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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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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荣耀与幸福/重生之完美情人 作者:季惟苏

    正文 第5节

    重生之荣耀与幸福/重生之完美情人 作者:季惟苏

    第5节

    这个弟弟就是来向他讨债的。

    这辈子,我什么都不要。

    父爱给你,母爱给你,所有的亲戚朋友的爱护都给你。

    我只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噩梦里,永远,永远。

    “容昕,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们这些日子做的一切,你都真的看不见感觉不到吗?”容肃卓眼眶红了,几乎要掉下泪来。

    我啊,心早就在十六年前喂恶魔了。

    ——前世的你们,不是都这么说吗?

    容昕勾唇苦笑,满眼都是悲哀和痛苦。

    看到这个神情,容肃卓顿时就震住了。

    他飞快的把容昕抱在怀里,声音都在颤抖,“小昕,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

    容昕推开容肃卓,站直了身子,“爸爸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明白,没有用的……你们培养弟弟吧,也许他会陪你一辈子。”说完容昕转身就往自己房间里走,转身的瞬间,泛红的眼眶落下泪来。

    没有他,不是还有容晰吗?

    就像前世,没有他,还有一个容晖吗?

    在容家他本来就是那个多余的,还挽留他做什么?

    ☆、相信

    容肃卓想追上去,但容昕最后那句话,让他整个人都仿佛置身南极。

    什么叫弟弟会陪他们一辈子?大儿子这是想离开他们?

    想到容昕拒绝住在家里,频频做出的疏离他们的举动,容肃卓越来越感觉自己找到了根源。

    晏清雅也不笨,显然跟容肃卓想到一块去了,顿时承受不住心里的痛苦失声哭起来,“阿卓,怎么办,怎么办啊……早知道当初我们就不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小昕……我的小昕啊……”

    容肃卓也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清雅……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孩子生都生下来了,难不成还能再塞进去?

    何况,容肃卓心里也清楚,晏清雅那句话只是说说而已,真让她倒回到刚知道怀孕的时候,她还是会选择生下来。

    容昕回到房间就把门反锁了。

    今天的状况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但撕破脸之后,他之前想的轻松感完全没有出现,反而愈发沉重。

    那毕竟是他的父母……

    生他,养他,育他的父母。

    哪怕,他们抛弃了他。

    闭上眼,容昕仰躺在床上,心寸寸崩裂。

    深呼吸一口气,容昕勾唇冷笑,他还是为离开的事情早做准备吧。

    他可是习惯了富裕的生活,就算要离开容家,容昕也没想过要让父母接济他。

    而且这一世容昕也没想再去当什么黑帮头子,有了姚赋还去当黑帮头子,呵呵……除非他是想跟姚赋也决裂。

    想了想,容昕翻身起来打开电脑,别的赚钱方式他现在没有成年,想什么都是虚的。

    但做点小软件卖钱,对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

    花了几天时间做小软件,容昕每天都没有在家里吃饭,虽然容肃卓又恢复了跟往常一样讨好他的态度,但已经摊开来说过的事情,他忘不掉也不会忘。

    姚赋都能看出容昕不愿意呆在家里,姚家那些老狐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容昕对他们儿子有救命之恩,加上他们对容家一些教育的方式确实看不顺眼,也就默不作声的让容昕老是赖在他们家吃吃喝喝,反正他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半大小子。

    容昕越在姚家呆的久,越是看得明白姚家父母跟他爸妈的不同。

    虽然看上去姚家父母都是那种表面上冷冷清清的人,但他们做的事情无一不是考虑过姚赋的想法再做的决定。

    姚赋担心容昕,姚家人都看得出来。

    他们家儿子他们家自己人知道,姚赋从来没对除了姚家和姚家亲戚之外的人这么关心,甚至是除了他们家这几个人之外,容昕已经变成姚赋最关心的人。

    他们倒是没什么想法,因为容昕这孩子确实懂事的让人心痛。

    姚赋在容昕又一次回家之后,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姚子谦,提出要跟容昕一起上学,让容昕坐他们家的车一起去学校。

    姚子谦挺喜欢容昕,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十月二十六,周一归校,姚赋先去了容昕家跟容昕的父母提出要跟容昕一起去学校,以后就让容肃卓不要分心去接送容昕了,他们姚家就在隔壁,一起顺路接不麻烦。

