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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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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皇子不务正业 作者:九小二

    正文 第28节

    [穿越]皇子不务正业 作者:九小二

    第28节

    他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可……可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啊。”柳寒青一脸茫然地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无辜地耸耸肩,道:“既然准备好了,那就搁在那儿吧,这样一年之后就不需要再准备了。”

    “萧言之!”纵使是柳寒青也有些生气了。

    死的是萧言之的亲生父亲,国丧这事儿他能忘,萧言之怎么可能会忘?这人就是故意耍他吧?!

    “叫我干吗?”萧言之不以为意地瞄了柳寒青一眼。

    柳寒青咬咬牙,只得放软了态度,道:“你是蜀王,君梦又是武成王名义上的义妹,何况先帝还没下葬,这事儿……还能再商量商量吧?”

    萧言之道:“若你把君梦当成是我的妹妹、武成王的义妹,那她兴许该随我们两个一起守孝三年。”

    “三……”柳寒青瞪圆了眼睛,“言之啊,你是我亲哥诶……就帮我想想办法吧!而且……而且这事儿让君梦知道了,君梦也该不高兴了吧?”

    “君梦怎么会不高兴?”被裴泽放在堂屋的椅子上,萧言之笑道,“别看君梦脾气倔,却十分懂事,何况君梦唯一的担忧就是怕我不答应你们的婚事,如今我都应下了,君梦绝不会介意这婚事到底是现在办还是一年以后再办。”

    “我介意……”柳寒青简直是要哭了。

    一年啊,那可是一年啊!天知道这一年之中会发生什么,若君梦再看上别人怎么办?若萧言之再闹幺蛾子折腾他怎么办?不把人娶回家他不放心啊!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见柳寒青也是怪可怜的,裴泽偏头,凑到萧言之耳边低语几句。

    萧言之听后却瞪了裴泽一眼。

    见萧言之一脸不高兴地要把身子歪向另一边,裴泽长臂一伸就勾住了萧言之的脖子将萧言之拉住,又凑到萧言之耳边低语几句。

    萧言之咋舌,瞪着裴泽道:“你到底是站在哪边儿的?”

    裴泽耸耸肩。

    他站在哪边不重要,君梦现在可是站在柳寒青那边的,言之这样为难柳寒青,到头来还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萧言之又转头看向柳寒青,见柳寒青一副看到了希望的表情,萧言之就心情不爽,恶意满满地说道:“你可以滚了。”

    “啊?”柳寒青再次变得一脸茫然。

    武成王不是给萧言之出了主意嘛,萧言之真的不采用一下?

    “啊什么啊,还不快滚!”

    柳寒青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撤退。

    一脸惆怅地踏出武成王府的大门,柳寒青却在瞧见萧春月正躲在门前的石狮子旁。

    见萧春月冲他招手,柳寒青扭头望了望武成王府里面,而后便走向萧春月:“姐姐找我?”

    萧春月笑着问道:“你是来找言之商量婚事的?言之怎么说?”

    一听这话,柳寒青就一脸郁闷道:“国丧期间不得婚嫁。”

    萧春月一怔,而后掩嘴轻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言之了,可难得见他这样为难一个人。”

    柳寒青摇头苦笑道:“我可没得罪他,是他不满我抢走了他的妹妹。”

    “女儿要嫁人,当爹的都是这个反应,越是疼爱女儿,就越是看女婿不顺眼,你可千万别怪他。”

    柳寒青笑道:“姐姐放心,我知道。”

    若不是心里清楚,他岂还能处处让着言之?

    萧春月点点头,而后又道:“你且回去与君梦好好说说吧。”

    君梦大婚要准备的东西、要办的事情言之其实都弄得差不多了,这段时日言之的心情虽然一直不太好,可唯独这件事情他是绝不会疏忽。只是言之看柳寒青不顺眼,那定是不会给柳寒青好脸色看,柳寒青若想跟言之商量个什么事儿,还得由君梦来说,但凡是君梦说出口的决定,言之八成不会反对,若君梦执意今年要嫁,别说是国丧,就算是他们家谁死了要守孝三年,言之也必然有办法把这亲事给办了,只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姐姐的意思是……”柳寒青狐疑地看着萧春月。

    萧春月却只笑了笑,微微一福身便越过柳寒青回了武成王府。

    柳寒青搔搔头,站在武成王府门前思索一阵,而后便去了燕府。

    不管君梦如何决定,这事儿他得先跟君梦说一声。

    武成王府里,裴泽和萧言之还坐在堂屋里说话,看那样子似乎是裴泽正说着什么逗萧言之,而萧言之装作生气的样子,可眼中的笑意却遮掩不住。

    见萧春月从外面进来,萧言之细细一想便知道甚少出府的萧春月是出去做什么了。

    撇撇嘴,萧言之不满道:“怎么你们都向着柳寒青?”

