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呵呵/霸道总裁捡肥皂 作者:七世有幸
正文 第28节
呵呵/霸道总裁捡肥皂 作者:七世有幸
第28节
“不不不不不沉默的不要!坦白的干活!”
“大神求八卦啊啊啊!!!”
“00等等,你们先等等,我有点乱……”
许辰川懵了:“……哈?”这是谁在跟谁说话?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许辰川转头一看,是白祁的。他想着等白祁出来再告诉一声,也就没去理会。
【翻译chris】:“坦白什么?”
【后期阿雯】:“……你是……谁?”
【监督路人甲】:“_(:3)∠)_”
许辰川完全跟不上节奏了,只得去翻先前的群记录。
白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响了半天才止住,刚停歇没一会儿,又重新响了起来。许辰川偏了偏头,担心是什么急事,站起身来握着那手机走到浴室门口:“白祁,你手机一直在响。”
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白祁问:“谁的电话?”
许辰川低头看了看,念道:“katie”
“哦,帮我接一下吧,告诉她我马上回去。”
许辰川猜到这就是邀请白祁过来的熟人了,于是接起了电话:“喂,你好——oh, hello”
美国人?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浴室的门,换成英语续道:“祁现在不方便,不过他马上就回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女人的声音在那头说,“你就是chris吗?”
“是的,我是chris ”许辰川心里也对这女人的身份十分好奇,白祁没对自己提过这么一个熟人,而她却知道自己。
“嗨,我叫katie,是祁的——嗯,阿姨。”对方很亲切地做着自我介绍,“他说过今晚要去拜访朋友,你们玩得开心吗?”
许辰川顿了顿。看来白祁并未告诉这个长辈他们两人的关系。
“嗯,很开心。”他回头看了眼床单,眼神有点飘,尾音也跟着飘了起来。
这点儿心虚落到katie耳中,却是另一番意味。她禁不住皱起了眉:“chris, 祁没事吧?他为什么不方便接电话?”
“什么?哦,他很好,他……他只是在洗手间,不用担心。”
对方听上去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抱歉,是我过度紧张了。”
这回轮到许辰川皱眉了。她为什么这么担心白祁?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许辰川悄悄走开几步,离开了浴室门边,压低声音问:“祁最近……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电话另一头的katie举着手机,看着摆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面开着的一排网页尚未关闭。
白天散步时,她被白祁突然的表现狠狠吓了一跳,当时面上不显,回家之后却立即查了一堆资料。搜索出来的结果让她愈发担忧。刚巧白祁出门一直没回来,katie脑中一时间全是可怕的想象,这才冲动地打了电话。
然而这种担忧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她不确定白祁对这个朋友的信任程度。
“没有,据我所知没有。”katie笑着否认了许辰川的问题,又寒暄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许辰川低着头,还在思考这事。
浴室的门打开了,白祁好整以暇地出来:“我走了。”
“嗯好。”许辰川走去把手机还给他,顺便替他打开门,“白祁——”
白祁的轮椅已经滑到门边,他抬头探询地望着对方。
“这几天你要是有空,我们再见一面?”听着太像约炮,许辰川又接了句,“可以一起逛逛花展什么的。”
白祁的回应是勾了勾唇角:“好。”
他走了。许辰川恋恋不舍地合上门,关了灯摸回床上,被窝里还满是两人的味道。
可怜那快被八卦欲烧成炭的企鹅群彻底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天色暗沉。青黑云层的缝隙间透出几缕无力的夕照,夜幕仿佛被强行提前降下了。远方天地交接之处依稀有雷声落下,在窒闷的空气中滚动。
黎塞留站在窗前,正在就着黯淡的光线拆开一封急报。他随手把信封丢到一边,脚边的小黑猫立即扑了上去,伸爪拨弄着戳了密章的深红封蜡。主教飞快读完信,脸色铁青,泄愤似的将它揉成了一团。
身后的房门缓缓打开,高瘦的神父从里面走出来,反手无声地合上门。黎塞留猛然回身,低声问:“怎么样?”
“不好说。”约瑟夫面色沉重,语声倒是照旧不紧不慢的,“虽然没有进一步恶化,但御医说如果今晚还不退烧,可能……”他没再说下去,俯身抱起小猫,拈起猫爪下的信封,“这是什么?”