    容肃卓很想拒绝,因为那是最后可以跟儿子相处的时间,但奈何容昕先一步答应了,还拽着姚赋先一步出门。

    第一次直面容昕跟自己父亲的冲突,姚赋心里那点想缓和他们父子关系的想法也破灭了。

    关系说是降到冰点似乎都是说得太好听了,这完完全全就已经撕破了脸,根本不像父子,反而像仇人。

    回到学校,容昕跟姚赋先把东西放在宿舍,然后一起去了班主任办公室报到。

    容昕和姚赋都是一班的班干部,一个是学习委员,一个是班长,想也知道缺了这两个核心人物,班上的一些班干部工作会有多糟糕。

    毕竟容昕和姚赋的效率完全不是那群少年少女可以比得上的,整个一班的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他们两个。

    容昕跟姚赋并肩往教室走,一路上收到许多初中部学生的指指点点,姚赋甚至还听到‘李悦’‘容昕’‘欺负人’之类的词儿。

    虽然听得不甚清楚,但姚赋想到之前容昕跟他说过的一些事情,就大概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正直的姚赋根本就忍受不了别人说他朋友的不是,转身就要去找人麻烦,却被一只手拉住,容昕眼底涌现出的感情,让姚赋分辨不出是什么,“不用去找他们麻烦,这些话我早就听过很多遍了。”

    虽然他跟容肃卓和晏清雅撕破了脸,但容昕清楚,没有干出弑弟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的他,还是会受到父母的关照,至于那个李悦,怕是早就不在他们班上了。

    姚赋脸色很难看,“他们凭什么说你?你救人难道还救错了?”

    “所以,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只要大多数人认为这个人错了,以讹传讹,那这个人不管做对了还是错了,他就是做错了。”容昕微笑着,眼底的情绪却没有丝毫笑意。

    姚赋张张嘴想反驳,可是对着容昕没有笑意的眼神,心猝然就一痛。

    “我们不说这个了,快上课了,我们去教室。”姚赋岔开这个让人压抑的问题,拽着容昕的手就往一班走。

    容昕勾唇微笑,看着姚赋的后脑勺,这个人啊……心还是那么柔软,不过这一世柔软的对象——成了他容昕。

    被护短的容昕心情极好,任由姚赋拽着去了教室。

    容昕和姚赋的回归自然引起一班的轰动,尤其李悦在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就转学了,一班有些人是花钱进来的,背景也不算太小,至少对容昕的背景有些了解,嫉妒容昕的那些人就暗自在背后诋毁容昕。

    这种诋毁的事儿容昕经历过无数次,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但对姚赋来说,那些对容昕的诋毁,就像无数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如果他不去救李悦,如果他不那么莽撞无知,如果他没有让容昕去救李悦,是不是这些闲言碎语都不会出现?

    心思纯善的姚赋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同学,要说出那样残忍的话?

    他们说说是痛快了,想过他们说的话被提到的主人公听到会产生什么影响吗?

    虽然容昕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但是姚赋这段时间对容昕面具下的情绪已经揣摩的非常透了。

    容昕绝对是不高兴的。

    不动声色碰了碰容昕的手臂,在容昕看过来的时候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容昕眼底闪现笑意,唇边的笑也真实了一些。

    容昕眼力的段数太高,只一眼他就看得出来班里那些人对他心怀恶意,对上他眼睛的时候带着心虚的有那些人,他心里都门清,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他在黑名单划了一笔,留到日后再算账,现在他可没空收拾这群蠢货。

    以为他们都是姚赋呢?他能忍姚赋,能忍容家的人容家的近亲,但不代表会容忍那些不相干的蠢货。

    姚赋没发现容昕眼底滑过的黑沉,只一心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逗容昕开心,他真是很讨厌容昕那明明受了委屈还要若无其事微笑的脸。

    明明那张脸上露出真实的笑容是那么的好看,偏偏被容昕这虚假的面具给毁掉了。

    两人座位本来就挨着的,姚赋一时想不到安慰容昕的办法,只能把容昕往他那边拽了拽,“别不开心,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容昕听到这句话,微笑的假面差点瞬间崩裂。

    这是他前世最想听到的话,可直到他重生都没有听到。

    扭头对上姚赋的眼睛,他能很清晰的看见姚赋的真诚,他是认真的。

    容昕垂下眼睑,没有姚赋意想之中的高兴,只听到容昕同样压低声音道,“承诺要在你确定一定能做到的情况下才能许出去,你确定你真的能做到吗?”

    姚赋愣住。

    “就算我变成坏人,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帮我?”容昕道。

    姚赋彻底失声,低头想了许久,姚赋看向容昕,“我相信你的本性不坏,就算你变成坏人,我也会站在你这边,”顿了顿,想到容昕眼底时不时会闪过的晦暗神色,他心里终究是担心容昕的话会成真,“容昕,不要做坏事,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别让我担心你好吗?”

    容昕定定神看着姚赋,半响后低笑,“你啊……”还是老样子,不管是否回到过去,你依旧还是这样,相信我不是那种人。

    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相信我不是那种人?

