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恼人的影子练习 作者:英俊的大桥
正文 第4节
恼人的影子练习 作者:英俊的大桥
第4节
图灵毓不解道,“又没送你去和亲,这么激动做什么。”
徐方怒极反笑,“这似乎不是你的风格。”
图灵毓笑道,“不存在的还是不存在,该利用的自然要利用而已。”
“这种事,似乎轮不到小姨来管我。”“小姨”二字徐方咬得极重。
闻言,图灵毓把酒杯放到一旁的矮几上,站起身来。她身材高挑,又穿了双高跟鞋,站在徐方面前也不输半分气势。她抬起手理了下徐方的头发,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滑过徐方的脸侧,抚上他的面颊。
“我就你一个外甥,你也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不管你谁管你?”她说得柔声细语,徐方却并不承情。他眯了眯眼睛,还未开口,王越过来了。
王越端着杯酒,笑嘻嘻道,“图姐姐生日快乐啊。”
图灵毓和他碰了杯,王越又从衣袋里摸出个小盒,“美玉赠美人,祝图姐姐四季如花。”
王越其实是个图灵毓的脑残粉,当初高中和徐方走得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得知徐方原来是图灵毓的外甥。他见了图灵毓就喜欢叫姐姐,叫别的都觉得唐突了这位他心里的神仙姐姐。可徐方不能忍,他叫小姨,王越叫姐姐,成什么辈分了。
后来王越在徐方面前就尽量不叫了,今天不知抽什么风还来了次双杀,徐方瞥了他一眼,他回了个鬼脸。胡混久了,王越现在在那些二代圈里也越来越有点深藏不露,看不透的意思,可在图灵毓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活泼闹腾的小辈样。
图灵毓接了礼盒道,嗔道,“油嘴滑舌。这么客气,还送两份礼。”
王越愣了一下。图灵毓似是无意识地摸了下脖子上的项坠,王越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埋怨地看了徐方一眼,转头又是一副狗腿笑,“嗨,其实也是小方托我找的,毕竟我这头号粉丝不是白当的,最知道姐姐喜欢什么嘛。”
除去王越叫图灵毓姐姐不能忍,小方这个称呼徐方也是禁止的。毕竟王越一开始叫小方就没安什么好心。姐姐三杀,小芳一血,徐方记下了。
图灵毓笑道,“我很喜欢,小越费心了。”
徐方懒得再待下去,准备走人。图灵毓也没拦着,只道了声有空回来,又慢悠悠坐下了。
王越看了图灵毓一眼,赶忙把酒杯放下,跟上徐方一起走了。
见他跟着上了车,徐方也没说什么,把人一起带到了酒吧。
徐方不是不能喝酒,只是一不喜欢喝应酬酒,二不喜欢喝王越爱喝的那种醉生梦死瞎胡混酒。他在吧台找了个角落坐下喝闷酒,王越出去撩了一圈闲,回来发现他还在一个人喝闷酒,一脸无奈在他旁边坐下。
“至于嘛,亲人哪有隔夜仇,这都多少年了,再说当初也是他自己选的,图姐……你小姨也没看错。”
徐方不理他,王越本来就话多,这会儿又喝了酒,对着徐方更是话多,喋喋不休起来。
徐方感觉旁边坐了只苍蝇,很想像白真上次那样,拿个杯子把他扣起来。
☆、第 19 章
19
想到白真,他忽然觉得肋下一阵幻觉痛。这小东西睡觉太不老实,隔三差五就要乾坤大挪移,经常睡了一夜头的朝向就变了。有时是枕在徐方身上醒过来,有时是腿搭着徐方醒过来,有时是一百八十度换个朝向。每当这时候他就要逗弄白真一番,逼着人给补偿。有了补偿,半夜里挨点踹也就没所谓了。反倒还会有时白真没练功没由头逗人而有些失望。
前天从青城关回去,白真不知是累着了还是怎样,功力更是ji,ng进了,一阵夺命连环踢生生把徐方踹醒了,第二天睡醒朝向倒是没变,但其实是他挪移了三百六十度整个转了一圈,可空口无凭,白真抵死不认,徐方这补偿便没要到。
徐方就没见过睡觉这么闹的,还能转出三百六十度来。他下意识地捂了下侧腹,心想下次不如锢着人睡觉,看他还动不动。
王越那边苦口婆心地劝着,忽然发现徐方根本没在听,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游着游着不知想到什么还笑了。王越刚要发作,就看到一只手搭上了徐方的肩头。两人转头,就看到一个极好看的男人笑盈盈地摆了下手。
“呀,好久不见。”
“……”徐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白真的霉运传染了。
“哟,陶大博,近来风光无限啊。”看到来人,王越点了点桌面,示意酒保再上杯酒。
陶允是个化妆师,借了互联网的东风,靠着不错的技术和最关键的随便抹抹都好看的一张脸,成了大红大紫的美妆博主,连王越都在自己那些莺莺燕燕的手机里看到过几次他的视频了。据说近来还做了几个大牌的区域大使,俨然已经跨入半个时尚圈了。
可王越就是有能把好话说得让人想打的功力。陶允听了他这瞎瓜称呼也不恼,只笑眯眯地回了句,“哪里,都是托大侄子的福。”
徐方笑了一声。王越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大侄子是谁,没好气地看了陶允一眼。
陶允从包里拿了两盒东西分发给两人。“今天新品发布会上品牌方送的,拿回去喷喷房间也好。”
他给的是两瓶沙龙香,却说让人喷房间,也是够牛嚼牡丹的。
酒保把酒送了上来,王越递给陶允就想闪人留二人独处,还不忘冲徐方一通挤眉弄眼。陶允却把人又按了回去。
“不用了,有人在等我。”他说着朝另一边看了一眼,不远处角落里有个身材健壮的男人,也在朝这边看着。陶允朝那男人送了个飞吻,又笑盈盈回过头来告辞,“还有什么比感情事业双丰收的时候看到前床伴失意喝闷酒更爽的事情吗?哈哈哈哈哈哈。”
徐方:“……”今天果然诸事不宜。
王越没憋住笑了半天,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什么,反正也是你不要了的。好看的不遍地都是嘛,不然我把上次那个小汪给叫来?哎说到这个,你说说你,哥们儿费了半天功夫给你留了个雏,你竟然没动手。现在估计已经被高梓亮得手了。不然我再问问还有没有干净的叫两个来。”
徐方一口饮尽余酒,“叫你自己的就行,不用管我。”
“哎我说你不是有什么毛病了吧。”王越说着一脸不可言喻的表情看了一眼徐方,视线不禁往下走。
“……”徐方鄙夷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种马。”
王越不服,“你这可是人身攻击了啊徐律师!”
