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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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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成婚十年再恋爱 作者:管红衣

    正文 第39节

    [重生]成婚十年再恋爱 作者:管红衣

    第39节

    常遇说:“当然也不是理所应当,但也没什么影响不是么,反而那袁公子还能帮咱们打仗呢,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你别多想,啊!”

    “常将军,要不要来打一仗?”那头祁让正在演武场上挑武器,看见常遇路过,就叫住了他。

    两人最开始跟着沈杰然赶到堰都的时候相处的就不好,后来还多有争执。可是谁能想到,祁让是个直脾气,常遇是个粗线条,他们这吵着吵着还吵出情谊来了,是不是地就会比武切磋一下,交流一番近日里练功的心得。

    “来来来!打就打,我还怕了你不成?”

    江哲看着常遇的背影,表情十分阴郁。

    他也搞不明白原来最忍受不了这种事情的常遇怎么也会被这些人同化了。

    看来那个人说的是对的。江哲默默地想。如果任这种不正之风再在军队中这么发展下去,大承还有什么未来?

    66 章回六十五

    两方从春天又打到了秋天,沈杰然和上官青木配合的还算默契。今天我攻打你,明天你出击我,要么你退几里地,要么我退几里地。练兵是一日都没有耽搁的,但是虽然演的很像,看起来双方都在尽心竭力地想要打胜仗,可偏偏战场上的死伤奇小。时间长了,一些有心人便不禁开始觉得奇怪。

    幸好北边镇远大将军那头跟匈奴人打的也是热火朝天。如果北边已经驱逐完匈奴人了,他这边还没有打下来三座城,那可就麻烦了。

    但饶是如此,朝堂上已经有人开始说他能力不行了。

    要不是兵部尚书不说话,穆将军又极力保他,可能皇上这会儿已经动摇了。

    沈杰然倒是扛得住压力,他怕的是皇上再派个什么监军过来,到时候他的这点小把戏恐怕就瞒不住了。

    也不是没有催过晋王行动快点。

    现在朝堂上晋王已经浮出水面,和太子较量的正欢。傅怀远也确实在借着这场战争提升了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

    毕竟大承现在正在跟一狼一虎撕咬,而太子手下全是文臣,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在这种情况下,襄王与常家交往过密,以穆将军为首的几名老将又公然承认自己支持的是晋王殿下,确实使傅怀远在朝中有了与太子较量的资本。

    可这些都要在战争还在持续的前提下。

    沈杰然若是真心想打,收回三座城池倒不在话下。可是把西凌军赶回去以后呢?皇上也许会觉得他功不可没,但过了两年,当一切都平息了,忘记了战争带给人的恐惧和紧迫,皇上便也就渐渐忘记了他们的功劳。

    历史总会惊人的相似。而大承素来都是重文轻武的。

    倒不如就这么拖着。

    入了夜,麒儿赖在沈杰然的帅帐里不肯离开。

    袁灵修正斜倚在榻上看书,麒儿就在他脚边摆弄着几个小木积。沈杰然也端着本书,在袁灵修的后面给他当靠枕。

    沈聪和袁欣就眼观鼻鼻关心地守在一旁,等什么时候麒儿玩累了,就把他抱回去睡觉。

    帐中除了麒儿搬弄木积的声音,倒很安静。

    所以也不难听到帐外像是谁在拔剑的声音。

    沈季回来以后,一直都充当沈杰然的护卫。倒不是日日夜夜守在身边的那种,只是他同袁灵修一样都没有官职,只能做为大帅的贴身侍卫参加议事。

    今晚的前半夜恰巧轮到他当值。

    袁灵修和沈杰然对视了一眼,迅速坐起身子,把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麒儿抱紧怀里。

    沈杰然的面上闪过凶光,警惕地问:“谁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帐外响起了犹如泉水叮咚作响般好听的声音:“深夜拜访杰然兄,却不知道你的狗是这么凶的?”

    袁灵修把麒儿放了下来。

    沈杰然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爹爹?”麒儿还有些莫名奇妙,就见帐篷的布帘被挑了起来,闪身进来一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很,很好看的叔叔。

    是要比恶魔爷爷还要好看一些的喏!

