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恼人的影子练习 作者:英俊的大桥
正文 第2节
恼人的影子练习 作者:英俊的大桥
第2节
听到“走”字,白真马上伸手搂住徐方的脖子,拼命摇头。
徐方吻了下白真的额头。
毫无反应。
脸颊。
依旧毫无反应。
又由嘴角落至唇中。
白真睁大眼睛,嘴也张开想要说点什么,反而大开方便大门,徐方趁机长驱直入。白真愣了好一会儿,挣扎起来。
他本来头脑就不太清醒,被亲了半天更是感觉整个人都缺氧了,软手软脚的挣扎显得十分不走心。
他感觉哪里不太对,又无法清晰思考。只得跟着徐方一起坠入难耐的深渊。
白真被阳光刺醒了。
首先懵逼于完全陌生的环境。紧接着便被身上四处传来的异样感剥夺了所有的注意力。
“醒了?”
白真猛地转头,看到徐方赤着上半身正靠在床头看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白真掀开凉被看了一眼,不仅看到自己什么也没穿,还看到了旁边那位也什么都没穿。
由于动作太激烈,他感到身下隐秘部位传来一阵异样感,心中顿时闪过一万个草泥马。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什么情况!
白真闭上眼仔细回想了一圈,什么也没想起来,一切记忆停留在自己还在徐方车上的时候。徐方看着他紧闭双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样子,好笑地凑了过去。
白真一睁眼就看到徐方近在咫尺的脸。
“你睡了我,要负责的。”徐方一本正经道。
白真不服,感觉这人实力说瞎话,自己这感觉分明是被睡了!
“谁睡你了!是你睡我了吧!”
徐方眨眨眼,讲起道理来,“我觉得这点应该根据哪方主动来判断。昨天是你抱着不让我走的。”
“……”
徐方无所谓道,“好吧,那我负责吧。”
“……不用你负责!”白真恨恨道。
“那还是你负责。”
“我为什么要负责!”白真十分崩溃。
徐方又一次凑到白真面前,“男人要敢作敢当啊。”言罢又亲了下白真有点肿的嘴。
boo!
白真选择死亡。
门铃适时响起,徐方跑去客厅按了对讲机开门又回来穿衣服。看到大大方方遛鸟进卧室的某人,白真感觉眼睛瞬间瞎了,愤愤转身背对徐方。
徐方笑了下,没说什么。
听到徐方出了卧室门,白真愤然坐起,环顾四周寻找自己的衣服,未果。还没想好怎么办,徐方已经拿了一兜外卖进来。
“叫了粥,你现在吃点流食比较好。”
白真想打人。
“……我的衣服呢?”
“洗了。”徐方把外卖放到床头柜上,又从衣柜里拿了身运动服扔到床上。“先穿这个吧。”
“……”白真沉默了几秒,默默套上t恤,拿起裤子时动作又停滞了。
徐方刚把外卖摆好,看到白真呆滞的动作,才想起自己忘了拿一样略重要的东西。他在衣柜找了一圈,“不好意思,没有新的了。”
“……”白真权衡再三,还是咬牙做个俊杰。
十分俊杰地吃了碗皮蛋粥,白真才想起来看了眼手机。惊觉已经两点多了。他跳了起来,身下又传来一阵不适,他原地转了两圈,跑到客厅准备想拿上书包走人。手机忽然又震了两下。点开后发现都是郑启风的微信。这位仁兄接了个口译的活儿,提前回校了。
早上11:13
大风:你咋没在寝室迎接我!
大风:去哪儿了?
中午12:29
大风:靠!寝室停电了!
中午12:40
大风:服了,好像附近施工电缆给挖断了。
大风:不知道啥时候来电。
下午14:33
大风:靠,你到底去哪儿了?
大风:回个话啊!
大风:妈的我看这电是来不了了。
大风:爷爷出门找地儿凉快去了!
