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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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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皇子不务正业 作者:九小二

    正文 第6节

    [穿越]皇子不务正业 作者:九小二

    第6节

    “大哥,快来!二哥府里养着的马可都是好马,平日里他绝不会牵出来给人看的!”

    “这就过去。”听见徐离谦兴奋的呼喊声,萧言之笑了笑,又问徐离善道,“喜欢马?”

    徐离善有些害羞地点点头,突然又意识到什么,有些担心地问萧言之道:“大哥会骑马吗?”

    若不会,那他牵了马来岂不是会让萧言之觉得他是在故意刁难?

    萧言之点点头,道:“虽然骑术不精,但应该不需要担心。”

    又听萧言之给出了真假掺半的含糊答案,裴泽怕徐离善要为此担忧上一天,便开口道:“无需担心,我们回长安的时候就是骑马回来的。”

    听到裴泽这话,徐离善才终于放心下来,道:“既然能跟得上义兄,那我就放心了。咱们这就出发?大哥想要去哪儿?”

    “怎么问我?”萧言之挑眉看着徐离善,“我可是连皇宫里的地方都没记熟,哪知道这长安城里都有什么地方?”

    徐离善一窘,尴尬道:“是我疏忽。那么咱们就先去东西两市逛逛?”

    徐离谦已经骑在马背上了,听到这话就补充道:“还得去一趟曲江边儿,逢年过节,曲江边儿是最热闹的。”

    “这个……”徐离善看了看萧言之,犹豫道,“曲江边儿龙蛇混杂,还是别去了吧?”

    “怕什么?”徐离谦爽朗笑道,“有义兄在,哪个敢来自讨苦吃?”

    话音未落,徐离谦一抖缰绳就打马跑走。

    “三弟你!”徐离善一惊,赶忙让随扈先跟上去,而后便翻身上马,“大哥你……”

    转身想对萧言之说些什么,却见萧言之和裴泽都已经在马上坐好,徐离善将话吞了回去,打马就追上徐离谦。

    节日里的两市人潮涌动,骑马前行的速度还不如步行,只是胜在视野开阔,也省下了些力气。

    萧言之坐在马背上慵懒地摇摇晃晃,听着徐离谦没完没了的介绍,时不时能看见有香囊手帕什么的砸向左右两边,而萧言之的左右两边,一边是徐离善,另一边就是裴泽。

    刻意盯着徐离善看了一会儿,萧言之就发现那些香囊和帕子有的是路过的女人挤过来硬塞给徐离善的,也有从两边酒肆、食肆楼上飞下来的,循着踪迹望回去,就能看见坐在窗边的少女们推推搡搡地嬉笑着。

    萧言之十分好奇那些轻飘飘的帕子是怎么砸过来的,跟徐离善讨了几个来看,就见那帕子里是包着东西的,有的是包了一枚铜钱,有的是包了小石子。

    轻笑一声,萧言之便将帕子还给了徐离善,自己手里留着一枚铜钱在指缝间翻来翻去地玩着。

    一直在给萧言之做向导的徐离谦见萧言之总是兴致缺缺地回应,他一个人说得口若悬河也十分无聊,转头想看看萧言之究竟对什么比较感兴趣,却瞄见了萧言之手上的把戏。

    “大哥的手好灵巧!”

    “恩?”萧言之一怔,顺着徐离谦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才明白对方在说的是什么,“很简单的,要试试吗?”

    “要!”

    萧言之伸手跟裴泽又要了一枚铜钱,递给徐离谦之后,便打马凑到徐离谦身边,教徐离谦要怎么玩。

    萧言之说得简单,徐离谦看着也觉得是个简单的把戏,可那铜钱到了自己手上却不怎么听话,在手上翻个个儿就掉到地上去了。

    “二哥二哥,再给我个铜钱!”

    徐离善刚想让徐离谦去把掉到地上的铜钱捡起来玩儿,可一扭头却见那铜钱已经被人捡走,徐离善无奈,只能又丢给徐离谦一个,结果才一眨眼的功夫,那铜钱就又掉到地上,被人捡走了,徐离谦又嚷嚷着跟他讨要。

    看着徐离谦懊恼地一次次尝试,萧言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徐离善将手上所有的铜钱都交给了随扈,让随扈跟着徐离谦,自己打马凑到裴泽身边,看着萧言之笑意满满的侧脸,低声道:“裴大哥有没有觉得,虽然他……大哥的脸上一直都有笑容,可这会儿才算是真正笑了?”

    “是嘛。”徐离善这话也说出了裴泽此刻的想法,但裴泽却只给出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回答。

    两个人正打量着萧言之带笑的侧脸,就突然有一把折扇闯入视线,不偏不倚,正巧砸在萧言之的头顶。

    “啊!什么东西?”萧言之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接住了掉落在眼前的东西,“折扇?”

