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宝莲灯]与君相伴 作者:梦里来客
正文 第15节
[宝莲灯]与君相伴 作者:梦里来客
第15节
“宝莲灯怎么会突然反噬，沉，我记得上一次你使用宝莲灯的时候似乎也不太对劲。”杨戬悄悄问道
“我的力量来自于地狱，宝莲灯不能接受如此暴虐的力量，不过还好反应不大 ，若是其他人恐怕就灰飞烟灭了。”沉香微微笑道，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此时，天上却突然金光大作，红色的光辉映照在树林上空，俊美的少年踏着风火轮，手持火尖枪，正是哪吒率领的一众天兵天将赶来。
第63章 前夕 修
“看来我来晚了，你们倒是快我一步，先行解决了。”哪吒落在地上，让身后的众天将暂且回避。
杨戬收起宝莲灯，挂在身侧，这一举动惹得哪吒意外的看向沉香，他记得这灯不是在沉香手中吗？怎么会在杨戬这里。
既然沉香没什么表示，他也不能表现的和对方熟悉，他知道此时沉香还是天庭的重犯，身后众天将看着，总得有所回避。
杨戬见哪吒没有理会沉香，知道他的心思，于是先开口了。
“三太子，怎么不见李天王？”
“父王去了南方查看，说是平息了那里再来与我们会合。”哪吒说道，看向一边的敖春，白衣龙纹的男人满眼复杂的注视着他。
对方即使放弃了报仇，心中难免对他有隔阂，只是他却不在乎这些，他欣赏这个重情重义的男子，升起想与对方结交好友的心思。
“二爷，这些妖魔的尸体消失了。”张伯时突然上前俯身恭敬的说道。
消失了？沉香连忙走了过去，发现那些尸体渐渐变成脓水，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只剩下一些破烂的衣服和兵器。
沉香伸手朝黑水探去，杨戬连忙抓住他的手“沉，你要做什么。”
沉香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在地狱，他的能力在这里使用显得突兀了。
“我只是想查看一下，不过现在不用了。”沉香捂嘴沉思。
“可有什么发现？”杨戬蹙眉，发现被那些黑水覆盖的地方，草木皆枯萎，知道此次定然不同寻常。
“跟上一次的情况一样。”敖春朝后退了一步，避开黑水的漫延“沉香，你还记得上一次被魔族围攻的事吗？”
“是一个人，看来真的是巫绉了。”沉香和杨戬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
“你没有汇报给玉帝？此事波及了三界，玉帝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沉香仰头问道。
“你知道巫绉的来历，沉，我必须警惕行事。不过玉帝的确没有提过此事。”两个人都开始怀疑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了。
敖春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对他来说这两个前一阵还一副深仇大恨的两人突然间就一派其乐融融的讨论着什么，让他顿生疑惑。
“沉香，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巫绉？”敖春疑惑的问道。
“应该是前阵子祸乱人间的妖兽吧。”哪吒是知道前阵子杨戬被玉帝派到凡间的事情，他的目光犀利的刺向沉香，这两个人看来之前就认识了吗？
沉香苦笑“啊，对了，三太子，玉帝可知道人间瘟疫之事？”
哪吒摇头“陛下只是说铲除作乱的妖魔，并未提及瘟疫之事，倒是嫦娥仙子提起过，不过陛下的意思是凡间的事自由凡人处理，首先要平息妖魔作乱，否则待他们攻上天庭后果不堪设想……”
“哼，人间的死活他不管，天庭的安危倒是看得挺重的。”敖春鄙视的唾骂。
杨戬和哪吒回天复命，沉香对着梅山兄弟打了声召唤，和敖春回了刘家村，刚到村口，便看见一女子焦虑的顾首张望。
她外罩蓝色云纹广袖长袍，纯白色的留仙裙勾勒着浅蓝的花瓣，素腰一束，盈盈一握。乌黑顺滑的青丝长及腰下，遮掩住曼妙的身材。白色的发带垂于小腿，纤尘不染，清雅脱俗，在看见两人时，连忙走上前。
“沉香，可把你姨母我担心坏了，你年纪轻轻，怎么什么事都往上撞啊，那些妖魔哪能轻易对付，让我瞧瞧，可有受伤了？”
沉香有些不习惯的避开对方的手“嫦娥姨母，我没事，你且放心，我与孙悟空学习了两年，这些还是可以对付的。”
女子叹气“你四姨母走了，三圣母又被压在华山下，如今连百花仙子都不知所踪，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再受到点伤害，否则，我该如何向她们交代呢？”
“百花姨母她消失了？”沉香装作不知，诧异的问道。
“这件事情说来蹊跷，我们还是进屋说罢。”
月色微凉，此时众人已经回房歇息了，嫦娥担忧的叮嘱了几句，便挥袖回了月宫。
沉香一人看着静谧的树林发呆，在众人的帮助下瘟疫被控制住了，妖魔之事天庭也派了人手，但这心依然不宁。
百花仙子莫名的消失，灵根流失，难道这也和魔族有关吗？
“沉，还没有休息？”温凉的手臂将他揽入怀中，熟悉的气息钻入鼻孔中，他放任自己半躺在身后的人怀中。
“你知道，我不需要睡眠”沉香好笑的转头，凝视着上方那双温柔的双眸“不拍被发现吗？”
男人轻笑，在他眉间印下一吻“沉，我来这里可是要说正事的，哪吒请求玉帝，若是你在此战中获得功劳，就赦免你和三妹。”
“哦？”沉香挑眉，没想到哪吒竟然会帮他说话，毕竟这一世他们交情不深“然后呢？”