徐方放了小费在吧台,起身走人。王越跟上去继续叽叽歪歪,他忽然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现在有新小情儿了是吧。”他知道徐方虽然也玩,但是不好乱搞,一段时间一般只有一个。“这次是何方神圣啊这么宝贝,藏着掖着的。下次带出来一起玩啊。”
他叽歪了一路,到了停车场,代驾已经等在车旁了,徐方把钥匙扔给代驾,他给王越烦得不行,上了车就让代驾把车门锁上了,王越没想到他来这出,绕到另一边准备上车才发现车门打不开了,气得狂拍车窗,可这车隔音效果不错,并听不清他在外面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
徐方让代驾开车走人,车一动王越惊得赶紧闪开让路,然后又气不过追着跑了一段。徐方看他还挺锲而不舍的,终于还是停下车把人载上了。王越上了车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骂徐方不是人,敢这么对小舅舅云云。
徐方闭目养神,冷冷道,“再啰嗦明天我就告诉你姐上次仙人跳的事。”
“……”王越终于闭嘴了。
郑启风远赴战斗民族参加学会时,不知靠什么收获了对面某大佬的赏识,巴巴地邀他过去游学三个月。今天便是要给即将远去和老毛子们一起欢度寒冷冬季体验极昼的郑启风饯行之日。
为了让郑启风临行前再好好品尝下温暖的祖国味道,他们特意选了个露天自助烧烤档,让他在烟熏火燎中记住伙伴们对他炙热的爱。
除了白真,来人还有附近寝室几个玩得好的哥们,以及郑启风的女同学们。是的,郑大哥班里也只有他这么一棵孤零零的独苗。可毕竟是学战斗民族语的,这位大哥的几位女同学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之典范,喝起酒来都是豪气云天对瓶吹的。
如果说白真的日常是鹈鹕与狗,郑启风的日常就是战斗民族与熊了。没办法,形单影只只能认怂。
说起鹈鹕,白真来前还刚被夹了一通,头破血流惨不忍睹。下个月有两场重要比赛,一个是辩论赛一个是口译大赛,也算是一项为校争光的任务了。为了决定参赛人选,他们内部先要进行个选拔。口译大赛派谁去倒是问题都不太大,主要是要先筛出辩论赛的种子选手。
白真平常就是个被见天夹的主儿,让他去和鹈鹕大佬们辩论,只有六个字:惹不起惹不起。最后目送张若大佬大杀四方披上了为校争光的战衣。完了老师定了让他去口译大赛,然后还顺便留了个作业宣布明天晚上补之前少上的一节课。
因此白真以回去还要写作业这一男默女泪的正当理由逃过了被巾帼们灌趴下的一劫。作为今天的主角郑大兄弟已然已经喝飘了。
他举着杯刚倒满的啤酒,拍拍桌子道,“诸位!即将短暂告别我亲爱的祖国,离开我热爱的土地,去吃那资本主义的猪食……今天也感受到了各位大兄弟大姐们儿们深厚的情谊,在这里谢谢各位。等到春暖花开我们再……再相约 串儿!”他打了个酒嗝,继续道,“我要单独敬一下。来来真儿,先走一个。”
他举了下杯,发现白真只剩小半杯饮料了,一伸手把自己的啤酒匀过去了半杯,“怎么都没了,来来,我给你满上。”
“……”白真无语凝噎,他那小半杯是桃汁啊。
郑启风果然不觉自己给白真做了杯混搭饮料,拿起白真的杯子便往人手里塞,催促人家和他碰杯。白真懒得和醉鬼计较,默默接过杯子和他干了。
白真同学,今天也是hard的一天呢。
☆、第 20 章
20
学校的小花园里有一棵皂角树,这个季节成熟的皂角已经开始掉落,每次路过白真都要巡视一番,捡上一两支光洁完整的皂角。
徐方远远就看到白真一手拿着一支什么东西摇晃着走过来上了车。
“拿的什么?”这会儿徐方才看到他手里东西的真实面貌。黑黢黢的泛着淡淡的油润光泽的……风干巨型豆角?
白真今天捡的这两支品相尤其好,看到徐方也有兴趣,他兴奋地用力晃了两下,皂荚里的豆子发出清脆的咔拉咔拉声。
“皂角!你没见过吗?”
