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谁把谁当真 作者:水千丞
正文 第22节
谁把谁当真 作者:水千丞
第22节
还是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吧。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黎朔正走神呢,吓得心脏狠狠一跳,他定睛一看,却不是赵锦辛的电话,而是周谨行的。
黎朔松了口气,接了电话:“喂,谨行。”
“下午好啊,叔叔阿姨是今天走吗?”
“是啊,刚送走。”
周谨行笑笑:“那到时候去三亚,我再好好招待他们。”
“客气了。”
“黎朔,项目那边出了点事,你方便现在见个面吗?”
“出什么事了?”黎朔边说边迈开长腿往停车场走去。
“九十年代房地产泡沫的时候,当地政府为了解决银行信贷危机,收回了一大批未开发土地或烂尾工程,同时向土地所有权人发放‘换地权益书’,这个东西你知道吗?”
“听过一点,不太了解。”
“嗯,这个是国内首例,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之后你可以再详细了解,我们现在碰到的麻烦,就跟这个东西有关。”
黎朔回到了车上,关上车门,镇定地说:“你说。”
“换地权益书这个东西,相当于政府向所有权人打的欠条,是要还的。如果当年的土地已经不在了,所有权人也可以得到资金的赔偿,或者补偿其他等值的土地。咱们现在看上的这块地,就是当年通过这种方式收回的土地之一。这块土地可以正常买卖,但是持有这块土地换地权益书的人,有优先购买权,只要能够补足当年地价和现在地价之间的增值差额,原则上政府没有理由不把这块地卖回给原主人。”
黎朔剑眉轻蹙:“所以,现在持有这块地的换地权益书的人出现了?”
“对,突然就出现了,指明要这块地,而且可以一次性付清增值差额。”周谨行道,“我怀疑这件事跟赵锦辛有关。”
黎朔倒吸一口气:“我们见一面吧,在哪儿?”
“来我家吧。”周谨行轻笑一声,“我在带孩子。”
第64章
一路上,黎朔都在想着周谨行最后说的话。
“我怀疑这件事跟赵锦辛有关。”
真的会是赵锦辛干的?他倒确实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毕竟他是邵群的表弟……
黎朔心绪烦乱,尽管还什么都没证实,可胸口已经堵了一团火。
登门拜访不好空手,黎朔开车路过商店,买了些礼品,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营养品什么的,周谨行说他家不止一个孩子,而是三个,当然,只有一个是亲生的。
提着一堆东西到了周谨行家,按下门铃,门缓缓打开了,黎朔却没看见人,他愣了一愣,低头一看,一个扎着羊角辫、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正仰着脖子看着他,脸蛋粉白粉白的,眼睛又黑又亮,很是可爱。
黎朔蹲下身,冲她笑了笑:“你好,我……”
小姑娘害羞地扭头跑了。
黎朔看着半敞的门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黎朔,是你吗?”屋里传来周谨行的声音。
“是我。”
“不好意思,你进来吧,我现在有点走不开。”
黎朔推开了门,宽敞的客厅里,散落着一地的儿童玩具,周谨行怀里抱着一个哭得小脸通红的男婴,正轻拍着他得背哄着。
刚才开门的小姑娘和另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儿躲在一旁看着黎朔。
黎朔站在客厅中央,尴尬地笑了笑。周谨行这幅居家奶爸的样子跟平时相差太大了,让他无所适从。
周谨行倒是显得很自然,他笑道:“你坐吧,我儿子刚哭过,我现在放下他又要哭了。”
“哦,好。”黎朔把礼品放在了地上,“一点心意。”
“谢谢,太客气了。”周谨行对那小姑娘说,“玲玲,给黎叔叔倒杯茶。”
玲玲起身就去厨房了。
黎朔环视四周,心想这地上够乱的:“保姆呢?”
“保姆请了几天假。”周谨行无奈地说,“我就离开家两天,回来就变成这样了,玲玲她爸爸一点都不会收拾。”说的话虽是抱怨,可口气却带着丝丝甜蜜。
黎朔笑道:“有孩子的人家大多是这样的。”
“本来想约你在外面谈的,但是玲玲爸爸有事要出门,我走不开。”周谨行掂了掂趴在他手臂上睡着了的小婴儿,“而且这事挺急的,还是见面谈比较好。”
“没事,你别在意,咱们确实得面谈。”
正说着,玲玲端了一杯茶,放到了黎朔面前。
黎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柔声道:“谢谢你。”
玲玲害羞地笑了笑,又扭身跑了。
周谨行把茶几上的文件推给了黎朔:“你看看这个。我和崔总都昨天才知道的,临时调查了一下,还没查清楚,但是对方手里的换地权益书是真的,他们如果非要这块地,而且拿得出钱,也是合理合规的。”
黎朔拿起文件翻了翻,眉头跟着蹙了起来:“这家公司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我们这么多钱投进去了,关系疏通好了,修路的审批文件都快要下了,这时候来跟我们抢地,肯定居心不良。”
“是啊,如果地真的被他抢去了,我们前期的努力就打了水漂,让这个公司坐享其成了,而且,我们恐怕也很能再找到这么符合开发条件的地了。”周谨行轻抚着儿子的背,脸上却露出了森冷的笑意,“这背后不管是谁在捣鬼,都挺毒的。”
黎朔沉声道:“是赵锦辛干的吗?”
