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皇上,把灯关了 作者:陈猪猪
正文 第7节
皇上,把灯关了 作者:陈猪猪
第7节
里面装着一只权杖,檀木做成,上面篆刻着复杂的花纹,林抒对这些不感兴趣,直接拿起一旁的信封。
“亲爱的林抒先生,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会再来看你,亲爱的,望珍重。”
林抒没想到一向以严谨出名的德国人,还能说出这么煽情的话,还亲爱的!当他不懂亲爱的是什么意思吗?!
林抒没想到因为威生,他会再回到中国,每次想到这,林抒都想把威生花样揍死。
因为黑化的顾文铎太可怕了!!!
☆、一人
顾文铎身穿大红色衣袍,缓步走入大殿。
顾楚对顾文铎名义上的惩罚已经结束,从今往后,这朝堂之上,顾文铎的权利会越来越大。
顾文铎成为大武朝最年轻的太子太傅兼户部侍郎,算是众世子中的独一份。
林抒走后,恣意宫里只剩顾文铎一人可以随意进出。
林抒看过的小黄书,留下的宣纸,摸过的古董,都被顾文铎放在内殿,而林抒留的最后一封信则被顾文铎贴身收着。
每看一次,顾文铎对林抒的怨和恼就升一级,所以两人再见面时,林抒被顾文铎收拾的不轻。
暗雪趁着顾文铎呆在殿中把玩林抒的旧物,暗戳戳的找来其他暗卫:“暗二啊,你说主人是怎么了,天天冷着脸,虽然以前他也冷,但决定不是现在这种要杀人的冷。”暗雪的音量尽量控制到最小。
暗二隐在殿内的柱子旁,对暗雪的话仿若无闻。
暗雪直接扑到暗二的身上,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和暗一那个混蛋一样,天天欺负我。”说完还假装流了几滴泪。
暗二把暗雪推到一边,使着轻功飞远,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心灵受到巨大伤害的暗雪蹭到顾文铎所在宫殿,其实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功夫不如暗一,计谋不如暗二 ,还有资格呆在顾文铎的身边。
其他的暗卫都是以数字排名,好像只有他自己是以雪字为名。作为贴身暗卫连主人这段时间的反常转变,都摸不清原因。真是太失职了!他要找暗一求安慰!
结果暗雪又被暗一收拾一顿。
顾文铎拿起林抒留在的宣纸,慢慢的看起来。
林抒每次看完小黄书都会留些感想,由第一篇的羞涩变成最后一篇的大胆开放,真真是让顾文铎心痒难耐。
“世子,司七大人求见。”刚刚一言不发的暗二在殿外出声。
顾文铎把宣纸折好,放进床边的暗格。
等顾文铎拖着一身华服,来到书房,司七已经在内等候多时。
作为顾文铎为数不多的好友,司七一眼看出顾文铎的反常:“哟,哟,哟,我们顾大世子,太子太傅这是怎么了?多日不见,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顾文铎走到司七身旁站定:“你家那个磨人的司君呢?”小时的司君确实顽劣,司七对这样的弟弟简直想敬而远之,但又不得不亲之,爱之。谁让这是他唯一的弟弟啊!
“别提那司君了,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你的断袖之癖,整个大武朝的百姓都知道了,于你的大业恐怕有碍,就算不想娶顾西为妻,你也不能自毁名声啊。”
司七说完,重重的叹一口气,顾文铎这些年隐忍不发,如今境遇好不容易好转,却有这么大的陋习摆在世人面前,就算哪日有称帝的机会,也不好向世人交代。
顾文铎往窗外的热烈开放的花丛扫了一眼,慢吞吞的开口:“我就是喜爱男子,让世人知晓,又有何惧。”
司七双手抱胸,语带防备:“你不会是喜欢我吧?”说完撤到离顾文铎一米远。
连日来心情阴沉的顾文铎,因为好友的到来,缓解不少,倒也是开起了玩笑:“对,喜欢的就是你,若哪日称帝,你就为后。”
司七扑到顾文铎的脚跟,如泣如诉:“文铎兄,你我多年,按说知晓你的心意,我本不该拒绝,但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幼弟司君要看顾,望你高抬贵手,放过兄弟。”
顾文铎见自己的红色衣袍沾上司七流出的不明液体,不由的想起林抒,若林抒在,看见有人如此亲近自己,会不会气哄哄的阻挠?
