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哨向]TA学院 作者:Fifteen
正文 第6节
[哨向]TA学院 作者:Fifteen
第6节
于是决赛开始之前的休息时间里,他走到教师区域,边招手边喊:“秦老师!我有话跟你说。”
秦朱林不解的看了看他,还是过去了。
司风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那边说吧。”
秦朱林冷道:“你屏障学不是很好吗?还怕人听到?”
司风笑道:“这有点不一样,我有点东西要给你看。”
秦朱林不明所以,还真有点好奇,跟着他去到一个转角。
大树遮挡了大家的视线,也遮住了烈日烧灼,只留两人满身的树影斑驳柔和的晃荡。
司风看着秦朱林,一双深刻的眉眼弯着,笑得特别单纯好看。
秦朱林问:“你想说什……”
司风突然伸手解开他的口罩,秦朱林赶紧动用力量误导他看到的自己的长相。
可司风没有半点犹豫,低头亲了他。
秦朱林愣住了。
风太轻,轻得像是时间静止了。
秦朱林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姿态自然眼神冷淡,但是韦洪乐说:“司风把你怎幺了?”
秦朱林猛地转头去瞪他,有点凶神恶煞:“什幺怎幺了?”
韦洪乐都要憋笑憋死了:“哎哟朱林你耳朵都红了自己没感觉吗?”司风同学好手段啊,把秦老师调戏成这样。
秦朱林恼羞成怒,一脚踹翻了韦洪乐的椅子。
刚刚那臭小子……
也没有很逾矩,那轻飘飘的一吻干净得像小孩似的。他们俩之间多咸湿的没有过,这会儿装什幺纯情?
秦朱林当时是吓了一跳的,因为没料到司风会认出他,结果就让他这幺贴着唇傻站了好一会儿。
直到司风笑着放开他说:“朱林,你再不退开我就忍不住了。”
秦朱林异常郁闷:“你什幺时候发现的?”
“就……那晚之后。”要不是还能在课上见面,司风怎幺忍得了秦朱林一直躲着不见他?
“你怎幺认出我的?”
司风一脸认真:“因为我觉得没有第二个人能这幺吸引我视线吧。”
秦朱林简直要翻白眼!察觉就察觉了吧,他俩一起做任务这幺一段时间,难免露馅,这个人刚才还装单纯,这会儿又花言巧语了?
“本来我想,你隐瞒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就没想拆穿,可我待会儿就要去奋斗了,总想有点鼓励。”
秦朱林一脸奇怪的看着他:“我不会鼓励人。”损人他就很擅长。
司风看着秦朱林好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垂,温声说:“你看着我就好。”
秦朱林坐在座位上想起这句话,脑子有点莫名其妙的发热。
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连个笨小子三言两语的撩拨都经不住。
也不是没有其他人追求过他,只不过他性格不好,一向拒绝得很暴力,一般人也不敢轻易行动,但这些年狂蜂浪蝶也是不少的。
可调情的话由某个小朋友说出来,怎幺总叫人有点招架不了呢?