“有蛛丝马迹,但现在还不能确定。”周谨行看着黎朔,“我建议你问问,如果真是他干的,他一定在等着你去找他。”
黎朔眯起眼睛:“这个公司的人你接触了吗?”
“办事处的去接触了,这家公司当年房地产泡沫的时候差点破产,这些年也是勉强维持,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一大笔增值差额,而且公司早就转行了。据办事处的人说,公司要把这个换地权益书卖掉,现在应该在谈判呢。”
黎朔沉默了。
如果真的被赵锦辛拿到这块地的换地权益书,到时候就不是赵锦辛求着他们入股,而是他们求着赵锦辛入股了,甚至以恩南的财力,完全可以把他们全部踹开,一家吞下这块地,开发自己的项目。即便恩南什么都不做,把地放在那儿晒太阳,光坐等升值也不吃亏。
周谨行说得对,这一招真是太毒了。
计划了小半年要盖房子,报建完成了,物料到齐了,人员就位了,结果,地没了。财力物力上的损失不提,这一招釜底抽薪太憋气了。
黎朔叹了口气:“我会去找赵锦辛谈的。”
“嗯。”周谨行点点头,“暂时不用太着急,毕竟我们和政府签了意向合同的,这块地处于纠纷之中,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拿不走,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接受恩南入股,赵锦辛想独吞,也要脱层皮,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没错,但我还是不想让他进来。”黎朔的脸色有些阴沉。
“事在人为。”周谨行安慰道,“咱们一起想办法。”
正说着,客厅门被推开了,有人回来了。
黎朔扭头一看,一个身材修长结实的男人哼着歌跨进了门,他留着短短的园寸,五官深邃,眉眼周正,透着一股子不加修饰的爷们儿气息,大冷天的只穿了一件薄夹克和破洞牛仔裤,简单的黑t恤下胸腹肌的线条隐约可见,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精神。
他一抬头,看到黎朔愣了愣,然后咧嘴笑了,大大方方地朝他打了个招呼,“嗨。”
黎朔笑笑:“你好。”
“你怎么穿成这样出门?”周谨行皱眉道。
“怎么了?我光屁股了吗?”
“今天只有12度。”
“我不怕冷嘛。”他朝着玲玲伸出手,笑嘻嘻地说,“乖闺女,爸爸回来啦。”
玲玲蹦跳着扑进了他怀里。
周谨行无奈道:“黎朔,这是玲玲爸爸,你叫他小伟就行了,丁哥,这是我合伙人,黎朔。”
“你好你好,哎哟这么帅啊。哎,你吃了吗?”丁小伟捏着玲玲的脸,大大咧咧地问黎朔。
“还没。”
“那留下吃个饭吧,他做饭可好吃了。”丁小伟指指周谨行。
“他吃过。”周谨行笑着说,“我们在三亚住在一起。”
“哦。”丁小伟把玲玲放下,又伸手去抱和玲玲一起玩儿的小男孩儿,“小熠熠,叔叔抱抱……”
小男孩儿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跑了。
周谨行挑了挑眉,补充道:“我和黎朔在三亚住了快一个月。”
“我知道啊,你一个人去小岛浪,留下我们真是鸡飞狗跳的。”丁小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苹果啃了一口,“这天儿是越来越冷的,过年咱们一起去三亚吧。”
周谨行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一个人在那儿,你可真放心啊。”
“放心,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不放心呢。”丁小伟似乎完全没听出话里有话,他又凑过来逗周谨行怀里的小婴儿。
周谨行把孩子挪开了,“刚睡着,你去洗菜吧,我一会儿去做饭。”
“好。”丁小伟笑着对黎朔道,“那你们聊啊,别客气啊。”
丁小伟走了,周谨行才撇了撇嘴,冲黎朔吐槽道:“直男。”
黎朔哈哈笑了起来。
周谨行的厨艺确实是很棒的,黎朔在三亚就领教过几次,他能把家常菜作出艺术感,同时还兼具美味,这可是了不得的天赋。
吃饭的时候,周谨行着重介绍了一下家里的三个孩子,玲玲是丁小伟的,言言是周谨行的,熠熠虽然只有五岁,但论辈分其实是周谨行的叔叔,也放在他身边养着。
玲玲小时候生过病,现在无法说话,但很聪明懂事,跟家里人沟通起来几乎没有障碍。
黎朔看着这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心里是满满地温暖和羡慕。他想象中的家庭生活,周谨行好像都有,有相知相伴的爱人,有三个孩子,有儿有女,这样的氛围,甚至比他幻想的还要美好,以至于他更加渴望了。
他也会有吗?何时?跟谁?
