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宝莲灯]与君相伴 作者:梦里来客
正文 第23节
[宝莲灯]与君相伴 作者:梦里来客
第23节
墨沉安抚的拍了拍杨戬的手背，转过身，直视着台上玉帝深不可测的眼睛。
“既然陛下以美酒相邀，我自然不会拒绝。”
第88章 身份暴露 修
白雾蕴蕴，一缕香悠然缭绕在寂静的湖畔之上，茂盛绽放的莲池边，有一个古香古色的八角亭，金纹雕琢的红色圆柱，琉璃片瓦折射着斑斓的光辉，上顶细细刻画着精致的雕花，壁画。
墨沉坐在玉帝的对面，这寂静的湖畔此时只有他们二人。
墨沉随意的把玩手中温凉的酒杯，打量着酒杯上的花纹，不禁感叹，这天庭果真什么东西都如此精致。
“这酒，可还入得了口？”玉帝意味不明的问了句。
墨沉抬眼，淡淡回道“这是自然，陛下的酒自然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朕见你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可是你喝不惯这三界的酒？”玉帝笑了，这在人后，他褪下了自己的假象，露出了自己真实的外貌。
墨沉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位俊美的天神就是之前见到的玉帝。
他乌发垂腰，剑眉带着一丝冷硬。轮廓分明的俊美脸孔，浅薄的唇。漆黑的眼瞳玩味的看着墨沉，却深不可测，周身流露出帝王不可一世的姿态，能把金黄龙袍穿出这种气质真不愧是坐拥三界的玉皇大帝。
墨沉放下手中的酒杯，又说道“酒虽美味，不过喝多了会伤身，所以还是少饮为好。”
“哈哈，墨沉啊墨沉，朕统治三界也有千万年了，朕自从坐上这个位置以来，只有两件事情是让朕疑惑的。”玉帝的手指敲击着玉桌，似乎在思量什么。
墨沉懒懒散散的垂下眼眸，示意他在听。
玉帝勾起唇“朕记得朕刚上位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人’，这个人虽只是出现了一瞬间，却让朕看见了另一个世界。而墨沉，你是第二个，朕可是寻了你两千年。”
“寻？”墨沉嗤笑“大招旗鼓派出千万天将来寻？”
玉帝作势无奈“朕并不想这么做，不过你不领情，朕也只能出此下策。墨沉，朕一向爱惜有才之士，何不如投向天庭，朕见你不平凡，想你也不是简单的身份，只要你愿意与我合作，朕可以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你看如何？”
墨沉听此差点喷血。这就叫做挖墙角吗？
“多谢陛下美意，只是本座随心所欲惯了，对这权利还真不感兴趣。”
“哦？这还真是可惜了。”玉帝摇了摇杯中的酒，酒水折射着琉璃的光彩，散发着迷人的光辉。
“朕这天庭如今缺人手啊，看来朕这可怜的外甥要劳累一些了。”
“啪”墨沉的拳头握的咔吱咔吱响，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一拳揍上去。
“墨沉，何不考虑一下呢？”
墨沉冷冷的看着对面温和笑着的男人，那势在必得的笑容果真令人厌恶。
“本座要一个人。”
玉帝挑眉“说”
“杨戬，本座要他。”
玉帝意味深长的笑了，他果然赌对了，真是耐人寻味，他本以为这个人最在乎的应该是他的父母，没想到竟然会是杨戬，当年没有杀了杨戬果真是正确的决定。
“朕答应你这个条件，不过需要你日后为朕办件事情，等事情办成，朕便去除杨戬的神职，你看如何？”
墨沉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杨戬的因果尚且存在这个世界，自然不能说离开就离开，也因此，墨沉才至今都没有行动。他冷冷道“记住你的承诺，玉帝。”
墨沉放下手中的酒杯，似乎一眼都不想看这里的景色，甩袖准备离开。身后又传来玉帝的声音，他的声音带着诱惑的磁性“墨沉，你知道朕为什么在最后笃定你就是墨沉吗？”
墨沉的脚步停了，其实他也很好奇。他记得自己并没有留下太多马脚，但究竟是什么让这位三界之主怀疑上了他。
身后的男人轻笑“墨沉，你的眼睛根本不是一个二十岁的人类应该有的眼睛。即使你让玉鼎出面，也只能骗过其他的神灵，朕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你对那玉鼎真人可是没有丝毫的尊敬。”
“当然，最重要的是，朕见到你第一眼就已经猜的十有八/九了，你长得很像一个人，虽然眼睛和头发的颜色不一样，不过其他的地方却一模一样。即使李焕章不说，朕光凭这一点都可以猜个大概。”
“墨沉，朕知道你现在不过是在应付朕，不过朕相信，你最后会站在朕这一边的。”
墨沉听着身后男人笃定的话，心瞬间被打乱了。玉帝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墨沉匆忙慌张的离去，也就不知道身后，玉帝看着他的背影，阴冷的笑了。
一路上墨沉都在思考玉帝的话，对方提供的消息太少，但从中他大致的知道，玉帝曾经见过一个人，而这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从对方的口气中看，对方似乎和这个人不怎么熟悉，但是能让玉帝放在心上的人，必定是有什么奇特之处。
这个人究竟是谁？
之前玉帝还说过，他曾经还见过一个人，那个人仅仅出现了一瞬间，在玉帝初次登位的时候见过，这千万年都心存疑惑的“人”又是谁？