顾文铎把司七从脚跟扒起:“我喜欢的另有其人,不必担忧。”
司七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爬起,拍拍沾有灰尘的衣袖:“早说啊,非要吓兄弟。
顾文铎与司七挪到茶室,袅袅细烟中,顾文铎又想起林抒。那时林抒才来这个世界,喝到他沏的茶定然是欢喜的吧。
顾文铎一想到林抒的不辞而别,心又狠了下去。
司七望向好友,心中暗暗担忧,这次来,顾文铎确实变了很多,眼中的凶狠连隐藏都不再隐藏。
“文铎,淮州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是时候实施我们的计划了。”司七出声打断顾文铎的冥想。
“恩,就这样做吧。”顾文铎话音一落,就开始心无旁骛的斟茶,司七也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这边暗雪跑到暗一身边找存在感。
“暗一,你说为什么我的名字是暗雪,而你的名字是暗一?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暗雪靠在柱子上,对着沉默不语的暗一开口。
暗一难得的说了一句话:“主人自有安排,你我不必揣度。”
暗雪朝暗一挥拳,在打到暗一肩膀之后,快速撤退。
只是回去的时候,小腿疼的不行。
原来暗一用石子朝暗雪的穴位打了一下。
学尚宫内,一排排书架立在殿内,偏殿内放有两个大书桌,上面摆满书卷。
顾文铎手持书册,对着坐在下首的太子说道:“君子,当为天下人谋福……”
年龄还小的太子,正经的坐着,只是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说明此人正困顿,急需睡觉。
顾文铎放下手中书册,拖着红色衣袍走到太子身旁站定:“顾蕈。”
太子顾蕈吓的猛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眼可怜兮兮的看向顾文铎:“太傅,蕈儿太困了,太傅不要告诉父皇。”
顾文铎冷冷的看顾蕈一眼:“昨天夜里不睡,又去偷玩了?”
顾蕈眨巴眨巴眼睛,几滴泪从眼角流出:“太傅昨日布置的课业,蕈儿不太懂,故此思虑至深夜。”
顾文铎看着顾蕈的眼睛,突然想到了林抒,林抒做错事的时候,也会如这般看着自己,长长的睫毛,让人有想亲上去的欲望。
顾楚老奸巨猾,生的儿子倒是乖巧可爱。
顾文铎把手覆在顾蕈的脑袋上,语气上和缓很多:“下次有什么不懂的,可第二日再来问我,莫要再睡太晚。”
顾蕈乖乖的点头,他喜欢这个太傅,和之前的那些老师不同,这人还会摸他的脑袋,比父皇对他亲近多了。
“今日先结束,回去好好睡一觉。”
“是,太傅。”
顾文铎踏着月色,往恣意宫内走。
浅色的月光射到灰色石砖上,镀上一层清浅的薄光。
顾文铎红色的衣袍逶迤在地上,打破一地的平淡,精巧的五官在月色折射下,美的动人,可惜此情此景是让跟在顾文铎身后的顾雪收入眼底。
顾雪抹抹留下的鼻血,暗恨:主人比自己的武功好也就算了,还长这么好看!
