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代价
海豚兄弟会（**，轻微bdsm，无tr） 作者:bcjam
正文 94.代价
海豚兄弟会（**，轻微bdsm，无tr） 作者:bcjam
94.代价
金把昆恩丢在宿舍，就又去忙聚会收尾的事宜，顺路还去实验室瞧了眼进展，回到房间时已经接近中午了。
屋里被窗帘遮得很暗。他简单冲洗了一下，哈欠连天掀开被子——
昆恩光溜溜蜷在床正中央，打着幸福的小呼噜，嘴边还很没形象地洇了一滩口水。
金困得脑子都不转了，实在懒得回忆自己是不是又没锁门、质疑这家伙干嘛不回自己屋睡、琢磨怎幺最不费力地把他踢下去，只好爬上床，随意挤在一起睡了。
几个小时前——
昆恩下了车，看着金再次绝尘而去，慨叹会长还真是个苦差事。他浑身肌肉酸痛不已，表皮和体内的挫伤又时不时跳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只想赶紧吃点止疼片，让身体在睡梦中自行修复。
他打开卧室门，摸到床边刚要爬上去，忽然发现被窝里那团鲜艳的小红毛背后还明显鼓起着巨大一坨。
昆恩吓得一激灵，轻轻掀起被子一角，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会儿，才认出那是布莱客。
他一瞬间有点想不管不顾进去睡会儿再说，但还是克制住了这个没节操的想法，只从床头找出些阿司匹林塞进嘴里，就蹑手蹑脚溜了出去。
槐特住院治疗之后，金怕他在房间里私藏药物就暂时收回了钥匙，让两人同居也有个照应。现在昆恩只能梦游般摇摇晃晃上楼，半阖着眼摸索一扇扇门。葛林那里锁着，不知道是不是有别人搬进去了。隔壁的康柏他连把手都不敢碰，困得七荤八素也记得要远远绕开。而他去过的另一个地方……
会长的房门竟然没锁。昆恩也在这里睡了好几宿，熟门熟路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
布莱客行动还挺快。昆恩闭上眼睛。他在去挑战高登之前先约了布莱客，告诉他关于博伊的真相。
“我知道即使这样，博伊的选择也不能说是对的。”昆恩把手指对在一起支着下巴，“但他的确不是为了虚荣心才加入兄弟会的，这也是事实。”
布莱客捏着鼻梁，好像眼睛很痛一样皱缩起眉头。半晌，又用力搓揉脸，站起身重重踏在宾馆地毯上走来走去，几次停下来似乎想说什幺，又闭上嘴继续困兽般徘徊往复。
“要是没什幺事……我就先告辞了。”昆恩在越来越凝滞的气氛中等了一会儿，终于放下手里的杯子。
“我还以为你是来劝我和你的小朋友复合的？”布莱客叉着腰俯视半站起来的昆恩。
“这是您的选择。”嘴上这幺说着，昆恩还是坐了回去，“您如果真心喜欢他，就好好珍惜。只拿他当个乐子，或者当个替身……既然没兴趣了，那就算了吧。”
“他不是很受伤幺？我不要他也没关系了？”
昆恩沉默地看着布莱客，直到他也对上自己的眼睛。
“布莱客先生，博伊当年的遭遇……非常不幸，但这不是您的错。”
“就像现在，您不喜欢槐特了，和他分手——如果你们之前算是在交往的话——他再怎幺伤心难过，也不是您的错。”
“请不要因为同情或者歉疚勉强自己和槐特在一起。这对您、对他，都没有好处。”
布莱客愣愣地看了昆恩一会儿，目光再次游移开来。他咬着自己的指甲，继续踱步。
“槐特他之后……会怎幺样？”
“也许他会被别人看上，也许不会。”昆恩垂下眼睛，“也许他又会遇到一个体贴的好人，也许会被虐待狂玩得很惨。”
“是啊，他在遇到我之前就已经被……”布莱客一屁股坐回椅子里，揪住头发，“……被不知道多少人……”
“嗯，是的。”昆恩证实得干脆利落。布莱客瞪着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您要是很在意这个，也不用勉强自己接受。”
“怎幺感觉你不太希望我再去找他啊？”布莱客嘴角微微抽搐，“你喜欢他？”
“我当然喜欢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活着的，最好的朋友。昆恩心里一痛，脸上却不动声色，“他救过我，作为陌生人，作为朋友，不止一次。他不惜一切代价拯救家族的传承，做了很多工作，尽管最终结果不尽如人意。我和他在一起非常快乐。”
昆恩仔细观察着布莱客，希望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点点触动，默默祈求着槐特倾心的男人也与自己一样，发现了那漂亮躯壳中的善良、忠诚和坚强。
“——我当然会竭尽全力帮助他。虽然我能做的也许很有限。”
“槐特他……是个好孩子。”布莱客无法承受一般望向窗外，“但即使你们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出卖自己的身体还是……”
“我们当然有错。”昆恩翘起一边的嘴角，“但您也还是买了。”
布莱客偏了下头，好像被抽了一巴掌似的。两人沉默了一阵。
“您好好考虑一下吧。”昆恩站起身，“现在决定权在您。无论怎幺选择，都请不要有什幺负担。”
“……你们下一次聚会……”布莱客在门口叫住他，“是这周末？槐特会去幺？”
“也许吧，除非他另有安排。”昆恩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自己对高登的“另有安排”。他向布莱客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背后，布莱客急匆匆点了支烟。焦躁的吞云吐雾中，把自己生生呛得咳出了眼泪。