    麒儿捧着积木,看得又忘记眨眼了。

    沈麒的目光似乎太直白,又或者这孩子本身就具有某种魅力,连上官青木这种素来冷心冷肺不对外物感兴趣的人都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麒儿被那目光盯着,有些害羞。

    沈杰然问:“六王子身为凌军主帅,深夜亲自来访不会有不妥么?”

    上官青木笑了笑,还没等人请他坐就自己坐在了矮桌前的软垫上,“我能来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难道六王子之前是以为,我这帅帐是没人把守的?如果今晚不是季哥在,恐怕这会儿外面的守卫早就喊人来把你团团围住了。活捉敌军主帅,哎呀,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上官青木笑着说:“沈季他与我不义。我就是知道他今日守夜才会来的。”

    沈杰然的手顿了顿,他几乎已经忘记沈季回来了就意味着上官青木已经知道他的卧底身份。顿了顿,还是道:“小聪子,还不快给上官公子上茶。”

    “茶便不必了,我今天来,是想来看看你。”

    他双目直盯着沈杰然,仿佛屋中只有他一人似的。

    袁灵修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本十分不爽快的心情变得略微有些吃惊。

    他认识上官青木也不只这一世了,六王子从来都是目光坚定胸有成竹又意气风发的样子,像今日这般憔悴,他还是第一次见。

    也许是上官青木惯穿白衣,今日这身黑色夜行衣衬得他面色格外苍白,连唇色都是泛白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沈杰然见袁灵修轻蹙着眉头,也懒得跟他废话。

    上官青木也不能在此地多呆,说:“我来与你商讨一些事情。”

    他把“你”字说的特别重,意思是不想被别人听到。

    沈杰然没有把人赶出去的意思,反而揽住了袁灵修的腰:“我所有的事情阿俢都知道,你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上官青木似乎早就料到了,也不再纠结,直接说:“父王一再给我施压,我撑不住了,我要定昌城!”

    两个人虽然联手,但一直都是貌和心不和,这在彼此之间都不是什么秘密。

    沈杰然想都没想,直接说:“不行。”

    “你!”上官青木似没料到他会是这种态度,难得态度变软说:“只需几日,然后你便可再打回来。”

    “当初说好只围绕定江城打的,我还没求六王子退一步把定江城给我,你竟来求我了?”

    上官青木目光阴骘地说:“沈杰然,你当真要与我撕破脸么?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沈杰然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不答应六王子的要求是算撕破脸的话,那你说是便是吧。”

    “你!”上官青木今晚第二次被气到了。

    但他一向是个能很冷静地辨清局势的人,沉思了片刻,他又笑了,说:“既然杰然兄不肯,那我们就只好再各退一步了。就当今日本王没来过,告辞!”

    他说着,竟真的起身以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他出去以后,沈杰然对帐篷外喊道:“季哥,今夜就别守着了,叫其他人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外面那头似乎迟疑了好半天,沈季才说:“是。”

    沈杰然重新端起了书,确定外面没有人了,袁灵修疑惑地问:“季哥跟六王子……”

    任何一个当差守在三军统帅外面的人,见到一个穿着夜行黑衣的人过来,第一反应也应该是叫人过来吧。但是刚才外面却没有什么动静,似乎在上官青木进来之前,和沈季还发生了什么?

    沈杰然叹息着喃喃地说道:“这又是我的错,当初好端端的派他来西域干嘛?”

    沈杰然这样说,袁灵修就瞬间明白了。他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说:“你又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说到底还是人各有命。”

    袁灵修之前说过,他们重生回来做过的任何决定都可能对其他事情的后续发展造成极大的影响。

    沈杰然原来还不信,或者说原来根本就没当回事。

    但是至今为止已经发生不少,他明明有过刻意阻拦、却反而坏了事情的情况发生了。

    就比如当年那场春猎,他不惜把常继泽推进漩涡里去,也没有把上官青木拉下水,反而给人做了嫁衣。

    又比如现在,也许上一世沈季的背叛与袁灵修有些关系,但就因为他的忌讳,他把他派到上官青木身边,怕是这回沈季会背叛的原因就要改成是因为上官青木了。

    沈杰然有些无力地说:“我现在开始恍惚地觉得,也许天命真的是不可违的。”

    袁灵修握紧了那只手。

    他知道沈杰然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无法阻止沈家再重蹈覆辙。纵使机关算尽、万般小心,但胳膊怎么能拧得过大腿,人怎么能胜得过天呢?