    萧春月笑着剜了萧言之一眼,道:“你啊,别那么孩子气地捉弄柳寒青,当心君梦真的生你的气。”

    “我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萧言之盘起腿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盯着手上的茶碗。

    萧春月轻笑道:“君梦早晚都是要嫁过去的,你又不会拦着,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跟柳寒青结下梁子。”

    萧言之闷声道:“就是知道寒青不会介意才整他的,若连这个都要介意,我才不会把君梦嫁给他!”

    男人得有气度!而且他也是想看看柳寒青到底能为君梦忍耐多少,若连他给的这点儿委屈都受不了,日后他如何在柳家护君梦周全?

    萧春月好笑地看着生闷气的萧言之,道:“得了吧你,君梦也不小了,再耽搁几年,看君梦怨不怨你。”

    “反正都有柳寒青要她。”萧言之闷声嘟囔道。

    萧春月忍不住在萧言之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道:“合着你是认准了柳寒青不管怎样都会娶君梦?”

    萧言之撇撇嘴,没吱声。

    “真是懒得跟你说了!”萧春月瞪萧言之一眼,而后就进了后院。

    裴泽目送着萧春月走进后院,而后转回头来看着萧言之道:“我看明日君梦就该来了。”

    萧言之狠瞪裴泽一眼,道:“真是不想跟你们说话了。”

    话音落,萧言之就站了起来,转身要往后院进。

    裴泽眉梢一挑,立刻就站了起来,一个箭步上前就将萧言之给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走!”萧言之瞪着裴泽道。

    “别闹,”裴泽睨了萧言之一眼,“等伤好了,随便你怎么走。”

    萧言之深吸一口气,而后歪头埋进裴泽怀里。

    蜀王府里萧言之的寝室要比裴泽在武成王府的寝室大一些,以屋门所在的直线为中轴线,一边做成一个有门的房间,里面只摆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另一边则用屏风隔出了一个小书房,小书房里规矩地摆着桌椅、小书架和一张窄榻。

    这一段时日裴泽是一步都不准萧言之走,于是回了房无事可做的两人基本上就是一个在书案前写写画画,一个就躺在榻上或看书或看人,倒是也能静静地度过一个有趣的下午。

    于是这个下午,尽管萧言之心里还憋着气,可两人依旧是共处一室,裴泽站在书案前临帖,萧言之就侧躺在榻上,支着头看裴泽临帖。

    写完一段,裴泽打量了一下自己写的字,觉得还比较满意,便搁下笔,等着墨迹干了便将纸收起来,无意中一转头,便见萧言之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

    这段时日只要他是站在书案前,萧言之八成都是这样盯着他看,他已经习惯了。

    “看出什么特别的了吗?”裴泽笑着问道。

    萧言之撇撇嘴,道:“一如既往,没什么特别的。”

    “那你盯着看有意思吗?”墨迹一干,裴泽就将那纸卷起来,随手丢进一旁的桶里。

    萧言之嘴角一扬,坏笑道:“这个男人长得这么俊朗,当真是百看不厌。”

    斜了萧言之一眼,裴泽开始写第二张字。

    萧言之换了个姿势趴在榻上,又盯着裴泽看了看才开口问道:“你每天都在写字,有意思吗?”

    闻言,裴泽停下笔转头看着萧言之,颇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这段时间萧言之就只盯着他看,还从来没问过。

    “没什么,就是问问。”

    想了想,裴泽对萧言之招了招手:“你过来。”

    萧言之眉梢一挑,懒洋洋地说道:“不是说我不能下地行走吗?”

    裴泽放下笔,两步走到榻边将萧言之抱了起来,而后又转身回到书案前,将萧言之放下。

    单脚站在书案前,萧言之抽了抽嘴角,转头看着身后的裴泽道:“我只是不想站到书案前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裴泽伸手揽住萧言之的腰,好让萧言之安稳地靠在自己身上。

    “既然看出来了做什么还抱我过来?”

