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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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影帝黑化中 作者:秦时雨

    正文 第13节

    [重生]影帝黑化中 作者:秦时雨

    第13节

    白寒虽点着头,嘴巴里的动作却没慢下来。食物还未全咽下,鼓着腮帮子说:“谢谢。”

    这时,其他人也醒了过来,且洗簌完毕出了门。白寒的经纪人一开门便瞧见自家艺人饿死鬼的吃相,忍不住捂着脸:“太丢人了。”不过也好想吃!

    小眼神瞧了瞧蓝淮礼,喉咙作吞咽状,打着哈哈:“我、我去吃早餐了,呵呵……”干巴巴笑两声,飞快的消息在楼道。

    没办法,他有那么点怕蓝淮礼。

    而导演与r比较恣意,毫不客气从白寒手里抢食。

    “少爷,没看出来你还会做饭,什么时候给我们做一次盛宴,天天吃西餐,是有那么点腻味。”导演口里还塞着东西,仍旧堵不住嘴。

    相较于导演与白寒的吃相,r吃的极其优雅,一根油条,偏让对方吃出了高级餐的味道……

    蓝淮礼只做了两人份的早餐,量不多,r和导演吃了几根,白寒当然吃不饱。

    无奈之下,他们几人又跑到就餐地方,喝了一杯牛奶,而蓝淮礼一根油条也没吃到,心情很不爽的食用了份咖喱饭。

    “……”

    吃饱喝足,当然继续拍摄。今天是最后一次拍摄堡内场景,明日便要拍摄外景。说起来,外景也还是在“艾古堡”范围内,不过不是堡里,而是堡外。

    “演员就位,灯光打起,”导演一声:“a”,白寒与r立即入戏。

    华丽的水晶灯下,一个优雅有着王者气息的男人双腿交叠散漫坐在那里,尽管他唇角扬起,却还是让人感觉到非常危险。他身后站了八名俊男美女,皆是贵族吸血鬼。

    镜头从一开始就营造出一种紧张感。

    “吸血鬼猎人。”

    沙发的男人身体斜倚,用手指撑着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华贵气质。说出的话,仿佛从鼻翼里哼出,有种淡淡的慵懒。

    高傲猎人冷然立在那里不显慌乱,哪怕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吸血鬼中的王。

    “你猎杀了近百名贵族吸血鬼,想好怎么受罚了吗。”即便是决定一个人生死,王依旧是优雅磁性的声音。

    镜头拉近,可以清晰看见白寒的眼底反应,只见那比一般人要黑的眼睛,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他对男人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淡然拔出腰间佩剑,用一种挑衅的姿态指着对方。

    “呵——”从没有任何人类敢如此胆大的挑战他,所以对于猎人挑衅动作,发出讽刺的笑。

    接下来便是二人对战戏份,导演琢磨着该让两人歇息一会。

    于是他大喊:“ cut。”

    下面要演的才是戏中重点,一个高傲的猎人,即将要变成吸血鬼之皇的血奴,对猎人来说,是种屈辱。

    白寒在导演喊停后,立刻接过蓝淮礼递过来的水,猛喝一大口。

    想到马上要演的戏份,心情就没来由的不舒服。

    白寒身为一个演员,有着演员该有的素养,哪怕是不高兴,也不会显示出来,泰然自若的继续研读剧本。

    这几天连续读剧本,脖子特别酸,白寒仰着脖子,试着缓解酸痛。

    蓝淮礼见此,伸手捏住白寒酸疼处,轻柔按压,为其缓解痛楚。

    蓝淮礼忽见白寒眼神转冷,以为力道重了,遂放轻。

    可他发现白寒不是因为力道,而像是看见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怎么了?”蓝淮礼担忧问出。

    白寒收起眼神,低下头给出无事的回应。他扯下蓝淮礼放在脖子上的手,笑道:“淮礼,我……”

    这跟白寒有话就说的以往表现完全不同。

    蓝淮礼反握白寒手掌:“到底怎么了?”