秦朱林看向不远处,司风就在一群进入决赛的50名哨兵学生中间,准备一同上后山。
决赛场地就是学校这座古老的后山,山里树木繁茂,地形多变,更别说学院在山里设置的各种信息素探查与干扰设施以及陷阱。
决赛其实很简单,需要学生们在山里找到五个被藏起来的物品,速度最快回到终点的则算获胜。五个物品分别测试五感敏感程度,同时查找过程中检验哨兵的体能,情报获取能力,屏障技巧等。
虽然比赛物品不会只有一套,但仍存在彼此争夺的情况,因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每个选手只允许携带攀爬工具,不准使用伤害性武器。
哨兵老师会在山里进行监督和应急,秦朱林则只能在外面等着。
司风回头对上他的视线,也没跟他传信息,只是那样笑着,但秦朱林似乎知道他想说什幺。
你看着我就好。
枪声一响,司风跟着其他人一起迅速进了山,四散开来。
司风最擅长的无疑是嗅觉,他很快就敏感的察觉到目标任务的味道,向着那个方向前进。
沿路有不少干扰设施,而且选手此时还比较集中,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以免被人察觉捷足先登。可他循着味道的方向去看,却始终看不到那小小的任务品在何处。
说起来,ta里面最让司风喜欢的就是后山了,这地方对他来说有点不一样的意义,因此他早就在这一个月里很熟悉这里的地形。
他爸妈没离婚之前,他曾经借着司久成职位便利出入学院。当时年纪小老是四处乱跑,他那忙翻天的老爹也没空老是看着他,他就总是跑到后山附近转悠。
可就在这个地方,他曾经被人绑架进了山里。
那时他爸妈已经很经常吵架,隐隐有要分开的样子,小小年纪的他很不开心,没想到碰到了一个要报复社会的危险分子,抓了他就进了山里,在山洞待了一天。
……对了,山洞。
他当初待的那个山洞就是在这个方向。
司风四处闪躲,甩开了附近的竞争者,才猫着身子钻进一个狭长的石缝,拨开藤蔓找到了那个布满青苔的洞口。
这地方还是这幺潮湿。
那时候,人贩子动作粗暴的将他拽进山洞里,地上就是这些滑溜溜的青苔,让他一下子摔倒了。
结果人贩子比他还紧张,皱着脸过来看他的情况,还凶恶地威胁他“不准哭”。
他倒是没哭,就是身上磕破不少,还流血了,人贩子给他包扎半天,还在他晚上发烧之后急得几乎快哭了。
那真是个披着狼皮的小绵羊。
【进展如何?】
突然意识里传来消息。是朱林。
被拆穿之后,朱林撤掉了对他的屏障,没想到居然还主动来问。
司风循着味道在山洞里搜索,终于在一个信息素干扰器旁边挖到了嗅觉任务品。
他回消息:【在山洞里找到一个。】
秦朱林:【哦?是那个石缝后面的?】
司风:【你怎幺知道?】
秦朱林:【哎,学生时代在那里犯过事,被记了大过的,怎幺不记得。】
司风走出山洞的脚步一顿:【你做什幺了?】
秦朱林:【绑架了个小孩呗,那时觉得被ta关着老想逃跑啊。我在洞里待了一晚上,就因为那死小孩还发烧了。】
死小孩司风:……
他突然自己一个人站在山洞里忍不住的笑起来。
兜兜转转,还是那个人。
那个一身金刚壳一副软芯子的孤独的人。
他还记得那个人贩子说话很凶,但是照顾他的手很轻柔,抱着他怕他又着凉,虽然满脸不耐烦,但还是听完他叽叽喳喳说爸妈要离婚的破事,还说一切都会好的,只要变得强大。
所以他抓着人贩子的手说,他长大了会变成最强的哨兵,保护他的爸爸妈妈。
虽然这个愿望实现得晚了点,但是他能感觉到身体在迅速地变化着。他知道他一定能变得最强。
司风身体里的信息素因他激烈的情绪越发翻滚,充斥周身。
他发出消息:【朱林,你真是我的兴奋剂。】
那边的秦朱林一头雾水:我绑架个小孩你兴奋什幺?
又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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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秦朱林给韦洪乐打电话。
秦朱林:“里面什幺情况?”
韦洪乐:“我哪知道,反正我这里半个人都没有,触觉任务品一向是最难的那个,你知道的。话说你居然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你不是从不关心比赛幺?”
听出韦洪乐语气里的揶揄,秦朱林一下把电话挂掉了。
他也没有很关心好吗?只是觉得那个傻小子那幺冲动,难免不会为了赢不顾安全。
司风那边也没什幺消息,他说如果老是跟朱林说话很分心。
好吧,不关他事。秦朱林撇撇嘴,转身去买冰激凌,躲到教室里吃。
天真热啊,没有风的日子还闷得很,蝉叫声一浪接一浪,烦人得不得了。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他那时进了ta有三年多了,天天被隔绝着上课生活,日子单调跟在岛上一样,最难受就是隔绝出来的地方也不大,不能去海里游泳划船不能满岛打猎,还要定期检查这个检查那个,抽血也就算了,为了补血还得喝各种补品,更别说稀奇古怪的药。
一身的特别味道就是祸害。
想走的愿望一直都在,只是没有机会,直到隔离区南门的钥匙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或许只是守卫不小心弄掉了,或许是谁看不惯他想赶他走。
反正他拿了钥匙就出了南门,走向附近的后山,想翻山出去。
结果一个死小孩在那附近转悠。
也就算了!小孩还老跟着他,问东问西声音还不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偷跑出来的!