墨沉被弄糊涂了，他不断的在脑海中翻出这个世界所有的神灵，又翻出地狱里曾经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发现似乎没有哪个灵魂可以对上号。
陷入思考中的墨沉并没有看见前面的白衣男子，直接一头撞了上去。扑鼻而来的温暖的馨香让他瞬间回过神。男子扶住他的肩膀，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沉，玉帝可有为难你？”之前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当着他的面，杨戬即使满心焦虑也无可奈何。
墨沉摇了摇头“只是问了些事，也没其他的事情，不过……我们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得在这里呆着了。”墨沉没有提及他和玉帝的协议。
但是杨戬却不可能猜不到，玉帝表面慈祥温和，实则精明冷漠，想必那玉帝肯定是在算计什么。只是对方究竟算计什么，墨沉和杨戬都不知道。
杨戬知道他即使问了墨沉也不会说，只能叹息的拥住对方。他决定日后还是尽量跟在男人身侧，省的对方又瞒着他做什么危险的事。
……
此时，下界刘家村，原本小小的村子却喜气洋洋，敲锣打鼓。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今个可是个好日子，他们村来了个大人物。三圣母，稍微知道些的人都知道这位可是华山的守护女神，如今她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接了回来，刘家村出了个法力高强的神仙，他们能不高兴吗？
待杨婵和刘彦昌回了刘家村，刘家村的村民更是一个个上门来贺喜。全然不想，在之前他们还抱怨过刘沉香违背天规，带来了厄运，破坏了村庄。
然而刘彦昌和杨婵几人也的确高兴，玉帝赦免了三圣母，这一消息传开，一瞬间所有人都来到刘家，小小的屋子瞬间拥挤了许多。
三圣母起身，此时嫦娥，敖听心，敖春，丁香还有猪八戒等人都聚集在这小屋子里，三圣母不得不施展法力，将房子变得宽敞许多，这才容纳下众人。
“恭喜了，妹妹，这次你们一家总算是团聚了。”嫦娥先说话，她温婉的声音十分悦耳。
“谢谢嫦娥姐姐，我们一家都要感谢大家，谢谢你们帮助我们。”杨婵柔声的说道。
众人聊了好一会儿，大抵也就是恭喜的话，但是过了一会儿，嫦娥细心的发现三圣母始终神情恍惚，似乎在走神。
“妹妹，你可是在烦恼什么？”嫦娥有些好奇，按理说三圣母应该高兴才对啊。
于是众人也发现三圣母奇异的发应，纷纷关切的询问着。杨婵摇头，有些困惑“我只是在想，沉香怎么还没有回来。”
“哎？您还没有见他吗？”丁香奇怪的问道。
三圣母脸色一瞬间白了，沉香的确没有第一时间与她相见，但她更担忧的是之前看见的那个黑色身影。
那个人已经走了两千年，他的面容其实有些模糊了，但是在沉香那随意的一个转头，带给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墨先生……
“妹妹，妹妹？”嫦娥急切的唤了几声，杨婵猛然回神，不好意思的冲她笑了笑“你没事吧，沉香这孩子估计是想尽快让玉帝赦免你，他先去了天庭，你可能不知道，这其中还挺复杂的。”
“对啊，老猪我可是捏了一把冷汗，三圣母你可不知道，那王母娘娘竟然不同意释放新天条，幸好那个什么东华帝君来了，不然现在指不定我们还在天庭呢，不过那王母娘娘竟然跟着帝君走了，真是奇怪，这年头怎么什么怪事都出来了……”猪八戒嘀咕着。
“王母娘娘？那沉香他……”三圣母蹙起柳眉，急忙问道。她没有上天，也不知道天界的情况。
“妹妹放心，玉帝已经命令二郎神将新天条编入天规之中，沉香现在被玉帝叫去问话去了，玉帝啊给了沉香神职，你就安下心吧。”
三圣母在刚才也知道了自家哥哥的一些事情，知道自己之前误会他了，对自己哥哥既是愧疚又是思念。但她又想起了沉香，依然愁眉不展。
唯有敖听心默默的坐在一边，她变化极大，变得沉默了许多。她是这些人里唯一的知情人，敖听心看着三圣母，默默的垂下眼帘。
只有她才知道，墨沉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去见三圣母。
而这时，屋外突然有人兴奋大喊道“是沉香！沉香回来了，三圣母，刘彦昌，你们家儿子回来了。”
沉香回来了？所有人连忙起身，朝屋外走去。
逆着光，两个男子并行缓缓从村口而来，墨沉依然是那身黑色华贵的长袍，红色腰带上系着墨紫色的箫。
及膝的长发此时随意的披散而下，给人一种沉静冷漠的感觉，漆黑的眸宛若深渊，见不到底。
而一旁的杨戬，也是一身闲散的白衣长袍，下摆绣有大片的山河景色图，黑色的腰带衬出男子精瘦的腰身。
细长温和的黑眸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眉长入鬓，及腰的长卷发铺撒着金色的光辉，飘逸出尘的气质，与身边的男子的清冷气质融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完美。两人的腰间都系上一个玉佩，相同款式的玉佩更显几分暧昧。
众人不由沉浸在这幅美好的画面中，纷纷带上笑意，与此相反的是，杨婵的脸色愈加的惨白，四肢冰冷，一滴冷汗滑落，杨婵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朝后退了一步。
