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瓶邪黑花”心魔 作者:冰雪双鱼丢丢
正文 第42节
“瓶邪黑花”心魔 作者:冰雪双鱼丢丢
第42节
“ok!”齐焰打了个响指,又向她抛了个飞吻,飞奔而去。
他来到后院,此时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寂静,不时有几个工作人员经过。齐焰估计着张大佛爷和二月红也不会在房里,他直接来到走廓尽头,果然看到最后一间门口坐着一个人,正在翻着杂志。
这人是小花的助理,之前那段时间,齐焰已经和他们混得很熟了,他们也都知道他和小花的关系。他走过去,那助理就看到了他,忙笑着起身向他打招呼。
“解先生在休息。”那助理了然地说,“有事?”
“是啊,我就进去一会儿,行不?”
“这个……”
“放心吧,有事包我身上,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助理耸耸肩,又看了一下表才说:“只能一会儿,两点钟按摩师会来,之后还要化妆,三点要上场的。”
“谢了。”齐焰朝他一笑。
他走进屋,把门关好。休息室面积不大,他一眼就看到解雨臣躺在长沙发上,正闭目睡着。他立刻将手脚放轻了,站了一会儿,才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这才蹲下,和沙发上的人平视。秀秀说昨天拍戏到通宵,果然眼角有疲倦的淡青色。齐焰伸手用指腹轻轻地抚了一下他的眼角,仅仅是一触之下,就柔软得让他心颤,却不敢再碰,小花向来浅眠,他怕吵醒了他。
于是他什么也不再做,半跪半蹲着望着他。沙发上的人鼻息轻匀,但神色却不是很轻松,眉心轻轻皱着。齐焰发现他的身子又微微蜷了起来,恢复了最初的防备姿势,而不是之前在自己怀里的舒展。
他的心里不自禁的疼痛,他们分开了两个月不到,但是解雨臣看上去比先前更瘦了些,他本来就很瘦,抱紧的时候很容易就能摸到光洁皮肤下的骨架子,此时此刻,一定比以往更加的轻了。
想到这里,齐焰有点忍不住了。他不由又抬起右手,小心地轻轻地放在他单薄的肩膀上。他身上盖了一条薄毛毯,屋子里并不冷,但是隔着棉质衬衫的肌肤却还是凉凉的。
不知是否是他掌心的热度让解雨臣意识到了,他立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很轻的呓语,然后眼睛就微微地睁了开来。
他看到了近在咫尺正注视着自己的齐焰。
一瞬间,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大概是没有反应过来吧,也或者是还没有完全睡醒,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神色平静而略带茫然,但是半睁的眼帘里,眸光却很明亮。
然后,他的脸上浮起了一个很朦胧的笑容,嘴唇轻轻掀动,用一种听不到的音量,略为疑惑地问了一句:
“瞎子,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你看我竟然睡着了?你来了都不知道。”
齐焰的回答是突然俯下身,伸出手臂把他抱进怀里,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
他以为,解雨臣如果醒来,大概会冷脸让自己滚。
他以为,也可能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好,冷静地和自己说完全无关的话。
或者,干脆装作不认识,毫不理睬……
但是,原来他想错了。醒来的第一眼,花儿爷看到他,是惊喜的,温柔的,带着很清浅的笑容,没有一点点外来的负担,是一种由睡梦中所带来的真实情绪,被眼前突如出现的人而感到了意外和喜悦。
他无法再控制自己,他太想拥有眼前这个人了!短短两个月,他度日如年,也越来越忐忑,当初总以为数年的分离转瞬就能过,激情过了就会被时间冲淡,但是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未来如此不确定,难道他们要一直分离下去?
在拥抱的一刻,齐焰明显地感到解雨臣的身子震动了一下,然后也将手抬了起来,环住了他。也是本能的反应吧,很自然,很贴合,这让齐焰激动,他享受着这个温暖的拥抱,他听到解雨臣的呼吸也有点急促,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然而——仅仅是片刻而已。
不,连片刻也没有,可能只有一秒钟,短的只有一秒钟而已。解雨臣立时清醒了,他的身体一僵,然后双手立刻缩了回去,便想脱离出他的怀抱。
齐焰心中顿时惶恐,他手上用力,将他更紧地抱住,几乎让他窒息。这让解雨臣挣脱得更厉害,他略哑的声音也发了出来:
“放手!”
齐焰不答,他留恋着刚才那种感觉,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坚持。用一只手固定住解雨臣的上身,另一只手则放到他的脸颊边,托住他的下颌,用嘴唇去轻触他的脸。
“你……”解雨臣用力地偏过头,但还是被他亲吻到了,他压低着声音,怒道,“齐焰!叫你放手听到没有?”