    对,还有潘爷爷相信他,可是潘爷爷……垂下眼睑,容昕深吸一口气。

    姚赋受伤,他一直呆在医院,虽然有跟潘爷爷电话联系,可却除了军训后那一次,就再没去过武馆,这周末带姚赋一起去?

    “我跟你说说而已,别担心,”安慰了姚赋一句,容昕想了想说道,“我有个很好的爷爷,我五岁的时候就跟着他学武术,周末我带你去潘爷爷的武馆玩玩,怎么样?”

    姚赋崇武,这是容昕前世就知道的事情,所以丝毫不担心姚赋会拒绝。

    果然,一听容昕说起潘爷爷的武馆,姚赋的眼睛就有放光的迹象。

    “好啊,我之前就听说你在校门口把火焰帮那群要绑架你的绑匪全给放倒了,好多女生都说你好帅。”姚赋越说越兴奋,“能把你教的这么厉害,那个潘爷爷肯定比你更厉害。”

    “不是哦,潘爷爷说我已经快出师了,上个月二十一号那天,完全是我有心算无心,加上他们打不过我,才有那样的结果,如果他们一早知道我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派那些草包过来绑架我。”容昕说道。

    ☆、告白

    “有心算无心?”姚赋很聪明,一点就透,“你早就知道火焰帮会去绑架你?”

    “火焰帮最记仇,我大伯调任到海市以来,一直就跟火焰帮斗智斗勇,我对火焰帮也算有些了解,”顿了顿,容昕耸耸肩道,“我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当然会找我麻烦,不过自从上次之后,我身边一直都有雇佣的保镖守着,火焰帮开始还跟着我,发现我身边有人保护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那就好,那就好。”姚赋听说容昕被火焰帮盯上,心里就紧张的不行,同时也暗暗发誓,没有把握的事情再也不要做了,再连累身边的亲朋好友,内疚都能内疚死他。

    容昕自然能看出姚赋的内疚,但他完全没有安抚姚赋的意思,他不想改变姚赋善良的品质,但不代表他认同姚赋那圣父的毛病。

    第一堂课是班会,第二堂课其他人上课,而容昕和姚赋被单独叫去班主任办公室补考。

    当然不是期中考试,而是九月的月考,姚赋是因为受伤住院无法参加考试,而容昕是自己请假没来上课。

    虽然老师知道容昕聪明,但一个月过去,老师对容昕的学习还是有些担忧的。

    容昕和姚赋就在老师的办公室被各科的老师逮着考试,只要交卷就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考,倒是比其他学生考的更快。

    等容昕和姚赋考完,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两人结伴直接去食堂,容昕拉着姚赋直接上三楼。

    换做以前,姚赋不会跟容昕上去,但这次,虽然还是不喜欢招摇,可想到容昕就心软了。

    容昕根本就不是任性招摇的人,会拉他上三楼肯定有原因。

    等落了座,容昕才想起什么似的对姚赋说道,“我差点忘了,李悦已经转学了。”

    “李悦?怎么了?”姚赋蹙眉,难不成容昕在三楼吃饭都是李悦的原因?

    容昕点完菜,才对姚赋说道,“上次怕你担心,没告诉你,你住院后,我周一归校,李悦就坐你的位置上故意接近我,打着报恩的旗号想赖上我,整整一个星期,除了男生宿舍和男厕所她进不去不能跟着,几乎时时刻刻都跟在我身边,我实在没办法才在三楼吃饭,但就算这样还是引得初中部风言风语,我才请了一个月的假照顾你,一来不用糟心的看见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二来还能给你补习,两全其美。我知道你不喜欢招摇,刚才只是忘了,明天我们下去吃。”

    姚赋想起他今天归校跟容昕在教学楼走道上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和指指点点,顿时就摇头了,“不用了,以后我们都来三楼吃饭好了又不怕多花几块钱,能避开那些麻烦的人也好,不过就我们两个人也少,下次把梁雨泽和严彬他们拉上来吧?”

    容昕愣了愣,心里一暖,“好啊。”

    吃过饭,容昕跟姚赋才出食堂大门,迎面就遇上一班的一群男同学,严彬被拥簇在最前面,一个个眼神幸灾乐祸的,看好戏的,带着满满恶意的,几乎都集中在容昕和严彬的身上。

    容昕眉头一挑,这个画面怎么那么眼熟?