“……”白真看完室友的一串留言,又看了眼自己身上过于宽大的运动服,感到一阵绝望。他从书包里翻出笔袋,摸出了一个u盘。
“电脑能借我用下吗?”白真面无表情道,“我要写作业。”
“……”徐方愣了一下,指了指书房的门,“里面有台式电脑,没有开机密码。”
白真一言不发钻进书房开启赶作业模式。
徐方以平均五分钟就要去厨房倒杯水的模式不断路过书房,发现白真一直带着耳机,有时盯着屏幕,有时闭着眼按紧一边耳机似乎是在努力听清,听上十几秒就要飞快在键盘上敲一会儿字。
大概路过了十几次,发现白真的状态无外乎上述三种,且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他的视线,徐方干脆端着水杯倚在门边大大方方盯着人看。他回想起昨晚白真开始时软手软脚的抗拒,到后来无意识的迎合,以及最最让他把持不住的,有些哑而带着点鼻音的呻吟。
食髓知味。
徐方若有所思着,手机响了。工作上有点急事,他不得不去趟事务所。看了眼依旧心无旁骛盯着电脑打字的白真,徐方决定默默走人。
等白真听译完整支视频,已经七点多了。按下保存健,他才忽然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出了书房找了点水喝,发现屋里只剩他一个人了,白真惊讶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想了想,他索性坐下叫了个外卖,他实在是饿得无法行动了。
看了一圈,他决定叫个螺蛳粉。等外卖的时候,他自己回想了一下这一天一夜的经历,越想越觉得眼前一黑。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奉行七字真言,就当无事发生过。
外卖来了他才发现,人苦逼起来真是喝个凉水都塞牙。送外卖竟然能漏送筷子。无奈之下,白真只得跑到厨房找了双筷子用。狼吞虎咽吃完,忽然觉得身下一阵不适。想到怎么回事,白真脸黑了一度。
徐方处理完工作回到家,果不其然,白真已经走了。这点他早已料到,但是他却料不到打开家门迎接他的是弥漫在家中的一股,浓烈而特殊的……臭味。
白真这是在他房间放了什么……报复他?在房间里遍寻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徐方只得开窗通风。没有吃过螺狮粉的徐律师,陷入一个疑惑当中,这是什么新型报复用空气怪味剂的味道?
☆、第 7 章
07
今天课上传了一堆世界警察到处多管闲事的新闻,还算轻松。下了课好容易拒绝了娘子军们要他这一点绿陪着去逛街的要求,白真松了口气,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宿舍。到宿舍要走上一阵儿,他戴上耳机边练跟读边走。
跟读有个挺炫酷的学名,叫影子练习,白真一路踩着树影一路听着新闻播客做影子练习。白真在校园里的人行道上走,经常低头不看路,踩着踩着树影的间隙中藏了个人影他也没注意,一脚踩在那影子的脸上。
侧面忽然一片y影移动过来,还未反应过来白真就一脑袋撞了上去。耳机掉了一边,白真怒然抬头,“……”
徐方看着他低头一路自言自语走过来,自己要是不挡下路他大概是不会注意到路边还有个人的。
“我来接你吃饭。”
“不用了。”白真摇头拒绝。
“你要对我负责啊。”
“……”白真只想哭天抢地大喊一声冤。这位哥哥怎么看也没吃亏吧为什么要抓着他要负责啊!
欲哭无泪、欲辩无词、三十六计走为上。白真门头往前快步走。徐方人高手长,表演了一记苏力十足的手臂终点杀。白真不仅被拦了回来,还几乎被徐方半揽在怀里。
“不去的话我就在这儿亲你了。”徐方凑到白真耳边低声道。
白真觉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赶忙后退和人拉开距离,四周张望一圈,还好没什么人经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真只觉这位徐律师脸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道、貌、岸、然。白真怒视之,徐方拉开车门,好整以暇地回视,满脸的心怀坦荡。
这眼神内功还未比拼完,白真忽然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定睛一看,小路尽头的几个模糊的人影貌似正是娘子军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白真嗖地冲进了车里。
徐方似乎真的只是想带白真吃个饭,把人带去茶餐厅点了些清淡的菜式,吃完就很自觉地又把人送回了学校。白真全程以沉默表示抗议,徐方自顾自和他聊天,得不到回应也丝毫不觉尴尬。
一路把人送到宿舍门口,车刚停稳,白真就想开门走人,却发现车门还落着锁。一回头又发现徐方已经凑了过来,自己的鼻尖将将擦过他的鼻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吻了。
白真下意识地一张嘴,又一次完美地把自己卖了,徐方趁机攻城略地,白真的挣扎也尽数被化解,直被吻到大脑短路,不能思考。分开时两人唇角间还牵着一丝透明的线,白真呼吸不稳地看着那条线断裂,感觉自己像只烧开的水壶,腾地一下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boo!
徐方笑了下,道:“路上慢点。”
车门锁哒地一声弹开,白真火箭般地窜了出去。一路闷头奔回寝室,进了门就一头栽向柔软的床铺,白真内心不断重复土拨鼠大叫gif。
可怜他一只纯洁了多年的白斩ji,根本不知如何是好。闷在枕头里不知多久,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才爬了起来。看到扔在床上的书包,才想起来作业还没写。
“……”
欲哭无泪地掏u盘开电脑戴耳机,作业使人忘却烦恼。
这天课上白真同传时闹了个笑话,本来是个日翻中的新闻视频,不过是个关于雾霾的新闻,中间采访了几个中国人。他一路日翻中翻得非常集中ji,ng神,到了采访中国人的时候,他也顺着重复了一遍人家的中文,连语气都一模一样。和他一组在箱子里的黄珊珊当即就笑得不行了,他说完也反应过来,后半段也在笑场中度过。出了箱子就被老师嘲讽了。
下了课娘子军们也还在笑这件事,白真心累得不行,脑子里又开始循环各种鹈鹕夹狗的表情包。
一群人嘻嘻哈哈出了教学楼,就看到靠在车门上等人的徐方。徐律师笑得风度翩翩,白真却只看出了不怀好意。娘子军们好奇地看向白真,白真笑容僵硬地解释道,“之前学会上认识的律师,找我咨询点以前司法翻译的事。”
他很自觉地走过去坐上了徐方的车,催促后者赶紧出发,以免节外生枝。徐方自然遵命。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上课?”白真依稀记得自己和徐方说过集中讲义的事,可是具体时间地点又没告诉过他。
徐方如实作答:“那天抱你回家,你书包开了,东西掉了一地,正好看到你课表了。”
“……”白真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干嘛?”
