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祈福魔药[综英美] 作者:海椰子不好吃
正文 第71节
祈福魔药[综英美] 作者:海椰子不好吃
第71节
邓布利多点点头,吃了一大口菊花酥。
“只是有一点我不懂,阿不思?”
“请问,孩子。”
西瑞尔就事论事地问:“你既然知道他还和那个人有瓜葛,也就是说,当年审判时他的夺魂咒说辞都是在撒谎,为什么要放任他呢?”
“因为他无伤大雅,孩子。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魔法界恰好需要他们这样的灰色地带的人来制衡……来平衡。唯有有过渡才能稳定。马尔福摇摆不定,但比起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和狂热分子,他更多还是一个商人。凡事过犹不及,这是成年人默认的规矩。”
“和我想的差不多。”西瑞尔耸耸肩。
“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我有个神奇的猜想,或好或坏,我现在还不确定……总之,我之前错误估计了马尔福家在这盘棋里的作用……西弗勒斯。”
斯内普沉默地坐着,眉头紧蹙。过了一会儿,男巫整理了一下自己新换的衬衫袖子。
“我知道了。只是现在不宜过于热情和……急切。”
“是的,从长计议。“西瑞尔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又开始当着自己的面展现”高智商人士的默契“,默默问道:“所以我们现在静观其变,等他自己主动来找我们?”
“可以这么说,西瑞尔。”老校长点点头。
……
寒冷的1月一过,漫长的隆冬就只剩了一个尾巴尖儿。时间随着气温的升高也过得快了起来。
三月、四月草长莺飞,西瑞尔进入了圣芒戈的魔法急诊。
没有在急诊待过的医生不足以论人生。
西瑞尔想起踏入这里的第一天,负责带他的主任医师罗伯特对他说的话。
西瑞尔第一天一上来就负责接待了一个玩非法魔法烟花把自己两个手臂都炸没了的8岁小男孩。
虽然生骨灵和其他零零总总的魔咒、魔药可以帮男孩恢复健康,但是西瑞尔晚上回去还是吐了个昏天黑地。
西弗勒斯靠在卫生间门框上,手上拿着一个巨大的毛巾。西瑞尔身上的白衬衫下摆已经被他自己粗暴地从裤子里拽了出来,皮带也解开了,半耷拉在腿边。
他本来其实是打算回来上个厕所顺便洗个手的,习惯地使用了自己上周去市中心突发奇想买的红色莓果洗手液。这个洗手液平时用得很开心,今天挤出来的一刹那,西瑞尔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手术台边那一片血腥逼仄的空间。
只喝了一碗粥的胃瞬间抽搐,里面的液体上下翻滚,然后他抱着马桶吐了个底朝天。
西瑞尔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摸索着用手指扳动了马桶的冲洗把手。
他慢慢直起身,然后几乎是踉跄地晃进了里面的浴室,蹬掉了鞋,在淋浴间里一把拍开了喷头,温度偏低的水像是一场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西瑞尔还穿着衣服和裤子,赤着脚站在淋浴喷头下,双手撑在墙上,看不清表情,水瞬间淋透了少年的白色衬衫,露出细瘦的腰线和凸出的肩胛骨。
斯内普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大毛巾随手放在了一边,挽起袖子,走了进去,带上了卫生间的门。
第233章 发烧
离得近了才发现西瑞尔还在偏低的水温下哆嗦着, 身体打着摆子。斯内普拧眉将淋浴的水温调高。
西瑞尔抬脸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可能是因为刚吐过的原因,眼角通红。再配上shi漉漉的头发和一脸分不清眼泪还是淋浴的水, 看起来可怜极了。
斯内普伸出手, 把男孩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也顾不得自己的衣服被水jianshi, 开始帮西瑞尔解扣子。
一粒两粒,西瑞尔就像退化成为了一个不会动手穿衣脱衣的幼稚园小盆友, 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男巫帮自己解开、脱掉已经完全shi透的衬衣和西裤。
“去水底下站着。”斯内普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说话,更像是在叹息。
西瑞尔万分乖巧,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站在淋浴的正下面,看着男巫去卫生间的另一边开始给浴缸放水。
“要什么味道的浴液?”男巫难得温和地询问那个已经看起来完全不能自理的小盆友。
西瑞尔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很痛, 刀剌着一样的感觉,又闭上了嘴巴。只是用一双灰绿色的大眼睛隔着水,雾蒙蒙地瞅着弯腰取架子上浴液的男巫。
“那就用薰衣草的吧……”男巫自顾自地拿起一瓶认真看了几眼,然后将瓶子单独放在了一边。
之前西瑞尔林林总总扛回来一堆洗护用品, 什么奇怪的味道都有。对此斯内普教授表示相当不屑。洗澡时也坚持用自己习惯的那个老品牌。
此刻小白狐蔫了, 他反而变得耐心起来。
西瑞尔赤条条地站在淋浴花洒下, 看着男巫放好了浴缸水又向自己走了过来。
然后白狐少年难得主动地伸出了双手。
来, 抱抱。————斯内普仿佛听到了西瑞尔心里说的话,斯内普配合地将自己的少年原地抱了起来, 放进了水温偏热的浴缸里。
西瑞尔乖巧地坐在浴缸里、嘴唇的颜色很淡, 鼻尖和眼角依旧有些红,shi透了的刘海被男巫扒拉到一侧,露出饱满的额头,看起来少了些平日的生动和淘气、多了些少年的脆弱和朦胧。