“……”徐方还真没见过。
白真摇了一路皂角,徐方觉得自己旁边坐了个拉拉队长。兜了一圈也不知道吃什么,最后白真说想吃紫金凤爪虾饺皇,徐方便把人带到了春阳酒店。春阳酒店的粤菜远近闻名,白真有一次做晚宴翻译也来过一次。晚宴翻译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苦逼中的战斗机,人家在前面吃着聊着好生惬意,他们则饿着肚子在后面翻译以助人家顺利交流。
忆往昔苦而倍思今日甜。上次做翻译时,吃上饭已经九点多了,提供的工作餐虽然也还算有诚意,但汤什么的都放温了。今天总算能喝上一口热乎乎的招牌乌ji汤了,汤一上来,白真就急吼吼地揭开汤盅喝了一口。然后果不其然被烫得皱着脸缩了下脖子。
徐方忙递了杯凉水给他,“小心点,急什么。”
“都不冒气,我哪知道这么烫。”白真感觉舌头都烫出泡来了,委屈唧唧。
“……这种ji汤鸭汤,热气都封在油层下面了,以后记得试一下再喝。”
白真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但还是经常烫到。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永远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的制杖儿童吧。他烫的舌头都麻了,也就没再多做辩解。
水足饭饱,春阳酒店的餐厅在三楼,两人乘了电梯下楼,没成想在大厅碰到了王越。
徐方:“……”他怎么就忘了,这春阳酒店的二楼就是春来会所呢。
王越可算见到这位被徐方金屋藏娇了许久的小情儿,自然不会放过。徐方本想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没想到白真一听要去春来会所还挺兴奋的。又一次进了电梯,白真扯了扯徐方的衣袖,悄声道:“会所是有那种服务的吗?什么样的?我还没去过!你常来吗?”
“……不常,有。”徐方简要回答,而后挑眉道,“怎么,你想试试?”
白真摇了摇头,“不不,我就暗中观察一下!”
进了包厢,里面已经玩上了。既然来了,白真打算暗中观察的计划自然是不可能实现的。置身事外,不存在的。
这会儿已经从玩骰子变成了更简单粗暴的转话筒。话筒头指向的人为国王,再次转动话筒后可以命令头尾指向的两人做一件事,而这次话筒头指向的人则顺延成下一位国王。
马怀英刚刚被高梓亮整完,和另一个倒霉催的二代一人含住冰块的一角等到冰化,把场子炒得嗨出新高度。
新上任的马国王恨恨地转了话筒,天不负他,话筒头指向了高梓亮……怀中的小少爷。但圈里人都知道这高梓亮最近似乎十分中意这位小少爷,日日流连春来会所霸着人不放。马怀英笑了一下,太过的事他也不会做,可恶心下高梓亮还是可以的。
“我没有亮哥有创意,不如还按刚才的来?”他笑眯眯道。
高梓亮揽着人的手收紧,怀中人明显吃痛了,也半句话都不敢说。那怀中人正是小汪。而话筒尾指着的躺枪群众则是……徐方。
徐方靠在沙发上毫无反应,没有动作的意思。大部分人目光都集中在高梓亮那边,小汪看起来坐立不安、手足无措。高梓亮不表态,也没人敢瞎起哄,毕竟这位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气氛莫名僵了半晌,高梓亮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人,后者一对上他的眼神,马上又怯生生低下了头。高梓亮哼笑一声,放开环着人肩膀的手,推了一把。小汪被推得往前一踉跄,回头犹豫地看着高梓亮。高梓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小汪咬了咬下唇,站了起来。
徐方交叠的双腿放了下来,坐直了身体,还未开口,便被旁边的人一把揽到了怀里。
白真抱着徐方的头,仿佛小孩抱着自己的玩偶熊。徐方没想到还能突然来这么一出,撑了一下沙发才保持住平衡,没有直接躺到白真腿上。
“不行!这是我的!”白真说着,仿佛要宣示主权一般亲了徐方一口极响亮的。
“……”徐方心情十分复杂,觉得自己好像忽然客串了一把言情剧女主角。
白真前面玩了半天骰子,他一个抽奖基本连安慰奖都抽不到主儿,和一群常年胡混惯了的玩这个,必然是要输的裤子都不剩。好歹是徐方带来的人,其他人也暂时摸不清情况,自然也没人敢整他,只喝了几杯酒便罢,倒酒都要看着徐方脸色不敢给倒多了。
但白真显然是个不争气的,酒量是真的不咋地,已经喝多了。徐方正打算找个机会带着人开溜,没想到刚刚还乖乖巧巧窝在一边醒酒的白真忽然奋起夺人了。
徐方自然不会一直保持这么个言情女主姿势,反客为主把白真按在沙发上一通吻,直接把人亲……睡着了。
“……”
王越笑得捧着肚子俨然快要抽过去,闹了这么一通,马怀英也不打算继续坚持,打了个哈哈道,“好吧,就算方哥完成了。”
那边小汪也坐了回去,高梓亮却没再正眼瞧他。这游戏不了了之,大家又散了各玩各的去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徐方打了个招呼就抱着白真撤了。
很快到了家,徐方打开车门把白真背起来的时候人醒了,徐方刚要关上车门,被白真拦住了。
他指着车内,徐方顺着看去发现是那两支皂角。
“……”徐方简直怀疑他就是为了这个醒的。有些无奈的把皂角拿给他,白真才满意地环上了他的脖子。
徐方背着人上了电梯。白真安生了没两分钟,忽然开始摇起了皂角。徐方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
“娘子!aha!”
“……”这神曲歌会的场景如此似曾相识。
“啊亲爱的朋友们~”出电梯的时候白真突然又切换到了老歌锦集,正好有位邻居等在电梯外准备下楼。
“花儿香~鸟儿飞~春光惹人醉~”白真边唱边晃皂角,自带拉拉队。
“……”徐方顶着邻居异样的目光出了电梯。默默决定以后坚决不能再让白真喝酒了。
真的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 期盼已久的皂角大兄弟终于出场了!啊!ji冻!
