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一世倾城/霸道总裁与医生 作者:涵瑾恩
正文 第1节
一世倾城/霸道总裁与医生 作者:涵瑾恩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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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城
作者:涵瑾恩
一世倾城(又名:霸道总裁与医生)
文案:六十年代的感情总是藏着很深的故事,而故事的开头总是有些慢热,爱情不是快餐,爱情不是占有,我们的爱情是希望你能够更好的绽放。
孔其然:从幼年逝去父母,到掌管企业,再到政府机构,最后重新掌舵企业,并把企业做成上市公司,中间他付出很多,辛苦很多。
周学治:他是医生,也是事业伙伴,也许是爱情,也许是友情,他终生未娶,不求公平,不求任何,只愿无愧于心。
坚强励志攻与清雅温和受的故事(其实就是一个很短的采访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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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周学治、孔其然 ┃ 配角:李力、邹文铠 ┃ 其它:相伴一生
第一节
“周医师,在吗?”这是我进入杂志社接的第一个工作,采访知名医生——周学治。相比较而言,我更想要的是我前辈,也就是我男朋友的工作,他深入重度污染区,暗地采访污染企业。对于记者而言,我想采访名人和暗度采访哪一个更吸引人可想而知,可惜我只是个菜鸟,连作为搭档的可能性也没有。
“请进。”温和的声音传来,对于采访者的了解是我们采访记者要做的第一个功课,所以,昨天晚上这个将要被采访的人信息,已经在我的桌面上。
周学治:出生60年代,祁日医院外科主治医生,获奖无数,使得祁日这个乡村医院变得全国知名。虽被很多城市大医院邀请,却坚持待在祁日这个小地方,至今未婚,收养两个小孩。
“你好,李先生,请坐。”进入周学治的办公室,简单干净有效率的办公环境先进入我的眼帘,60年代生人的周学治,显然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他身板依旧挺直,头发虽然有些花白,却不至于老态龙钟,至少皮肤保养的非常好,带着金丝框眼镜,身上穿着白大褂。哦,最后一点,忘记和大家说了,我是男的,另外,我有一个男朋友。
“你好,周医师,我是社会写实的记者——李力。”双手递上名片,周学治的办公桌上简洁明了的文件熟悉,还有厚重的英文抑或是德文的资料。看来,眼前的人倒真和传说的很像——全能外科。
“你好,前个你们主编打电话给我了。”他的声音温和有度,“大概这个星期,你都要跟在我这个老头身边。”
“关于采访的事情……”说到这里,我忘记提醒了,社会写实作为一个有深度的杂志,采访名人不会单单那么简单,“不知道对于主题,周医师?”
“主编和我打过招呼了。”周学治说道,“你们想做一个关于同性之爱的采访?”
“是的,周医师。”对于周学治是个同性恋的事情,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或者说直到今天早上上飞机,我都觉得迷迷糊糊的。现在的社会就同性而言,大概只在小年轻里面流行,就算是我自己,对于出柜都没有这个打算。
“你们主编和我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不用这么紧张。”这大概是我第一份工作,也许情绪显得稍微稚嫩了些,“我可以叫你小李吗?”
“当然可以,周医师。”我急忙回应道。
“你们主编知道底细了,再说,我这个年龄,明年就退休了,如果这个也算为这个群体做贡献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你们写写我和他的故事,不过关于另一位当事人,可能希望你们尽量模糊。”周学治的讲话不急不缓,语调柔和,真的有种春天里面的感觉。
“讲话其实也是门学问。”在我们相识之后,周医师后面告诉我,关于讲话这明明每个人天生都会的事情,他也曾经找到专业老师,专心学习,这样对病人的治疗也会有一定的好处,不过,此时的我只是觉得他讲话十分有魅力。
对于一个过于有魅力的长者,这个采访简直就是掌握在他的手中,我只能跟着默默的对手指,实在是太菜了。
“今天只有上午这个时间段空闲。”周医师说道。
“没问题。”我对于之前周医师答应让我这几天跟着他的事情,已经十分感谢了,至于空闲采访的事情,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讲呢?”周医师说道,“说起做手术,我倒是有话讲的,说故事……我还真是天分。”
“您随意讲什么?”我打开录音笔之后,说道。
“我和他大概从小认识了,”周医师回忆道,他们家就住在这个祁日镇上,算是比较殷实的人家,前街有三件店面房,后街还有几个作坊,幸好解放的时候评成份那会儿,他家没有几亩地,评了个中农,没有划拨到阶级阵营的对面,只是这些店面和作坊自然也就没有了。”
“至于我家本不在这儿,京里面的人,不管怎么往上捯饬,总能算到哪个官的后代,哪个地主的头上。我家是标准的富农,幸好,我爷爷从小叛逆,好好的地主不当,参加红军,举家离开京城,到了这儿,反倒成了贫农,我爷爷大的战功是没有打下来,也算能够庇佑下代平安过日子了。”
“这些貌似不在采访的范畴啊?”周医师笑着说道。
我看的出来周医师大概真的想找一个人说说那些事儿,我摇了摇头,对于他能够相信我这样的陌生人已经十分感谢,能分享记忆已经是荣幸的事情。
“那我就接着这样说吧,五岁前的记忆,我倒真的记不得了,我父亲因为爷爷的关系,在粮站工作,每个月有固定收入,大约四十块钱的模样,我母亲精明能干,用现在的话说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汉子,倒也混的可以。五岁那年认识的他,原因却是我父亲和他父亲联合贪污粮食,那个时候一两袋粮食足以要人的命,我父亲本来就出生在战场上,身子骨弱,在被关押两天后病死了,他父亲在粮站上吊自杀了。”
“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警察,单位给出了结论,就是贪污。”说着,周医师叹了口气,“说到底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你爷爷当真……”虽然这个问题我并不想问出口,可是在当初那个年代,难以吃饱饭,就是汉子,偷粮食也是有可能的。”
“要是真的,倒也无话可说。”周医师说道,“偏偏,我们两家谁也没有见过。他家就他一个孩子,母亲偏偏是个体弱多病的人,我家虽然母亲能干,下面连我却有四个孩子。两家人虽然力争上访,想要重新调查,可就我们这种情况,哪里能够翻案?”说道这里周医师顿了一下,也许这是我第一次看出他的年纪,他的眼眶深邃,是一个藏着故事的人。
“他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在过年前也就这么去了。”来之前,我只以为是有名气的人,愿意对同□□人表示一点支持,现在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同性恋人的自我表达,这个故事貌似还有很长。
第二节
“这个事情后来怎么了?”看他如此淡定的说着自己父亲的过去,我想,这件所谓的贪污案子,应该是解决了吧。
“粮站一个小工在临死之前坦白了。”周学治叹了口气,“不过是个穷苦人家,占着有把好力气,在粮站搬搬东西,家里有个在一家老老小小是十几口人,这之前已经四五天没有吃东西了,本来就准备偷偷拿,偷偷还上的,谁知道第二天遇到检查,他平时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自然谁都没有怀疑。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件本来很小的事情,最后变成了人命,他也就再也不敢开口了。临死之前,告诉了后人,这段案子也就算真相明了。”也许这样的明了,对于已经逝去的人们而言,已经没有多少必要了。
“大概那个时代都是如此吧。”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从无数的影像资料也能看出来,疯狂的时代必然会出现疯狂的事情。
“有些时候,时代的进步,必然会存在些弯路,也许你们这些年轻人并不会了解这种思想存在的理由,但他确实存在着。”他笑了笑,说道,“还是回到正题吧,那件事情以后,我们也就熟悉起来,他一个人当家,自然万分苦,我失去了父亲,光靠母亲一个人根本养不活,我二姐就被送给别人领养,我大哥和大姐虽然一个才十四岁,一个十二岁,都早早的退学赚工分,想想那个时候,就我年纪最小,反而倒最无事。”
“那另外一个人不过五岁,如何自己当家?”