“玉帝同意了，不过只答应了赦免你，要赦免三妹，恐怕没这么容易。”杨戬叹气“也许这一次唯有劈开华山释放出天条才能结束这一切了。”
“戬。”沉香转身拥住对方，声音低沉“一切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清凉的月光下，一白一黑的两个身影逐渐融合。
几天过后，凡间的瘟疫被控制住了，众人的脸上都展露了笑容，丁香抚手鼓掌“哈哈，敖春，你不知道那些人可管我叫仙姑呢？真应该让你看看他们的表情，没想到我也会被别人称作仙姑，哎，虽然没有大侠听着顺耳，不过本女侠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敖春宠溺的接住笑的摊在他身上的青衣女子，温柔的应和着“是是，我的丁女侠……”刘彦昌见此，也只好叹息，阴差阳错啊，他未来的儿媳妇竟然嫁作他人妇了，不过好在丁姑娘和敖春也不知道他们一家定的婚约，否则就尴尬了。
虽然觉得挺可惜的，不过既然他儿子都没什么意见，做父亲的也不乱点鸳鸯了，只是，这孩子如今都老大不小了，怎么也应该成家立业了。
于是，刘彦昌的目光拐到一边粉衣罗裙的小玉身上了。
“爹爹，怎么了吗？”小玉见刘彦昌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可惜，不禁有些疑惑的抚脸“小玉有什么地方奇怪么？怎么这般看着小玉？”
“哎……为什么会是妹妹呢？”他好歹也是结了婚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儿子看着这小玉姑娘的眼中真真切切的只有兄妹之情，毫无男女之爱。
真是令他失望之极，摇头叹气，刘彦昌回到药房，留下小玉一人茫然的看着敖春和丁香。
“爹爹怎么了？他好像……很失望的感觉。”
敖春和丁香语塞，最终丁香揉了揉小玉的粉脸，姐姐一般的说道“小玉还是不要懂比较好，不用理会他的。”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小玉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副天真又茫然的神情让丁香忍不住的又揉了揉她的粉嫩嫩的脸。
待观音菩萨收回手中的玉净瓶，虽然灵根还没有寻回，但是这净杨柳条拂过，万物重生，大地上有展现了生机勃勃，总算缓解了这场灾难。
沉香俯视下方，众人感恩的跪拜，突然间心中震撼。
凡人在面临灾难时是脆弱的，他们的眼神起初充满了恐惧，然后在沉重的打击与悲痛下染上绝望，然而也有人顽强的活了下来。
他觉得有些讽刺，神灵仅仅一个小小的举动，却让他们感恩戴德。
灾难过去了，生活依旧要继续，所有人都要重建家园，修复被毁的房屋，重新耕种田地，人类不似神灵，他们需要呼吸，需要食物，死去的人无法重生，新的生命总会源源不断的带来新的希望。
希望……
面对众人充满希望的表情，他的心中竟升起一股烦躁，这就是生命吗？
如此脆弱，如此闪耀，如此……容易毁灭。
心中突然间传来一股悸动，就好像他随意的挥一挥手，便能抹除着万千生命，为这片大地抹上血红与黑暗。
不，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沉香捂住眼睛，平息眼中染上的血色，心中恐慌起来，他刚才竟然犯了杀意。
“施主，欲念如水，强行压制，只会导致水漫成灾。”观世音看着身旁的青年，悲悯的说道“世间生灵便如蜉蝣脆弱，却也有其存在的意义，而这都取决于一念之间，施主且好自为之……阿弥陀佛……”观世音双手合十，踏着莲台离开。
沉香捂着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良久，欲念，他刚才动的欲念乃是杀欲，这股欲望来自于在地狱中的杀戮，他踏着无数尸骨走上了最顶峰的万座，靠着毅力与清心诀努力将那股杀虐之心压制下来。
如今，竟然又复苏了吗？
沉香苍白着脸，看着水中那个墨衣红莲的青年，这幅模样愈加的靠近墨沉，也愈加的提醒着他，这个人，曾经手持斧头，肆意的沐浴在鲜血中。
就连那双眼睛，也逐渐的失去了温和的假象，变得冰冷与疯狂。
他闭上双眼，没有看见腰间的紫玉箫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几丝血色莲纹，与昔日见到的血莲一模一样。
“封印松动了。”空抚着脸，慵懒的侧躺在华丽贵妃榻上，一旁，浅金色长发的男子闭上眼睛，沉静的如同一谭深水。
“真是无聊，我还以为你会有点反应，昆仑，你还在挣扎什么呢？”
他的手顺着男人的身体，爬上他的脖颈，空在他的侧脸吻了吻“唔，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会让你看见，这个世界被毁灭的美丽，那将是我为你准备的最美盛宴。”
昆仑的手指动了动，在身上的男人看不见的地方，一抹金光悄声的冲下界。
另一边，依旧是破败的院子，残树枯草，模糊蜿蜒的小道，尽头一个斑驳的石台上，纵横棋盘上，黑白棋对立相争。
虚极子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带着无奈与哀伤，他看着最后孤零零的被放置在棋盘外的黑子，怅然的长叹“该来的总会来，看来我也该出关了。”
第64章 小玉·玉帝 大修
惊雷劈过，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一场倾盆大雨将整个村子笼罩。