徐方有些不解道,“我不是说过吗,你睡了我,要负责的。”
白真感觉自己要疯,怒极反笑道,“好吧,你要我怎么负责?”
“嗯……”徐方沉吟了一下,“我还没想好。不过首先你不能躲着我,我要能确认到自己的债权不会产生坏账才能安心。”
“……”白真几乎要呕出一口老血。这位徐律师曾经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学识广博、谈吐得体、温文尔雅的,为什么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斯文败类!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估摸着白真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徐方知道他挺喜欢吃辣,便选了家湘菜馆。白真化悲愤为食欲,吃得满头汗,辣到嘴肿。
“说起来,那天你在我家做了什么?那股怪味是什么?”徐方忽然想起被那味道支配了一夜的恐惧,问起罪魁祸首。
白真有点迷茫,“什么怪味?”
“那天晚上我一回家,屋里一股味道。”似乎又回想到了那气味,徐方皱了下眉头。
白真皱眉回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你说螺蛳粉?”
“螺蛳粉?”
“……你不是没吃过吧?”
徐方诧异道,“是吃的?”
白真默默打开螺狮粉的百科递给徐方。
“……”
到了宿舍门口,白真如临大敌,正思考着要怎么对抗邪恶势力,就听到一声轻响,车门已经解锁了。
“怎么,你在期待什么吗?”
“!”白真逃也似的冲下车。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徐方笑着摇了摇头。这小东西一碰就炸,一点就着,让人更忍不住去逗弄。徐方从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要得到想要的,就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但他一点也不急,毕竟追逐猎物最有趣的还是在于追逐的过程。
白真进了寝室又一头闷进被子里,郑启风正聚ji,ng会神打游戏,抽空瞥了他一眼,不知他又抽什么风,也没搭理他。白真内心又开始无限重复土拨鼠大叫gif,重复多了他不禁也和脑海中的表情包同步“啊!”了一声。
郑启风手一抖,一个抠脚c,ao作,屏幕黑了。他气得不行,“白真!你他妈又咋了!”
白真整个人化身土拨鼠,保持频率地“啊!”了好几声。
“……”郑启风要疯。
叫了几声之后,白真面无表情地爬起来,掏u盘开电脑戴耳机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是的,无论天塌了地陷了,还是郑启风爆炸了,都不能忘记写作业。
郑启风第不知多少次气炸了。
☆、第 8 章
08
在徐方时不时的撩拨中,集中讲义结课了。正式开学后,白真步入了研二,课表稀疏,他也有了更多时间攒活儿。
开学后的第一节课口译认知理论在周二下午,全天就这么一节课,这也是白真最后一门公选课。说起这门课的老师,那是出了名的龟毛,白真还记得上上学期他教公选翻译理论,期末小论文要写5000字,这倒没什么,可他接下来的要求就惊天地泣鬼神了。此老师是这样解释字数要求的,“什么叫5000字左右呢,就是你可以写4999个字或者5001个字,剩下的我就不接受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大教室里响起了各种惊叹词,还是不同语种的——毕竟是公选课。最后白真东删西添的交了份正正好好5000字的论文,也是一把辛酸泪。
在培民楼门口看到徐方的一瞬,白真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敬佩。之前集中培训是在他们院的云间楼上的,而培民楼是公共教学楼,和云间楼隔着天南海北,徐方怕是把他们学校的地形都摸透了,也是不容易。
张若也看到了徐方,挑了下眉问白真,“你们这咨询还没完呢?”