顾文铎的样子还被隐在暗处的黑衣人看到,顾文铎从学尚宫出来,这人就跟着他,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秦轩没想到这次来大武还能见到如此动人心魄的美人。
隐在暗处的人等顾文铎离开,露出面目,粗犷的五官表明这人并不是大武之人。
第二日朝堂之上,顾文铎见到前来朝贡的蛮夷王子秦轩,这人正是昨夜在路上跟踪顾文铎之人。
顾文铎身穿户部侍郎的红色官服立在前首,秦轩趁着向皇帝顾楚表明蛮夷之地的衷心,时不时的看向顾文铎,而且眼神极具侵略性。
顾文铎抬首看向秦轩,这人身穿大武朝的衣物,倒也显得此人风度翩翩,从眼神上看,就还知道这人心机谋略颇深。
若他继承皇位,蛮夷之地必当兴旺,大武朝又多一强敌。
顾文铎把这人的长相,习性在心里过了一遍,又听起秦轩和顾楚的寒暄。
这次蛮夷之地愿来俯首称臣,顾楚倒是十分欢喜,对秦轩的态度很是客气有礼。
例行的早朝结束,顾文铎慢腾腾的往户部办公的地方而去。
秦轩紧跟上顾文铎,出声阻拦:“顾侍郎,可否给在下一点时间。”
顾文铎也想知道这人打着什么主意,就停下脚步,一双魅惑心神的眼看向秦轩。
秦轩忍住心中的悸动,文绉绉的开口:“在下初来乍到,望顾兄多加关照。”刚刚还是顾侍郎,这话音一转,又成了顾兄,这秦轩脸皮倒是一绝。
顾文铎正想多了解秦轩,结果这人自己送了上来,顾文铎也客气开口:“秦王子客气了,招待好王子是我们大武朝应做之事。”
两人看似友好的背影消失在灰色石砖上,一点点变成虚影。
☆、皇位
秦轩的身影总是若有若无的出现在恣意宫附近。
顾文铎一出宫门就遇到等在门前的秦轩。
顾文铎穿着大红色衣袍缓步而来,在秦轩的眼里,美的不似凡人。
秦轩上前,凑到顾文铎身前:“顾兄,今日可有时间?”
“何事?”顾文铎的话冷的冻人,秦轩这几日一直跟在他身后,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未免惹人厌烦。
“明日我就要离京,今日可否与顾兄看看这京城风景?”
“好。”终于要送走这尊大佛,顾文铎眉眼间的烦忧去了不少。
秦轩代表蛮夷来京,顾文铎不得不给陪其左右,再说这还是秦轩当着顾楚的面要求他作陪。
顾文铎耐着性子陪秦轩走在北京城热闹的街道。
秦轩跑到混沌小铺点了两碗热腾腾的混沌,招呼顾文铎品尝。
秦轩长相异与大武朝人,顾文铎又花容月貌,通身清贵,与这简陋的小摊简直格格不入,引来路人观望,不一会这就挤满了过往的百姓。
顾文铎坐在小木凳上,才想起这是林抒当时闹着要吃的那家混沌。
等秦轩逛的满意,顾文铎才得以脱身回到恣意宫。
秦轩站在宫门口,一脸不舍的看向顾文铎:“他日有机会,一定要来我们大草原看看。”
“恩。”
“我走了之后,你要想我。”
“恩。”
“来日再见。”
“恩。”
“…… ”
直到无话可说,秦轩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顾文铎把肩膀上的落叶拂下,踏入恣意宫。
“把今天街口拐角那家混沌的小贩请回宫来。”顾文铎对跟在他不远处的暗雪吩咐。
暗雪半夜破门而入,可把年老的两夫妇吓坏了,在恣意宫呆了一月有余才被放了出来,那街口拐角的混沌铺也有一月有余未开。
暗雪摸不清顾文铎的心思,凑到暗一身边求解释,只得了一句:“主人的心思不要猜。”
他也不想猜啊,可是主人煮了一个月的混沌,也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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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顾文铎年满十八,眉眼间更具风华。
而年老体弱的顾楚身体状况日益愈下,对身边人的疑虑更深。
顾蕈跪在顾楚床下,小声的哭。
顾楚的嘴边咳出几丝血,一双手干瘦如柴,他在内侍的帮助下,翻过身,努力的向顾蕈伸出手。
“蕈儿莫哭,父皇无事。”顾楚话落,顾蕈的抽噎声还是没停。
顾文铎上前把小太子抱起,挥手让内侍带走。
在顾文铎的示意下,内侍全部退下,整个大殿安静的只剩下顾楚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
顾楚尽量睁开迷蒙的双眼,语带厉色:“你把蕈儿抱哪了,让他来守着我!”顾楚看向顾文铎的眼神深的可怕,但是顾文铎已经不是两年之前的顾文铎了。
顾文铎把垂到肩上的碎发弄到身后,不紧不慢的开口:“我会照顾好顾蕈,皇上不必担心。”顾文铎不知从什么开始连皇伯父这话三个字都不再叫了。
顾文铎走近顾楚,蹲在顾楚的床前,任一地红衣沾染尘土:“还有这大武天下,我也会替你看好。”
顾楚被顾文铎的话一激,传出的声音尖锐难听:“我已经把写好的圣旨交给他人,这皇位你也想也不要想!”
