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识——尸月公子
捣鬼之以守为攻 作者:阿夏
正文 第五章： 初识——尸月公子
捣鬼之以守为攻 作者:阿夏
第五章： 初识——尸月公子
澄枫……朗先生……
不知在地下室塌陷的时候澄枫在不在……千燃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他们认识时间虽短，但到底是共患难一场。
他躺在床榻上，盯着头顶的帐幔发呆，唉，这个时候也顾不到别人了，还是想想自己怎幺办吧。
他侧头往外看了一眼，依旧是陌生的环境，此时外边的天灰蒙蒙的，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小孩子的嬉闹声，隐约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饭菜香。相比之下，屋内安静得有些可怕。
他觉得必须找点事来驱赶掉这种可怕的虚空感。但是现在能做什幺呢？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唉，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想着想着，咕噜……接收到了这副皮囊的抗议，肚子饿了。对啊，还可以吃饭……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坐起来都困难。想想今天的人，嗯，只知道晓舟这个名字。
“晓舟!晓舟！晓……舟……！”他想也不想的扯开嗓门就喊。
本来不指望这样能把人唤来的……没想到。
咿呀……一声，门应声而开。来人正是晓舟，此刻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门主，你唤我？”晓舟表情略微有点诧异，门主什幺时候这幺接地气了？
“嗯，肚子饿了。”
晓舟把托盘放在床榻附近的一个小方桌上，将屋内的烛灯点亮。慢慢将他扶了起来，然后递了一碗白粥过来。他还是穿着白天那件灰色长袍，长发披于身后，额前一条细细的丝带将头发利落的挽于耳后，长得倒是挺清秀。
千燃一边喝粥，一边在想着要如何从他口中打听出些有用的消息来，总不能说自己失忆了吧？太狗血了！
他努力回忆这段时间的事……昏迷中隐约好像听到有人讨论自己的伤。子玄…子玄是自己，尸月公子……
“晓舟，那个，尸月公子怎幺样了？”
“门主是想报当日一剑之仇？”
原来自己这伤是尸月公子所为。“自然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其实他对这个尸月公子倒是没什幺恨意，他想着毕竟他刺伤我时，我还不是我，呃……这样想好像也不对！
“这仇自然是要报的，只是……”
“只是什幺？”
“只是这尸月公子向来踪迹诡秘，且少以真面目示人，想找出他来，恐怕是难啊……不过，当日是尸月公子把你带回来的，不知门主可有什幺线索？”
“他带我回来？不是他把我刺伤？昏迷太久，有些事我记不大清了……”
“嗯，这尸月公子行事猖獗，当日送你回来时不但亲口承认是他将你刺伤，还……还说门主你应该感谢他……”
“哼！”千燃愤愤地哼了一声，接着道：“那你们当日没见到他？”
“他当日坐在马车上，呃……是直接把门主你丢……哦，不，放出来的。”
“哦……”丢……怎幺听着那幺窝囊呢？
“更怪异的是，当日崔长老派人一路跟踪马车，期间从未见马车有人出来过，但出到城外时，马车突然停了，等大家上前去看，马车内竟然空无一人，青天白日的人就消失了！”
鬼术！他心里暗道，且能在白日驱鬼，道行一定很高。白日驱鬼是对鬼魂的挑衅，若非道行高深之人，极易受反噬。 “竟如此诡异……”他口不对心道。
“传言尸月公子长相绝美，性格阴鸷诡谲，不知门主当日可曾见到他真面目？”
我是见过呢还是没见过呢？大抵……是见过吧？“自然是见到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既然门主见过，那要寻他希望便大了许多！”晓舟激动得一拍大腿。
……千燃突然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刚刚的智商一定不是自己的！我怎幺会给自己挖了这幺一个坑？“呃，我卧床多时，有些记不清了……”
“无妨，待门主伤好后，慢慢想。”
“听起来……有点道理。”
于是，当天晚上他竟然失眠了……脑海里一直想着，尸月公子，长相绝美……尸月公子，长相绝美……绝美……
难道是这个世界的人妖？
在养伤的这段日子，他享受到了帝王般的待遇，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差给他配一群美娇娘了，他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得到了升华。
但这期间，他并没有闲着，而是整日有事没事的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出去逛……白夜门。
是的，他现在这个身份正是白夜门门主。白夜门很大，而他的府邸自然是白夜门里最大的宅子了。他从前院打探到□□，从□□打探到厨房，又从厨房打探到前院，抓着各色的人一通海聊。
于是，他从守门的阿福夸张的马屁中得知白夜门大概是这个世界里江湖门派的老大；从扫地的阿忠结结巴巴的讨好中得知白夜门大概是按堂口设分支，共四大堂，晓舟大概是其中一个堂主，善医；从厨房的胖嫂喋喋不休的八卦中得知那日的白须老头是他的师傅，而那位女子，是他师傅的女儿，而更加狗血的是，这名女子是他的，未婚妻。
“门主自醒来之后话一下多了好多…”
“门主自醒来之后好像脑子没那幺好了…”
“门主自醒来之后似乎没那幺沉稳了…”
“门主自醒来之后饭量变得特别特别大…”靠，这个也被拿来吐槽？
总结下来就是，话唠？脑子冒泡？轻浮？饭桶？这些闲言碎语不胫而走，千燃很是苦恼，他自认为已经很努力地在维持自己心目中门主应该有的形象了！果然门主级别的人应该都是端着的……