斯内普摸了一把西瑞尔的脑袋、然后站起了身。
白狐少年细瘦的手指紧紧攥住了男巫的裤子边,无声地表达着对男巫离开的抗议。
斯内普轻拽开少年的手,温声道:“我去拿洗发液。”
西瑞尔收回手臂,环抱双膝,乖巧地坐在热水里,眼睛却是紧紧追随着男巫的每一个动作。
斯内普果然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去拿了一瓶洗发香波,又走了回来。
男巫的大手混合着洗发液揉搓在少年软软的头发上。一层细密洁白的泡泡像是一朵薄荷味的棉花糖,顶在少年的头顶。
斯内普大概已经放弃了自己这一身衣服,干脆斜坐在了沾着水浴缸边,一边揉一边开口说道:“西瑞尔。如果有天你发现……圣芒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的医生工作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你在心理上无法接受……那么就回来。”
西瑞尔小口地喘着气,嗓子疼得只能让他用气音说话:“我对……我的工作和圣芒戈的环境……没有意见。我很喜欢……我只是一时有点不能接受那么多的血,那个患者很小,才八岁……”
斯内普干巴巴地阐述:“医生的本职工作就是这样,我以为你心里有底。”
“知道和见到是两回事……我之前只是一个做魔法医疗药剂的研究人员,没有这么深刻的医生体悟……”西瑞尔慢吞吞地说。
“那现在呢?闭眼。”
斯内普嘴上说着,手里拿过淋浴的花洒,帮白狐少年将头上的洗发液冲掉。
西瑞尔闭着眼睛,让伸胳膊伸胳膊,让抬腿抬腿。
“我有点理解皮特主任的用意了……也许作为一个研发人员,我是可以的。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我的心理准备还不足。还有生理性的一些小问题需要克服。”
斯内普将浴液挤在一个蓬松柔然的浴花球上,轻柔地拂过男孩的肩背,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西瑞尔,你知道我最担心的不是这点。”
西瑞尔偏了偏头,看向身边的男巫,示意自己有在认真听。从他的角度,稍稍抬头就能看到男巫上下滑动的、尖尖的喉结。
“你最需要学会的是从医生的角度面对死亡。上次在魔法内科,那件事情你也还有印象对吗?但那个人几乎是在治疗前就死亡了。以后……你很可能需要面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出现的自然或者非自然的死亡。其实……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必须学会面对的一件事,陌生人的、身边人的……只是你们的职业让你们在这方面接触的格外多而已。其实……就私心来说,我不想你接触这些。”
白狐少年被薰衣草味的沐浴泡泡包围,眼睫毛shi漉漉的、长长的搭在了下眼睑,语气是少见的脆弱和些许的不确定:“你难道不会陪着我吗……?你不是在我身边吗……为什么突然谈论……死亡?”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少年颤动的睫毛,一只大手轻柔地抬起少年的下巴,浴球擦过少年白细的脖颈。
“我一直都在。”
……
当天晚上,在斯内普怀里睡觉的西瑞尔发烧了————之前嗓子的疼痛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
没有休息好加没有吃好再加一顿折腾,少年的身体终于正式拉响警报。斯内普被怀里不正常的温度、少年粗粝的呼吸和小声的梦呓惊醒,然后竟然一瞬间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西瑞尔没有像上次一样因为具体某一件事或某一句话而持续梦呓,他只是一直叫着“西弗勒斯”这个名字。
斯内普看着自己被西瑞尔紧紧揪住的睡衣。
魔药大师慢慢掰开男孩的手,用被子裹住了时冷时热的少年,自己披着晨袍在魔药柜子前辗转半天,最终还是拿了配方中有喷嚏草的退烧魔药。
“西瑞尔,醒醒。”
男巫将自家小巨怪抱在怀里,趁着对方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将胡椒口味的魔药尽数灌进了对方的嘴里。
斯内普看着怀里的少年从脸颊开始,从上至下变得通红,一双白色的狐耳就这么从头顶冒了出来。伸出手绕到意识不算清醒的少年身后,帮他放出了自己的大尾巴。
生病的少年变得更像一只小兽,紧紧地缠住了身边让他感觉安全的人类,恨不得将一米八的自己团吧团吧塞进男巫的睡衣里。
退烧魔药见效很快,怀里的少年渐渐在男巫的怀里睡熟了,呼吸也不再急促,慢慢变得绵长,除了多了毛耳朵和尾巴,一切都稳定下来。
关掉台灯,一室黑暗。
耳边只有白狐少年的呼吸声,斯内普平躺着,黝黑幽深的眼睛却在一片黑暗中亮得慑人。
斯内普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睁着眼睛保持了多久,待西瑞尔终于睡熟后,他慢慢起身,将一个枕头塞入少年怀里,折好被角。
男巫披着晨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办公桌前,从一个不常打开的抽屉拿出一打质地ji,ng良的羊皮纸、一个带着金箔碎屑的信封、一支华丽的羽毛笔和水晶瓶装的龙血墨水。
他在办公桌前正襟危坐,一声不吭地看着眼前展开的、厚厚的一摞纸,好似那是一本无字天书。他像是在暗自下定决心或是在做一个关乎生死的重要决定,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羽毛笔。
“ 本尼迪克 ·爱德华·麦克莱恩先生亲启 ”