顾文铎的嘴角露出浅笑:“是吗?”说着还把藏在袖中的圣旨拿出,放到顾楚的眼前。
顾楚气的差一点背过气去,这与他提前写好的圣旨,丝毫不差。
顾文铎把圣旨对着烛火点燃,顾楚受到刺激,一口气没出上来,直接死不瞑目。
顾文铎走出皇帝寝宫,一刻钟之后,传来皇帝顾楚驾崩的消息。
顾楚拖着一地红袍,一步步走回恣意宫,远处的光晕把他的身影拉长,扯出落寞的影子。
历时十三年,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却没有人可以陪着他高兴了。
不过还要感谢林抒,如果不是他的提醒,他不会知道顾楚身边还有先皇留下的其他暗卫。
潜伏在顾楚身边的暗一只是被顾楚吩咐着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其他的都是交给那个隐在更深处的暗卫去做,比如监视朝中大臣、后宫嫔妃,暗杀顾楚怀疑的大臣,妃子。
顾文铎历时两年,才把这些人赶尽杀绝,顾楚拟好的圣旨,自然到了他的手中。
按说顾楚的身体不会衰败这么迅速,只是那些暗中保护顾楚的暗卫被消灭之后,顾文铎在宫中稍微散布点小消息,这些妃嫔就变着法子让顾楚吃下□□。
这些女人进宫,未受到顾楚宠爱,还连累到家中母族。
顾楚疑心重,怕后宫与前朝联合,一有个风吹草动,这些嫔妃的母族们都会有人命丧黄泉。
所以顾文铎的消息一传出,这些人就磨刀霍霍向顾楚了。
顾楚的一生短暂昏庸,除了他当政期间一场战事的胜利,史书上几乎没有对他的记载。
顾楚的丧事草草结束。
三日后,顾文铎登上皇位。
顾文铎手中有他趁着顾楚思维不清明时,让顾楚亲笔写的盖有皇印的传位诏书。
只是顾蕈两字改成了顾文铎,顾楚至死也不知道自己曾写了两份传位诏书。
顾楚登基当天,阳光洒到宫殿,暖洋洋一片,天蓝如洗,白云飘荡,百臣朝贺。
京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
顾文铎手中有传位诏书,顾楚这两年又对他器重有加,除了少数大臣议论顾文铎名不正言不顺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妄言。
只是民间都在说这个新上任的皇帝只爱男色。
些这少数议论的大臣,第二日都没出现在朝堂之上。众人才意识到新皇的雷霆之怒,其他的不满倒也是不敢再提。
顾文铎登基当晚,皇宫内举行宫宴。
顾文铎换下明黄色的龙袍,穿上大红色长服,只是这长服上也绣有五爪祥龙。
顾文铎坐在最上首,看殿内大臣们互相恭维,还有歌姬们拼命扭动的腰枝。
司七端着酒杯来到顾文铎面前,还没等他跪下,顾文铎直接起身扶起。
司七举着酒杯,朗声开口:“恭喜皇上。”
顾文铎饮尽司七递来的酒:“何喜之有?”