不是喜悦激动，而是一声惊恐的声音“墨先生！”
不久前，男人的面孔与眼前的人相重叠，竟然真的是……墨沉。
墨沉双手微微颤抖，他缓缓扯开一个僵硬的笑容。
“娘莫非是不认识了孩儿？我是沉香……”
杨婵瞬间觉得眼前一黑，她脸色毫无血色，几乎下一刻就要倒下。
墨沉是沉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儿子会变成墨先生，杨婵觉得自己的大脑像被重物击打过了，若不是身后敖听心突然扶住了她，恐怕她就要跌倒在地。
“三妹……”杨戬无奈的叹气，他一步一步走向杨婵，带着怜惜与歉意“三妹，二哥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究竟怎么回事？众人被这一幕惊愕在地。
墨先生？这个称呼当真是奇怪，三圣母莫不真的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记得了？
杨婵的视线转到墨沉身上。
她不由想起了上次见他那次，她其实已经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劲，那时的沉香在很多地方与墨沉太像太像，以至于他离开后，杨婵竟然开始回忆过去。
但是，为什么会是这样，他的儿子竟然是……杨婵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
“沉香，二哥……”杨婵的口吻十分严肃“你们随我来。”
第89章 认可 修
留下的几人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感觉莫名其妙。
“三圣母她，没事吧。”猪八戒犹豫的超前走了几步，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位温柔的女神也会有如此严厉的一面。
其他人摇了摇头，他们也在奇怪中，从三圣母的表情来看，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嫦娥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不禁想起了十几天前，沉香和杨戬共奏一曲时的场景，那种感觉，就好像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插/入其中，他们……
嫦娥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的望向了刘彦昌，黑色玄衣的中年男子满眼复杂，神情十分难看。
寂静的树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只有踩在土壤上咔吱咔吱的声音，寂静的空间令人窒息。
杨婵独自一人在前面，她走到离大伙足够远的地方，保证已经超出了众人的视线，才转身。
杨婵看着两人，眼圈红了，她之前忍了又忍，努力平复心中的猜疑恐惧，但紧接着，沉香和杨戬愈加的沉默证实了他们的默认，事情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你是沉香。”女子的声音带着哀求与哭腔。
墨沉沉默了。
杨婵狠狠咬着嘴唇，双手哆嗦不停，她觉得浑身的血管都凝固了，冷的瑟瑟发抖。
“为什么不说话，哪怕只是欺骗一下我也好，为什么会是这样！”女子无法接受，她的孩子突然间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样的转变让她如何接受。
墨沉无奈的摇头“我并不想欺骗你，这千年来，我已经很累了，已经没有精力再去伪装什么，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杨婵的眼泪唰的滴落在草地上，她直直的看着眼前她此生最爱的两个人，眼中充满了悲伤，脸色愈加的苍白无色。
她哆嗦着嘴唇，似乎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话说下去“二哥，你很早就知道了吗？你们，你们很早就计划好了？只有我一直被你们欺骗着！”
“三妹……”杨戬有些歉疚，他朝前一步，想要解释。
杨婵此时怒气腾腾，哪里听得下去。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刘沉香救出了她却没有第一眼来见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沉香会存有毁灭新天条的心思，原来这两个人早就计划好了，而她却被他们蒙在鼓里团团转！
怒气攻心，她手凭空一抓，一把锋利的利剑出现在右手。杨婵利落的握着长剑，冷冽的双眸瞪着两人。
惨了，三妹（娘）生气了……两人看着脸色阴沉的女子，额角滑落几滴冷汗。
杨戬深知自家妹妹生气的时候有多恐怖，有些人平日里看上去温柔好说话，一旦发起火来，宛如世界末日。
更别说，杨婵的性子与瑶姬极为相似，杨戬丝毫不怀疑，若不是因为墨沉是他们的恩人，他母亲第一反应绝对是拔剑砍了他这个不孝子。
杨婵会如此愤怒，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墨沉毕竟是她抱有极大期望的儿子，现在自己苦苦等待的儿子变成另一个人，换做是谁都会生气的。