齐焰仍然不说话,他将身子抬高一些,居高临下就把解雨臣压到了沙发上,仍然紧紧地抱着不肯放手。嘴唇也从脸上移到了唇边,解雨臣大惊:“你疯了你!……唔……你他妈的放手!……”
他一边躲闪一边骂,双手双腿死命地挣扎,他用膝盖顶住齐焰的小腹,狠命地顶了他一脚,手肘也把他的胸膛顶了开去。
但是齐焰吃痛发出闷哼,却仍然不肯放松,吻不到他,就将头低下,深埋进他的颈窝里,扯开他的手脚,把他再次抱住。
“花爷不要动,不要动……——”他含糊地说,“你让我抱一会儿,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相信我!就只要一会儿!”
他反反复复地近乎哀求地说,双手的确规规矩矩地不再乱动,但仍然狠狠地用力抱着他,仿佛就算此时有人拿刀子捅他也不会放手。于是解雨臣停了下来,他僵直地躺着,感受着脖子和锁骨间细细碎碎的磨擦和亲吻,他没有再挣扎,仰天看着天花板,只是觉得眼眶和喉咙像聚集了许多水分,必须不断地吞咽和吸气才能控制不流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内一片安静,齐焰也不再说话,他的胸膛温暖宽阔,让解雨臣热得有些汗意。他慢慢地落下目光,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抬手想把齐焰推开一些,手掌碰到了他同样被汗湿透的背。
他心里一阵喟叹,不忍再推开他,自然地将手往上移,摸着他湿透的脖子,以及颈后浓密的黑发。
齐焰将手松了松,把头抬了起来,解雨臣的手仍然放在他头发上,无意地拔弄着,两人默然对视着,都没什么太过强烈的表情。解雨臣的手从他头发上移到前面,碰到了他墨镜的黑框,将眼镜拉了下来。
眼镜后面的双眼一眨不眨,眼白中布满了红丝,带着湿润,眼角那一道疤更加显得明显,隐隐有着青筋在跳动。
已经分不清是谁主动了,等到意识回复过来时,两人的唇已经粘合在一起,四肢也都缠住了。狭窄的长沙发使两具身体紧贴得几乎没有缝隙,细微而急促的喘息从彼此的鼻息和口腔中交融,他们像两个食人族一样互相啃咬着好久没有品尝过的对方的味道。
“不行!”
理智在刹那如电光般地回到了解雨臣的脑海中,他挣扎着从迷乱的激情中醒过来,按住了齐焰的手腕。
和刚才所不同的是,齐焰也立时住了手,他没有再做任何强迫的行为,而是抬头,用被激情燃烧得眼眸忍耐而询问地望着他。
解雨臣摇了一下头,缓慢而坚决地将他的手扯了开去。
“只是抱一下而已。”他深吸着气,“到此为止了。”
“花儿……”
解雨臣却还是摇头:“我说放开!”
齐焰没有再说话,他将手缩了回去,握成了拳。
“对不起。”他说。
“算了。”
解雨臣说完,硬生生地从他怀里出来,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一边迅速地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看了一下表,用一种镇静地声音问:
“找我有事吗?”
齐焰也站了起来,他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戴上眼镜,站在原地望着他。
然后他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声音很是干涩。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马上要工作了。”解雨臣转身不再和他目光碰到。
“我有事。”齐焰走了两步,在他身后站住。“你有没有照片,帮我签个名。”
解雨臣微微一愣,回过头来,齐焰仍然肆无忌殚地看着他,镜片后的目光深遂得像要把他吞没。
“我帮你的一个粉丝来要签名的,是我的朋友。”
“你等一下。”
他从桌上的背包里取出一张照片,迅速地写了个名字,又问:“需要再写些什么吗?”
“不用了。”齐焰拿过照片,照片拍得很好,蓝色的天空,白色的海浪,站在沙滩上一脸轻松随意的神情,“这张给我,你再写一张。”
“你……”
“我没有你的照片,给我个纪念。”
解雨臣瞪着他,并不动手:“没有了,就这一张。”
齐焰叹气:“这么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我?”