“英国人来了。”黎塞留把揉成一团的信纸扔给他,“刚收到的战报,雷岛失陷。白金汉抢先了一步。”
路易十三气势汹汹地御驾亲征拉罗舍尔,没想到出发两天后就病倒在了半路上。法国将矛头指向拉罗舍尔的同时,英国也立即向雷岛出手了。白金汉公爵率领着万人军队跨越海峡,径直登陆雷岛发动突袭,将法国区区三千守军打得措手不及。
法军被迫退守圣马丁炮台,白金汉立即率兵将炮台层层包围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将他们耗死在里面。
如此一来,拉罗舍尔城内的新教徒又看见了自由的希望,甚至有不少人出城投奔了白金汉。市政府袖手此事,摆出了观望的姿态,与法国和英国两边谈条件,贪婪地索要着最大利益。
出师不利,人心惶惶,国库千疮百孔。雷岛被困,亟需兵力与物资的援助,而国家拿不出一分钱。
黑夜笼罩了四野,豆大的雨滴打在了窗上。黎塞留关上书房的门,点起一盏油灯,提起笔来熟练地写借条。他已经以私人信誉借了一百五十万利弗尔,然而这个数目还远远不够支撑积弱已久的法国打一场持久战。
黎塞留下笔又快又稳,仿佛雷岛上横陈的尸体、另一个房间里命悬一线的国王、巴黎城中一众贵族施加的压力,都不能让他的笔尖动摇分毫。趁着夜色,几名士兵骑上快马,携带装着不同的部署的信件,分头冲入了雨幕中。
主教没有去路易十三的卧房看望国王,而是转去了卧房隔壁的祈祷室。国王身边有御医守着,此时此刻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黑猫被神父喂饱了,从门缝溜进了祈祷室,在跪坐的男人身旁打着转,似乎在要求爱抚。然而跪在原地的男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俨然凝固成了房间的一部分。黑猫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蜷缩成一团渐渐睡着了。
墙上的金色十字架映着微弱的火光,亘古不变地庄严静默。
白祁回到katie住的公寓时已经是深夜了。她家在二楼,公寓里设了电梯,上下楼倒也方便。他之前就交代过会很晚回来,也拿了备用钥匙。但打开家门之后,却见客厅里亮着灯,katie正盖着一层薄毯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在等我?”白祁操控着轮椅进门,“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今晚刚好有我喜欢的节目。”katie微笑着伸了个懒腰,“路上交通还行吗?”她起身绕去白祁身后锁上门,在看清对方时愣了一下。白祁身上的衣裤都揉皱了,昭然若揭地凌乱着。
拜访朋友?
katie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脸上稍纵即逝的揶揄笑意却没逃过白祁的眼睛。
“嗯,很顺利。”白祁淡定答道,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katie见他一脸“就是如你所想”,不禁也笑了起来。接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过以后会为我引见chris?”
“没错,有机会的话。”
既然会向家人引见,那就不仅是玩玩的关系了。katie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哪天晚上替我邀请他来家里吃饭吧,我会很高兴见到他的。”
“好的,我问他有没有时间。”
白祁朝浴室的方向去了。katie望着他轮椅的后背,突然说:“祁,我真为你高兴。”
她的声音中混合着伤感和关切,就像一个欣慰的母亲。白祁侧过头,罕见地踌躇了一下,似乎不知如何回应这热乎乎的感情。
最终他只是点点头:“谢谢你,katie。”
“你是个好孩子,理应得到幸福。我相信疏影也会为你高兴的。”
……
“晚安。”白祁轻声说了一句,径直离开了。
刚刚温馨的气氛消散于无痕,僵在原地的katie叹了口气。过去了这么久,都已经开始新的恋情了,那个名字居然依旧是禁忌。
她用一种亦母亦友的身份参与了白祁的成长,可以说比任何人都更深地进入过这个人的内心。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不能说了解他。
白祁闭上眼睛,听着浴室门外katie关掉电视、走回卧房的动静。
是啊——他怎么能忘了呢?每当他看见微光,那个名字便会化为噩梦里破出的暗影,拖着他堕回无尽的深渊。
雨停了又落,夜幕一寸一寸地消退。天边透出鸦青色时,祈祷室的门被推开了。倚在门边的约瑟夫看着里面跪了一夜的主教说:“有两个消息。”
“先听好的。”黎塞留头也不抬。
“国王退烧了。”
主教慢慢回过头,动作迟缓地想要撑起身,然而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神父快步走过去架起了他。
“坏的呢?”