杨戬深知，一定不能和生气的女人硬对硬，否则下场绝对凄惨。所以当杨婵抽剑攻上来时，杨戬只是侧身躲开，一边好言好语的道歉，一边安慰着杨婵。
杨婵此时正在气头上，哪听得了杨戬的废话，先把火气发泄了再说，当下抓着剑朝杨戬刺去。剑锋擦过宽大的长袖，杨戬惊险的闪过，有些无奈。
为什么她不跟你打……他怨念的看向身旁一起躲开的墨沉。
也许是因为……我是他儿子。
墨沉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反正母亲就是这个性格，让她发泄完这口闷气估计就好了，不过从母亲会气的拔剑相向就可以知道，这次可不是简单的发泄完就相安无事了，所以他只能使用第二个计划了。
第二个计划？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计划？杨戬一边躲着，一边用眼神和墨沉交流。
恩，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墨沉眨了眨眼，母亲心软，最看不得人受伤，不然，以她剑术精妙，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挨到杨戬的身，墨沉知道杨婵虽然用剑指着杨戬，却每一招都故意错开。
哪知，两人这旁若无人一般的暧昧交流，让本就怒气滔天的杨婵看见了，更火大。
这两个混蛋竟然还敢当着她的玩暧昧，一点都没有反省的态度。杨婵当下气急，手下的剑术翻转，难得凌厉的刺向男子的右臂。
等刺过去时，她又后悔了，但她更惊恐的发现杨戬竟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杨戬可不管墨沉有什么第二计划，他现在想着是先安稳下来三妹，什么事情等日后再慢慢解释好了。
只能说，两人真是心有灵犀，墨沉正愁该怎么找个空挡□□去，就发现自家母亲的剑术变了，瞬间喜了，这不是给他创造了机会吗？
眼见那剑锋就要刺进男人的手臂了，墨沉突然间插了进来，这速度极快，甚至让杨戬还没反应过来，墨沉已经抓住了剑锋。
杨婵瞬间停下了……
直到墨沉白皙的手上染上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汩汩留到地面上。
都说母子连心，就算知道这个人很有可能不是她儿子，但看见对方满手鲜血的凄惨模样，那鲜红色的血液刺眼的疼。
杨婵的心刺疼刺疼的，她连忙化去长剑，慌张的捧着墨沉的右手“你怎么这么傻！谁让你跑过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刀剑无眼吗？”杨婵愤愤的骂道。
“真以为自己有些法力就不把身体当一回事了吗？还是你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女人连忙用法力帮他治疗。
墨沉噗嗤一声笑了，他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他母亲心软，若是苦肉计的话，绝对没问题。以他重新炼铸的身体要接住一把剑还不容易，不过他是故意让自己受伤的，并且很有技巧的让剑锋错开关键部位，只是看上去流的血非常多，看着吓人，但其实伤的并不重。
废话，苦肉计当然要让对方实质的看见才有效，不然若只是内伤，对方看不见这效果简直大打折扣啊。
墨沉这边得意洋洋的正想投以杨戬一个成功的微笑，却见杨戬脸黑的堪比墨水。这就是他出的骚主意？杨戬看着那双手上的血迹就恨得咬牙切齿。
直到墨沉手上的伤口褪下，只留下一个浅浅的伤疤。杨婵总算是缓过来，到现在她的心口还隐隐作痛。
即使心里存的再多的气，被墨沉这么一搅，也都烟消云散了。
“娘……”这一声喊得杨婵一阵头皮发麻，这放在从前，她肯定是眉开眼笑，问题是知道了对方是披着他儿子外壳实则年龄比她还大的人，这怎么称呼都觉得怪怪的。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婵总算是平稳下了心情，开口问道。“墨沉，你怎么会成为沉香？或者我这么问，我儿子在哪里？”
“……”墨沉苦笑，所以现在她是以为自己借尸还魂了吗？
“无论您相信不相信，我就是沉香，从您将我带到这个世界起，我便一直是沉香。”
“你……你真的……成了我儿子？”杨婵不敢相信。
墨沉点了点头。杨婵求救般的看向一边的杨戬，杨戬同样点头，这一致的动作让她彻底绝望了。
所以，她就这么多了一个几千岁的儿子？这个儿子是她二哥的老师兼情人，杨婵突然觉得世界好黑暗，她突然想申请，能否再把她压在华山下冷静冷静。
“你们……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杨婵揉了揉额头，独自朝树林深处走去，那一身银白色的衣裙勾勒出女子孤独的背影，让沉香和杨戬愈加的感到愧疚。
墨沉看着杨婵惆怅的靠在离他们并不算太远的古树上，心里猜测杨婵肯定还在纠结中。
毕竟杨婵不同于瑶姬，哪可能这么轻易就接受。若是她不能接受他们，他又该怎么办，也许对方只是把他当做墨沉的转世，却哪知，他的的确确是她的孩子，她两世的儿子。
如果连母亲都不认可他……
“没事的，沉。”杨戬看出了墨沉心中的消沉，抚摸着他的长发，轻言安慰着。墨沉没有开口，靠在杨戬身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杨戬无奈的抚摸着怀中人的脊背，轻柔的吻着他的额头“三妹她会想明白的，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相信我。”