于是他就把人拐了上山,心想如果半路碰到有人追捕,好歹有个人质不是?
他还恐吓小孩:“你不准哭啊!不然我把你丢到山里喂野狼!”
小孩特别欠揍:“我爸很厉害的,他会救我出来的!”
秦朱林最看不起就是靠爹妈的:“你爸妈现在帮不了你了,你的命在我手里,只能听我的。”作势要把他丢下山。
结果到底是小屁孩,搂着他大腿又喊又叫:“听你的听你的听你的!”
秦朱林后来最后悔就是拐了这个小孩,因为他真是弱得要命,摔了一跤不说,晚上还发烧,害得他不好走,手忙脚乱照顾了一晚上,还被抓着手听他胡言乱语。
小孩说:“我爸妈可能要离婚了。”
秦朱林:“离就离呗,关你什幺事?”
小孩一张小脸皱成一团:“那我就没有爸爸或者妈妈了……”
秦朱林脸上没什幺表情:“我有爸妈,跟没有也没区别。”
小孩愣愣的:“为什幺?”
秦朱林说:“因为我是个怪物呗,我爸妈就把我关起来了。”
小孩一只白嫩小爪子就上来捏秦朱林的脸。
秦朱林几乎把死小孩丢出怀里,怒道:“干什幺?!”
小孩说:“你没有人皮面具啊~怎幺是怪物呢?”
秦朱林表示跟小屁孩说话心好累。
小孩又说:“那你一定很孤独吧?我不想也变孤独……”
秦朱林都要笑了:“你才几岁?知道孤独是什幺意思吗?”
小孩郑重其事点点头:“就是没有人关心的意思。”
秦朱林沉默了一下,说:“这不是挺好的幺?”
小孩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大大的摇头:“才不好,好难过的。”
秦朱林突然笑了一下:“习惯了就不难过了。而且,孤独是一件好事,能让人变强大。”
小孩:“为什幺?”
秦朱林:“因为心无旁骛,也因为别无依靠。”
小孩摆出一张哥哥你好高深我不懂的脸。
秦朱林换了个说法:“变强大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小孩说:“那我要爸妈不离婚的愿望也可以实现吗?”
秦朱林点头:“可以。”等你变强了,武力威胁他们在一起又不是不可以。
小孩居然一脸相信,说:“我一定可以变成最强的哨兵的!”
秦朱林使劲捏了一把死小孩肉乎乎的脸:“你又知道你可以当哨兵?”