“因为平日里我们两家关系就不错,所以我娘虽然把二姐送给了别人,却留下了他。他自幼也懂事,虽然说和我同样的年纪,却比我能干的多。家里的拎水、扫地、喂猪、烧火等活儿就全部包揽了,我最多逐渐抗下了家里做饭的任务。就算这样,我们家也常常吃不饱,我们这里不靠山,离海还有路,基本没有什么吃的,就田里面的野菜,现在是养生之类的野菜,反而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粮食,就当时的情况,父亲是因为所谓的贪污畏罪自杀的,我们就是所谓遗害的子女,最脏最苦的活儿,肯定是安排给我们的,最差的粮食就是分给我们的。都说贫穷的人们善良伟大朴实,我想写这样文字的人一定没有真正的经历过贫穷。”
‘因为贫穷,所以的品质都不复存在,善良吃不到饭,所有的同情和正义之类的,根本就不会生根发芽。’我想起师兄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每次他在看的时候,都会笑出声来,很多,我想他是看成笑话来看的。礼义廉耻之类的,都是在满足温饱之后才有可能。
不过我也曾好奇的问他,既然都好玩,不现实,你为什么还要看。他说,家和记者不同的地方就是,总是放大生命中美好的部分,记者总是在报道这样不公平,那么多的阴暗面,总要有些美好的部分冲击冲击,才显得社会是如此的美好。文字工作者的作用也许就是矛盾的,一方面要让人明白事实,一方面又想给人幸福的希望。
对于他这个理由,我只有无语给跪了。
“周医生,外面有病人家属……”周医师刚讲了这么多,就被人打算了。一个护士匆匆推门进来,看到我坐在里面,急忙歉意的住了口。
“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周医师说道。
“我一起去。”虽然作为客人的我似乎不应该如此执意跟着,作为记者的我,却不想独自坐在此处等着。
“行。”周医师点了点头,就往外走去,我无视那个护士探究的眼神,跟着走了出去。
“周医,周医,儿子,儿子……”外面的年轻医生正在做着急救,一个老妇人见到周医生就冲了过来跪下,她说的话很急,又是这边当地话,我没有能够听的清楚,想来也是请周医师救他儿子的事情。
“大,你”周医师同样和她飞快的说着些什么,一边把她拉了起来,那老妇人千恩万谢,周医师走上前去蹲在了年轻医生的旁边,检查了那个病人的基本情况,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十分年轻,若是走在外面,我绝对和这对老夫妻联系不起来,他一身白色的西装,如同睡着般躺在地上,年轻医生又交谈了几句,就把周围的闲杂人等赶了出去,准备急救。我和那个老妇人自然也在这行类中。
看老妇人紧张的手抖,我倒了杯水放在老妇人手中,老妇人表示感谢,眼睛还是看着之后他儿子进入的急救室,我想如果他儿子不从急救室出来,她的心也就不会安定下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母亲这个词而言,大概是全天下都听得懂的语言。
手术室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急救室外的等候却是心焦的,过了么多久,一个老头也跟着过来了,他手足一样无措,坐在急救室外,看得出来,两个老人都是朴实的庄稼人,布满皱纹的脸,双手上满是老茧,这是勤苦劳动人民最忠贞的象征。急救室里面的人,仿佛是他们的命根子,空洞的眼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头张张嘴也和老太说些什么,老太摸摸眼泪,又说了一推我听不大懂的当地话,老头只是点头挨批的模样,我坐在一边,只能就着猜测思索着。就算只是猜测的,他们话中的意思还是让觉得缘分真他妈狗血,再也没有比上帝更加喜欢狗血的编剧了,就算我是个gay,我也想不到,一天之内我会遇到两个同类人。
他们的儿子爱上了一个男人,和家里面坦白,可怜的乡下老头老太,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这种事情,自然哭天喊地,却不曾想过这是加在自己儿子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得不到谅解就自杀的戏码,还真是会出现这种蜜罐里面长大的人身上。
第三节
待周医师出来,两位老人都迎了上去,周医师朝他们点了点,示意他们放轻松,显然抢救很及时,那个人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老大妈一瞬间就感觉松了口气,颤颤巍巍的要倒,周医师伸手扶住老人,又伸手招了招我过来,和我一起把老大妈先行扶到病房里面,“你们先休息”用当地话对老人吩咐了几句,就和我出来了。
“一会儿,我就该查病房了。”出来之后,周医师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行离去,明天我们再接着进行。”
“周医师不会是想赶我走吧,说好了这几天就跟着周医师的。”我笑着说道,虽然周医师的年纪感觉能做我的父亲,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却不会觉得如此,所谓的人格魅力也许就是这样吧。
“自然,你们的主编已经把你交给我了,晚上已经帮你安排好客房了。”周医师笑着说道,“作为主编的儿子,压力是不是很大。”
哦,我似乎又忘记说了一件事,是的,我男朋友工作的地方,管理人员是我老爸,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想看到,不过,如果说老爸让我来采访这样的事情,我可以不可以认为,他开始知道些什么了。
“那就要多谢周医师了。”我说道。
跟着周医师查房并不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情,不管是不是他的病人,他都会一个个检查,然后仔细询问,他的后面跟着几个实习医生,我就跟在他们的后面,周医师在讲解的过程中并没有任何的专业术语,他亲切的用土话跟每个病人聊天,我甚至发现,他不止会一个地方的方言,这大概也是他锻炼的一个本领吧,如果每个医生都这么亲切、有能力,医院留给人们的印象也就不会全部都是白色冰冷了吧。
从下午两点钟到下午五点钟才算结束,不过这个是大查房,平日里的话是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的,这是我跟着实习医生打听出来。
“走吧,今天我不值班,下厨煮点给你吃。”从医院门口出来,周医师说道,“放心,我从小开始煮菜,这么多年的手艺应该不会导致太差的结果。”
“能吃到周医师煮的菜,我自然万分荣幸。”我说道,这个世界上的大厨基本上都是男人这点来看,男人煮的饭基本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就行了,我们先去菜市场。”周医师带着我从车棚推出两部自行车来,“这里的自行车只要刷身份证就可以使用,每天还回来就是。”
“恩,健康的生活方式。”习惯每天开汽车来回的我,对于自行车这种基本绝迹于学生时代的东西,还是有万分的好感,它带来的生活方式,接近自然,也接近我们年轻而有冲劲的心。
“少来恭维我这种老头子了,这明显就是老人的生活作息方式,不适合你们年轻人咯,不过,我保证,我们比汽车要快的多。”周医师笑着说道。
“……”我实在不想任何反对的话,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就算这里的位置是偏城镇的,下班的时候,马路上还是挤满了汽车。
换下医生袍之后周学治并没有变的西装笔挺,他穿着合适的休闲装,虽然从明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品牌,不过从袖口针线,以及腰身的合身度来看,这应该是定做的衣服。得了,这又是一个老年人的特质。