“不要得寸进尺!从你结婚那天开始,我和你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齐焰不再坚持,他自嘲地笑笑,转身走到门边,但是又停了下来。
突然他迅速地走过来,走到解雨臣身边,一把按住他的手臂,凑过去迅速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你干什么?”他发怒。
齐焰深深地看着他,沉声说:“演出结束后,你回这里来,我们再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我会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来!记住了吗?”他再次强调,这才放开了他。
解雨臣立刻后退一步,倔强地转过了脸,不予回答。
“等会儿见!”齐焰说,回到门边,打开走了出去。
☆、第十三章 相见不如怀念(三)
慈善义演很是成功,解雨臣三点和霍秀秀一起上场,引起了现场阵阵热潮。齐焰当时站得很远,他听到旁边的工作人员和群众们都很兴奋地议论说台上两个真是金童玉女,实在太登对了!更有一些一知半解的粉丝们爆料说两人本来就认识,还是青梅竹马呢,要是真在一起也不稀奇等等。
齐焰没有参加讨论,他在广场边上,静静地望着台上,因为观众的热情要求,也为了筹到更多善款将现场气氛抬到最高,台上的两人正在对唱情歌。实在太远了,他看不清小花脸上的表情,但是大屏幕上还是很清楚地映出他和霍秀秀手挽着手,互相凝望微笑的表情。小花的动作和神态都很放松,秀秀也笑得很甜,谁都看得出这两人之间不仅仅是在‘表演’,虽然是临时的‘卡拉ok’式的演唱,但是动作却很有莫契,唱到副歌部分,秀秀被小花牵着手转圈,白色的裙子随着飞扬起来,黑色瀑布般的长发自然地披泄下来,她良好的舞踏功底和姣美的体形犹如一个高贵的公主,连向来要求苛刻的粉丝们,也都爆发出了阵阵掌声和尖叫。
齐焰没有再看下去,他转过身,看到了阿辉也站在旁边微笑地看着自己。小锡早就跑到前面去了跟着闹腾了,他问:
“齐先生你和解雨臣是朋友吧?”
齐焰笑笑:“何以见得?”
“你能这么轻易地要到签名照,你们肯定认识。”
“差不多吧,算是朋友。”
他刚要走开,却听见阿辉又笑着说了一句:“你今天去见他,他一定很高兴。”
齐焰有些诧异地望着他:“怎么说?”
阿辉指指台上:“我虽然不怎么关注他,但是小锡是很喜欢他的,所以我也看过他一些现场的表演。他很不错,也很敬业,但我很少看到他像今天这么放松开心,你看他一直在微笑,不是演出来的笑,他整个状态很好,一定是有开心的事情发生。……我猜是因为见到你的关系吧?”
齐焰被他说得也尴尬地笑了,他当然听得出阿辉在安慰自己,不由得摸了一下脸,向来最会掩饰的自己,今天的落寞表现得连个毛头小子也看得出来吗?
“哈哈!被你说中了!我这么有魅力,肯定是因为我啊!”他自信地大笑了两声,“好了,我有事先走了,我的电话你们记着,随时找我。”
“好啊,谢谢你齐先生。”阿辉点头。
直到表演结束已经过了五点了,回到后台,就听到工作人员很高兴地在说捐款数额因为两人的表演涨爆了不少。秀秀十分高兴,这是她上任后办的一个大型慈善活动,对于霍家和她自己的影响力意义非凡。她拉住解雨臣不断地又笑又说:“这次多亏你,我是沾了你的光。我真担心明天出去,会不会被你粉丝围堵,她们不会宰了我吧?”
解雨臣作思索状:“难道不是我抱你的大腿,明天一早全是我傍富婆的新闻吗?”
“荣幸之致!走吧,你也累了,等下没事了,要到晚上的宴会,我先送你回酒店休息。”
解雨臣却摇头:“我晚上不去了。”
“为什么?”秀秀一愣,“晚上吴邪他们也会来,你怎么不来了?还要拍戏吗?”
解雨臣笑道:“不是。我是想,晚上吴邪来了,你就和他跳贴面舞,明天的新闻就没我的什么事了。”
“我也想啊,不过张起灵真的会杀了我!”秀秀吐舌头。
两人玩笑了一阵,秀秀也就没有再坚持,她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先离开了。解雨臣看了看表,快六点了,他向后院扫了一眼,走进了化妆更衣室。
解子扬正在等他,看样子是刚到:“雨臣。”
“你的事办完了?”解雨臣走到镜子前,脱下了身上的西服,拿过助理递过来自己的便服。
“你等下晚上还去吗?”
“不去了,我和秀秀说过了。”
解子扬恩了一声:“那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昨天到现在你还没有睡过。”
解雨臣没有说话,他挥手让助理出去,然后对着镜子擦了一下脸,这才说:“我等下还有事,我自己会回去的。”
解子扬一愣,他脸上微微有些不悦:“有什么事?”
“小事,你不用跟着我了,你也累了,先走好了。”
化妆间没有人,解子扬四处看了看,突然说:“我听说,今天下午他来过了。”
解雨臣转身望着他:“什么?”
解子扬竟然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我说的是齐焰,我好像听人说他下午来过,他找你了吧?”
解雨臣神色不变,淡淡地回答:“找了,怎么了?”
“找你什么事?”没想到解子扬竟然追问了下去。
解雨臣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倚着镜框喝了一口:“他有个朋友想要我的签名照,我就写了一张给他。”
“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你想说什么?”
解子扬沉默了下来,室内有一点难堪的气氛。突然,解子扬挑了挑眉毛,尖锐问道:
“他抱你了吗?亲你了?你们是不是做了很多事?”
