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
弃妇归来(重生) 作者:红叶似火
正文 65.第六十五章
弃妇归来(重生) 作者:红叶似火
65.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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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傅芷璇低眉不语, 杨氏急了,再次强调:“阿璇,我没骗你们,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我哪舍得……我哪儿有十两银子啊。1∑2┐3dwa”
提起这个杨氏心头还在滴血,到手的十两银子就这么飞了,真是让人心疼。若不是公公突然要甩手不管他们了,她绝不会把这事给抖出来。
傅芷璇终于抬头, 神色淡淡地:“我相信你, 你现在就托人给季四嫂子递个消息,说事情已经办成了,让她给你银子。”
杨氏摸不准她在卖什么葫芦,不过这会儿为了平息公爹的怒火, 她忙不迭地答应了:“好,好,我现在就让人给她递个消息过去。”
杨氏把家里唯一的丫头叫了进来, 嘱咐了一番,又递了一张她自己的绣帕, 让丫头拿着这东西去找季四嫂子。
瞧着女儿有条不紊地处理这一切, 傅松源心里狐疑:“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们同一宗, 都是妯娌, 她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害你?”
傅芷璇按住额头:“父亲不用担心, 小事而已, 很快就会解决的。”
她这么说并未安抚住傅松源。
季文明要升官回来了,傅芷璇在季氏一族里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季家人讨好她都来不及,为何会给她下绊子?
傅松源总觉得这里面还有问题,但看着女儿嘴角噙着的笑和淡定的眼神,他又按捺下焦躁的心情:“你心里有数就行,记住,咱们傅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有事让小岚回来说一声。”
“父亲放心,我明白的。”傅芷璇不想把父亲卷进季家的漩涡,错开话题道,“父亲还是别分家了。”
没想到她会替他们说话,傅天意猛地抬头诧异地看着她,就连杨氏也是一脸期盼。
傅芷璇在众人的目光中,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嫂子说得对,咱们始终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若传出去,嫂子联合外人算计我这个小姑子,咱们家的名声也不好听,所以你们让我向府丞大人求情,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杨氏忙不迭地说道,只要傅芷璇不让她吃官司,公公不分家,她什么都愿意答应。
傅芷璇冷然地目光扫过他们夫妻二人:“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我这批粮食因你们而损失,我要求你们赔偿我的损失不为过吧?”
杨氏的脸由白转青,看了默不作声的丈夫一眼,咬住下唇问道:“那你想我们赔多少银子?”
傅芷璇静默几瞬,道:“看在亲戚的份上,我就不跟算市场价了,按买入价这批粮食我总共花了一千多两银子,大部分都是向别人借的,我也不为难你们,抹去零头,你们给我一千两银子就是。”
“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杨氏脸呈猪肝色,脱口而出道。
傅天意也是一脸便秘色,支支吾吾地说:“阿璇,这……能不能宽限一点?”
说完,他求助地望向父亲。
傅松源却别开了头,装作没看到他的眼神。
傅天意没辙,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母亲。
辛氏也知道自家是什么情况,她看了一眼女儿冰冷的侧脸,低声道:“阿璇,就不能少点吗?你哥,他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岂止是拿不出一千两,就连一百两他也拿不出来。
傅芷璇垂下头,一脸复杂地看着辛氏:“娘,大哥拿不出,我也拿不出,这一大半的银子都是我借的,到期要还的,现在粮食没了,我拿什么去还?”
辛氏听了,捂住脸哭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母亲遇事就哭,傅芷璇已经习惯了,她抬起头,看向傅天意:“这银子我也不要求你马上还给我,你写一张借据给我,期限为五年。我当给聚宝坊,等我们兄妹凑齐这一千两银子,再把借据赎回来。”
“这,能不当给聚宝坊吗?”傅天意面有难色。
聚宝坊的大名京城无人不知,不止是它强大的实力,更重要的是这家店的催债手段令人发指,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多少人因为欠聚宝坊钱而卖房卖地卖祖产,甚至连妻儿子女也卖了。
傅天意一想到聚宝坊的手段心就发颤,他一个小老百姓,可不想惹上这种巨头。
傅芷璇扶住额头,黑得发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大哥你说,我上哪儿弄钱还债去?”