    裴泽两眼一眯,循着折扇掉落的踪迹望过去,就见一旁一家茶肆的三层窗口处坐着一位嬉皮笑脸的俊朗男子,而且还是个熟人。

    “哎呀!真是抱歉,可以劳烦几位公子将某的折扇送上来吗?”

    闻言,裴泽眉心一蹙,又看向萧言之。

    第29章

    听到从上方传来的喊声,萧言之才仰头向上看去,就见路边茶肆的三层窗口处有一个男人正在向他招手,与男人同桌的另外几个人都在笑着,似乎在调侃什么。

    “啧!怎么碰见他了?”徐离谦一见到那男人就嫌恶地咋舌。

    萧言之眉梢一挑,问徐离谦道:“你认得他?”

    “是鸿胪寺的少卿秦风明,尚书左丞秦泰的次子。”徐离谦一边跟萧言之介绍,一边暗暗观察萧言之的神色。

    “秦泰的次子?”萧言之闻言轻笑一声。

    是秦泰一直没寻找与他详谈的机会,才派了儿子来接近他?

    “大哥不必理他。”徐离善见萧言之一直仰头看着秦风明,便打马到萧言之身边,同样是一脸嫌恶,“这人向来没有教养,又嗜好不良,大哥把那破扇子交给秦川,让秦川上去还他,拿着那脏东西可要烂了手了!”

    秦川是徐离善的随行侍卫。

    没想到徐离善会突然说出这样堪称刻薄的话,萧言之倒是好奇那秦风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同时让徐离善和徐离谦都如此讨厌,就连裴泽也是一副厌恶至极的样子。

    但想到秦风明是秦泰的儿子,萧言之的好奇心就瞬间荡然无存。

    “好。”依照徐离善所说的,萧言之转手将折扇交给了凑上前来的秦川。

    可那折扇还没有完全脱手,萧言之就又听到上面的秦风明故意挑衅似的声音。

    “派个随扈来就想打发某了?你们这是看不起某吗?某可是诚心诚意邀请四位。”

    喊完这话,秦风明就趴在窗边得意洋洋地看着人群中一脸怒气的徐离善三人。

    秦风明原本就瞧徐离善三人不顺眼,没有什么实际的理由,就是看这三个自命清高的小子不顺眼,因此秦风明平日里若是见着了徐离善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也会出言挑衅,他们早就是相看两生厌的关系了。难得今日三个人都凑齐了,秦风明更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惹人不快来让自己开心的机会,尤其是今天还多了一个人。

    这是秦风明第一次见到萧言之,无需知道萧言之的长相,能让两位皇子一位王爷陪伴身侧的,除了皇帝恐怕就只有皇长子萧言之了。虽然没有见过,但萧言之这个名字却在他耳边萦绕了一年多,从秦泰查到皇帝还有一位孤苦无依的长子并且打算利用这个皇长子为秦家谋利益的时候,秦风明就每天都能听到萧言之的名字。

    秦泰总是不厌其烦地给儿子们说着这位大皇子的事情,为的就是让儿子们可以在萧言之进入长安之后迅速与萧言之搞好关系。可萧言之真正来到长安之后,别说搞好关系了,他们连见萧言之一面的机会都没有,连秦泰本人都没办法好好跟萧言之谈一次话。

    好不容易打听到徐离善他们会在仲秋节这天带萧言之出宫游玩,秦泰就将自己的儿女们都派了出去,分别守在东西两市和曲江池边儿,不管是哪一个堵到了萧言之,都要想办法接近萧言之,哪怕不能立刻搞好关系,也要让萧言之记住他们。

    秦风明不知道自己算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还真的堵到了萧言之,按照秦泰的要求,为了给萧言之留下深刻的印象,秦风明就把折扇砸了出去,会正好打中萧言之的头顶则真的只是个意外。

    萧言之一顿,抬头睨了眼秦风明,就对秦川说道:“不必亲自去送,看到路边的那个小孩子了没有?”

    秦川闻言转头向街边看去,就看到街边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小乞丐。

    秦川一怔,错愕地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微微一笑,道:“给他两枚铜板,让他去跑一趟就行。”

    说完,萧言之就直起身,再没看秦风明一眼。

    “不是说曲江边儿热闹吗?去看看?”萧言之依次看了看徐离善三人。

    “好。”徐离善点头。

    徐离谦也附和道:“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大哥出宫一趟,可别让那混账败了兴!”

    于是一行人也不再东张西望地看热闹,出了东市就直奔曲江。

    茶肆里,当秦风明看到秦川将他的折扇连同两枚铜板交给一个小乞丐时,登时就给气了个七窍生烟。

    坐在秦风明身边的户部度支员外郎崔承探头往窗外望了望,见那小乞丐颠儿颠儿地跑进了茶肆,笑得前仰后合。

    “风明你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吧?那把折扇多少钱得来的来着?”

