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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鷇梦同人)钓几·鷇梦篇 作者:晦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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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鷇梦同人)钓几·鷇梦篇 作者:晦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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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七
与常人受到惊吓后慌张撒手不同,无梦生反倒是死死扣住对方脉门。
有脉搏,有温度,说明他所抓的不是个鬼,所以至少还不会活见鬼。
伸手不见五指,对于手下抓着的这节活人手腕,有一点无梦生还是可以确定的——这绝不是鷇音子的手腕,鷇音子的应该比这粗些,更有嶙峋劲骨之感才对,而他手下这只腕子瘦得皮包骨,脉搏细弱温缓,像是身体久病不愈,命火将息未息。
而方才他和鷇音子跑得仓促,无暇顾及周围环境,若是在自动门落下之前,这个空间里本就还有别人,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只是这人半天都没自曝身份,多半不妙,是敌非友的可能性更大些。
思及此,无梦生并不马上声张,生怕惊动这人使之有什么过激的动作,而在如此黑暗无光的环境里,无梦生并没把握能百分百将之制服。
眨眼之间,虽然已有无数方案在脑海中倏忽而过,却没有一个靠谱,索性放弃,转而采用最简单有效的办法确认周围环境——
摸!
这样就算碰到的不是鷇音子,也可以解释为自己在找人,并无恶意,且这人此刻既然愿意按兵不动不暴露身份,那在环境条件无甚改变的情况下,应该不会率先采取攻击行动。而如果自己先摸到的是鷇音子,那就可以不用声音,而用手指传递信息了,这样得以敌明我暗,眼下境况总还有个转机。
这么想着,无梦生像盲人一样,用空出的另一只手小心地在自己身后方向四处摸索。
刚才鷇音子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方向传过来的,且之前拽住他不让他往前跑的,也必是鷇音子无误。中途掉包,应该就是他与天踦爵联络的那个空档,鷇音子松开了手,这只手才得以乘虚而入……
空间里一片死寂,无梦生紧皱着眉,心跳如鼓。
无论如何,在五感失一的情况下,用不熟悉感知的指尖去探索世界,这都是从未有过的尝试。紧张,以及无梦生绝对不会承认的一丝恐惧之感隐隐漫上心头,直到指尖终于碰到了一个布料的触感,无梦生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心口!
这会是谁呢?
试着挪动手指覆了上去,对方并没有反抗,而以结实的手感和弧度的大小来看,无梦生确认这是一条弯曲的手臂,顺着手臂一路上行,依次便是肩膀、脖子,最后才是面部——
一回生两回熟,手指一路探到此处,无梦生反倒是胆大了起来,指尖顺着下巴爬上了对方脸颊,一寸一寸地捏着面颊骨骼。
触探识骨,这本事还是素还真手把手教的,无梦生使起来,就算没有十成也有个九成九的把握,加之这人不胖,皮肤光滑紧致,应该正直青壮,摸起来手感还不错,属于容易辨认的类型。
几番摸捏试探,无梦生心里渐渐有了底——
以骨骼比例来说,此人是位男士,下巴略尖,按照街头巷尾八卦算命的说法,这就是个尖酸刻薄之相,不过好在颧骨不高,鼻梁英挺眉骨清秀,且飞眉入鬓,再不济也是一张堪比平面模特颜值的脸。
更重要的是眉心轻皱,平日看起来定是苦大仇深,不是鷇音子是谁?
心思把定,反正鷇音子似乎也没意见,无梦生便以摩斯密码的节奏轻戳着鷇音子的脸颊企图传递信息,可刚戳了两个字,就听鷇音子沉着声发话了。
“别松手。”
无梦生一愣,还没回过神,就听身侧一阵由肺而发的咳嗽,手中的腕子也跟着震了震。
“咳咳,没有被逼着跑到尽头,你们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鷇音子冷声回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通常不会遇到好事。”
“这倒是,不过让想瓮中捉鳖的人成了瓮中之鳖,不愧是仙境的人,胆识过人,行事果断,其实但凡刚才耳机里那位小哥再慢一点点,你们后发制人的局就要破功。”
一听和自己胞兄有关,无梦生低声问道,“什么意思?”
耳机里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突然回来了,一心两用向来是天踦爵的专长,显然听了这半天墙角,天踦爵颇有兴致地道,“我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对方的系统控制权夺了过来,他们下的最后一道指令被我拦截了,内容是打开你们正前方的那道门,这群人的本意大概是想把你们赶到一起活捉?只是他们现在拿不回安防系统的控制权,被我关在了你们隔壁而已啦。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这位先生是——?”
“咳咳咳,素还真,我知道你在听,能让他们暂且放过我的脖子和手腕么?”
无梦生只抓了这人手腕,而锁了这人脖子的,除了鷇音子,还能是谁?
应着这声问,第五个人的声音突然加了进来,略带笑意的和缓语气,就算隔着无线电波都能感受到这人一贯的儒雅谦和,让听者如沐和风,即使是在当下,无梦生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些许心神。
“无梦生,让鷇音子放开他,把耳机递给他。”
无梦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无线的微型耳机摘了下来,摸索着放在对方手中,然后松开了对方的手腕,又转头对看不见的鷇音子道,“素还真说,让你放开他。”
话音一落,耳边传来些许衣物摩擦的声音,心知是鷇音子照着做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朝鷇音子的方向凑了过去,直到摸到鷇音子的手臂,顺着手臂滑到手上,在鷇音子的掌心敲击着密码节奏。
——这人是谁?