傅天意眼珠子一转,突地瞄到桌上那一百两,连忙抓起来,按到傅芷璇手里:“用,用这个!”
傅芷璇讥诮地勾起嘴角:“大哥,这可远远不够。”
傅天意痛苦地抱着头:“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傅芷璇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她这个大哥果然是没担当,也难怪杨氏会生出如此多的不满。
杨氏瞧傅芷璇似乎不准备松口,把心一横,抓住傅天意的袖子:“答应她。”
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至于五年后的事,五年后再说,再说傅芷璇也说了,她会帮着还钱。
“你说得简单……”傅天意吼了妻子一句,抬头就瞧见傅芷璇冰冷的眼神,他心里发怯,又觉得没面子,但杨氏一个女人都同意了,他不同意,说出去都丢人。
“行了,我写,我写还不成吗?”傅天意郁闷地扒了一下头发,推门去了书房。
傅芷璇看了还哭个不停的母亲和一脸沉静的父亲一眼,低声道:“爹,你和娘先出去吃口茶,我一会出来。”
傅松源看出她还有话对杨氏说,点头带着妻子出去了。
傅芷璇瞥了一眼被带上的门,看向躺在床上的杨氏。
单独面对这个小姑子,杨氏心里忐忑不安,她不自觉地攥紧被子,勉强挤出一个不自然地笑容:“阿璇,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傅芷璇坐到床沿,伸手缓缓替杨氏抚平被子边的褶皱,动作慢得杨氏心惊胆跳。
就在杨氏心脏都快跳出来的时候,傅芷璇终于出声了:“杨一梅,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最好祈祷我越过越好,长命百岁,不然,聚宝坊找上门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你……”杨氏慌得嘴唇哆嗦,她看着眼前这个嘴角漾着笑,眼神却一片冰冷的女人,心不自觉地攥紧,似乎是头一次意识到这个小姑子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好对付。
哆嗦半天,杨氏终于慌乱地说出一句:“我不会了。”
傅芷璇站了起来,拿出绣帕轻轻地擦拭着手指头,慢条斯理地说:“你能想明白最好,不然我若死了,聚宝坊找上门你们就等着家破人亡吧。我活着,总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亲、大哥、侄子、侄女被逼死的,你说是不是?”
杨氏不住地点头:“嗯,我都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傅芷璇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这就对了。”
史哥一看此人,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就是一拳:“就是他,就是这个侯三告诉我们京兆府今天没人,这客栈里有许多粮食的。”
“抓起来。”范嘉义这会儿哪儿功夫搭理这么个小人物,他扭头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有劳祁统领了,若不是祁统领帮忙,今儿就要让这贼子跑了。”
祁襄拱了拱手,刻板地说:“范大人过奖了,我也不过路过,瞧这家伙鬼鬼祟祟地想要逃跑,就顺手把他带了过来而已。”
“你这顺手可帮了我们大忙。”范嘉义乐呵呵地说道,“今儿祁统领没在殿下跟前当值?”
祁襄嘴一咧,露出跟他肤色极不相衬的雪白大门牙:“范大人说呢?”
紧接着也不给范嘉义废话的功夫,拱手道:“祁某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范大人再会。”
“诶……”范嘉义还想留他,却见祁襄大步径直走向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楠木所制马车旁,翻身上马,马车哒哒哒,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又飞快地消失了。
怎么被那位撞见了,范嘉义头一垂,做恭顺状,直到马车驶离巷子,他才回过头来,脸上又恢复成了淡漠的表情。
看得傅芷璇叹为观止,这位范大人变脸的功夫收放自如,真的了得。不过那辆低调的马车里坐的是何人,能让眼前这位范大人如此恭敬?