“啊……嗯,我先走了。”白真随便敷衍了两句便奔着徐方去了。
朱俪歪了歪头,若有所思道,“感觉他有猫腻。”
黄珊珊一手挽一个,把两人拽走,“哎呀,你们怎么这么八婆。”
朱俪反驳道,“那个傻子给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呢,我这是关心他。”
张若扭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白真上了徐方的车,她皱了皱眉,没说话,任黄珊珊拖着走。
开门上车系安全带,一套动作流畅程度堪比写作业,白真忽然意识到人的习惯太可怕,他又是个属蛇的,懒得想懒得动,索性随他去吧。反正徐方也没再做过什么,只是偶尔吃个饭而已,以后怎样再见招拆招吧。
“你以后别在教学楼门口行吗?”白真板着脸。
“那我约你就会出来吗?”徐方反问。
“……我要写作业做兼职,不可能每次随叫随到。”
徐方了然,点头道,“下次和你提前约好。”
白真正不知回什么,电话响了,拯救了他的尴尬恐惧症。是院里翻译中心老师的电话,问他要不要接个口译的活儿。上次他还羡慕郑启风上法庭了,这次他可以进看守所了,也是美滋滋。
徐方听到他刚刚提到什么看守所,挂了电话心情还倍儿好,奇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有个口译,要去看守所了解情况。”白真和颜悦色,手机吱吱震动了两下,他又点开手机回消息,边打字边和徐方简单说了几句。简单来说就是个日本留学生和韩国留学生斗殴,现在韩国留学生要告日本留学生故意伤害,过几天要他陪律师去看守所了解下情况。具体的案情他也还不清楚。
白真回完消息,又攒了个试译,编辑给他发了几页扫面图,他大概看了两眼,是本园艺的书。上面一串串片假名看得他眼晕,回去有的查了。不过这家出版社的稿酬还算大方,交期也不苛刻,白真一向喜欢他们家的活儿。
人逢喜事ji,ng神爽,况且白真也想好了应对徐方的法子——以不变应万变,态度反而自然了许多。一顿饭吃得挺融洽,白真讲了半天5000字老师的故事,徐方也回馈以大学时某位人称冯博士的故事。这位冯博士是个讲师,不喜学生叫他老师,每每喜欢把自己是博士挂在嘴边,大家为了满足他,都叫他冯博。这冯博三十几岁已经是个油光程亮的地中海,人又矮小长得老相,偏生还喜欢s_ao扰女学生。直到有一天他对带论文的一个女学生下手,以自己在打网球为由,让人晚上再去找他讨论论文。这女学生将计就计,单刀赴会,录音视频俱在,可怜冯博还没真正s_ao扰成功过,就闹了个身败名裂。那位巾帼英雄的事迹至今还为学弟学妹津津乐道。
白真最喜欢听故事,因为可以想象不同状态的生活,这样就会觉得世界宽广,心情也自然开阔。他自认为想到了绝好的应对方式,又听了半天法学院的故事,甚是满足,高高兴兴回宿舍肝试译去了。
徐方果然没再出现在教学楼下,白真通体舒泰了几天。晚上娘子军们准备攒个茶话会,让他去叫江城哲,一通电话过去得知江城哲在和杜容吃饭,便顺口也邀了杜容。杜容是之前做剧组翻译时认识的,演的女主弟弟,和女主对戏比较多,他给女主做翻译,两人接触也比较多。杜容为人和善,也没什么明星架子,白真挺喜欢他的。
之前有段时间他跟着老师去外地做会了,剧组翻译的活儿拜托给了江城哲一阵,没想到那两人好像因此交上了朋友。不过在白真看来,他师哥人帅有才做饭还无敌好吃,谁都会愿意和他做朋友。
白真其实不是很喜欢茶道。他一条蛇,让他喝个茶这么费劲简直要他的老命。点茶前主人要先将帛纱以一种复杂的方式讲究地折好再轻拭茶具,一是要清洁茶具,二是要净化内心。擦茶罐擦茶杓不管擦什么姿势都各有讲究。清洁茶碗就更复杂了,要先用茶巾再用茶筅和清水清洁。
点茶么就更累了,要用手腕的力而非手臂的力,要非常、非常快速。他每次点的手都要抽筋也还是会被娘子军们群嘲。
喝茶也没多轻松,又是转盘子啦又是转茶碗的,吃个点心用怀纸擦个手也有姿势要求,喝茶要三口半,喝完还要观赏茶碗等等等等,诸如此类,规矩不胜繁琐。虽然看茶道老师演示时是极具美感的,可要自己做白真就敬谢不敏了。
不过娘子军们喜欢,时不时喜欢搞个同门茶话会之类的,他也不敢不参加。参加了又免不了被揉圆搓扁一圈,好生苦逼。
一群人闹腾到九点多,白真回了寝室才发现手机上有未读消息,点开一看发现是徐方。
晚上19:18
徐方:明天两点我来接你。
徐方:我和看守所约了两点半。
白真眯起眼睛,疑惑地来回看了几遍,犹豫地回了一句。
晚上21:50
haku:……?
他忽然想起今天翻译中心的老师是和他说了,把他联系方式给律师了,明天要去看守所,但是律师要先去系统上预约时间,他还纳闷怎么也没接到联系,后来茶话会一来二去的他就忘记这事儿了。这这这、难道……手机震了一下,徐方的回复印证了他的猜想。
晚上21:56
徐方:留学生斗殴那个案子,明天去了解下情况。
“……”白真目瞪口呆。
这货不是主攻知识产权的吗……?
那厢徐方还在加班审个合同,回了消息之后想象了一下白真可能的反应,不禁笑了。这斗殴事件很常见,留学生斗殴,还限定了国籍,就不常见了。昨天凑巧听到同事在吐槽什么一个台灯引发的血案,他听了几耳朵,就和白真讲的对上号了,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案子比较简单,他从另一位同事手里讨了过来,对方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只是很惊讶他干嘛要揽这个活儿。
徐方笑而不语。
☆、第 9 章
09
一出校门就看到了那辆已经很熟悉的车。白真左顾右盼一圈确定周围没什么熟人,才蹬蹬蹬跑过去上了车,坐上车他才有些囧地想到,为什么自己要搞得这么像做贼心虚呢!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像传说中的被包养的女大学生啊!啊……呸!什么女大学生!不对,什么包养!