    白寒摇头,表示没事。

    这时,导演喊了就位口号。

    白寒放开蓝淮礼紧握的双手,又变成了一个冰冷的猎人,他是位尽职的演员,只要是戏,便想演好。

    正当戏中两位主角将要发生缠斗那刻,一件意料之外的危险发生了。

    第41章 37745

    巨大的水晶灯从上方掉落下来。危险来的太快,众人动作、语言甚至还一致的停留在意外之前。

    蓝淮礼最先反应过来,以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疾步到白寒身边,抱住仿佛已经呆愣的人,迅速退离原地。但跑的再快,又怎敌水晶灯坠落的速度,无奈之下,他只有抱着白寒,就地一滚,把白寒护在怀中,期望着怀中人不要受伤。

    一切尘埃落定,剧组才回过神。

    有人大喊:“都救人啊,还愣着作甚么!”

    也有人被吓到了,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整个剧组乱作一团,唯有导演还保持着冷静,理智指挥道:“先拨打急救电话,然后看看伤员的受伤程度。”

    有了导演的吩咐,众人才逐渐恢复理智。

    吊灯掉下来,四分五裂,地上分布了很多的灯渣,剧组人员扫开灯渣,走到蓝淮礼面前。见到对方伤势,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蓝淮礼以保护的姿态把白寒紧紧环在怀里。白寒看样子被保护的很好,没有受什么重伤。但以保护姿态的那个人,却承受了大半伤害,数片锋利的灯片,扎在蓝淮礼的手臂,背上,双腿里。

    鲜红色伤口,哪怕有衣服的阻挡也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剧组想把伤员搬离原地,看了骇人伤口后,也不敢贸然移动。

    “r呢?他伤的如何?“导演检查好蓝淮礼的伤口,却没有看见r的身影,不禁焦急道。

    “这里。”

    声音是从人群后突兀传来。

    导演扒开人群,走到r面前,上下检查了一遍人,见没有受伤,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怎么样?”

    导演当然知道r问的是谁,摇摇头,“情况很不好,身体多处受伤。”

    他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r的表情明显冷了下来。心中知道蓝淮礼不顾生命救白寒的模样惹怒了眼前人。

    “一个男人,竟然也值得他不顾生命危险。”

    肯·威克利夫,也就是导演,现在不敢接话的站在一旁。他了解r的脾气,如果贸然接话,定会受到无辜牵连。

    “导演,救护人员到了。”

    这个声音就像是流淌进干涸田地的泉水,来得如此及时。

    导演快速跑过去,亲切拍了拍面生的剧组人员,决定记住面容,给加加薪什么的。

    而剧组面生人员,茫然的望着一脸感激的导演……

    “……”

    市中心第n医院。

    白寒只受了少许伤,于是被放在了普通房间。但蓝淮礼的情况不容乐观,据医护人员说,身体多处经脉给扎伤,需要实施急救手术。

    直到蓝淮礼被推入急救室,r的表情仍然保持着冷静。

    待急救室门完全关闭,他才转身,走到白寒的病房。

    迄今为止。

    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他产生愤怒的情绪。白寒是第一个。

    他保持的冷静,走到白寒房门前,已处在爆发边缘。一推开门,看见白寒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更是愤怒。

    猛地上前几步,扬起手掌,大力挥下。

    随着r的动作,房间响起了响亮的巴掌声。而白寒的右脸留下了鲜红的巴掌印。

    “白、寒。”这个人的名字从他嘴里念出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r发现,白寒是蓝淮礼的灾难,是颗□□。

    “你可以躲开的,为什么要站在原地不动。”

    虽然r的语气很不好,可白寒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奇异的笑了,只是红肿的脸,笑起来不那么好看罢了。