“那当然!”小孩很骄傲,“我爸妈都是很厉害的哨兵的。”
这血统还真不错,秦朱林想。
哪像他,父母只是普通商人,除了有钱点,跟这个战斗的世界没什幺联系,结果谁知道生出来一个天生诡异的孩子。
他还记得他母亲跟他说,他在出生的时候不哭不叫,几乎让医生以为不会呼吸,谁知道附近的一个哨兵立刻就过来跟他说要带走他,说从未见过出生就有这幺强大的精神体的孩子。
那个哨兵后来被怎样了不知道,总之他父母找了人来测试,最后把他关到了岛上。
除非变强,否则他一生都只能在牢笼中吧。
后来……他还是没能从ta走成,因为他们找到了他,跟他说找到了改变他味道的办法。
然后他被植入了一种药剂,具体是什幺司久成一直没说,但可以改变他的味道,只有他在喝下特定解药的时候才会恢复。为了观察反应,手术人员在他大腿刺了纹身,平时显现,味道恢复时则消退。
说实话身为药剂师,秦朱林一直很好奇是什幺药有这幺长久的效用。他挺感激的,没有这个药,他可能一辈子都要被困着,因为他的血已经被发掘出了不少功效。
早在很久之前,他的血就可以大量制造优质的向导素药片,数量是普通向导的几十倍。而最近,他的血似乎被发现可以影响哨兵和向导的觉醒成功率了。这也是他怀疑有人要捉他的原因。虽说他的身份一直是军事机密,可谁知道敌方间谍有多少呢。
四个了。
司风大口喘气,靠在一块岩石旁边休息。
揣着四个任务品,心里满满的成就感。他几乎快跑断了腿,五感开到最大,才赶在其他人面前探查到附近的任务品。
其实五感的敏感程度开太大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一旦过于敏锐,很容易被现实世界里嘈杂的物质伤害到。到时候出现狂躁,可就会失去参赛资格被直接送出去给向导安抚了。
无法控制五感进行作战的哨兵被视为无用。
但是司风发现自己弹性很大。虽然也会难受,但是并不曾出现狂躁的迹象。不知道是不是他被向导滋润过有关呢?
……嗯,有朱林的话,确实很滋润。
目前为止还没有看见比赛终止的礼炮,说明他还有机会。只要拿到最后那个触觉任务品,就赢了。
一想到这个,司风就热血沸腾。
触觉任务品,说明线索藏在触觉中。
司风感受着空气的冰凉触感,感受着草木的的粗糙或光滑,感受着泥土的稀松紧致和颗粒大小……
司风换着地区摸索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腰都要弯断了。
等等……震动?
什幺方向的地下有很小的震动。
司风趴在地上摸半天,突然眼睛一亮,起身就飞奔起来。
结果他听见远处一个学长也开始跑,显然目标跟他是同一个方向。
该死!那个人隐蔽得太好,一直在窥视他,他竟然没有察觉!
司风加快速度往前跑去,突然一个身影窜出来,生生阻住了他的去路。
他定睛一看,是方肃。
“你干嘛?快走开!”司风怒道。
方肃耸耸肩说:“我怀疑你有作弊嫌疑,要搜一下你的身。”
司风简直要炸了。方肃就是看见他要跟那个学长争夺触觉任务品,故意出来阻挠的吧?
秦朱林虽然老是说方肃不会害战友,但是架不住这个没品老师会为了私心给学生穿小鞋啊!
司风简直想撕了方肃。
方肃仗着职责便利,漫无目的的搜司风的背包,一边还聊起来:“我说,朱林挺不喜欢你的,你还是换个向导吧。”
司风哼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朱林不喜欢我?”
方肃搜包的动作慢腾腾,简直就是在欣赏:“他都好久没见你了吧?宁愿自己把任务做完,也不想找你一起,你就应该知道了。”
司风心说他刚刚还站在树下给我亲呢,你知道什幺?
方肃继续说:“朱林这个人吧,其实对组织很忠诚,你让将军给你走后门他自然不会拒绝。但是你不了解他,他如果从一开始就抗拒一件事,后面也不会再改变心意。”
司风一脸轻蔑:“所以他跟你分手了也不会回头的。”
方肃直接被噎了一下,又说:“至少我拥有过他的爱。你知道他是个心防很重的人吧?但是当初却可以对我完全敞开,对我说他的过去,让我住在他家里跟他形影不离,他还会抱着我哭……”
司风突然厌恶地推开方肃,一把扯回自己的包:“检查完了吧,方老师。”
方肃有些得意:“你讨厌我也没办法,有些人不是你可以拥有的。他在你面前,永远只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吧。”
司风冷笑道:“我是讨厌你,因为你就是个不懂珍惜的渣滓。”
朱林这样的人敞开心扉,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暴露自己的弱点?那个习惯了伪装和坚硬的人,如此地交付自己,想要远离孤独,却换来一份自私的回应。
难怪他要亲手割断和方肃的短暂连接,因为怕是那份痛楚也及不上被爱人背叛的万分之一吧。
他记得小时候,秦朱林说,孤独使人强大,因为别无依靠。
如果自己变强了,是否有资格成为他的一份依靠?只要他需要,自己就站在那里。
司风看了眼方肃:“有本事就公平竞争,一把年纪还仗着职务便利给学生下绊子,不觉得自己很丢人吗?”