众人急切的等候在村口，直到那远处雨中，一抹模糊不清的黑点拖着缓慢的步子，朝村口挪动，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远处的人渐渐近了，湿淋淋的长发被粘在背上，略长的刘海遮住了对方的眼睛，似乎天地间，这场雨中，唯有那抹黑色与红色，构成一个颤人心扉的画面。
众人在看清眼前的人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目光是麻木的，冰冷的就好像一具僵硬的尸体。
“沉香！”刘彦昌抓住他的胳膊“发生了什么，你怎么……”
“我没事，爹，我需要休息一下。”沉香垂下眼帘说着，绕过众人，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有些东西，虽然一直忽略，但它却存在那里，无法消失，直到某个契机，打乱了一波平静的湖水。
沉香放任自己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稀稀拉拉的雨声，湿淋淋的衣服并没有换下，寒冷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在这安静的雨夜，他平静的看着屋顶，一夜未眠。
……
妖魔的攻击并没有减弱，若不是刘家村被沉香用法力保护起来，恐怕也要遭到攻击了。
好在天庭已经有所动作，这段时间妖魔漫延的速度减缓了不少，但是仍然在扩散中。
沉香仰视浑浊的天空，这些天乌云一直弥漫在天际，他知道那是天将下凡，时不时会伴随着几声雷鸣，大约是雷公电母也在帮忙了。
所有人都在忙碌，分发药材和粮食，还要搜寻物资救济受灾的人群，几乎是不分昼夜的忙着。
突然间红色的光芒在屋外闪过，沉香微微吃惊，却见一身铠甲的少年手持火尖枪朝他走来。
那少年手臂上缠着红色混天绫，脖颈上挂着乾坤圈，面目冷霜，虽然有些稚嫩，但却隐隐散发出一丝威严。
“哪吒？”沉香见到来人一愣。
……
北方的灾情有些缓解，众人跪拜感激天将神恩，小玉分发完药物和粮食，看着眼前这些对她磕头谢恩的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百感交集。
这些人称她是王母娘娘派下凡尘的仙女，来救济世人，又怎知道，她就是他们口中祸乱众生的狐狸精。
神灵和妖怪，究竟有什么区别呢？她看着东边天际微微泛白，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很快一边一团杂乱的争吵打断了她的沉思，小玉眨了眨眼睛，似乎那喧闹是从北街传来的。
她轻盈的点地，在屋宇上划过，顺着声音落在一座破败的屋前。
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瘦骨伶仃的乞丐围在一个男子周围，男人黑发垂肩，玉冠高束，英俊的面孔却写满了冷漠，冰冷的黑色眼眸带着无尽的寒意。
而这些乞丐不怀好意的朝那男子围了过去，其中一个满是污垢的枯黄的手伸向那人的，残缺的灰色指甲抓着男子的杏黄的下摆，在其上染上一些青黑色的污渍。
那男子皱着眉，朝后退去，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暗芒，小玉一惊，她虽不太懂人情世故，却也知道这些人应该是见那男人穿着高贵鲜丽，怕是动了贪欲。
杏黄长衣，男子的唇角突然微微勾起，白玉的脸上带着充满嘲意的笑，他虽身着简单，即使刻意的收敛了满身的气势，但那双眼中却隐隐划过不屑，没错，是不屑，小玉敏感的察觉到这人似乎并没有生气，因为这些人在他眼中根本不值得他动怒。
蝼蚁哪里值得他动怒，不过是一个挥手间的事，这些人的性命在他眼中淡如薄烟。
小玉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仍然是优雅的落在男子身前，少女的外貌清丽秀美，气韵清雅，却又透出一丝俏皮，粉衣留仙裙，浅蓝色的衣带随着清风飘动，衬出少女冰肌玉骨，似是仙女下凡，但那上挑的粉色眼影又带着一抹娇媚。
然而见到这少女，之前还围在四周的人，惊恐的朝后退了退，他们还记得她就是前一阵子摆平了攻击城镇妖魔的“仙女”，亲眼看到她的能力，自然不敢造次，垂下头连滚带爬的逃远了。
小玉看着这些人逃跑的背影，心里却已经平淡下来，这么多天，她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情感愈加淡然。
听到身边人冷哼了一声，她这才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离得近了，却发现这人身上带着一股威压，就跟前次她见到的那个人类帝王一样，却又好像比他多了些什么。
“这位公子，如今世间并不太平，还是早些回了吧。”她不问这人是什么身份，也不问这样一个非富即贵之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的目光是极其平静的，就好像眼前这个人同之前的那些乞丐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这人在见到她时，似乎很吃惊，小玉只觉得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就好像再透过她看着什么人。
奇怪的人，小玉摇摇头，转身离开，他不是简单人，小玉会插手并不是为了这人，而是担心他会杀了那些乞丐，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无论生活多么贫瘠，活下来总是好的。