“你够了!”解雨臣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挺直身体,“你什么意思?你脑子里就光想着这些东西?”
解子扬的声音也提高了:“你不承认?我哪里想错了?这么久不见,以齐焰的个性,他会规规矩矩和你纯聊天?拿签名照,哈,真是好借口!雨臣,你不要忘了,他结婚了!回国的时候,你已经和他彻底分手了!现在他老毛病犯了又来找你,你如果懂得前车之鉴,就不要被再他耍着玩!你到底有没有替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想过?这样的人,你还要和他纠缠多久?”
解雨臣怒道:“对!我是见他了!我们是分手了!现在什么年代,分手就是敌人,就该老死不相往来?做不成情人难道不可以做朋友?子扬,你今天说话太刻薄了!我的工作和我的私事无关!我演戏也好,唱歌也罢,是靠我自己,不管齐焰对我的影响有多大,我绝不会带到工作上!我们要是真想约会,我们就会挑一个好地方,怎么会在众目睽睽的地方?我不想再多作解释,但是我却绝不想再听到你的胡说八道!”
“我是胡说八道!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把我打发走留下来所谓有事,是什么事?”解子扬望了一眼紧闭的门口,不紧不慢地冷哼道,“刚才我亲眼看到齐焰独自进了后院的休息室,他是去等你吧?你们约好了再见面吧?还是他有一沓的照片让你签名?这就是你所谓的公事?为什么你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解、子、扬!”解雨臣强压住怒火,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不是打算在这个四面透风的地方和我吵架?和我讨论我和一个男人在休息室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不奉陪!我等下要做的事也没有必要向你汇报!现在请你马上出去!今天晚上的时间我自己会安排,不用你操心!”
解子扬站直身,他痛心地摇头:“雨臣,我想忍的,我真的想忍!但是我忍不住了。那个人不值得你这么做!你为了他,你耽误了多少时间,做了多少错事,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可是姓齐的,从头到尾,他又为你牺牲了多少?他现在事业婚姻两得意,人生一帆风顺,他还不知足,又要来找你过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为什么你还要去理会这样的混蛋?……我所认识的解雨臣,从小到大,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再怎么难,怎么苦,你的原则向来是我最钦佩的地方!可是现在,你扪心自问,你已经完全被姓齐的所左右了!你还是你吗?”
他越说越慢,声音也越来越低沉,解雨臣却只是站着,由最初的愤怒而变得木然,他茫茫地看着对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年轻的脸庞上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悲伤,眼睛中也充满了被动的无力。解子扬说得对,无论怎么地自欺欺人,镜子中的那个反射出来的解雨臣,已经越来越没有‘解雨臣’的味道了,全身上下,都被另一个人所占据,连情绪和呼吸,也已经被控制住了,他再也不是完整的自己了。
“我不懂爱情,因为我没有恋爱过。”解子扬还在说,“可是我知道‘爱’人的感觉。雨臣,我爱你,很早很早以前就爱上你了。这么多年来,我很清楚自己的感觉,我甚至幻想过有一天你也可以爱我。但是不管是怎么样的幻想,我都从来没有想要改变过你!我爱你是因为你是我所喜欢的解雨臣!可是齐焰对你的爱,却已经逐渐把你改变成了他想要的模样!……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愚蠢,爱,原来与‘侵占和霸道’是划等号的!或许,我早该向他学生的。”
他说完后大步地走到门边,打了开来,外面站着两个助理,看样子刚想敲门,见到他就把手缩了回来。他终于恢复了点理智,低声问:“有事吗?”
“没……没什么。”其中一个助理朝里面瞟了一眼,“《阳光报》的fanny想要采访解先生,说只要十分钟就好。我说不行,她还是坚持让我来问一声。”
“她人呢?”
“她在前面。”旁边另一个助理机灵地说,“这里没有任何人,就我们两个,谁也没有靠近。”
“今天不接受采访,推掉吧。”
“好,我去说。”
解雨臣突然走到门边,面无表情地喊住了他:
“等一下!”
“啊?”
“让fanny进来!”
