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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清词(重生)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正文 分卷阅读76

    长清词(重生)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分卷阅读76

    “没忘……只是晚了些时候而已,”口中还有些米饭,说话也有点磕巴,旬长清抬眸觑了她一眼,见卫凌词低头吃饭,她又将那碗汤推了过去,“这是给你的,我待会自己盛就是。”

    卫凌词没有拒绝,只道:“你先把饭吃了。”

    神情怪怪的,旬长清也不再说话,只低头吃饭,时不时地受到对面来的注视,她咬了咬筷子,“卫凌词,你刚刚怎么了,为何和一碗汤较劲。”

    “陛下还是先吃完饭再说,再过几月,怕是吹来一阵风就可以把你带走。”

    “吹走……可以啊,那我到时去北边找你,”旬长清笑了两声,原本想逗她,可是卫凌词依旧不搭理她,她只好先吃饭,吃了几口,眼前忽然多了一碗汤,再抬眸时,卫凌词也在喝汤了。

    她盛的汤还是喝了,旬长清低头自己乐了,又觉得自己和傻子一般,才抿唇止住笑意,喝完了汤,自有人来收拾桌面。

    旬长清拉着卫凌词往湖边走去,走了几步,皓月凌空,隐在水中,水色映着天际,她站在白玉栏杆下,远远天幕落下了银流水光,跳跃生澜,星辉脉脉,夏季景色,宜让人意乱情迷。

    千秋殿本是无人居住之地,杂草丛生,自旬长清住进来后,宫人翻新,将湖里的水草拔走,又因着夏日,碧波粼粼,应景般地放了一艘小船。

    旬长清早就看见了那艘船,命人放置了几盏宫灯在上面,拉着卫凌词就上了船,自己坐在小舱里,清爽的风自湖面上吹来。卫凌词今日终于脱下了白衣,一身胭红的裙裳似蹁跹的蝴蝶,月色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姿,长发纠缠于水光,撩人心怀。

    船离开了岸边之后,卫凌词就放下了撑船的篙竿,敛衣坐在旬长清一旁。

    小舱内铺了毯子,足以两人并肩躺下,悠悠湖水,耳畔倾听,佳人在侧,不禁心神荡漾。

    旬长清侧过身子,看着她一身的衣裳,扯了扯她的衣带,桃花眼里泛着亮光,“你今日怎地换颜色了?比你那个白色好看多了,我喜欢。”

    “你怎么什么都喜欢,”卫凌词拂开她的那只手,又不敢太过用劲,毕竟这是船,要是倾斜,船会翻的。

    旬长清顺道揪住她的手,“只要是你身上的东西,我都喜欢。”

    “没脸没羞的,”卫凌词往一侧避了避,可旬长清还是贴过来了,她索性坐起来,双臂抱着膝盖,望着天空上的星辰,此时的夜色很像凌云山的景色,更确切的说像上辈子那样。

    无忧无虑的生活,晚间的时候,旬长清就喜欢拉着她爬上屋顶,然后整个人躺在她的怀中,星辰多少,只怕这个丫头都能数清了。

    旬长清也跟着爬坐起来,回身望着岸边,船已经晃到中间了,船头的宫灯悠悠晃晃,快要落入水中了,她伸手捞了一把,将宫灯放入船舱内,自己搂着卫凌词,高声喊道:“好舒服,水声很好听。”

    无人时,旬长清总是不安分,全身就似没有长骨头似的,黏在了卫凌词身上,眼下更是偏头趴在她的肩上,闭上了眼睛,嘀咕道:“我知道你刚刚不是跟汤怄气,是和我怄气,这些日子我刚登基,以后就不会了,我一定按时用膳,不会忘了的。”

    “你认为这话可信吗?”卫凌词将她身子揽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指尖捻起她鬓间一丝秀发,道:“我知你努力,可是一些事情急不得,我走后,大事可与太后商量,实在无法抉择,可去请教唐茉,但不可全信,你要有分寸,王爷那里该信的也可以信,毕竟他也是为了大齐。”

    “我知道,你不用分心的,左右这个位置无人会把我推下去,无非受些气罢了,我忍得了,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不是孩子了,”旬长清趴在她的膝盖上,仰头看着卫凌词,宫灯之下,柔美的眸子焕着月彩迷蒙。

    她忍不住起身,搂住了卫凌词的脖子,碰着她的耳垂,不甘心道:“其实我不小了,其实……算算……我应该可以说是二十多了。”

    卫凌词亦是被她逗得忍不住笑,认真与她掰扯:“你很黏人,哪儿像二十多岁了,上下如何看你,也不觉得像。”

    指尖忽地从她胸前略过,卫凌词亦是贴近了她的耳垂,嬉闹笑道:“这里不像。”