    严彬向来冰山的脸上今儿却变得有几分尴尬,甚至不敢对视容昕的眼睛。

    自从见过容昕的身手之后,梁雨泽和严彬对容昕就一改往日看柔弱公子的眼神,而是看一尊大煞神。

    梁雨泽此刻看严彬的眼神十分同情,也不知道严彬真照那群人的话做了,会不会被容昕打成国家保护动物——熊猫。

    容昕记忆里很好,见严彬的表情,和其他人的表情,再推测一下,立刻就想起前世那乌龙的事件。

    容昕似笑非笑的扫了这些人一眼才曼声道,“你们都堵在食堂门口做什么?”

    “严彬有话跟你说。”一班一个花钱进来的男生推了严彬一把,笑嘻嘻的说道,眼底掩藏的恶意却被容昕看得清清楚楚。

    容昕眯眼,微笑看向严彬,“有什么事吗?”

    严彬有些不敢跟容昕对视,沉默了几秒钟,突然仰着脖子大喊了一声,“容昕,我喜欢你!!”

    一片寂静。

    现在食堂的学生还没有完全离开,严彬这句话简直是方圆十米内都听得清清楚楚。

    姚赋眼睛都瞪圆了,错愕的看着严彬,一脸不敢置信。

    容昕余光瞥了眼姚赋,眸光暗了暗,眼皮子一撩,笑容更甚的看向一班的学生们,“很好,玩游戏整蛊到我头上来了,看来我一个月不在,都学会上房揭瓦了是吧?”

    一句话容昕就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严彬干笑,“我不是故意的,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他们逼我来的。”

    早知道是跟容昕告白,打死他他都选择说真心话。

    容昕摆摆手,没打算追究严彬的意思,毕竟严彬这一乌龙的告白,算是个姚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都散了吧,再过几天就月考了,再不复习,考砸了可别怪我不客气。”容昕这个学习委员是绝对称职的,他没有请假的那段时间就把这群学生治得服服帖帖,哪怕请了一个月的假,容昕说的话还是很有威力。

    那群花钱进来的自然不怎么把容昕的话放在心上,但那群考成绩说话的人还真没敢跟容昕对着干的。

    回到教室,姚赋的表情还是有些古古怪怪的。

    容昕推了一把姚赋,“想什么呢?”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们太缺德了,让严彬做这种事。”姚赋也说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尤其容昕没有追究严彬的时候,他心里隐隐的不痛快。

    容昕倒是不知道姚赋在想什么,只当刚才的冲击太大,微笑了一下,“只是玩笑而已,当不得真,认真你可就输了。”

    姚赋:“……”这也算开玩笑吗?

    他分明看见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眼里的幸灾乐祸,那群家伙分明就是借着严彬当刀子给容昕不痛快……

    但容昕都没有追究,他自然也说不出什么追究的话来。

    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他又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出言指责别人的人,只能自己闷在心里暗暗不爽。

    严彬告白的风波虽然闹得人尽皆知,但因为容昕直接揭穿了那是整蛊,提起这件事的人到底只是拿来当笑谈,并没有引发什么不良的后果,哪怕是学校的老师听了,也只是一笑而过。

    唯一听了这些话心里不舒服的,只有姚赋。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容昕时时刻刻的陪伴,几乎让姚赋都忘了容昕有家人,有朋友,还有其他玩得来的小伙伴。

    因为容昕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心里,容昕的地位几乎已经跟他哥哥姐姐同等了。

    可是归校后,他才发现,容昕不是他一个人的。

    那种被人夺去最喜爱的东西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容昕自然也发现姚赋的不对劲,可他虽然聪明,但也只能从姚赋的状态中看出挣扎和苦恼,再多的就没了。

    所以,容昕想当然的就误会成姚赋是因为‘同’这个群体而纠结,并没有去开导姚赋的意思。

    周五放学,容昕跟姚赋一起回家,当天就直接在姚赋家里吃晚饭,至于他周六周日的行程,他只发个短信通知了他爸爸。

    容肃卓接到短信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不好,甚至十分后悔那天的冲动。

    那次的谈话不但没有让儿子敞开心扉,反而让儿子因为跟他们撕破脸皮而越来越疏离,甚至儿子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了。

    容肃卓的心仿佛被烈火吞噬,煎熬不已。

    他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挽回儿子的心,难道要把小儿子送走?想也知道完全不可能。

    容昕现在的状况已经闹得整个容家都知道了,容老爷子对容昕的任性十分不满。

    因为有弟弟就连家都不回,这是谁惯的脾气?往日看着那么听话懂事,难不成都是装出来讨好他们这些长辈的?

    容昕自然不会知道容家的人现在对他的感官在一点点改变,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在乎,他早就打定主意要离开容家。

    他又不是离开容家就活不下去,凭什么要被长辈们控制?

    像他前世的堂哥堂姐表哥表姐被控制了婚姻,娶个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才叫孝顺吗?