助理一愣,解子扬没有再说话,助理答应着跑开了,解子扬转身,他说:“我来应付他吧,你去休息。刚才,对不起。”
“不用。我想起电影方面有些东西我需要她做个独家。”解雨臣回到屋子里,拿起水杯大口地一口气喝干,才说,“我没事了,到此为止。”
五分钟后,fanny来了,她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记者,解雨臣已经坐在沙发上状态良好地等她,解子扬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忙笑着说不敢。
她是解雨臣很熟悉的记者,算得上是朋友,平时也很受解雨臣照顾,因此没有太过于拘束。采访进行了十分钟,又拍了一些照片,她得到了新电影的部分独家□□,很是满意,气氛也轻松了起来。
放好录音笔,她笑道:“我终于可以和老总交待了,明天娱乐版有东西可写了!谢谢你啊,解先生。”
“哪里的话?我们向来合作得很愉快,你们报纸写得也不错,我很相信你们。”解雨臣笑道。
“当然啦!解先生这么忙还接受我的采访,我受宠若惊!……那我不打扰你了,谢谢。”
“我送你出去。”解子扬起身。
fanny忙说不用客气,背起包刚准备离开,手机却响了起来,她只好接起来,放到耳边:
“喂,什么事?……小松,怎么了……不是吧?这也能给你遇到!”fanny惊奇地笑起来,“这可是个大料!你们财经栏老总要给你发奖金了!记得请客吃饭啊!……哈哈,好啊好啊,等下聊。”
她放下电话,耸耸肩笑着说:“运气好的时候,新闻都会自己碰到,根本不用去找。”
“是吗?”解雨臣随口笑笑,“财经栏的大新闻?明天股票要涨了吗?快透露给我是哪一只,我去买!”
“不是!股票有什么意思?都炒烂了!我们当然只关注大八卦。”fanny朝他眨眨眼睛,低声说,“解先生,说起来你也肯定有兴趣。你还记得大马房地产齐老板吗?就是经常戴着墨镜风流成性的那个齐焰?你前段时间拍的那个公益片,他也有投资。”
解雨臣一愣,不动声色地笑:“是啊,他是我朋友,他做什么坏事了吗?”
“不是坏事,是好事!齐老板最近真是春风得意,刚刚当选了商会副会长,又是新婚燕尔,喜事一件接一件。我同事恰好正在大马跑新闻,他说他经过妇科院的时候,竟然看到了齐焰的新婚太太!就是霍玲……我同事一时好奇去打听了下,你猜怎么着?原来她是去做产检!已经怀孕了!”fanny笑着摇头,“有钱人真是让人羡慕,结婚不到两个月就有了宝宝,摆明了是奉子成婚?虽然不是什么股票涨跌,但是对一般人来说,这八卦消息更有趣呢!”
…………
她后来说了什么,解雨臣已经不太记得了。
☆、第十三章 相见不如怀念(四)
七点钟演出结束,解雨臣没有来。
齐焰一直等到了八点多,解雨臣还是没有来,他有些不耐烦,因为晚宴是在酒店里的,所以现场基本上都已经陆陆续续地走光了。他走出房间,来到前面,善后的工作人员说嘉宾和演员们早就都走了。
他打了个电话给吴邪,吴邪说他和小哥已经在酒会现场了,但小花没有去,秀秀说他请假不来了,大概是累了,回去休息了。
齐焰就站着愣神,尽管解雨臣态度暖昧不明,但他还算是很自信一定会来赴约,可此时他一个人站在黑夜的广场上,只是看到残留的道具和灯光,心里颇不是滋味。
所以这一次花爷是明确了态度,连个机会也不再给他了,怎么会这样?
“铃……”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慌忙接起来,一看,是公司那边来的电话。
“什么事?……”他问。
他站在原地,听着电话里一连串的声音,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咬紧了牙,他眼中除了炽怒,还有更多突如其来的震惊!
“回去休息吧。”
fanny走了以后,在长长的一段死一般沉寂后,解子扬终于开了口。
然而解雨臣却否定了他:“我们去宴会!我好歹给秀秀捧个场。”
“不要去了。”解子扬望着他平静的脸,“你已经和霍秀秀说过,她不会在意的。”
“我不想睡觉。刚才本来有事,现在没什么事了。我自己开车去好了。”
解子扬只好说:“也好,那边热闹点。”
于是他们换好衣服出发去宴会现场,路上有点塞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解雨臣始终玩着手机一语不发,他越平静让解子扬反而越是担心,可是经过刚好不愉快的对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到了宴会现场,果然霍秀秀很是惊喜,吴邪和张起灵也在,他们也很诧异。因为慈善宴会现场也有一些记者,是半公开式的,所以解雨臣一到,就被好些记者围住了。吴邪趁机把解子扬叫到一边,问他:
“怎么回事?不是不来了吗?”
解子扬摇摇头,不吭声。
吴邪急了:“我问你话呢,你们见到瞎子没有?他……他一直在找小花。”
虽然在解子扬面前提瞎子不太合适,但吴邪也没管那么多,他拿出手机刚要给齐焰打电话,解子扬突然开口了:
“不用打了,来了雨臣也不会见他。”
“为什么?”