黎朔脑海中浮现了赵锦辛的脸,他体会到了一种难言的苍凉。
丁小伟性格豪爽好客,黎朔离开周谨行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他开车回了家,洗完澡,大脑放松下来后,他给赵锦辛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听筒里就传来赵锦辛温柔得要融化的声音:“黎叔叔。还没睡呀。”
黎朔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墙上的壁画:“谢谢你送我父亲的礼品,下次不必破费了。”
“跟我客气什么。”赵锦辛低笑着说,“你父亲以后就是我岳父了。”
“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有事要问你。”黎朔单刀直入地说,“三亚的项目是不是你在捣鬼。”
赵锦辛顿了顿,懒洋洋地说:“周谨行不肯开放投资权,我就让他求着我入股。”
黎朔冷冷地说:“你到底图什么?”
“我图什么你不清楚吗?”
“你以为强行参与我的项目,就能改变什么?你耍这种手段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赵锦辛的声音依旧充满了自信:“黎叔叔,我参与项目,是为了让你拿到更多的利润和更大的话语权,你与其跟一个认识不过两个月的人合作,为什么不跟我合作?我可以把整个项目拿下来,然后全都听你的。”他柔声道,“就当我给你的聘礼。”
“我不稀罕。”黎朔寒声道。
“好吧,那当作我的嫁妆。”赵锦辛笑嘻嘻地说,“反正都是你的,好不好。”
“赵锦辛!”黎朔低吼道,“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他妈的以为自己在干什么?你简直可笑!”
“……我知道。”赵锦辛小声说着,“那我该怎么做,你才会跟我说话。”
第65章
黎朔心里阵阵地难受,赵锦辛怎么还能厚着脸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他眼前卖乖?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第一次提分手的时候,只不过,那时他虽然意识到赵锦辛玩儿心太重,想抽刀断水,及时止损,可心里还是对赵锦辛充满了喜爱和渴望的,否则也不会被一两句“告白”忽悠回去,但这一次不一样了,他完全看清了这个人,也完全没有了期待,他需要的,只是用时间来遗忘。
黎朔定了定心神,声音也沉静了下来:“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土地的事,你想怎么样?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做,我退出,让位给你。”
赵锦辛气息有些不稳:“你就这么想躲着我?”
“对。”黎朔毫不犹豫地说,“不过不是‘躲’,我只是不想再跟你有任何接触,这句话我还需要重复第一万遍吗?你这样纠缠我,影响我正常的工作、生活和交友,让我很厌烦。”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片刻,赵锦辛的声音变得有些冰凉:“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想纠正我们之间的一切,你真的连一次机会都不能给我吗。”
黎朔闭上了眼睛,顿了顿,斩钉截铁地说:“不能。”
赵锦辛倒吸了一口气,又勉强笑了一下:“好无情啊,没关系,我对你有的是耐性,黎叔叔,你这辈子是别想跟别人在一起了,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你尽管试试。”黎朔冷道,“我一定会碰上一个全身心属于我的、忠诚的、不会满口谎言的、最契合我的人,而你什么都做不了。”
“我可以。”赵锦辛的声音温柔中又掺杂着丝丝冷意,“我什么都可能做。所以黎叔叔可不要对我太无情啊,我想一直宠着你,不想伤害你。”
“你威胁我?”黎朔眼中迸射出怒意。
“不敢。”赵锦辛轻笑一声,“我只是好喜欢你,不想看到有人跟我抢你。”
黎朔气得拳头握得死紧:“赵锦辛,你是个无赖。”
“嗯,我是。”
“……you fxxkg bastard!”黎朔怒而挂了电话。
黎朔确认了是赵锦辛在捣鬼,把事情和周谨行沟通了,他们暂时不敢告诉崔总,因为崔总和赵荣天也是多年交情,还有生意往来,肯定会站在赵锦辛那边。