约瑟夫笑了笑:“拉罗舍尔那边向法军开火了。”
【【【第三卷】】】河广
“早上好医生,这是你今天的门诊时间安排。”ethan走进门,将一张时刻表递给伏案写着什么的女人。
“谢谢。”年长的女医生接过表格,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看了一遍上面登记的名字,“哦,今天有个国际病人嘛。”
“是的,是个大日子。”ethan开玩笑地说。
han在这家医院当护士已经两年了,但自己接待国际病患还是头一次。他对来人十分好奇,更不想出任何差错,看着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便早早站到医院门口去等着了。
han在大学里修过中文,所以医院没再另外请翻译来陪同。虽然对方也在联系邮件里说过自己不需要翻译,但ethan觉得涉及到疾病和药品之类的专业词汇,连本国人民都不一定全懂,很可能还是需要自己上场。所以前几天就查了若干常用词的中文,练习了几遍发音,就怕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没站多久就等到了准时到来的病人。远远看见那道身影时,他诧异地挑起眉——对方居然是孤身一人来的,身后也没个帮忙推轮椅的人,看着颇有些凄凉。ethan快步迎上去说:“白先生是吗?你好,我叫ethan,是这里的护士。”
病人看了看他伸在半空的右手,彬彬有礼地握了握:“幸会。”那手心凉凉的。
“从中国一路飞来肯定很累人吧。找到这里还顺利吗?”
“还好,谢谢关心。”
不仅手心是凉的,声音也透着一股寒凉的味道。对方显然不是喜欢聊天的人,但气质还挺温和,再配上那张颇具东方美感的面容,让人很容易就心生好感。
han收回了更多寒暄的句子,主动握住轮椅把手,一路将他推进了单人问诊室里。
“我们需要先确认一些关于你的身体情况的问题。”ethan拿出一张调查表格,又叮嘱了一句,“如果有听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我会一些中文。”
病人点了点头。但ethan很快就发现自己之前那番功课算是白准备了。对方操着一口几乎听不出口音的英语,对答之流畅,让ethan甚至怀疑起他国际病患的身份来。表格上列出的问题很快就填满了回答,ethan站起身说:“请稍等,医生马上就来。”
他走出问诊室,顺手带上门,然后将表格交给了医生。
“很好,我来看看……”医生低头读了半晌,“等等——ethan,你们的交流没出什么障碍吧?”
“完全没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医生又去仔细看上面的数据,自言自语似的说,“只是按理说,这损伤情况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当然各人体质也有差异,但还是……算了,我去跟他本人谈谈。”
她拿起表格去了问诊室,ethan好奇地回忆了一下对方提供的数据,可惜专业知识不够,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医生在里面待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才出来,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照常嘱咐ethan带病人去拍片留档,然后去复健中心,先体验一个疗程。
医院最近投了大笔费用重建复健中心,之后就一直在为自己的复健项目做宣传。ethan推着人走进复健室里看了一圈器材,口中熟练地向他介绍着项目的细节。
“虽然效果因人而异,但普遍口碑是很好的,如果你还没看过我们网站上的统计数据和顾客评价的话,有空可以去搜一搜。”ethan最后作为总结语说道,“有什么疑问吗?”
病人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中。
他的神情说不出的微妙,仿佛混杂了一百种自相矛盾的情绪,ethan忍不住盯着多看了几眼,越看越稀奇。
最后对方问道:“有没有完全不起任何效果的案例?”