这也许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黑发黑眸的男巫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坦然忍耐到一年之约结束,然后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步,带着西瑞尔去见他的家人,说明来意,祈求来自家人的祝福。
然而事实是,在西瑞尔面前,理智和计划是最先被抛弃的两样东西。
当他看到西瑞尔脆弱的样子,梦里眉头紧皱还在呼唤自己名字的样子,什么一年之约、什么命定伴侣、什么成熟冷静、什么细水长流……统统抛诸脑后。
他本就不是善男信女,何必画地为牢,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还自鸣得意自以为自己很“正派”地设定一个期限————自欺欺人。
当然,让他决定打破自己计划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从今天的事情中看到了西瑞尔内心深处的缺乏的安全感。小巨怪总是隐藏的很好,成天嘻嘻哈哈,腻腻乎乎,如若不是今天的他格外脆弱,斯内普本人都没有意识到。所以感情这种东西,果然唯有两人一起慢慢摸索成长才行。
既然西瑞尔缺乏安全感,那他作为伴侣就该全然给予对方安全感。他千辛万苦铺垫布置的、对两个人未来的各种计划其实也不过是想让西瑞尔能顺顺利利,感到幸福。现在计划及将被打破,但是目的依旧可以达到,也不失为一种成功。
斯内普打算近期就去一趟中国,此刻他写的就是正式拜访函。
他要正式向西瑞尔的家人提出订婚的请求,或许结婚也不错,哪怕他的家人不满或阻止,他也要拼尽全力地争取到。
伴着清晨第一缕晨光,一只黑色的鹰带着一封信振翅起飞,两翼平伸,掠过霍格沃兹城堡的塔尖,如疾箭一般向遥远的国度飞去。
……
西瑞尔醒来时斯内普正半躺在他身侧看着手里的文件,破天荒穿着晨袍,里面裹着睡衣看起来很……柔软。
“醒了?喝水。”
斯内普几乎是在瞬间就发现了少年的苏醒,等男孩自己半爬起身,将手边的蜂蜜水递了过去。
西瑞尔就着男巫的手喝了一口,清了清干哑的喉咙,揉了揉眼睛:“我发烧了?”
斯内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几点了?糟了!上课!”
西瑞尔的眼睛倏而瞪圆,二话不说就要掀被子下床。
斯内普将人按了回来,重新给他裹好被子。
“今天是周六。”
西瑞尔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把自己扔回床上————动作压到了自己的尾巴。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毛尾巴和耳朵都出来了。
少年摸了一把自己的耳朵,“噢”地叫了一声,换了个姿势把自己埋进了男巫怀里。
“对了,西瑞尔。我们商量一件事,鉴于……你已经清醒了。”
斯内普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床头柜上,将怀里的少年挖了出来。
西瑞尔嗓子还有些沙哑,带着朦朦胧胧的鼻音,被男巫提到了一个两人平视的位置。
“你说吧……”
斯内普黑色的双眸紧紧盯着西瑞尔灰绿色虹膜中间的深色瞳孔,缓慢而坚定地说:“我们订婚吧,正式的、需要家人出席的那种。”
那双深色的瞳孔急剧收缩,倏而又放大。
第234章 大爆炸
婚姻这种东西在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心里地位一直十分微妙。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见过了太多不幸的的婚姻————比如他的亲生父母。
一般童年在某些方面经历不幸, 留下y影之后, 这个人会在这一件事上产生两种可能的心理极端。一种是对这件事无尽的恐惧和逃避;另一种是对它病态的痴迷和执着。
这两种恰恰斯内普本人现在都有一些。
他一面渴望能有正常的婚姻生活,有爱他同时他爱的人, 能和他一起携手共度一生, 他发誓他会尽己所能地对对方好,维护他们的婚姻, 绝对不重蹈他父母婚姻的覆辙,绝对做一个和他爹那个人渣完全不一样的男人, 他会用亲身行动来证明伴侣跟着他将会有多幸福。
一方面他又深刻恐惧着婚姻,这是西瑞尔送他戒指时他才后知后觉发现的。他送过西瑞尔各种样的的饰品, 唯独少了戒指。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刻意为之,但是事实如此。他不是没有担当的人,他只是……从心里有些不确定。现在的一切都那么美好,他怕此刻他的拥有都是镜花水月, 怕突然有天美好的爱情猝然褪色,只剩下回不去的曾经和一地ji毛————亦如他的父母。
这不是他自己的不自信,而是他自己的父母用自己的经历,给他的心灵强制留下的有关“婚姻”的烙印。擦不掉、洗不去、抹不平。
但是现在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需要他提供一个这样的承诺, 需要他给他这样的安全感。
那么上面所纠结的一切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活了三十一年的男巫只有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那就是他的小巨怪西瑞尔, 斯内普愿意为了西瑞尔进行任何的尝试, 包括婚姻。
……
回到斯内普深沉地对小巨怪说他给他的父亲写了封信的场景。
“抱歉?”西瑞尔虚弱地问。
“我已经给你的父亲写了一封信, 我们近期会进行一次正式的拜访。正在和他商量时间。”
斯内普语气还算温和地逐字逐句又解释了一遍。
西瑞尔一把捏住了身边男人的手掌, 磕磕巴巴地问:“你在信里都说了?”