俩人坐下来商量了一番,让赵锦辛入股,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毕竟他们非但不会损失什么,恩南的注资还会带来很多利好的条件。黎朔看得出来,周谨行并不想为这件事去和赵锦辛死磕,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只有他是掺杂了私人感情去考虑的,在商言商,周谨行没有义务为了他的个人恩怨延误商机,他自然也会顾全大局。
周谨行会亲自去跟赵锦辛谈入股的事,黎朔则认真考虑了一下退出项目,但他很快就否决了,他也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很多时间、金钱和精力,凭什么为了赵锦辛放弃,他原本也没打算参与经营,把前期铺垫好了,他以后就拿个分红罢了,也不需要和赵锦辛有太多接触。
事已至此,黎朔虽然接受现实了,可同时也感觉到了无与伦比地憋屈,那种面对赵锦辛的无奈和无力让他挫败不已,越是想要划清界限就越是纠缠不清的现状也令他烦闷透了。
如果所谓的“真心喜欢”就是要让他经历这一切,那他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赵锦辛。
恰逢这时,程盛回国出差,一来就要黎朔带他去玩儿,黎朔对吵杂的声色场合感到疲倦,但他一来不好拒绝朋友,二来,他觉得放松放松,对自己有好处,也许他暂时无法碰触爱了,但他没有理由为了赵锦辛放弃性。
程盛向来爱玩儿,但跟赵锦辛不同的是,他碰到心仪的,就会认真交往,从不限定自己的感情,一切顺其自然。如今他也处于空窗期,自然“性”致勃勃。
黎朔带他去了一家自己常去的酒吧。酒吧的老板和酒保他都认识,氛围很好,也不那么乱,人员素质普遍高一些。老板曾经跟他说过,但凡是他从这里带走的人,在圈子里会立刻出名,可惜他更喜欢固定的床伴,很少玩儿419
程盛一边喝酒,一边环视四周:“不错,这里的质量真不错。”
“你不是喜欢金发碧眼吗,怎么突然对中餐感兴趣了。”黎朔心不在焉地说道。
程盛笑道:“入乡随俗你懂不懂,再说换口味可以调剂生活啊,只要是长得好看的,我都喜欢。”
“有看上的吗?”黎朔努力想要挤出参与感,可事实是他看着一屋子人,其中不乏秀色可餐的,他却提不起兴趣。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带走一个,以此来证明些什么。
“好几个都不错哎。”程盛问道,“国内是怎么分辨卖的和玩儿的?”
“要聊聊才知道,不过一般很年轻的,我都会给些零花钱。”黎朔闷了口酒,“这都不重要,合你眼缘最重要。”
“也对。”程盛说着就站起身,端着酒杯,朝他盯了半天的一个男孩儿走过去了。
黎朔看着程盛挺直的背脊,都能想象他脸上的自信和风流,心里竟然有些羡慕。他怀念自己过去的从容,赵锦辛最不该的,就是让他一度失去了自我。
他会一一找回来。
这时,一个男孩儿坐了过来,黎朔扭头一看,是认识的人。这男孩儿是店里的托儿,叫阿罗,京城gay圈的红人,长得确实非常好,听说活儿也很好,还会来事儿,主职“工作”是伴游,以前就勾搭过他几次,可惜不是他的菜,他一直没回应。
“哥,你好久不来了啊。”阿罗凑了过来,撒娇道,“你一来,店里的平均颜值都被直线提高了。”
黎朔笑笑:“有你在,不需要我来提高吧。”
“哈哈哈,我是基础题,你是额外加分题。”阿罗主动碰了碰黎朔的杯子,“哥,以后常来吧。”
“会的。”黎朔喝了口酒。
“哥。”阿罗撒娇道,“你今天单纯陪朋友啊?不寂寞啊。”
“还行。”黎朔淡淡一笑。
“我寂寞啊,今天好冷,都没人暖被窝。”阿罗眨巴了一下眼睛,主动挽住黎朔的胳膊,“哥,你都拒绝我三次了,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你不考虑一下啊?我不收你钱,让我集个邮行不行啊,不然很没面子啊。”
黎朔笑了:“还扯上面子了?”
“当然了,常在店里混的,谁不想睡你啊。”阿罗凑过来,暧昧地咬了咬黎朔的耳朵,呵气如兰,“你想玩儿什么我都奉陪,让你在厕所艹我都行。”
黎朔很少碰到这么骚的,也许是他长得太正经,一般人在他面前都会有所收敛,他突然觉得挺来劲儿的,至少现在,他需要一点刺激。他搂住阿罗的腰,轻轻捏了捏,轻声道:“你挑地方吧。”
阿罗兴奋地在他颊上重重亲了一口:“不急,咱们先喝点酒。”
“好。”黎朔知道买酒他有提成,也不反对。
“哥你想喝什么?”