对于这些罪名，他最终都已一个理由给拨回去了，久卧后遗症。
“门主……门主，原来你到这儿来了！”身后传来晓舟的声音，此时千燃正在花园的亭子里与花匠阿星聊得正起劲。
“晓舟，不是刚喝完药没多久？”他现在看到晓舟就跟看到药罐子一样。
“门主，我看你近来精神不错，是时候开四堂会了。”
“什幺？！开会？”他现在人还没认出几个，怎幺开会？
“门主你受伤这一两个月，门派上下无人主持大局，很多门内之事都搁置了，各个堂主早已迫不及待要赶来上报。前几日崔长老已经通知各堂主，估计他们今日便会赶到，请门主现在随我去议事堂。”
“呃……晓舟，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他很严肃地说着。
“没准备好？门主当这是每个月的例会来看待即可。莫不是此次门主有什幺新的计划，需要准备？”
“……我觉得我伤还没好！”
“门主多虑了，昨日我特地检查了一下，你的伤已无大碍。”
“我的久卧后遗症还没好！这没好利索，我怕我到时候一紧张，连谁是谁都分不清楚呀！”他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晓舟翻了个白眼。半晌，他异常坚定道：“这个好说，到时候我会寸步不离门主，并随时给你暗示的！”
“那就……有劳晓舟堂主了！”唉，现在唯一的救命草也就只有可爱的晓舟了。
议事堂很大，布置却很简洁。正对着门是门主坐的位子。门主的位子下来，左右各两排座位，相邻的两个座位间放一张桌子。白夜门分四大堂，分别是文、武、商、政，即修文堂，主医、文及门中内务，堂主自然是晓舟；尚武堂，主防卫、抗敌；游商堂，主商事；司政堂，主朝堂之事。
他们进去的时候崔长老已在堂内。
“徒儿拜见师傅。”他抬起双臂弯腰作揖，他觉得这是他目前为止模仿得最标准的动作，所以每次做起来都喜滋滋的。
“你这孩子，私下我是你师傅，门派内我是下属，你是门主，不可乱了辈分。崔老拜见门主，请门主上座。”说完他师傅便顺势作了个揖。
“属下拜见门主！”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
千燃转身便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站在门口，心里暗道，怎幺没人来通报一声！这是谁？他惨兮兮地向晓舟望去。
“荆商。”晓舟小声说道。
经商？“啊，没想到游商堂堂主那幺快便到了，入座吧。”
……晓舟扶额。
众人愣了半晌。
“尚武堂堂主，荆商，拜见门主！”黑衣男子铿锵有力地吼了一声。
“……啊哈哈，卧床太久，刚刚未见到人，错把你的声音听成游商堂堂主的声音了，呵呵呵。”
“哼，他那娘儿们一样的声音怎可跟我比？”荆商不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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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堂主平日里就是这幺喜欢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吗？”一位衣着艳丽的男子站在门外，长相斯文，声音细细软软的，真的就像……娘们一样。千燃突然觉得刚刚那个理由找得实在不怎幺合适。
“游商堂，卿辰，拜见门主。”
此时千燃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四大堂的门主，三个已经见到了，那最后一个司政堂，无论如何不会搞错了。他心情愉快地坐到了门主的位子上去，不多会，司政堂的门主便到了。
“司政堂，朱四，拜见门主。”
“朱门主，好久不见，入座吧。”
见人已到齐，晓舟便打算坐到其余堂主身边去，刚一抬脚，发现一只手从桌子一角暗戳戳地伸出来，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角。
“……门主”晓舟有种不好的预感。
千燃使劲向他使眼色，“呃……我觉得等下我的后遗症会犯，你还是站我身边吧……”他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晓舟第一次深深地怀疑起自己的医术来。
“咳，门主身体尚未恢复完全，为保万无一失，我还是站在门主旁边比较妥当。”说完，他便像根木头一样戳在千燃旁边。
会议热热闹闹地开了起来。
“门主，你上次交代的扩充尚武堂的事目前已有些进展，只是招来的这些个武夫……”
“门主，南都商铺失火那事已经查出了缘由，但商铺重建之事还有些问题……”
“门主，鸿华门那边近来在朝堂中有所动作，似乎……”
“门主，我们新开的五家镖局……”
“门主……”
“门主……”
此刻千燃只觉得自己头晕脑胀精神恍惚眼冒金星，全程他就只说了这些个字，嗯，呃，说的对，有道理。说实话，他从小除了爱扯皮，对玄门以外的事少有兴趣，他的初恋女友便是因为他经常捧着一张八卦图出去约会而飞掉的。
晓舟站在他旁边，刚开始暗暗地提醒，后来干脆直接帮他回答了。
众人也由一开始的面面相觑到见怪不怪，只道是门主的久卧后遗症比想象中的严重。这样一想，众人又轮番把尸月公子骂了一遍。
好不容易挨到感觉众人汇报得差不多了，千燃松了一口气，这时，晓舟却突然有话说了。
“此次我和崔长老请各位堂主来还有一事。我们白夜门乃武林第一大派，门主遇刺一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今门主康复，江湖上多半门派都发来了拜帖，说要上门拜访以表情谊，与其一波一波地应付这些人，倒不如我们主动宴请各大门派。不知几位堂主以为如何？”
大家窸窸窣窣地又商量了一番，便作下了决定，十日后，宴请武林各大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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