    为了教仁安他们读书写字,他可是花费了好长时间每日站在书案前练习写字,一写就是几个时辰,对于向来坐不住的他来说那已经称得上是灾难了,好不容易练出一手能见人的字,他在教会了仁安之后就再也不想站在书案前了,而翔生和君梦则都是仁安教的。

    裴泽将笔塞进萧言之手里,道:“你不是问我吗?让你自己体验一下。”

    “……我不认字。”萧言之又将笔塞回裴泽手里。

    裴泽一怔,而后道:“既然如此,我教你。”

    说着,裴泽就又将笔塞回了萧言之手里,而后顺势握住萧言之的手,带着萧言之写字。

    “喂!”萧言之都没来得及反抗,一个字就已经写完了。

    这一个字写完,裴泽突然觉得这个游戏很有意思,于是就抓着萧言之的手不放,兴致勃勃地继续写下去。

    萧言之偏头要抗议的时候却见裴泽满眼笑意,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萧言之一怔,而后撇撇嘴,大度地借出一只手给裴泽玩。

    难得裴泽会觉得什么事是有趣的,随他好了。

    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与裴泽叠在一起的手握着同一支笔写出同一个字,萧言之也渐渐觉得这是一件挺有趣的事,尤其是在突然使劲儿给裴泽捣乱的时候,看见那一笔突然写歪就觉得更有趣了。

    “能别闹吗?”裴泽终于是忍不住停下了笔,不满地瞪着萧言之。

    萧言之盯着纸上那些因为一笔而变得难看的字,笑得开心道:“这样才能看出这一张是你跟我一起写的。”

    裴泽盯着萧言之看了看,而后摇头失笑。

    松开萧言之的手,裴泽两手都抱着萧言之的腰,将下巴搁在萧言之肩上,问道:“为什么不喜欢写字?”

    提着笔,萧言之慢悠悠地继续写着下一个字,随口反问道:“为什么要喜欢写字?你喜欢吗?”

    裴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字一笔一划地被写完,低声答道:“是习惯罢了。”

    他是打从少年时期就混迹沙场,父亲怕他戾气太重,便要他练字,只要是在军营里呆着,他就几乎离不开书案,父亲过世之后,他原以为自己会放弃,毕竟他也不是很喜欢这样枯燥的事情,只是一想起父亲,就不自觉地想要写两个字,一边写一边回想父亲对他的教导,不说每次都能静思己过,但确实能让心情平静下来。

    以前每次杀人之后他都必定要写上一夜来平复心情,这个习惯也是在遇到萧言之之后才有所改变,因为每夜都要陪萧言之入睡,他也没有时间去写字了。但现在,比起写字,跟萧言之在一起更能让他感到平静,只是最近闲得无聊,才又提起笔来。

    写完一个字,萧言之提起笔,看着那个字撇嘴道:“所以说大概没人喜欢这件事情吧。”

    萧言之又写了几个字,房门就被人敲响,门外传来了黎安的声音。

    “启禀王爷,萧姑娘来了。”

    是君梦?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萧言之转头与裴泽对视一眼,而后道:“让她进来吧。”

    再出房间还要裴泽抱他,太麻烦了。

    萧言之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大力踹开,吓了萧言之和裴泽一跳,两人抬起头循声望去,就见萧君梦气呼呼地进门,身后还跟着一脸谄笑的柳寒青。

    原本心情还不错的萧言之脸色一沉,放下笔,难得板起脸看着萧君梦道:“君梦,我送你去燕府学怎么做生意,你这是学会了做生意,却忘了什么是规矩了?”

    萧君梦脚步一顿,登时就打了个激灵,连气势都降了一半。

    萧君梦看了裴泽一眼,福身道:“君梦失礼了,请王爷恕罪。”

    裴泽垂眼睨了萧言之一眼,敏锐地察觉到萧言之这怒气并不是装的,便也不敢多说什么:“无碍。”

    萧言之的脸色却未有缓和,看着萧君梦的视线中没有一点笑意:“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萧君梦张了张嘴,却不敢说了。

    萧言之冷哼一声,道:“方才不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吗?你既然决定为了一个男人与哥哥针锋相对,便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

    萧君梦慌了,忙道:“我没有要与哥针锋相对,我……”

    萧言之却不理,冷声道:“说吧,能让你踹开我房门来找我的事情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萧君梦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转头看了看柳寒青,而后扁扁嘴,道:“我、我没事,我就是……就是来看看哥。”

    “那你现在看到了?回去吧。”

    “唔……”萧君梦一脸无措地向裴泽求助。

    哥哥好像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裴泽看看萧君梦,看看柳寒青,又低头看看萧言之,而后附到萧言之耳边低声道:“我出去一下。”

    说着,裴泽就放开萧言之,大步向外走去:“君梦和柳寒青跟我来一下。”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一怔,同时看向萧言之,却见萧言之只垂下头去写字,根本没有要理他们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便只能跟着裴泽一起出门。

    “关上门。”裴泽站在院子里,脸上也是没什么表情。

    柳寒青赶紧把屋门关上。

    裴泽这才看着萧君梦道:“言之说要等一年是骗你们的,天子驾崩,百姓着素服一年以示哀悼,但守孝只需二十七日,若想婚嫁,吉日选在一个月之后即可。但这件事情是你们不对,他是在替谁守孝你们不知道吗?言之既然答应了你们的婚事,岂会反悔?他要给君梦办婚事,岂会敷衍?还是说他一手养大的妹妹现在反倒急着离开他了?”