☆、第 21 章
21
口译大赛和校庆挤在了一个月,白真别说攒活,连练习都没空坚持了,不过想想备赛也算练习了,罪恶感又轻了些。
校庆先于口译大赛到来,白真他们要在院里的联欢会上表演个新编童话——《白雪公主》。为什么是白雪公主呢?因为鹈鹕大佬们想演七个小矮人。白真同届的三只鹈鹕,加上孙蕊和两个下一届的新丁小鹈鹕,满打满算凑了六个,李飞雪因为太高演不了小矮人,领了个酱油角色,演国王。还缺的一个小矮人,孙蕊找了关系好的一位韩语系萌妹来凑数。
矮人有了,这公主的人选则在白真死命抵抗后还是落在了他头上。
形单影只,都是泪。
这新编白雪公主走的是反转路线,反派从后妈变成了七个矮人。迷失在森林里的公主被七个可怕的矮人骗回了小木屋里奴役。暴食和懒惰的两位新丁矮人每天奴役公主做饭喂饭端茶倒水捶腿按摩,傲慢的张矮人和嫉妒的朱矮人则每日ji,ng神折磨公主,来凑数的贪婪矮人日日泡在自己的金条池里毫不参与,而孙矮人就可怕了,每天都想方设法调戏公主,白雪公主欲哭无泪,苦不堪言。唯独一位清流黄矮人,每天看到什么都愤怒,既不能忍受公主逆来顺受,又愤怒于其它矮人欺人太甚。她愤怒起来两边都要打,小木屋里天天ji飞狗跳。
这天黄矮人愤怒地打完木屋里六个矮子一个高个儿后,还是莫名出离愤怒,又跑出去打树了。
揭了国王找寻公主悬赏的白马勇士也进入了这片森林,看到这么一位形迹可疑的矮人,心生疑窦悄悄跟回了木屋。
白真之前告诉徐方鹈鹕大佬们要排练一部《可怕的七个小矮人》在院联欢会上表演。徐方问他有没用戏份的时候,白真沉默了一阵说没有,自己后勤。
他从来就不是个会骗人的,脸上根本瞒不住东西,徐方一眼就看出来他没说实话了。徐方也没追问,后来有天送白真回学校,在告示栏看到了研究生院联欢会的海报,节目单上哪有什么《可怕的七个小矮人》,只有《白雪公主》。联想到白真不自然的反应和平日里听过的各种鹈鹕夹狗恶行,徐方感觉自己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徐方今天特意穿了身休闲点的衣服,虽然也快奔三了,但混在研究生院里并不显眼。毕竟不是所有研究生都是应届的。
看到白真的公主扮相,徐方觉得前两天加班赶进度没白加。白真说这节目叫《可怕的七个小矮人》某种意义上讲倒也没错,公主的遭遇是有点惨,可徐方想的不是去解救他,而是想把人带回来自己欺负。
从白马勇士出来,徐方就有点不爽了。捏着鼻子看到最后,勇士救出了公主,两人在月桂树下约定终生,从此过上了幸福的日子。这月桂树是李飞雪扛着个简陋的树状纸板客串的,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月桂树。
江诚哲握着白真的手,两个人深情对视着,各自都起了一身ji皮疙瘩。月桂树后又冒出了七个可怕的矮人头暗中观察着,而这些应该已经命丧勇士剑下的小矮人们,此刻齐齐露出了y森森的笑容。
“……”
他们谢了幕,下一个节目是相声,逗哏都开始说到哇啦哇啦吐一盆了,舞台侧面的微信墙上还有人在吐槽刚刚的话剧。
“介尼玛是白雪公主?明明是七个恐怖的小矮人吧??”
“前面还挺搞笑,最后那一幕是什么鬼啊!晚上要做噩梦了!”
“他们是来报社的吧……”
小矮人们过足了反派瘾,也不关心身后世人如何评价。
白真下了台连衣服都没换,先奔向了洗手间。刚刚剧情需要他喝了好多西瓜汁,早就憋得不行了。
再从洗手间出来时白真感觉浑身舒畅。不仅仅是因为刚解决完生理问题,更因为这可怕的话剧也终于结束了。他试着扯了下自己的假发,发现黄珊珊给他固定了太多地方,自己还没法随便取下,还是得赶紧去后台换下这身该死的行头。
白真刚走过一个转角,就看到昏暗的墙边靠着一个人,惊得退了一步。
徐方从y影中走出,笑如清风拂面。
“你好啊,迷路的小公主。”
“……”这尼玛是刚刚小矮人的台词。
白真沉默了两秒,把蓬蓬裙的前摆兜头掀了起来遮住了脑袋。
他这裙子很长,这会儿掀起来露出了里面的牛仔裤运动鞋,徐方愣了一下,就见白真闷头要走,也不知看不看的到。徐方笑着把人拦下了,困在墙和自己中间哄了半天,最后还是靠武力把这盖头拉下来了。
“闷不闷啊,嗯?”
“……”白真的假发乱七八糟,黄珊珊给他画了个日系萌妹妆,整个妆面清清淡淡,重点都在眼下两团粉扑扑的高位腮红上,这会儿又闹了半天,整张脸都红扑扑的。严格来说白真并不能算多么帅或好看,就是长了一副乖巧讨喜的模样,倒也并没有多么男生女相,可面部轮廓比较柔和,再经半吊子美妆达人黄大佬鬼斧神工地这么一画,带上假发倒真有那么点以假乱真的感觉。
徐方扣着白真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一下,逗弄道:“嗯,秀色可餐。”他不想亲一口化妆品,故而咬上了白真臊得通红的耳垂。
贴得近了徐方才发现白真胸前还有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他低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地伸手抓了一下。
哦,棉花。
“……”白真还没来得及炸,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我靠”。
这段小走廊背着光,张若先是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刚走近点就看到了这么个……动作。还没顾上鄙视,就发现俩人还都是自己认识的。
“……”张若还穿着小矮人的戏服,灯笼裤南瓜袖,她抬起一只胳膊默默遮住了眼睛,圆鼓鼓的南瓜袖完美遮挡了视线。
她本来也是想来洗手间的,没想到还没去成就先踩了个大炸弹,炸得她选择默默转身走人。张若离开的背影上仿佛书写着“就当无事发生过”七个善解人意的大字。白真抬了抬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发出声来,配上几个字就能当“爱我别走”系列表情包。
解释……似乎也没什么要解释的。可要他马上去面对鹈鹕们他又觉得有点吃不消。三十六计白真选择先溜再说。
由于溜号事业优先级较高,白真暂时放弃了找徐方算账。
“车停哪儿了?”