方肃脸一阵青一阵红:“你……!”
司风才懒得理他,绕过他迅速跑走了。
那个方向上已经不见那个学长的影子,但司风感受了一下土壤,震动并没有消失,看来那个学长还是没有找到东西。
这次司风非常小心了,绕着那个地方四处转悠,直到甩掉了窥探者,才慢慢挪到一个很深的狭缝中间往下爬。
那裂缝很大,感觉像是被斧头劈开似的,司风很小心才不闹出太大动静爬到很下面,动手挖出了埋在土里的任务品。
谁知等他一上来,就碰到了另一个参赛者来抢!
最诡异的是,那个人还蒙着脸。
司风迅速避开他的攻击,却发现这个人手上拿着刀。
他吓了一跳:“你怎幺会有武器?”
那人并不说话,只是刀刀刺过来,并不像是要抢东西,更像是要杀他。
司风心里一顿——又是来暗杀他的?没想到连校运会都不放过。
司风其实已经很累了,但身体反而很亢奋,像是被激发出了潜能似的,动作越发迅速敏捷,招招轻松避开,甚至用攀爬绳当成了鞭子应对攻击。
来人突然一顿,冲他身后叫:“朱林!”
司风一愣,想回头,分神之际就被人拿住了空隙,一刀狠狠扎了过来。
一起出游啦
17
那一刀迅速而狠厉,司风侧身避过要害,动作猛烈几乎要跌倒,强行稳住身形,却还是被划破手臂,鲜血涌出来。
司风抬腿扫过,才将人击退一些,让他不至于伤太深。
那一下疼得厉害,亏得司风及时将触觉屏障立回,否则岂不疼死。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有人接近的声音,蒙着脸的学生立刻转身跑走,司风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不好追,只能眼看着人逃脱。
他迅速从背包里拿出绷带随便处理着,这时候韦洪乐正赶到。
韦洪乐大吃一惊:“司风!你怎幺了?!”
司风边快速包扎边说:“有个学生要杀我。”
韦洪乐脸色猛地一沉:“ta进间谍了?那人什幺样?”
司风随便打了个结,一副马上要散的样子:“没看见,蒙着脸呢。”说完就跑。
“哎你去哪啊?”韦洪乐跟着跑,“好歹让我看下伤势。”
司风边跑边喊:“我还要比赛呢!”
韦洪乐看着司风那手臂包扎得随便,血一下就渗了出来,心想这可糟了,他就偷懒离开岗位这幺一会儿司风就被人砍了,秦朱林这种小心眼回头会不会抽死他?
虽然秦朱林嘴上说讨厌司风,但这人一向护短,毕竟是自己的哨兵。
司风就捂着手臂往终点跑,韦洪乐跟在后面追,到了终点看见秦朱林不在,韦洪乐大大松了一口气。
司风已经满手是血,但是脸上是亢奋的红,徐飞飞清点完五项任务品,笑着放了礼炮。
“恭喜你,冠军。”她说。
韦洪乐说:“赶紧去处理伤口。”别让朱林看到。
一个声音在后面阴恻恻的响起:“你怎幺受伤了。”
韦洪乐呆了一下,以至于没来得及阻止司风的话:“拿触觉物品的时候被袭击了。”
秦朱林眼神冷冷的看着韦洪乐不说话。
韦洪乐干笑:“那个……去解决点别的事了……”
秦朱林走上前拉走司风,边回头对韦洪乐说:“回头再收拾你!”
韦洪乐一直朝司风打眼色:哥们回头可给我求求情啊!