解子扬讽刺地说:“他老婆怀孕了,是件大好事。齐老板这种时候不陪老婆,跑到外面来花天酒地,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吴邪吃了一惊,回头望向张起灵,张起灵轻皱了一下眉,拿出手机迅速地打了过去,但马上又说:“关机了,估计在飞机上。”
吴邪这边也打了个电话问了自己媒体的朋友,很快证实了这个消息,凝重地放下电话,又有点气愤地低声骂道:
“妈的!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这边还热乎呢,那边就上手了。原来下着双重保险呢,哼,不进军保险业真是可惜!”
正说着,解雨臣走了过来,笑道:“吴邪,你们在聊什么?”
吴邪问他:“你怎么又来了,不是不来了吗?如果累的话,就回去休息。”
解雨臣没回答他,朝着几个扫了一眼,又笑道:“你们是不是在说瞎子荣升当爸爸的事?”
吴邪摇头:“那个家伙有什么好说的?”
解雨臣轻松地说:“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吗?结婚有小孩很正常,我下午还看到他,不过当时还不知道,现在大概是急着赶回去了。对了,你们要是看到他,替我说声恭喜。”
张起灵点了点头:“我见到他,会问他的。”
台上传来了掌声,原来有位老板捐了一千万,吴邪叹了口气,结束了谈话:“我们也过去吧。”
之后他们便没有再说其他的事,宴会很成功,大家捐款都很踊跃,现场气氛也很好,他们一直都被记者围着,没有空闲的时间。进行到十二点后才陆续的散场。辞行的时候,吴邪小声地对解子扬说:“小花今天喝了很多酒,你等下看着他点。”
“我会的。”
“他性子要强,有些话不要说得太直接,不然他会更难过的。”
“我知道。”
于是众人分开各自回家,解子扬送解雨臣回到酒店,打开门的时候,他说:
“你今天累了,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来叫你。”
解雨臣走进屋子,打开灯,却回头笑了笑:“要不要进来坐坐?”
解子扬一愣,但随即也点点头,和他一起进了屋。
关好门,解雨臣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走到了冰箱边:“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解雨臣却不听他,打开冰箱拿出了两罐啤酒,解子扬忙上前按住了他的手:“你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不要再喝了。”
“那……”解雨臣侧头想了想,“咖啡喝不喝?要不然给你泡杯茶。”
“这些东西喝下去你会睡不好的。你不用管我,你去洗个热水澡马上睡觉!我等你睡了就走。”解子扬略带着命令的口吻说。
解雨臣推开了他的手,仍然擅自地将啤酒打开,喝下了一大口。
“雨臣!”
“我不困,喝点酒可以睡得快点。”他说,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机。
解子扬站着看他不说话,他笑笑指指旁边:“坐啊,站着干什么?”
解子扬只好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望着他轻声说:“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解雨臣又喝了一口啤酒,冰冷的液体流他胃里,有种刺骨的痉挛。
“刚才下午说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说那些,当时我……。”
“没关系。”解雨臣淡淡地说,“你说得也没错,我的确越来越不像我自己,该好好地反省。”
“别再喝了!”解子扬终于忍不住将他手中小半罐啤酒夺了下来。
解雨臣没有再坚持,他默然地看着解子扬将啤酒放到桌上,才问了一句:“你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
解子扬一惊,回头呆呆地望着他,解雨臣朝他笑了笑:“没听懂我的意思?”
他这一笑,笑得极为诱惑,因为酒精所带来的脸颊呈着漂亮的粉红色,看得解子扬心脏漏跳了好几拍,只好转过了头,含糊地说:“别胡闹了。”
“我是说真话,你不想吗?”解雨臣也站了起来,摇摇地站到他面前,继续笑,“你不是说爱我吗?爱了好多年是吗?我就算真的是冰块,也有融化的一天。既然如此,就不要多废话了,今天晚上留下来过夜吧!”
“雨臣——,你……”解子扬后半句话没法说下去,因为解雨臣突然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他,同时用嘴堵住了他。
啤酒所带来的冰凉的酒香顿时充塞了他的嘴唇,解子扬的头立刻像醉了般的晕了,一时之间,他在束手无措之余,身体每个部分都激动得想打颤,这么多年了!甚至记不得是多少年,眼前的这个人,他爱得实在太久,太辛苦!他是正常的男人,这么多年来压抑的渴望,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已经到了极限。原本以为,只要一直爱着,付出着,总有一天能够得到回应。解雨臣身边出现来来往往的人,有男人有女人,但都不如他长久执着,他的耐心和自信在日积月累中,和耐性互相比拼着,煎熬着,等待着……
可是齐焰却出现了,这个莫名其妙突然闯入的男人,很快地俘虏了解雨臣的心,也让解子扬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像一个观众一样,从头到尾观看着影片,却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和参与权。他所深爱的人在情感中挣扎得失去了自我,他却仍然是无能为力。被妒嫉和疼痛啃蚀得无助的心里,傍徨得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解雨臣用身体贴住了他,深入地吻他,吻技纯熟诱人,身体的语言暗示也十分明显,解子扬全身开始发热,遵从本能地也搂紧了他。他感受到解雨臣的鼻息痒痒地喷在自己脸上,弄得他差点无法自持。然而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这些都是那个瞎子教雨臣的吧?他们在一起,一定是做过许多次,雨臣才会懂得如何去诱惑他!
