其他门派都要他死,师门还是师门么?
于歌很年轻,甚至比自己还小,他这时候做下的决定,真的是深思熟虑的吗?
到底是嫩了些。
见厉桓的神情变幻,申阳心下思量,不动声色道:“我看你还是趁早走了吧,免得死的时候都糊里糊涂的。”
“你只是想我走的时候带着你吧?”
申阳并不否认,而是道:“那你走不走?”他笑得别有深意,属于小男孩的包子脸偏偏被她笑出了阴险的感觉:“如果有人拦你,就说明他们还在看守你,怕你这个魔头出去作乱呢。”
阮朦认真听着,若有所思:“唔,我好像知道怎么挑拨离间了。”
申阳听而不闻。
厉桓心乱如麻。
这房间一片雪白,连窗都没有,里面本只有三个人,此时却有第四个声音响起:“天资又好长得又俊?诚意十足?唔,这好像也没说错啊。”
又有第五个声音笑着道:“可我没有哭着喊着要收徒弟啊。”
“喵喵~”
邵羽和于歌的身影,由虚而实,显现在房间之中。
他们是靠墙立着的,一个怀里还有只猫咪,姿态悠闲极了。
申阳:“……”
厉桓:“……”
阮朦眼含同情:“厉道友,我准备告诉你的。”可惜被你打断了。
厉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能多坚持几次吗!竟然被打断一两次就不说了!差评[手动拜拜
某人的内心是崩溃的。
求厉桓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他深吸了口气,拘谨地站起来,道:“师父。”
这就是道歉了。
拜师礼未成之时便这么喊,显然是心虚了,正讨好呢。
于歌走到了他面前。
剑修的双眼还是还是那样清澈,有剑的锋利,也有剑的一往无前。
他什么都没有说,却像是什么都说了。
——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又怎么会食言呢?
——他的话就是他的心,他的剑就是他的道,毁诺无异于自绝于道途。
厉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心甘情愿道:“师父。”
于歌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却突然一顿,神色有些奇异:“射月谷到了,同来的还有慧止大师。”
申阳抖了一下。
邵羽也接到了传音,善解人意道:“你去迎接吧,我再和厉桓说几句。”
毕竟是掌门,接待的事情少不了他,于歌便去了。
随意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张做工精巧材料珍贵的椅子,邵羽往上一坐,让厉桓也坐了,才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出声吗?”
“不知道。”
“因为你有一半的几率说想走,”邵羽瞄了他一眼:“你走不走我是无所谓的,但我怕于歌会伤心。”有些话说出来,就会造成裂痕,而真正有了裂痕的东西,无论如何弥补,也不会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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