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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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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成婚十年再恋爱 作者:管红衣

    正文 第15节

    [重生]成婚十年再恋爱 作者:管红衣

    第15节

    被沈夫人耳提面命的教育了一下午才放人,他正往回走的时候便忽然被一支钉着张布条的箭拦住了去路。

    他本不想去赴约,但上面写的很明白,沈杰然也会去。犹豫了再三,还是往上面写着的地方去了。等他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二人脸贴着脸说话的样子。

    他这个时候还是想着要相信沈杰然的……其实当时的情况也来不及多想些什么,他便险些喷出一口血来。也许是上一世他也撞见过沈杰然和上官青木耳鬓厮磨的样子,再结合他当时看到的场面,不自觉的气血就开始翻涌起来,浑厚的内力就像是即将从丹田里喷薄而出似的,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

    他这才想起来这两日正是自己境界提升的关键时期,一点都马虎不得,当下需要的就是找一处僻静之地专心打坐,这才慌慌张张的远遁离开。

    听沈杰然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解释了一遍,又为了自己没有提前报备而一直在道歉,袁灵修便觉得自己没有完完全全地信任他也是很说不过去的事情。

    两个人正抱在一块儿,袁灵修在沈杰然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咬着唇,“杰然,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今天就不应该去那个地方。”他顿了顿,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很郑重地说:“我以后绝不疑你。”

    沈杰然让他给逗笑了,将头埋在他的肩颈之上,轻轻笑着说:“小傻瓜,你就是疑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又不会做什么对不起阿俢的事情。”

    袁灵修被他宠溺的语气和那声“小傻瓜”给惊着了。

    ……沈杰然虽然按说是比他大几个月的,但袁灵修重生回四岁,自问比他多活了十多年,他便总不自觉的以为沈杰然是比自己年龄小的。所以便总是想要迁就他,想要多帮对方分担一点压力和重量。

    “唔。”袁灵修还来不及纠正,就没抑制住的轻轻呜咽了一声。

    沈杰然将头埋在那修长的脖颈上,双手忽然使劲地巴拉起袁灵修的衣服,在锁骨上轻吻着流连了一会儿,就毫不客气地长驱直下。

    夜晚明月高悬,群星璀璨。拉着袁灵修又折腾了大半宿,沈杰然才放人睡下。

    第二天上午两个人都是被饿醒的。

    沈杰然这才想起来昨晚上两个人竟然都忘记吃晚饭了。草草地穿上衣服把沈聪喊了过来命他赶紧去拿点吃食过来。

    由于袁灵修喜欢清静又不喜欢别人伺候,沈杰然最近又总是不分时辰场合的胡来,便干脆不让别人轻易到这主院来了,只等需要的时候再去叫人。

    袁灵修这会儿还有些犯懒。

    他往常在别院的时候虽然无所事事,但作息却是十分规律。可自从搬回了沈府,跟沈杰然的关系日益升温以后,那种良好的习惯就被打破了。

    沈杰然把他从被窝里面挖了出来,给他穿衣服。

    “好歹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袁灵修便不再懒了,拉过沈杰然披在他身上的衣服,坚持要自己穿。

    他还是不习惯两个人光天化日的坦诚相见。

    沈杰然有几分无奈,但对于阿俢这种害羞的表现也无可奈何。

    袁灵修穿里衣和衬裤的动作虽然快,却也架不住沈杰然那双一眨也不眨的眼睛一直盯着看。沈杰然看着那露出来的些许春光,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阿修现在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比他们第一次做完以后的状态好多了。

    ……这当然是与自己夜以继日的琢磨和钻研有关,沈杰然有些得意洋洋地想。

    30 章回二十九 前缘

    吃过了饭,沈杰然自行充当人肉大氅,从后面挂在袁灵修身上被他带进了书房。

    这间书房是沈杰然从小用到大的,里面的书比较全,这些时日几乎是被袁灵修占据了。

    袁灵修内力刚刚突破了第六层,但是想要再进一步,却是很难。

    因为第七层写的太过玄妙了,与前六层只是用极简单的语言概括应该如何运功并呼吸吐纳的形式不同,完全可以说是前言不搭后语。如果不是那书的第一页就说了这种修炼的法门共有七层境界,他大概都不会以为最后一部分说的是功法。