范嘉义不知道傅芷璇的腹诽和好奇,指着侯三问道:“这人你怎么打算?”
傅芷璇知道他这是投桃报李,有心想卖她一个人情。不过这位范大人的人情何其珍贵,用在侯三这种小瘪三身上,真是浪费了。
傅芷璇故作恭顺状:“此人教唆流民,挑起内乱,扰乱治安,还要劳烦大人派人把他押送到京兆府。”
意思是,这人交给京兆府处置就是,不用他特意关照了?
范大人有些意外地看了傅芷璇一眼:“好,就依你所言。傅氏,你献粮有功,本宫会如实上报。”
傅芷璇听懂了他的意思,含笑垂首:“这都是民妇该做的。”
范嘉义心里这会儿跟猫闹抓一样,也没心思跟傅芷璇多言,安排了人把侯三史哥一行送到府衙,折身急匆匆地往内城跑去。
“范大人,这么晚了,还不下值?”宫门口相熟的太监见到急匆匆的范嘉义,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范嘉义连忙摆手:“我……我有急事想要见摄政王殿下,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范大人有何事?殿下吩咐,不让人打扰。”
听到声音,范嘉义回头就瞧见才刚碰过面的祁襄,他讪讪一笑:“祁统领,又见面了,你能不能进去帮我通报一声?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殿下。”
祁襄像尊门神一样,往大门口一站:“殿下不见客。”
得,真是个榆木脑袋。范嘉义气结,又不好发火,只能恹恹地站在那儿。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直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厚重的宫门被人从里推开,一个身着蓝衣拿着拂尘的太监走了出来,对范嘉义道:“范大人,殿下有请。”
范嘉义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摄政王此举分明是故意晾着他,可不应该啊,他最近为了粮食的事,嘴都急起了泡,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对,摄政王殿下怎会不待见他?
直到进了凌云殿,范嘉义的这种感觉到达了顶点,他行完礼,上首的摄政王也没任何的反应。
范嘉义心里打鼓,只感觉头顶上方似乎有一道犹如实质的冰冷目光投射到他身上,他的腿不自觉地一颤,心下打鼓,完全忘了自己进宫的目的。
“范大人可是有事要禀?”淡淡的,带着不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拉回了范嘉义游离的思绪。
不过经过这一遭,范嘉义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和踌躇满志也不知溜到哪个角落去了,他心下不安,不过粮食和银子是两柄悬在他头上的剑,不解决不行。
范嘉义在心里理了一下措辞,迂回道:“殿下,赈济灾民所需甚大,国库空虚,恐不堪如此重负……”
“所以就不管这些百姓的死活了……”凉凉的声音打断了他话。
范嘉义心一惊,垂下的眼睑突然出现一双绣着金龙的长靴,他心一横,连忙道:“殿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斗胆,想进一策!”
“你是说入粟拜爵!”
殿下怎么会知道?范嘉义心头一震,猛地抬头,错愕地看着摄政王陆栖行。
陆栖行面色冷然,目光深邃锐利,嘴角噙起一抹浅浅的意味不明的笑,让人摸不清他是何种想法。
范嘉义沉默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没错,微臣就是这个意思,入粟拜爵方可解决目前的困境。”
突地,一本奏折朝他砸了过来,坚硬棱角分明的角擦过范嘉义的下巴,带出一串血珠。
范嘉义吃痛,从接下这摊烂摊子开始就窝出的气全迸发了出来,他把官帽一摘,袍子一撩,往地上一坐:“摄政王殿下,这户部尚书下官不做了,谁爱做谁做去!”
妈蛋,竟是吃力不讨好,两头受气的活儿。又要马儿跑又不给草吃,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看着坐在地上耍赖的范嘉义,陆栖行的幽暗深邃的黑瞳中闪过一抹笑意,他看着范嘉义下巴上的那道口子,返身坐回上首,从容不迫地问道:“怎么?本王还错怪了你不成?堂堂二品大员,一部之首,饱读诗书,满肚子治国之策的能臣竟要听从一介妇人之言?”