“这条街,小时候我们走过不知道多少遍。”隔了一会儿,周学治突然开口说道,“我们沿路寻找吃的野菜,一路走过来,从一开始脚底长泡开始,到最后磨得习惯为止,我们还不敢怎么穿着鞋走,要知道那时候的布鞋也是十分珍贵,更加谈不上什么运动鞋之后的。”
“好了,这里右转。”没有等我开口说什么,我们一路到了菜市场。这里显然也是他的天下,他熟悉的和每一个卖菜人招呼,从他摘菜选菜的手法来看,应该是个从小当家的人,他的手指显然保养的很好,虽然不至于十分光滑无皱纹之类的逆天手法,却依旧比同龄人要好看的多,他的手指在绿色的菜叶中,显得有光泽。
“有什么忌口的?”就算这样的忙碌中,他依旧能够顾及到另一个人的想法,不得不说,比我们多吃几年饭的人,肯定比我们多懂些。
“没有,我胃口很好,什么都吃。”我说道。
“不忌口自然是最好的,对于身体也好。”他说道,买了蔬菜之后,又去了卖鱼那里,挑选了1只两斤左右的黑鱼,杀好之后提回家,“今天给你做酸菜鱼,想来,你这样的年轻人还是喜欢的稍微重些的口味。”
“无辣不欢嘛。”我笑着说道,“不过,家里的老太太管的紧,偶尔出去吃个饭就算是不错了。”
“老一辈的思想和你们这一辈的人就是不一样,我们这辈子都珍惜过着日子,你看现在的新闻,有名气有闲钱的人都吸毒过日子,就算这样,还有更加年轻的人觉得他们的偶像没有错。有的时候,我还真是不知道,究竟是这个世界不一样了,还是我们真的老了。”周学治如同我的父亲一样,他们这辈的人都是靠自己一步步的努力成功,对于我们这样的总是有这样那个想法,我哥哥大我十几岁,从小也是苦日子出来,对我的想法有的时候也不理解。
“周医师,就算有小部分人这样,大部分人还是理性的多。”我说道,我们也同样努力,同样想要创造自己的价值。
“恩,你是个有志气的娃。”周学治说道。
“就在这里了。”周学治住的地方确实离医院不远,离菜市场也不远,附近都是612层的小旧楼,门口的安保客气的喊了一声:周先生,看上去很熟悉。这里种着有数十年的树木,绿化做的十分完整。周学治住在三楼,房间格局貌似是打通了上下两层,整体有将近200平方。
第四节
整个房间呈现着温暖的装修布置,简单的原木色家具,舒适的沙发,不同于其他用于拍摄的家具,这个家的家具就是用来生活的,每一处褶皱似乎都透露着生活的痕迹。
“你先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吧。”到了周学治的家中,他就把我这几天住的房间安排好了。看得出这个人应该是个特别会照顾人的,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显示着贴心。
“好。”我答应了下来,稍微说了几句话就进房间了,从外地赶来很累,房间很舒适,床铺看上去柔软舒服,似乎刚刚晒过阳光一样,里面空着的衣橱也准备好了衣架,在桌子上看着包装好的毛巾、牙刷等物件。
“小李子,你到了那里吗?”刚把行礼收拾好,电话就响了,这个时候能够打电话来的,大概是我家24孝好男友吧。
“到了,你呢?”虽然知道他这次暗访和食品监督局的人一起跟着,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以前有一次他独自到下面暗访,被发现之后,被打入院。被触犯利益的人,总是变得暴力而充满恐怖,好在还不敢触犯法律的底线。那个时候我第一次看到前辈如此的模样,全身包裹着像个木乃伊似得,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痛苦万分,这些人擅长打人却不致命,让人痛苦,并不留一丝痕迹,最后也只能按照意外来结案。
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行业的危险性,也是第一次明白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如同前辈一样,报道真实的世界。
“我到了,你放心。”不过简单几个字,听得我心头一暖,果然这个人还是最了解我在想什么的,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刚刚进入大学,什么都不懂,有学长、学姐来接。刚好,接待我的人就是邹文凯,那个时候他已经大三了,整个人出现的时候,我总觉得带着阳光,他一身运动装,简洁明了。脸上有着大男孩的笑脸,他的背景是一个高大的我叫上不名字的树木,他问了声:“你就是李力吧?”声音好听,我能够感觉到周围人的眼光,似乎都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从头到尾都帮我办这个,办那个,问我带了些什么东西,没有带的,告诉我学校的超市有卖,告诉我饭堂、打水的地址。直到帮我送到宿舍。如果我是女孩,我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有兴趣。
那个时候,我们留下了号码,当然谁也想不到我们会在一起。在他受伤的那天,我先表白的,那个时候,我才突然惊觉,他在我生命中留下痕迹如此之深,好吧,我承认,我早在高中的时候,就清楚自己喜欢男人,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早遇到,更加没有想到他竟然也喜欢我,人生最爽快的便是你喜欢的人恰好喜欢你。当他点头同意的时候,我还愣神了会,才开始的笑了出来,这个人啊,现在开始是我的男朋友,我很喜欢我的这个词语。
闲聊了几句,互相说过我爱你之后,就挂了电话,这是我们之间的习惯,我们常常分开两地,都是电话联系比较多,感情倒是没有减。也许就因为常常分开的缘故,因为彼此都是男人,按照现在的话来说,性别不同还谈什么恋爱。我们不黏糊,不干涉,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就玩的开始,分开工作的时候就电话联系,谁先到家就谁煮饭,一切都十分的快乐。
晚餐吃的十分舒服,酸菜鱼的味道简直可以媲美酒店厨师,光看着鱼片,也就知道周学治的手艺了。就着餐,一向胃口不好的我,也多吃了两碗,对于周学治这份手艺,一开始我倒还真的没有想到。
“简直太好吃了。”
“哈哈,你喜欢吃就好。”周学治说道,“这也是从小练出来,家里这么多人要吃饭,我母亲又没有时间煮饭,基本上就我承包了,从开始乱七八糟到现在这么些年,如果再拿不出手,也就太难看了。”
“怪不得大厨都是男人。”我说道。
“哈哈,男人的力气比较大。”周学治说道。
吃过饭之后,我们接着上午的行程,这个也是让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周学治愿意接受采访,我并不奇怪,可他却把私密的事情告诉我听,这部局限一个采访了,有点类似于朋友的交心,虽然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我现在愿意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很快就到了我们上学的时候,家附近就有学校,很近。我们这里从很早以前就注重教育,虽然在很特殊的时刻,还是有无数人支撑着我们这儿的教育。”祁日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但就教育而言还是十分成功,就算是现在,还有教育在祁日这种说法。清末、民国时期,祁日更是出过几个全国有名的文豪。
“地瘦载寒柏,家贫子读书。我母亲就是这样跟我们说的。我大哥、大姐虽然退学了,却依旧坚持着有空就看书,哪怕是别人准备烧掉的书,我们都偷偷捡回家。到了我这里,母亲还是把我和他都送去了学校。”周学治说道。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母亲,这个一个坚强果敢的人,她愿意让孩子读书,在那个甚至看不到未来的时代里,是一种难得可贵的品质。