    秦风明有洁癖,那折扇被亲近之人摸过了都要擦上好半天,难得他失手将那宝贝给扔了出去,竟还在一个小乞丐手上过了一遍,这下那折扇是真要不得了。

    坐在秦风明对面的秦浩也傻眼道:“堂哥,你怎么就把你那宝贝给扔了出去?”

    崔承坏笑道:“这秦浩你就不知道了吧?风明好男色,方才那美人一笑可是叫他看傻了眼,不然哪会手抖把他那命根子给扔出去?”

    秦浩咂咂嘴,感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滚!”秦风明恼羞成怒,“叫人去看看他们往哪儿走了,咱们追上去。”

    崔承眼神一闪,道:“不好吧?武成王可也跟在一旁呢。”

    那两位殿下倒是好对付,可武成王就……

    秦风明冷哼一声,道:“我又不是要杀人放火,怕什么?叫他们赔我的扇子!”

    正说着,那小乞丐就已经跑到了三个人旁边,气喘吁吁道:“公、公子,您的折扇。”

    秦风明两眼一瞪,怒吼道:“送你了,滚!”

    话音落,不等那小乞丐走,他就先起身,愤然离去。

    秦浩贼兮兮地看了看被吓着了的小乞丐,突然一把夺过那折扇就别在了腰后,甩了小乞丐一枚铜钱就追上了秦风明。

    崔承摇头失笑,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第30章

    到了曲江,萧言之一行人就下马步行,而这一下马,想要顺畅地前行就变得极为困难,有侍卫开路,这曲江边儿的人山人海自然是阻不住四个人前行的脚步,可三不五时就要凑上来打个招呼再寒暄几句的官员却成了最大的阻碍。

    起初,萧言之还能陪着笑静静地站在一边,可被扰得烦了,萧言之就故意走在了后面,每每有官员凑上前来时,萧言之就退到更后面去,叫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而裴泽三个人忙着应付热情的官员,根本不能时时关注萧言之。

    又一批官员围了过来,萧言之左右看了看,就走进了曲江边儿的一座赏景亭。

    这亭子是建在了水面上,下面有打进湖底的木桩支撑着,站在亭中就仿若置身水上,连从身边拂过的风都比岸上的风多了几分水汽的清凉。

    被这凉风吹得浑身舒爽,萧言之长舒了一口气。

    “方才某还没留心,原本大殿下与某是同道中人啊。”

    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还是让人浑身打颤的轻声细语,萧言之心里一惊,身体不自觉地就有了动作,毫不客气地将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陌生人丢进了湖里。

    只听“噗通”一声响,等萧言之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栽进了水里,萧言之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楚。

    “风明!”

    “堂哥!”

    跟秦风明一起来的崔承和秦浩大惊失色,忙冲到亭边儿探头往水里看。

    秦风明破水而出,被呛得咳嗽不停。

    见秦风明没什么事,秦浩才转向萧言之,瞪着眼睛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皇子了不起啊?凭什么把我堂哥往水里扔?!”

    一听这话,崔承睨了萧言之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管秦浩,只安排随行的侍卫将秦风明从水里捞出来。

    萧言之眉梢一挑,颇有些诧异地看着秦浩。

    他还以为在这长安城里,所有人都应该是敬着位高者的,真心实意也好,阳奉阴违也罢,面上大家应该都是和和气气的,可秦家的这两个人出乎意料地嚣张啊,先前用扇子砸了他的头的事情还可以当做是一场意外,可这会儿明知他的身份却对他大呼小叫,这总不是意外吧?

    是无知者无畏年少轻狂,还是仗势欺人有意为之?若是前者,那真该有个人提醒秦泰管教好自己的儿子和亲戚,不然他早晚被连累,若是后者……那就有意思了。

    萧言之勾唇一笑,道:“突然有人出现在身后,我还当是哪里来的宵小,失礼了。”

    秦浩还想再跟萧言之理论,却见被拉上岸的秦风明阴沉着脸地就过来了,逼到萧言之面前,抬手就在萧言之身后的柱子上猛砸一拳。

    “你先毁了我的折扇,又湿了我的衣裳,你要怎么赔给我?”

    萧言之背靠着已经被晒热的柱子,抬眼看了看架在头顶的手臂,再看看近在眼前的秦风明,突然抬脚就朝秦风明的腹部狠狠踹下去。

    “喂,你!”秦风明下意识地弹开,而后恶狠狠地瞪着萧言之。

    萧言之掸了掸沾到身上的水渍,笑如春风般看着秦风明道:“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与人亲近。”

    看着萧言之脸上的笑容,秦风明咬牙切齿道:“若让陛下知道才入宫的大皇子被权势冲昏了头而仗势欺人,你说陛下会怎么想?”

    萧言之泰然自若道:“若是让陛下知道鸿胪寺少卿以下犯上,你说陛下会怎么想?”

    秦风明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再起欺身上前,道,“以下犯上?敢问某是做了什么犯上的事情了?某可曾辱骂皇子?某可曾殴打皇子?某今日不过是想邀请几位同桌共饮,几位却害得某损失了一把折扇和一套上好的锦缎衣裳,某来讨个说法罢了,怎么就成了以下犯上?”

