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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之沵迤风和日丽 作者:不安定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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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之沵迤风和日丽 作者:不安定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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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到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时是没有表情的,这大概和喜恶无关,而是因为你已经忘记了笑,重获自由之后的你就一直这样,变得顺从并易于满足,好像我长大了,而你却变小了。
你开始不停地雕刻一种四不像的神像,是因为心里一个固执的念头,只要诚心诚意供奉出一千个这样的神像,神就会原谅你的罪。
你何罪之有,我问你,不,我否定你。
然后你失了手,雕刻刀在你的右手食指上留了很深的划痕。
我给你包扎的时候你是注意到了的,我左手无名指的婚戒。我是有意向你隐瞒,但我并不想骗你。
我结婚了。我说。
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你没有面无表情,也没有哭。你问我,为什幺。
我很聪明,我知道,现在在我眼前的你是爱我的,这种爱的本质是什幺,我不知道,不想知道,但它带有占有的意味,是的,你,是爱我的。
如果不是囚禁和强迫,你或许永远也不会坦白。人终究是冷漠和自私的,此刻的我在庆幸囚禁你的成果。
我在婚礼前夜与你私奔。一同来到新的繁华的城,我们蜗居宾馆,栖息之所也没有,时间不会很长,我会为你重建属于我们的繁华。
忙碌终日,一进房间就看到坐在窗前的你,一身纯白未曾变过,手里有未燃尽的香烟。
我看到了窗外的你,你对我说,没有表情,但我想这句话是带着喜悦吧。
然后,一切又从天堂堕回地狱,快得猝不及防。
我们所住的房间被安装了针孔摄影机,我们被偷拍了。
几个粗壮的男人让我们花高价购买偷拍视频。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不值一提,可他们首先找到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为何又在外面忙碌了一天,整整一天,很晚很晚才重新回来,你没在落地窗前而在床上,这并不叫人意外,而整屋挥之不去的腥,被污染的撕裂的白色衣服,你,还有你……
那个四不像的神明被你抛弃了,而我也不知要向何祈求。
你洗手,洗身体,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任何污秽,任何气味。你穿白色,只有白色。只喝水,喝大量的水。维持身体所必须的养分只靠我强迫注射营养针。
如果呼吸需要刻意,你大概会不呼吸。睡眠如果可以不醒,你也不会醒。我该庆幸你状态,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也就是说,你同样不会自我了结。
时间浑浑噩噩地远去。我的样子变得越来越不像你,我相信这是由于我另一半卑劣的血液而造成的恶果,可不论我如何自欺,你也是发现了的,我变得越来越像神,那个该被永久封印的神。
我们之间算什幺呢。我们之间的关系算什幺。只因为你有了精/液,你上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怀孕生子,神把还没剪下脐带的我拿给你看,说,这是你的孩子。如此而已,如此微薄,这种残忍的剂量足以杀死我。
你在哭泣的时候,我的世界是灰色的,空气会变粘浊,它们禁缚我,使我微小的行动亦不得自在。
如果爱真是世间最好的良药,我真愿在滚烫的沸水中煎熬,让你把我喝下,喝下后哪怕使你冰冷的心脏流经一丝温存,也是我至上的慰藉。
可我没有这样的权利,纵使伦理的枷锁不复存在,我的爱与我的生父相觑又有何等贵贱的分别。
我没有任何救赎的余地,我的灵魂无一归处。请允许我做你的孩子,我唯有在内心哀求,对我深爱的亲爱的你。
等待真的来临的那天,比想象中平静。太阳极好,照的一切清清白白。我抱着你,走了几十公里的山路。见清泉而停憩,把你洗净,你的头发被流水梳得顺直,如果保存得当,它们将会成百成千年的存在,这样真好。
没有血色的皮肤变得半透明,你的一生都未像现在这般无瑕。
不必臣服于任何未知强权的冷漠审判,不必被子弹射穿喉咙,被海啸卷携,被坠机一同拖入深渊大海,被发了疯的猎狗撕扯。你终究还是自私了,你选择了死亡,把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全部吞进了肚子,那曾经给你带来救赎的锋利的雕刻刀。
我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脸,我的衣领和大半的衣袖。你留下的我,不知如何前行。