    萧君梦扯着自己的袖口,低声道:“我没有……”

    柳寒青拱手一拜,愧疚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裴泽沉声道:“回去吧,之后的事情你们去找黎安商量,黎安会来与我和言之说,若有不妥再知会你们。”

    “是。”柳寒青和萧君梦两人乖乖应下。

    “那个……”萧君梦怯怯地看着裴泽,“我哥哥他……”

    “顾好你们自己,他身边有我在。”话音落,裴泽便抬脚回屋,路过萧君梦身边时还抬手拍了拍萧君梦的头顶。

    先帝到底只是言之一个人的生父,对君梦他们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人,他们会不在意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他以为君梦多少会顾虑到言之的心情,可到底还只是个被言之宠着的小丫头,尽管在燕家历练了一段时日,但回到言之身边时,她依旧是那个被宠着的任性丫头,习惯了被言之宠溺和包容。

    裴泽回到房间里时,萧言之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他倒也并不是在生气,只是看到君梦气冲冲地进门那一刻,他才有一种君梦从此以后会更在乎别人的实感,虽然在此之前他也总说妹妹是给别人家养的,可真要面对这个现实时,心中难免怅然。

    终于那个会为他洗手作羹汤的丫头以后只会为了别人的一日三餐费尽心思,终于那个只会依偎在他怀里哭的丫头从此将会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胸口,终于那个会因为有人说他坏话而对别人火冒三丈的丫头也会因为他为难了别人而对他火冒三丈了。

    他由衷地祝福君梦,却也打从心底里感到失落。

    裴泽绕到萧言之身后,轻轻拥住萧言之,叹道:“你啊,明知道为难了柳寒青之后他会找君梦来,却偏要为难他,结果与君梦闹了不愉快,你还要自己生闷气。”

    萧言之抿嘴,而后也叹息一声,道:“君梦长大了。”

    长大了就心里就会有更重要的人和事,长大了就必定会离开。

    听出了萧言之的弦外之音,裴泽道:“她不会走远。”

    萧言之偏头看着裴泽,展颜微笑。

    第75章

    自从惹了萧言之生气之后,萧君梦便每日都要往蜀王府跑。

    面对萧君梦的讨好,萧言之恢复了他作为兄长的温柔笑容,只是萧君梦却总觉得萧言之的态度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

    这日从蜀王府回到燕府管事们住的地方之后,萧君梦便去了萧仁安和萧翔生的房间。

    “二哥,你在吗?”敲响了房门之后,萧君梦便站在门口等着。

    萧仁安走出来打开房门,一脸诧异地看着萧君梦:“怎么了?”

    兄妹三人一起来到燕府之后,萧仁安才发现他的这个妹妹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娇蛮任性,一旦离开了萧言之的身边,萧君梦就什么任性的脾气都没了,若遇上了什么难事,她多半也是自己想办法解决,若实在没有办法,萧君梦也只会向萧言之求助,还从没来找过萧仁安兄弟。

    萧君梦探头往房间里望了一眼,扭捏道:“我有点儿事情想跟二哥商量,不知道二哥现在方便吗?”

    萧仁安愣了愣,而后侧身让萧君梦进门,还偏头冲屋里喊了一句:“翔生,把衣裳穿上。”

    房间里,萧翔生正赤o着上身做俯卧撑,一听到萧仁安的喊话,便慢悠悠地爬起来,刚捞起外衫就意外地瞧见踏进门来的萧君梦,于是赶忙加快了速度,慌乱地将衣裳套在了身上。

    “君梦怎么来了?怎么这副表情?发生什么事了?”萧翔生一边系腰带,一边疑惑地看着萧君梦。

    萧君梦倒是泰然自若地走进房间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看了看萧仁安,又看了看萧翔生,这才说道:“我好像惹哥哥生气了。”

    闻言,萧仁安和萧翔生诧异地对视一眼。

    “哥哥吗?”萧仁安在萧君梦旁边坐下,“若是哥哥的话,他大概是在逗你吧,他可从来没真的对你生气过。”

    萧君梦和柳寒青因为婚事而被武成王训话的事情他们知道,可依着哥哥对君梦的宠溺来说,那事儿过了也就过了,那气是绝对隔不了夜的。

    萧翔生盘腿坐在床上,问萧君梦道:“你这几日不是总往蜀王府跑嘛,是哥哥不见你了?”

