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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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恼人的影子练习 作者:英俊的大桥

    正文 第10节

    恼人的影子练习 作者:英俊的大桥

    第10节

    白真做饭比徐方想象的要好吃很多。当然不管他做成什么样徐方也都会喜欢就是了。

    “你这半年花了很多时间学做饭吗?”

    白真不明所以,“没有啊,我本来就会。”

    徐方笑道,“本来就会?那你上次煮个粥……”

    白真一听他提这个,不爽道,“那是我没用过燃气灶而已。我都用电磁炉的你没看到吗?”

    徐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厨房,确实是电磁炉。

    白真做饭是上次留学时学的,基本上来留学都相当于上了半个新东方。不会做饭的话,不仅钱包承受不来,他们的中国胃也承受不来天天的炸ji炸猪配米饭。

    在家的时候舅舅舅妈是不让他和忆生做饭的,他的做饭技能确实是来了这儿才点的,不过是在几年前点的。他还记得那时候天天一到睡觉,闭上眼脑子里就走马灯似的回忆各种吃的,馋得不行,想念各种麻辣鲜香的美食,然后就只能各种搜菜谱努力在没有各种调料的艰苦条件下努力山寨出家乡味道。

    徐方苦笑了一下,原来他对小东西这么不了解。

    白真并没太在意徐方刚刚的问题,也没注意到徐方忽然莫名其妙有点丧了。他去书桌抽屉里翻了一包三黄片出来,叫住了准备去洗碗的徐方。

    “等下,把这个吃了。”白真倒出了两人的份量,分给了徐方一半,自己先就水咽了下去。

    徐方有些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去□□。这里气候大概不适合吃辣,刚刚那个太辣了,不去火不行。”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都怪郑启风送他的麻辣香锅底料太他妈辣了。简直辣到能让人产生幻觉。自那之后白真有段时间没吃辣,结果后来就变成一吃辣脸上就要长几个无比疼痛的痘,也不知是他的吃辣技能变差了,还是这里的水土不宜吃辣的问题。再后来他发明了辣与三黄片的绝妙搭配,从此又能做一个快乐吃辣的倔强儿童了。

    徐方并不是很懂,但是这会儿白真就算给他点□□他估计也能吃了,于是接过白真递给他的水杯仰头也咽了这几粒有点甜的小药丸。

    白真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徐方可以去洗碗了。

    ☆、第 50 章

    50

    徐方再也不想品尝空巢老人的滋味,第二天非要跟着白真去上课。白真只得无奈地带着这位大型拖油瓶去了学校。他们研究生都是五六人以下的课,自然不可能带着徐方混进去,学校又挺小的,也没什么可逛的,也不知道徐方非要跟来干什么。

    白真想了半天,还是把徐方带去了他们的研究室。文科不比工科,所谓研究也不过只需一方空间罢了。他们的研究室就是一间房间,每人有一张带有隔断的专属书桌,还有些公共活动区罢了。

    这研究室外人是不许进的,但是白真今天就在研究室旁边的小教室上课,报备一下让徐方待上一节课应该问题不大。

    白真和办公室的行政老师讲了半天,对方总算同意让徐方在研究室等他。白真这才把徐方叫了进来,带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其实不是很常待在研究室,研究室里只放了一些书和资料,还有些咖啡泡面。白真用自己的学号密码帮徐方连上wifi,“我十二点下课,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徐方点点头。白真看了眼表,还有十分钟上课。他忽然余光瞥到书桌角落放的一个东西,兴致勃勃地拿过来展示给徐方看。

    那是一个矮胖的塑料小南瓜,有着两只细细的腿,穿着大头皮鞋,戴着小礼帽,一脸坏笑。

    “你看!”白真拧了几圈小南瓜侧面的发条,将它放在了桌上。上了劲的小南瓜迈着两条小短腿咔哒咔哒在桌上飞快地走了起来,走得还不是直线,直奔着桌边蹿,眼看就要冲下去的时候被徐方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哈哈哈好玩吧!”白真又从徐方手里抢过这塑料小玩具,重新上了弦,这次放在了手心里,让那小南瓜咔哒哒哒在手心里左右乱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真笑得停不下来,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忙止住笑道,“哎我要上课去了,你自己玩吧。”

    徐方下意识地接过了小南瓜,“……”

    昨天晚上隔壁又为爱鼓掌到半夜,白真依旧无情地戴着耳机睡得香甜,留徐方一人睡在地上孤枕难眠,被迫听隔壁墙角听到想报警。

    这会儿白真上课去了,徐方没一会儿就觉得困意袭来。等白真上完课出来,发现徐方趴在桌上睡着了,简直无语凝噎。真不知道这人非要跟来干嘛,家里躺着睡不比趴这儿睡得手麻腿麻强?