而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
现在正是清晨时分，正是采药之时。
只是几个时辰后，她医治好几个发热头晕的病人，门口的光突然暗了下来。
杏黄色长袍的男人站立在门口。
“这位公子，您挡着门了。”小玉皱眉说道，见对方没有反应，她又说道“公子可是有难疾之处？”
男人走进这间破烂的屋子，步伐不急不缓，浅黄的衣袂带动细小的清风，明明是一个普通的屋子，却硬是被男人走出了皇家宫殿的感觉。
小玉戒备起来。
“我沿路走来，这些人是你救好的。”他用着肯定的口吻说道。
“我只是负责分发药物罢了”她说道“还有其他的人，他们救了更多无辜受难的人们。”
“是么？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眼中带着他不懂的深沉。
小玉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了对方“小玉，我叫小玉。”
“小玉？”对方似乎有些惊讶。少女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的名字有那么奇怪吗？这个人可真奇怪，一开始就用很熟悉的目光看着她，却又不知道她的名字。
男人似乎有些困惑，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小玉却偏偏感受到了对方在烦恼。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他匆匆走了，就跟来时一样令人莫名其妙。
只是一面之缘，这短时间她见到的人太多太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很快被她抛到脑后。
她仔细的整理好药材，收好药包，微微抚了抚衣裳的褶纹，朝自己临时居住的小院走去。
她走的很慢，脚步很轻很轻，几乎没有声音，这个城镇的人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大街上十分死寂空荡，空气里还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她前日子里在众人面前焚烧了大量的尸体，瘟疫感染，更多的是通过死去的尸体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而凡人对焚烧尸体十分畏惧。
但是她仍然做了，在众人畏惧惊恐的目光中，她慢慢的走着，迎接着人们或者感激，或者惊惧，或者胆怯，或者□□的目光。
无所谓，她已经习惯了。
小玉救了很多人，却不是所有人对她都是抱有感激的。
药材毕竟有限，粮食不是无限的，这片土地的农作物不知为何开始枯萎，而朝廷开仓却始终有限，于是有些人虽然没有死于疾病，却死于饥饿。
但是凡人恐惧生死，这些恐惧无处发泄，心里扭曲只在一念之间。
“长着一副狐狸胚子样，就是不知道这心里是真的还是假的，瞧瞧那勾人心魂的样子，可别是那些妖怪故意来陷害咱们的。”
小玉听见时，她没有看那个说她的妇人，只是顿了顿，然后默默离开，这样的话她已经听了不少。
虽然无所谓，但还是有些难受的。
少女坐在湖边，抱着膝盖，静静的看着幽幽的湖水不知在想些什么，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杏黄的身影。
“那女人如此侮辱你，你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吗？”男人嘲讽道，当时他可是从头到尾看在眼里。
“我不知道，不过……会有些难过吧。”小玉丝毫不意外这个人会出现，她这些天就隐隐感觉有人跟在她背后，但是对方似乎没有恶意，她也就由他去了。
“只是，我已经习惯了……”
男子充满嘲意“这就是人类，小姑娘，你救了他们，他们却不知感恩，你给他们带来活的希望，他们却在背后辱骂你，如此忘恩负义的丑陋灵魂值得你为他们付出吗？”
小玉微微诧异，似乎对于男子为她说话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人眼中的冷漠她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对方的话还是让她有些暖意。
少女轻轻笑了，笑容清新，犹如春日的凉风，清晨的露水，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那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令男人有些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
“他们不丑陋……”少女微微叹息，看着远处清渺的云雾似乎在想着什么“不瞒你，其实那那位女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个妖怪，还是狐妖”小玉见对方的表情依然平静，似乎对她的身份不感兴趣，于是淡淡的笑了。
“很奇怪，明明是妖，却很向往人的生活，我……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我记得哥哥，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很多很多都不记得了，这里一片空白。”少女突然放松的将两只手撑在身后，抬头看着广阔明净的天空，吐了一口气。