斯内普高高地起一边眉毛, 似乎在研究西瑞尔这种紧张吧唧的样子是因为什么。
西瑞尔自己也发现,现在的他貌似有点激动了。默默地收回自己的爪爪。
“我只是怕他老人家突然提着外公的刀从壁炉里杀出来……”
斯内普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难得小巨怪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腥风血雨”。
“不用担心,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商量见面的时间,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白狐少年又往上坐了坐,调整了一个姿势,重新捉回斯内普的手,一边摩挲着男巫的手指,一边思考即将到来的会面。
“西弗勒斯,等我们见面了,你不要说话。其实我妈还好……我就是有点担心我老爸……不过没事,我上去就和他先说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无法自拔……强迫了你……然后,唔?”
斯内普收回了捏住对方毛耳朵的手指,轻柔的用指侧蹭了蹭白狐耳背上的白毛毛。
“你现在好好把身体恢复过来,这些不需要你去考虑。”
西瑞尔傻呆呆地捂住了敏感的耳朵,呐呐地点点头。
……
大好的周六,西瑞尔和斯内普在床上度过了整个上午,就连中午的午餐白狐少年都是在床边的小桌上解决的————真的是绝无仅有的待遇。要知道,在今天中午以前,斯内普教授不允许在卧室内吃任何东西。
下午,西瑞尔以躺累了为由换上了毛茸茸的高领毛衣和线圈加绒的运动长裤,腿上盖着小毯子,换了地方(床变沙发)坐着拆信。
皮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堆着整整两大摞信笺,花花绿绿的什么材质都有————这是丽塔 ·斯基特女士的连载文第二篇出来之后就附带的“粉丝效应”。
感情丰富的读者们看过西弗勒斯和西瑞尔的故事,被深深地感动,偶尔寄一两封信表达对斯内普学术成就的钦佩外加美好的问候与祝愿。一开始斯内普收到这种信是直接扔在一边不管的,直到有一天西瑞尔发现了墙角装“垃圾信”的纸箱。
西瑞尔总是对于拆这种莫名其妙的信报以浓烈的兴趣,甚至乐此不疲。于是斯内普每隔几天就将收到的信整体检查一遍,看有没有夹带“违禁物品”或是“咒语”的单独挑出来销毁,剩下的都丢在一边随西瑞尔心情拆阅。
男孩的白尾巴耷拉在沙发扶手上,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扶手上放着一条皮草装饰,两只尖尖的耳朵乖顺的立在头顶,宽松的米色毛衣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他小半个下巴,手指有一半缩在袖子里,另一半伸在外面捏着信。
丽塔的连载文已经写到了第四章————“西瑞尔参加“五校联盟”比赛遇险,斯内普教授只身相救”的地方,最近收到的信的画风也变得特别“粉红”。
“噗,西弗勒斯,这里有一位32岁的女士在和你表白,说如果你不答应她的求爱也没有关系,但是她只接受你和小西瑞尔在一起。”
白色的狐狸尾巴在扶手上左右摆了摆,看起来变成了扫沙发的“狐毛掸子”。
斯内普手里的羽毛笔顿了顿,头也没抬地继续书写,假装没有听到少年得意的笑声。
“这里有个男人说想成为我的师弟,问你能不能再收一个魔药学徒……e真想回复一封:不能。”
西瑞尔换了一个姿势,从毛毯下露出一截白嫩嫩r_ou_嘟嘟的小脚趾,将手里的“学徒申请函”扔回了沙发下面的箱子,从桌子上又摸过来一封,顺便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橘子。
将信拆开放在腿上,西瑞尔剥着橘子继续看。
“唔,这里有个人问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们看起来好般配……”
西瑞尔抱着橘子嗤嗤地笑出声,继续自言自语:“准了。其实这些人眼光还不错。”
