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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同人)巴洛克手记:花与二重奏 作者: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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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同人)巴洛克手记:花与二重奏 作者: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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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洛克手记:花与二重奏
作者:罗西
序
德国萨克森安哈尔特州,马格德堡,1700年。
“菲利普。”
玛利亚·霍特梅耶·泰勒曼ria haltier teleann是一个刚毅坚定的女人。当丈夫未到而立之年而病逝,家庭的责任和社会的压迫过早地降临在这位三个孩子的母亲上,她被迫开始学习一种艰难而强硬的处事模式。独立富有主见而固执,她深邃的目光,配合优雅的笑容,沉默地刺痛着面前的孩子。
母亲扶手椅面前的儿子,不到20岁,再平常不过的德国男孩,鹅蛋脸、不大的眼睛、不是那么突出的五官轮廓——除了鼻子如此突兀。他紧张地盯着母亲,欲言又止,紧闭的嘴唇因为不安和愤怒而颤抖着。
“你的父亲在你五岁的时候抛下了我们,”玛利亚严肃地说。她的丈夫,heri的肖像在她身后的墙上挂着,面无表情地掩映在阴影里。“过去的十五年来,我为你倾尽所有。我很感谢上天给予你音乐的才华,无论是在zellerfeld还是hildeshei的语法学校里,我相信你这个有趣的小爱好都给你学习之余带来了欢乐。我非常自豪,你能在hildeshei最著名的大学预科班中,在150名学生中取得第3名,这证明我为你选择的道路,恰恰也是你最为擅长的。”
当听到“有趣的小爱好”的时候,格奥尔格·菲利普·泰勒曼不由得因为恐惧而颤抖了一下。母亲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儿子最为细微的变化,她转而用一种和蔼的语气说,“我了解你的课余爱好,菲利普。邻里一直都喜欢你,因为你令人愉快的长笛、小提琴和西特琴(,类似于吉他的古乐器)演奏;我也明白你在这方面的天赋,你12岁那年为汉堡歌剧sigisund谱曲,大家都传言一名年轻的作曲新星在街坊升起。”
菲利普沉默了一下,用颤颤巍巍的声音低声说道,“可是妈妈你在那之后夺走了我的所有乐器……那一刻也夺走了我一半的生命。
“菲利普,你听我说。”玛利亚似乎早已料到儿子的反应,语调不惊地回复道,“我和你的亲戚们从来没有禁止你触碰音乐,只是那个时候情况如此危急,你近乎玩物丧志,我不得不做出强硬的姿态。在zellerfeld,你的导师caspar calvor先生允许你为城里教堂合唱团与公共活动作曲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说;在hildeshei的大学预科班期间,你偷跑到邻近城市汉诺威去学习新潮的法国管弦乐风格,我同样也没有说什么。你的学业仍在正轨并且蒸蒸日上,我思忖些许劳逸结合也不是不好。”
“谢谢妈妈的理解。”菲利普感激之余不禁不寒而栗,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行踪已经被母亲了解得一清二楚。敏锐的他感受到,母亲此时的些许让步式的默许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菲利普,我对你的考量所有都是为你、为我们衰微的家族着想,这点我从未怀疑过。如今你即将20岁,过去无忧无虑的青少年时光,无论你愿意与否,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作为一个成年人,你不能再只为你自己一人考虑。”玛利亚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家并不富裕,社会地位也不高,并非是那种可以不计时间和金钱只为自己愉悦的家庭。虽然如此说来有些自私,虽然作为母亲的我从来不指望回报,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能过上富裕体面的生活,让我老有所依。”玛利亚顿了顿,说,“音乐,我承认它是如此地美好,浇灌我们的灵魂,但是,再完美的音乐也无法取代面包。我第一没有办法支持你攻读音乐专业的经费,第二,即使我真的支持你攻读音乐,这样巨大的投入之后,我们获得的又能有多少呢菲利普,不要嘲笑我功利,但请你看一看这世上的音乐家,成名的又有多少,即使有名气却毫无生活保障的又有多少除了能够为宫廷服务的那些少之又少的音乐家,有多少人默默无闻流落市井,被周遭人鄙视……菲利普,我不希望你过上这样的生活,我不希望你、我们家族被世人不齿。”
“妈妈!”菲利普失声叫了起来,“音乐职业是低级、是不受尊敬的,这是偏见!再者,我并没有去尝试,您怎么能现在就否定我不能成为一名成功的音乐家呢?!”