    听了这话,萧言之的眼神闪了闪。

    别说,秦风明的挑衅还真是做得不多不少刚刚好,尽管态度极其恶劣,可言行上却也挑不出什么大错,若非要说他不敬,倒显得他们这些皇子自恃过高且心胸狭窄了。

    不过他可不是徐离善或者徐离谦那样的正统皇子。

    于是萧言之冷笑一声,理直气壮道:“你做了什么很重要吗?我今儿说你以下犯上你便是以下犯了上,想要个证据是吗?我被你的折扇砸到,现在脑仁还疼呢,需要太医诊一诊看是不是哪里砸坏了吗?”

    没想到萧言之蛮不讲理,秦风明愕然地瞪着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你血口喷人!”

    “你奈我何?”萧言之下巴一挑,一脸得意。

    萧言之正琢磨着下一句该说点儿什么叫秦风明更生气,却见秦风明身子一歪,毫无防备地就又栽进水里去了。

    萧言之茫然地眨眨眼,一转头就瞧见正在收腿的裴泽。

    裴泽掸了掸靴子,放下脚,瞟了眼惊呆的崔承和秦浩,转头对萧言之说道:“这里龙蛇混杂,请殿下多加小心,不要让贼人近身。”

    萧言之粲然一笑,点头道:“多谢义兄提点。头一回遇上贼人,可吓死我了!幸得义兄出手相助,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听萧言之和裴泽一人一句话就说了个黑白颠倒,秦浩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不等萧言之和裴泽开口,徐离谦就故作惊讶地看着秦浩和崔承,道:“哎呦!这不是秦公子和员外郎吗?真是巧啊,咱们竟然又见面了。本王方才瞧见有个贼眉鼠眼的人接近大皇兄不知意欲何为,两位在此处可看清了?待会儿到了刑部,还请两位作证啊。”

    崔承觉得形势不妙,立刻谄笑着说道:“几位说笑了,方才只是风明与大殿下开个玩笑罢了,风明并无冒犯之意,误会,误会而已。”

    “误会?”徐离善也开口道,“本王可是瞧见他先威胁皇兄,后又想要殴打皇兄,这是误会?那本王现在揍你一拳,再说一声误会,员外郎意下如何?”

    “这个……”崔承把头垂得更低,“君子动口不动手,下官不敢让齐王自毁威仪。”

    “哈哈,”徐离谦大笑一声,“说得好!君子动口不动手,那水里的那个小人就在水里再多呆一会儿吧,看能不能用这清澈的湖水洗清他内心的肮脏!都去岸边守着,不许他上岸!谁敢拉他上来,同罪论处!”

    徐离谦话音一落,随行而来的三家侍卫纷纷得了各自主子的授意,统统跑去了岸边,抽出腰间兵器对着湖里要往岸上爬的秦风明,只要秦风明靠近,就用兵器威吓,将他吓回去,一群侍卫都不敢让秦风明的手碰到河岸。

    崔承的额角开始冒汗。

    这三个人平时都是分成两个阵营,今日怎么同仇敌忾起来了?而且徐离善不是一直秉承与人为善不结仇怨的原则吗?怎么今天火气有点儿大啊?

    崔承再瞄一眼萧言之,而此时的萧言之却是靠在柱子,笑容不止地看着在湖里气急败坏地一个劲儿乱扑腾的秦风明。

    “大殿下息怒,”崔承转而向萧言之一拜,“风明他不过是想与殿下开个玩笑,若是惹了大殿下不快,作为好友,下官替风明向您请罪,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

    “什么大殿下?”不等萧言之回话,徐离谦就冷声开口道,“大皇兄辅一入宫就受封蜀王,这事儿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装不知道呢?恩?”

    第31章

    崔承闻言一怔,再看徐离谦的一脸怒容,咬咬牙,撩起衣摆就跪了下去:“下官等无意冲撞,请蜀王恕罪。”

    方才他喊萧言之殿下就没人管,这会儿怎么就成了罪过?看样子今日是让这三人占了上风,风明与他是要倒霉了。

    秦浩这才觉出势头不妙,赶紧跟着崔承跪下。

    萧言之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崔承面前,弯腰扶崔承起来,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员外郎言重了,既然是开玩笑的,那倒是我大惊小怪了,我是从小地方来的,没什么见识,还真是不知道这样与人开玩笑的方法,叫几位见笑了。”

    崔承顺势站了起来,狐疑地看了萧言之一眼后,复又笑道:“王爷这话真是叫下官惶恐,风明是听说自己多了表弟,心里开心,只是这人笨拙,不太会拿捏与人相处的分寸,还请蜀王看在两家亲缘的份上,莫要与他计较。”

    萧言之眨眨眼,突然十分忧虑道:“鸿胪寺的少卿竟不懂得拿捏与人相处的分寸?这似乎不太妥当啊,是不是该让父皇给他换个职位?”