    袁灵修自问自己并不是一个聪明人,见识也不够,便想把那功法默写下来,请沈杰然一起参详。

    沈杰然自然是十分愿意的。他家阿俢在一旁写,他便在旁边给他磨墨。

    ……前世过的太过匆忙,他以前似乎从未体会过这种宁静温暖,安然度日的感觉。

    一想到前世,便忍不住想起昨天的事情。

    如果说从重生回来到现在,沈杰然虽然是有了初步的谋划,但却一直处于混沌又懒散着的状态,那么昨天晚上上官青木对他说的话便是当头一棒,把他彻底打清醒了。

    他以为自己比别人多活了十年,比别人提前经历过了未来便可以运筹帷幄了。却没有发现正是这一点让他不自觉的自大了起来,反而让他看不清楚现在的局势。

    才会导致本来是想给上官青木挖个陷阱困他一困,没成想却反过来帮他除了一个劲敌。

    话虽这样说,但经过了一夜,冷静下来得以仔细思索的沈杰然觉得,以他对上官青木的了解,如果在这件事情上他真的成功地坐收了渔翁之利,昨日也不会那般特意地显露一番。

    ——上官青木就是这样的人,从来都是闷声发大财,若当真是滩上了什么好事,他肯定会闭口不谈。

    像昨日那般,他会特意告诉他那群刺客其实是大王子的人,倒是令沈杰然觉得自己深居简出的这段日子,也许还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上官青木也被拖下水了。

    ……极有可能的情况便是,上官青木虽然跟那群刺客没有关系,但秋猎那天本该跟着上官青云的暗卫却是他出手拔除的。

    也许他做的很干净,并没有被人抓住把柄。但陵王和三王子又都不是傻子,再加上上官青木向来都不得陵王宠爱,只怕虽然没有被抓住把柄,这次回去以后他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先不论上官青木的情况是否犹如他所想的这般,单说暗杀这件事的结果,便就此给沈杰然敲了一记警钟。

    他总以为他们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可以利用,再加上这段时间生活的实在是太过惬意让他忘记了刚刚重生回来时的那种紧迫,才让他变得如此散漫和大意。

    如今仔细想一想,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历史,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改变的……哪怕是可以改变的,就靠他前些日子那般松散的模样也绝对做不到。

    幸好他已经及时发现了不少问题并还有时间可以去弥补。

    他从前生怕沈家太过耀眼,无端引得旁人注目,所以才决定什么事都往后躲,尽量不出头。

    可是现下手底下实在无人可用,这种捉襟见肘的感觉却是令他想明白了,不出头虽然是对的,但如今他虽说是个伯府的小侯爷,却也无权无势——他从前的那些个可用的亲信如今还一个都不认识呢。这样下去他就跟没有双耳和双目一样,同样是成不了事的。

    按现在的情势,他一方面是打算派人盯着沈季,另一方面,上官青云手里多了两名俘虏,说不定会对日后凌国的格局产生很大的影响,他还得找个信得过的人盯着那边。

    然而眼下他面临的状况却是一个可用的人也没有。

    他爹那里倒是有不少有能耐的人,但一是他早晚得培养自己的亲信,二是连与他爹最亲近的沈季他都信不过,他哪里还敢再用别人办事。

    沈杰然正失神思索着,就突然听见袁灵修说:“上官公子是今日离开吗?”

    沈杰然回过神来,不明白阿俢怎么会又提到那人,便奇怪的望了过去。

    袁灵修执着笔正望着他,也不知望了多久,他嘴唇动了动,还是嗫嚅着说:“你看起来是很苦恼的样子。”

    沈杰然怕他又要误会,连忙凑了过去把他抱住,“是很苦恼啊,我昨天跟你说了的,我本来是想扔给上官青木点小麻烦的,没想到却是帮了他。”

    袁灵修想起沈杰然昨日的确是一五一十地把跟上官青木见面说的那些话都说给他听了,想了想问道:“那大王子……你可记得上一世凌国的大王子后来情况如何?”

    “那大王子……”沈杰然想了想,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惊喜道:“阿俢!你真聪明!”

