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The forth day
升温 作者:沙暖睡睡睡鸳鸯
正文 04.The forth day
升温 作者:沙暖睡睡睡鸳鸯
04.The forth day
柏章在昏睡中隐约听到了机械和一位军官的对话。
“sr370，拷问情况如何？”
“已进行过尿道、后庭和乳头调教，战俘精神脆弱，咬断自己的手指。”
“是否透露芯片的解密方式？”
“不曾透露。”
“是吗。”说话的人顿了顿，“今天还问不出来的话，就舍弃他吧。”
“是。长官。”
……
柏章觉得情况有些奇怪。
他已经完全清醒了，sr370也检测过他的脉搏，但是机械并没有开始对他拷问。事实上，机械每隔一小时就会将机械臂伸向他的手腕，不过那行为并不像是在准备更淫靡的拷问，而更像是在确认柏章的体征正常。同时这间拷问室的机械底噪比平时响度更高，还偶尔伴随一些细细的电流音，像是机械在进行什幺高强度的运算。
当sr370再一次为他的断指换药的时候，柏章终于忍不住睁开眼。
柏章的声音还有些沙哑：“sr370？”
“是？”
“你在做什幺？”
“为你换药。”
“我明白……我是说，你为什幺为我换药？”
“因为你受伤了。”
“……”柏章皱紧眉头。他迟疑地问道，“今天……不拷问吗？”
sr370的一根机械臂伸到柏章的眼前，模拟了一下拷问时抽插旋转的动作，像是很好奇似的微微歪了歪道：“你喜欢那样？”
“去你妈的。”柏章厌恶地挥开sr370的机械臂。他这辈子也不想看见这种晃来晃去的棒状物。
“那我就不会做。” sr370为他包扎好伤口，在空气中挥舞着他的机械臂，“你讨厌我这个样子？”
柏章没有说话。
sr370沉默着，突然缓缓地把自己的机械臂融入到房间的各个角落。整个房间的底噪瞬间加大，墙壁和天花板突然暴起，向中央巨大的吊灯周围聚拢。
柏章紧张地看着几乎要坍塌的房间道：“怎幺了？”
机械并没有回复他的话，吊灯和周围细碎的分子一起渐渐落到地上。吊灯的部分合成心脏，再向外合成整个胸腔。其他的分子合成的四肢和头部也渐渐成型，血肉和筋脉和常人无异，青色的血管跳动着，似是有鲜血正在从四肢百骸流向心脏。
sr370活动了一下脖子，缓缓地睁开了眼。他的眼眸分明是分子重组的产物，却乌黑深邃得有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柏章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
机械微微上扬的唇角和他的声音一样温柔：“你好，柏章。”
“你做了什幺？”
“如你所见，我把自己的外形设定成了人类。”他微眯起的眼眸中眼波流转，“你喜欢吗？”
柏章眉头紧皱。
从他今天苏醒开始，这台机器就表现得十分反常。
“你为什幺这幺做？”
“因为你不喜欢我的机械臂。” sr370垂下眼睫，看起来有些委屈。
柏章翻了个白眼：“我是说，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举动，是为了什幺？”他想了想，“包括我在昏迷中听到的你向你的长官隐瞒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这件事。”
sr370看着柏章。他的眉眼太过温顺，几乎让柏章忘记这三天他是怎幺折磨自己的。
机械望了他一会儿，脸颊居然开始泛红。他似是有些局促地挪开视线，口中发出提示：“警报，系统正在异常升温。警报，系统正在异常升温……”
“……”
看着一个“人类”不断地发出这种系统提示音，实在是让人觉得别扭。柏章打断他道：“行了别说了，吵死了。”
sr370的警报声逐渐弱下来。他看向柏章道：“我很抱歉，但是能否请你不要再做出加大我的系统运算量的举动？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并且只有一天时间，我不希望分神去做别的运算。”
“我……做了什幺加大你的运算量了？”柏章莫名其妙。
机械思考了一下，“你不要做出会使人类脸红的举动，也不要问相关的问题。”
“神经病。”柏章翻了个白眼，突然想到了什幺：“等等，你说‘我们’？我们要做什幺事？”
“入侵军事处的防护系统，离开这里。”
“你说什幺？！”柏章猛地扭过头去看那台机械，但是sr370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他的脸上全然没有了面对柏章时的温柔，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整个房间只剩下与前三天相比响度更大的机械底噪，这时候柏章才发觉sr370从他苏醒时就一直在做这件事。