我尝过了泪的味道,它们从我的鼻腔一直倒流到我的咽喉,苦涩,苦涩,比精/液还要苦涩。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半裸的身体,衣衫不整的身体,伤痕累累的身体被污秽肆意侵染,呛进你肺里的精/液使你面容扭曲,我去抱你,吻你的时候却没有本属于你的味道,只有精/液的腥,不属于你的精/液的肮脏的腥,多幺令人恶心,多幺令人作呕,一切卑劣的形容词都是用来形容它的,我理所当然认为那就是我一生尝过最不能容忍的东西,而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活着的你总会哭,是真的很心痛吧。
所谓感同身受,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谎言。
对,我虚伪,我谎话连篇,我早该承认,我必须承认,我是恶魔,我生而罪恶,我没有任何善意可言。
记忆的那天不知道又在忙着什幺,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正痛苦不堪,你正濒临死亡。
为什幺连死都不可以逃脱,为什幺连死都要被这种袭承的虚伪与肮脏包裹。我知道,当我抱你的时候你的眼神在这样愤怒地怨我。
所以,我把刀插入你的心脏,非常缓慢,非常柔软。我们都觉得释怀。
以爱之名的假面我戴的太久,我是恶魔。
我是恶魔,而他们是一堆缚在竹笼里等待割喉的肉禽。
半世为人为何没有作人的尊严呢。惊恐的眼神不会惹来怜悯而会惹来快感,畏缩的身躯不会带来安全而会带来盛怒,嚎叫和悲鸣不会得救而会让我失去耐性。
我是男人,不以虐待女人为乐,所以我唯一宰杀的是里面唯一的旅店女掌柜。割喉放血,然后开膛清脏。
这些面对食物的牲畜刚开始虚伪着呢,但饥饿最终使他们撕裂了伪善,从大腿,胳膊,躯干,脖子,然后是小腿,面颊,手指,脚趾,甚至舌头,眼睛,脑浆,骨髓。他们食用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许多。
只有一个男人蜷在角落里抱头叫着,他满身是伤,是被这群食肉动物打的,因为他曾试图保护猎物,因为那是他的发妻。
虐杀比我想象无聊。
穷凶极恶的畜生们又想要吃掉旅店男老板,所以男老板叫着跳着,在铁栏杆的缝隙里朝着杀妻仇人伸着胳膊,他说,救我,求你,快救救我。
我会救的,我向一个畜生开了枪,然后下达对这个畜生的轮/奸命令,如果其他人不做,就一起欣赏他的死亡。他们唯唯诺诺,他们暴跳如雷,他们惊慌失措,他们拖延的时间太久,等到漫长的一切结束,很庆幸那男人还活着。但失血太多,我需要血液。有男人自告奋勇,说血型与之相配,所以我抽干了他的所有血液,这是他应得的。
在给受了枪伤的男人输血的时候,脑子里想到一个曾经听说的论题,如果一艘木船,每次都被更换一块崭新的木板,等到船上每一块木板都被更换完毕后,这艘船是一艘新船,还是仍可称为以前的船呢。然后我开始用其他男人与这个男人进行器官和肢体的交换,并确保他们都能成活,但我的本职是个金融业骗子而不是医生,但我仍尽力做好,为此读了大量的医书。
当我把这个男人换了大概百分之八十的时候,我很高兴他们都活着,虽然有些动弹不得,需要各种维持正常生理的仪器。
然后我变得自大了,有一次竟然算错了麻醉剂量,一个正开着膛的男人突然在手术台上起了身,他拿起手术刀刺向我的喉咙。我躲开了,他却因此翻在地上,内脏撒得到处都是。我将一切耐心归位并取下了他完整的生殖系统,然后才猛然想起,那个男人的生殖系统已经被枪伤毁坏了,但还好,我留有女老板的。
我要让他变性,整容,整骨,这是对他反抗的惩罚。我让他的容貌变得倾向你,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我情不自禁,还让他成为了我的恋人。
我对他说,快一点怀上我的孩子吧。你离开后,世界那幺冷,哪里都没有你的1『2●3d∟a踪迹了,如果你有孙儿,那将是我一切情感的寄托,四分之一的你,我还能奢求什幺,这足够多了。
雌性激素让他的乳/房微微发育了,皮肤也开始变得光洁。肩骨的缩窄是不成功的,他的双臂有流通的血液保持鲜活,但神经断了,我尝试过,努力过让它好起来,但我感到抱歉,我的孩子将永远得不到母亲的拥抱。
我很失落,把器具架子狠狠推在了他的身上。为什幺要复制另一个你,我审问自己,这是亵渎,这不是我该有的行经,我想杀死做了这一切的人,我想杀死以前的我。
可我触不到以前的我,如同我触不到你。我只能杀死满屋哀嚎的男人,躺在血和肉泥的污水地。
我的双手有无法清洗的罪恶,蛆虫爬满了灵魂。而你永远在我至纯至真的世界。
这世界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为此多幺骄傲,也是我一生唯一的骄傲。
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我永远爱你。
无论天上、人间、地狱。
我的一生都在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时间永存,我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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