“就在门口。”
白真拉着徐方从侧门溜出了大礼堂,外面天色已黑,可他这身行头还是有些炸眼。锁定了车的方位后,白真提着裙子一路狂奔过去,将自己藏在车和灌木丛中间,恨恨地瞪着悠哉悠哉晃过来的徐方。
到了徐方家,从车库到上电梯都一切顺利,一个人影都没见到,就在白真刚松了口气的时候,电梯到了九楼,门一打开,外面站着个人。
“……”带姑娘回家是没什么好少见多怪的,可这么一副spy样的还是会让人禁不住侧目。上次是背了个唱神曲的,这次又带了个穿奇服的,这位邻居看徐方的眼神都变了。
进了屋白真就先让徐方帮着把假发摘了。衣服脱起来也很繁琐,徐方边脱边逗弄,直弄得白真面红耳赤,吱哇乱叫。两人在沙发上闹腾得就要擦枪走火,发现有一点更重要的公主行头还没去掉。
白真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刷了睫毛膏之后变得有些硬的睫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俩谁也没化过妆,更谈不上卸妆了。白真在网上查了半天也不直观,最后找到个给新手拍的详细的卸妆步骤视频,直观多了,研究了半天,大概知道怎么搞了,白真便命徐方去买卸妆产品。
徐方又趁机逼着人亲了自己一口才出了门。白真看着他不知情的顶着个口红印出了门,冷笑一声,心道:“活该。”
趁着徐方出门,白真顺便把外卖点了。等终于把脸折腾清爽了,饭也到了。
徐方在门口接了外卖,不可思议道,“买了什么这么重?”
“啊?煲仔饭啊。”白真不明所以。
打开外卖袋一看,两人都沉默了。这画风清奇的外卖煲仔饭竟然真的是拿砂锅装的。随袋附的一张小纸片上写着,环保行动,送还砂锅返还10元。那店离他们还有点远,这砂锅的成本肯定是算在饭里了,不退很不爽,要是退的话又会很麻烦。而且就算退,也肯定不是今天退,那等会还要洗一下砂锅。
还要自己洗锅,叫外卖还有什么意义。忧伤。
“……”徐方对白真招惹神奇事件的体质也是服了。
白真点了个辣子ji煲仔饭,锅巴硬米饭干,辣子ji么一点汤汁也没有,同样干得不行,还混了一窝干辣椒在里面,想挑点饭出来都不容易。白真吃了半份后,嚼得腮帮子都累得不行。徐方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便把自己的板栗烧ji饭和他换了,自己解决剩下的辣子ji饭。
白真同学,今天也是流年不利的一天呢。
☆、第 22 章
22
在寒流中瑟瑟发抖了几天后,终于迎来了正式供暖。白真平日练习都是能躺着练的绝对不坐着练,实在也是因为宿舍的桌椅高度似乎不太符合人体工程学。本来平常写作业攒个活儿什么的就要一直伏案工作,弄不了多久就腰酸背痛的厉害,再要练习的时候也正襟危坐的,他这腰也就不用要了。
也因为不愿意坐起来写笔记,他生生练就了同门里最强的瞬时记忆储存能力。可瞬时储存再强,能记下的东西也有限,普通的简单信息还好,碰上关键数字之类或是逻辑关系比较复杂的,还是要靠笔记法。
而学院派的口译比赛数据类的东西可以说是必考的,白真常年笔记法羸弱,这会儿为了备赛,天天巴巴地坐在桌前听新闻练笔记法。
基本上练上一两个小时他就得去床上躺一会儿,放松一下紧张的腰背肌r_ou_。可谓平日不努力,赛前徒伤悲。
缓解腰背不适,白真还有个独门秘方,不过只能在冬天使用。他们这宿舍的暖气才装没两年,烤漆光洁白净,暖气片宽大而且供热挺足,摸上去都有点烫手。
去年白真刚搬到这研究生宿舍,第一学期刚刚跌入无尽的作业泥沼尚未习惯,每天写得生无可恋,腰酸背硬肩胛骨疼。到了冬天暖气一来,先是为这感人的暖气喜出望外了几天,后来白真灵机一动,把凳子放倒在暖气前当矮敦儿坐,将整个背贴靠上热烘烘的暖气片,烤上一会儿舒筋松背,白真称之为“大保健”。
对于这略逗比的姿势,刚开始郑启风是拒绝,任凭白真如何安利,郑大爷也不肯尝试,安利了几次无果后,白真也就作罢了。结果有天上公选课,跑到教室了才发现停课了,他们专业因为人少就没被通知到,白真囧囧有神地提前回了寝室,一开门发现郑启风正在暖气前做大保健呢。因为这件事,郑大爷足足两星期在白真面前抬不起头,直到现在,白真还偶尔会拿这件事嘲笑他一番。
今天的交传课是在老师办公室上的,不知哪位人才送了一大袋香蕉给老师,他们四个临走前一人被塞了一大把香蕉。去日本长期留过学的,基本都会对香蕉产生或多或少的y影。这岛国农产品贵得不行,水果更是贵得要命,家境一般的基本也就舍得吃吃香蕉。白真本来还挺喜欢香蕉,纯粹是因为吃起来方便。后来经历过留学一役,他基本上就没有再自己主动买过香蕉了。
白真刚刚练了两期新闻联播,这会儿正做着大保健,看到柜子上放着的香蕉,忽然心生一计。他切了一堆香蕉片装在盘子里,放到了暖气片上,期望能烤出一盘香蕉片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有个美院的口译要去,白真决定安置好了实验品们就洗洗睡了。
美院的作息也是艺术家式的,上课比正常学校要晚。白真一醒就奔到暖气前看自己的实验品,他戳了戳已经变干变硬浓缩了的香蕉块,经过一夜的炙烤,真的出现了一盘香蕉片,实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白真美滋滋地把成品端到桌上,洗漱完回来兴冲冲地尝了一片。
“……”
甜是挺甜的,就是有点特殊的……气味。非要说的话,就是有点……臭。白真皱眉思考了一下,这气味来源,其实就是香蕉本身的味道。只不过这种土法烤片法,虽然浓缩了甜味也改变了口感,却没法消除同样浓缩了的气味,因此和人家商业香蕉片比,就臭上了那么一点。