“那取决于你对效果的定义是什么,就像我说的,各人的身体和精神情况不一样。我们当然不能对任何一个人下保证让他恢复如初,但只要你自己有信心,就会有某种程度上的……”
“有没有完全不起任何效果的案例?”对方一字不改地又问了一次。
干燥龟裂的沉默持续了几秒。ethan被那双黑眼睛盯得心里直发毛,莫名地产生了被装上测谎仪的压迫感。
“……当然有过,但概率相当于走在街上被鸟粪击中。”ethan觉得这问题不公平,“极端案例是客观存在的,比如说,身体受损过重,或是离最佳治疗时间过去了太久,又或者有其他的严重疾病……但这些都不适用于你啊。”
见对方沉默不语,ethan露出了招牌的护士式笑容:“听着,你的感受我一点都不陌生。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遇到一个这样的病人,在之前的治疗过程中遇到过挫折,不止一次,也不止两次,已经多到让他在开始前就失去了信心——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他说吗?
“你不用相信自己,甚至不用相信我们,只要相信一点,就是情况已经没有可能变得更糟了。反正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了,为什么不随便试试呢?你可以只付一周的款,把它看成一个奇怪的俱乐部活动,来找找乐子吧。”
这番宽慰一向是很有效果的,对方顿了顿,也报以极淡的一笑。ethan满意了,虽然这反应没他期待中那么热烈。
病人果然先付了一周的费用。ethan又带他兜回复健室,在进门之前问道:“你以后都是一个人来吗?如果以后有亲友陪同的话,我会教他们必须注意的事项。”
对方又想了想,说:“这几天都会是一个人,以后……看效果再定。”
han没听懂他的逻辑。这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们开始吧。”ethan没再多问。
他推着轮椅朝复健器材走去,没有注意到病人攥着扶手直到发白的指节。
两小时后,ethan推着同一把轮椅出了房门。
尽管室内早早开起了冷气,他的衣服还是黏在背上,汗湿了一片。但这还远比不上另一人。对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打湿的黑发半挡住了眼睛,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
han去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温水,递给他一杯。对方抖着手接过去,脱力的手指差点把水泼了。
“第一次的运动量不需要这么大的。”ethan忍不住劝道,“复健是很缓慢的过程,不可能一两天就有明显效果……”
“不是没有明显效果,是动不了。”
han愣是被噎了一下,才说:“其实,你的肌肉萎缩比较严重,暂时动不了也很正常……”
“不是暂时动不了。是动不了。”
“……”
han把一番标准鼓励说出来,对方已经喝完了水,自己驱使着轮椅转了个向。
“啊,等等,我送你出去。”ethan很负责地追上去,“你这是在给自己心理暗示,老兄,你之前也是这么干的吗?记着把它当成俱乐——啊!”
对方毫无预兆地停下轮椅,ethan险些磕上去。
“你知道吗,护士?”
病人没有回头,只有混杂着一百种味道的声音传过来:“无论多糟糕的情况,都是能变得更糟的。哪怕是我这种人,都还有东西可以失去。”
他不紧不慢地去远了。ethan待在原地眯眼看着那背影,只觉得对方之前那点微薄的温和一下子灰飞烟灭,私人气泡“哗”地膨胀到了半径十米,再跟上去就是找死。
大概是因为这画面太像个戏剧性的结局,ethan笃定对方再也不会出现了。没想到第二天、第三天,他又准时准点地到来,按部就班地复健,努力执行着自己的每一个指令。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确实什么事都没发生。
任凭医生护士和心理医生如何使尽本领,那双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始终未曾移动一毫米。
一个星期之后,病人一言不发地消失了。
许辰川一上企鹅群就被淹没在了扑面而来的问句大军之中。
他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倒回去翻了一下群记录,一眼看见了路人甲发出来的截图。
“【路人甲】:‘你……是……chris吗?’”
“【chris】:‘纸鹤。’”
许辰川的脑中顿时有施特劳斯《春之歌》响起。
这当口群里众人已经不干了,纷纷表示秀恩爱还要吊人胃口最讨厌了,一人一口火把准备开烧。许辰川满脑子春之歌,咧嘴傻笑着打字:“我招,我什么都招qaq。”
【后期阿雯】:“那晚上用你号的是不是大神!从头到尾都是吗!”
【翻译chris】:“开始是我,后来是他,最后又是我……”
【后期阿雯】:“卧槽你们还敢再!闪!一点!吗!”
【翻译由塔拉桑】:“大神为毛会在美国?还有你又是啥时候去的dc!”
【片源二叔不是苏】:“千里那啥一线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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