    袁灵修垂眸想了想,忽然说:“那又如何呢。”

    “阿俢?”沈杰然不懂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袁灵修的语气仍旧是往昔那般淡淡的,但这一次沈杰然却能听见他话语中的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如果非要形容,那便是多了一些寻常没有的果敢和决然。袁灵修说:“那又如何呢?我陪着你。”

    “我陪着你,我们还是可以把爹娘救出来。我们还有师傅,有风雨楼,有傅大哥他们。”

    所以就算沈家还是垮了,那又如何呢?

    沈杰然乍一听这话,还有些发愣。

    他自问是惯会说情话的人,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不善言辞、不爱说话、凡事也不喜欢拿主意做决定的袁灵修给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说我陪着你。

    沈杰然总以为,自己是保护袁灵修,保护麒儿的那一个。却没有发现,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袁灵修就已经默默地把他自己视为了他最坚强的护盾。

    所以才会全年从不间断的习武练功。

    犹记得这一世初见的时候,袁灵修还是一个生活散漫,只喜欢看看杂书烤烤东西的闲云野鹤。

    如今再回头看去,辛苦谋划,努力支撑的又何止他一人?

    “阿俢……”沈杰然这么多年,还没有无语凝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也难得的眼圈发红,只忍不住将袁灵修的手握的更紧。

    麒儿不知道他们怎么了,歪头看了半天,但见两个爹爹一直拉着手,便就咯咯笑的爬了过去,把自己胖胖小小的手也放在了上面。

    “噗……”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沈杰然这会儿被麒儿的举动逗笑了。

    袁灵修倒不是故意要说什么令人感动的话,他觉得他说的全是事实啊。他只是不希望沈杰然无端陷进犹豫和彷徨里。

    现在想来,他方才的话,若真是他细细思索过方说出口的,一定不是那般令人难为情的样子……他大可以只为沈杰然分析一下情况,指出他们的退路和筹码,哪里用说什么“我陪着你”这样的话。

    何况,这帐内可不仅有他们俩人。

    没见一旁一整晚都充当背景的沈聪也是先愣了一下,随后就一脸不自在努力要把自己的存在感再降低一些的样子吗?

    沈杰然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时候,袁灵修也窘迫的无地自容。

    幸好麒儿即使赶到,缓解了之前太过迤逦的氛围。

    被这一搅合恢复了正常状态的沈杰然又忍不住逗他:“麒儿知道爹爹方才跟我说了什么?你就来凑热闹。”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抬起了手,那麒儿的小手也包裹了进去,连着袁灵修的一起握着了。

    麒儿见自己的手被两个爹爹一同握住,又高兴地笑了出来,点头道:“麒儿当然知道啦!”

    等沈聪带着麒儿回去睡觉了以后,沈杰然仍是握着袁灵修的手不愿松开。

    明明两个人朝夕相处的时间已经不短,再难为情的事情也做了无数遍了,现在只是握着手双双躺在榻上,袁灵修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我想起来了!”袁灵修忽然说,“刚才就想说来着,季哥他不是会被儿女私情冲昏头脑的人,你不要瞎想。”

    沈杰然将他的手举到眼前仔细观摩,说:“阿俢这是在为沈季辩护?”

    袁灵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怕你多想,错与他起了嫌隙。”

    沈杰然笑:“嗯,我不会多想了。”

    他仍旧会给沈季足够的信任,如果他一直没有辜负的话。

    袁灵修又说:“六王子大概真的被逼急了?不然他不会冒险前来的。”

    沈杰然嗤笑,“本来这场合作关系就非常不稳定,能拖到现在已经不易。不过嘛,眼瞅着又要入冬了,拖过今年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袁灵修侧立起身子看着沈杰然,“你的意思是……”

    沈杰然也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躺着,说:“凌王身体每况愈下,三皇子已经被立为太子逐渐掌权,上官青木的时间也不多了。虽然我也没料到会这么快,但是明年,明年春天他一定不会再坐以待毙。到时候不管撕没撕破脸,我们也该动上一动了。”

    “你要把那两座城池也都抢回来了?”