    萧君梦嘟嘴道:“那倒没有,可我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你觉得?”萧仁安挑眉,“是你多心了吧?哥哥最近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会跟以前不太一样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不会是针对你的。”

    “是这样吗?”萧君梦歪头想了想,虽然觉得萧仁安说的有道理,可心里还是没底,“二哥,我想离开燕府。”

    萧仁安一怔:“为什么?”

    萧君梦看着萧仁安道:“我本就不是像哥哥们那样憧憬着燕府和少主,会来到燕家一是因为哥哥与少主的决定,二则是我自己也想学一学经商之道,但我又不是想要再做起第二个燕家,日后也不过是要帮着寒青哥打理柳家的生意,在燕家学习两年也足够了吧?况且出嫁前的这段日子,我想尽可能地陪在哥哥身边,往后……往后住得再近,到底也是不一样了。”

    听了萧君梦这一番话,萧仁安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帮萧君梦拿主意的话。

    家里这样的事情一向都是哥哥提供意见帮他们拿主意的,突然来问他,他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但见萧君梦垂着头十分失落的模样,萧仁安便开口安慰道:“你的那个往后跟咱们这现在不也没什么区别?你现在不也不能整日都陪着哥哥吗?何况哥哥的身边还有武成王在,你要是真黏着他,他还没空搭理你呢。”

    萧翔生撇嘴道:“说的是什么啊!我听人说啊,最近哥哥和武成王都不上朝了,两个人整日整夜地腻在一起,哪有你跟着掺和的份儿?不过你若是不想再呆在燕家了,便去跟少主和哥哥说,但凡是你认真思考后作出的决定,哥哥和少主都不会说什么的。”

    他们家的哥哥一向都是如此,哪怕是在他们不懂事的时候,哥哥也只会帮他分析事情的利弊,最后要做出决定的还是他们自己,而承担这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的也是他们自己,在这一点上,哥哥从来不心软。

    见萧君梦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萧翔生又调笑道:“你啊,都快成别人家的女人了,怎么还整日惦记着哥哥?你就不怕柳大哥吃醋吗?嘿,说起来咱们以后是管柳大哥就柳大哥,还是管他叫妹婿?”

    萧仁安白了萧翔生一眼。

    可听了这话的萧君梦却突然掉眼泪了。

    萧仁安一惊,而后猛踹萧翔生一脚。

    都怪翔生这小子,没事儿多什么嘴?!虽然他也不知道翔生这话是哪一句说的不对。

    萧翔生也慌了,挠挠头便从床上下来,走到萧君梦面前蹲下,抬手擦掉萧君梦脸上的泪水:“你这丫头,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怎么了?”

    萧君梦抬眼看着萧翔生,委屈道:“你说我是别人家的……”

    萧翔生嘴角一抽,转头看向萧仁安。

    她本来就要成别人家的了,怎么还不能说?而且这有什么好哭的?

    “别听你三哥胡说八道,”萧仁安也赶忙掏出帕子递给萧君梦,安慰道,“你是成了别人家的妻,可也永远是咱们家的妹妹。”

    “可是……可是哥哥不要我了……”说着,萧君梦就哭得更厉害了。

    一听萧君梦哭出了声,萧翔生只觉得头皮发麻,忙道:“是谁胡说八道的?哥哥怎么会不要你?从小到大哥哥可是最疼你了,他能把我跟你二哥扔了都舍不得不要你。而且柳大哥不也是哥哥的朋友吗?咱们两家就跟一家是一样的,这往后的日子一定跟以前没有区别。乖,快别哭了,眼睛哭肿了都不好看了。”

    萧仁安也慌不择言道:“就是,你看哥哥嫁了人还不是一样顾着咱们?”

    萧翔生闻言转头愣愣地看着萧仁安。

    哥哥的状况似乎、好像、大概稍微有点儿不一样啊……

    兄弟俩又哄了半天,才把萧君梦的眼泪给止住。

    送萧君梦出门之后,萧翔生就望着萧君梦的背影道:“是不是要出嫁的女人都这么麻烦?她要是再胡思乱想下去,就该想一想她是不是哥哥捡来的孩子了。”

    “别瞎说!”萧仁安在萧翔生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不过君梦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萧翔生不解地看着萧仁安。

    萧仁安望着不远处燕府的屋顶,低声道:“咱们是不是该离开燕家了?”