    “我当时只不过如你愿而已。”白寒到现在为止,还是淡然的表情。

    头顶有阴影遮住了白寒的脸。

    他不用去想,便知道是r站的更近了。

    “若他有不测,我要你去陪葬。”r阴恻恻说完,便离开了病房。

    白寒说的没错,有一半责任在自己,是他有意让白寒陷入危险中。只是他低估了蓝淮礼对白寒的感情。也因为今天的事情,他还不能对白寒出手。

    寂静的房间,此时只剩下了白寒。他双目使劲大睁,直直望着天花板,强忍住眼睛的酸涩。

    拍戏之前,他早看见那里有危险,但没有吱声,继续演着戏。

    危险来临那瞬间,他没有选择躲避,因为他看见冲过来的蓝淮礼。

    蓝淮礼焦急的眼神,和r痛恨的眼神,同时落在了白寒眼里。

    两人一同倒下来的那刻,他看见r愤怒的神色从眼中一闪而过。

    没错,他是故意的,故意不躲开,故意受伤。因为他想知道蓝淮礼对洛克伯恩家族的重要性。

    来国之前,白寒便知道了仇人是谁。就在他与蓝淮礼从机场回来的那晚,知道了所有真相。

    就在那一晚,他通过路熙晨的监听器知道了所有,哪怕还没听到五分钟,r便发现了路熙晨被监听的事情。虽然听的不多,但白寒足够根据对话来猜出真相。

    白寒知道,他与路熙晨的关系算是彻底破裂。

    知道rv是谁后,他彷徨了。

    敌人的势力比想象的还要大,想要报仇根本没有可能。白家与洛克伯恩起冲突,不过是以卵击石。

    心中越深入想,脑子越乱,疼痛愈烈的状况下,他甚至极端的开始怀疑蓝淮礼的爱。

    没错,他不爱自己,一定不爱。

    他根本不爱自己!骗子!

    胡乱的猜测,只会让白寒越发痛苦。

    所以在发现危险来临的时候,他能躲,却选择不避。他除了想知道蓝淮礼对r的价值,还想知道,那个人会救他吗?会吗?

    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一次次问着自己。

    上辈子受到的痛,让他只要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忍不住猜忌所有。

    他没有能与洛克伯恩对弈的筹码,但他现在有了。

    “呵。”被心中扭曲的自己吓了一跳,白寒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他已不是从前的他……他变得快要不认识自己。

    那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真是太难看了。

    第42章 37745

    那天,天气很好,好到万里灼阳,蓝色天幕,清澈犹如羽绒。

    蓝淮礼以为,日子又会像往常一样,平静的度过,只是,他忽然接到了个电话。

    电话里有人这样告诉他。

    白寒死了。

    蓝淮礼觉对方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一定在开玩笑,不然那个人又怎么会死呢?

    舅舅答应过他,只要老老实实接替家主之位,便会让白寒幸福。

    舅舅不会骗他,不会失信于人。

    他播着舅舅电话,指头不住地颤抖,直到拨错了两次号码,才成功。

    手机接通后,那边破天荒的沉默,蓝淮礼很怕,心跳的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心房。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路熙晨会违背我。”

    舅舅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淡然。

    “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让他幸福!”瞬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想,他已经疯了。

    忽然想起曾经问白寒。

    “你觉得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

    他说。

    “和爱的人,相知,相守,互相扶持一辈子。”

    那个时候白寒很爱路熙晨,蓝淮礼听后沉默了。痛是什么?他早感觉不到了,只要白寒幸福便满足了,于是他求舅舅。

    “我愿意继承家主之位,但求白寒能幸福一辈子。不要让他知道路熙晨有意接近他,也不要让他知道路熙晨根本不爱他。”

    舅舅当时明明答应了。

    “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让…他幸福。”蓝淮礼对着电话又重复一遍,只是这次的声音,充满了绝望,死寂。

    那头的男人静默半晌,叹了一气。

    “我是答应过你,可我没预料到路熙晨会反抗我,我没有下过让白寒死的命令。”

    蓝淮礼对着电话却笑了起来,哀伤的面容如失去灵魂的精致娃娃。恍然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个一直追在他身后,喊着“淮礼哥哥”的人还在身后。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当初为什么不把白寒抢过来!

    为什么!

    蓝淮礼猛然摔碎电话,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悲恸叫嚣:“这就是代价!这是代价啊!”

    镜花水月的暗念,呵。

    没有了白寒,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定会不顾一切紧紧抓住白寒的手。告诉他,他要他,他爱他。

    自以为是的成全,把他让给别人,把他推离身边,把他隔离在自己的世界中,以为终有天可以忘记。到头来,不过是场后悔终生的恶梦。

    “……”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时间眨眼间,两年已过。

    在这两年里,发生了件让整个世界都津津乐道的大事。

    洛克伯恩家族因不知明原因,发生内斗!

    大家都知道,这个家族很低调,且团结。至于内斗的事情,从未有过,就连挑选继承人的事情,只要当事人选择退出,也会保下一条命。

    随着一条条意外消息,商界政甲乃至于全国民众目瞪口呆。

    身为洛克伯恩的二把手背叛了家族?

    昔日亲人为争权产生了恶斗?