    前世的事情,他有些并非不知道,就像他知道堂哥堂姐他们都很羡慕他的自由生活。

    虽然他摔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但实际上,除了长辈们之外,同辈的堂哥堂姐,表哥表弟们其实都对容昕很同情。

    对那个才出生的小堂弟小表弟,他们其实都不太熟悉,更别提什么感情,对他们来说,相处了十几年的容昕才是他们的表弟堂弟,并且感情极好。

    至于摔死的那个,见都没见过几次,连话都不会说,指望他们对这个小堂弟小表弟有什么同辈的感情?

    他们虽然不赞同容昕摔死弟弟的做法,但容昕尽力的弥补,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暗地里也没少宽慰容昕,偶尔被容家的人逮住,还要被容家长辈们狠狠训斥,说再跟容昕来往就一起滚出容家,容家没有跟容昕这种丧心病狂的恶魔来往的人。

    一个个把他视若洪水猛兽,只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堂表兄弟打心里的亲近他,却都勒令不能跟他走得太近,免得被带坏。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容昕在晏家老爷子生日宴的时候,对表哥晏霆和表弟徐雨帆和颜悦色的原因。

    晏家规矩有多严,容昕这个外家的都知道就更别提晏霆这个直系的继承人。

    但晏霆却愿意跟容昕来往,虽然只是暗中来往,可这份情谊,容昕很感激。

    如果不是这几个小辈,容昕很难说在前世会不会拉着容家晏家一起同归于尽,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不是吗?

    ☆、心疼

    看着武馆内跟自己大弟子学武术的少年,潘老爷子扭头看向身边的容昕,“这就是你选择的人?”潘老爷子不大看好。

    明白潘爷爷话里的意思,容昕眯眼含笑道,“我相信他。”

    潘老爷子叹了口气,心里那点劝容昕的想法也彻底消散,“他知道你的想法么?”

    “潘爷爷你在逗我?我跟他还小,怎么可能说这种事?”容昕就算再喜欢姚赋,再怎么给姚赋挖坑让姚赋喜欢他,也不会主动告诉姚赋他喜欢姚赋。

    潘老爷子立马就明白了容昕的意思,“容小子,你爷爷找过我问你的事情,你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容昕眸光一冷,“出事?会赶我出容家吗?”

    “还不至于把你赶出容家,不过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恐怕比赶出容家也好不到哪儿去。”

    容昕微笑,语气温和,说出口的话却很冷漠,“他们如果把我赶出容家,我还能高看他们一眼。”

    “容昕!”潘老爷子蹙眉,“跟父母之间有什么误会还是说出来的好,你不说他们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至亲的人如果不沟通也是会出大问题的。”

    容昕扭头看向潘老爷子,笑着道,“我知道。”他又不蠢,难道不知道解释?可前世他越解释,他们对他的感官就越差,认为他是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人,为了心里那点嫉妒,竟然摔死自己的弟弟。

    而重生后,他没有把自己的弟弟摔死,但弟弟出生之后,他性情大变,哪怕再蠢的人也会猜到是因为这个弟弟。

    但他们不会去想为什么他突然从一个懂事的乖孩子变成了个叛逆的坏孩子,只会认为他不懂事,只会认为他任性不会为父母着想,只会认为他没有对弟弟的友爱之心。

    但他们错了吗?

    不,他们没有错,容昕都明白,但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和感同身受,那是另一回事。

    他们希望他怎么样,他就得照做吗?

    从他出生,父母就没怎么带他,经常把他托付给请来的保姆,而他们则忙着自己的事业。五岁之后,他直接被父母以容貌太好,不安全为由送到潘爷爷这里学武术。

    他是潘家武馆年纪最小的学生,虽然是潘爷爷要求要教容昕武术的,可潘爷爷其实还加了个期限,是七岁之后。

    但他们立刻就把他送去潘家武馆,他在潘家住了整整六年,期间每个月夫妻俩看他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次,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不够好,努力的让自己成为容昕最优秀的小辈,不管学武术还是各科成绩还是容家的礼仪教养,外公的教导爷爷的教导,他都从未落下。

    可还是直到去年开始,大伯容肃端被调任到海市任警局局长,他才被接回去,但也是经常跟大伯一家在一起,父母依旧是忙着自己的工作很少跟他在一起。

    直到去年下半年,他妈妈怀孕了。

    他亲眼目睹了父母渐渐减少的工作,他也被接到江南水乡,他努力让父母看见自己的努力,一家三口很幸福很开心。

    但是……妈妈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女强人变成了温柔的小女人,整日散发的母性光辉让容昕都有些闪瞎眼,他一直以为那是给他的母爱。