司七正经回答:“再不必如履薄冰的活着,可护天下百姓。”
顾文铎谈谈的应了一声恩,接着开口:“你我兄弟,我就不说感谢的话了,以后这大武还需要你帮我。”
司七笑嘻嘻的应下,然后端着酒杯离开,这两年他们付出的代价真是太大了,如今这局面不负他们的努力,大武的新篇章要开启了。
大臣们不少都喝的醉醺醺的,对两人的对话也没听去多少,只是有心人发现司大人与皇帝私交倒是很好。
一杯接着一杯的白酒灌入口中,不一会独酌的顾文铎就醉了,顾文铎借着酒意离开。
只是这真醉还是假醉,无人敢言明。
顾文铎还是住在恣意宫,宫内的东西还如林抒离开之前一般。
只是林抒留下的宣纸,因为被翻看多遍,有了几分褶皱,还有顾文铎贴身收着的那封信,因为顾文铎几乎每天睡前都会看看,已经皱的不像样。
顾文铎拿出另一件红色长服,细细抚摸。
这是他让人依着他的样式做的另一件衣袍,只是这上面不是五爪龙祥,而是展翅欲飞的凤凰。
顾文铎脱下身上的衣衫,把两件衣袍叠在一起放在书桌旁的软榻上。
如果林抒在,他一定会让他穿上另一件衣袍,与他携手,活在这诺大的皇宫。
顾文铎披上其他衣物,挥笔画了起来。
林抒的眉眼在顾文铎的笔下活灵活现,清浅的笑容,看得顾文铎的心都软了。
此时此刻,他最想的就是林抒,他多想拥这人入怀,告诉他,得到这皇位好像并没有期许的那么高兴,告诉他,以后这皇宫就是他们真正的家了。
画纸上的两人并肩而立,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两人扭头对视,林抒目光清浅,衣赏的凤凰仿若活了一般。顾文铎则爱意满满的看向林抒,嘴角还挂着宠腻的笑。
等最后一笔落下,顾文铎伸手去摸画纸上林抒的脸,又两年未见,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变,有没有想他?
顾文铎把画纸小心翼翼的卷好,拿回暗室。
林抒离开时的暗室已经扩大了好几倍,里面的奇珍异宝整齐的堆在一起,其中还散乱的放着些顾文铎又让人收集的小黄书。
林抒碰过的那些,都被他放在自己的内殿,这些暗室的玩意,都是他这两年又慢慢收集起来的,他想,如果有一天,林抒能来,看到这些会开心吧。那个小财迷。
还有一间暗室,放满了林抒的画像,有他穿着精绣绝伦的衣袍站在恣意宫的样子,有他站在落花下的风流绻缱,还有林抒在现代社会穿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干净透彻。在另一面墙上,变成了两人的一起的画面,有林抒为顾文铎束发的旖旎,还有两人相拥而眠的样子。
如今又要加上两人如穿上喜服的画纸。
顾文铎环顾一张张垂在墙上的画纸,轻声呢喃:“林抒,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快乐。
☆、回来
林抒在异国小镇呆了两年,过着宁静无争,轻松惬意的生活,24岁的林抒看起来如同18岁的少年。
让林抒觉得不如意的是,威生总阴魂不散的来打扰他。
“林抒,在吗?”威生嘴上客气问着在吗,手却直接把门推开。
林抒躺在摇椅上,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吭声。
威生站在林抒的摇椅旁,低头看向林抒,这人还是如初见时让他狂热。
“林抒,这次我带了朋友来玩。”威生说着蹩脚的中文,这是他特意为林抒学的。
林抒从摇椅上爬起:“那我去接待。”
威生扯住林抒往前蹿的身影:“我只是让我朋友来看看你,你不用特意招待。”说玩威生的脸上还露出一抹羞涩的笑,他把林抒介绍给自己的朋友,是希望林抒能融入自己的圈子,拉近他们的距离。
林抒穿上简单的白色短袖,上面带着简单的几何图案,浅蓝色的七分裤衬的林抒的小腿更加白皙。
因为是来度假,威生也脱下严谨的黑色西装,穿上一身灰色休闲装。
两人并肩往海滩走去,威生的朋友正等在那。
从远处看,两个高大消瘦的男子并排站在一起,林抒觉得这背影什分熟悉,但又不敢确定。
直到走的近了,林抒发现站在右侧的那人是顾寅。
林抒特心虚,想拔腿就跑。
威生扯住林抒的手,林抒扭脸的动作被定格。
顾寅转过身来,走到林抒的面前,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林抒,怎么是你!”