隔了一会儿,鷇音子这才以同样的方式,小鸡啄米似的戳着无梦生掌心。
——不知道。
随即,无梦生却意外地察觉到鷇音子的身子隐约往前挪了挪,似是要将他护在身后,且这动作极为自然,仿佛已如此做过百次千次,熟稔到了像是一种本能。
恍惚间,一瞬时空交错的错觉让无梦生为之一愣——
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依稀记得很久以前,有人也是这样在黑暗中半牵着他的手,挡在他身前,护他在身后……
是了,那时是一群孩子的拙劣玩笑,将他一人骗进了孤儿院旁边的小树林,结果他迷了路,天黑也没出得来,最后还是那个人,以月亮方位为引,只身一人将他寻了回来。
这记忆明明尘封数年,此时的无梦生似是被自己不合时宜的回想所惊,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感伤,冷不防打了个寒颤,触电似的从鷇音子手中将手抽回。
不知为何,一股嫌恶之感油然而生,像是经年悉心呵护的宝贝蒙了尘,偏又碰上强迫症发作,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理不清楚恢复不了原状,于是只得一遍一遍地重复、再重复。
可偏偏越是如此,回忆就越是清晰,最后竟是连那时雨后林间青松的香气,月下小路泥泞湿滑的脚感,甚至是拂面寒风、掌心手指的温度,都回忆得分毫不差!
而无梦生就在这回忆中载浮载沉,愈发的心乱如麻。
节外·之三
之十八
至于怎么回到仙境的,无梦生已经没了什么印象,他只记得自己恍恍惚惚和照面的众人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如行尸走肉一般闪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
本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无梦生却是忘了把在卧室里的舍友兼胞兄从房间里扔出去。
“怎么了?”见无梦生神色不对,天踦爵三步并两步,慌慌张张地凑了过来使劲地瞧,“你脸色不好。”
无梦生无力地挥开天踦爵欲试他额头的温暖手掌,转而往柔软的床上一头栽了进去,感受着脸被柔软的羽毛枕包裹住,这才重重地吁了口气,就像是刚跑了马拉松一般瘫软在床上,随即感觉背上被人戳了戳,头发也被□□了一番后,才听胞兄似乎也趴到了他身侧。
没等天踦爵再说话,无梦生抢先开了口,“鷇音子,不是那个人,对不对?”
天踦爵一愣,“那个人?”
“我不记得他的名字。”
无梦生不记得名字的故人,只有一个,是在他幼时哭累睡着之后,一觉醒来便忘记了人家的名字,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墓碑上并没有刻铭,只刻了一只小鹰,乍一看更像个无字碑。
天踦爵顿了一拍才回过神来,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为什么不是?”
听闻这个回答,无梦生猛然抬起头来看他,满脸讶异,眸中隐隐闪烁着些许纠结矛盾的神色,“真的是?”
“诶,别激动嘛,我就是随便一问,”天踦爵故作轻松地耸了下肩,“或者我该换个说法,问为什么是?”
无梦生这才又趴了回去,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地道,“今天在酒吧,突然想起了那个人。”
“哦,那和鷇音子有什么关系?”
“应该没关系,”语气有些轻飘,与其说是在跟天踦爵对话,倒不如说更像是在给自己催眠,“对,没关系。”
天踦爵皱着眉,换了个问法,“鷇音子做了什么么?”
“有些触景生情而已。”无梦生说罢翻了个身,略有些失神地望向天花板,“他站在我前面,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就是我被骗进树林里那次。”
天踦爵摸了摸下巴道,若有所思,“他们说我在里面,所以你就去找我那次?”
“嗯,后来我被他带出来的时候,他就是走在我前面的。”
无梦生紧皱着眉,看起来似乎很纠结。
天踦爵见状,似真似假地长长叹息了一声,无语问苍天状故作哀伤道,“你怎么都不记得为兄后来把那群调皮捣蛋的坏孩子们挨个坑了一遍呢,为兄好伤心啊。”
无梦生的目光这才从天花板上拔下来,神色略微放缓,隐隐带笑,“我还记得你把其中一个孩子吓得一个多月不敢一个人上厕所。”
“嗯嗯嗯,”天踦爵满意地点着头,就像老师检查了一份满分作业,“看来没忘记嘛。”
怎么可能忘?天踦爵那时候想出来的歪点子让无梦生至今都自叹弗如,并且一直庆幸自己是他胞弟而不是敌人之类,毕竟小小年纪能想到如此多整蛊的方法,也是没谁了。
“对了,说起来这事儿他可是也参与了耶,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办的那么顺利,那家伙在这方面还真是蛮有天赋的来着,嘿嘿嘿——”
末了这三声笑意味深长,显然天踦爵是想到了什么很好玩又很搞怪的童年趣事来了。
只是无梦生不知道的是,天踦爵此刻想的并不是过去,而是如果将来鷇音子表明身份,他们三人又可以恢复童年时代三人行的美好生活,那么以鷇音子的“聪明才智”,人生大概会变得很有趣。
想着鷇音子之前故意逗无梦生的模样,天踦爵的嘴角越扯越高,直到他被无梦生平平淡淡的语气打断了思路,并将笑容僵在了脸上——
“也许就物是人非了……”
许是这四个字里包含了太多说不明的矛盾和理不清的纠结,无梦生看似平淡的语气下竟是压着一股沉甸甸的重量,让身为胞兄的天踦爵为之一震,却是与此同时,心中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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