“殿下怎么知道?”范嘉义又惊又囧,傅芷璇给他出主意这事明明只有他们两知道才对,殿下当时离得那么远,他如何能知。
陆栖行静默不语。
被戳穿,范嘉义老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再耍赖,只好摸摸鼻子,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苦兮兮地说:“殿下,国库里的老鼠都快要饿死了,下官这也是没办法……”
谁料他还没说完,上方的陆栖行突地打断了他的话:“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的提议本王准了。”
“啊……”范嘉义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殿下既然早准备应了他的提议,为何刚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陆栖行对上他疑惑的眼,丹凤眼一挑,把话挑明:“范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乃我辈楷模,不过大人行事未免太过瞻前顾后,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人以后不妨大胆一些。”
这是说他太过保守,拘泥形式,不够锐意进取,想到这“入粟拜爵”的主意还是一市井妇人提醒他的,范嘉义就臊得慌,他面露惭色:“殿下说得是,微臣惭愧!”
有心补过,范嘉义连忙问道:“那微臣回去就上折子。”
这么大个事,怎么也要在朝堂上讨论一番才可能实行,他就做一回出头鸟吧。
范嘉义已经做好了被群臣攻诘的心理准备,谁料陆栖行却摆手拒绝了他:“不用,这种事不宜提到台面上,更不宜形成定例,你回去拿几个典型的名单过来。”
而且在傅芷璇的记忆中,前世今生加起来,她也就只跟这位族嫂打过几次照面,说过的话五个指头都数得清,两人素无往来又没深仇大恨,季四嫂子犯得着花二十两银子给她找不自在吗?又不是钱多得没处花。
见傅芷璇低眉不语,杨氏急了,再次强调:“阿璇,我没骗你们,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我哪舍得……我哪儿有十两银子啊。”
提起这个杨氏心头还在滴血,到手的十两银子就这么飞了,真是让人心疼。若不是公公突然要甩手不管他们了,她绝不会把这事给抖出来。
傅芷璇终于抬头,神色淡淡地:“我相信你,你现在就托人给季四嫂子递个消息,说事情已经办成了,让她给你银子。”
杨氏摸不准她在卖什么葫芦,不过这会儿为了平息公爹的怒火,她忙不迭地答应了:“好,好,我现在就让人给她递个消息过去。”
杨氏把家里唯一的丫头叫了进来,嘱咐了一番,又递了一张她自己的绣帕,让丫头拿着这东西去找季四嫂子。
瞧着女儿有条不紊地处理这一切,傅松源心里狐疑:“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们同一宗,都是妯娌,她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害你?”
傅芷璇按住额头:“父亲不用担心,小事而已,很快就会解决的。”
她这么说并未安抚住傅松源。
季文明要升官回来了,傅芷璇在季氏一族里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季家人讨好她都来不及,为何会给她下绊子?
傅松源总觉得这里面还有问题,但看着女儿嘴角噙着的笑和淡定的眼神,他又按捺下焦躁的心情:“你心里有数就行,记住,咱们傅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有事让小岚回来说一声。”
“父亲放心,我明白的。”傅芷璇不想把父亲卷进季家的漩涡,错开话题道,“父亲还是别分家了。”
没想到她会替他们说话,傅天意猛地抬头诧异地看着她,就连杨氏也是一脸期盼。
傅芷璇在众人的目光中,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嫂子说得对,咱们始终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若传出去,嫂子联合外人算计我这个小姑子,咱们家的名声也不好听,所以你们让我向府丞大人求情,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杨氏忙不迭地说道,只要傅芷璇不让她吃官司,公公不分家,她什么都愿意答应。
傅芷璇冷然地目光扫过他们夫妻二人:“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我这批粮食因你们而损失,我要求你们赔偿我的损失不为过吧?”
杨氏的脸由白转青,看了默不作声的丈夫一眼,咬住下唇问道:“那你想我们赔多少银子?”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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