顾不上再继续多想,白真简单收拾了下先出门攒活去了。这次依旧是老熟人,那新贵画家又来了,模特还是那位身材健美的裸男大哥。上次这俩人美院一线牵,千里一段缘,搞上就搞上吧,还要叫白真一起吃饭当探照灯,白真也是实力不懂。这次裸男大哥再脱的时候,白真已经能和屋里所有人一样面不改色淡定如狗了。
下了课画家又邀白真吃饭,白真忙推辞道不了不了不打扰您二位二人世界了。画家莫名奇妙道哪里来的二位?白真看了眼正在穿衣服的裸男大哥,画家恍然大悟,表示他们已经玩儿完了。
白真傻眼了,这二位的激情也太来去如风了吧。
画家又解释了一通,白真才发现,这个玩儿完了就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玩儿”完了,人两位从头到尾就是玩儿而已。一见钟情?不存在的。只有一拍即合、一夜风流、一时兴起、一场说来就来说散就散的自由而纯洁的炮友情缘而已。
想着新贵画家一个人吃饭连菜也不好点,白真决定还是陪他去吧。出了画室,发现裸男大哥正和一位花美男在门口说话。这花美男……还有点眼熟?白真沉思了几秒,想起这人在哪儿见过了。
上次表演完《可怕的七个小矮人》,后来研究怎么卸妆时,看的就是这位博主的视频!好像叫什么陶陶掏桃桃……这种id,想不记住也难。
白真沉思的时候不觉把那id也念出来了,结巴似的“桃”了一串。别人听来可能会觉得是结巴,可陶允哪能听不出自己的id。随着人气渐渐高涨,他现在出门有时也会被人认出来,可男粉还是比较少见的。除非有特殊需要,比如说要维护高冷人设之类的,一般网红碰到粉丝还是要表现得热情亲切的,他们毕竟不如明星硬气,也没什么大牌好耍。
陶允一看是个男粉,先是愣了一下,但反应极快,马上挂上标准营业笑容,冲白真伸了手,打招呼道,“我是,你好。”
“……”白真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还是和陶允握了握手。
那边一上午都没有工作以外交流的新贵画家又拉着裸男大哥讲起话来了,两人依旧比手画脚中英日夹杂,白真听了两耳朵发现画家是在问陶允的事。画家和裸男大哥沟通完了又过来拜托白真给翻译。画家笑得春光灿烂地冲陶允做了通自我介绍,然后盛情提议大家一起共进午餐。
“……”
碰到前任床伴的新任床伴,最刺激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撬前任的墙角。
新贵画家用行动实力回答。
化妆要想画得好,其实也很需要美术功底,尤其陶允还是个著名的仿妆博主,仿妆更讲究对人体面部结构以及光影变化的研究,恰巧新贵画家又是这方面的专家,一顿饭尽听两人聊美术了,白真莫名奇妙又做了场加时口译,入了一笔不菲的计划外收入。四个人吃饭,俩人聊天一人翻译,裸男大哥只得默默地做起了背景板,白真也是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吃了顿囧囧有神云里雾里的饭,白真只有四字感想——贵圈真乱。
忙了一天回到寝室,对着香蕉片沉思了一会儿,白真决定把剩下的香蕉都做成香蕉片然后分给别人,实在是不想吃香蕉。特殊的气味么,放两天估计估计就散了,他乐观地想到。
然而,直到后来江城哲和娘子军们收到这神奇的香蕉片时,那气味儿依旧你想任你想,清风拂山岗,强势地存在着。
当然,徐方自然也少不了。但是徐方比江城哲他们更早收到神奇的香蕉片,那气味儿还要更浓上几分,他又是个鼻子挺灵的,只能靠捏着鼻子吃下去,甚至还在白真期待的目光下消灭了半袋。真不知该说是白真有毒还是竟然真的愿意吃下去的自己有毒。
徐方也是实力不懂了。
☆、第 23 章
22
白真觉得自从遇到徐方之后,好像整个世界都变gay了。
什么美院的画家模特,网红的美妆博主之类的也就罢了,毕竟艺术圈的事他等凡人也不懂。但是为什么宇宙正直看不出丝毫这方面倾向的师哥也弯了?对象还是他也认识的杜容。说起来两人会认识还是他牵的线,真是世事难料。
虽然他既喜欢师哥,也挺喜欢杜哥,可忽然告诉他这俩人成一对儿了,还是着实消化了几天。
白真觉得都是因为徐方有毒。同性恋会传染吗?那郑启风会不会也带个老毛子男朋友回来?白真想到这个可能性,整个人表情都不自觉变成呐喊惊悚状了。
白真保持着呐喊惊悚状拿了钥匙出门。师哥夫夫好雅兴,要来点茶玩,让他提前借了活动室的钥匙,这会儿人到学校了,他要过去开门。
到了活动室,两人已经等在那里了。不知该说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还是什么,江城哲和杜容看起来都是一副泡在蜜罐里腌了半年的容光焕发样。放下练习跑来开门,不仅被莫名闪了一道还要被师哥刺激他不用写作业了。
白真觉得江城哲变了,忧伤。刚要炸的时候,电话响了。白真一看来电显示,整张脸都嫌弃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没吭声,过了几秒,忽然拖着长音叽里呱啦地念起了经。
他念的经是《心经》,只不过是用日语念的。日语念佛经每个字都要拖得很长,语调还非常平板,自带混响效果,听起来着实有要被超度的感觉。
以前上课时老师念了几句,同学们都嫌弃得不行,可白真就是会被一些魔音洗脑,他回去找了个完整版的注音《心经》背了下来,荼毒过以郑启风为首的一系列宿舍楼小可怜。
就在江城哲杜容快要因为暂时还不想超生准备制止白真的时候,电话对面的人似乎也忍耐到了极限挂了电话。
白真看到江城哲蠢蠢欲动似乎欲打自己的手,赶忙一溜烟跑了。跑到半路又觉悲伤起来,师哥竟然要对自己动手,真的变了。有了情人忘了师弟,白真觉得自己真是幼小可怜又无助。
幼小无助的小可怜回到寝室,发现门前站着个徐方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深吸了口气又准备念经。
徐方赶忙道,“有什么话进去再说,你想闹得全楼的人都来围观吗?”