威生也被这情况弄懵了:“顾寅,你认识林抒?”
顾寅特哀怨的开口:“他是我助理,两年前扔了一封辞职信就离开了。”幸好那人醒了之后没再提林抒,不然他会死的很惨的,连人都没看住。
林抒笑嘻嘻的来缓解自己的尴尬:“我这是怕舍不得顾总,舍不得公司,才离开的这么迅速。”
刚刚还嬉笑着解释的林抒,在另一个人转过身时,彻底的僵住了。
顾文铎怎么会在这?他不是应该好好的活在大武朝,怎么来到这了?
林抒僵着身子问了顾寅一句:“这位是?”
“这是我哥哥,顾文铎,长年住在国外,所以你没见过。”
林抒一听顾文铎三个字,这两年伪装的冷静都散成了泡沫。
这人不仅仅与大武朝的顾文铎长的一模一样,连名字都一样。只是这人看向他的眼神冷漠如冰,与那个顾文铎一点都不一样。
林抒试探的开口:“顾总,你哥哥看着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林抒问的是顾寅,眼神却一直盯着顾文铎。
顾寅从林抒的表情猜测林抒是认识顾文铎,他的哥哥的。
顾文铎昏迷的时候口中经常呢喃林抒的名字,他的卧室还有林抒不少画像,只是被醒来的顾文铎收起来了。
顾寅以为两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才会对林抒关照有加,所以林抒才能这么快升到总裁办公室。毕竟顾文铎的性取向,顾家人都清楚,顾寅是把林抒当嫂子照顾的。
只是昏迷醒来的顾文铎在顾寅提起林抒时,没有一丝反应。
顾文铎语气淡然的开口:“我们没有见过。”不只是林抒失望的狠,顾寅也被顾文铎的回答吓了一跳。
不认识林抒,你还在昏迷的几年内一直念叨林抒?
顾寅以为顾文铎醒来时,说不知道林抒是谁是骗他的,没想到是真的。
林抒的笑几乎无法维持,转身就往自己的小窝跑,只有那样,他的心才不会那么冷,才不会想撕扯发闷的胸膛。
这也是两年来,林抒第一次决定回去看看,去顾文铎的世界看看。
他再也伪装不了不去想念顾文铎。
他要见他!
这是两年来,林抒第一次这么不理智的想要回国。他不想再管顾文铎对他的态度,也不想再管顾西与顾文铎的关系。他想看看顾文铎,再决定是把他放在心里,还是直接面对。
林抒之前租的房子一直交着费用,所以一回来还是有地方可去。
趁着黑夜还没到来,林抒把房间简单的收拾一下,吃过饭后,躺在床上准备入眠,他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去顾文铎的世界。
不知道两年的时间,顾文铎也没有变化?是更成熟了,还是更好看了。
林抒在恣意宫醒来,顾文铎穿着红色的亵衣斜倚在床榻上,一头青丝披在脑后,如同之前两人见面的场景一样。
林抒不敢离顾文铎太近,一直保持着一小段距离,这样他又能看清心心念念的人,又能避免太过亲近而心酸。
这是一种想靠近但又不敢的酸涩。
顾文铎起身穿上早朝的明黄色服饰,只是那在拢衣衫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林抒跟着顾文铎飘向上朝的宣德殿,看着顾文铎坐在万人高位上。
没想到顾文铎真坐上了皇位,林抒看着眉眼成熟不少的顾文铎不禁感叹,他离开的这两年,大武早就变了一番天地。
隐在暗处的暗雪觉得今天的主人十分奇怪,平日里上完早朝,主子都会回御书房处理政务,而今日却闲心十足的在皇宫里走来走去。
他向不远处的暗一飘去一个眼神,得到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暗血气哼哼的转身,这死木头两年了还对这自己这个态度!