    “嗯。现在皇上之所以没看出来我在故意拖延时间,是因为北边战场惨烈,朝中百官的注意力都被那里吸引了过去。北边也有我派出去的人递消息回来,最迟明年常将军就能击溃匈奴大军。凌国的兵力本就比不上匈奴强悍,若我再不动手,皇上就要怪我办事不力了。”

    的确,如果常将军已经在北方打了胜仗,而沈杰然这边还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些文武百官也不是傻子,觉得他办事不力还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他们会发现沈杰然的计划,再给他来个意图谋反,那岂不是又回到了上一世的情况了?

    袁灵修点点头,这些他都不是太懂。但沈杰然一直都密切关注着京城和北边战场的情况,又比他懂得多,所说的自然是对的。

    他于是道:“那便打吧。”

    67 章回六十六

    宣文八年三月。

    沈杰然接到探子来报,凌国主帅上官青木在定江城中集结兵马,似乎准备大规模出征攻打定昌。

    沈杰然听罢,立刻召集各将领前来议事。

    孟朗有些疑惑:“如今虽已进入三月,可是积雪未化,他们就想要出击?”

    常遇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比西域更加靠近中原,西凌人多少年都生活在比此地环境还要恶劣的地方,天寒地冻对他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祁让也说:“怪不得他们忙活了一个冬天,如此说来是早就准备在开春时给我们来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虽然又过了个安稳的冬天,但整个冬天都隔三差五的有探子来报,说上官青木正在大量搜集囤积粮草物资。

    春日开战,确实与沈杰然预料的不谋而合。

    张显忠狞笑着说:“让他们来,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孟朗平时比较谨慎,他犹疑着说:“若是想要偷袭,又怎会被我们轻易得知?这未免太过大张旗鼓了些。”

    “也不算大张旗鼓,”江哲说:“我们的探子都是精挑细选安插多时的,每一次传递消息都凶险万份,怎么能是轻易得知?”

    “老江说的对!”常遇说:“要我说也是,他们要来那咱们就跟他们干!憋了一个冬天了,老子早想活动活动手脚了。”

    几名将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除了有些犹豫的孟朗,其他人都是主战的。

    沈杰然默默地听他们说,旁边的袁灵修和沈季也一言不发。

    直到他们讨论的差不多,沈杰然才总结说:“诸位说的都有道理。西凌若是虚张声势,我们不理会便是。孟将军考虑的也到位,他们若真想趁天气尚冷时偷袭过来,那我们得知的这个消息确实是太容易了些。毕竟我们早有了准备,他们便失了先机。”

    沈杰然刚才不说话也是在思索这一点。上官青木若是真想偷袭,以他的手腕儿,这种消息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传出来的——毕竟之前那些探子传递消息那般轻松都是他们之间还在结盟,有意为之的。

    但若说他是故意想让他们知道,玩的还是上一年两个人你打我我打你的把戏,沈杰然又不太相信。毕竟西凌的半壁江山都已经是上官青云的了,上官青木就是再沉得住气也不会不动了。

    思来想去,沈杰然只能想到两种可能。一是上官青木实在是没有时间了,他不是想偷袭,而是想硬碰硬了。二是,上官青木找到什么足以打败他的方法,是以不介意被他们知晓。

    如果是第一种,沈杰然还有信心应对。但若是第二种,那又会是什么?

    沈杰然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软肋……

    阿俢和麒儿!

    想起上一次上官青木过来时的眼神和说过的话,沈杰然不由得浑身一震,觉得他八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那大帅你说,我们到底打不打了?”常遇忍不住问。

    沈杰然目光狰狞地说:“打,当然要打!难道等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再还击?”

    祁让跟在沈杰然身边的时间最久,见他这样,便说:“大帅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出击?”

    “正是,他们要偷袭,我们就不会吗?”

    张显忠不由赞道:“这个法子好!直接略过了他们有没有什么奸计的问题!我们直接打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管他们是不是真的要偷袭?”

    沈杰然点点头,立刻开始排兵布阵分配工作。

    众将在一起一直商量到晚间才纷纷告退离去。

    袁灵修见沈杰然累了一整天了有些神情恍惚,就命人去给他备水洗漱。

    “阿俢……”沈杰然拉过袁灵修,自己往旁边挪了挪,让他坐在自己边上。

    “怎么了?”袁灵修关切地问。

    沈杰然说:“这次攻打定江城,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袁灵修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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