    上一世他只知上官青木唯一的对手就是上官青云,并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足以令上官青木侧目和忌惮的大王子。这也是他当初就以为派出刺客的人绝对就是上官青木的原因。

    现在想来,凌国属蛮夷之帮,不像大承有那么明确的嫡庶之分,他们的君王更看重自己的第一个儿子。那么上一世他听都没听说过的大王子不是早就夭折了就是另有什么原因,总之后来就是不在了。

    要么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那大王子虽说是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但刺杀一事已经败露,估计等上官青云回去他就会被定罪了……无论怎么样,总之日后竞争陵王王位的,便只有上官青云和上官青木两个人。也就是他上一世所经历的那种状况。

    所以说,这次的事情即便是他不出手,那凌国的大王子恐怕也免不了要落马了。

    沈杰然顿时觉得又是喜,又是忧。

    喜的是他虽然做了蠢事,却也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忧的是这次事件便向他证明了,历史真的是很难改变的,他开始为自己能否护得沈家周全而感觉到忧心。

    “你可以的。”

    袁灵修见沈杰然一副愁眉紧锁的模样,便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地说道。

    不得不说沈杰然被他的语气和目光安慰到了。反手抓住袁灵修的手,轻轻捏了捏。

    他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许,嘴角微微上挑地笑了起来。

    是了,谁说历史是不可以被改变的了?这一次就已经与上一世有了很明显的不同。

    他拥有了袁灵修。

    忍不住张开手臂去抱袁灵修,袁灵修本就坐在榻上,被沈杰然一拖就倒在了他怀里。他本欲起身,沈杰然这时却已经隔着他去拿桌上他刚刚写下的那些心法口诀看了起来。

    当真是天下武功博大精深,怪不得常继泽会成了一名武痴,就是他看到这样一瞅就是好东西的内功心法也会忍不住想要研究。

    这心法也确实有够玄妙的。

    沈杰然不是江湖中人,小时候教他习武的师傅是一名与沈家交情颇深的教头,是以所有的功夫口诀到了他这里都已经加上了那名师傅的理解,倒不用他费心琢磨什么。若不是他后来又有了其他的机遇,别说是第七章,就是这第一章他看了也不能领会其精髓。

    “这是正宗的内功心法,很适合你。”沈杰然肯定道。

    粗略的把袁灵修默写下来的第一章看了看,沈杰然发现这本心法好是好,但通篇讲求的是以柔克刚,与他一直以来所修习的截然不同,并不适合他来练,反而是很适合袁灵修这样性子的人。

    虽然功法用不上,但是自来万法同宗,倒也给了他一些启示。

    袁灵修倒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的侧颜。之前沈杰然问起他这么高的功夫哪来的,他便已经把来龙去脉告知了,沈杰然听了后直叹他也是有大机缘的人。

    上一世他到了沈家以后,还不像现在看得这么开,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是以每一日都过得非常愁苦。

    忽有一天袁欣慌慌张张地来找他,说在小厨房里面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老头,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袁灵修便跟过去看了,发现那老头浑身是血的样子甚是吓人,但却还活着。

    那时候袁欣还小,他自己也是没有经历过什么世面的人,怕再惹事端,也不敢叫人来,可却也做不到把人放在那里见死不救。便只能让袁欣拿着重金去外面请了名大夫,给足了封口费让他来医。

    幸好他那时候不受宠。沈杰然不会到他的院子里来,其他人就更不会,竟然一直都相安无事。

    两日后老头虽然醒了过来,却是已经变得疯癫,那大夫说可能是头部受创所致,也可能由于之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总归是无法问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了。

    他正苦于无法安置那老头,没过几天人就不见了,只在原来安置他的那个地方留下了那本内功心法。

    现如今听沈杰然说这是很正宗很难得的书,又非常适合他,袁灵修不禁回想了一下所有的经过……时间过去太久,他当时也没有那么多心眼儿,竟也判断不出那老头是真疯还是假疯。

    “越是功法正宗、上乘的秘籍内容越是隐晦,这也是市面上有那么多假货的原因,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世人总以为那些玄之又玄的才是好东西,却不知真与假之间哪怕只差一字,变化也是天差地别。”沈杰然笑着说:“阿俢当真是有大机缘的人,能练至六层已实属不易。”

    袁灵修挣扎着起身准备接着往下写,听沈杰然这么说,就随口说道:“起初我也是看不懂的,还幸亏是有人指点。”

    “哦?是何人指点?”沈杰然笑着问道。

    袁灵修好不容易直起了身子,笑闹间原本白皙无暇的脸蛋变得有些红扑扑。沈杰然直看得心神荡漾,便狗皮膏药似的又贴了上去。

    袁灵修重新提笔蘸墨,这心法口诀他早已烂熟于心,说着话也不影响他默写内容,“那人你也认识,是沈季沈大哥。”

    “……谁?”