少年将橘子瓣一股脑地塞进了嘴里,然后换了一封信。屋子是弥散着橘子的清香,白狐晃着脚悠闲地扒拉着信封,偶尔发现一两封有意思的还会打扰一下正在办公的教授。
……
本尼的回信是在第二天下午收到的。
这两个人都选择了最传统巫师寄信方式,尽管非常费时间。但是熟知巫师贵族之间礼仪的人都知道,这是上层阶级之间一种默认的习惯————重要的、正式的交流都是用最传统的方式传递。就像是马尔福家每次的下午茶邀请函也不会粗鲁地直接塞进壁炉里丢过来一样。
前面是正式且无意义的寒暄,后面是有关见面时间的商定。鉴于霍格沃兹的这两位都要上班,而西瑞尔的外公外婆有重要的事去昆仑山了(西瑞尔:???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只好约定了下一月的第二个周末,因为第一个周末全家有五一黄金周的出游计划。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西瑞尔不像亲生的……
西瑞尔抻着脑袋看老爸的回信,虽然奇怪于老爸的“拖沓”,但看到约定的时间后还是长舒一口气。至少还有好长一段的时间可以进行心理建设和准备。
说不定还能给老爸细水长流地铺垫一点什么……
斯内普眯着眼睛反复看着手里的信,盯着本尼约定的时间沉默良久。
和西瑞尔的松一口气正相反,斯莱特林院长大人突然产生一种想法,而且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本尼大概是发现了什么,一时难以接受吧……
不想扛着40米的大刀直接从壁炉里窜出来,搞得大家不体面,又难以立刻接受某些现实,所以这个傻爸爸选择了“鸵鸟处理法”和“拖”字诀。
不过……也好,给这个老学长兼老朋友一点时间做缓冲,为人还是要善良……毕竟……他是自己的“岳父”。
……
西瑞尔在一次小小的爆发后,整个人心态放平了很多,在急诊的工作也彻底拉开了序幕。
用小白狐自己的话说,之前在圣芒戈的工作如果就简单称呼为“办公”的话,那么在急诊的他就像是每天都在“打仗”。急诊的医生本身就是轮班制,皮特给西瑞尔一开始制定的就是“一三五”上班,倒是不用再给他重新排班了。只是男孩的下班时间变得不确定起来。
即将五月的一个周三晚上6点,在一个大型魔法音乐节发生了身份不明的巫师的恐怖袭击。
————“伤亡人数暂不确定,全圣芒戈医院各科室的医生均在原地待命,听后派遣。”
正在换衣服准备回霍格沃兹的西瑞尔收到这样紧急通知。
这个音乐节西瑞尔是知道的,之前有个因为丽塔连载文给他们寄信的“粉丝”曾在信封里附上了两张这个音乐节的门票————“请斯内普教授带着麦克莱恩先生去放松放松吧!”
当时俩人想都没想就将音乐节的票转手送给了雷古勒斯。首先,他和西弗勒斯都不是喜欢这种“音乐盛事”的人;其次,他们俩都要上班。斯内普今天晚上要巡夜,西瑞尔自从在急诊工作后,下班就没有准时过。
万万没想到这样的音乐节竟然出事了。最可怕的是,不知道雷古勒斯和他的伴侣怎么样了。听到通知后,西瑞尔捏着自己手上天蓝色的巫师袍,一时忘了动作。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音乐节保守估计有3000人参加,各个国家的音乐爱好者都聚过来了。在这样的场合引爆魔法炸11药,就好比在装满鱼苗的箱子里扔一条鳄鱼,随便一口就伤亡惨重。
圣芒戈从一楼到七楼亮如白昼,悬浮魔法担架像是横冲直撞的碰碰车在大厅里各自穿梭,医生之间的所有的交流都在靠吼;来回的路几乎都是小跑着;伤患和家属的哭喊声不绝于耳;魔法空气净化器也去除不掉浓郁且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请注意脚下,因为随时可能踩到不知从哪里滴落的血液。
西瑞尔跟着罗伯特正在给第17个伤患处理爆炸伤口。圣芒戈此刻从医生到手术室到床位都成了稀缺资源。
就连管理魔药库存的实习生都要开始亲自上手现场熬制止血药剂作为填补————周围商区的魔药店的魔药都被紧急调用也不能解决燃眉之急。
西瑞尔在中途跑着去了趟卫生间,他可以忍住口渴不喝水,但是实在忍不住不去洗手间尿尿。
隔断外面两个男护士一边洗手一边小声讨论,西瑞尔无意间听了两耳朵。