墨沉点了点头，杨戬突然抓住他的之前受伤的手腕，看见手心上一丝浅浅粉色的伤疤，不禁皱眉“不许再做这种蠢事，沉，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希望再看见你受伤，如果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我会用一些特别的手段让你永远记住。”
特别的手段？
墨沉挑了挑眉，他还真想知道戬会用什么特殊的手段，将手心凑到男人唇前“痛。”
刚才怎么不见你喊痛，杨戬瞪了他一眼，却将唇瓣映在他的手心，温凉的感觉从手上传递到整个身体，湿热的东西在他的伤疤上轻轻舔吻着，有些痒。
墨沉看着男人微微颤抖的纤细的睫毛，白皙修长的脖颈，由于方才的打斗而微微扯开的双襟下露出精致的锁骨，再向下……他的身体里涌出一股热流，他连忙将手移开……在不移开就要化身禽兽了，这树林里可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了自家娘的心理承受力着想，墨沉果断的移开视线。
……
此时墨沉和杨戬此时正在秀恩爱的不亦乐乎，只将这个烂摊子丢给了杨婵独子纠结不已。
杨婵惆怅的望着湛蓝的天空，不禁感慨岁月催人来，向来她如今也有两千年的修为了，两千年过去，这天空依然是不变的美丽干净。但她却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
两千年了啊，时间过得如此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嫁做人妇，甚至还有了孩子。
还记得两千年前，二哥被娘亲罚绕着院子单腿跳的日子。
谁又会知道，昔日那个不学无术孩童会成为今日的司法天神，又有谁会相信冷心冷情的司法天神曾经会因为一个人的死去痛不欲生，甚至要与那人一同离开这个世界。
墨沉……墨先生……他已经死了两千年了。
她第一次见到墨沉是在一个午后，他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家里，带着温和的微笑，看上去年龄不大，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那时，她对他充满了好奇。
但是，虽然他是笑着的，杨婵却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快乐，就好像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压在心上。之后她知道，这个人名字叫做墨沉，是二哥的师父。
他对二哥可真好，杨婵偷偷的透过门缝，看见墨沉温柔的抚摸着杨戬的脸颊，柔和似水的神情令人羡慕不已。
他爱着二哥，杨婵知道，二哥也喜欢他。
所以，他死的时候，二哥才会如此绝望，绝望到连生的念头都失去了，杨婵第一次见到二哥如此痛苦，就连她的心也跟着在抽痛。
她第一次恳求上苍，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让他们活的幸福一点，让他们的磨难少一些，再少一些。
但是死去的人，永远无法再复活了。
往昔的一切历历在目，墨沉惨死的场景曾经日日夜夜在她梦里出现，她总会梦见，墨沉七窍流血，灰飞烟灭，二哥狠心的抛下所有人，跟随着墨沉离开。
她时常会吓得一身冷汗，醒来时就会看一看二哥在不在，是不是真的随墨沉而去。
幸好他不记得了，他不记得了有关这个男人的一切，为了防止他做出傻事，玉鼎真人封印了他的记忆，杨婵亲自参与了这个过程。
她有时会想，如果二哥想起来了会怎么办，他会不会怪她，恨她残忍的隐瞒他真相，这种念头纠缠了她两千年，直到二哥成了司法天神，无情无欲，冷情冷心。
她终于安下心来，人若记起的代价是二哥的离去，她宁可……他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这种想法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但现在，墨沉又回来了，他成了她的孩子。
为什么会是她的孩子呢？哪怕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会为他们祝福，但为什么会是她的孩子。
他们这要背负的……是乱/伦，杨婵不能想象，她至亲的两个人背负着别人异样的目光，这该多么残忍。
杨婵回过头，阳光透过稀稀落落的叶子洒在树林里，一片斑驳的光晕印在地面上。
透过层层树枝，她清晰的看见不远处，他们旁若无人的相拥在一起，杨婵第一次看见二哥的笑容如此温柔。
他们是幸福的吧，杨婵心里猜着，但看着墨沉脸上温暖的笑容，她不由得跟着笑了。
杨婵突然想起母亲和父亲，想起了刘彦昌。神灵的一生中，能遇到挚爱实属不易，能与分别的爱人再次相遇，在一起，更是难得。
她的心里突然间变轻松了许多。
墨沉回头时，杨婵正迎着光朝他们遥遥走来，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知道，母亲已经认可他们了。
……
“所以，二哥，你们是在八年前相遇的？”这是了解了事情始末的杨婵。