    “就是前些日子来找你的那个……唔!”

    沈杰然一把抓住袁灵修的手腕,袁灵修没有防备,宣纸上徒然出现了一个乌黑丑陋的大墨滴。

    “杰然?你怎么……”

    下意识抬头望过去,才发现沈杰然面色已经变得十分阴沉,脸上的笑意早已不在,就是语气也低沉了许多:

    “你竟与沈季相熟?”

    31 章回三十

    抓着他手腕的手力气越来越大,袁灵修不明白沈杰然为什么这么问,但他也感觉的出事情不对,只好实话实说:“也不是相熟。只是他一直是这宅子里的护卫首领,我私藏了个人他自然会发现,但是他并没有……”

    “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反而还帮你打了掩护,封住了其他人的口是吗?”沈杰然帮他把没说完的话说完,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

    袁灵修忍着手腕上的疼,不解地问:“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那时候在沈家也只不过是个不足一提的小人物,收留的那老头与他非亲非故,他只是出于好心罢了,哪怕沈季没有帮他隐瞒而是把这事报上去了他也不怕。之所以最开始把那老人偷藏起来没敢叫人,是因为沈家人对他一直都多有防范和猜忌,他只想着若是能避开麻烦就尽量避开,反正等那老头醒了他也是不能留他的。

    但虽说是不怕,可当他知道沈季并没有把这件事抖落出去,只是偶尔会亲自过来看一看确保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还是心存感激的。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是熟识了很多。

    可袁灵修觉得没什么,沈杰然却觉得困扰他多时的问题似乎终于被串成了线。

    “杰然?”

    “你可知道沈家垮了以后,沈季落得了个什么下场?”沈杰然已完全没有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他严肃起来的模样就如那些修罗杀神一般,令人心生怯畏。

    袁灵修想了想,摇了摇头,又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他终于忍不住动了动手腕。沈杰然这才犹如惊醒过来一般,赶紧松开了。

    盯着那截有着清晰红色指印的洁白手腕儿,沈杰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方才留下的,顿时既懊恼又心痛。

    他连忙起身翻箱倒柜,再回来手中就多了个精致的白色瓷瓶。刚一揭开瓶口的软塞就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传来,沈杰然往自己的手上倒了些药汁,就在袁灵修的手腕上轻轻的揉搓了起来。

    阿俢本就非常瘦,这手腕上更是细的没有一丁点肉,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

    “阿俢,对不起。”沈杰然无比心疼的真心实意的道歉,他自己也没想到上辈子所经历的那些事竟能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他竟然会一不小心就失神伤了袁灵修。

    虽然没有证据,沈杰然下意识的已经肯定,沈季会做出那种出卖沈家的事多半是因为袁灵修。

    只要一想到他家阿俢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沈季那个不要脸的仗着自己暗卫的身份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偷看,沈杰然就觉得怒发冲冠,只是想想便无法忍受了。

    虽然明知道这事最该怪的还是自己,但责怪自己的同时,一想到曾经有人偷偷觊觎着自己的阿俢,沈杰然就恨得咬牙切齿。

    不明白沈杰然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袁灵修低垂着眉眼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疼惜一会儿皱眉的模样,只觉得既伤心又委屈。

    他倒不是因为疼,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细皮嫩肉的大姑娘。袁灵修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被方才变了脸的沈杰然给刺到了。

    他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沈杰然看他的目光,他可以毫无困难地从中看到类似于喜爱、亲切的情感。但是这人在刚才那一刹那露出的气势,却仿佛是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沈杰然。