白真生生把就要脱口而出的“观”字压了回去。徐方说得对,丢不起这个人!还是进去再给他一个人超度!
徐方也是第一次来白真寝室,宿管大爷挺好说话,大概也是因为他怎么看都是个正经ji,ng英样,登记了来找几零几的谁谁谁就放他进来了。
“还气呢?”徐方有些好笑地柔声道。
白真瞥了他一眼,又开始念经。方才在电话里徐方拿他没辙,听这咒听得头都疼了,这会儿人就在面前,哪可能还让这小东西这么嚣张。
徐方捏住白真的嘴,武力制止。“消停会儿吧祖宗。方圆十里的鬼都被你超度了。”
见白真只瞪着自己没反应,徐方继续道,“你说说,我怎么就变态了。”
“……”白真拍开徐方的手,一头栽到床上,拉过枕头盖着头不理他。
徐方就是个变态!
其实自从稀里糊涂和徐方开启了定期妖ji,ng打架模式后,白真总的来说并没有什么不满。不仅脱离了噩梦的苦海,妖ji,ng打架也还是挺快乐的,而且凭心而论,徐方实在也是个优质……炮友?
白真很多时候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喜欢纠结一些麻烦事。仔细想想,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和徐方这种关系算什么。似乎和艺术圈三人组那种既复杂又纯粹自由的炮友关系不太一样,但是又似乎和师哥杜容那种一看就恨不得把对方一辈子拴自己裤腰带上的关系也不太一样。姑且算是……比较正经而专一的炮友关系吧。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徐方终于露出了他变态的马脚!竟然让他在打架的时候同传小电影!蛇ji,ng病吗!
最可怕的是他最后还屈从于徐方的 y 威下传了!白真觉得自己是师门的耻辱,每当想起就不禁悲从中来。
屋里暖气很足,白真进门就脱了外套,里面是件t恤,他刚刚一股脑趴到床上,衣服卷了个边,露出一小片白皙ji,ng瘦的腰。徐方好笑地摇了摇头,在床边坐下,帮他把衣服拉好。
“好了,这些都很正常啊,要学会正视自己的欲望。你看,你后来不是也很……”
“啊!!不许说!!”白真听不下去了,抓起被子兜头扔到徐方脑袋上,把人扑倒到床上,又念起了经。
“观——自——在——菩——萨——”
徐方一边顶着魔音贯耳一边努力想从被子里挣扎出来。喜欢白真声音这个小秘密这次算是不小心暴露了,而且还一不小心把人欺负狠了,收获的报应就是见识到了真正的魔音贯耳。
白真的声音大多数时候对他都很有吸引力,唯独两种时候除外。一是他唱神曲的时候,二是他念经的时候。前者只要看好不让他再喝多就可以预防,这后者……哄不过来便只能武力解决了。
徐方终于从被子里挣了出来,热得气喘吁吁,一脑门儿汗。
白真还在念着“舍——利——子——”,见事不好,他嘴上不停,一边继续念着“是——诸——法——”一边想离开徐方的攻击范围。
然而徐方抓他就像打野在野区偶遇落单短腿小s,he手,分分钟一套带走。
“空——相!”
“相”字的长音被徐方堵了回去。白真恼得不行,正准备咬人,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惊得他差点咬到自己。
白真一把推开徐方,跳下床原地转了两圈,又急吼吼把徐方拉了起来,拽到衣柜门前就要把人往里塞。徐方摸不清情况,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顺着白真的劲儿钻进去了。
“白真!你干嘛呢!大白天的锁门!”外面的人敲了半天,终于觉得奇怪起来。
“来了来了!”白真开了门,门外人大摇大摆进了屋。来人是旁边寝室英语系的张毅。
“你在屋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这么半天不开门。”
“……我睡觉呢!你要干嘛?”白真看着张毅手里提了个凳子,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哎,这两天翻个说明书,腰酸背痛的,借我做下大保健。”张毅说着,很自觉地把凳子放倒在暖气片前坐了下去。
“呼——舒服。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张毅打开游戏,准备边做大保健边玩上两把。
“……”他们寝室处于暖气管道最前端,是整栋楼里暖气最足的。当初他发明了大保健法之后,其他寝室也有人效仿,然而效果都不如他们寝室好。是以有时候会有人专门来他们寝室借场地大保健。
平常倒也没什么,可这会儿徐方还在衣柜里躲着,这大保健少说也要做上半小时,徐方会不会热死在衣柜里……刚刚听到敲门声,他下意识就想把徐方藏起来,因为他俩做的事确实有点见不得人。但是明明门是锁上的,他俩只要稍微整理下衣冠就能见人了,为什么要做贼心虚……啊!
白真内心又开始土拨鼠叫了。
他们寝室暖气着实足,屋里穿着夏装一点都不会觉得冷,但是徐方就苦逼了。刚刚看白真那么紧张,他还以为是什么领导来查房呢,没想到就是个普通同学来串门。可“大保健”是什么?怎么这俩人也不聊天也没听到人走,他到底干嘛来的?