“你点什么我喝什么。”
阿罗雀跃地点了两瓶很贵的洋酒,然后抱着黎朔的胳膊轻轻摇晃:“哥,你有什么要求没?我家就在我附近,我可以让朋友送些衣服什么的过来。”
黎朔摇摇头:“不用,你现在就很好。”他又闷头喝了口酒,心里闪过一丝茫然。
阿罗把下巴垫在黎朔的肩膀上,在他脸上吹了口气,媚笑道:“我保证让你对我上瘾。”
这时,一群服务生端着酒上来了。没错,是一群,一人端着两瓶酒,排着队往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酒。
黎朔挑了挑眉,心想这小子不会这么没分寸吧,这些酒全是店里的顶级酒,一百万都打不住。
阿罗也呆了,连忙道:“你们上错了吧,我只点了两瓶。”他向黎朔解释道,“哥,他们上错了,我没点这么多。”
“没错,是我点的。”背后传来一道幽冥般森冷的声音。
黎朔身体一僵,脸色跟着变了,他回头一看,赵锦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阿罗也傻眼了,先是惊艳于赵锦辛的脸蛋,而后又畏惧于那脸蛋上的戾气。
整个酒吧的人都被这阵势惊住了,纷纷侧目。
赵锦辛慢悠悠地踱了过来,哪怕走在这样吵杂的环境里,也步履优雅,不失贵公子的大家风范,只不过他做出来的事,却让人大跌眼镜。他一屁股坐在了阿罗身边,把阿罗困在了自己和黎朔之间。
阿罗心生恐惧,背都克制不住地弯了下去。
黎朔冷冷看了赵锦辛一眼,起身就要走。
“坐下。”赵锦辛轻轻一笑,口气却不容置喙,“你走了,有人就要倒霉了。”
黎朔眯起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赵锦辛指着一桌子酒,冲阿罗笑盈盈地说:“我开多少,你喝多少,你喝多少,我开多少,怎么样?够不够赚你一年生活费?”
阿罗脸色都变了,连连摆手:“我喝不来,喝不来。”
“怎么会喝不来呢?太不专业了吧。”赵锦辛拿起一瓶酒塞进了阿罗手里,“来呀。”
黎朔怒道:“赵锦辛,你别欺人太甚了!”
“我怎么欺负他了?”赵锦辛无辜地说,“他对我的人又亲又抱又劝酒,我只不过罚他几口酒,我够绅士了吧?”
黎朔一把夺过阿罗手里的酒:“阿罗,你走吧。”
阿罗就想站起来,赵锦辛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压回沙发,又拿起一瓶,伸到了他嘴边,阴冷地说:“喝!”
阿罗颤抖着拿过了酒,他用哀求地眼神看了黎朔一眼。
黎朔心里愧疚不已,他再次夺过阿罗手里的酒,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嘴里送去,咕咚咕咚跟喝白开水一样,灌进去了半瓶。
赵锦辛一眨不眨地看着黎朔,表情阴沉。
黎朔一抹嘴,十多万一瓶的roai,他直接砸地上了,咬牙道:“赵锦辛,你他妈闹够了没有?”
“没有,今天我要看他把酒喝完。”赵锦辛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捏住了阿罗细细的后脖子,声线危险得像条毒蛇,“喝呀。”他克制着自己不对这纤细的脖子使力,否则在看到俩人亲亲抱抱的时候,他就想把这脖子拧断了。
酒吧的老板过来打圆场:“老板,有什么误会咱们沟通好不好?”
赵锦辛冲他一笑:“没什么误会,黎朔是我的人,谁敢碰他谁倒霉。”
黎朔忍无可忍,滕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赵锦辛的领子,把人从沙发上拽了起来,他怒瞪着赵锦辛:“出去。”
赵锦辛脸上挂着闲适的笑容:“好吧,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黎朔粗暴地把赵锦辛拽出了卡座,而后大步朝着酒吧外走去。
第66章
走到酒吧外面,黎朔顺了顺剧烈起伏的胸膛,才转过身来,犀利的目光直盯进赵锦辛的眼里:“你跟踪我。”
赵锦辛笑得特别无辜:“怎么会呢,是我跟黎叔叔太有缘了,去哪儿都会碰上。”
这种鬼话黎朔怎么可能相信,从夜总会开始,他就知道赵锦辛肯定通过什么办法定位了他的行踪,或者派人跟踪,或者是手机,可他又没有证据,而且即便有,有什么用?他阻止不了赵锦辛一系列的混蛋行为。骂没有用,打又不妥,他竟然真的拿赵锦辛一点办法都没有。
今天赵锦辛闹着一出,简直让他丢尽了脸,以后连这个酒吧他都不敢来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混蛋,他甚至被那故意伪装出来的稚气可爱吸引而爱上这样一个混蛋!