“刚一个患者说现场有那个可怕的标记……”
“……怀疑是那些人做的……”
“听说他们将最后所有的闭幕式的魔法烟花都做了手脚……巨大的爆炸……”
护士大概也很忙,两人说完话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接着去前线奋斗了。
西瑞尔想起了那次炸掉手臂的8岁小男孩,眼睛暗了暗,默默走到洗手台边,将手洗净,重新消毒回到了手术间。
斯内普巡夜后直接上楼去了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借用校长的壁炉去圣芒戈。
之前邓布利多已经给教师紧急开了一次会议,霍格沃兹的安全防御等级上升为最高级,巡逻人数增加,所有的对外通道都关闭————除了校长室的这一个壁炉。
第235章 医院夜晚
斯内普赶到的的时候西瑞尔刚从一台复杂的魔法手术上下来, 整个人头重脚轻, 处于一种虚脱的状态,斯内普从西瑞尔的眼角看见了蛛网般的红血丝, 作为魔药大师的他太知道这是什么了————提神剂药效过后的后遗症。
西瑞尔一开始没有看到走廊尽头走过来的黑发男巫, 即便午夜,圣芒戈的走廊依旧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他从手术室出来以后脚步虚浮, 头昏脑涨。
这是他做的不知道第多少个魔法手术,也许是第28个, 也许是第30个……就在刚才他们帮助一个半边身子都炸糊了的人修复骨骼。按道理这种级别的魔法外科手术根本轮不到他,奈何圣芒戈此刻的医生真的完全不够用。
白狐少年觉得现在只要自己保持一动不动一分钟, 别管是什么姿势,他都能立刻睡着。
“西瑞尔,西瑞尔?”
斯内普走到他的小巨怪旁边,拽了下裤腿, 蹲下了身。平视毫无形象瘫坐在在手术室门口还穿着天蓝色手术长袍少年。少年先是迷蒙地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呼唤没有什么反应,看起来是累狠了。
其实一开始,斯内普远远看到少年无声无息地顺着墙滑了下去的时候吓了一跳, 尤其是少年手术长袍胸前一片醒目的血迹, 更是让他瞳孔狠狠一缩。
但当他靠近发现对方只是呼吸绵长地昏睡过去了后, 心重重落地。
西瑞尔头脑昏昏沉沉, 眼皮很沉, 不住地往下耷拉。此刻的少年也不管地面是否干净, 只想躺平。他隐隐似乎听到了西弗勒斯的声音, 但是医院嘈杂喧闹,连他自己的说话声都不一定能听清,大概是幻听了吧……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可能已经过了午夜,西弗勒斯大概已经夜巡完毕回办公室了。
忘记跟他说一声别等自己回去了……
西瑞尔脑子里像是一团被老包(猫)抓挠过的毛线球,鼓鼓囊囊的,不能正常运转。
斯内普摸了一把男孩冰凉的脸颊和额头,确认没有发烧,叹了口气一把把地上的一条“废狐”拦腰抱了起来。
这时管魔药库存的年轻姑娘急匆匆跑了过来,大声呼唤:“麦克莱恩医生!麦克莱恩医生在哪里————?”
斯内普抱着睡死过去的大男孩走到那个毛毛躁躁的赫奇帕奇面前,低声问:“什么事?”
这个赫奇帕奇毕业了刚两年不到的姑娘没料到工作了也不能摆脱被魔药教授支配的恐惧,瞬间吓得一哆嗦,稍息立正向前看:“斯……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低声回复:“你已经毕业了,文森艾尔小姐。”
“斯内普先生。我们找……呃。”
文森艾尔小姐低头看到了斯内普教授怀里的麦克莱恩医生,觉得事情有点棘手。
“找他做什么?”
文森艾尔小姐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急急忙忙地说:“魔药熬制那里紧急缺人手,补血剂不严重够用……”
“我去。”
“呃……好。”
文森艾尔一路梦幻地快步小跑在前面,身后跟着自己的学生时代最凶残可怕的教授,教授怀里抱着那个年轻漂亮帅气的麦克莱恩医生。
而刚刚,斯内普教授抱着麦克莱恩医生说由他去帮医生制作魔药……
所以……传言是真的?
斯内普教授真的和麦克莱恩医生好上了???
啧啧啧!