他心里胡思乱想,脸上也青一阵红一阵,徐方余光扫到他变幻莫测的脸色,有些不明所以,只提醒了一句,“安全带系上。”
可白真沉浸在自己的被害妄想中,充耳不闻。正好吃了个红灯,徐方叹了口气,拉上手刹,测过身去拉副驾驶的安全带准备帮他系上。这姿势在白真看来就是他忽然凑了上来还离自己极近,于是条件反s,he的蹿了一下,脑袋砰得一声撞上车顶。徐方似乎没想到他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也吓了一跳。
这时红灯也变成了绿灯,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了几声喇叭,徐方无奈,赶忙重新开车。白真狠狠撞了一下,还不小心咬了下舌头,疼得泪眼汪汪,无语凝噎。
“……我只是想帮你系个安全带。”
“人哈人哈死人知道吗!”白真控诉道,发现自己舌头都不听使唤,更惊悚了。这等下怎么做翻译!
徐方:“……”
好在到了看守所,他受了轻伤的舌头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第一次到看守所,白真有点小兴奋,好奇地偷偷四处打量。把通讯设备都寄存好,到了会客室,白真才发现真的和新闻里看到的差不多,顿时新奇劲儿就过去了。他正了正神色,开始认真工作。
来时路上徐方给他讲了下大致情况,问询就是要按程序一步一步理清案发经过,有的即使已经知道也要一步步按时间条理问下去,所有细节都要客观还原。这个程序有时会显得有些无聊甚至多此一举,但必须按部就班走一遍。尽管徐方一直在引导问询走向,但这位留学生似乎很是健谈,喜欢说些有的没的,白真也因此刻画出一个更完整丰满的事实经过。
这日本留学生与韩国留学生都在w大上学,俩人还是室友,平日里关系就一般,那日本留学生喜欢学习,晚上一般看书都看到挺晚,而韩国留学生睡觉不喜欢有亮,两人没少因为这个产生口角。案发那天,韩国留学生八点多回寝室就非要熄灯睡觉,日本留学生不同意,平日里就互相不满的两个人就打将起来。
徐方详细询问了打斗的全过程,包括是用哪只手打了对方哪个部位等等。韩国留学生先动的手,两人由推搡升级为打斗,日本留学生一记右勾拳打断了韩国留学生的鼻梁,并且还在后续推搡过程中将韩国留学生推到了桌子边,后者把胳膊也撞断了。从结果上来说,韩国留学生受的伤要惨烈的多,必经两处骨折,而日本留学生只是些鼻青脸肿的皮外伤。
这事往小了说只要二人统一私了和解即可,可问题是韩国留学生提出的和解条件有些苛刻,也不知是他真想狮子大开口还是故意提出苛刻条件,真正目的是不接受和解。这日本留学生也是个倔脾气,坚决不让对方如意,落得现在要被起诉的境地。
由于这日本留学生太罗嗦,导致预约的会客时间结束也没能问询完所有想谈的,只能下次继续。出了会客室,白真才唏嘘到,“他为啥就不能用台灯……”
徐方想起那天也有同事在议论什么“台灯引发的血案”,有些好笑道,“用台灯也没用,很明显就是积愤爆发。”
白真想了想,要不是找事儿,哪有八点多就非让熄灯的。不过人可能也真是那天有点什么就想早睡。寝室生活要想和谐,还是得互相谦让,不然这不就头破血流了。白真撇了撇嘴,感觉这案情也是有点醉醉的。
一走出看守所,白真就猛的被狂风刮的倒退一步。
“……”
这天怎么变得这么快。大风呼啸着,颇有种北风卷地白草折的气势。白真这才注意到,这大下午的天色都有点暗了。
两人一路顶着风上了车,才双双出了一口气。
白真出门从来不爱看天气预报,巧的是,徐方也不爱看天气预报。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大雨哗地一下一瞬倾盆。徐方的手机响了一下,开始智能播报气象台发布的天气预警。原来是台风。a市虽地处可能受到台风灾害的地区,但却能常年完美避开台风,基本也就是受点波及的情况比较多。
这次看情况也是波及,不过是波及得比以往略严重些罢了。他俩也是挺衰的,赶了个好时候。雨越来越大,雨刷都有些刷不急。徐方开车一直挺稳,习惯很好,雨天行车危险,他也敛了ji,ng神专心开车,本来车里还放着歌,徐方嫌吵,便把歌关了,车里顿时一片沉默。上了高架,车窗外雨声磅礴,徐方忽然意识到白真好像很久都没动静。
他扫了一眼副驾驶,发现白真正抱着书包,整个人低着头,看着像是睡着了。
“……白真?”他试探着叫了两声,没人回应。徐方忍不住腹诽,这小东西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睡着。
又开了一阵,徐方忽然听到一声艰涩的“停车”。自然是白真发出的声音,虽然音量很小,徐方也听见了,可听见了不代表能理解。
“嗯?”