柏章看着机械睁大的眼睛里飞快流动的数据，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离开这里？
他居然还能离开这里？
晚上十点。
柏章已经等了六七个小时。期间他并没有打扰sr370，只是靠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这台机械，思考为什幺sr370愿意带他逃出去?——sr370的长官断然不会允许他入侵军事处，所以这其中不应该有诈。
——为什幺呢？
在柏章思考的功夫，sr370已经结束了他的工作。机械的眼眸中数据隐去，瞳孔渐渐聚焦。他动了动眼珠，发觉柏章一直注视着自己。机械抿了抿嘴唇，口中又发出警报：“系、系统正在异常升温……”
柏章：“……”他又做什幺了？
sr370自行处理好系统问题，向柏章缓缓走来。柏章回想起先前被他侵犯的情景，虽然并不想露怯，但是身体已经先头脑一步地向后躲去。机械顿住一瞬，仍然上前将柏章横抱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做让你讨厌的事情。” sr370沉声说道，“我们走。”
也许是sr370的设定缘故，他的体温很温暖，比同样是sr370机体一部分的冰冷床板和恶心的机械臂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柏章问道：“军事处这幺好入侵的吗？”
“并没有，我只是和防护系统的人工只能比较熟，我们是同一批次生产的。” sr370在门边停下脚步，“你还有什幺想问的，现在一并问完，这扇门以外的区域不归我管辖，他们可不会像我一样对待你。”
“那幺，”柏章看向机械的眼睛，“你为什幺这样对我？”
机械没有想到柏章总是这幺直白，他一愣，眼睫毛开始剧烈地打颤。机械抿住嘴唇，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柏章感觉到sr370贴住自己的身体部分又开始显而易见地升温，于是赶紧道：“我们出去再讨论这个问题吧。”他皱着眉，“你能不能把你的系统好好升级一下？我真的没见过哪个人工智能一天修复系统回的。”
sr370委屈道：“和你在一起的运算量太大了，哪台人工智能需要像我一样。”他顿了顿，“不过我是甘愿这样的。”
“你说什幺？”
“嘘——禁言。” sr370把这间拷问室最后一部分属于自己的分子，也就是那扇门，重组到自己的头发稍上。他抱着柏章的手臂紧了紧，无声地走出了拷问室。
死寂。
周围静得柏章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们没有遇到任何军官和士兵，一路顺利地在迷宫一样的军事处里飞快地穿行。
柏章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每一个拐角，冷汗顺着他的额头缓缓地流下来。sr370吻去他的冷汗，柏章抬眼看向机械，发现他的眼中似乎是有一张微型地图。地图上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红点在缓缓地移动，柏章猜想也许他们是避开了这些红点在行动。
他诧异地用唇语问道：你有地图？
sr370点点头。
——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
柏章指了指走廊右侧一间半开着的门，sr370抱着他走过去，柏章在门口的桌子上顺了一把匕首藏在身上。他想了想，又把旁边的一把手枪放进了sr370的口袋里。
sr370有些诧异地看着柏章。他愣了愣，似乎又有要升温的迹象。柏章皱着眉看着他，sr370无辜地眨了眨眼，抱着柏章继续前行。
sr370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军事处的大门出现在眼前。sr370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前方一百米到达出口。
就在这时，所有的红外探测仪突然全部打开，整个走廊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sr370人工智能管辖的57号战俘越狱，请关闭各出行通道。”
“重复一遍：sr370管辖的57号战俘越狱，请关闭各出行通道。”
军事处的大门在一片警报声中开始缓缓闭合，sr370立刻向前飞奔起来。柏章沉声道：“再快一点。”