玛利亚苦笑了一下,“可是我的孩子,我们就生活在这么一个偏见的时代。你一个人能够去改变它吗?菲利普,容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饥肠辘辘、颠沛流离,我也因为操劳过度而去世,你那时还会继续喜欢音乐吗?你那个时候还会非常荣幸而骄傲地说,我很高兴我选择了音乐吗?爱好和事业是不一样的!”
“妈妈我恳求您不要这么说!“菲利普哀求道,”您不会因为操劳过度而……我一定会让你过上美好的生活,通过我自己的劳动!可是妈妈,相信我一次,我如此地热爱音乐……我一定可以……”
“一定……?这世间有什么是一定的?你的父亲,当年还不是和我约定,一定会看着你长大,看着你有一天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玛利亚悲伤地说,“孩子,我知道我这么说实在残忍,但如果上天让我残忍一次,我愿意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替你做出选择。听我一言,菲利普,你的成绩如此优秀,你完全不需要去当那些落魄的艺术家……放下你的音乐,去莱比锡大学学习法律,成为一名律师,这样你可以过上富裕体面的生活,我也可以……”
“妈妈!您在说些什么!法律!我不想读法律!除了音乐,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没有如此牵挂如此在意的……”菲利普跪在母亲面前,他紧紧扯着母亲的长裙,挣扎地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菲利普,”玛利亚咬牙说道,她怎么会不明白孩子的心情?可是有些事情并非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可以看清的。“二十年以后你不会后悔我今天做出的决定的。格奥尔格·菲利普·泰勒曼,我命令你去莱比锡大学读法律——与音乐相关的一切东西,全部留在这里,一丝一毫也不许带走。”
故地
德国汉堡,2011年。
“我惴惴不安……”
“不要紧张,安东尼奥。或许你在想上周沃尔夫冈和我们讲的事情:他在萨尔斯堡只是到一家普通的甜品店买巧克力,店员一下子认出他是莫扎特而把店里的巧克力都送给了他……但那时他正和萨列里先生争论到底吃多少巧克力才会引起龋齿,或许是互相的称呼让人更容易认出。”
维瓦尔第还在担忧,显然巴赫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不过,拉着两个30寸行李箱在德国汉堡市区街头走动的他们,即便只是普通游客,也很难不显得惹眼。走出协会的庇护,来到21世纪的现世进行为期一周的旅行,对于这两个非常居家的人而言并非易事,如果不是他们几周前收到了一封夹杂着诚挚和略微粗鲁的幽默的邀请函:先是一段工整谨慎的小字,“亲爱的老朋友安东尼奥·卢西奥·维瓦尔第先生与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先生,值此盛夏,诚邀您们来汉堡游玩消夏,叙旧畅谈,我们的汉堡寒舍向您们敞开大门。”接着是一段略难辨认的疾书,“七月中上旬为佳。我们已经周全地考虑到您们的忌日都在七月下旬,希望汉堡的旅行将可以给您们在忌日的悲伤中带来些许的安慰和美好的回忆。”最后是非常具有18世纪早期风格的署名,“您们最谦卑顺从的仆人,格奥尔格·菲利普·泰勒曼与格奥尔格·弗里德里希·亨德尔”。