    “不对……你嫌弃我,”旬长清愈发不甘心,用力将人扑倒在小船舱内,整条船因着重力突然向下而晃悠了几下,卫凌词抓着船沿的手都触到了湖水,衣袖被浸湿。

    她单手搂住了旬长清,二人俱被吓得屏住了呼吸,宫灯差点翻了过来,旬长清眼疾手快地拿起来,顺手丢到了湖里,待船渐渐稳定后,她才抑制住紧促的呼吸,“你嫌弃也没用,你的脑门上都刻了旬长清三个字,赖不掉了。”

    迷魅的眼神落在了卫凌词绝美的容颜上,水光映着二人身姿,幽糜灯辉,令她一双眸子更加幽深,她揽着旬长清的腰,“你不过做了数日皇帝就愈发霸道了。”

    “霸道乃帝王本性,我也如此,”旬长清整个人覆下来,手在她肩上游走,时而落在冰凉肩上,时而在她腰间点了点,勾唇一笑,眼波流盼,“不如今夜……”

    “你胆子不小,”卫凌词轻轻喝止,手上虽无动作,可身体经她这般撩拨,只觉得口干舌燥,全身酥软,口中道:“你成年了吗?如此荒唐行事,小心明日御史添你一笔,大肆宣扬。”

    旬长清反驳道:“你我在一起本就是荒唐,难道还怕别人说,天下御史一般黑,管他说不说,再者……”她顿了顿,脑袋埋在卫凌词颈间,嗅了嗅清香,低声道:“我要你而已,与我成年有何关系。”

    “如果,我不答应呢?”

    旬长清趴在卫凌词的耳边,轻声细语,舔了舔她的耳垂,继续哄她:“没有区别的。”

    卫凌词只觉得这句话酥到了心坎里,耳畔的呼吸很烫,烫得她的肌肤发烫,她实在受不了旬长清如此‘撩拨’,再下去真的会误事,她紧紧箍住了旬长清,不让她动弹,不耐道:“是不是有人教了你什么?”

    “没有……教什么……”旬长清舌头打结,她即将成年了,宫里总比外面多了点事……

    卫凌词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她,月光下神情虽然不清楚,但旬长清每每说谎,脸颊就会发红,此时二人凑的很近,隐约可见她脸上不正常的颜色,便使劲在她腰间掐了一下,嗤笑道:“学来的东西用在我身上,你胆子真大。”

    “哪有……你又掐我……每次都不知道轻点,”旬长清按住了自己腰间那只手,顺手拨开,自己咬住了她的锁骨,痛得卫凌词一个激灵,又不敢使劲推开她,毕竟两人身处之地,随时又可能翻下水。

    两人嬉闹了须臾,旬长清也知道收敛,只是趴在卫凌词的身上就不愿动弹,指尖在她被咬的地方点了点,“你说这里会不会留疤?”

    卫凌词被她平白闹出了一身汗水,身上黏得很,可这个人仍旧不知好歹地不知道起身,“你在我身上留疤做什么,这么心黑,咬破了才会留疤,你想疼死我?”

    “不是啊,你看到这个疤痕就会想起我,这是提醒你。”

    “还不是小心眼,”卫凌词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该上岸了,今日起风,船竟被吹得些徐徐靠近了岸边,二人如此衣衫不整,被宫人看到了,于旬长清而言又会多添口舌。

    旬长清爬坐起来,看着几丈远的岸边,又回头望了一眼湖面,风好像太碍事了。

    …………………………

    第二日,右相钱方果然上奏,请立卫凌词为帅,出征边疆。满朝中竟有大半朝臣附议,旬长清将此事压了几天,群臣依旧不愿罢休,在无可奈何之时,才准下此事。

    旬翼以为自己成功将卫凌词赶离帝京,殊不知是卫凌词在其中推波助澜。

    大军走的那一日,旬长清一身常服去送行,身旁跟着旬翼,想与卫凌词说话都不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乌泱泱的人马在城外消失。

    旬翼面前,她不可透露对卫凌词一丝情愫,自己下了城楼,走了两步,发现城门处站了一个女子,黑衣长袍,看到她下来后,竟直接走过来,俯身作揖,“臣唐茉参见陛下。”

    竟是唐茉,原以为是一个书香婉约女子,可见到了满目沧桑之色,半边脸竟用面具蒙面,只露出了半边脸,她上下打量了几下,有些怀疑卫凌词的决定。

    此人多半是江湖骗子。

    行礼的唐茉见旬长清不说话,便直接道:“臣幼年遭大火吞噬,故而坏了脸,望陛下见谅。”

    旬长清颔首,上前扶起唐茉,瞥了一眼身后的旬翼,笑道:“既是如此,回宫再说。”

    唐茉知她想法,便俯身让开了一条路,而旬翼也并未再跟着,让袁顷名护送陛下回宫。

    在旬翼走后,唐茉望着他的身影发怔,半晌道:“陛下,您与王爷的父女感情可好?”