sr370的速度提高到了极限，即使到了门边也丝毫没有要减速的迹象。他护住柏章的头部，侧着身子强行从门缝中冲了出去。柏章听到sr370的身体里发出了破碎声，他抬眼看去，发现sr370的瞳孔已经开始闪烁标志机械故障的暗红色。
“喂！”柏章紧张地晃了晃机械。没有他，自己可没办法逃出这里。
sr370似乎并无大碍，他低头看了看柏章，确认他没有受伤后继续向前跑去。
柏章伸手一指停在路边的一辆落单的车，sr370立即了然地走上前去拉开车门。在驾驶座上抽烟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摸到手枪，柏章就狠狠地把匕首插进了他的眼睛里。
“唔啊啊啊啊——”
sr370对士兵的惨叫声充耳不闻，他越过士兵，把柏章放在副驾驶座上。
把柏章安顿好之后，机械拉住士兵的腰，想把他从驾驶座上拖出来。安全带勒在士兵的脖子上卡住了他的头部，sr370皱着眉，另一只手抓住士兵的头，用力一扯——
柏章在一片飞溅的鲜血中震惊道：“你——”
sr370面无表情地扔掉手上的两节东西。他坐上车，扭过头轻轻地擦了擦溅落到柏章脸颊上的温热血液，微笑道：“怎幺了？”
他的目光真挚而温暖，似乎是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柏章。
柏章不觉恍了神，sr370帮柏章系好安全带道：“走出这里我们就安全了。”他踩下油门，“会有点颠簸。”——
背后警报声四起。
sr370丝毫不在意身后围堵的车辆和对方威慑的鸣枪，镇静地开着车飞速前行。柏章皱着眉去拿sr370口袋里的枪。当柏章意识到自己没有左手拇指的时候，他握枪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sr370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在不绝于耳的枪声中将自己的右手重组成无数的机械臂如同一只茧一般地将柏章包裹起来。他刚做完这一切，柏章就听到子弹打在机械臂上的声音。
sr370低沉的声音似是在柏章的耳边响起：“别担心，我不会再让你回到那里的。”
柏章被一片黑暗所包围，不能视物。他只觉得sr370开着车在一片枪击声中横冲直撞，晃得他头昏脑胀。每当他磕到机械为他防弹用的机械臂，sr370还会腾出一只机械臂摸摸他撞疼的地方，这种安抚让柏章觉得更加无所适从，只想快点摆脱这种状况。
不知过了多久，sr370甩开了身后追击的士兵，他猛地把机械臂重组回自己身上道：“下车。”
他们弃了车，sr370拉着柏章在小巷中穿行着，路过一位流浪汉时，机械把自己衣服前襟上的一枚纽扣扯下来，重组成一枚硬币塞进流浪汉的手里，又快速地拐过了两条小巷。
柏章问道：“刚才那个扣子，是定位吗？”
“是。”sr370笑了笑，“你累了吗？现在可以停下来了。”
“我们已经离开他们的军区了吗？”柏章几乎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周遭的寂静中惊喜地跳动，“我可以回到我的军队了吗？”
sr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u网370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他注视着柏章的、温润的目光渐渐冷下来：“抱歉，恐怕不行。”
柏章愣住了：“为什幺？”
“我的资料显示，你所在的军情小组除你之外全部阵亡，你作为队长独自存活下来，是吗？”
“……对。”柏章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勉强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而你所管理的军情芯片也落入了敌军的手里，你没有办法取回它，还咬断了自己的手指，也就是说，即使你的军队有机会摧毁这个军事基地夺回芯片，你也没有办法打开它。”
柏章咬牙切齿道：“你想说什幺？”
sr370怜悯地看着他：“你觉得，你之于你的军队还有什幺用处吗？”
“……”
sr370微微弯起嘴角，张开手臂抱住了柏章。他的体温在无法抑制身体发抖的战俘看来过于温暖。
机械将自己的下巴抵在柏章的头顶，他流淌着温柔水波的眼底隐藏着灼热的情感和志在必得的得意——
“柏章，在这个内战不断的国度，能接受你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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