    白真把徐方晃醒,“起来了,吃饭去。”

    徐方有点懵,起身时因为腿麻还踉跄了一下,但白真只管在前面带路,徐方也只得拖着麻了半边的身体慌忙跟上。

    “我们吃小车吧。”

    徐方愣了一下,正想问什么是小车,就看到几辆餐饮车停在前面的小花园里,瞬间明白了什么吃小车的意思。

    白真有些兴奋,“今天有kebab!”

    有辆餐饮车前排了很长的队,白真扔下徐方先跑去排队了。走进一看,徐方才发现这车是卖土耳其烤r_ou_卷饼的。他们下来的有些晚,一直到排到他们,后面也没有再排什么人。

    高鼻深目的土耳其小哥问白真要什么,白真点了单后又问徐方要不要冰淇淋,徐方摇了摇头,白真又和小哥说了几句话。

    车里的另一位大叔开始切r_ou_,小哥打开冰柜给白真盛冰淇淋。

    白真并不是第一次吃他们的冰淇淋,但或许是以前他后面都还排着很多人,是以小哥没那个闲情逸致和他玩“我就是不给你”那一套吧,以前都是非常正常高效愉快的钱物交易,今天不知这位小哥吃错了什么药,一只冰淇淋翻来覆去变戏法似地就是不给他。

    这土耳其冰淇淋逗小孩的梗什么时候也要用到成年人身上了!白真好气又好笑,大叔做好饼后看到小哥在逗白真,呵斥了一声,抢过了冰淇淋要给他。白真伸手去接,没想到大叔又变了一套戏法。

    “……”

    白真都快有些恼羞成怒了,大叔才终于把冰淇淋给了他。

    两人在小花园休息区里把东西吃了,美食下肚,白真早已忘记了刚刚买个冰淇淋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然而徐方还有些愤愤,什么东西就敢当着他的面冲小东西眉来眼去逗弄半天?想把他们的车买了扔掉!

    这学期的课都结束了,白真正式迎来了暑假。随着年龄的增长,暑假的仪式感其实是越来越弱的。

    大学以前,暑假是上完最后一天课,几十个同学欢呼着雀跃着兴奋着迎接的,暑假代表着远离每天从早到晚的上学生活,只要把暑期作业写完,剩下的时间就都是自己的。可以出去疯上一天,也可以在家看上一天电视,看些喜欢的书,暑假意味着自由。

    大学时的暑假,每个人开始的时间可能都不尽相同,考完自己的最后一节课,学校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事了,暑假便开始了。没有一群人一起迎接某一个确切时点的仪式感,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宿舍几个人惯例要在放假前吃顿散伙饭了。

    读了研,这放假与不放假的区别感就更小了。不放假时也不是每天有课,放了假也是大活小活不断,生活学习工作几乎融为一体,并没有什么界限分明的工作日与休息日之分。

    白真带徐方去市里买衣服。从安逸的乡下回到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多少生出了点恍如隔世之感。他们买衣服就真的只是买衣服,逛了几家店,三下五除二就买好了。

    徐方表示晚上还是想回去自己做着吃,白真也无可无不可,两人便又地铁公交的突突了回去。下了公交还要走上一段,天近黄昏,白真带着徐方绕了另一条小路。

    穿过一片静谧的高档别墅区,一汪映着蓝天白云的小湖掩映在杂木林间映入眼帘,犹如一小片天空就这样被绘在了地上。

    白真沿着小斜坡一路走下去,徐方看着他的背影,一瞬间生出一种奇妙的恍惚感,想把这片景色永远刻在眼中。

    感觉到身后没了动静,白真一回头发现徐方还在上面,纳闷道,“你干嘛?下来啊。”

    这一片杂木林无人打理,略显杂乱,却又天然、朴素、幽静。

    白真闷头往前走,徐方一路跟着,两人沉默地穿过这片杂木林,到了另一条马路,马路对面出现了一片揉碎了一滩夕阳碎金的略大的湖。

    “还挺好看的吧?”白真扶着路边的护栏,望着下方的那片湖。

    “嗯。”徐方却觉得他被夕阳染橘的侧脸要来得更好看。

    “小真,我……”