“当然,学校里无论是老师、同学都是比较单纯,因为上学非常难的,所以我们都十分努力,那个时候成绩也非常好。当然在学校里,老师还是喜欢聪明的小孩,只是许多荣誉对于我们这种家庭的小孩根本不合适,所以,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十分努力。那个时候的孩子似乎也比现在小孩的单纯,我们的衣服都是哥哥姐姐穿剩下来改小的,鞋子都是破衣服改的,不过平心而论,我们那个时候更加快乐。”他说道。
“学费更加没有,我们的学费都是自己从外面捡的,废品收购站是我们最常去的地方,那个时候的学费只要五块钱,却需要我们每天走很远的路去找废品。”
第五节
“初中毕业之后,其实基本也就意味着学生生涯的结束。”隔了一会儿,周学治说道,不得不说,听他讲话就是一种享受,我跟着这样的步调,沉静在一段往事里面。
“读高中,是按照推荐来了,所谓贫下中农才有资格推荐。”周学治说道,“不过也许是我们的运气好,那年正好教育届正好有所谓‘□□回潮’,有识之士认为读学校光靠推荐肯定不行,高中生如果认字不全,读不了书,根本就没有作用。还要推荐和考试相结合,凡是有点文化的自然之道什么办法最好。我们当时也遇到了好的校长,他当机立断,立刻进行考试。因为这件事,他后来还被批判,不管怎么说,成绩还是出来,我和他作为第一、第二名,自然是考上了高中。”
这个成绩出来之后,周学治和孔其然两个人因为父亲的缘故,自然备受关注。因而反对的声音更加多了。因为两个人的成分还有家庭问题,怎么可能让这样的孩子去读书了,思想不好的人,读书又有什么样的作用的,我到现在对于那样的环境都不了解,怎么人的思想能够如此统一,而没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孔家一向是书香世家,这种时刻自然是想要读书的,就算周学治也是如此,不过两个人还是有点担忧,毕竟他们已经算是一个大了,可以有个二等劳动力,赚得工分了。这个时候,周学治母亲也犹豫了起来,他的大儿子、大女儿都退学了,现在小儿子要上高中,她在犹豫,那个时候让大儿子、大女儿干净利落的退学,现在小儿子,她又舍不得。
孔其然的学费一直都是他自己交的,在周家吃饭之类的,每个月也给钱的,对于孔其然是否上学,周家母亲自然没有半分意见。
“让弟弟上学吧。”高中也是周学治的哥哥和姐姐一直向往的学校,他们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机会上学。现在弟弟突然有这种冒出来的原因,他们自然是愿意的,工分的话,他们两个人都已经长大了,可以拿到更加多了,而且弟弟一直也懂事,平时捡垃圾卖,周末还去稍微远些的地方,钓鱼之类的卖。平日里,家里的菜饭都是弟弟煮,他们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有的时候,有些人总是能够把兄友弟恭实践出来。
周学治自己也犹豫着,上高中,他自然希望,但是家里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不过,学校的校长过来了,他跟高中的校长联系过了,这样好的苗子,他们一致希望能够接着受到教育。
最终两个人还是来到了高中,那个时候与工农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学习,不单纯的进行学习,周学治和孔其然算是一帮学生中的异类,他们不是靠推荐,而是单纯拼着学习成绩进入学校的,孔其然的体育特别好,因此在学校的时候,常常代表学校出赛。周学治因为家里的缘故,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比许多老师都好。所以,常常早上在讲台上领读的就是他。
两个人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不管从哪种意义上来讲,都是如此。一个常常参加体育比赛,动手能力也十分强,学习物理电力知识的时候,甚至把学校里面的灯泡维修,线路修建都承包了下来,学习农业知识的时候,就一起下田劳作,顺便全校学生都能够联系实际,学习工业炼碳的时候,进入工厂,白天讲课晚上就跟着工人劳作,学习虽然辛苦,但是学到的知识,却不仅仅是书本上的,实打实生活里面能够用到的。一个文艺劳模,普通话讲的好,演戏也十分厉害,学校里面样板戏的主演。
“好了,今天也晚了,听了这么长故事,不如我们明天继续。你知道的,人老了,总是需要更多的休息。”周学治说道,才讲到高中,按照现在的话说,故事不过才刚刚开始。既然主人已经决定休息,我自然是同意的。
学校总是能够引起共同回忆的地方,晚上睡在床上,我想起了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我老爸是杂志主编,从小家里的课外书就是不缺的,倒是没有指定什么样的书籍,我们家的状态是放养,家里的书也是随意看的。
因此考上大学进入文学系,是我原定的目标,也就这么没有波澜的实现了。我自小属于比较乖巧的小孩,没有什么叛逆期,青春期的时候虽然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却也没有想过找个男人谈恋爱。
上大学后,虽然离家远了,也没有感觉到立刻解放了。学校里的图书馆是我最喜欢的地方,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我一样比较宅。
和我现在男朋友熟悉起来,是因为他也常常上图书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抑或是我们上辈子踩的猿粪挺多了。导致我们常常见面,当然后来的事情证明了,猿粪这种东西基本不存在,他从一开始就喜欢我,摸清我的行动规律之后,有时间在我出现的地方晃动,我虽然有些脸盲症,但如果一直出现的人,我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
我们逐渐熟悉起来,偶尔也会一起吃吃饭,他说同类人之间会有感觉,但我没有发现任何不同。
直到最后我表白,他点头同意,确定是我这个人比较笨傻的羊入虎口,不过各自开心就是真理。
他大学先毕业,好巧不巧的进入了我老爸的杂志社,居然深得我老爸的喜爱,常常登门入室,顺利进入我家,自然开始和我熟悉,他貌似就是常常玩这一手的高手,看似无害的进入别人的生活,等待别人的适应,然后就等着猎物入口。他并不强求我和家里人说,可我能感觉他在为以后做准备。
窗外的月亮洒进来,偶尔也能看到几颗星星,自从雾霾在我们生活中蔓延开始之后,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见星星,这里的城市比较偏远,这里貌似只有一家全国有名的汽车公司,基本属于无重大污染的地方。
第六节
以前总觉得清晨的阳光最美,偷懒太阳从云层中一点点的爬上来,打开窗帘,阳光穿透手背的时刻,大概就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刻,阳光轻吻脸庞,一切都显得有意义的多。
“小治,毕业之后准备做什么?”三年的高中生活对于周学治和孔其然来说,显得弥足珍贵,两个人都是好学的人,这难得的基本自然是不会错过,高中之后的大学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太过遥远,商量是否准备回家。彼此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孔其然个子已经有一米八的模样,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的缘故,偏瘦。经常参加学校的运动队,偏黑。而周学治也许是因为南方人的缘故,个子不算高,175左右,脸色常年偏白,他从高二开始跟着一名老中医学习,两年的时间,算是有些小成就。