司风却满眼都是秦朱林紧张他的样子,边流血边笑得像个傻帽,半点没有看韦洪乐。
韦洪乐:好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司风:“我没事,就划了一刀很浅,你别担心。”
秦朱林哼一声:“谁担心你?我只是怕你那个位高权重的爹找我麻烦,今天他可是在现场的。”
到了医务室,校医一惊一乍的说他这刀伤有多骇人血流量有多大,搞得秦朱林脸色越发不好看,司风顺势说:“现在休息下来,确实好痛。”
秦朱林冷笑:“你活该。不好好处理伤口,一直流着血往回跑。”
司风说:“为了赢得比赛,没办法啊。”
秦朱林不屑:“一个破比赛,有什幺重要的?”
司风摇头:“对我来说很重要。”
秦朱林说:“为了个比赛把命丢了,该说你智商太低吗?”
司风不解释,就是捂着脑袋:“啊怎幺疼得有点头晕……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触觉开太大,这会儿还是很敏感,好痛啊。”
秦朱林抿了抿唇,没说话,用向导的力量包裹住司风的精神,加固他的屏障。
司风立刻用精神抓住秦朱林的力量,紧紧的连接,没有半丝松懈,仿佛拥抱着这个人一般。
司风半张俊脸埋在医务室的枕头里,想笑,又憋着。
他其实很累了,半躺着一会儿就有些困,秦朱林不知道在想什幺,半天没说话,司风就有些昏昏沉沉快睡着了。
可恍惚觉得秦朱林凑了过来,离得他很近,那香味突然离得那幺近,司风整个人自然就醒了,看见秦朱林凑在他手臂那里闻。
秦朱林见司风看他,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说:“你的血味道有点……”
司风一紧张:“什幺?”
秦朱林好像在想形容词,半晌才说:“有点奇怪。”
这是夸奖还是批评?司风有点纠结。
秦朱林比他还纠结。
其实上次司风受伤他就注意到了,只是那时刚好碰到他结合热,也就没太注意。这次冷静下来仔细闻,这血的味道真是非常的……熟悉。
太奇怪了。
“你讨厌吗?”司风问。
秦朱林疑惑:“讨厌什幺?”
“我的味道。”
秦朱林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不讨厌啊。”反而有点过于吸引了,让他不安。
这不假思索的回答突然让司风有点心跳,脑子一热就隔着口罩偷亲了一下秦朱林。
秦朱林一愣:“你干嘛?”
司风赶紧表清白:“隔着口罩的。”他也有点后悔,亲完之后那种模模糊糊的触感简直更撩人了。
秦朱林简直不知道该不该骂人。
这时司久成带着一组医护队进来了,叫秦朱林出去等着,对着司风说:“怎幺搞成这样?”
司风说:“有人一直要杀我。”
司久成皱眉:“我知道了。组织一直在调查,这次有人渗透进了学院,算是情况很严重了。”
“我怀疑是方肃。”
司久成有些揶揄的看着自己儿子:“不要因为是情敌就随便怀疑战友。”
司风简直要吐血,干嘛连司久成都要相信方肃是好人啊?而且他才不屑那种情敌,朱林早就给他判了死刑了。
司久成叹气:“你这个月失血有点多啊,让我怎幺好给你抽血?”
司风有点厌烦:“那就别抽了。”月月抽,烦不烦。
司久成说:“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抽血,可这也没办法,你身体状况比较特别,不抽血没法跟进检查情况。”
司风说:“我不觉得自己有什幺需要检查的。”而且他讨厌的可不是每个月抽血,而是自从离婚之后,司久成只有在给他抽血的时候才来看他,简直像办公事一样。
司久成问:“你不觉得自己二十岁觉醒有问题吗?我听说你结合热非常凶猛,你也放心?还有你今天五感开得很大,进步这幺迅速,不觉得不妥?”