    “我们去旅游吧。”白真忽然道,“明天就走。”

    徐方愣了一下,半晌才道,“好。”

    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思考吃什么是一件急需灵感的事,自己做饭便更是如此了。白真关注了好几个农村阿姨做饭的频道,每天看她们做些家常菜,想吃的便学着做一做,也别有一翻乐趣。

    昨天晚上看了个蒸馒头的视频,把白真馋得不行。毕竟来了这边之后,炒菜之类的倒还好,面食是真的很少吃了,馒头更是一次都没吃过。白真本身并没有多么爱吃面食,几个月也不一定想起来吃一次,现在想来确实很久很久没吃过了。可偏偏这里又没有,越是没有就越是抓心挠肝地想,就只能自己做了。说干就干,白真打算晚上蒸馒头。

    蒸馒头这事,白真倒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和面、发面,一切凭感觉,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挺成功地蒸出了四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

    白真觉得自己牛逼坏了。

    或许是这四个馒头的成功让白真过于兴奋了,晚上睡觉又开始练起功来。这次没有练什么佛山无影脚,也没有练什么乾坤大挪移,而是一招千斤坠——这小东西从床上掉下来了!正砸在徐方身上。隔壁今天终于没有继续扰民的为爱鼓掌事业,徐方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又被从天而降的白真砸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徐方惊醒过来,发现这罪魁祸首竟然丝毫没有苏醒的意思。看来自己这个人r_ou_垫子还挺舒适。他轻手轻脚地把白真挪到一边,并舍不得把人叫醒。只是借着月光贪婪地一遍遍描绘面前这张脸,那光洁的额头,饱满的脸颊,挺直的鼻梁。

    徐方伸手戳了一下白真的脸颊,又轻轻摩挲了几下,内心就像指尖的触感一般柔软,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

    ☆、第 51 章

    51

    徐方像个大型跟宠,一路跟着白真公交,地铁到了市里,坐上高速电车很快到了临省的中心城市,然后又转了普通电车晃晃悠悠向着不知名的目的地前进。

    这普通电车的内部构造类似国内的地铁,里面人不多,他们两人独占了一排座位。白真面朝窗户跪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沿途的风景。

    “看。”

    白真拍拍徐方,后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向窗外。他们似乎行驶在山上,外面一片谷地,色彩明媚缤纷的各式小房子密集热闹地坐落其中,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蔚蓝的海。

    这里似乎是一个略有名气的观光小镇,出站口的人还挺多,徐方甚至听到了几波中国游客的交谈声。

    已经临近中午,出了车站就是一条热闹的观光商业街,白真好似一条游鱼欢快地滑了进去,一边围观各色特产店铺,一边寻觅美味的午餐。

    这里的空气shi润温暖,还带着一点咸,徐方依旧跟在白真身后半米的位置。

    “哎,快来。”

    白真停在了一尊小石像前,徐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石像,只觉得像一尊可爱的小地藏佛,笑眯眯的看着便十分喜庆。旁边立着一块木牌,写着什么福什么手什么汤之类的,下方是一个方形的小水缸,正汩汩地冒着水,白真拉着徐方的手浸了进去。那水是温热的,还有些滑。

    “说是泡一下手会沾上福气。”白真松开了徐方的手,自己将另一只手也浸了进去。

    徐方倒是觉得他的福气刚刚来过又迅速溜走了。

    午饭吃了一家说是当地特色的温泉蘸面,白真也没听说过,等面的时候研究了半天店里的宣传海报。原来所谓的温泉蘸面是用温泉煮出的面,蘸以香浓的ji汤来食用的一种吃法。

    这面说是特殊工艺揉制的,香滑弹牙,那ji汤上一层厚厚的油,十分浓郁,虽然不太冒气,但是白真知道一定很烫,吃的时候便留了心眼,这次没有再烫到了。

    白真其实并没怎么查攻略,只是大致定了个方向就跑来了,吃过饭便坐着搜了会儿攻略,决定去个神社看看。

    这里最有名的神社就在附近的山上,他们出去坐上了公交,车载着他们爬到了半山腰,剩下的路便要自己走了。

    其实也可以从山脚一步步爬上来,但是白真一向是个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的主儿,所以他选择偷懒只爬最后一段旅程。

    天气很热,但郁郁葱葱的山林间却十分凉爽,一眼望去,满眼都是深深浅浅的绿,配合着蝉鸣,正是夏日的印象。

    白真带着徐方净手,然后拜神许愿。

    在神社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要短上许多,据说附近有家美术馆坐落在山顶,可以尽览海景,白真决定再去一趟那里。