杨婵虽然认可两人，不过她更加好奇的是，墨沉是去除了二哥封印的，毕竟她印象里，她这位二哥就是一个绝缘体，完全与情爱不来电，她二哥对司法天神职位有多负责光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
于是抱着好奇心听完了两人的各个事迹，杨婵还是觉得自己太小看他们了。
五头鸟，虬乐，巫绉……还要加上一个“生死相别”，谈个恋爱怎么比她还能折腾。
“戬那时没有恢复记忆，我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无计可施啊。”墨沉哀声叹气的摇头“还要多亏了小玉和凤灵帮我，不然恐怕我又要错失好几年。”
说到这里，杨戬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头，某个晚上可是被他深深记住了，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这么算计，虽然他们是一片好意……
杨婵一副懂得的点了点头，然后她突然间想到，似乎之前墨沉说，那时杨戬还不记得他，杨婵的表情瞬间震惊了。
“二哥……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你似乎是在没恢复记忆的情况下，就喜欢上沉香了吧，那个时候他才多大？”
杨婵瞪大了眼睛“你难道还有恋童癖？”
……为什么都说他有恋童癖……
杨戬的脸瞬间黑了，墨沉毫不客气哈哈大笑“恋童癖，哈哈，戬，看来你是去不掉这个称呼了。”
还没等他得意多久，杨婵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沉香，我记得你还是墨沉的时候的时候，似乎就已经喜欢上二哥了吧……原来，你也是啊。”
暗喻，你俩半斤八两。
这次偷笑的换成杨戬了。
杨婵发自内心的笑了，她喜欢着这种气氛，所有人都能幸福的在一起，不管明天怎么样，只要现在是幸福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第90章 春节前夕 修
自上次杨婵和墨沉与杨戬谈完话，众人就敏感的嗅到一股奇怪的气氛，这三个人时常神神秘秘，似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的确有秘密，杨婵特意叮嘱过两人，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刘彦昌知道，刘彦昌一介书生，又是一个秀才，杨婵和他做了几十年的二十多年的夫妻，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性格，她敢肯定，刘彦昌若是知道了，绝对不可能像她这么好说话，也许直接将沉香驱逐家门了。
不得不说，杨婵在某些方面真相了。
这也就是众人觉得三人之间有猫腻的原因。但他们来不及去询问什么，很快一年就要到尽头了。
冬日，漫漫飞雪随风飘散，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晶莹的细碎光芒。对于天界，可能仅仅只是几个时辰过去了，但在人间却是一年的尽头。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丁香和敖春早早回了龙宫确定下来了两人的婚事，敖春决定往后过年都在丁香家，按理来说这并不符合人间的习俗，但是两人都知道，一旦他们成婚，这就意味着丁香便是东海的人，他们的寿命太过漫长，而丁母的寿命也只剩下短短几十年，敖春知道丁香心里更想在余生陪陪丁母，便作了这个决定。
所有的人都在为新的一年做准备。
之前墨沉一直离家在外，再加上他和杨戬活了这么长时间，过不过年早已无所谓了，也没觉得新年有什么特殊之地，但是杨婵和刘彦昌却不这么认为。
难得一家终于团聚了，这年要过的像些样子才行，刚好也趁此机会请曾经帮过他们一家的朋友来做客。
首先，按照民俗在过年前几日要扫屋，不过杨婵想到日后会有不少好友拜访，干脆将家搬到了村子偏远一点的空旷之地，原先的小屋子成为了一座府邸，其上刻着“刘府”，虽然刘彦昌每当看着新家，都颇不习惯。
之后，杨婵又进了城镇里准备食材，打点布置新家，赶在新年前一天，墨沉和杨戬终于从天界赶回来，被眼前一大片红色惊住了。
先前还是一片空地，现在被庭院，湖泊，阁楼覆盖，红色的灯笼，红福，红色的装饰，将整个府邸都渲染上热闹的气氛。
“娘，你们的速度可真快。”墨沉感叹道。
杨婵笑骂道“难不成等你们两个大忙人回来再折腾？那我看这年也过不成了。”说完，她推了推两人的肩膀“好了，赶紧进屋，别驻在这里了。”
等进了屋，墨沉的目光瞬间被桌上精致的剪纸吸引住了。“这个是寿桃，鲤鱼跳龙门，还有龙凤呈祥，双鱼明珠……娘，这些‘福’字是你剪得？”
这些“福”字细致精巧，没有些功底的人是做不出这种感觉得。
“当然是你娘一点一点剪出来的，你爹我哪会做这些。”刘彦昌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碟红豆酥，桂花糕，莲藕桂糖糕，水晶糕……
他看见站在墨沉身侧的白衣男子，微微一愣，然后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二郎神也来了，快坐下吧，这糕点是婵儿亲手做的，你们尝尝。”