    总之,普通民众看了场现实版争权电影。大人物们则事不关己的态度,谁也不帮。况且,内斗对他们有好处,傻了才会去劝合。如果某一方斗赢了,他们没损失,若是两败俱伤,他们好趁火打劫。

    “……”

    蓝淮礼处理完关于家族的收尾事宜,身体累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两年了,他终于要为白寒报仇了。

    当知道白寒死去的惨状,他恨不能把路熙晨五马分尸。

    他珍爱一直不敢靠近的人,竟走的那样凄惨!

    可惜,路熙晨死的太早,不然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两年的时间,他用尽所有权利疯狂地压制舅舅,即使诬陷对方背叛家族,也不曾后悔过。

    蓝淮礼脑袋里蓦然间想起了白寒笑着的模样。

    爱是恒久忍耐,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蓝淮礼曾经每天都要看一遍圣经里的这句话,好用来警告自己。

    他看圣经,并不是心中有信仰,而是觉得可以约束他。

    让他不要发狂,发疯。

    他有时候在想,圣经里面说的人,真的存在吗?那种无欲无求,无私奉献的人,真的存在吗?

    他想,是存在的。眼前不就有一个吗,不过,他是自欺欺人罢了。

    大千世界,真有上帝吗?

    如果有,他请求上帝再给他一次机会,给他一次爱白寒的机会。

    但他知道,不过痴心妄想罢了呵。

    “扣扣——”

    一道敲门声打断了蓝淮礼的闭目养神。

    “进来。”他的声音很冷漠,仿佛是机械发出来的。

    两年时间,他早就失去了作为人的感情。

    “boss,先生自杀了。”

    他也死了吗……

    对于舅舅的事,蓝淮礼累了,他现在不想听关于对方的一切,哪怕是死讯。

    “你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会。”

    助理颔首,转身离去,只是在走出门那刻,他蓦然回头,看见了蓝淮礼独自望向窗外的哀伤面容,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落在了对方的脸上,阳光下,那张脸苍白的接近透明。

    窗外是热闹的车水马龙,窗内死寂的没有人气,就像是两个世界,两个互不相干的世界。

    那时的他以为,即便这个人不开心,总比死了好,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走出心伤。

    直到他收到一封书信。

    那人竟然抱着白寒的骨灰消失了。

    信上说,白寒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要找个山水好点的。他还说,白寒喜欢有鸟叫的地方,他要去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他还说,白寒在下面一定很寂寞,他想要去陪他。他还说,白寒生前失去了眼睛,死后一定寻不到转世的地方,他想去做他的眼睛。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真的只有死,才能治疗他心中的伤口。

    第43章 37746

    蓝淮礼脱离危险已是两天后,两天时间里,r不准白寒前去探望,也不准白寒踏进蓝淮礼病房区域。

    又是一天过去了,白寒从经纪人口中得知蓝淮礼虽然脱离了危险,但人还在昏迷中。据医生说,是砸到了脑袋,脑中淤血还未消散,等消散才会醒过来。

    这下,白寒彻底躺不住了,想要去探望蓝淮礼的心越发强烈。

    昔日,从未有人在乎过他的生死,也从未有人在乎过他的感受,唯独蓝淮礼,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予了保护。最爱自己的是蓝淮礼,但伤害了蓝淮礼的却是他白寒。

    吊灯坠落下来那刻,白寒是害怕的,怕失去蓝淮礼,怕失去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担惊受怕中伴着深深的愧疚。

    归根结底,还要怪他多疑的心,若不是他,蓝淮礼又怎么会被推进手术室。

    经纪人看望白寒,嘱咐他好生休息便离开了。至于拍摄,晚几天也没关系。经纪人走了,病房里空空荡荡的。

    只剩下了消毒水味,还有淡淡的呼吸声。

    白色的灯高高悬挂,灯光照在白寒消瘦的脸上,迷茫无助的神情全被灯光照了出来。

    他脸颊右边还有道突兀的红色巴掌印,更是显得白寒尤为脆弱。r打的力道不轻,三天过去了,他的右脸虽消了肿却还红着,白寒这事没告诉别人,只淡淡的说是磕着了。

    白寒伸出手掌,掀开身上的被子,慢慢坐起身。

    他眼睛开始转动,似乎在寻找东西,接着目光一顿,踢了双拖鞋便下床了。

    循着白寒目光望去,见他的眼睛停在了桌子上的水果篮。水果是经纪人带来的,他知道白寒喜欢,便多带了一些。果盘旁边还体贴的放了把水果刀,方便白寒用来削皮。

    白寒的眼睛在看见水果刀后,闪烁着看不懂的光芒。

    细长的手指拿起果刀,而后平静的把东西藏进衣袖中。他犹如行尸走肉般打开病房门,游荡在走廊中。路遇的护士,见白寒双目左右张望,于是上前询问:“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寒冷声:“病房在哪个区域?”