已经忙得后脚跟踢屁股的文森艾尔用了在3条走廊穿梭的时间,理了理自己磕到的八卦。
强力提神剂的后遗症就是药效过去后的极度疲惫。因为魔法能量守恒原则,一个巫师不可能在自身的魔力循环系统里无缘无故地凭空获得能量,现在的增加意味着对未来的透支。
西瑞尔现在就处于被透支后的脱力状态,尤其是因为斯内普的出现,男巫周身的气场和氛围让白狐少年感觉格外安全,所以睡得更死了。
但谁也没想到,一个跟过来拍摄现场恐怖袭击和后续救援的实习记者在去洗手间的途中拍到了这一幕的全程。
一开始这个实习小记者也没期待能拍到什么“不同”的照片,毕竟此刻圣芒戈的环境实在说不上“有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身边是残肢断臂的伤患和四处奔走的医生。
恐怖袭击现场的一手稿已经被负责带着他们的大记者带走了,目测此刻已经出现在了紧急加印的预言家日报上。
他是被团队留下来跟进伤亡人数的那个。折腾了5、6个小时,他也累得够呛。本来打算赶快拍几张“惨照”等一会儿从医院系统里看一眼伤亡人数就赶快收工,毕竟他回去还要彻夜写后续事故处理的新闻稿。
直到他无意中被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惊扰。
“麦克莱恩医生”
短短两个月内,这个称呼不仅在普通巫师耳中成为一个可爱、熟悉且有趣的称呼,在记者耳朵里更是一种必须值得关注的新闻爆点!丽塔 ·斯基特这个让整个新闻界都又爱又恨的女人再次凭借她手里的一根羽毛笔创造了一个新闻上的“传奇”。
实习小记者条件反s,he地举起相机,立刻对准了走廊前方,正好看到了那两个最近在预言家日报上火的不要不要的人物————斯内普教授和麦克莱恩医生(助教)。
相机的取景框里,斯内普教授正在呼唤在走廊里累瘫了的少年。
小记者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多么感人的场景!既然丽塔那个女人已经炒火了这两个人,那么此刻他要不抓住这个机会,更待何时!
想想明天自己的新闻稿不仅可以汇报恐怖袭击的伤亡情况这种冰冷麻木的数字,还能给奋斗在一线的医生们写一段充满人情味的寄语————以麦克莱恩医生为代表,简直是一举多得!
相机下的魔药教授比大家想象的还要年轻和帅气,甚至看起来要比很多年前不知道谁提供的在魔药大会上的照片的身体和ji,ng神状态都要好。只见他轻而易举地抱起了瘫地上的麦克莱恩医生,然后跟着之前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医生去了楼上。
相机取景器里,斯内普教授将怀里的麦克莱恩医生放在了一边的长椅上,他开始整理自己的袖口和半长的头发,着手准备开始熬制药剂。
小记者为此专门拍了一张标着“圣芒戈魔药药剂室”大门的照片。
——魔药大师深夜来到医院制作魔药救助伤患。
多么感人肺腑!
实习小记者现在已经出离地激动了————他在跟拍新闻任务结束的前五分钟,不仅拍到了累昏过去的麦克莱恩医生和抱着麦克莱恩医生的斯内普教授,还拍到了品质高尚的魔药大师给圣芒戈义务熬制魔药的珍贵场景!
这个小记者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事后他无数次暗自庆幸这次决定的正确性。
这两个新闻不能一起发。大灾大难面前,这样有故事性的报道适合他好好润色放在之后的两天。一手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件,一手是可能会让他“一稿成名”的好机会。他必须分清主次,然后好好地计划一下。
被偷拍的斯内普教授对此并不是完全不知情,毕竟双面间谍的反侦察能力是一流的。一开始他是想把那个动静很大、呼吸很吵、快门声很响的家伙赶走的。但是,福至心灵地,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远在中国的老朋友兼老学长……和那封“拖”字几乎写在了明面上的信……
男巫不着痕迹地勾了勾一边的嘴角,将手里的袖扣塞进了西瑞尔的口袋 ,拿起了手边的魔药清单,顺便把自己的外袍罩在了窝在椅子上睡得黑甜的小巨怪身上。
……
凌晨5点,斯内普从霍格沃兹校长室的壁炉里走了出来。老校长穿着睡袍等在旁边,头顶还是一个毛茸茸的睡帽。
斯内普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一脸掩饰不住的疲态。
老校长严肃地看着面前的男巫,没有说话。
斯内普似乎知道对方想问什么,自顾自地说了出来:“死亡100人左右,重伤200,剩下零零总总一共将近600人。那群疯子临演出前将要使用的所有魔法烟花都加入了低熔点的引爆芯,并且把魔法火焰炮筒里的彩色拉花换成了烈性炸11药。”
“你觉得是整个团体有预谋的,还是个别不安分分子的即兴犯罪?”
“有预谋的。”
一个不属于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声音出现在校长室。
一只尖尖的白狐狸脑袋从斯内普黑色的外袍中顶了出来。白狐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两只短短小小的前爪挂在男巫黑袍的扣子两边,将自己撑住。灰绿色的大眼睛还有点泛红,毛耳朵抿在后面,看起来温顺而乖巧。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开口:“噢!西瑞尔。我还以为你在圣芒戈值夜班呢!”
“我太累了……其实后面好像都是西弗勒斯在做。”
“你们都辛苦了……你刚才说有预谋的,是有什么想法吗?”