此时大武朝正是春天,满丛的花束开的妖艳。
顾文铎脚步不停的走在皇宫的每个角落,甚至连人烟稀至的冷宫都涉足了。
两年来,皇宫的变化并不太,只是人烟好像稀少了很多,虚置的宫殿也越发多了起来。
开始,林抒还能看看各处风景,不一会就把视线粘在顾文铎的身上。
顾文铎好像长高了,从后面看身姿挺拔消瘦,明黄色的服饰炸眼的很,不过这也衬的顾文铎更好看了。林抒就是喜欢顾文铎穿一些亮色的衣服。
林抒还是不敢离顾文铎太近,有时候太过思念也会让人胆怯。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顾文铎回到恣意宫的时候,黄昏落下最后一束光。
林抒的眼光一直飘在顾文铎的身上,直到此时才注意到恣意宫的样子。
他离开时的明黄色软榻还坚强的摆在那个位置,连书桌与椅子摆放的角度都没有变,林抒飘向排放层层书卷的地方,才发现这里也几乎没有变化,顾文铎喜欢看的那几本兵书还摆在显眼的位置,而他抄写的那几本也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如果不是顾文铎已经登上皇位,这里几乎与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林抒心里的难受程度又上了一个等级,如果说能回到过去,也许他会选择留下,哪怕是看爱的人和其他人在一起。
他都不知道这两年自己是怎么没心没肺的度过的。
顾文铎一整天都没和林抒有过一次交流,林抒怀疑顾文铎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在离开的前几秒钟,林抒挥笔留下几个字:“顾文铎,我回来了。”
顾文铎拾起林抒留下的宣纸,一直抖个不停的手,在这一刻平静下来。
他的林抒又回来了。
顾文铎把贴身放着的信纸放到窗边的暗格,脱去一身红色衣物,躺在床上缓缓入眠。
顾文铎来到林抒的世界时,还是两年前林抒租住的房子。
林抒从床上爬起,准备好两份早餐。
一直憋着不吭声的林抒,试着叫了一句:“顾文铎,你在吗?”
结果林抒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一脸沮丧的把自己的那份早餐吃完。
林抒猜测顾文铎是在生他的气,顾文铎一定在他身边。
这次确实是林抒理亏,让两人有两年的时间未有任何交集,所以林抒开始了他的复读模式。
“顾文铎,我错了。”
“顾文铎,你说一句话吧。”
“顾文铎,我错了。”
“顾文铎,你说一句话吧。”
……
顾文铎漠视林抒的问话,只是脚步不停的跟着林抒。
林抒说着话的时候,手也没停,昨天只是把睡觉的卧室收拾出来,其他的东西还乱着呢,这次回来,他就决定长住了,所以自己的小窝要好好的清理一番。
等林抒再次来到顾文铎的世界,顾文铎还是没和林抒所一句话,一天的时间,林抒的脸皮已经厚了很多,两人之间林抒自以为的疏离感也渐渐的疏散。
林抒想让顾文铎和他说说话,所以想尽方法的引起顾文铎的注意。
林抒从顾文铎下完早朝开始,就开启自己的无限循环小模式,只要有宣纸的地方都被他写满字迹,只是内容几乎一样,有“顾文铎,我错了,求原谅。”,“顾文铎,说话。”两种内容。
顾文铎扫了一眼,就把视线转到一边,林抒哀怨的不行,直接飘到顾文铎身前,在顾文铎正批阅的奏折上写道:“顾文铎,我想你了。”
☆、哄
顾文铎把林抒碰过的奏折放到一边,拿起没批阅的奏折继续批阅。
林抒理亏,看到这也不敢生气,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顾文铎,虽然看不见他的顾文铎并不能知道林抒此时的可怜样。
林抒蹭到顾文铎的手边,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上面,因为顾文铎的手臂对他来说是虚空的,并不能成为支点,所以这样林抒的脖子还挺累的。
顾文铎放在奏折上的手抖个不停,他忍住把手放在林抒脑袋上的冲动,继续心无旁骛的看着奏折。
顾文铎随手拿起案牍上一份,奏折上的内容和前面几份大差不差,不过是劝他充裕后宫,早日繁衍子嗣。
伏在顾文铎手臂上的林抒看着奏折上的内容,心在滴血,顾文铎的后宫嫔妃如果一点点多了起来,他会难受死的,还有那些萝卜头一样的小孩子,一点都可爱,顾文铎一定不能允许他自己的身边多一堆萝卜头!