    徐离善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点头附和道:“皇兄说得对,鸿胪寺的少卿,怎么能任用一个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的人?这事儿可得仔细给父皇说说。”

    难得他们也能在秦风明这三个无赖面前占一回上风。

    崔承傻眼。

    这位殿下难道没有感受到他想要息事宁人的诚恳态度吗?台阶都铺好了这位殿下为什么不下呢?他顺着台阶爬上来了是要怎么办?

    见崔承这话接不下去了,萧言之才笑道:“我说笑的,与员外郎开个玩笑,员外郎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崔承眨眨眼,干笑两声道:“王爷真是幽默风趣。”

    话说完,崔承偷偷抬手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

    这位大皇子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啊。

    不想再在这里耽搁时间,萧言之看了看再水里扑腾的秦风明,似十分关切地说道:“秦少卿把自己洗干净了没有?若是洗干净了,就让他赶紧上来吧。春寒料峭,在水里呆的久了可要受病了。”

    崔承赶紧回道:“多谢王爷关心,下官这就去看看他洗干净了没有。”

    “去吧。”萧言之笑得和善。

    得了萧言之的应允,崔承赶紧带着秦浩去接应秦风明。

    萧言之探头四处张望一下,突然拉住裴泽的衣袖就往凉亭外面走。

    “快走快走,再不走就又走不了了。”想必今日秦泰是一定要见着他,不然秦风明该是不会追上来自讨没趣。

    裴泽还没弄明白萧言之这话是什么意思,人就已经被拉着走出好远。

    徐离善和徐离谦兄弟二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离开那个凉亭,可萧言之和裴泽都走了,他们也不会留在那里,便也没头没脑地跟着走了。

    “大哥,咱们这又是去哪儿?”徐离谦挤开人群凑到萧言之身边,兴致勃勃地问道。

    萧言之睨了徐离谦一眼,抱怨道:“是三弟你说曲江边儿有趣,咱们才来的,结果这湖边儿、河边儿全都是平日里能在朝堂上见着的熟人,哪里有趣了?好容易过个节不用议政,谁想瞧见他们的脸?”

    徐离谦挠挠头,道:“可入了夜咱们就要回宫了,这白日里最热闹的地儿就数曲江了。那些官吏是烦人了些,可托他们的福,这曲江边儿可搭了不少戏台,咱们凑上哪一拨都能看上一会儿。”

    萧言之颇为嫌弃地看了徐离谦一眼,道:“你是平日里没看过戏吗?这晚上回宫了还要看一波,你也不嫌烦。”

    “那大哥说咱们去哪儿玩儿?”徐离谦两眼放光地看着萧言之。

    大皇兄这样说,意思就是他知道更有意思的地方呗?

    萧言之笑道:“等着,我问一问去。”

    萧言之也没说要问谁,松开裴泽的手就大步往前走,结果才走出两步就又转了回来,停在裴泽面前,泰然地向裴泽伸出了手:“义兄,借点儿钱用用吧。”

    裴泽眼角一跳,沉声问道:“要多少?”

    一个皇子还跟别人借钱用……回宫之后是不是该提醒陛下给萧言之点儿钱?

    萧言之想了想的,伸出巴掌道:“五个铜板吧。”

    裴泽轻笑一声,从腰间摸出了五个铜板放在萧言之手上:“够用?”

    萧言之嘿嘿笑道:“够了够了。看义兄还挺有钱的,这五个铜板我就不还了啊。”

    话音未落,萧言之就转身奔着街角去了。

    街角蹲着一个乞丐,正适合问路。

    裴泽摇头失笑。

    五个铜板对他来说确实是九牛一毛,他也没打算要萧言之还,可这话萧言之是怎么想着自己说出口的?他那脸皮是有多厚才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徐离谦好奇萧言之要用这五个铜板做什么,紧赶慢赶地就跟了上去。

    徐离善走到裴泽身边,低声道:“裴大哥,你说大哥他是不是真的不打算与秦家结盟?”

    看萧言之待秦风明的态度,可不像是要与秦家结交,要结梁子还差不多。

    听到这话,裴泽脸上的笑容一收,睨了徐离善一眼。

    徐离善不提,他都没想起这件事情来,徐离善这么一提,他才觉得今日两次碰到秦风明绝非偶然,只是想起这件事情的同时,他方才的那点儿好心情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你认为呢?”裴泽不答反问。

    徐离善摇了摇头,道:“看不出。他总不会是想置身事外吧?人都进到宫里了,哪有可能置身事外?”

    裴泽望向远处的萧言之和徐离谦,就见两人已经有说有笑地往回走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话音落,裴泽就向萧言之和徐离谦走去。

    徐离善撇撇嘴,只能跟上裴泽的脚步。

    四个人相对而行,谁都没有想到秦风明竟骑马追了过来,径直从裴泽和徐离善身旁掠过,伸手抓起萧言之就扬鞭催马,疾奔而去,眨眼的功夫,萧言之就不见了踪影。

    裴泽一惊,登时低喝一声:“追!”