“……停车。”
徐方看了一眼副驾驶,发现白真似乎在发抖。
“你怎么了?”徐方也想停车,可眼下还在高架上,总得下了高架才能找地方停车。白真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把书包顶在头上,似乎想用书包遮住头脸。
徐方看他这副样子,神情也严肃起来,找了个最近的出口下了高架。他找了个街边把车停了,白真整个人快缩到座位下面了,抖得筛糠一样。
“车停了,你没事吧?”徐方皱着眉,试探着和白真搭话,对方却毫无回应。他伸手想去把白真的书包拿下来,还未碰到人,车窗上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徐方吓了一跳,原来是只可怜的鸟儿在风雨中撞上了车窗,可能凶多吉少了。
白真也吓得弹了一下,拽着书包的手指节都泛白了。徐方解了安全带,把白真揽了过来护在怀里。没想到这个动作反而更加刺激了白真,他大叫着抗拒起来,“不要!不要!”
徐方自然不会勉强他,马上松开了手。可上半身还未退回驾驶席,就被白真抱住了。他整个头闷在白真怀里,被抱得紧紧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本来他从驾驶席凑到副驾驶的姿势就挺别扭的,现在又被白真以这么别扭的一个姿势搂着,感觉就像在受什么诡异的刑罚。可白真现在一看状态就不对,徐方还是不想拂了他的意。
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多久,徐方感觉胳膊腿都麻了,忍不住动了一下。白真马上抱得更紧了。
“……”徐方感觉真的要窒息了。他闷在白真怀里,白真的心跳声近在耳边,那心跳声像兔子似的跳得极快。半晌,徐方缓缓开口道,“好点了吗?不然我们先找个休息的地方,总在车里也不方便。”
他说完便静静等白真回应。
☆、第 10 章
10
就在徐方感觉真心快要维持不了这别扭的姿势了时,他感觉到白真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他。徐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看到白真低头捂着眼睛不断深呼吸着,似乎在平复心情。
“……对不起,我……我不太能雨天坐车。”白真的声音哑得不行。
徐方柔声道,“那我们等雨停了再走。”
白真摇了摇头,“我没事了,找个地铁站把我撂下就行,你不是还要回事务所?”
徐方思索了一下,重新发动车。车窗外铺天盖地的雨声在白真听来就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只能集中一切ji,ng神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好想……
忽然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温暖的黑暗中。
徐方把自己的西装罩到了白真头上。柔软的布料带着温热的体温,黑暗包裹着白真,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白真紧绷的神经莫名放松了一些。
徐方本来开车就挺稳的,这会儿更是开出了老爷车的速度,在暴雨中龟速行驶。不知开了多久,雨声渐渐消失,感觉车停了下来,白真才慢慢掀开自己的西服盖头,发现车外一片昏昏暗暗——这哪是什么地铁站,分明是个地下车库。
“我家比较近,上来休息下等雨停吧。”徐方边熄火边说。看白真没接茬,他又继续道,“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真倒不是这个意思,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有点过意不去,只得道:“……谢谢。”
从地下车库乘电梯直接到了九楼,白真一路沉默跟着徐方走。一进门就听到外面稀里哗啦的雨声,才知道外面雨势依旧。徐方出门前开了窗通风,这会儿不仅通了风了,还顺带通了不少水。落地窗边jian了一圈水。
徐方先进去关了一圈窗,雨声骤减。回了客厅发现白真还傻站在玄关,把人拉到沙发前坐下。
“……你不用去上班了吗?”白真问道。
徐方抚上白真的脸颊,拇指摩挲了一下,沾了一手shi凉的水渍。他笑了一下道,“我陪你。”
白真有些愣神。他看着徐方又起身去卧室翻了一阵,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耳机,边走边道,“这房子隔音效果一般,试试看这个。”
说着便把耳机扣在了白真头上。这耳机隔音效果非凡,白真感觉自己忽然聋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了。其实他只是不能雨天在车里,对雨声并没有那么避之蛇蝎。可他又有点舍不得拿下这耳机。