“应该回去吧?”虽然这里的学习,他并不想耽搁,可是他也担心家里的事情,上高中本来就已经是奢侈了,何况是上大学。
“你问过翁老了吗?”孔其然问道,翁老是周学治跟着学医的人,一个老中医,基本在所谓的浪潮中心有所伤,急退了下来,当年的事情谁也不清楚,不过医生的本领肯定是好的,他虽然以中医为主,老早也是留过洋学过西医的人。难得,和周学治遇到。说起那次,倒也十足的缘分。
周学治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籍,因为急救之类的知识也略懂一些,那次路上遇到一个受伤昏倒的人,周学治在等待医生的过程中进行了简单急救,周围自然有说闲话的人,周学治却没有丝毫的退缩和耽搁,刚好遇上了翁老,也许就是这份敢有所作为的行为,让翁老就决定收他为徒。为医者,自然先要以救助人命为先。
“翁老希望我能够留下来,说有机会的话送我去国外。”周学治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选择,学医自然是我的希望,可以出国之类的,我根本不敢想象,太困难。”
“家里的事情,你可以放心。”孔其然说道,两个人算从小一起长大,因此对于家里的称呼都是如此。“我毕业之后,就准备回家,你放心,我能抗。”
“恩,我先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周学治说道。
从学校回家的路程不算遥远,两个人并没有车辆,都是靠十一路来回,走上四五个小时,也就到家了,平日里,周末的时候他们偶尔也会回趟家,基本上两个人都在学校附近捡垃圾或者找些能够赚钱的事情,赚自己的学费。
虽然孔其然和周学治是作为高学历的人回家乡,但是基本上没有人看好这两个人,读书的娃,又长的比较瘦弱,能够有什么样的出路呢。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回家乡种田基本挑不过同乡之人,看不到出路的人能有几分盼头呢?
“妈,我回来了。”周学治一到家就先收拾起屋子来,母亲并不知道周学治今天回来,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婶,我回来了。”两家的关系一直都是不错的,寄住在周家的孔其然一般都是喊周学治母亲婶婶的。
“小志、小孔回来了。”母亲的个性要强,超他们点了点头,又接着自己的缝扣子。
孔其然接下周学治的活儿,收拾了屋子,烧了些水,让周学治先去洗澡,周学治也没有客气,学校条件差也没有多余的热水,现在回家之后,自然把大木桶搬出来,先洗澡,这个基本是他们每次回来的行程。
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之后,周学治基本也就洗好澡了,孔其然接着洗澡,洗好之后,周学治的晚餐也就基本完成了。周学治的大哥大姐也回来了。
周学治的大哥——周学明,如今已经二十多岁了,到了该取老婆的时候,周学治的大姐——周学尧,年前已经订婚,准备年后结婚。对于家里并没有什么帮助的周学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上完高中准备做什么?”这句话,倒是周学明先问出口来,周学明现在做瓦工,因为认识字又懂得算账的缘故,算是瓦工队里的小会计。
“我们在高中那边认识一个名医,希望小志能够继续跟着他学习,以后有机会送他出国。”孔其然先说到。
“这么好的机会?”周母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女,对于小儿子能够有这样的机遇自然是欣喜万分。
“翁总是个好的老师。”周学治说道,“只是家里……”
“家里有我,还有小孔,你就放心。”周学明说道,“我现在在瓦工队,照顾家里还是可以的。只是我们估计帮不到你。”
“小志,你就放心,虽然我嫁出去了,但是回来照顾家里还是可以的。”周学尧说道。
“大哥……”对于大哥和大姐退学,周学治本身就觉得挺过意不去的,那个时候他小,没有能力为家里做些什么,现在大了,居然还是没有能力给家人带来些什么。
“小志,你就放心。我现在也回来了,婶,我会照顾好的。”孔其然说道,“学习的机会难得,何况又是你想做的事情。当然,小志以后学成了,自然也不会忘记我们的。难道小志准备以后不回来了?”
“这自然不可能!”周学治说道。
“那不就得了,你就不要瞻前顾后,想那么多的事情。”孔其然说道。
“行,小志,你不要担心我,也不要担心大哥和大姐,小孔和我们自然会相互帮衬的。妈决定了,你就跟着老师学习,有机会出国更好,没有机会的话,多学两年医,将来做个医生也算是为我们积福了。”周母最终下定了结论。一家人也就这么商榷了下来。
周学治在家待了两天就去了翁老家,没有想到很快他作为翁老的关门弟子,一起出国了。有些时候机遇就是不经意之间来到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你是否已经完全准备好,接待机遇,等待发展。
第七节
“今天你要自己转转吗?”早上起床的时候,周学治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小米粥,半熟煎蛋有些流油,看上去十分好吃。
“好的。”一夜安睡无梦,早上六点半左右就能够爬起来,对于我来说算是比较难得。至于周学治的健康规律生活,什么只吃七分饱,每天保持一个小时左右的运动,看着都挺简单的,但是能够坚持下来的话,确实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这里的街道很安静,据说这里大部分的人是由一个公司养活的,又不是炼钢之类的大地方,有这样一个公司也不容易,这个企业貌似从一个乡村小企业,变成一个上市公司,一个十分厉害的传奇。
我和邹文凯的联系并不算紧密,记者这个职位按理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高危职位,像我这样采访采访别人,写写什么美食评论或者社会新闻的记者应该算是比较常见的,看着外面撒向街道的阳光,我想起来,邹文凯那个时候的危险。
“我这两天要出去,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李力的个性比较宅,基本如果没有人喊他出来的话,他除了上课之外,基本不会走出宿舍,这次邹文凯也有些担心,如果自己出差的话,是不是也没有人管他了。同类人之间感应十分微弱,所以邹文凯并不确定,在开学的时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屁孩,相比较他而言,一米七五个子的李力个子不高,戴着鸭舌帽,拉着箱子,自己上前喊他的时候,抬起脸来,一脸的单纯与懵懂,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圆滚滚的指甲。
他如同一个可爱的小猫咪,偶尔偷偷伸出个爪子来,挠两下,再缩回去。他的眼睛十分漂亮,也许是一见钟情,也许日久深情,我对这个学弟起了不一样的心思,他比较宅,所以图书馆之类他常去的地方,就变成了我常年蹲守的地方,还有他的生活很规律,两个星期左右的时候,我就掌握了他的生活规律,制造偶遇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我想恋爱的时候,人的智商估计是十分高,我估计按照形式,再过不久,我也能写个什么恋爱三十六计。