    隐在暗处的胥仁咋舌,却片刻不敢耽误地追了上去。

    第32章

    徐离谦慌慌张张地跑到裴泽和徐离善面前,哭丧着脸问道:“义兄,这下怎么办?那秦风明是失心疯了吧?怎么连大哥都敢劫持?”

    徐离善沉吟片刻后道:“秦风明应该是带着大哥去见秦泰了吧?”

    裴泽冷哼一声,道:“正想着没有个由头办了秦泰,他就自己撞上来了!”

    裴泽冲后边招招手,立刻就有侍卫上前一步到裴泽的身边。

    “王爷,有何吩咐?”

    裴泽冷声道:“去秦府探一探秦泰今日去了何处。”

    “是。”那侍卫领命,立刻跑走。

    其他侍卫也立刻跑到这条巷子的两头,禁止闲杂人等通行。

    一行人在巷子里静静地站了一刻钟,看裴泽那铁青的脸色,便没有敢在裴泽开口前说话,一直等到何晏和胥仁一同回来,气氛才有所缓和,可胥仁一开口,这气氛就又凝重起来。

    “启禀王爷,跟、跟丢了。”

    裴泽垂眼看着胥仁,慢悠悠地质问道:“你是说,你在长安城里,把人给跟丢了?”

    胥仁打了个冷颤,头垂得更低:“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裴泽转而看向何晏,问道:“何晏你呢?”

    何晏愧疚道:“卑职……卑职一直在暗中保护大殿下,但是……”

    这后面的话何晏简直没有脸说出口。

    这长安城是他们闭着眼睛都能走得明白的地方,结果却在这里跟丢了人,还是跟丢了一个普通人,这简直就是耻辱!

    “也跟丢了?”裴泽的声音又冷了两分。

    既然胥仁和何晏都跟丢了,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人知道萧言之被带到哪里去了……该死的!他竟然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把萧言之给带走了!

    深吸一口气,将心底涌出的愤怒强压回去,裴泽再度开口道:“何晏继续去找,胥仁带着武成王府的令牌去金吾卫走一趟,让今日当值的巡警多留心一些,发现秦家任何一人的踪迹便立刻上报,另通知一百一十坊所有武侯铺,给我挨家挨户地查!”

    “是!”

    何晏和胥仁二人立刻跑走,一想到今日若倒霉点儿就要跑遍长安城内的一百一十坊,两人就略感身体不适。

    而另一边,萧言之已经到达他的目的地。

    “当街劫持皇子,这下秦少卿以下犯上的罪名似乎要坐实了。”

    秦风明脸色一僵,猛地推了萧言之一把:“废话少说,快进去!若待会儿王爷还能说出这番话,某便任你处置!”

    萧言之眼色一沉,温声道:“原以为做了皇子便只有我欺负人的份儿,如今看来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他看起来像是很好欺负?

    一时气不过就把萧言之给劫了来,这会儿到了地方,再一听萧言之这话,秦风明也觉得自己做得过火了,开始有些后怕。可转念想到秦泰手上还握有萧言之的软肋,秦风明又安心了些。

    “王爷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不懂,某建议王爷先学会顺从,这样王爷至少不会让自己受伤。”

    萧言之不屑地睨着秦风明,道:“秦少卿的这个自称还是换一个词比较好,明明就长了副奸臣相,就别学那些个文人腔,不伦不类,叫听的人浑身难受。”

    话音落,萧言之就无视了秦风明铁青的脸色,抬脚先一步踏进了大安坊。

    “啧啧啧,这有钱人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啊,方才听街边的乞丐说有富商在大安坊里宴请全城,我还在想这坊里都是一排排的房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一块地方用来宴请全城百姓,却原来是有人将这里建成了御花园啊。令尊还真是会享受啊。”

    “王爷可别信口开河,”定了定心神,秦风明哂笑一声,“这大安坊里的地可不是家父买下的,今日家父只是向这里的主人借了个地方罢了。”

    “哦?”萧言之轻笑一声,“不知令尊与这长安城里的富商是何种交情,竟连这种地方都借的到?还是说这里的主人是个善人,任谁开口都会借出地方?那改日我也来借他的园子来玩一玩。”

    “王爷开口,这天下无人敢不从,只要王爷想。”秦风明打开一座大屋的门,笑容得意地看着萧言之,“王爷,请吧,家父已经等很久了。”

    可不等萧言之进去,秦泰就已经带着家人迎了出来。

    “大殿下您可算是到了!臣恭候已久,殿下快里面请!”

