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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炮又一炮,还缺分手礼炮 作者: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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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炮又一炮,还缺分手礼炮 作者: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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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可笑,我爸清贫困苦一辈子,他们一家还能纸醉金迷;我爸想要个孩子找了遗弃的我,他爸却有了亲生的儿子。
真恶心人。
他们景家人,真恶心人。
爸爸,你看他们多坏。
第81章
我走了。
但我想,我不会像我爸一样,养个孩子,抚养他长大。
我好像没有力气再对一个人这样毫无保留的好。
我害怕。
我宁愿一个人默默地生活,隐藏过往,哪怕余生平静又无趣,苍白又寂寥,穷困又潦倒,我甚至可能一个人静静地老死病死,也可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带走,我都认了。
我终于明白我爸离开北京,逃去老家的心情。
那些沉甸甸的过往,像一扇陈旧又坚硬的石门,堵住了所有通往未来的路。
想到景溪这两个字我就觉得疼痛。
我总觉得他缺爱,所以对他总是多了溺爱和纵容,我甚至许诺会陪他共度余生,他却把我当傻子玩,那一张张笑嘻嘻的脸后可能藏满了冷漠漠然轻蔑的神色……一想到这里,我就浑身冰凉。
是我自己的错,大概真正缺爱的人是我,得不到傅恒的回应,出现一个景溪,稍微给点甜头我就乐颠颠追上去,给点饵料就上钩,蠢的是自己,有什么好怨的?
所以我只能走,没公道可以讨,情爱一事其实本质很简单,喜不喜欢?能不能在一起?所以纯粹的情爱能有什么公道?谈到公道了已经不对劲了。
但总有人弄复杂,财产,房子,利益,人脉都算小的,说白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不能留给子子孙孙儿儿女女还得看有没有本事富得过三代,但最作孽的就是骗了感情的。
谎言被戳破的时候,因为一个“情”字躁动起来的种种,像寂寞东北深山里的大片森林自燃,壮观又悲壮,深刻又悲哀,撕心裂肺,所过之处一片焦黑,满目疮痍,可恨可悲可壮可叹,到头来恨为何不是梦一场?
一场空,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我不恨天道不公这样对我,我知道有因必有果,既然对他的来历起疑,因贪恋温暖轻信他是我自己的错。
我一开始恨他薄情寡义,后来只觉得好笑,明明自己一把年纪了,什么时候又开始相信格林童话故事了呢?
有什么好恨的呢?
我连想到他就觉得疼痛,恨一个人太累了。
更何况,我的恨有什么用?
他成了景家掌权人,上次偶尔在电视上看到他,身边全是保镖,车是728,专人为他拉开车门,态度恭敬。我却像发霉的面包,缩在阴暗的角落见不得光,一场情爱要了我半条命。
我想他不会来找我了,正如同他爸没有去找我爸一样,明明那么近,只是换了个城市。他那么像他爸,心那么狠,我以为他懒洋洋的面孔下是一颗柔软的心,对情爱像个任性的小孩,会撒娇会直白说爱,原来不是的,那一张张笑脸下藏着算计,藏着图谋,他终于得偿所愿了,其实哪怕没有我,凭他的手段,想要的东西总能得到,我不过是催化剂,是捷径,有的走干嘛不走?更何况我那么蠢,他那么聪明,人心又算什么呢?既然我不是重要的人,那就不重要,反正自己没动心没动情,多好。
我可能也祝福不了他,我想忘了他,再不沾情爱。
我走了,我可能没法继续在有他印记的地方生活下去。
这座我生活那么多年的城市,对不起,我要先说再见了。
第82章
我回了老家,给淘宝店拍点硬照过活,一边学摄影,做视频,做独立的工作室,很辛苦,常常熬夜,但好歹缓解了我的失眠,慢慢也做出了名气。
我没有再关注过景溪。
我好像缓了一点过来。
可能再过几年,我连他的脸都记不得了,再过几年,我连他的名字也记不起来了。
时间啊,真是个好东西。
傅恒来找过我,问我愿不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他来照顾我。
我说算了。一个人挺好的。
他问我,我们之间是不是没可能了?是不是他错失了所有可以弥补的机会?
我摇摇头,不想说这个。
说不动。
他只好失望地走了,下次再来,再问,他说老了做个伴不行吗? 他可以来这里陪我。
我笑骂,你老了还得我照顾你,我不是亏惨了?不干不干。
我嫌他烦,把他赶走了。
我已经没有力气对任何一个人好了,还是别祸害人了吧。
我过了30,明显感觉精力不振,常常头晕气虚,去医院检查,医生神色严重,让我找家人来,我说没有,您说吧,我承受得住。
先天性室间隔缺损——我小时候得的病,莫名其妙自愈了,大概年纪大了,熬夜,心郁,转成心脏病了。
我愣了半天,只好说先配点药吧。
医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叹息快要把我淹没。
我还是走了我爸的老路,心病还需心医,我爸没医,所以早早离世。
第83章
半夜痛到惊醒,闷闷地喘不上气,下一秒就要昏过去,又抽又疼,摸索着去拿药,下一轮剧痛袭来,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自己挂着点滴,我看到一双考究的皮鞋,西裤,大衣的下摆,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一双微凉的手摸了摸我的脸,“对不起。”
是景溪。
我缩了下,没躲过去。
我抬头看那张脸,那张我爱过恨过的脸,他越来越迷人了。
我叹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抿唇动作,他坐上床,“和我回去好不好?我请最好的医生治你的病。”
我摇了摇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他却当没听到,温柔细语地给我喂粥喝。
我没睬他,喝了他递过来的一杯水,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已经在飞机上,估计是水里有安眠药,知道他肯定是把我带回去,却也懒得说话。
直接去了最好的私立医院,最高配病房,比我家都豪华,有钱真好。
我好像明白我爸当年被我逼着看病的心情了,很有随你折腾我自巍然不动的意思,有意思,我忍不住笑起来。
第84章
傅恒大概得了消息,急匆匆赶过来,先数落我一顿,又转过头去找景溪算账。
他回病房来看我的时候,分明是动了手的样子,我取笑他,“你都多大年纪了?是不是输惨了?”
他瞪我,我大笑,下一秒剧痛就袭来,人啊,果然不能太坏。
迷迷糊糊间看到他大喊医生,混乱中景溪和他又吵了起来,被医生赶出了病房。
景溪常来,抱着我温柔细语,给我带花,知道我喜欢绿萝和绣球,常常买来,就是绣球花期太短,一个礼拜就萎靡不振,看得我很是唏嘘,后来他买得少了,全换成了生机勃勃又好养的花花草草,但我身体越来越差了,有时候半夜醒来,他窝在沙发上,长手长脚,好像当年我在深夜去公司看他的样子,那时候,我们还很快活,那时候,我们还不曾那么糟糕。
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医生说是年轻的时候底子差,先天就不好,又当了配角那么多年,该受的伤都受了,还没老都显出来,后来也没好好保养,心郁太厉害,我看到过他偷偷流泪,和我说对不起。
一转眼到开春,我对他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他的神色却不那么好看,紧紧攥着我的手,却在医生的催促下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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