“凡人的生命多么短暂脆弱啊，可是……我却很羡慕呢，坚强，顽强……”小玉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苦笑“很羡慕……我的生命里，竟然……”
她失去了记忆，却时常会觉得眩晕，眩晕后又什么都不记得，虽然最初她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次数多了，她逐渐的就有些不安，就好像自己被什么东西套住，不再是自己。
可是这样的感觉隐隐约约，又无法对其他人说，她不想让大家为她担忧。
“对不起，不知不觉就跟你说了这么多，让你为难了。”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却听见男人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话。
“我带你来一个地方。”小玉想了想，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跟我来，好吗？”
也许是少女的目光坚定，让男人不禁就跟在少女的身后，穿过一层层倒塌的房屋，几棵树后，那是一个破旧的房屋，屋内，一个妇人轻轻为一个熟睡的孩子扇风，眼中充满了怜爱，全然不是之前那个口出讥讽的尖酸女人。
男人有些诧异，这竟是刚才那位妇女吗？
那妇女摸了摸男孩的额头，有些悲伤的在他额上吻了吻，然后她轻缓的捂着胃朝厨房走去，那台上只有一碗冰冷的水，女人轻轻的叹了口气，动作迟缓的灌下。
“她见过我，那个时候，她的孩子死了，我……无能为力……”
男子微愣，回头却见少女脸上依然平静，但那双眼中却聚集着浓厚的无奈与沧桑。
“……走吧……”
少女又带着他经过了一片整齐的街道“这里在半个月前还是一片狼藉，现在却已经可以看见昔日的模样了。”
一路走去，世间丑态皆在眼中。
女孩穿着破烂的衣裳，恳求的伸出沾满灰尘与血渍的手，没有人理会，这个时候，自己能活下去都不容易了，又有谁会去施舍别人。
男人皱眉，冷笑“怎么，小姑娘，这一次你怎么没有出手。”不散播你善良的心了。
小玉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无奈，这么多天，她离开了哥哥，离开了刘家村，在外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敖春，没有丁香，她日益的明白了许多东西。
“我无法改变……我也许能救他们一时的性命，但是生存却是我无法插手的。”
少女看着路边一个残破的尸体，已经被杂草淹没，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孩童，少女缓缓单膝跪下，手在尸体上拂过，那尸体化作烟灰消散。
“我若是给她粮食，下一刻躺在这里的就是那个小女孩了……”
男人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眼中的嘲讽愈加深刻，几乎是毫不掩饰的讽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去救他们，救了也是死，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
小玉缓缓起身，双手插袖中，走的十分端庄“凡人在面临灾难时脆弱的，在灾难降临时，他们也许会紧凑成一团，共同对抗，也有可能互相残杀，同归于尽，灾难过后，他们为了活着不计手段与代价。”
“但是，活着就是希望，他们存在不完美，存在欲望，存在贪念，同时，他们也懂得珍惜，所以拥有真挚的感情。”
说道感情的时候，男人嗤笑了一声，但是没有打断少女的话。
“坚强不屈的灵魂，无论遭遇多大的磨难，总能顽强的活下来，活下来，就有机会改变，也许是……凡人，生命如此短暂，所以才会十分看重其他的东西。”
少女的声音有些模糊，一路走来，仅仅一条破旧界，支离破碎的房屋，瞧尽世态万千。
“一切会变好的……只是在这之前需要改变，需要时间……”
男人沉默了，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随着少女走在如此肮脏破旧的街路，拐过之前那个茅草屋的时候，女子悲戚绝望的哭泣让两人停下了脚步，撕心裂肺一般。
那个孩子死了，饥饿，是凡人无法躲避的。
小玉静静的看着，没有做什么，只是默默的离开，垂下的眼帘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男人知道，她应该是……悲伤的。
夜沉了，少女回到小屋的时候，正好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在看见少女时，惊恐的朝后退了几步，就要逃跑。
少女手一挥，那男人被无形的绳索绑住，少女看着男人怀中掉出来的药瓶，愣了愣，然后她散了法力，那男人不敢置信，跌跌撞撞的跑远了。
“为何放走他，他偷了你的药。”
少女没有回答，她朝屋内走去，留下淡淡的声音“天色已晚，公子请回吧。”
……
月光被浓厚的乌云遮住，夜里寂静寒冷，少女盘腿坐在床上，寂静的屋中，少女突然开口了“公子为何还留在这里。”