    萧言之看着秦泰微微一笑,道:“你们长安人可真是会玩儿啊,请人赴宴竟是用强的,我从江南一路北上到长安,还没见过哪个地方有这样的风俗呢。”

    秦泰闻言便猜出了个大概,狠狠瞪了秦风明一眼后,谄笑着对萧言之说道:“这是最近流传开的邀请方式,能彰显诚意。”

    听了秦泰这话,萧言之笑了。

    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人,除了他竟还有第二个人呢,这还真是棋逢对手了?

    “原来如此。”装作没识破秦泰的胡言乱语,萧言之抬脚进门,一进门就一惊一乍地说道,“哎呦呦,这地方可比两仪殿华丽多了!啧啧啧,这墙上涂得是金粉?哎呦呦,真晃眼。”

    秦泰立刻答道:“哈哈哈,他们有钱人就爱显摆那点儿钱,恨不能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贴墙上给人看,毫无风雅可言。”

    “就是说啊,”萧言之摇头晃脑地抱怨道,“秦大人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吃宴?倒显得秦大人您也更加庸俗了。”

    “殿下教训的是,下回臣一定选个风雅之地招待殿下。”

    “恩,秦大人记得才好。”萧言之突然停住脚步,四下看了看,“我坐哪儿?”

    秦泰立刻指着主位道:“殿下自然是要坐主位的。”

    “是嘛。”萧言之也不拒绝,抬脚就走了过去,转身坐下,“你们也都别客气,坐啊坐啊。”

    “谢殿下。”秦泰立刻在萧言之身边坐下,而后摆摆手,叫儿女们都在各自的位置坐下,又叫来二女儿道,“靑卿,过来伺候殿下。”

    刚坐下的秦青卿浑身一僵,这才重新站起来,碎步走到萧言之身旁,正襟危坐。

    萧言之只睨了秦青卿一眼,就没再理会她。

    见萧言之不说话,秦泰又主动开口道:“臣的长子,秦风仁,任吏部侍郎,大殿下还没见过吧?”

    被点到名字的秦风仁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正中,跪地给萧言之行了个大礼,道:“臣秦风仁,拜见殿下。”

    萧言之扫了秦风仁一眼,而后抬手理了理衣袖,不冷不热地问秦泰道:“秦大人这是请我来吃宴的,还是请我来议政的?今日的大朝虽是因为仲秋节而停朝一日,可明日咱们还是要在两仪殿里见面的,秦大人是有什么急事非要今日与我说?”

    秦泰一愣,赶忙挥手叫儿子坐下,赔笑道:“是臣的疏忽,咱们这就开宴,靑卿,还不给殿下倒酒?”

    第33章

    一听到酒这个字,萧言之赶忙伸手盖住杯口,道:“酒就不必了,今夜父皇也在宫里摆了宴,不好带着一身酒气回去。”

    秦泰一怔,劝道:“只是一点桂花酒,应该无碍。”

    “秦大人这里若是有杯清茶,自是最好。”

    秦泰觉得无碍,他可是觉得有大碍!天知道他这一口酒喝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裴泽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他还要在这里跟秦泰假笑多久?

    “靑卿,给殿下沏茶。”秦泰只能妥协。

    “是。”秦青卿低声一句,而后便离开大屋去找来了茶叶和茶具,坐回萧言之身边,安安静静地煮茶。

    大屋里一时之间又没人说话,秦泰也觉得萧言之此时的状态并不适合说那些他原本打算说的事情,只能给长子秦风仁使了个眼色。

    秦风仁会意,想了想便开口问萧言之道:“听闻今日大殿下是与其他三位一同出游,不知两位殿下和武成王去了哪里?”

    秦风仁此话一出,秦风明差点儿把嘴里的酒吐出来,秦泰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恨地瞪着秦风仁。

    萧言之撇撇嘴,笑着看了秦风明一眼后才回答道:“谁知道呢,保不准是在长安城的哪条街上闲晃呢吧,也不知会不会来大安坊里凑个热闹。”

    萧言之的这句话就叫秦家人更难接下去了。

    恰巧秦青卿的茶泡好了,便倒上一杯,递到了萧言之面前:“王爷,请用茶。”

    “多谢。”萧言之端起小小的茶杯,却只拿在手上轻轻摇晃,大屋里就又没了动静。

    “王爷似乎已经习惯了宫中的生活?”这话是秦风明说的。

    萧言之抬头看向秦风明,笑道:“宫里伺候的人多,比起在家时什么都要自己做,那日子自然要舒坦许多,这日子若过得舒坦了,习惯起来也就快了。”

    秦风明又道:“王爷若是能搬到宫外王府里住,就凡事都能自己做主了,再接管六部其中任何一部,那日子会过得更舒坦。”

    “接管六部其中任何一部?”萧言之眉梢轻挑,“秦少卿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也就是个乡野莽夫,如何管得了朝政大事?”

    秦风明不以为意道:“但凡皇子,哪个是自己亲自管事儿的?王爷您不会,秦家有人会啊,咱们可是表亲,这亲人自然是要相互扶持的,王爷您说对吗?”