    父亲回家就会覆在母亲肚子上倾听,渐渐的容昕也发现了,他两个至亲都是在期待肚子里的新生儿。

    越来越清楚的认知到他误会了,容昕就越觉得身心俱疲,浑身发冷。

    直到他有一天放学回家被邻居那些三四十岁的大妈们逮住开玩笑,说妈妈生下弟弟就不会再要他了,都喜欢弟弟去了。

    他立刻就信了,因为父母的态度。

    他虽然被独宠了近十三年,那都是他懂事后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因为他是容家最小的孩子,因为他是容家最懂事听话的孩子。

    可他自从母亲怀孕开始,就在恐惧自己被抛弃,恐惧自己会失去所有人的宠爱呵护。

    心中邪恶的念头就不可抑制的滋生。

    如果弟弟消失,如果他消失了……

    “容昕!容昕——醒醒!!”

    感觉到自己被摇晃,思虑被打断,容昕看清面前那张带着慌乱的脸,“姚赋?”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叫你一直都不应?”其实姚赋是在跟潘老爷子大弟子学习的时候,突然看见容昕那涣散绝望的眼神,立刻就抛下潘爷爷的大弟子跑来把容昕摇醒,他真的很害怕容昕露出那样的眼神。

    不是第一次了,他真的不是第一次在容昕的眼中看见那样恐惧绝望的眼神,他不知道容昕又想起了什么,但他真的不想看见容昕这样。

    “我没事。”容昕勉强的笑了笑。

    虽然是因为潘爷爷劝他的话,让他想起了他曾经做的努力,但他不怪潘爷爷。

    潘爷爷毕竟不知道前世的事情,如果潘爷爷知道,一定像前世那样,收留当时无家可归的他。

    “没事……没事就好……”到了嘴边的质问又咽了下去,姚赋抱住容昕,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我会在你身边的,不……不要害怕……”不要露出那样的眼神好不好?

    容昕眼底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心间酸涩的感觉充满了整个心田。

    姚赋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滑落在他颈间,退开一步,就看见热泪盈眶的容昕,顿时慌了手脚,“容昕,你,你别哭……”

    容昕愣了愣,抬手抹了把脸,扯了扯嘴角,一笑,“哭了吗,我是感动的,真的……”

    姚赋又不是傻瓜,是感动还是难过他会看不出来吗?

    紧紧皱眉,姚赋拽着容昕就往内堂走。

    潘老爷子一直被无视,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最终幽幽叹气,“容小子……眼光不错。”

    容昕被姚赋拽到了内堂,关上门,姚赋盯着容昕,“容昕,现在没有外人,只有我跟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难过?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了好吗?身为你的朋友,看你难过,我也很难过。”

    容昕张了张嘴,苦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能说的你就说,不能说的,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姚赋道。

    容昕看着姚赋闪着光的眼睛,突然笑了,不等姚赋恼羞成怒,他呼出一口气,道,“从我懵懵懂懂的时候开始,我爸妈就一直在为自己的公司忙碌,我家里富裕,我父母就请了个保姆照顾我直到五岁。

    五岁那年,我认识了潘爷爷,潘爷爷很喜欢我,要教我武术,让我爸妈一定要等我七岁的时候把我送去潘爷爷的武馆来学武,其实当时我并不愿意来,可父母根本没等到我七岁的时候,而是想明白我这个长相需要学武才能保护自己后,就把年仅五岁的我送来了武馆……

    起初我会哭会闹,但潘爷爷耐心很好的哄我,武馆里的师兄弟也都很喜欢我,渐渐的我开始喜欢这个武馆。

    在武馆待了一年,我开始读小学,都说我很聪明,学什么都一学就会,然后我就越来越想父母亲人多关心我一点。

    我开始努力的学习,努力的让自己成为最好最听话最懂事的孩子,不出意外的,我成了容家最受宠的小辈。

    可我堂哥堂姐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从来没有嫉妒,只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怜悯。

    去年九月初,我妈被检查出来怀孕,我妈开始呆在家里休养待产,我也被接到他们身边抚养。

    我以为是我的努力父母看到了,可是……弟弟出生之后,我才知道——都是我想多了……”

    虽然容昕长话短说,可姚赋还是觉得心里刺痛。

    他忽然想起,宿舍第一次见面那天,他还羡慕容昕有个弟弟……

    但处在容昕的这个情况,连他都不可避免的有些排斥容家弟弟,就更别提容昕本人了。

    “别,别难过……”姚赋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容昕了,像这种缺少父爱母爱的情况,他真的没办法安慰。

    容昕再次忍不住落下泪来,声音控制不住的带了哽咽,“我当然知道他是我弟弟,我这个做兄长的应该爱护他,保护他,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可是姚赋,我不敢去看他,这个弟弟是来跟我讨债的……我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伸手抱住姚赋的腰,脑袋埋在姚赋的怀里,闷声道,“我只求他离我远一点,我看见他,就觉得我这些年做的一切,都那么可笑苍白。”

    姚赋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父母的冷落,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被父母放养的感觉是怎样。

    “容昕……”姚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伸手把人抱的紧紧地,试图带给容昕温暖。

    “如果他是来跟我讨债的,爸爸妈妈给他,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我只求他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好,可是我逃不掉,他是我弟弟,我们是兄弟,这是永远都隔不开的血缘关系,你说我要怎么办?”