出现他的周围,准备好他想要的东西,看他如同猫咪一样在午后犯困,就是我挺大的乐趣,在我遇到李力之前,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的接近一个人。
时间似乎就这样慢慢的走过,大三那年,邹文凯遇到了一个机会,对于邹文凯来说,接到这样的任务自己是高兴的,暗访煤矿工厂,算是他实习路上的第一步。
邹文凯实习的杂志社接到线报,无证开采的矿业,这个机会本来不会轻易落在一个实习生的手中,刚好他会说煤矿工厂当地的话,又是陌生的脸孔,几个人进入当地之后,还只有邹文凯最不显眼,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到处拍照游玩,类似于毕业探亲的模样。
当地的人对于这个白嫩的大学生也十分有好感,他似乎来采风的,和他们对话毫无障碍,懂礼貌,学习好,有的时候还会教小孩子一些儿歌,孩子们也喜欢围着这个大哥哥转。
“小周啊,准备去哪里看看?”邹文凯在这里自称姓周,是大学回来找亲戚的,不过貌似因为之前沟通问题,好几年前他的亲戚已经搬走了,所以这几天邹文凯都租住在一个老伯家里。老伯是个和善的农村阿伯,对于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邹文凯自然有很多好感。
“随便转转。”邹文凯说道,“这附近我基本都走过了,过两天就准备回去了。”邹文凯已经在这里两三天,一般都在镇上转转,没有什么特别的行为,这里的人对他也十分友好。
“老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风景比较好的地方,我想拍照。”邹文凯问道。
“我们这里哪有什么好地方哟?”老伯笑着说道。
“我想拍一些比较原始的地方就可以了,不一定要有多漂亮,老伯,现在的人就喜欢没有经过处理的地方。”
“这里吗?”老伯想了想说道,“一会儿我儿子要回来,让他陪你去,在他工地边上的风景还不错,基本没有什么人烟。”
“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了?”邹文凯向来十分有礼貌。
“当然没有问题,一会儿我儿子就回来,反正难得休息,他也没事。”
“那就先谢谢了。”邹文凯说道。
“谢什么哟。”老伯摇了摇手说道。
果然中午的时候老伯的儿子就回来了,他在附近的矿井上班,一个月也就这么半天假期,他性格有些内向,不怎么爱说话,对于老伯说的任务,自然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谢大哥,你平常都在哪里上班?”两个人在外面拍了几张照片,就边走边聊了起来,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小型矿厂,谢家儿子就在里面做工,自然这些都是杂志社的人先前做好的调查。
“我就在那里。”谢家儿子指了指前面的矿厂说道。
“我能去那边看看吗?”邹文凯问道,“我还没有去过,想看看。”
“行啊。”谢家儿子自然是单纯的没有想过合法合规的问题,带朋友去工作的地方看看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
“谢谢大哥。”邹文凯把相机放进包里,衣服领口的装饰扣子其实是一个制作比较别致的针孔摄像机。
“哟,你家亲戚啊。”现在还不是下矿的时间,工人们都在上面聊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黑黝黝的笑容,“挺不错的小伙啊。”
“没有,城里来的大学生。”谢家儿子和工人聊开了,邹文凯示意自己到处看看。他并没有从包里拿出些什么,只是就这样四处走动,这明显是个私人开的无证小矿,没有检验员,没有基本的安全设备,可以说如果出现任何问题,都会带来重大的伤亡。邹文凯一边小心的四处探听情况,一边特意把周围拍下来。以后的剪辑或者调查自然还有专业人士,这里的办公室没有明显的标志,甚至来进门的地方都没有任何采矿的标记,但周围的设备都明白的表明这是个矿产。
“你是什么人?”
第八节
周学治高中毕业之后,转留在翁老的身边,继续学医,之后跟着翁老出国,算是一个奇遇,周学治在国外的生活,不难想象,虽然有翁老的教学,英语在高中期间,深得翁老的真传,算是讲的流利清楚。但这次他们一起去的是德国,德语完全是从零开始,又是医学专业。周学治仿佛刚刚开启一道新的门,几乎被里面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吸引住了。
出国前,周学治回了一趟家,母亲和大哥、大姐对他都很支持,周学治对于他们自然万分的感恩,有的时候,人的出生并不能选择,遇到好的家庭,好的父母,好的兄弟姐妹是一份难得的事情,懂得感恩,更是重要的回报。
“什么时候出发?”夜幕变得很深,周学治和孔其然躺在床上问道。自孔其然市区父母开始,就住在周学治的家中,从小和周学治一起住。小时候还觉得宽阔的床,现在躺上两个人,已经觉得有些挤了。
“这次去之后,就要出国了。”周学治说道。
“什么时候回来?”房间里没有上煤油灯,窗外的星辰很漂亮,从窗户照射进来,脸上明暗不平。
“翁老说至少四年……”看上去四年似乎不短,但是对于学医来说,四年真的不能算是长时间。
“出去之后,好好照顾自己。”孔其然说道,“家里你就放心,一切有我。”
“恩。”虽然这段对话要在有心人听来,简直就是老夫老妻的暧昧,一个放心,一个答应,千言万语都抵不过心头的一个承诺。
两个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夜已经深了,月光与星辰偶尔躲进云层之中,黑夜中的少年,带着自己的梦想成长。
“等我回来。”是谁轻声说着不曾严明的感情,又有谁在黑夜中扬起了嘴角。我并不确定什么,只是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平静,平静的仿佛如果我这一生都一样度过,我都觉得幸福与无憾。我并不肯定什么,只是和你在一起,无论未来的道路有多远,或者未来我想要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我都觉得我和你一起一定可以。
不言爱情,只在眼中。
高中毕业,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结束,一个可能是看不到出路的结束,孔其然在高中的生活和运动场离不了关系,因此整个人并不显得特别文弱。
十年寒窗,再回乡下,对于孔其然来说倒不是什么特别受不了的事情,对于儿时的同伴来说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对于从小在农村里面混着的人来说,这个有学问的同伴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父母双亡,却并没有一点退缩或者害怕,从小成绩优秀,一直都是孩子王。
但是上工毕竟不是上学,这个从来没有做过农活的人,真的可以坚持下来吗?对于这一点,孔其然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如果是周学治来说,肯定还真的有些困难,读书,参加竞赛,平时就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白面书生,肯定扛不起这样的生活。但孔其然是个运动学生,足球赛、长跑等各种比赛,都参加。
因此隔了一天,孔其然就报名要求参加河工。修筑河堤、开河等治理工程,出一天工能比在生产队中多赚两三个工分。
周母劝说“不行,你受不了的,如果累伤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对于这个孩子,周母自然也是喜欢的,想挑起担子,周母也是理解的,只是一上来就选择这样重的生活,这个孩子真的担得起吗?