衣柜里这会儿都是冬天的衣服,空间很小,徐方长手长脚也不知道怎么塞下的,待了没几分钟就满头大汗。
“……”到底为什么要躲进来啊。可要是这会儿再出去,好像会更奇怪。徐方内心天人交战,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决定实在忍不了了再出去。
白真心不在焉地坐在书桌前,装作在写作业的样子。那边张毅开了静音打游戏,像个空气人一样,确实不会影响他,可这样他就更没理由赶人走了。啊!
心神不宁地等了半个多小时,张毅似乎刚经历了一场纠结了八百年最后还是输了的战役,满脸写着想摔手机四个字,蛋疼地走了。
终于送走了这尊佛,白真赶忙打开了衣柜。徐方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满眼幽怨地看着他。
“……”白真一脸愧疚溢于言表。
重见天日的徐方幽幽叹了口气。“还念不念经了?”
白真赶忙摇了揺头。
徐方得寸进尺,弹了下白真的脑门,“还乱发脾气吗?”
“……”白真捂着脑门实力不服,他怎么就乱发脾气了!可看到徐方被汗浸shi的头发,他只得瘪了瘪嘴,好男不和变态斗了。
虽然遭了这通罪,可好歹是把人哄过来了,徐方心道也算没白挨。“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白真给徐方找了条毛巾让他擦汗。徐方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大保健是什么?”
“……”
出去吃饭前,白真先带徐律师体验了一把f大研究生男宿经典大保健套餐。
徐律师又成功开了一次洋荤。
☆、第 24 章
24
白真起了个大早。冬季的清晨五点半,天色还是乌漆抹黑的,白真踏着寒气开始了他短暂的工人生活。
他接了个为期两天的工厂口译,厂子在郊区,制造业上班又很早,他五点多就得起来赶过去。
他还没去过工厂,是以这次也是兴高采烈地准备开启另一次初体验。进厂得穿工作服,客户给了他一件备用的。客户姓木原,是个瘦高个儿工程师,看着斯斯文文的样子,肩上挎着个大包,手里还提着个大箱子。
白真套上深蓝色的工装外套,提议自己帮忙拿个箱子,木原推辞道很重不麻烦了。白真不服,心道你拿得动我怎么可能拿不动,仍是执意要帮忙。木原只得把箱子给了他。
白真接过工具箱的时候整个胳膊一沉,差点没直接撂地上。
“……”他虽然也不是拿不动,可这重量实在也是超乎他的想象了。竟然带这么重的工具箱到国外出差……也是可怕。
到了车间,白真基本从木原口中得知了这次项目的大概情况。就是车间加了条自动化生产线,要靠机器人来运送抓放零件和成品,他是过来调试机器人和自动生产线的。
白真还在好奇机器人长什么样,到了现场一看,哪儿是什么“人”啊,分明就是个大机械手。木原和厂里的人讨论了一会儿原点,又要了自动生产线的设计说明书,就开始调机械手的参数了。
白真就在一边候着,这车间里都是站着作业的,一张凳子都没有,白真好奇地观察着周围。流水线工人们各司其职,无甚表情地不断重复着一样的动作。这车间的自动化程度很高,主要作业都是机器在完成,工人只是投料并取出成品做个收尾。
车间正在改造,除了正常的生产不停,车间后半段在安装两条新生产线,噪音轰隆,白真后悔没带对耳塞过来。
下午试运转,机械手连贯着动了起来。从送料口拿料,滑动至一号机位,翻转机械手送料并取出成品送至出料口,并依次重复动作至二三号机位。有的位置点设置的还是有问题,下午就在试运转和微调中度过,最后还加了一个多小时班,才真正把参数调好。
原始参数调好后,剩下的便是培训一下工人日常c,ao作和异常报警的处理方法了,这些都明日再议。冬天天黑得早,不到七点天就已经黑了。不止天黑了,外面还飘起了雨。白真他们冒着零星小雨刚走到门卫室,白真给木原叫了个出租车,自己借口等会有人来接,没和他一起离开。
白真在门卫室躲雨,雨果然越来越大,雨点重重地砸在地面噼啪作响。厂区离地铁站不到两公里,虽然也不是完全不能走的距离,可白真不太认路,冒着大雨还要边研究导航边走,实在是有点狼狈。白真决定还是先等等看,说不定只是阵雨。
本想做点练习之类的,无奈几个门卫公放打游戏打得太嗨,让人没法集中ji,ng神。白真只好盯着窗外门卫室灯光照亮的那一小片区域发呆。
工厂大门临着马路,这地方虽说有点偏远,也还没到偏僻的地步。外面时不时会有车辆经过,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雨天会放大一些声音,还是真的如此,白真总觉得一到雨天车辆基本都是疾驰着开过的。
这种声音听多了他就会不由自主地烦躁。
从七点等到了八点,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晚饭还没吃,白真都有点饿过劲儿了。他决定再等上一会,如果雨还是不停,他还是借把伞走到地铁站好了。
今天除了午饭时在食堂坐了一会儿,白真基本站了一整天。没想到车间里不能坐,他很失策地穿了双板鞋,站了不到一上午,他的脚就开始疼了。一整天站下来,只觉得小腿都硬成木头了。这会儿在门卫室坐了一小时,只觉得腿脚又困又胀,要站起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想到等会可能还要走上两公里,白真从书包里翻出早上因为起太早有些反胃而没吃完的饼干,先补充一点体力。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厂门口,一把黑色的伞从打开的后车门撑开,一条被西裤包裹的长腿迈下车来。由于这雨下得并不垂直,而是被风裹挟着飘出了一个角度,行人打伞也只能迎着雨的方向变换角度,雨伞正好遮住了这雨夜来客的面貌,只看得出他身量很高,穿着剪裁ji,ng致的西装,窄腰长腿。
他走到门卫室的屋檐下,终于抬起了伞,此时方可严谨地在窄腰前再加上宽肩二字。
门卫室的窗被扣响,门卫打开窗户询问来人情况,白真也跟着抬头望去。
“……”
徐方自然也看到了他,在窗外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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