    所以,你才寄宿?所以,你才不肯回家?所以……你把所有的感情都埋葬起来了吗?

    不,不对,容昕对我没有把自己的感情藏起来。

    这一刻,姚赋才深深的了悟容昕对他这份敞开的心门有多难得。

    那是容家叔叔用了那么多办法都没办法打开的心门,但容昕却自愿向他敞开。

    越想姚赋就越觉得,他不能辜负唯独对他敞开心门的容昕。

    他要对容昕更好,是不是他对容昕更好,那些父母带给容昕的伤害,就能暂时忘却?他不知道,但他愿意一试。

    ☆、年关

    跟容昕来过一次潘家武馆之后,姚赋就喜欢上了这里,每到周末写完作业就会拉着容昕一起去潘家武馆学武。

    他不想再拖累任何人,而学武无疑是个好选择。

    虽然说潘老爷子对他说,他年纪已经算不小,现在习武也打不过容昕,可他觉得只要不成为容昕的拖累,那就已经很好了。

    容昕和姚赋的感情越来越好,但容昕始终都知道,姚赋是把他当成好朋友好兄弟,虽然有点暧昧,但姚赋真真是块大木头。

    一个学期过去,有容昕给姚赋补习数学,姚赋再也不苦恼数学拉低他的平均分了。

    期末考后,临近年关,姚赋要跟家人一起去帝都祖宅过年,而容昕……也跟着一起去了帝都。

    倒不是说容昕跟着姚赋一起去帝都,而是容家的祖宅也是在帝都。

    临近过年,容家肃字辈的三兄弟都带着孩子到了祖宅,容肃端和妻子吴惠有三个孩子,这次只带着在海市读书的双胞胎儿子回来,大女儿本就在帝都附属中学读高三,明年要参加高考,目标自然是帝都大学。因为学业繁重,又一直在帝都念书,容肃端调任海市的时候,并没有让女儿也转学去海市。

    容昕的二伯容肃章在帝都司法局任职,妻子潘芷就是潘爷爷的小女儿,潘芷生的一儿一女,大儿子容旭今年十四岁,在帝大附属中学念初二,小女儿容晓十一岁,在帝大附属小学念五年级。

    再就是容昕的父亲容肃卓和母亲晏清雅,带着他和半岁的弟弟容晰回到容家祖宅。

    祖孙三代齐聚一堂,每年都是被夸赞的容昕,这次唯独被容老爷子单独拎出来训斥了一顿,容肃卓每次想要为容昕说话的时候,都被自家老爹一个冰冷的眼神给警告回去。

    容昕默不作声的任由容老爷子训斥,至于听没听进去,呵呵……

    容老爷子训斥容昕的时候,容昕一直低着头,容老爷子只当容昕乖乖听训,完全没想过还有当耳边风的情况。

    训斥完就让容昕带着弟弟跟几个堂兄弟姐妹去楼上玩。

    容昕没有去抱弟弟,是大伯的大女儿容昉抱着容晰上的楼。

    大伯的双胞胎儿子容皓和容昭一左一右拉着容昕去了三楼的阳台说话。

    “小昕,你跟三叔他们怎么回事?”容皓和容昭今年九月就满了十六进十七岁,容家的孩子向来懂事早,当初容昕六七岁就开始不停的学习讨好家人,那时已经十岁的两兄弟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更清楚容昕不管做多少都是无用功,甚至因此同情容昕。

    容家的长辈都不是滥情的人,在外风评很好,从未有什么养情人之类的丑事。但是容皓身为容家的长房长孙,年纪越长,就越同情容昕毫无保留的付出。

    因为不管容昕做的多完美,只会被长辈们认为理所应当,而容昕把自己塑造的那么完美,一旦在长辈面前出了纰漏,就会被批的狗血淋头,就像刚才在大厅里,被爷爷训得抬不起头。

    他们两兄弟是这一辈里,唯一在容昕改变之后相处过的人,自然比其他人更清楚容昕的变化多么突兀。

    容昕昏迷的时候,他们也在医院陪过一段时间,只是醒来的时候,他们没在医院。

    后来听说容昕性情大变,他们刚升高一,课业骤然加重,也没时间去看容昕,而且三叔又和稀泥,说已经没事了,他们才专心的上课学习,直到容昕参合进火焰帮的事情里,他们才意识到,这个堂弟变了。