“娘做的？那肯定很好吃。”墨沉毫不怀疑杨婵的手艺，前世他可是和他那几个损友抢着吃。
杨戬从容的接过，笑道“不用这么正式的喊我，叫我杨戬就可以了。”说罢，旁若无人的捏起红豆酥凑到墨沉的唇边。
墨沉更是大大方方的从杨戬手上叼走红豆酥，末了还轻轻舔了舔对方的指尖。“恩，娘的手艺真好，可惜我竟然晚了二十年才吃上。”墨沉满足的笑眯了眼。
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动作有多么暧昧，而这幅大方磊落的态度让刘彦昌即使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娘，爹爹！”内门被推开了，粉衣罗裙的女子端着装满水果的果盘，走了出来“我都已经……哎？沉香哥哥？”小玉欣喜的喊道“你们回来了，太好了，我还以为天庭要把你们扣在司法神殿里呢。”
女子俯身将手上的水果放在桌上，才转身说道“你们回来就好了，啊对了，哮天犬和凤灵呢？怎么不见他们。”
“哮天犬和凤灵先我们走了一步，这个时候还没来，估计是俩人又在路上玩着呢，不用担心他们，有凤灵在，要来这里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恩，我还为哮天犬准备了他喜欢的卤鸡腿，不过不知道凤灵喜欢什么。”小玉甜甜的一笑。
“好了，沉香，二哥，你们这些天忙着天规的事情也累了吧，你们先去歇着，我去准备晚餐，小玉，一起来好吗？”杨婵理了理袖子，说道。
“好的。”女子点了点头，冲着墨沉又笑了笑，然后随着杨婵转到厨房去了。
只剩下墨沉杨戬和刘彦昌，气氛有些沉默尴尬，刘彦昌咳了咳，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恩，我去给你娘帮忙。”说罢，也朝厨房走去。
看来即使误会解开了，爹终究不习惯面对杨戬，只能说慢慢来吧，墨沉心念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
屋外天空放晴了，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清冽的鸣叫，才一会儿，屋外金光大作，洒在晶莹的雪地里一片灿金色。
从光中，徐徐走出两个人影。
“凤灵出场依然不懂得何为低调。”墨沉支着脑袋，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凤灵和哮天犬正好站在门口。
哮天犬刚落地，努了努鼻子“我好像闻到了鸡腿的味道！好香好香！”一边说着，已经循着气味跑了过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
墨沉见此，不由得哈哈大笑“这要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他多久没有吃饭了，我看啊，小玉做的鸡腿估计是等不到明天了。”
杨戬无奈的摇了摇头，哮天犬灵敏的嗅觉的确为他带来了不少便利，但是有的时候太灵敏了也不好。
“既然是过年了，就让他敞开肚皮吃好了，难得能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一次年。”
听此，墨沉心里有些难过。
这两千年来一直被各种琐事烦扰，杨戬很难能够如此放松的与家人团聚过年，如今的平静的确来之不易。
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第91章 新的一年 上 修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第二日总算放晴了。庭院里，柳条被晶亮的冰霜覆盖，在摇摆时传来叮咚悦耳的声音。雪已经积到了脚踝的深度，踩在上面软软的，会有嘎吱嘎吱的声音。
而就在这一片白色中，唯有中间一个小黑点显得十分突兀。
一大早，哮天犬眼馋的望着窗外的美景，见四下无人，便撒了欢的扑到雪地里。被天庭的事物困了许久，难得能放假休息几天，他干脆变回了原型，在雪地里打起滚来。
此时，凤灵身着白色的披风，屈膝靠在柳树上，不经意地瞅着那一片雪地里，黑色的犬在雪中拱来拱去。
不含一丝杂色的纯黑色染上点点晶莹的雪花，黑犬突然从雪地里钻了出来，抖了抖身体，试图抖落满身的雪花，浑身的毛炸起，看着颇有几分滑稽。
凤灵看着看着，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勾了勾。
黑犬一睁开，便看见了靠在不远处树下的金色发光体冲着他笑着。不知为何，他看见这只傲慢的臭鸟总会莫名其妙的有种奇怪的感觉。
若是往常，这只死鸟定是不怀好意。
然而今日，他难得没有流露出那副傲慢的神情，在晶莹剔透的柳树下，映衬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光华，反而显得几分轻灵。
瞅着凤灵莫名其妙的笑容，哮天犬歪了歪脑袋，跑到凤灵跟前，幻回了人形，他蹲在凤灵面前，好奇的问道。
“喂，你在笑什么呢？”
凤灵挑了挑眉，他微微俯身屈指在男人的额头上一弹“黑毛，你不愧是世界上最蠢的狗。”
“胡说，本大爷可是神犬，独一无二，还有谁能比得过大爷我？”哮天犬认真的反驳。
本来以为这个毒舌的男人肯定又要打击他，但令他奇怪的是，凤灵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反常的揉了揉他的黑发。