一想到此,解子扬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无名火,他手臂突然用力,狠狠地将解雨臣抱住,一边吻他,一边把他往卧室里带。
解雨臣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他们很快就到了卧室里,一起摔到了床上,解雨臣被压在身下,他伸出手搂住了解子扬脖子,解子扬气息更加变粗,他已经完全采取了主动,他的舌尖撬开了解雨臣的牙齿,笨拙而执着地一点点占领着他的领地,右手也开始撕扯开他的衬衫。
钮扣扯开的瞬间,解雨臣的手明显地僵直了一下,尽管已经吻了好一会儿,他嘴里的味道还是冰凉的,身体也是冰凉的。他仍然毫无反抗,犹如一个没有温度的木头娃娃,露在白色背心外的肌肤,苍白的比灯光还要没有色彩。
解子扬停下了动作,他的嘴唇分离了开去,抬起头,看着解雨臣的脸。解雨臣并没有闭着眼睛,也没有看他。他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天花板,解子扬也定定地看着他,两人的视线没有一点的交集。
过了许久,解雨臣才像意识到什么,将目光调了回来,落在他脸上,疲倦地一笑:“怎么了?不继续了吗?”
“你希望我继续吗?”
“……不要紧……”他嘴角含起一个凄凉的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继续吧!”
(略)
他不是第一次了,他和瞎子做过许多次,也试过很多奇怪的姿势。瞎子有时候是个很会玩的人,会想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招式来取悦他。所以他绝不是缺乏经验的人,尽管有好几次太过无厘头,他都气得直接把瞎子从床上踹到卫生间去,但是不可否认,无论是什么方式,他都能体会到许多愉悦的感觉,由身体所带来的快乐是直接原始的,平时再怎么高贵骄傲的人,在床上都是一样的。年轻的身体有太多旺盛的需求,只要有需求了,一样可以感到快乐!
所以解子扬和瞎子理论上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是男人,闭上眼睛关了灯都一样!
可是解雨臣发现自己错了。
今晚的一切都在失控,太多的酒,太多的心绪,让他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很想发泄,想骂人,可是骂谁呢?谁都没有错,谁都在过着自己的生活,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骂人!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合理的,也是意料之中的!
他不能要求别人去做任何事,也阻止不了任何事情的发生,他唯一可以掌控的,只有自己。
此时此刻,他却发现连自己,不仅仅是心灵,也包括身体,他也没法掌控了。
本来他想今晚一切做个了断,彻底忘了瞎子,甚至带着恶意地想,就算是背叛也没关系,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忠诚了。
可是……
当一切真正就要发生时,他的脑袋立刻一阵轰鸣,竟然像个女人一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他的喉咙口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然后同时,身体像弹簧一般地跳了起来,用力将解子扬一推,自己则滚落了床。
他推得力量很大,但解子扬仿佛有所准备似的,只是向后倒了一下,在床沿边扶了扶,就定住了身体。他的腿弯了一下,似是无力般地屈在床沿边,无声地望向解雨臣。
解雨臣滚落在地毯上,他立时爬了起来,走了两步又摔倒了。大概是酒精起了作用,他头晕目眩,只好坐倒在地上,移着位置,找到角落的墙,才慢慢地缩了缩身体,将自己抱成一团,脸埋进了膝盖里。
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偶然的阵阵啜泣声,压抑地从解雨臣嘴里发出来。
解子扬默然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解雨臣哭,不,只是听到他在哭。以前他们无论多么的艰难,雨臣也是不哭的。而此时,他为谁而哭?
他听到这断断续续的哭声中,解雨臣还在喃喃地说话,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是不住地在哭着重复一句话:
“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上床?……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上床?……”
这句话像是自责,却又更像是一种质问。仿佛他们中间还站着另一个人,正在无声地接受着这种质问:
没有感情却可以上床!明明不爱,却可以弄大别人的肚子!
这是值得去坚守的感情吗?这是多么大的疯刺啊!
解子扬没有听下去,他站起身,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解雨臣没有查觉,他还在绝望地哭,他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他压抑许多的情绪已经全线崩溃,他没法去责备任何人,也没法再去找另一个人来让自己忘记一切。
除了痛哭,他别无他法。
结了婚,有了孩子,一切都再也不能挽回!他和那个人的缘份,不再存在任何的幻想,真真正正地结束了!