    从前不管容昕武术学的多好,从来不在外面卖弄,因为容家不允许‘哗众取宠’。

    容昕那样的见义勇为,在容老爷子的眼中,一个不慎就会被归类成哗众取宠,那么容昕这些年的努力讨好,都会化为乌有。

    容家日字辈的小辈,只有容昕从小到大没有在容家祖宅,五岁之前一直是保姆养着,五岁之后直接住到了二叔母娘家的武馆里学武,他们虽然很少看见容昕,但他们每次看见容昕都会看见容昕讨好长辈。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容昕是没有安全感,怕被父母抛弃。

    这是从小父母不在身边养成的无法弥补的缺憾,他们这些小辈的话,长辈们只会听听,不会过多的当真。

    所以很多时候,他们都不会去跟长辈们交流,因为都会当成儿戏。

    容皓两兄弟上次见容昕还是在学校里,容昕那个时候跟姚赋在一起,笑得特别灿烂,他们只觉得容昕变开朗了,于是就再没有想过去打扰容昕,结果这次在祖宅看见容昕,立刻就发现这其中的反差。

    在容家祖宅的容昕,和在那个男孩子身边的容昕,简直判若两人。

    容昕对两个堂哥笑了笑,道,“我只是累了,反正他们也不是很需要我这个儿子陪伴,有个弟弟也好……”

    容皓脸色微变,压低了声音道,“小昕,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就算了,可不能在爷爷面前说。”

    “我哪儿那么蠢?”容昕失笑,看着面前两个堂哥还略显稚气的脸,容昕心里很温暖,“不用担心我,我做什么都有分寸。”

    “你有分寸还会被爷爷骂成那样?这些年,你在爷爷面前,从来没挨过一次骂,这还是你出生以来十三年的头一回。”

    容昕垂眸,“那我要怎么办?我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得到,他却没出生前就全部得到了,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他们从外面捡来的。”

    “小昕!”一直沉默的容昭都低喝了一句,“这里是容家,别胡说!”

    “皓哥,昭哥,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多余?”容昕没有理会容昭声音里的提醒,转身靠在阳台护栏上,仰头看着天,“我已经很久没住在家里了,每次回去,我就感觉我像个外人。我当然知道我这样做会出问题,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你真的想清楚了?”容皓叹道。

    容昕抬手遮住冬日的阳光,微微一笑,“我找到了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东西,哪怕让我失去一切,我都不愿意失去他。”

    “你恋爱了?”容昭好奇的跟着靠在阳台护栏上道。

    容昕嗤笑,“胡说什么呢,我才多大啊,太早了,恋爱这种事,怎么也要等到我上高中吧?”

    “你没事就好。”容昭拍拍容昕的肩道。

    到帝都的第二天,容家的几个兄弟姐妹结伴出去玩,半路遇上了姚家的几个孩子。

    姚赋看见容昕就贴了过来,“容昕,你也出来玩啊?”

    “家里无聊呗。”在姚赋面前,容昕的笑容都显得格外真实。

    在容家面对了容昕假面一整天的几个兄弟姐妹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倒是容皓两兄弟看见过姚赋,心里倒是没多少惊讶。

    “小昕,不给我们介绍下?”容昉微笑道。

    容昕笑着解释了姚赋的哥哥姐姐,至于其他的堂兄弟,容昕也不认识。

    两家人相互介绍之后,干脆就结伴出去玩了。

    两家孩子凑在一起,太过热闹,容昕也有些烦。

    姚赋跟容昕朝夕相处了半年,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当然能看出容昕不耐烦,干脆就跟大哥打了个招呼,拽着容昕去别的地方找好玩的东西。

    “你不跟你哥他们一起玩?”容昕道。

    “你不也不耐烦跟你哥他们一起玩?”姚赋挑眉反问道。

    半年的相处,姚赋正直的本性没变,但说话却越来越话唠了,当然也只在容昕面前是这样,因为他想尽办法的逗容昕开心,免不了就要多说话,时间一长,在容昕面前话唠就成了习惯。

    容昕忍不住一笑,“你跟我哪儿能一样,我只是嫌吵,你又不嫌吵。”

    “谁说我就不嫌吵了?”姚赋拽着容昕往前走着,不小心碰到容昕的手,顿时蹙眉,“你手怎么这么冷?”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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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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