“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凤灵喃喃道，恰好这时小玉推开门喊着两人的名字，哮天犬只看见对方的唇瓣一张一合，听不清他的声音。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刚才小玉说，糕点已经做好了，嘛，既然你玩的这么入迷，那就继续保持，糕点都归我了哦？”凤灵笑眯眯的摆了摆食指。
“什么？”哮天犬叫嚷“凭什么啊。”
“就凭……我速度比你快！”话音刚落，凤灵瞬移离开，只留下几点雪花飘啊飘。
这个时候瞬移就是这么好用！凤灵心里嘚瑟着，翘着个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坐在靠椅上，愉快的看着哮天犬满头大汗的冲进了门。
“死鸟！你耍诈！”哮天犬怒吼。
“啧啧，这叫兵不厌诈，蠢狗，这么几千年过去了，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可怜啊。”凤灵啧啧道，一脸得意。
终究，哮天犬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块水晶糕消失在凤灵的唇齿间。他欲哭无泪，眼巴巴的盯着凤灵，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凤灵眼眸一转，故意砸吧着嘴巴，一副享受的表情“啊！真是美味啊，不愧是小玉的手艺，入口即化，简直是神仙也难得吃到这么美味的糕点。”
哮天犬闻言脑袋蹦出一根青筋，恶狠狠的瞪着凤灵，真想变回原形一口咬死他。
“你少得意，不就会个瞬移，嘚瑟什么劲，我去找小玉，让她再帮我做点！”哮天犬冷哼了一声，朝厨房奔去。
凤灵听此，眯着眼看着哮天犬的背影，目光深沉，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他弯唇一笑，身影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厨房，女子身着粉衣罗裙，外搭着一件鹅黄色的小绒衣，长发仔细的挽起，插着两根紫粉色的樱花纹发簪，只留下两缕垂到腰间，女子将刘海编成小辫子，别到两侧，露出饱满的光洁的额头。
她低垂着眸，一丝不苟的将点心摆成漂亮的图案，当哮天犬闯进来世，她正准备出厨房，两人差一点撞到一起。
“小玉！小玉！那个水晶糕……你还有没有剩下的啊？”搓了搓手，哮天犬讨好的凑到女子身边。
小玉似乎被吓了一跳，然后她反应过来，对方是冲着吃的来的，她微微一笑“怎么了，我端上去的不够吃了？”
“唔……凤灵那个混蛋抢光了，我只吃到了两个。”两个还不够他撒牙缝的。哮天犬有气无力的哼哼道，看上去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小玉噗嗤一声的捂嘴笑了“你们两个就知道争来争去，那可是今天一整天的份啊，被你们俩一口气都吃光了，要让娘知道了，好不了一顿训斥的。”
哮天犬不好意思的摸头笑了“好小玉，你就行行好，让我再尝几个呗，刚那几个我还没尝出什么味道就没了，你听，我肚子还再叫呢！”
“好了好了，你少贫嘴了，我刚刚又新作了一些桂花糕，你端过去吧。”
“太棒了，小玉你真好！”哮天犬欢呼了一声，见女子转身去端盘子，连忙上前帮忙端到手上，在凑近女子时，鼻息间传来一股奇异的味道。
哮天犬好奇的凑了上去嗅了嗅，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是闻错了，现在仔细一闻，这气味感觉挺熟悉的，似乎在哪里闻过。
“小玉，你在身上放了什么东西吗？好奇怪的味道。”哮天犬皱眉疑惑说道“还是说，你去了什么地方？”
奇怪的味道！
哮天犬发现小玉的神情瞬间变了，她勉强的笑了笑“可能是在厨房待久了的原因，染上了一些气味。”
“哦，原来是这样。”哮天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玉，你……你的脸色看上去好苍白，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今天从早上起就开始忙，现在有点累了，你快把它们端到大厅去吧。”女子浅笑，脸颊上有着可爱的酒窝。
听到有点心，哮天犬立刻斗志昂扬，忘乎所以“那，我就先走了，小玉，你别累着自己了，如果不舒服的话就让三姐帮你看一看。”说罢，他挥了挥手，哼着歌转了个弯，去了大厅。
小玉盯着他的背影，柳叶眉皱起，气味吗，狗的嗅觉果然很灵敏。
……
“啪”哮天犬刚转了个弯，狠狠的跟某人撞到了一起。
“嘶。”他揉了揉额头，睁开眼发现某只金色发光体也捂着脑袋哀怨的看着他“你走路不看路啊，死鸟。”
“什么叫做我走路不看路，明明是你自己不长眼睛撞上来，怎么，和小玉聊得蛮开心的嘛！”凤灵冷哼了一声，和女孩子聊天就笑的一脸灿烂。
哮天犬心情好极了，也不生气，他炫耀的举了举点心，冲着凤灵笑的一脸得意“嘿嘿，我刚刚从小玉那里弄来的，有我最爱吃的桂花糕哦！死鸟，这回这些点心全是我的，要吃自己问小玉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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