“我不明白。”空荡荡的房间，一身杏黄色长袍的男人突兀出现，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他注视着少女，
小玉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双眸干净清冽“他是柳树妖。”
男人皱眉，他当然知道。
“几天前我发现他一直在我的房屋周围，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我听说了他爱上了一个凡间的女子，此次来偷药是为了救人吧。”
小玉闭上了眼睛“他以为我真的是人们口中的神仙，不敢来请求我，可他有怎知，我其实与他同样，都不过是一个妖精罢了，只不过道行更加高深罢了……”
“神仙与妖魔，究竟差别在哪里？神仙降罪与凡间，妖魔也会救济世人……只是出生不同”少女的语气有些苦涩“也许……会有人改变这些。”
少女睡熟了，她的呼吸十分缓慢，姣好的容颜似乎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倒真像是一个圣洁的仙子。
仙子？男人嗤笑，屋内一片金光闪现，男人杏黄色的长袍渐渐袭上一片灿金色，袖摆的五爪金龙几乎要腾飞升空。
男人目光复杂的看着沉睡中的少女，喃喃道。
“真像……真像啊，殇，若是你还在世的话……”他顿了顿“恐怕会生我的气吧。”
那个总是温柔包容他的女子，心中却把天下苍生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她说“身为三界的主宰，你要珍爱你的子民。”
“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但是正因为短暂，才如此珍惜”女子俯视着大地说道“你无须担忧他们会被击垮，因为新的生命会让这片大地重现生机，守护他们，看着他们，成为他们的信仰。”女子看着他的眼睛，坚决要得到他的承诺。
但是，她死了……就死在她所守护的人类手中……
神灵又如何，三界主宰又如何，他救不了她，只能看着她在他眼前魂飞魄散。
男人捂面大笑，泪水沾湿了龙袍。
他握紧了手，盯着眼前安静的少女，眼中浮现一片杀机，起初只是对这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感到惊讶。
怀着期望，他跟在这个少女身边，但随后他发现，即使相貌气质相似，她终究不是她，冥殇是独一无二的，他握紧了手中的剑，他不会容许她的容颜长在其他人的身上。
剑锋带动空气的流动刺向少女的心脏。
千钧一发间，少女的手腕上突然闪烁着五色的光芒，将他的攻击抵挡在外，同时少女的脖子上带的月寒冰石也发出乳白色的光晕，牢牢的保护着少女。
“竟然有保护阵法。”男人惊讶“这股力量，不是属于三界的力量，哼，我倒要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何方神圣。”
狠戾的再次挥剑，光芒更加强烈，与他的力量抗衡，这时，他看见少女的脖颈处出现了一个青紫色的花纹，一股更加熟悉的气息在少女身上散发出。
男人一怔，随即不可思议的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蚙蚇，你打的可真是好算盘啊。”
男人眯着眼看着少女似乎身体一颤，一道青紫色的光芒从脖颈漫向周围，出现淡淡的黑色纹路在少女的肌肤上爬着，但很快，又迅速消散。
没有想到，这个一直被少女身上两道保护阵法克制的东西竟然因为他这一剑趁机冲破了压制，溜了出来。
他伸手，食指在少女额头轻点，一道金色的光芒射进少女的内体。
“蚙蚇，要和我斗，你还早了点……”
第65章 质疑 修
小玉醒来的时候，身体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酸疼，大脑中好像有一根针，疼的苦不堪言。
她只是当这些天太累了，没有多想，也就没有看见自己脖颈处出现的淡淡的花纹。
沉香给她的药已经分了下去，如今这里已经稳定下来了，她跟镇子里的人打了声招呼，飞回了刘家村。
至此，这些镇子之后为她立庙祭拜暂且不提。
另一边，刘家村，哪吒急忙的拉着沉香进了内屋。
“沉香，你赶紧离开吧，我前日听父亲和南北极战神谈话，似乎提到了你，我猜这次天庭可能会对你下手。”
“对我？”沉香心知天庭是针对他坏了天规，不以为然。
“这倒有点意思，你知道我这几年一直被天庭追杀，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哪吒兄弟，你且放心便是，天庭想要我的性命还没那么容易。”
哪吒心中急切，他也是不久前才偷听来的，不希望这个少年因天规而死，便偷偷跑来告密，但是这人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是气煞人也。
“沉香，无论如何，最近你要小心点，天庭的人不可信，尤其是二郎神！”无辜中枪的某人打了个喷嚏。
“我上次见宝莲灯在杨戬身上，是不是被他抢去了。”
“啊？”沉香一愣，显然没料到哪吒眼力如此好“他没抢，我给他的。”
哪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他。“你明知道他要你性命，还将这东西给他，沉香，你是嫌你的命太长了吗？即使你们之前认识，也不能如此轻易将救命的宝物送出去啊。”
见少年气急败坏的模样，沉香弯了弯眼，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猜到了，慢悠悠的说道。