    如君梦所说,自从跟着哥哥一起开了酒肆之后,他们听说过太多有关燕家的事情,因而一直对燕家和燕少主十分憧憬,但也只是憧憬而已,能跟在燕少主身边学习是天大的福气,但他们也从没想过要在少主手下做一辈子。他们会来这里学习原本就是想要帮助哥哥的,他们也没想过要将燕家所有的经验技巧都学到手,如今小有所成,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吧?

    萧翔生双手交叠抱在脑后,一派轻松道:“我是无所谓,你们要是觉得可以走了,那咱们就走。”

    反正他呆在燕家也没什么可学的,比起经商,他对燕家收集情报的方法更感兴趣,而那方面的事情也只有个大概可以学,因此他在燕家早就无事可做了。

    萧仁安无奈地看了萧翔生一眼,而后转身回屋。

    萧翔生跟着转身回去:“那我们什么时候走?之后要去哪儿?果然是留在长安吗?”

    萧仁安转头瞪了萧翔生一眼,道:“你自己想!”

    “为什么?”萧翔生嘻嘻笑道,“你是哥哥,当然由你来决定,咱们家可是长幼有序的。”

    萧仁安此刻突然很讨厌萧言之留下的这个传统。

    与萧家兄妹三人的各有烦恼不同,此时身在武成王府的萧言之只想着一件事情,那便是前往洛州去陈家拜访一下。

    萧言之原本是打算在解决完所有事情之后再去的,可皇帝的遗体依旧放在殡宫里,据说是还要再等一个月才下葬,而裴泽铁了心就是不去上朝,徐离善也不曾催促他们,这让萧言之突然觉得不上朝这事儿分明就是裴泽和徐离善商量好的,于是萧言之也没什么可顾虑的,腿上的伤也愈合了一半,不如就趁机活动一下。

    虽说萧言之是打算去陈家找茬的,但裴泽却将这一次远行当成外出游玩一般准备着。

    看着裴泽兴致勃勃的模样,萧言之的心情也不错。

    午后,黎安趁着裴泽不在的功夫来到蜀王府后花园,找到了正独自晒太阳的萧言之。

    “见过王爷。”

    萧言之看着黎安,略微惊讶道:“有一段时日没见到你了。”

    黎安答道:“这段时日王爷的衣食起居都是我们家王爷在打理,完全没有属下可以插手的地方。”

    “是嘛,”萧言之转头望着湖面,又问道,“那你专门挑了裴泽不在的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看了看萧言之,黎安道:“属下确实是有一些话想要跟王爷说。”

    “那说说看吧。”若是好话他就听听,若是不好的话他就当没听见,“要是话太长就坐下说吧。”

    “属下不敢,”黎安猫着腰站着,继续说道,“属下是十五岁时遇到的王爷,那时的王爷年纪尚轻,却已能领兵打仗,大概是得了裴将军的真传吧。”

    闻言,萧言之轻轻挑眉。

    黎安是来找他聊裴泽的?

    “你的故事似乎有点儿长,还是坐下吧,不然我听着难受。”

    “那……多谢王爷。”犹豫了一下,黎安还是坐下了。

    坐下之后,黎安就开始了这个很长的故事,从十五岁时遇到十三岁的裴泽说起,故事里有裴泽第一次杀人的场景,有裴泽成为一名大将的辛酸历程,有裴泽被人背叛时的悲伤,也有裴泽与好友并肩作战的愉悦,有裴泽失去亲人的痛苦,也有裴泽身在朝堂的无奈。

    萧言之只维持着一个笑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静静地听着这个故事,默默地勾勒出那一幕幕场景,去拼凑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裴泽。

    等黎安说完,萧言之便轻声问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黎安轻笑一声,道:“属下自认与王爷相识已久,对王爷的事情称得上是了如指掌,不然属下也不敢担起武成王府长史的责任,可见过这段时日的王爷之后,属下心中感慨万千,只因这样的王爷属下从没见过。”

    “所以呢?”萧言之转头看着黎安。

    黎安转身,正襟危坐,而后郑重其事地向萧言之叩首道:“属下恳请您一直呆在王爷的身边。”

    萧言之一怔,而后摇头失笑道:“你突然一本正经地来找我,还铺垫了这么长的一段故事,我还以为是来赶我走的呢。一直呆在裴泽身边这种事,不需要你来恳求我也会那么做的,不管他会因此变得幸福还是不幸。”

    黎安起身,冲着萧言之微笑道:“属下知道,您只做您想做的事,通常是不会顾虑旁人的想法,属下只是代表武成王府内所有追随王爷多年的同僚由衷地向您表示感谢,感谢您能让王爷变得如寻常人一般。”

    萧言之面色微窘,道:“你们这样,我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而且还突然间有了种责任重大的感觉。

    裴泽回到后花园时,就见黎安坐在萧言之的身边,两人相视而笑,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黎安怎么在这儿?”