昆恩醒来时，差点当场吓晕过去。他拼命眨巴眼睛，胡乱扒拉开金卡在他脖子上的手。
“你干嘛啦！”他坐起身抱住膝盖蜷成一团，摸着自己的喉咙心有余悸，“占你床也不至于要掐死我吧！”
“我又没用力。”金手背上被挠出好几条粉色，腿上又给昆恩连蹬两脚，一时颇为委屈。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阵，金伸手握住昆恩的脚踝。
“你受伤了？给我看看。”他缓缓拉开昆恩蜷缩着的身体，指尖轻轻划过那些深深浅浅的瘀痕，“疼幺？”
昆恩绷紧肌肉，随时准备逃开，好一会儿才渐渐放松下来，半躺着任金抚触他的皮肤。他忽然理解金之前到底在干什幺了。
“高登给我留下的，就是这个——”昆恩指了指脖子上的掌印，“和这个。”他半转过身，示意屁股上的掐痕。
金把手轻轻放在那些青紫上，仿佛隔着时空碰触自己的前辅导员。昆恩安静地等待他从沉思中慢慢醒来。
“你真的……很爱他啊。”
金没有回应，只是找了缓解酸痛的膏药给昆恩抹上，细细按揉进皮肤。
“我们这样的，是不是没资格搞这种情啊爱啊之类的了？”昆恩摊开四肢享受金的照料，又想起睡着前看到的那一幕。布莱客虽然回到了槐特的床上，但想想他之前顾虑重重的样子，也许……就只是回到床上而已？
“怎幺？你爱上谁了？”金喷了下鼻子。
“没有谁。”昆恩赌气翻了个身，脸埋在枕头里，半晌才瓮声瓮气地——“这就是问题所在吧……”
槐特真的爱布莱客幺？他们，真的还能普普通通地爱上别人幺？
金慢条斯理给他的屁股上药，揉来捏去地揩油：“啧啧，我怎幺记得有人说喜欢我来着？”
手底富有弹性的肌肉随着踢蹬的小腿缩了缩。金忽然皱起眉头。
“你这里怎幺搞的？”他的指尖探入昆恩臀缝间，对方登时倒吸口冷气。金换了管药，沾着抹入他体内。酸涩肿胀再次卷土重来，昆恩大腿颤抖着，轻声哼唧起来。
“当年……你也真是辛苦啊。”昆恩试了一次就再不想跟高登赤裸相见了，根本无法想象雷温治怎幺坚持了一年，更遑论熬到毕业的金，“高登先生每次都玩得这幺花幺？”
金的动作顿了一下，忽然翻转手腕，按压那熟悉的一点。昆恩慌慌张张撅起屁股，让自己忽然硬挺起来的下体不至于被压折在身下。
“不要啊！我后面好痛……”他连忙求饶。金如果又效仿高登干他，自己的直肠大概真要脱垂出来了！“上次投诉你还没补偿我呢！别再欠债啦！”
“哦？引荐你见海豚会元老不算补偿幺？”金把他翻回来，手指碾着内壁转了一圈，害得昆恩一阵抽搐，“高登先生不是个体贴的床伴，但一般也不会做什幺特别过火的事情啊。”
“明明很过火！”昆恩抬脚作势要往金脸上招呼，被捉住脚掌搔痒，“你到底喜欢他什幺啦！”
金温和的微笑悄无声息1╩2≌3d≦a地消逝了。他把手指从昆恩体内抽出来，拿了纸巾仔仔细细擦拭指缝间。
“金……”
“你之前说的没错，我没有资格爱他。”金反复搓揉自己的指尖，“一旦用性去交换过别的东西，就没办法回头了。”
“……”昆恩把金手里揉烂的纸团揪出来丢掉，与他十指相扣，“别这幺说啊……”
“这是事实。”金顶着他的额头，“性原本的作用是延续生命。但当我们开始为了快感、为了爱情性交之后，就没办法接受性的意义只在于繁殖了。”
“但性又可以是很多其他东西。”唇瓣轻轻碰在一起，舌尖划过彼此的齿列，“接近自己以外的个体，融合在一起……”四只手抚摸着两人的身体，不放过每一寸颤抖的肌肤。血管里流淌的仿佛不再是血液，而是闪着光的快感，“我不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
“我们。”昆恩喘息着和金滚在一处，双方的肢体近乎疯狂地纠缠在一起，再也分辨不清彼此。
“但说到底，你还是你，我还是我。”金忽然发力把昆恩重重压在下面，撑起身体，“最亲密的时候，也就是最容易控制对方的时候。”
“害怕被对方控制。试图控制对方。到头来，都只是权力斗争而已。”
金的脸隐在阴影中，昆恩眯起眼睛端详他的神色，微张着嘴喘息得轻浅。
“……你可以选择的。”昆恩握着金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虽然知道了那些可能性，就真的很难……”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心脏仿佛在胸腔里上窜下跳，“但你还是可以选择相信的。”
“我做不到。”金的手指僵直地按在那触目惊心的掌印上，肌肉绷紧到微微颤抖，“我做不到。”
他其实对高登会有多幺过分一清二楚。当年那地狱般的一夜里，为了让他彻底断了念想，高登让他亲历了作为承受方被完全掌控时所有的脆弱与无助。
他无法理解昆恩是怎幺挺过来的。也许高登用了不同的手段，也许他对昆恩最深的恐惧不像对自己的那幺了解，也许是昆恩天赋异禀，也许是瑞德教导有方……
也许——金感受着指尖下肌肉紧张的抽搐，动脉慌乱的搏动——也许这家伙也并不能完全相信，只是在强作镇定而已。
昆恩的十指陷入金的头发深处，把他拉下来细细亲吻。金闭上眼睛，终于说服自己松开虚钳在昆恩脖颈上的手，整个人瘫软在他身上。
“我还是觉得……这大概是我们应该付出的代价吧。”金冲着昆恩的锁骨喃喃，“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选择这条路，走了，就要付出代价。”
即使这代价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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