    在那个虽然对他来说已经是很遥远、却仍旧记忆犹新、回想起来依旧会觉得冰冷刺骨的从前,这个人看他的目光从来都是冷漠、疏离和陌生的。

    轻轻转了转手腕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那人抓的死紧。

    “这么贵重的药,不要浪费在这里了。”袁灵修只好语气平淡地说。

    相处的时间久了,沈杰然逐渐也能分出袁灵修平淡的语气中所暗含的情绪。他家阿俢的声音越是平淡,就往往表示他的心情越加不好。

    沈杰然觉得越发地心痛起来。

    袁灵修终究还是什么也没问出口。

    他但凡是能说会道一点,或者是能时常撒个娇卖个委屈之类的,从前也不会在沈杰然这院子里住了那么多年与他的关系还跟个陌生人似的。

    沈杰然也不管那手腕上还全是药汁,怜惜地在那红痕上亲了亲,再一次把人抱在怀里。

    他幽幽地道:

    “你可知沈家自大承建国以来积累了数百年的基业,皇上怎么就敢在倾刻之间便下旨灭了沈家?”不等袁灵修回答,沈杰然就继续说道:“沈家有自己的军队驻扎在西北边境,又与西域各国来往密集,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是先帝也只能采取制衡之策。”

    袁灵修不解地看向沈杰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沈家自来就有一本账目,记载着与西域各国通商的详情以及所收的税务、收缴的货物等……明的暗的都在那本账上。”

    沈杰然说的隐晦,袁灵修却也知道其中的意思,西域那偏地方都归沈家管着,天高皇帝远,只用脑袋想想就知道沈家单靠通商这一项就已经富得流油了。

    “那账目不仅仅是明晃晃的罪证,最重要的是所有通商的细则都详细的记录在上头,没有这些细则就没有人能够管好西域的事情。”

    袁灵修没做过生意也不懂账目,沈杰然便更加详细地给他解释,随手捻起一颗洗好了已经剥好了皮的葡萄塞进他的嘴里说:“就比如说这葡萄,还有那大宛的马匹,西域的琥珀和夜明珠,从哪里进货既便宜又好,数目要几何才算合适,经何种渠道运来更加方便更加没有差错。

    “要知道每个地方都会有类似于地头蛇的人物,要如何与对方接头等等都有说法。同样的,由我们的商队运出的货物也是一样。各方势力经过几百年的演变早已经固定成型,而沈家就是大承在那片区域的扛把子,也就是地头蛇。”

    见袁灵修还是不甚明了的样子,沈杰然只得把话再说明白一点,反正他已经确定四周并没有其他人。

    “换句话说,那些与大承交易的小国,他们认得的只有咱们沈家,就算是朝廷架空沈家的势力,另外派去其他官员管理,他们也不会理会,这也是皇上不敢得罪沈家的原因。但是有了那账目,就不一样了。”

    有了账本在手,哪怕是沈家垮台了,朝廷也可以派去得力的人才重新跟各方势力建立好连结。就算百年的合作被打破刚开始是会有一些骚乱,但那些小国也不是傻子偏偏就认准沈家非要跟沈家合作,一旦他们发现自己的交易方式和利润都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刚开始为了稳定他们大承还会多给他们一些实惠,这些人马上就会抛弃沈家。

    朝廷可以不依靠沈家之日,就是他们家垮掉之时。

    “那军队……?”

    “军队里面的人说是沈家军,但却都是大承的子民,他们的亲人大多还生活在承国里,除了个别几个亲信,又有哪一个会心甘情愿为了沈家而跟自己的朝廷作对?况且若朝廷真要招安或者围剿,区区八千沈家军又算得了什么?”

    这也是沈杰然觉得自己不能再往后退了的原因。他虽然要避其锋芒,但若是手下真没有一支绝对忠心于沈家的强大队伍却也是令人无法安心的。

    袁灵修这才感觉到了事情的压迫和棘手性。他从前在这内宅里坐井观天,听到的都以流言蜚语居多,看到的也不及冰山一角。

    沈杰然抓起怀中人的一缕青丝,凑近了轻轻嗅了嗅,把话题拉回到账本上。

    “上一世就是沈季偷了那些账本。”

    他这话短短几个字说的轻巧,落在袁灵修耳中每个字都似千斤之重,惊得他连忙起身,忍不住抬眼去看沈杰然的目光。

    他这样的反应,却是把沈杰然吓了一跳。

    “阿俢,你这是怎么了?”

    “你方才……可是疑我……疑我……”袁灵修攥了攥拳头又咬咬牙,可这话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只是觉得满腹的委屈已经快要把他淹没。

    32 章回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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