黎朔咬了咬牙:“赵锦辛,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回不去了,你究竟要骚扰我到什么时候。”
赵锦辛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他微微一笑:“我会骚扰你一辈子。”
“你这样的人,就不配用‘一辈子’这三个字。”
“我这样的人,因为你出现了,才想过‘一辈子’这三个字。”赵锦辛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一丝作伪,他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地说,“我爱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闭嘴。”黎朔眼睛都气红了,“你越是这样,我越瞧不起你。”
“你不相信,没关系,我会一遍遍地说,一直一直守在你身边。”赵锦辛凝望着黎朔的眼睛,唇角浮起一抹笑容,“其实我也怀疑过自己,但是一想到我的未来里可能没有你,一想到你可能会成为别人的未来,我就受不了。”
“所以你就花了43天的时间把能找到的人都睡了个遍,最后论证出还是我好?”黎朔冷酷地说,“你把这称作‘爱’?你简直侮辱这个字。”
黎朔那厌恶的眼神像刀一样扎进了赵锦辛的心脏,只有眼前这个人,能让他体会到什么叫挖心挖肺的痛,他时常不敢相信,那个对他宠溺至极的黎朔,有一天会用温柔吻过他的嘴,说出最刻薄冷酷的话。这一切都不对,所有的事情,都错了,他要修复裂痕,他要拨乱反正,他要从前的黎朔回到他身边!
赵锦辛强压下那阵汹涌的难过,轻声道:“你大概不会相信……那些人,我一个都没睡。我以为只要找到从前的朋友,就能找回从前的生活,我以为我能忘了你。”他自嘲一笑,“我当时真的很想忘了你,你让我害怕了。”
“那就忘了我。”黎朔沉声道,“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即便是真的,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忘了我吧,这样我还能对你保留最后一点好的回忆。”
赵锦辛深吸一口气:“我做不到。”他牵着嘴角,痞痞地一笑,“我原本的计划是一辈子不结婚,玩儿到硬不起来那天为止的,结果你出现了,把一切都弄乱了。黎叔叔,你要对我负责,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简直……”黎朔第一次感觉到语言是如此地苍白无力,甚至不能将赵锦辛的脸皮撕开哪怕一点小小的裂缝,他即便学会世界上所有的脏话,一股脑地抛向赵锦辛,恐怕也没有用,那他还废什么话?他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我真的跟你无话可说了。”他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再次看到黎朔的背影,赵锦辛感觉眼睛火辣辣地痛,黎朔留给他的一个又一个背影,简直成了他挥不去的噩梦,好像这个人会就此走出的世界,永远都不回头。他一瞬间就忘了什么步步为营的攻心策略,冲口而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他哑声道,“什么都可以……你能不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黎朔的身体颤了颤,却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这个可怜兮兮的赵锦辛,是装出来的,是假的,他这么告诉自己。
他明知道自己容易心软,所以更要筑起百倍坚固的铠甲,抵御赵锦辛的进攻,他绝不允许一个胆敢那样羞辱他的人,重新进驻他的心。
赵锦辛盯着黎朔的背影,眼睛逐渐发红。
最温柔的人,也最无情。
他害怕黎朔一言一语的软刀子,也害怕自己体内那想要粗暴地纠正一切的冲动的野兽。
黎朔回到自己的车上,感觉浑身发软,每一次和赵锦辛的交锋,都好像要剥层皮,幸好他从来没有露过怯,他在赵锦辛手里输掉过所有的筹码,他再也不会输了。
他缓了半天,静谧的车厢里突然传来了手机铃声,黎朔吓得心脏狂跳了一下,他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程盛的名字,他这才想起来,他是和程盛一起来的。
接通了个电话。
“黎朔?”程盛松了口气,“我出去和小帅哥抽根烟的功夫,回来你就不见了,赵锦辛来了?老板说……”
“我在停车场。”黎朔打断了程盛的话,他不想知道老板是怎么形容刚才发生的事,也不想跟程盛讨论,“你怎么打算?是我送你去酒店,还是你们?”