徐方又去倒了杯水递给白真,然后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要去书房。
白真点了点头。他看着徐方进了书房,自己就抱着水杯发呆。心情渐渐平复,刚刚闹腾了一阵,这会儿忽然放松下来,眼皮沉得有点睁不开。不知小憩了多久,白真忽然被梦惊醒了。他梦到去做会,不知为什么完全没有准备,完全听不懂翻不出,冷汗涔涔,箱子里还就他一个人,会场里传来嗡嗡的议论声,妥妥的翻车现场。
于是白真吓醒了。然后想起明天要上课,作业还没写完。
“……”
书房里又添一个活口。徐方拿着笔记本办公,白真又借用了台式机写作业。徐方审完手头的文件,白真还在电脑前挣扎。
外面雨小了不少,徐方想了想,还是决定叫外卖。要是外面还是暴雨,他就只能委屈白真一起吃泡面了。他这儿除了泡面没什么能吃的。
外卖到的时候白真刚好写完。徐方把叫的煲仔饭放在餐桌上,喊白真吃饭。两人坐定打开袋子,发现没有餐具。对白真来说,是又没有餐具。
“……”
有时候人衰起来,真是衰得妙不可言。接过徐方拿来的餐具,白真埋头安静吃饭。吃了几口,总觉得有股若有似无的怪味。他有些疑惑,难道这饭坏了?他又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这怪味是每次筷子送到嘴边才会闻到。于是他嗅了下筷子。
“……”
似乎确实是筷子上的味道。而且有些似曾相识……白真忽然灵机一动,想到这味道是什么了——螺狮粉。上次他也是用的这双筷子,可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味道竟然还能如此刻骨铭心地残留在筷子里……不知该说是木筷子可怕还是螺狮粉可怕了。
想到这里白真忽然笑了起来。徐方不明所以。白真把自己的筷子凑到他面前,徐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怪味,他不禁往后躲了一下。
白真笑得更不行了。半晌,徐方才想起来这味道是什么。
“对……对不起……”白真上气不接下气地给徐方解释了一通。
“……”徐方本来没觉得这事儿有多好笑,倒是被白真的反应逗笑了。
持续了小半天的暴雨终于渐渐停了。时间还不算太晚,白真第二天一早又有课,徐方便把人送回了学校。临走前还把白真落在这儿的衣服拿给了他。思及这衣服为什么会在这儿,白真的脸腾一下红了。
郑启风奔赴战斗民族参加学会了,寝室就他自己。把衣服放进衣柜时,看到角落里还塞着一套不属于自己的运动服。又想到今天发生的种种,白真只想以头抢地,彻底变成了一只熟透的虾。
他砰地一声把衣柜门关上,额头顶着柜门,右手一通狂敲。冷静下来后,他开了电脑,把刚写完的后半部分作业与之前写好的前半段整合起来,好在明天课前打印。再洗好澡已经十点多了,白真胡乱吹着头发,顺手从抽屉里翻出一盒药。他嫌吹头发麻烦,每次都是吹个差不多就算完事。关了吹风机,他盯着手里的药盒看了半晌,又把东西原样塞回了抽屉。
还没到睡觉的点儿,他打算再做点练习。能躺着做的练习他一向不会选择坐着做,白真开了个新闻播客闭着眼做睡前跟读。什么曾经市场份额第二的连锁便利店成功赶超荣登第一宝座,相扑比赛哪个哪个又赢了,哪里又地震了等等。一整个新闻节目还没完,白真跟着跟着就没音儿了。
一夜无梦。
☆、第 11 章
11
翻译中心的散财天女又给派活儿了,白真最近捞钱捞得盆满钵满心情甚好。美院就在他们学校对面,可谓钱多事儿少离家近之典范。说是就在对面,介于f大魔幻的占地面积,走过去还是有点累,白真扫了个共享单车溜达了过去。
a市的美院是出了名的小资,没事喜欢请请各国的外教来客座指导,不过说到底还是讲英语的多,对门儿寝室英语系的哥们儿就长期占着这么个肥差,另郑启风好生嫉妒。毕竟这位仁兄赚点外快最后总落得无奈陪酒的境地,虽说他出身地也算半个战斗民族,可和真正纯种的伏特加泡澡的老毛子们还是比不起的。
美院这次请来的画家是个业界新贵,刚得了几个奖,近两年风头正盛。到了画室,新贵画家先是讲了些有的没的,便让众学生们摆好画具准备开画了。白真还未思考这是要画什么,就见一颇有健身教练风范的大哥走到了画室中央,开始脱衣服。他脱上衣的时候白真愣了一下,接着又见他麻利地把裤子也脱了,然后是内裤,瞬间一丝不挂。
白真目瞪口呆。
学生们毫无反应地开始在自己的画板上刷刷作起画来,外教开始四处指导,白真便跟着看了一圈各种角度各种画风的裸男,还要翻译指导如何画裸男……指导的与被指导的都只沉浸于艺术创作,探讨如何更写实地画出某些重点部位时,语气神情都没得半点不自然。白真翻的眼皮直抽,语气上倒是没露了怯,也是平静如水。
翻着翻着,他的内心也毫无起伏了。他们有时盯着人家模特重点部位仔细观察,讨论如何如何时,他便也跟着一起盯。阿弥陀佛,白真感觉又突破了一层自我。
在美院待了一上午,在新贵画家的盛情邀请下,和他还有裸男大哥一起吃了美院的风味小灶。席间画家先生一直坚持不懈的用有些蹩脚的英语和裸男大哥交流着,偶尔实在表达不出便拜托白真翻上几句,也得亏还有这么个活计,不然白真觉得自己就是活脱脱一个探照灯级的电灯泡。