    从导航上看并不太远,可实际走起来相当于爬了半个山头,累得白真后悔不迭。美术馆建在山顶,进了大厅后便是一段长长的扶梯。扶梯两侧像是水下龙宫一般,闪烁着不同色彩的霓虹灯。

    扶梯上去是一处圆形的大厅,穹顶上的灯光不断缓慢地变幻着形状,白真仰头看着,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在一个巨大的万花筒中。大厅中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白真找了处长椅坐了下来,仰头静静盯着这变幻缤纷的穹顶。

    在这万花筒似的大厅里待了不知多久,白真才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美术馆的海景虽也不错,可白真还是最喜欢那处大厅,可惜这美术馆是单程路,白真没能在回去的时候再看一眼那面穹顶。

    两人又坐上了电车,这次车里人更少了,晃荡了一个小时,在一个十分破旧狭小的车站下了车。白真也不说话,带着徐方出了小小的车站,研究了一下路牌后向左走去,徐方继续跟随模式。

    这是个僻静的小渔村,白真定了一家温泉旅馆。走了五分钟便看到一个招牌,沿着指示爬上了一个小半坡,一栋两层的民宅就藏在一片树影后。

    白真轻轻拉开木门,玄关处一个人也没有。他开口招呼了一声,一位系着围裙的老婆婆从里间跑了出来。

    老婆婆热情地和白真交谈起来,白真扯了扯徐方,示意他换上鞋。两人换好了拖鞋,白真带着徐方上楼。这房子的楼梯有些窄小,木质的楼梯带着一层轻微的油润光泽,一看便知是被常年ji,ng心保养过的。

    把东西放进了房间,白真在榻榻米上瘫了一会儿道,又爬起来去阳台看了一眼,不远处就是深蓝的海。

    “出去走走吧。”

    和婆婆打了声招呼,约定了六点半回来吃饭,两人便出了门。一路沿着刚刚在阳台上看到的大致方向走了一会儿,走了一阵却发现再走下去似乎又要上山了,而海明明在下面。

    于是他们又往回走了一段,在一个路口拐进了一片小树林中,方才白真以为这树林不是路,现在又觉得穿过树林就能下去了。

    这树林也确实不太像路,走了一会儿发现还真的不是通往海的路。两人又折了回去。

    这静谧的渔村一路走来几乎就没见到什么人,白真想不然算了吧,可又有些不甘心。

    又走了两次弯路,终于莫名其妙碰到了一条可以下去的近路,他们沿着那不太能算路的小坡下去,总算到了海边。

    严格来说,他们到的地方也不大能算作海边,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沙滩”那种海边。这是一块突出的巨大的岩石,岩石顶还有一个小小的观景台。

    两人到观景台上看了会儿海,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可能是天气问题,这里的海颜色有些灰,显得不那么明媚。不过这块突出的岩石和旁边的岩石之间形成了一汪小湖似的海湾,好像沉静的深蓝色的宝石。

    白真震惊地发现,下面凸起的岩石上还站着两位头上抱着毛巾在钓鱼的男人。研究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们是怎么下去的。

    天色开启有些暗了,时间也快到了,两人原路返回了旅馆。回去的时候婆婆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已经摆好了一部分。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下,对着桌上那巨大的一盘生鱼片,都有些愣。再是渔村,这也有点过于实在了……白真其实并不算很喜欢吃生的东西,可他也不喜欢浪费,只好尽力吃。

    徐方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吃,他对浪费也没有那么大纠结,开始时下筷的频率不怎么高,可后来实在看不下去白真勉强下咽的样子,只得也塞了一肚子生鱼片。

    还有些烤鱼,牡蛎汤之类的食物,大概是原汁原味的渔村口味,对白真来说实在是有些淡了。可这里的茶确是顶顶的好喝。白真并喝不太出茶的好坏,可这里的茶十分清香浓郁,他喝了很多杯,几乎都想去向老婆婆讨一些回去了。

    吃了一肚子生的和没什么味道的海产品,好在方才回来时路过了小卖店买了点零食回来。

    回到房间吃了点薯片,休息了一会儿,白真觉得胃里消化一点了,便叫徐方去泡温泉。

    徐方愣了一下。

    ☆、第 52 章

    52

    这小旅馆就是一幢普通的二层民宅,客房大概不到10间,两间浴室,浴室中有一方并不算非常大的浴池,汩汩涌着附近抽过来的温泉。今天除了白真他们,似乎只有两位女客人入住,因此男浴室算是他们包场了。

    白真冲洗了一下,进了温泉池。

    徐方感觉自己不太好。

    这不比那天在家里看到白真泡澡。那时水里放了什么入浴剂,整整一缸翠绿翠绿的水,能见度太低,基本什么也看不到。这温泉可就不同了,透明清澈,虽有些氤氲的热气,能见度也足够了。

    这小东西是故意的吧?