“这样的署名让我感到别扭。”维瓦尔第苦笑,“尤其是几个月前和亨德尔先生在纽约排演那部巴洛克集腋剧《魔幻岛》/the ented isnd时,他对我和拉莫先生大喊大嚷。”在转过一个街角后,他们来到了彼得路,这是一个保存完好的古老风格的典型德国小街区,青色整洁的石头小路两边,红砖房子一栋栋紧挨着竖立着。在几丛秋海棠与郁金香花坛装点的不起眼拱门前,他们停了下来。“彼得路39号,这是菲利普告诉我们的地址,应该就在这里。”巴赫说着,掏出眼镜仔细看了看门牌。
“先生,请问您们是来参观勃拉姆斯纪念馆的么?”这时,从对面楼栋里走来一位工作人员。看到热情的小伙子认真的样子,巴赫回复道,“谢谢您,我们改天一定会来参观的,我们是在找33号。”
“33号?”小伙子看起来很困惑的样子,“那您们可不凑巧。您们看到汉堡市旅游局的网站通告了么,泰勒曼纪念馆将在7月关闭一个月。对此我深表遗憾。”
这回是巴赫和维瓦尔第感到非常困惑。“抱歉,您说这地方是泰勒曼纪念馆而不是私人住宅,并且现在关闭一个月?”巴赫略微诧异;维瓦尔第则说道,“我不认为菲利普是在和我们开玩笑……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他给了我们错误的地址?——塞巴斯蒂安,或许我们应该给菲利普打一个电话,再次确认……”
正当巴赫准备拿出手机的时候,小伙子忽然激灵一下,拍了下手。“天!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盯着巴赫和维瓦尔第再三打量,“是的!这是泰勒曼先生等待的客人!巴赫先生和维瓦尔第先生,能见到您们本人万分荣幸!”
巴赫和维瓦尔第不知所措,更别说小伙子手上拿着他们的画像。在给来自勃拉姆斯纪念馆的热心小伙签了名后(他们总是非常顺从粉丝的要求),不由得两位巴洛克音乐家发问,小伙非常紧张地说,“小步舞曲式的敲门。抱歉两位先生,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在小伙子走后,巴赫和维瓦尔第重新又莫名其妙地站在33号门口。这会他们注意到门旁边写着泰勒曼纪念馆的标牌和关闭一个月的通知了。
“格奥尔格·菲利普·泰勒曼(16811767),德国巴洛克作曲家,作为巴洛克与古典时期过渡的重要人物,他的音乐融合了法国、意大利、波兰风格。常与他的朋友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与格奥尔格·弗里德里希·亨德尔进行比较……”维瓦尔第念了一段标牌上的文字,“——我可以确定这是我们要找的泰勒曼。但是……”
巴赫用3/4拍敲了敲门。
一段沉默之后,门里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一个他们非常熟悉的声音:“客人们,请问为何泰勒曼纪念馆关闭一个月?”
巴赫对泰勒曼保持了几个世纪有余的这种奇怪的幽默感到非常无语。“因为泰勒曼纪念馆正在举行作曲家的标本展览。”
“还附送英国作曲家亨德尔的。”维瓦尔第无奈地说。“感谢您没有让我们把加沃特到萨拉班德所有的舞曲可能的时值都展示一遍。”
“那是当然,为了爱惜两个新到达的展品的手。”忽然门开了,只见泰勒曼微笑着站在门口。他穿着家居服,看起来非常放松,“快进来!希望我的小幽默没有让你们迷惑,能在我的故居招待你们实在是太棒了!”