“别急，哪吒，你放心好了，目前他不会杀我的，我们达成了一致的协议，杨戬可不是不讲信用的人，你们做了几千年的兄弟，你会不清楚他的品性。”
我是知道他的品性如何，但仅限于三圣母思凡以前，现在的他可不敢确定了，哪吒心中说道，见青年悠然的坐在桌前，调侃的看着他。
哪吒气愤的哼了一声，握着自己的火尖枪“总之，我可是提前警告你了，以后你吃亏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罢，气恼的推门离开了刘家村。
“哎，还是和从前一样脾气暴躁。”沉香摇头叹气，他看着自己白皙的手心，想到之前少年提到的宝莲灯。
心情愈加黯然，若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前世宝莲灯一路帮助他劈山救母，可以说，他将这盏灯当做他的一个伙伴了。
这一世，他却被这盏灯抗拒，真是讽刺。
他已经失去了仁慈的力量……那盏灯再次的提醒了他，他现在的身份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人神之子，而是一界之主。
哪吒前脚还没走几天，刘家村再次被天将围满了。
刘家村上方，原本晴空万里，此时乌云密布，众天兵天将站立在云端。
而中间，中年男人身着铠甲，头上戴有金翅乌宝冠，手托宝塔，身材魁梧，面上严肃，显得十分刻板。
“竟然是托塔李天王驾到，不知您带着一众天兵天将来我这刘家村有何寓意。”沉香沉气问道。
李天王俯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前方的黑衣青年，他不禁紧皱着眉头，这个打扮随意，口气轻佻的就是妖孽刘沉香，若是这样，也不过如此。
威严正气的声音在上空响起，李天王目光犀利“刘沉香，你就是那个妖孽了，违反天规，你该当何罪。”
说着，李天王双目一凝，手中宝剑微动，朝沉香飞去，沉香侧身避开，宝剑顺势钉在树身上。
“沉香无罪，又有何罪可认，倒是天王如此相逼，可真是天庭的一贯作风。”沉香冷笑嘲讽。
“妖言惑众，还不束手就擒。”李天王瞠大双目，当下收回剑，毫不留情的朝青年刺去，犀利的剑锋带着烈烈的气流，跟沉香手中的长剑撞到了一起。
“倒是个有点能耐的，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李天王讶异这个凡人竟然单手就接住了他的攻击，改变了之前的看法。
青年眉头一挑，眼中也满是战意，两人迅速打的昏天暗地。
天将们相互看了看，提着兵器，准备将下方的几人一子抓起来，却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制止了。
“三太子。”领头的恭敬的俯首，眼前这个小少年傲气的唤道“你们不准动手，一切都要等父亲的命令。”
“可是……”之前将军的命令就是要捉拿这些人，领头的见哪吒冰冷的目光扫在他的身上，连忙称是，退下等候指令。
哪吒看着空中两人，心中焦急，他只是回了趟天庭，怎么下界自己的父亲就和沉香打了起来，真是糟糕，早知道当初不由分说的就该让沉香离开这个鬼地方。
现在，他究竟该怎么才能护住他呢，刘沉香啊刘沉香，叫你不听我的，现在自认倒霉了吧。哪吒愤愤的想着，脑中千转万化，思索着该如何劝服自家父亲停下来。
突然，沉香身上的玉佩发出温凉的气息，只见远处一道银光飞速赶来，沉香见此，手下顿了顿。
这一停顿，本来打的不分上下，李天王瞬间找到了漏洞，手中宝剑一转，竟是朝他的左胸刺去。
“沉香！”众人惊呼，沉香此时竟然像没看到一番，停在那里丝毫没有动作，眼看青年就要被宝剑刺中，天边一道银光一闪，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将宝剑挑开。
男人此时并没有穿上自己的银甲，甚至连头发都是随意的披散在腰间，白衣翩飞，渲染着几点淡淡的水墨画，看上去倒像是一个随意游玩的翩翩公子，沉香便知道对方全然不知情，否则又怎会如此随意的打扮就赶来了。
这一举动惹得其他人惊讶了片刻，如何都想不明白杨戬竟然替沉香挡住了这一击。
“李天王，你这是何意？”杨戬侧身挡在沉香面前，面色难看。
“我倒还想问你这是何意，杨戬，刘沉香违背了天规，你身为司法天神可是要包庇他？”李靖怒视着他，咄咄问道，他们不合已是两千年了，争锋相对都是常事。
哪吒暗自不好，想上前拦住李靖，他这么一说，杨戬岂不要抓沉香了吗，哪吒还未动，杨戬冷冷的笑道，口吻充满寒意。
“不管怎么说，抓捕刘沉香乃是陛下交给杨戬的任务，李天王这可是要违背陛下的懿旨了？”
这一话扣在李靖的头上，让他的脸色好不难看，他本想说些什么，但想起玉帝的嘱咐，生生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下。
“杨戬，你可要想明白了，这妖孽一天不除，等他法力超过你我，再收服他可就没这么容易。”他以此劝到，却丝毫没有动摇杨戬，他只是冷笑“那也是杨戬的事情，李天王多虑了。”
对此，李靖只能收手，不欲与他再说，收起宝剑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刘家村。
哪吒左看看杨戬和沉香，右看看自家父亲离开的方向，头疼的叹气。
“真是拿你们没辙，都几千年了，也不消停一点，杨二哥，我父亲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他只是……直板了一点……恩，直板。”