“我之前救治过一个一个八岁的小孩,事后了解到他家住在对角巷。小男孩的妈妈开着一家饰品店,紧挨着某家售卖魔法烟火的门店。他的双臂被魔法烟花炸……伤。因为伤口过于可怖,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当时没有多想,因为我本人的状态不是很好,大家只是断定他玩了违法的魔法烟花。之后,偶然间我又见到了那个小朋友,在去楼上取药的途中。我偶然间听到他和他母亲的对话……”
……
“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靠近隔壁的后院吗?”
“我看到来了好多人,搬走了好多箱子……”
“那不是你该好奇的事!”女人很烦躁地尖声呵斥,这句过后,她大概觉得有些失态,又急急忙忙地补充:“说了多少回了,隔壁的所有动静都不要去好奇!你这次竟然敢拿隔壁后院的烟火玩!”
“我没有去他们的后院拿……是他们搬运时候掉在地上的……”
“无论怎样,近期妈妈不会再带你去店里了……还有,你一定要说实话……妈妈再和你确认一次,你这次受伤是谁把你带来的?”
“是对面冷饮店的欧玛叔叔。”
“隔壁的店主知道吗?”
“不知道……我是趁他们关门的时候点燃的烟花,他们应该不在……”
“行……休息吧。”
“妈妈……”
“什么事?”
“我以后还能去对角巷吗?”
“我恐怕今年你都不能了。”
“好吧……”
……
回忆结束,白狐又打了一个哈欠,但看起来已经清醒了许多。
邓布利多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脸严肃:“我知道了,谢谢你西瑞尔。你的消息很有用。我会让人去紧盯这家店,也许是找到那群人的一个重要线索。”
“那邓布利多,我先带着西瑞尔回去了,有什么事情随时保持联系。”
“先回去休息,孩子们。”
斯内普点点头,揣着怀里的狐狸离开了校长室。
恐怖袭击事件就像是一个伴着惊雷的闪电,在循规蹈矩的天空中撕出一条口子,让麻木的人们无所遁形,提醒着大家那被魔法部带头刻意忽略了的“事实真相”:在歌舞升平的社会环境里,还生活着一群未被抓捕的亡命之徒,他们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在不经意间猝然袭击,一击致命。
事情发酵了两天,报纸上除了冷冰冰的伤亡数字就是一系列无关痛痒的新的安全规定。
远在中国的本尼最近十分上火————各种方面都很上火。他的嘴角长了一个特别不贵族的巨大燎泡,这让他此刻板着的脸看起来有些滑稽。男巫穿着一如既往的西裤衬衫马甲笔挺地坐在碎花布艺沙发上,手里紧攥着一份来自大洋彼岸的报纸。面前的茶几上是一壶菊花茶,刚刚林玖女士看不过眼给他泡的。
男巫一个人憋坐在沙发上,一脑门官司,从上周收到那封斯内普寄来的信,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报纸又被翻了一页,英国国内的局势已经处于一触即发的紧绷状态,福吉那个蠢货还在企图用些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来息事宁人,头条上是最新的公共场所开门关门时间————呵!这是告诉广大巫师朋友都在待在家里别出门就安全了吗?!
男巫暴躁地又翻了两页报纸,将前面的废话官话套话全都略了过去,眼不见为净。
突然一个标题猝不及防地戳了一下他脆弱的脑神经。
《大灾有大爱————圣芒戈夜晚的温情一幕》
第236章 上火的本尼
本尼盯着报道的题目看了整整10秒钟, 似乎想把这一行黑体加粗的字看出什么花儿来。
他把自己的目光生生局限在长15公分宽4公分的一小块位置, 尽量不接触到报纸的“其他地方”,尤其比如下面的三张巨幅照片。
嘴角长着燎泡的男巫内心仿佛塞了500只尖叫ji, 它们分了三个声部“合奏”出了一首气势磅礴的交响乐。
一会儿是滔天怒火的“风在吼, 马在叫,泰晤士河在咆哮……”
一会儿切成了声嘶力竭的“大刀向斯内普头上砍去……”
一会儿又变成了凄凄惨惨戚戚的“北风那个吹……”
“亲爱的, 怎么了?你看起来想吃掉那份报纸……”
林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的,娉婷婀娜地走了过来, 怀里抱着又变成了小白狐睡得四仰八叉的伊文。
本尼“哗啦”一把合上了报纸,努力拼凑了一个还算不那么狰狞的表情, 僵硬地吊着两边嘴角柔声说道:“我在看时政新闻亲爱的,英国又乱了。我很……担心,你懂的。”
林玖看着老公咬牙切齿说出“担心”两个字,深刻觉得对方好像想表达的不是担心, 而是吃人的愤怒。
白狐少妇挑了挑柳叶眉,脸色如常地督促自家老公喝菊花茶:“上火成这个样子,还是让爸爸给你开一份败火汤药吧!除了拉两天肚子,好得特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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