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天亮了,解雨臣疲倦地睡着了。
睁开眼睛时,天阳已经偏了,他还是坐在墙角,身上穿着背心和短裤,但是盖了一件外套,屋子里乱糟糟的,和昨晚没有任何的区别。
脸上干了的泪痕让皮肤十分难受,他伸手抹了一下脸,感到手脚都坐麻了。过了好久才慢慢地站了起来。茫然地看了看房间,这才随手穿上外衣和长裤,走出了卧室。
外间,解子扬坐在沙发上,手中正在翻着一叠纸,听到声音回头对他说:“你醒了?”
解雨臣的目光移到他的脚边,看到了一只小小的旅行箱。
“你……”
“我知道现在和你说这些并不合适,但其实我已经考虑了很久。”解子扬起身走到他面前,将手中那叠纸放到他手上,“这份合同是我当时和你签的,很早以前了,还好我还保留着。我才发现我们俩个当时还挺认真的,合同上的各个事项都写得很清楚,现在倒也省了麻烦。”
解雨臣接过这叠略为泛黄的纸,的确是当初子扬签他经纪人时的合同。当时也就是走个形式,他早就忘了。他随意地翻了翻,发现在最后几张里,用笔划出了几条,都是违约事项。
“我看过了,幸亏因为时间期限马上就要到了,违约我也不用赔钱,只是拿不到报酬罢了。”解子扬笑道,“你这个老板真是不错。”
解雨臣把合同放到了桌子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解子扬神色却很自然,他说:“你放心,我的工作都安排好了。我和阿宁打过了招呼,我先前也给你留意过几个不错的人,阿宁说你自己想让谁接替都行。反正现在公司已经不像从前那么难搞,你和吴邪关系这么好,我也放心了,不会对你的工作有任何影响。”
解雨臣点了一下头,终于也抬头对他说:“决定了?什么时候走?”
“随时都可以,就等着和你这个老板说一声。”
“有中意的工作吗?如果你想要找的话,我可以帮忙。”
“暂时不找,工作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陪陪我父母,现在他们也清闲多了,经常让我回家去。”
解雨臣说:“也好。我有空找你。”
“没问题,我手机号码不变的。”
解雨臣也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客套话我不说,不过呢,你也得抓紧抓紧,回家赶紧娶个媳妇,我要来喝喜酒的!”
“不会少了你,你早点准备好红包肯定没错!”解子扬笑着。
他们说完后,都同时伸出手臂,紧紧地拥抱了片刻。
然后解子扬拿起旅行包,走出了门。
解雨臣站在门口。
“再见。”他说。
“你自己小心点,别总是熬夜挨饿。”解子扬说,“我走了,再见!”
他走了,解雨臣目送着他下了电梯,才把门关上。
屋子里空荡荡的,现在真正地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但是子扬必须是要走的,即使不走,他也会让子扬走,他不能再耽误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如果走不通了,及时折回,走另一条路,才是聪明的选择。
只是他解雨臣,却像是已经走到了绝境,还能够再折回重走吗?
☆、第十三章 相见不如怀念(五)
齐家。
齐焰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注视着坐在对面的霍玲。
这是二楼的房间,没有一个外人。他是早上到家的,没有通知任何人,就直接进了霍玲的房间。他们结婚后一直分房睡,平时他从来不进这里,但是这次,他连敲门都没有敲,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幸好霍玲已经起床,正坐在床沿上发呆,看见他进来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差一点叫出声。
齐焰立刻将门关上,然后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沉默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霍玲看不到他墨镜后的眼神,他的神情并不凶恶,身上也没有散发出危险的警告,就只是那么平静地望着她。可是霍玲还是感到了极端地害怕,不由得往后缩了一下:
“你……你想怎么样?”
齐焰没有回答,他手上拿过一叠纸,扔到了霍玲面前的地上:“我倒想问问你想怎么样?”
霍玲怯怯地朝地上看了一眼,那是她的孕期检验报告,看来齐焰在回家之前已经去过了医院拿到了她的孕检报告。
“我……我也不想的!”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哪知道那些,那些狗仔队会跟着我。我以前去都……都不会发生这种事。我已经避开他们了……可是,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我真的不知道!”
“你到底懂不懂我在问你什么?”
齐焰突然站起了身,逼近了几步,吓得霍玲紧紧贴着床沿:“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你要打我吗?我说过不是故意被发现的,我已经让他们不要乱写了!可是……可是……”
“你他妈的!”齐焰低声咒骂了一句,“你这女人是不是智力有问题?我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奶奶的,你都怀孕快三个月了,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还要由记者来告诉我!你他妈的先前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我……我不会告诉你的!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告诉你的!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对它做任何事!”霍玲用手捂紧了肚子,紧张又坚决地朝他喊。
齐焰气得挥起了手:“神经病你!”
“啊!”霍玲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往旁边一躲,身体撞到了床头柜上,一只玻璃茶杯被撞落下来,砰地发出清脆的击碎声。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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