这个时候他若还看不出杨戬是在故意庇护沉香，那他这兄弟真的是白做了。
“我去劝一劝父亲，沉香，你们先聊着吧，我父亲他这人也挺好说话的，耳朵软，明天估计就想通了。”
哪吒说着，急忙的追着自家父亲的脚步而去，众天兵天将呆了呆，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司法天神会突然与李天王对上了。
就连刘彦昌等人都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这是……窝里斗？”丁香推了推身边的八太子，悄声说道，此时周围一片宁静，她的声音尤为清晰，惹得杨戬侧头看了她一眼。
那双似笑非笑的神情令丁香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惊若寒蝉，敖春见此，将丁香拦在身后，警惕的瞪着杨戬。
“杨戬，你怎么会来这里！”刘彦昌第一个反应过来，戒备的盯着他，生怕他来抓走沉香。
杨戬却懒得理他，他一向对这个抢走他妹妹的男人不报好感，若不是沉一直拦着他，他早就把他抓到司法天神的牢狱里，省的给他们惹麻烦。
“刚才你可有受伤？沉，李天王怎么会突然跟你打起来”若不是从玉佩那里感应到对方的不对劲，他也不会立即赶来。
青年摇了摇头，他见父亲面色一沉，似乎是暴风雨来袭，知道这一次恐怕又惹麻烦了。
“李天王来这里有何目的你会不知，杨戬，你装的可真像啊，不就是你们天庭耍的把戏，杨戬，我警告你，你若是敢伤害沉香，我刘彦昌定不会放过你。”
杨戬眯着双眼，轻蔑的说道“不放过我？我倒真是好奇，凭你区区一个凡人，能有多大的本事。”说着，手抬起，在众人反应不及时，锋利的尖刃指向刘彦昌。
沉香眉头一跳，无奈的抓住对方的手腕，制止了他下一刻的动作。
“好了好了，现在可不是争斗的时候，父亲，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说。”他示意杨戬放下武器。
你父亲竟然敢质疑我，杨戬不满的看向少年。
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你的打算，戬，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看懂了青年眼中的含义，杨戬即使心存不满，也只能暂时放下武器，孰重孰轻他还是分的清。
敖春疑惑的看着这个男人竟然罢手了，似乎从上一次见到这个人起，他就越来越弄不懂他了，若是要抓沉香的话，又为何会保护他，他有些糊涂了。
等到沉香将他的计划说完众人反对，刘彦昌拉着沉香的手走到一边说道“沉香，你竟然要和天庭合作，你以为这样天庭就能放过你了吗？”
沉香也疑惑，之前他听杨戬的话似乎天庭有意赦免他，这一会儿为何李天王又突然见嚷嚷着要杀了他。
“父亲，凡间如今妖魔祸乱众生，我又怎么能置身事外，若是母亲知道了恐怕也不会答应，况且这涉及天下芸芸众生，沉香的事情在天庭看来恐怕也微不足道，我与杨戬之前协约过，暂时合作共同消灭妖魔……”
“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若他真的承诺了，那今日这事该如何解释。”刘彦昌此时丝毫不好糊弄。
杨戬悠闲的站在窗前，扇着折扇，如同出门游玩的优雅公子“刘彦昌，今日这事杨戬可是毫不知情的。”他也奇怪为何李天王突然就出现在这刘家村了。
“这可说不准，说不知道司法天神二郎神满口的虚假，六亲不认，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刘彦昌对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再清楚不过了。
“啪”杨戬合拢了扇子，目光寒冷“刘彦昌，别太狂妄了，我现在不杀你不代表我就怕你了，惹怒我对你没有什么好下场。”
揉了揉额头，沉香只知道要弄好“婆媳关系”十分不容易，但他没想过“岳婿关系”也如此难解决，这比他救母亲还难办。
“啊，父亲，我记得上一次的那个草药还没处理完，小玉说她那里药不够了，对吧，小玉？”沉香看向一边好奇的盯着杨戬的少女。
“啊？啊……对啊，额，爹，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小玉心领神会的推着刘彦昌朝门外快步走去。
看见自家父亲被少女强硬的拉走了，沉香第一次觉得有个妹妹真的是太美好了，大门被无情的关上，隔绝了刘彦昌还滔滔不绝的怒喝声，沉香抹了抹虚汗，感觉身心疲惫。
“额，沉香，我们也先走了。”丁香觉得空气中似乎有些不对劲，拉着身边敖春的衣服，干笑着说道。
敖春紧握着她的手，用着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两人，他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男子，冷哼了一声。
“杨戬，我姐姐的事情我是不会放弃的，等这一次凡间平息下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敖春说着，复杂的看了眼沉香，跟着丁香出了木屋。
只留下两个人，隔着桌子，杨戬沉默的看着对面的青年，几天没见，对面的青年似乎瘦了，浑身的气势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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