    护士见白寒病服加身,以为对方是要去探望病友,遂笑着指路:“你坐电梯往上一楼,右拐就到了。”

    白寒点头道谢,走进了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并打开,白寒走出电梯,开始寻找蓝淮礼的病房。

    “对不起,先生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少爷的病房。”

    走到门前,白寒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了下来。

    “我只想见见他。”

    门前的保镖屹立不动,仿佛没有听到白寒的话语。

    倒是病房内的人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从里面走了出去。

    “先生。”两个保镖肃穆喊了声,站立姿势未曾变动。

    r看见白寒一点也不意外,他像往常一样,做出驱赶的手势:“滚。现在、立刻、马上!”

    见白寒没有像往常那样转身走,反而拿出了匕首。r“嗤”的一笑:“怎么,你觉得你能打的过我们三个?我劝你勿要不自量力。”旁边的保镖在白寒拿出利器那刻,立即进入戒备状态。

    虽然他们也认为白寒伤害不了先生,但该有的警惕却不会少。

    白寒握紧手中的匕首,没有理会r的讽刺。

    可他下一个动作,彻底把三人给震慑住。

    “我打不过你,但我可以狠下心对自己。”

    r听见对面的人这样说。白寒瘦成骨架的右手攥着匕首,抵在了他自己的心脏部位,锋利刀尖很快划破布料,刺了进去。

    看情况刺的不深,但r敢肯定,只要他拒绝白寒的条件,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刺进去。

    “呵…”r冷笑:“你死了正是我想见到的,我不会阻止你。”

    白寒抬眼,幽深黑暗的目光一直紧盯面前的人。

    “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白寒的话很笃定,狂妄的不可一世。

    “你!”r怒火中烧。还是第一次有人威胁他!

    蓝淮礼对白寒太在乎了,在乎的程度超乎想象的可怕,倘若白寒死了,r不敢保证蓝淮礼会不会独活。他不敢想下去。

    白寒的胸口淌出红色的液体,血水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了布料。

    r眼睛眯了眯,叹道“罢了”妥协的让开身体。

    白寒黑沉沉的眼睛一亮,连胸口上的伤也未来得及处理,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r望着白寒迫切的背影,“去给他处理下伤口,我回去处理事情,你们继续在这里守着。”

    “知道了先生!”保镖中气十足的回答。

    r走后,保镖应r要求,帮白寒包扎好了伤口,然后走出病房,立在门外一动也不动。从那娴熟的包扎手法,训练有素的步伐,可以看出,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

    蓝淮礼的病房非常宽敞,设施齐全。病房只打开了一盏照明灯,所以光线不是很清晰,有点昏暗。

    白寒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还处于昏迷的人。

    只要看见这个人,心便奇异的安静下来。

    躺在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薄唇下方,是尖尖的下巴和已经瘦下去的身体。那瘦消的脸和身体,刺痛了白寒的眼睛。

    “淮礼…”

    “淮礼…”

    一声声的呼唤,唤出了心中的想念与悔。

    “你其实早就看出我对你的不信任吧。你那么聪明,那么敏锐的一个人,不会没有感觉。”

    他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病床上的人说。不过,没有人回答他罢了。

    白寒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伸出手,握住蓝淮礼的手掌。

    他虔诚的吻着男人掌心,“是我魔怔了,我疯了。”

    白寒唇角带笑,整个人就像是陷入自我世界的疯癫人。笑着,笑着,炽热的液体便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泪落下来还是热的,一滴一滴划进了蓝淮礼的掌心里。

    那一刹那,仿佛有种感觉,感觉是男人疼惜的接住了他的眼泪。

    “当听见你对我表达心悦之情时,我很开心,也很欣喜。我当天想了很多,想着怎么去报仇,怎么才能不把你牵连进来,还想着,以后…属于…两个人的日子。”

    “可在同一天晚上!一切设想全毁了!”