“婶,既然我已经决定了回来了,那么我迟早都要过这一关,你就放心吧。”孔其然说道,“小志能够有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他的那份,我自然要帮他一起努力。”
“婶就怕你吃不消。”周母说道。
“你就放心吧。”孔其然非常有信息。
现在正好河工的劳力不够,孔其然一报名,就立刻算了上去,准备上工,今年的任务就是把这里的主要运河,从50米的河道拓宽到120米,劳动人民最光荣这一句话,并不是简单说说的,那个时候并没有多少机器,基本全部都靠人力,把淤泥从河底挖出来,爬过长长的坡道,挑送出去,每个人的工时定量是一天完成是个土方。
一个土方约为3000斤,十个土方也就是30000斤;按照一担挑上200斤,每个人必须挑150次,来回必须走上2030公里,一天的劳动时间肯定超过十二个小时。一般都是天刚蒙蒙亮就出发,晚上很晚才回来。虽然吃放供应,单每个人的吃饭都是定量的,早上二两粥,中午和晚上各四两饭,能不能吃饱,能不能支持这份工作,则不在考虑之中。
孔其然显然还是低估了这份工作,他第一次的活儿下来,脖子后面就脱了皮,鲜血直往外冒,来回几次之后,每次压上去就感觉到钻心的疼。
孔其然并没有想要退缩这类的词语,选择了就必须坚持下来,哪怕是爬,也要一步步的走向目标,第一天回到工地之后,孔其然完全是摊在床上,第二天回到工地之后,孔其然有力气稍微坐了起来,第三天回到工地之后,孔其然开始有力气走动……直到逐渐适应起来,变成一个合格的劳动力。和他一起的工友,也逐渐被他的精神感到,没有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这个年轻人有想法,而且也敢于行动。
孔其然毕竟年轻,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儿,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是闲不住的个性,到了这里之后的心态也没有改变,早起的时候就厨房帮忙,他是工地里的高中生,高中生在彼此,学历算十分高,因此工地广播站的稿子基本由他一手完成,下雨天没事做的时候,他就帮忙别人写信,或者黑板报上的图文基本都是他包办的。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人还是喜欢这样努力有上进的年轻人,他在学校里面的能力被他充分压榨起来,工地上的领导也十分喜欢这个年轻人,虽然又是一句好话,但是也是一个千古名言,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就如同周学治一样,孔其然也得到了一次机会。
第九节
“你是什么人?”邹学铠听到声音之后,转过身来,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夹着烟嘴问道。他穿着合身的运动服,长相还不错,和邹学凯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你好,我是来这里玩玩的。”邹学铠身上背着照相机,不过并没有打开,有这么大的目标在身上,一般人就不会再注意他身上的其他地方。“看周围的风景感觉不错,就想拍点照片。”
“老板,老板,他是租住我家的大学生。”谢家儿子看到情况,急忙走上来解释到,对于这个年轻小伙儿,谢爸谢妈一直很有好感,租住他们的房子,每次三餐还另外给钱,这个年轻人给了谢家带来了额外的收益。
“大学生?”瘦高个的男人眯了眯眼睛,说道,“把照相机拿过来。”
“这个……”邹学铠一边装着不舍得,一边暗地里希望能够拍到更加直观的证据或者证词。
“拿来。”瘦高个的男人加重了语气,伸出手来,说道,“这里不许拍照。”
邹学凯从脖子拿出照相机递给了那个男人,说道,“我还没有来得及拍照,你小心点啊,这个相机我才买的。“
瘦高个的男人打开相机之后,这里的照片果然是这几天这附近拍摄的照片,有盛开着的细小花朵,有古色的窗沿,日落,日出。看得出拍摄还稍显稚嫩。男人仔细的翻了翻相机里面的照片,果然没有煤矿上的照片,也就稍微心安了些。他这几天才来乡下,大伯让他在乡下呆几天,顺便帮他照顾下场子,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倒是让他过意不去。也好在邹学凯第一次出来遇到的是这个瘦高男人,如果遇上别的人,不会这么轻易逃脱和得手。
“这里不许拍照。”瘦高个男人把相机还给他之后,说道,“也不许参观,请回去。”
“我只是随意看看。”邹学凯拍摄的镜头能说明这是个矿厂,但没有什么其他的证据,因此还想要探探口风,能否在多待上一会儿。而且能从这个男人手中全身而退,对邹学凯来说也是一个意外,这个人男人似乎并没有过多参与,至少从他丝毫没有戒心来看,显然对这一行并不了解。
“不行。”瘦高个男人阻止了邹学凯前进的方向,邹学凯也没有勉强,万一被怀疑,反而不合算,已经到手的资料足以说明问题,无证开采。
“走吧。”谢家儿子过来带邹学凯回去。
“这里的工作辛苦吗?”回去的路上,邹学凯试图和谢家儿子聊天。
“辛苦自然是辛苦的,每年好歹也能给家里添些收入。”谢家儿子说道,“我们这种偏远的地方,如果没有这些个矿场,基本就没有什么收入。”说完之后谢家儿子就没有再开口,邹学凯也没有在问什么。
如果煤矿关闭,对于在这边工作的人肯定会有影响,但是如果长期在这种没有证件没有任何保障的地方工作,如果出了事情又会更加的难。
这个国家在发展之中,必然会遇到发展与稳定之类的各种冲突,发展与人权,发展与环境保护,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国家必须发展起来才能站的直,才能提供更好的生活。
邹学凯从小立志想要做个记者,就是希望尽自己的力量,让更多的公平公正得以实现,虽然这个志向真的十分幼稚,可是谁也没有理由说,为中华之崛起而奋斗有什么不对,口号或许高调些,只要做事同样高调也就可以了。
而对于几十年前的孔其然来说,他的愿望同样是希望能在自己的努力上,让身边的人过的更好。
孔其然在做河工的时候,遇到了在公社里面做水电安装的师傅董哥,董哥为河工工地进行接线生活,也是独自一个人拉电线,弄灯泡之类的,一个人也没有个小工,十分忙碌,孔其然有空的时候就顺手帮忙,他的个性向来如此,能帮上忙的地方,绝对不会推诿,在高中里面学的有限的电工知识也算得到了运用。
说孔其然有没有点想多学点的小心思,自然也是有的。在年轻的时候能多学些,多做些自然更好。有句老话也许不对:付出并有收获,但另一句话肯定有道理:没有付出就一定没有收获。
在做河工的两个月里面,孔其然变得更加黝黑、壮实,更加像一个做事的人。这样的变化,自然也被别人看在眼里。
董哥觉得孔其然人不错,做事勤快,不懂就问,对待别人也非常好。因此在河工的活儿结束之后,就把他带在自己身边,虽然还不是正式的,但在外人看来,这就是进入公社的人,能吃公家的饭了。虽然对于他父亲的事情,还有些许的印象,但一个失去父母的少年,并没有多大的罪过。