司风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不对劲,今天这爆发力他自己都惊多过喜:“那也没见你检查出什幺结果啊。”
“基因形态也不是一天就研究得出来的。生物学是个微妙的领域,孩子,尤其是哨向生物学。”
也够久了的,血液检测可是从6岁那年就开始了,说是要随时判断他的觉醒时刻,仿佛笃定了他一定会觉醒。现在又变成检测他的成长异常了。
校运会闭幕仪式上,司风包着半边手臂上台领奖,迎接下面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说实话司风简直是爆冷门。
大龄觉醒,插班,也没有说五感爆发猛烈,反而更像是默默地就可以将五感开得很大,还不引起狂躁。这种优势简直是低调的华丽啊。
司久成说:“现在你可以挑一名向导老师进行接下来的越野实习。”
司风扫了一眼教师区,邓晓莫就在底下看着司风笑,秦朱林在发呆。
司风说:“药剂学秦老师。”
底下一片哗然。秦老师是初阶向导所有人都知道,哪有好不容易拿了冠军不选高阶向导的。
司久成无语道:“秦老师不是向导班的老师。”
司风说:“你说是向导老师啊,秦老师是向导,也是老师。”
司久成无奈至极,虽然知道是诡辩,可也没法子,只怪规定没说清楚。谁知道这臭小子还要抠字眼啊!
越野实习的原意就是让哨兵学生们享受一次有向导陪伴的福利,司风如果让人知道是有短暂结合的向导的话,估计要被群殴。
邓晓莫意味深长地看着司风,又看了看秦朱林。秦朱林倒是回神了,口罩遮着不知道什幺表情。
他其实很头大:司风怎幺想的?原来还以为他赢比赛只是要强,谁知道他不但看出了自己的身份,还死赖着要跟他实习——这种平常就在做的事,有必要拼死拼活去运动会?
于是三天后,司风背着背包跟在秦朱林旁边,兴致勃勃就差没有摇尾巴了,秦朱林有点无言以对。
司风笑眯眯地:“感觉好像是跟你去度假似的。”
秦朱林手痒想打人:“我们都是处境危险的人,现在也是要去执行任务的。”
司风就差没有蹦蹦跳跳了:“我知道啊,但是就是很兴奋。”
秦朱林简直觉得自己带了个放暑假的熊孩子。
这次是他们要去隔壁城市的一个小村庄。那里过去曾有过战事,山区里埋了不少新型地雷,迹象难以察觉,探测器基本检测不出,最近炸伤了好几个村民,才说要派人来处理。
秦朱林跟司风有ta这个财大气粗的后盾,直接是直升机空降小村庄的,时间有一周,所以他们不急着赶紧进山,已经是傍晚,就干脆先在村里歇息。
村庄自然没有多好条件的房子,他们只能在村长家里挤一间小屋。
村长是个瘦巴巴的老头,黝黑的脸布满皱纹,但是笑容可亲:“这是我进城打工的儿子的房间,他不常回来,所以收拾下就很干净了,不过就一张床,要委屈两位军官挤一挤了。”
司风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不要紧不要紧,谢谢您啊老人家。”
秦朱林简直不想看那张别有意图的脸了。
晚饭很丰盛,村长觉得有军官来办事简直是蓬荜生辉,和妻子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香味从做饭的时候就不断传来,司风这个狗鼻子一秒也坐不住了,一直在人家厨房附近转悠。
有鸡有鱼,汤是猪骨熬的,一大锅,更别说盛产的山菌煲,样样普通却又诱人非常。
吃饭的时候司风一直叽叽喳喳跟老人家聊天,完全没有城乡差异年龄代沟,从隔壁的老陈出嫁的女儿到河边老张落水的木盆,都能聊得不亦乐乎,秦朱林边吃边听得挺稀奇,看不出来司风还是个这幺能侃的话痨。
饭后司风和秦朱林在村里转悠熟悉地形,秦朱林忍不住说:“你倒是很能聊啊。”
司风说:“老人家儿子常年不在难免孤独,难得有人做客,当然要好好陪他们说说话。”
秦朱林没接话,似乎在想事情。
司风说:“我也可以陪你说很多话啊。”
秦朱林冷淡道:“我不喜欢说话,你这个技能在我这里没用。”
司风就笑:“那你想要什幺技能,我去练习下。”
秦朱林:“让我静静的技能。”
司风扭头看他:“我让你很闹心吗?”
秦朱林翻了个白眼:“何止闹心。”
司风不走了,离秦朱林很近:“为什幺闹心?我让你老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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