    黎安打了个激灵,而后转头向裴泽微微稽首:“王爷,要带的东西可还缺些什么?”

    裴泽与萧言之此去洛州的随行人员和携带物品虽然都是黎安准备的,可最后还是由裴泽亲自去清点查看。

    裴泽摇头道:“不缺。”

    把钱带够了便就什么都不缺了。

    “那么属下告退,属下会在武成王府里等着两位王爷回来。”说完,黎安起身,又冲萧言之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裴泽望着黎安离去的背影,疑惑地问萧言之道:“黎安来做什么?”

    “恩……”萧言之偏头,而后笑道,“黎安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那自然是有关武成王的故事了。”萧言之伸手抓住裴泽的手,而后被裴泽拉着站起来。

    “我?”裴泽更加好奇了,“都说我什么了?”

    萧言之贼笑道:“对你保密。”

    保密?裴泽挑眉。

    一般人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只会更想深究下去。

    “说我坏话了?”裴泽顺势抱住萧言之。

    萧言之嗤笑一声,道:“黎安会说你坏话?你这话若是被他听见他可是要难过死了。”

    “不然是什么?”裴泽追问。

    萧言之好笑地看着裴泽,道:“你不是来接我出去的吗?随行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了吧?”

    “让他们等着。”

    萧言之蹙眉道:“太纠缠不休的男人会惹人讨厌。”

    裴泽不以为意道:“有你喜欢我就够。”

    “你最近越来越难应付了。”萧言之撇嘴。

    裴泽点头道:“因为越来越了解你。”

    “又想说近墨者黑吗?”萧言之瞪着裴泽。

    裴泽戏谑道:“近朱者赤?”

    话是好话,但一瞧裴泽那戏谑的神情,这话的内涵便要重新思考了。这是萧言之与裴泽最近培养出的一种默契。

    “……你才是猪。”

    白了裴泽一眼,萧言之一把推开裴泽,而后单脚跳着向前。

    裴泽笑笑,大步上前将萧言之抱了起来。

    萧言之撇撇嘴,舒坦地窝在了裴泽怀里。

    出了蜀王府大门,萧言之这才头一次见着这次远行的随行队伍,孔卿、胥仁、连胜、秀水皆在其列,连被萧言之安排去保护萧春月的何晏都站在列队之中。

    看到连胜和秀水时,萧言之对裴泽笑道:“你还真当是外出游玩啊,怎么把连胜和秀水都带上了?”

    连胜和秀水可不能跟何晏比,这两个人一点儿功夫都没有,且一直呆在皇宫里,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万一他们在路上碰上点儿什么事儿,这两个人能行吗?

    裴泽转头看了看连胜和秀水,而后道:“无碍,带的人足够保护他们。”

    裴泽原本也不想带着连胜和秀水,但后来想了想,又怕这一路上没人能好好照顾萧言之,索性就将这两个人也带上了,反正这一次远行是得到徐离善批准的,他光是护卫就带了一百人,还不算暗卫,再多这两个也无所谓。

    萧言之继续看,便又在人群中看到了齐成,这小子一如既往地不安分,一与萧言之的视线对上,便手舞足蹈地吸引着萧言之的注意。

    萧言之轻笑一声,却没说什么。

    “言之啊,”萧春月走到萧言之身边,一脸担忧道,“要我说,你还是等腿上的伤好利索了再去吧,你说你这腿伤未愈,在府里都要武成王抱着来来回回,这出门在外的,多不方便啊。万一再磕着碰着,这才刚愈合的伤不就又要坏了吗?”

    萧言之并没有告诉萧春月他此行的目的,只说他想跟裴泽出去走走。

    “姐姐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萧言之笑道,“我也不是什么时候想出去玩就能出去玩的,难得这会儿有了空闲,还是借着办公差的名义出去,可谓是机会难得。腿上的伤已经不碍事儿了,燕少主送来的那大夫我也带上一起出行,不会有事的。倒是姐姐,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张绍生,平日里遇上什么事可以去找黎安、寒青或者燕少主,他们都会帮你的。”

    他也想过要不要带萧春月一起上门去讨个说法,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妥。那段过去对萧春月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反倒是一处不愿揭开的旧伤,难得萧春月已经渐渐放下过去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何必再让萧春月与那段过去有所牵扯?何况咽不下这口气的人是他,这上门找茬的事儿,还是由他一个人来做吧。