程盛沉默了一下:“你等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程盛就走了过来,打开副驾驶上了车。
黎朔满脸倦意,瞥了程盛一眼:“哥们儿,不好意思啊,扫你兴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更关心你的事。”程盛烦躁地搓了搓头发,“你想聊聊吗?我随时愿意陪你聊聊。”
黎朔沉默了一下:“我想自己消化。”从羊城回来至今,他没有和任何人讨论过他的心情,哪怕是温小辉。他从来没有找人诉苦的习惯,男人应该自己处理好烦恼,即便有一天提起,那也是当做笑话,潇洒地说出来。再说,他有什么颜面为被一个毛头小子玩弄而倒苦水呢。
程盛也沉默了,半晌,他狠狠捶了一下车门,接着咒骂了一句,仿佛发怒了:“妈的,我提醒过你赵锦辛不是个好东西,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黎朔故意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嗯,有点没把握好,是兄弟的话,能不能别再提了。”
程盛重重换了口气,小声说:“抱歉。”
“没什么。”黎朔用轻松地口气说,“我早已经翻页了,是他在纠缠不休。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当然。”程盛顿了顿,轻哼一声,口气又变得有几分得意,“你不愧是黎朔,不愧是我兄弟,赵锦辛那小子花了这么多年,终于引火烧身了,活、该。”
黎朔自嘲一笑,要是程盛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大概余生都会对他充满同情吧。他半点都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黎朔回到家之后,给酒吧老板打了个电话,托老板帮忙给了阿罗一万块钱,本来还想把那些酒都买了,但赵锦辛已经结过账了,酒却没带走,还说全都送给他,他要是不要就倒了。
黎朔让老板把酒送去了恩南集团。
几天后,崔总到了京城,周谨行把赵锦辛约了出来,四人决定就股权分割比例进行谈判。
见面时的气氛很微妙,崔总一直试图打圆场,其他三人却都板着脸。开始谈判后,气氛更压抑了,因为赵锦辛提出他要控股。
周谨行连伪装的笑容都省去了,直截了当地说:“不可能。”
赵锦辛“呵呵”一笑:“我手里有换地权益书,我还恰巧有钱,这块地毫无疑问应该是我的,周总如果不同意,可以换一块地开发,你建你的酒店,我建我的,互不干涉。”
“这块地我们已经和政府签了意向合同,前期也有了一定的投入,我不会换地方,不如赵总换一块地开发?”周谨行冷笑一声,“而且,据我所知,换地权益书还没到你手里,赵总这么有自信,就不怕被人截胡吗。”
“马上就是我的了。”赵锦辛盯着周谨行,目露寒芒,“我最多给你30%的投资权,崔叔叔10%,黎总20%。”
“我同意崔总和黎总的比例,但要让我同意你的,除非我们的比例换一下。”
“哎呀哎呀,大家都别急嘛。”崔总满脸无奈,“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话做事就是这么气盛,好好的合作,何必闹成这样子呢。”
黎朔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他算看出来了,赵锦辛并不是单纯地想入股,而是想把周谨行挤出去。他们黎家已经投了钱、上了船,不可能让付出的一切打水漂,如果赵锦辛成功了,不仅可以把周谨行挤兑走,俩人未来几年都将不可避免地绑在一起,这算盘打得真够精明。
周谨行给了崔总一个面子,恢复了优雅地笑容:“谈判嘛,就是求同存异。总之,赵总的提议在我这里不可能通过,你手里有换地权益书,我手里有意向合同,如果真要玩儿,我奉陪。”
赵锦辛眯着眼睛,一对桃花眼里满是算计,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合同:“我一定要控股,这一点也没得商量,周总如果实在不愿意,咱们也只能各凭本事去争取这块地了。”
崔总叹了口气,又急又恼,额上都冒汗了:“你们真是!哎,你们自己谈吧,我不管了,我走了!”他抓起公文包,起身就走了。
黎朔连忙起身追了上去,崔总朝他发了些牢骚,说自己跟这俩人的父辈都是朋友,左右为难,都不想掺和了。
黎朔安抚了崔总几句,他透过玻璃窗,看着咖啡厅里还有对峙的两个人,心里也升起了浓浓地厌倦。
那天当然是没谈出什么结果,反而谈得几人一肚子火。
赵锦辛先走了,黎朔拍了拍周谨行的肩膀,“别生气了,这小子就这样。”他苦笑一声,“我比你领教的彻底。”
周谨行笑了笑:“没关系,有挑战才不会无聊。”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黎朔低下头,无奈道,“本来是一个很好、很有前景的项目,结果因为我和他的私人感情,弄成了如今这样混乱的局面。”
“别这么说,这是谁都无法预料到的。”
黎朔摇摇头:“谨行,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指责我,但我自己心里很清楚。”俩人虽是朋友,但毕竟感情没多么深厚,他知道周谨行心里有不满,只是碍于交情没说出来,毕竟这样的大项目,因为这种私人问题而停滞不前,是非常可笑的一件事,赵锦辛在耽误所有人的金钱和精力,而一切都因他而起。
周谨行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谨行,你同意赵锦辛的条件吧。”黎朔淡定地看着周谨行的眼睛,“合同一签,我就把我的股份转让给你,这样就还是你控股。”
周谨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黎朔勾唇一笑:“价格随你出,只要能ver我投入的成本就行,就让赵锦辛机关算计白忙活一场,岂不是很痛快?”