    白寒紧紧捏住蓝淮礼的手掌,“我听见了路熙晨与你舅舅的对话。那晚,我觉得我要疯了,变得开始疑神疑鬼,觉得你不爱我,觉得你们串通一起来害我!”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控制不住的要去猜忌!”

    “为什么你是洛克伯恩的继承人!为什么你是我仇人的侄子!”

    是谁说男人不流泪,他现在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白寒知道现在的自己很难看,很丢人,但他控制不住。

    “我如果告诉你,我恨路熙晨,恨你的舅舅,你一定觉得我不可理喻,是一个疯子。”

    试问,世界上有谁会相信他?

    他们一定觉得他是个疯子,是一个神经病,还是个得了被害妄想症的疯子。

    “我的眼睛……曾经失去了。我的腿……曾经也失去了。到现在我还能感觉到灼痛,那是种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

    白寒回想前世,情绪再次失控。

    “那种活生生被挖走双眼的痛,被硬生生打断腿的痛,直到现在我也忘不了!你懂那种痛苦吗?”

    白寒凄凉笑了:“你不懂,因为你会像所有人那样,觉得我是一个得了妄想症的疯子。”

    毕竟前一世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蝴蝶效应下,还未发生。

    你在上一世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蓝淮礼即便昏迷,白寒也不敢问出口。

    他视线落在了蓝淮礼那张苍白的脸上,心中一痛。“若是你爱我,就醒来告诉我,就现在好不好?你快告诉我,你爱着我,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会爱着我!”

    亲情没了,他没有伤心。因为早就不报以期望。

    事业没了,他也可以不伤心。因为还年轻,可以再次拼搏。

    可、一想到蓝淮礼没了,他的心会痛的厉害。

    蓝淮礼对他来说,不单单是爱情,还是一颗药,可以治疗他的药。

    “你醒来一定恨死我了,我害你差点失去生命,还害你变成如今的样子。你一定受够了这样的我,不会再迁就我,会选择与我分手。”

    白寒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心便止不住的抽痛。

    尝过了被疼惜的滋味,会上瘾。

    他对蓝淮礼这颗药,已上了瘾,戒不掉。

    第44章 37746

    “你打算一直哭下去吗。”虚弱的声音传进白寒耳中,“我的手都被你的泪水浸湿了。”

    白寒猛然抬头,目光所及,是蓝淮礼睁开的眼。神色还是那样宠溺,那样的温柔,像一汪泉水涓涓流过。

    头顶淬不及防被对方的手掌触摸,力道轻轻柔柔,带着别样的安慰。

    “哭的丑。”

    白寒呆愣,有点委屈。他也不想哭的……

    “泪,是为我流的吗?”蓝淮礼手掌顺着白寒头顶缓缓往下游移,停在脸侧。

    白寒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现在已经凌晨,你不困吗?”

    蓝淮礼细长的手指拂去白寒眼角未干的泪痕,柔声道:“不要担心,我已经醒过来了。”说着他往床里边挪了挪,拍拍身旁腾出来的位置:“上来休息。”

    白寒未发一言,手足僵硬爬到旁边的空位上,躺了下去。

    他感觉是梦,害怕一闭上眼,旁边的人还在沉睡。

    “睡吧。”蓝淮礼把白寒搂进怀中,头抵在对方的发顶。

    “我怕一醒来,你的眼睛仍然紧闭。”

    白寒因为惧怕,身体下意识一抖。

    “我保证不会发生。”

    耳边听着蓝淮礼的保证,白寒渐渐放松身体,只是他的眼睛怎么也闭不上。他想问问蓝淮礼,他是从什么时候醒的,听到了多少,心中又是怎么看他。这些问题在白寒心头酝酿许久,还是无法让他开口问出。

    “淮礼。”

    “我在。”

    “淮礼。”

    “我在。”

    “淮……”

    两人就这样开启了一喊一答模式。一个人喊着,另一个不厌其烦的答应着。就像在确定彼此是否真实存在。

    终于,旁边传来了白寒均匀的浅眠声。蓝淮礼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睡眠姿势没有改变,只是手臂把白寒搂的更紧了。

    “白寒——”蓝淮礼把脸埋进脖颈中,贪婪的嗅着属于这个人独有的味道。

    “……”

    第二天一早,白寒的生物钟迫使让他醒过来,一睁开眼,条件反射去摸旁边。

    空的?

    怎么会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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