显然彼得路33号已经基本从泰勒曼纪念馆转变为一个像样的家了。大部分的展品已经被运出保管,现代的电器和家居设施已经挪入。没有改变的则是原来陈列的18世纪乐器。泰勒曼的教子,卡尔·菲利普·伊曼努埃尔·巴赫的击弦古钢琴还在(巴赫一眼就发现这是自己孩子的琴);泰勒曼自己的羽管键琴则在客厅中央,后面的墙上还是装饰着原来纪念馆的展板:一排排的泰勒曼各种各样的肖像。一个活的(?)泰勒曼从他自己的肖像前闪了过去,轻巧地把乐器上面写着“展览用品禁止触摸”的牌子撤掉,愉快地说道,“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尽情地弹吧——我期待塞巴斯蒂安与弗雷德可以来一个四手联弹,然后安东尼奥,我有一墙的各种提琴,你可以随意拉……”
“谢谢你,菲利普。”维瓦尔第说,“但塞巴斯蒂安与弗雷德四手联弹”
“会胖得够不到键盘或者挤不下……”泰勒曼补充,显得非常期待。
“你应该首先担心琴凳会不会塌。昨日我已经把原来的18世纪琴凳换成了一个不锈钢的……”亨德尔从里屋走了出来。和平日严肃高傲的样子相比,他穿着宽松的衬衫,领口敞开未系领带,看起来有少有的随和。扫了一眼维瓦尔第,亨德尔挑了挑眉毛。“——嗯,小红毛……跟我上楼把行李放到房间里去。我保证不和你谈到我们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排歌剧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楼上在拆行李的声响之外,传来了关于the ented isnd里的咏叹调角色分配的问题的争论:维瓦尔第似乎对亨德尔把所有rv编号的咏叹调全部让妖怪去唱感到很恼火,而亨德尔觉得维瓦尔第神经质的音乐非常适合奇形怪状的妖怪。“一个是全身都是羽毛的妖怪,一个是黑面妖怪……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应该再向剧组建议一个红毛怪……”
楼上的动静传到了楼下厨房。
“难以想象,这次休假之后,安东尼奥还要和弗雷德去纽约继续排歌剧。”巴赫无奈地说。
“哦,巴赫!您脸色发白,”泰勒曼一边打开冰箱,一边歌唱式的朗诵道,“您雄壮的管风琴演奏,传递着主的福音,久久回荡;莫大的荣耀与仰慕……”
“——等一下,泰勒曼先生。”巴赫这会确实有点脸色发白,“感谢您的朗诵,但我记得这似乎是1751年您写的《纪念巴赫先生辞世的十四行诗》。”
“是的,”泰勒曼优雅地说道,“您刚才确实脸色发白,而我纪念您逝世的诗句里,确实也是以‘您脸色发白’开始的……”
“但,这两种脸色发白难道是出于一样的原因……”泰勒曼诡异的冷幽默感让巴赫不忍评论。
“您得承认您已经‘脸色发白’快300年了,”泰勒曼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冰箱, “——冰箱又几乎空了。昨天早上还是满的……一定是弗雷德晚上偷吃夜宵。”
巴赫已经觉得无法和泰勒曼交流,幸好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亨德尔的到来把这段可怕的“脸色发白”对话终结了。“偷吃?不,我是明目张胆地吃的,只是你那时正在和你的好学生皮森德尔煲电话粥。”收拾完行李的亨德尔冷不丁走过来,“我去买。不过……吃得多的都得负起责任来——”他说着瞟了一眼巴赫。
巴赫非常有礼貌地,并且尽力不是脸色发白地,说道,“是的,作为这里第二吃的多的,即使和第一吃得多的差距不小,我也非常愿意出点力。”
过了一会当这两只大熊出门之后,泰勒曼和维瓦尔第才忽然想起来他们对于食品的品味:香肠,泡菜,还有更可怕的英国黑暗料理;偏偏他们一定又会买极大量的回来。更糟糕的是:他们根本认不得路。别说是21世纪的汉堡,18世纪的汉堡他们也不认识。
“恐怕熊兄弟俩要有一阵才能回来了。”泰勒曼打趣地说。维瓦尔第坐在一旁却有些尴尬:两人虽然知晓互相的存在已有百余年(感谢他们的共同学生皮森德尔),在协会里也经常合作,但私人见面不是非常多,更不要说这样的独处。“安东尼奥?”泰勒曼打破了沉默,他看看维瓦尔第木讷的样子,“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休假时不应该是这样的——参观一下我的老房子如何?今天的讲解员一定是这世界上最专业的,因为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处房子了。我将要带你去的第一个地方,一定不曾有讲解员讲过。”
维瓦尔第看起来很不好意思,他有些结巴地说:“菲利普,你和弗雷德难以想象我和塞巴斯蒂安在来汉堡前做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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