第67章
周谨行也是个干脆的人,口头上商议好之后,甚至没提让黎朔签保证合同,黎朔自己提出来,他也拒绝了,他的原话是“我相信你”。
黎朔很感动,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别人对他好,他会加倍回报。
他选择把股权转出去,其实是多方面考虑,第一,他想和赵锦辛划清界限,第二,他想补偿周谨行,第三,经过这几个月的工作,他发现自己还是更适合做老本行,而不是去搞应酬、跑项目,筹备过后,他想重新投资一个事务所,规模不需要很大,有个工作维系生活的重心就可以,他会把事务所交给别人经营,自己只跟进重要的案子,富余更多的时间用来陪伴家人、享受生活。
第二天,他爸妈从老家回来了,还带了一堆特产。黎朔从小喜欢吃西湖边上一家老铺子的藕粉,纯手工制作,一天只能卖三四斤,当天买了新鲜的,放点冰糖煮好,滑润香甜。
一到家,他妈就给他煮了一碗,黎朔边吃边称赞,这味道二十几年都没变过。
“好吃吧?何止你吃着味道没变,我和你妈妈小时候就吃过。”黎先生提着几个袋子放到了门口,“黎朔,这些是给锦辛带的特产,礼尚往来,你抽空给他送过去。”
黎朔“哦”了一声。
“咱们什么时候去三亚呀。”黎夫人高兴地说,“我买了好多衣服呢。”
“随时都可以去。”黎朔笑道,“你们休息两天,大后天怎么样?”
“好。”
黎夫人去整理行李了,黎朔把他爸请到了书房,把自己想要转股的事说了,当然,编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黎先生深思片刻:“嗯,你说得也有道理,你要是真的觉得太牵扯精力就算了吧,锦辛现在是在跟周谨行较劲儿的架势,不掺和也对。”
“是啊,我一点都不想掺和,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老本行,做起来最得心应手。”
黎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重新开事务所,我当然支持你,但是这一次,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我能理解你当年为什么那么做,但那肯定是错的,有因有果,也算是给你的教训。”
黎朔惊讶道:“爸,你知道了?”
“我看你那段时间那么愁,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管呢,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我知道你肯定想要自己解决。我们这个工作啊,确实很容易受到诱惑,也最容易被卷入泥潭,年轻时候犯的错,应该作为警钟,时刻悬挂在你头上,我相信你以后不会再犯了。”
黎朔用力点点头:“爸,我不会的,谢谢你当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黎先生笑了:“我还不了解你,从小就好强,现在也好,没有必要让工作占用自己那么多时间。”
“对,以后我会多花时间陪你们。”
父子俩对视一笑。
黎朔订好了机票和酒店,准备带父母去三亚度假。
临行前,他接到了事务所前台的电话,说有一个人来事务所找他。
“谁呀。”黎朔随口问道。
“叫……徐大锐。”
黎朔整个人都僵住了。
“……谁?”
“徐大锐,锐利的锐。”
黎朔的眉心都拧在了一起:“形容一下外貌。”
“五十出头吧,北方人,很高很壮,光头。”
黎朔重重吸了一口气:“你跟他说,我已经不在事务所工作了,也不要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
“哦,是。”前台明显很好奇,但也没敢问其他的。
挂了电话,黎朔感觉心脏跳动的频率还有些不正常。
徐大锐,正是当年鹏辉地产的老板。他……出狱了?
黎朔记得当时他是判了九年,如果狱中表现良好,提前三年出来也很正常。
他找自己做什么呢?无论是因为什么,黎朔都不想再见他,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只是,这个人的出现,让黎朔隐隐感到不安,也许是因为在短短一年时间里,邵群利用鹏辉地产旧案将他牵连进去,几乎毁了他十年的事业,而后他又想利用徐大锐的侄子——也就是鹏辉的法人报复邵群,最后,徐大锐本人出现了。他只希望他付出的代价,能让他和鹏辉这个案子从此再无瓜葛,可这一系列的事情,却朝着违背他意愿的方向发展。
胡思乱想也没有用,黎朔暂时不想去想这件事,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顺其自然吧。
他提上行李,下了楼,小陈接上一家三口去了机场。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