经过他的观察,顾西没有成为顾文铎的妻子,还没等他高兴一会,这些大臣们又拐弯抹角的提出选妃生孩子的建议,真是太坏了!
林抒把自己的脑袋往顾文铎的怀里蹭,他要好好哄哄顾文铎,让顾文铎拒绝这些人的提议,顾文铎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顾文铎拥着钻进他怀里的林抒,继续批阅奏折,只是林抒感觉顾文铎这不是在拥着他,这是想捏死他!
他的脑袋真的好辛苦!
恣意宫内满殿的灯光亮了起来,洒下一地的余晖。
顾文铎拖着挂在他身上的林抒回到内殿。
桌子上早摆满珍馐,缠了顾文铎一天的林抒早就饿了,不经顾文铎的手,他也不可能吃到,所以林抒只能看着色泽鲜艳的美食流着口水。
顾文铎夹了一个肉多的鸡腿放到一边的碟子里,淡淡的开口:“吃吧。”
林抒扑上去拿起鸡腿,感动的泪流满面,顾文铎终于肯和他说话了,虽然就是短短的两个吃吧。
林抒飘着拿来宣纸:“顾文铎,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真的。”
顾文铎抬头扫了宣纸一眼,然后把记忆中林抒爱吃的那些一一夹到林抒的碗碟里,只是没再说一句话。
林抒知道顾文铎这还是生气呢,就小心翼翼的把顾文铎夹来的食物消灭。
两人吃完安静的晚饭,顾文铎拿起一本书倚在软榻上看了起来,如同两年前相似的一幕幕。
林抒蹲在顾文铎的脚边,把灵魂缩在一起。
他发现这两年空着的心又慢慢的被填了起来,他真想回到两年前,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顾文铎这么好,他为什么要离开?!
不想让顾文铎和顾西结婚,可以直接告诉顾文铎啊。
现在顾文铎生自己的气了,该怎么哄?
林抒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回到自己的世界,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肯定是当时把自己攒在一起太累了!
林抒磨磨蹭蹭的起床,到厨房准备两份早餐,他特意用自己在国外学的烹饪技术准备了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食物,这也是为了哄顾文铎开心。
其实顾文铎看着做法完全不一样的早餐,心里更多的是恼,这两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林抒变了很多,也学会更多他没有参与的东西。
顾文铎一想到这,就一股无力感传来,他怕林抒再不声不响的离开,一年两年他等的起,一辈子呢?
所以在感觉到林抒又一次来到自己的世界时,顾文铎克制住自己想拥抱林抒的手,哪怕心里想要的疼。
他感觉着林抒从一开始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到最后直接扑到他怀里,他想就这样一辈子拥着林抒,但是林抒呢?他不想让林抒在萌生一丝离开的想法,哪怕彼此不能互相触碰。
林抒把准备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的另一面,顾文铎以前会坐的位置。
看着盘中的食物还未减少,林抒急了:“你怎么不吃?还在生我的气吗?”
顾文铎看着对面急的快哭的林抒,终于拿起手边的笔,开始写字:“林抒,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两年前,怎么就能不声不响的离开?如果以后你还会离开,那不如现在就走。”
林抒看到顾文铎写下的字,心开始抖了起来,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往下流个不停。
林抒走到顾文铎身边,边哽咽,边开口:“我以为你要和顾西结婚了,我在一边就会是个多余的人,所以我去了国外,这样我们就不用互相见面,我也不会打扰你们的幸福。”
顾文铎硬着心肠继续写道:“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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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