    旬长清愕然,这人太不知好歹了,这个问题是帝京乃至整个大齐最微妙的问题,她竟直接提问出来。

    这人,莫不是脑子不好用?

    卫凌词又在忽悠她,这人如何为相?

    第89章 战场

    一句话让旬长清的脚步生生顿了下来, 但此人是卫凌词费了一番心机请来的人, 不可在刚见面就落人家面子,她忍了忍, 敛去了尴尬之色, 淡淡道:“尚可,天家无父子,更何况是过继的子嗣。”

    唐茉跟在她身后的脚步也随之一顿,半边的脸颊也看不清神色,但说话也不再是那般僵硬, “如此,臣明白了。”

    旬长清忍不住又看她一眼, 口中喊着明白,也不知她是否真的是明白, 不过朝堂之上无人能看清皇帝与平南王的关系, 但唐茉清楚,旬翼在平南王府的权利前面, 是不会放弃机会。

    皇位,此生无缘。

    但是他会紧紧守住属于平南王府的权利, 就从眼前过世世子的的嫡子旬熙鸣破格封郡王, 就可知他想让平南王府走向更辉煌的境地。

    一府两王, 历史上可很是罕见。

    回宫后, 礼部送上了几个封号, 是为五皇子旬亦楠拟的封号, 王府早就已经建成, 但先帝痴痴未封,想来就是为了将这个机会留给新帝。

    旬长清接了奏疏看了一眼,又让紫缙递给唐茉,试探道:“卿以为选哪个合适?”

    唐茉知晓帝王之意,翻开后细细看了一眼,都是些平和的封号,她道:“五皇子如今可算陛下皇兄,封地未封,不如取宁字为号,意在安宁,宁州之地,地大物博,近江南而远北边,正适合他。”

    旬亦楠痴傻,本就留在帝京,不会去封地,宁州于他而言,并无意义,不过多了些银子罢了。旬长清点头,眉眼一挑,“那你看,既然已封王,他也过弱冠之龄,不如直接赐婚,你应该对帝京形势并不陌生,你觉得哪家女儿合适?”

    接二连三的发问,让唐茉对眼前这个登基不过一月的小皇帝又添了一层认识,只要不是昏庸无能只知玩乐的帝王,她都愿意辅佐。

    “帝京中世家云集,为显陛下仁德,不如从高位者选取,臣听闻右相钱大人嫡次女已然及笄,不如聘之为宁王妃,最为合适。”

    旬长清唇角勾了勾,眼神漫然,这个唐茉长得有些刻板,但做事却刁钻,钱方嫡女聘为王妃,但旬亦楠痴傻,也算打了他的脸,意在告诉他,如今掌权的是皇帝,旬翼不过也是臣子罢,要看清方向。

    钱方得了婚事,但心里必定不会舒服,而且旬翼不会助他,儿女婚事,在旬翼眼中历来不算大事,为了这个和皇帝叫板,也不值得。

    此事就算定下了,寻个黄道吉日,让宁王搬进府,皇帝赐了些珠宝恭贺,又在众臣朝贺的时候,皇帝下旨赐婚,双喜临门,不仅宁王欢喜,太妃也高兴。

    旬长清召见过旬亦楠,不像传闻中痴傻,温润君子模样,说话也有板有眼,只是不如常人般机灵,但先帝子嗣只有他活着封王,也算是不简单。

    但他只要安分,富贵自然是属于他的,皇帝也不会与他计较以前旧事。

    ………………………………

    谷梁乾对阵阿那嫣然,历来是被人看好,但几场战役下来,溃不成军,他的军队去哪儿,阿那嫣然立时派兵去堵截,犹如他腹内蛔虫一般,清楚他的战略布局。

    他甚至怀疑军中出奸细,可层层查下来,知晓核心机密的都是他多年的部下,直到最后一场战役,他带兵追出去的时候,才发觉那是阿那嫣然的圈套。

    穷寇莫追,这句军中名言,他忘得一干二净。

    主将负伤,大齐这边的将士士气低沉,甚至连退了几百里来换取了暂时的安定,而谷梁乾伤重,被阿那嫣然一剑刺穿胸脯,只有一口气靠着人参吊着。

    卫凌词去时,主事的换成了袁谩,她本就是冀州刺史,在谷梁乾来时,主动将兵权交给她,而如今谷梁乾伤重,她只好将兵权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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