孔其然之后也没有住在周家,公社有空余的房间,孔其然就在其中选了一个房间,他自己就一个人,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公社里面有好些以前收来的书籍,现在管制也没有那么严厉了,孔其然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做,也就和书本过日子,那个时候的期望虽然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可毕竟遥远,已经一段时间没有周学治的消息了,他出国前拍摄的照片被孔其然随身放着,估计没有四五年,他应该是不会回来。
做电工的日子还是十分忙碌了,那个时候的条件不好,也没有什么配置,一个小电工包,一双腿,基本就把全村的跑遍了。虽然看似无用功,但基本上对于村里面的事情,孔其然基本都了解,小伙子人长的可以,说话还不错,人也实在,谁家有个事情,喊一声就到。因此越来越多的村里面的人,认识到这个小伙子。
对于水电工本职方面的事情,他也十分努力,把工作中遇到的事情全部都写在本子上,请教董哥、翻看书本、记录下来,短短几个月就记录了好几本,专业技术比董哥更加厉害。
“小伙子不错!”目前无论是谁看到孔其然,总是会说一声这小伙子不错。
第十节
“小孔,多谢你呀。”张大爷看着一早就来自己家修电灯的孔其然说道,这个小伙子人真不错,不怕麻烦,大早晨去公社里面叫上一声,一会儿就来了。
“张大爷,你离远些,马上就好了。”孔其然看张大爷就在他的梯子下面,说道。
“哎,哎,你小心点啊,还没有吃早饭吧,你大娘煮了粥,一会儿吃点热乎的。”张大爷说道。
“不用,张大爷,我早上吃过了。”无论是帮忙,还是做事,孔其然总是会拒绝别人的好心,不为别的,现在基本上都很辛苦,这个时候没有人吃的多饱,穿的多暖,乡里乡亲的心肠都是热乎乎的,孔其然当然也明白。
“你这孩子,早上刚干好活,来大爷家吃口饭怎么了。”张大爷说道,“我们老两口,平常也没有谁在家陪着,你陪我们吃顿早饭总是不为过吧。”
“张大爷,你都这么说了,小孔自然要跟着吃一顿的。”孔其然笑着说道,“那大爷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一会儿为胃口太大,可不要吓着大爷。”
“小孔,这点你绝对放心,想当年,你大爷可是一顿能吃好几大碗的,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张大爷说道,“你就放心大胆的吃,大爷我管饱。”
话是这么说道,孔其然修好电灯下来之后,在张大爷家象征性的吃了一碗粥,大爷看不过去,在孔其然走的时候塞了两个馒头。
自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和孔其然一起进入公社施工队的还有一个被推荐来的,陆明。陆明是原来老红军的儿子,父亲死在战场上,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他聪明能干,一路被推荐上了高中,回到村里面之后,就上了公社的水电安装队里。
陆明这个人一直都看不惯孔其然,认为他不应该能进公社,偏偏四周的人都觉得孔其然比他厉害,能力比他强。
孔其然一直没有觉得陆明有什么不好,讨厌他的想法明显的摆在脸上,虽然比他大两岁,感觉像他弟弟一样的闹别扭。
夏天,太阳火辣辣的,空调、风扇之类的都是后来品,对于那时候的人,还是觉得盛夏的夜晚,繁星点点的时候,搬个椅子在自家的场地上乘凉,顺便和周边的人家聊聊天。
孔其然也是如此,今天早上张大娘给了他半个西瓜,他放在公社前面井里面,准备晚上吃,井可是个好发明,夏天凉冬天热,对于冬天洗衣服,夏天放西瓜都是很好的选择,晚上捧着西瓜吃,凉丝丝的,可好吃了。
陆明:“你又去别人家拿东西了。”
孔其然分了一半西瓜出来,递给了陆明:“吃你吧。”
陆明接了过来,“你总是有那么多老头老太欢喜,太不要脸了。”话是这么说,陆明还是接了过来,吃的飞快。
“恩,真不错,张大娘家的吧!”陆明擦擦嘴,说道。
“看来,你已经事先吃过了。”孔其然说道。
“哼~”陆明自己从公社房间里面拿出了一张椅子,自己坐了下来。“星星真是美啊!”
夏季夜晚的天空,没有一丝的云层,看来明天应该是个好天,这几日收好的麦子都堆在场上,只要明天天一好,就能够打完收完,这个年算是真正的过去了一半。
第二天清早,大家清早就在场上进行了,公社里面几乎是全员出动,孔其然和陆明也不例外,今天是好天,明天也就不一定了。这种时候,几乎全生产大队的麦子都这里,必须全速完成,吃饭反正是有大锅饭,夏日的天空,烈日当头,体质稍微差一点的人都会中暑了。
上午接到通知,说明天有雷阵雨,今天必须全部完成,如果没有全部脱粒完成,以后又会是一个烦心事,至少要晚上好几天,到时候能够收多少,今年上交的任务也就不知道能不能够顺利完成。
下午人们干的更加起劲了,陆明被叫去给场子接上电源,务必让晚上必须能够提供照明,使得脱粒完成。这个事情,陆明自然很轻松,很快就接线完成了。
晚上的时候,大家都集中在场上继续劳动,谁知道没过多久。灯突然不亮了,陆明自然一手的汗,今天的任务要完不成,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陆明爬上去看看,发现并不是场上的接线问题,只能是这一路线的问题,必须一点点的排查。大家摸黑干着活。孔其然和陆明就开始一路进行线路检修,很快在一根电杆上找到了原因:电杆顶端的户外断路器出了问题,必须爬上去进行更换。
“我上去。”陆明说道,夜已经黑了,这个时候的高高竖立着的电线杆有着莫名的危险感觉。
“我去。”孔其然阻止到,“现在天这么黑,你眼睛又近视,不过是换个断路器的事儿,不会有多少危险。”
“今天下午是我没有……”陆明准备接着说些什么。
“时间紧迫,拿个新的断路器过来。”孔其然说道,不得不说,孔其然命令起人来,确实让人不容质疑。
陆明从包里拿了出来,孔其然穿戴准备完毕之后,就爬了上去,对于这一路的电线杆,他十分熟悉,唯一的缺点就在于现在在晚上而已,孔其然并不是莽撞的人,也并不是好大喜功之类,他选择自己上去就是觉得自己更加适合,说句不好听的话,陆明还有母亲,如果出了事情,会多一个人伤心,至于他自己,毕竟和周婶他们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至于和某人的约定,就看命运的安排了。
“怎么样?”陆明在下面喊道,他用手电在下面照着,黑夜吞没了手电筒的光芒,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放心吧。”孔其然手电筒检查过之后,回答道。这个问题并不复杂,他也已经换过几次了,他把手电筒咬在嘴里面,微弱的光芒照应着手指间的动作,明明暗暗,如同漂亮手指的手指舞蹈。
第十一节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