这世界好可怕。
吃饭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大雨。下午还要去看守所,白真只得打着伞走回去。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可白真正赶着雨势最盛的时候走,没走两步裤脚就shi了。
本来路程也不短,下雨走得更慢,白真索性带了耳机边走边练跟读。这影子练习不用太过脑子,走路时练最好不过,若是练同传则太需要ji,ng神集中,不太安全。不过虽说跟读不需要特别集中,白真也只在人少的路上练。
这两天出了起轰动的连环杀人分尸案,一听新闻就铺天盖地的都是此案相关,白真正好就听了个案情梳理的新闻。他边跟边听,正跟到“最后一名受害者的老公带着警察找到嫌疑人住所,进门一看发现屋里放着一台冰柜,打开一看……”,便被劈头盖脸浇了一身水。
“……”
看着一辆赶着投胎的苍蝇绿色的车扬长而去,白真气得不行。这条路两边低中间高,路面积了很多水,那染成苍蝇绿的车非要在大雨天证明自己有一颗成为跑车的心,jian了他一身的水。半边身体都shi透了,衣服裤子黏在身上,白真丧了吧唧地回了寝室。
风风火火洗了个澡,头发只来得及胡乱吹了两下,就急急忙忙又出门了。阵雨已经过去,大概是考虑到有积雨不好走,徐方直接到寝室门口接的人。
白真是个自然卷,头发shi的时候就显得更卷。看到他这造型,徐方挑眉道,“淋雨了?”
白真一撇嘴,义愤填膺地控诉了一遍那苍蝇车的没素质恶行,委屈得不行。徐方不知从哪儿变出条毛巾扔给他,“擦干点,别感冒了。”
胡乱擦了一通,那一头卷毛乱得四仰八叉,徐方没忍住揉了一把。
“……”对于被揉脑袋这件事,白真已经很习惯了。被师姐揉、被师哥揉、娘子军们没事还要扒拉几下,郑启风偶尔也会手欠。大概他这头自然卷,真的很像狗吧……白真沉浸在自己是个狗的悲伤中不能自拔。
这次问询把上次没问完的事情补全了,还又收获了一堆韩国留学生的黑料,白真算是彻底认识到了俩人的积怨之深。这人和人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在寝室吃个韭菜馅的包子都要被拿来怼……他俩就算这次不因为熄灯引发血案,迟早也得因为诸如我学习你却放音乐之类的事情掐起来。
看守所外面的地面也不平整,四处都有深深浅浅的小水洼,白真走路不看路,刚出了看守所就吧唧一下踩了个正着。他自己鞋shi了也便罢了,还jian了徐方一裤腿泥点子。
“……”
“……没事。”徐方不在意道。
白真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到上次来看守所的种种,白真虽然尴尬地想地遁,却又觉得必须感谢一下徐方,便硬着头皮提出请人吃饭。
徐方自然欣然接受。
大约是徐方的态度太过自然,白真尴尬恐惧到极限之后反倒也自然许多。他几乎已经忘了徐方“斯文败类”的设定,眼前的徐律师又恢复了风度翩翩、温柔体贴的形象。
吃了饭去停车场要经过商场中心的喷泉花园。看着喷泉中心的裸男雕塑,白真就想起了上午的美院经历。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怎样围观了各个角度各种画风裸男,喷泉忽然哗得一声喷了起来——这还是个音乐喷泉。自己旁边忽然喷出几条水柱,还响起了弦乐,白真惊得一踉跄,身体拧巴了一下就要仰面往喷泉池倒去。
徐方及时拉住了他的右手把人带了回来,白真依着惯性跌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左手还好死不死扒在了一块鼓囊囊的胸肌上。
“……”
白真忙要起身,却被按了回去。耳边传来徐方压低的声音,“你看,让你在我面前说了这么半天裸男。”
“我要吃醋了。”
耳垂被咬了。
顺便还被亲了一下下颌角。
boo!
白真又双叒叕爆炸了。
他甩下这果然还是斯文败类的徐大律师一路奔向地铁自行回了学校。和从战斗民族凯旋回来的郑启风前后脚到了寝室。他坐在桌前呆愣愣地开启放空模式无法思考,郑启风放了个东西在他桌上,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郑大爷是个真糙汉,带的土产也毫无新意,是一对套娃。这对套娃脸贴脸地站在他桌上,白真一个强迫症,便忍不住上手想把套娃摆正。没成想这套娃竟其实是由一根线连在一起的,他拽了一下,那线又自动回弹,两个套娃又蹭蹭蹭恢复了脸贴脸的状态。
“……”
这他妈还是对亲吻套娃!
郑启风对自己这颇具新意的土产很有自信,却不知触了白真哪门子霉头,换来了一顿暴打,冤得不行。
白真真的很气。
☆、第 12 章
12
白真又一次踏入给他留下过心理y影的江城哲的出租屋。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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