    “恩,这话在理,”萧言之点点头,却在秦风明露出笑意时话锋一转,道,“可最怕的就是沾亲带故,却又非亲非故,能同甘,不能共苦啊。”

    秦风明是真不知道他们家与萧言之这亲戚关系是有多亲,他也只是听秦泰提过几句罢了,这会儿一听到萧言之这话,就先看了秦泰一眼。

    秦泰接下萧言之这话,叹息一声后,似感慨万千般说道:“这世道,父子可以刀刃相向,兄弟也有手足相残,连至亲血缘都无法信任,那些个所谓的表亲和朋友就更是信不过了,人活一世,唯利是图啊。”

    闻言,萧言之转眼将这金灿灿的大屋又打量一遍,轻笑道:“那秦大人这一生,可算得上是功德圆满了。”

    秦泰朗声大笑道:“殿下过奖,臣还差得远呢。”

    “若秦大人都差得远了,那我可该如何是好啊。”萧言之半真半假地说道。

    秦风明立刻跟一句,道:“王爷说这话,是要将下官置于何地?比起下官等,王爷您可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啊。”

    萧言之看了秦风明一眼,道:“月虽美,可却不好摘啊,一不留神是要丢了性命的。”

    “因此才需要有人辅佐王爷,在下面给您扶好根基。”秦风仁总算插了一句进来。

    萧言之左右看了看,突然放下茶杯,抑郁地叹了口气,道:“你们父子三人是有心不想让我好好过个节啊。”

    秦泰一愣,跟两个儿子交换一个眼神,便举起酒杯笑道:“不敢不敢,平日里的习惯罢了,不将政务理清,臣无心玩乐,无意扫殿下的兴,臣自罚一杯。”

    话音落,秦泰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秦风仁和秦风明两人陪着喝下一杯,而萧言之却是连茶杯都没拿起来,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秦泰,那笑容温和如春风,却叫秦泰心里打鼓。

    在心里衡量一番,秦泰再度开口道:“说起来,前段时间犬子外出办差,途径江南一带时还遇见了殿下的弟妹们,还给臣带回了令妹亲手酿造的桃花酿。”

    萧言之的神色骤然冷了下去:“秦大人觉得舍妹的手艺如何?”

    秦泰大笑三声,道:“那滋味当真是叫臣回味无穷啊,臣都想将殿下的弟妹们接回京来,就近开一家酒肆以饱臣口腹之欲,只是碍于殿下威严,没敢先斩后奏,今日刚好就向殿下求个应允。”

    “秦大人觉得,我会答应?”萧言之看着秦泰,面无表情。

    秦泰脸上的笑容也微微收敛,道:“殿下若是不允,臣很可能受不住诱惑,擅自做主啊。”

    “那我劝秦大人还是不要自作主张的好,”萧言之倾身,凑到秦泰身边低声道,“不知秦大人是否有这样的感觉,一个人的弱点,往往也是逆鳞,轻易碰不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秦大人难不成以为我比一只兔子还不如?秦大人以为我孤身一人带着弟妹,是如何在江南立住脚的?江南一带会酿酒的人可多了去了,为何有人只能去别家做工,而我一个乡下小子却自己开起了一家酒肆呢?秦大人您确定您在江南说一句话,会比我说的管用吗?在江南劫我的人,秦大人确定您能全身而退?”

    江南并不是秦泰的势力范围,这一点萧言之还是知道的。

    秦泰怔住,双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也不知是被萧言之所说的话吓着了,还是被萧言之的气势惊着了,有那么一瞬间,秦泰似乎又看到了年轻气盛的徐离克泽。恍然回神,秦泰才发现他小看这位从山野归来的大皇子,他忘了,这位皇子可是当今陛下与先皇后之子,岂能是泛泛之辈?

    大屋里鸦雀无声,离萧言之和秦泰最近的秦青卿绞着手指,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秦风仁和秦风明也只能呆愣地看着贴得极近的萧言之和秦泰,无法开口打破这僵局。

    第34章

    恰在此时,有杂乱的脚步声从大屋外传来,一道道人影冲着大屋跑来,又在大屋门前散开跑向两边,看那方向似是要将大屋围住。

    萧言之暗暗松了一口气,重新坐正,拿起面前的那杯凉茶,一饮而尽,而后又不紧不慢地将那茶杯放下。

    茶杯脱手的瞬间,大屋的门“嘭”的一声被人大力踹开,裴泽冷着脸踏进门,徐离善和徐离谦紧随其后。

    不必多言,胜负已分。

    萧言之微微一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抖平了衣摆:“多谢秦大人款待,这一杯茶虽不是上品,可也勉强入得了口。”

    说罢,萧言之就大步走向裴泽,走到裴泽面前时却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秦泰问道:“官不经商,秦大人该是没忘吧?”

    秦泰突然正襟危坐起来,向萧言之行了个大礼。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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