    萧春月叹了口气,埋怨萧言之道:“你总是这样,若想做点儿什么,那便是谁也劝不动。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也会小心的。”

    为了不给言之添麻烦,她会让自己重视起这些琐碎的事情。

    萧言之嬉笑道:“怎么会,我可是最听姐姐的话了。”

    萧春月白了萧言之一眼。

    萧言之又看了看站在萧春月身后的柳寒青,而后对萧春月道:“姐姐,君梦的婚事还余下一些没有决定的琐事,就劳烦姐姐多费心了。之前被我吓唬了一次,君梦最近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姐姐若有空就跟她聊聊吧,若来回不方便就将她接来蜀王府。她是个快要嫁进柳家的人了,也该从燕家接出来了。”

    “这你放心,”萧春月笑道,“旁的事情我不如你,可这种事儿我却比你懂得多,君梦是你妹妹,也是我的妹妹,这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儿,定不会叫它出了差错。”

    “是了,咱们萧家不论男女那都是十分能干的。”

    萧春月又白了萧言之一眼,道:“得了,别总让武成王抱着你站着,快去吧,路上千万小心,别给武成王添麻烦。”

    萧言之点了点头。

    裴泽抬脚迈出一步,想了想还是转头对萧春月说道:“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萧春月一愣,而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点头:“那就拜托武成王了。”

    裴泽点点头,这才抱着萧言之钻进马车。

    柳寒青这才开口低声对萧春月说道:“姐姐这是又多了一个弟弟。”

    “这可真是叫人惶恐。”萧春月拍了拍胸口。

    武成王会对她这么客气,大概也是看在言之重视她的份儿上,不过那样的一个人对她这么客气,她还真是有点儿承受不起。

    “不过寒青啊,”见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萧春月便转向柳寒青,一脸严肃地问道,“言之他去洛州到底是为了什么?”

    柳寒青心头一紧,笑道:“他不是说想去洛州游玩吗?”

    “你确定?”萧春月挑眉。

    “额……”柳寒青摸摸鼻子,道,“陈家……在洛州。”

    萧春月一怔,而后轻笑道:“我这弟弟啊……我这一辈子仅有的运气大概就是用来遇见这样的弟弟了。”

    陈家的事情她虽然已经不介意了,但言之开心就好。

    第76章

    洛州陈家,一户不算富有却在洛州十分有名的人家,因为陈家是洛州商家中为数不多地傍着官吏发家的商家。

    据说这陈家的祖籍是在江南锡州,家主陈中良的发妻是锡州当地一个小官的女儿,而这小官也颇有些能耐,借着锡州的一次剿匪行动做出了政绩,而后一路高升,如今已经去了长安当官,而陈中良就傍着这个岳丈把生意从江南做到了洛州,听说是已经开始盘算着要去长安发展了。

    陈中良也确实是打算要去长安。

    陈中良在锡州时是开布庄的,规模不大,但赚到的钱足以让他在当地成为有身份的人,可陈中良是白手起家,家中没有什么倚仗,靠着自己的努力也只能在锡州那个小地方当一个有身份的人。

    可男人总想做出点儿大事来,陈中良也不想一辈子都窝在锡州,于是一得知岳丈升迁的消息,陈中良立刻就卖掉了锡州的布庄,跟着岳丈先去了荆州。

    刚到荆州时,陈中良也不知道该在荆州做点儿什么,于是就极为随意地开了一间柜坊,专门帮别人存钱,只赚点儿租金和保管费。

    但让陈中良感到意外的是这柜坊的生意竟比布庄还好,而且无需费力,只准备好足够的地方安置东西便能轻松赚钱,有岳丈这个官吏做倚仗,当地官府也不太会找他麻烦,这让陈中良动了心,于是便精心经营起柜坊。

    这生意越做越红火,尤其是与唐国其他同行联合之后生意更上一层楼,陈中良的野心便也更大了,于是这几年每当岳丈升迁,陈中良就都要跟着挪个地方,而后建一家分号,这挪着挪着,就挪到洛州来了。

    陈府里,陈中良正盘算着去了长安之后要先去拜访哪几位长安商贾以打通关系,偶然间抬头,便瞧见自己门人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

    “主、主君,蜀、蜀王来了!”那门人指着大门的方向,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陈中良却是眼神一亮,道:“蜀王来洛州了?在哪处下榻?快去库房里挑最贵重的东西,我要亲自去拜访!”

    若能得蜀王支持,那可比依靠他的岳丈稳妥多了,而且说不定还能干一番大事业!

    “不是!”那门人缓了口气,“蜀王来见主君了,就在府门口呢!还有、还有武成王也一起来了!”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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