    徐方有点忧伤,尽量不去看白真,又忍不住自己视线的主观能动性。

    没泡一会儿就觉得热得不行,白真大概日常泡澡习惯了,似乎还没有起来的打算。徐方看着白真在水汽缭绕中有些朦胧的身影,他正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天花板上凝结的水蒸气不时滴落,徐方忽然觉得时间仿佛凝固了。

    哗啦一声,他猛地站了起来。沉默着出了浴室,擦干身体,随便裹了下浴衣,回了房间。

    白真很快也回来了。

    徐方看着他拉开橱柜,拖了两床铺盖出来,在榻榻米上铺好,然后关了灯。

    房间里只剩下电视的光,不断变换的画面,映得屋内影影绰绰的。

    徐方有些挫败,可又毫无办法。最终还是认命的起身,关了电视,钻进另一床被子中准备睡觉。

    刚闭上眼睛,被子就被掀了,徐方有些诧异地睁开眼。白真跨坐到了他身上,低头吻上了他。

    两人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直到都有些气息不稳才分开。徐方伸手去摸开关,想要开灯,却被白真拦了下来。

    白真亲着他的颈侧,手也伸进了浴衣中。这衣服甚至不需要脱,随便动动便衣衫不整了。徐方抓住了那只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手。

    “小真,我想看着你。”

    白真咬了一口嘴边被自己亲得有些shi漉的皮r_ou_。如果他是某种野兽,而徐方是猎物的话,这一口应该用上十成的力,咬破动脉,一击毙命,然后在慢慢享受新鲜的食物。

    但他只是轻轻咬了一口,甚至连牙印都没留下。

    “不开灯。”白真的声音有些哑,在这漆黑的夜里,带着无法言说的,似乎能蛊惑人心的力量。

    似乎是遮挡了月亮的云层终于飘走了,皎洁的月光投过纸窗洒了进来。白真抬起头,借着月光,徐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心脏胀到发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在体内爆炸。徐方拉过白真,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其实本也不需要借助什么光。即使闭上眼,他也能描摹出构成白真的每一笔线条。

    再熟悉不过的两具躯体,在黑暗中也能毫不费力地契合。太久没能拥抱彼此的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一切都似乎不再受大脑掌控,只遵循最原始的本能,恨不能将对方拆吃入腹。

    这样的老房子隔音大概都不会好到哪儿去。白真一直压抑着不怎么出声。其实他本来也不怎么爱出声,有时徐方逼得紧了才迫不得已松口,有时只是想想那些声音,徐方都会觉得某些部位胀痛起来。

    来了这么些天,徐方从忐忑,不安,到挫败,甚至有些困惑,此时此刻那些都被遗忘的一干二净,他只觉得身心都充盈了,仿佛踩在柔软的云端,轻快无比。

    然而云终归是云,它总会飘走,总会散去。徐方终于认识到,白真是不想和自己谈的。

    从云端跌了下来,却一直没能落地,是死是活都无从判断,只有无尽的失重感。

    徐方想,下面八成是沥青地吧。可至少坠落的过程中,白真还是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的。况且人总有侥幸心理,不到真的吧唧一声硬着陆了,摔得头破血流那一步,哪能没有一点期冀下面其实是摔不死人的海呢。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就醒了,这房间的隔光比他们留学生宿舍还不如,或者应该说这房间的设计就没想过要隔光,推拉式的木门,糊着窗户纸,也没有窗帘,采光简直不能更好。

    日出而作也是体验渔村生活的一部分,他们也没什么抱怨的,爬起来洗漱一番,换了衣服下去吃饭。

    阿婆又端了一盘生鱼片上来时,白真有些呆滞。一大早就这么奢侈,未免太过实在……而他有些无福消受。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浪费,他也是做不到的。

    白真想想又觉得好笑,一顿早饭吃得倒也欢乐。

    他们没多耽搁,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坐上了电车。下了车又走了二十分钟,到了一个码头。

    “去一个小岛。”白真说了一句,丢下徐方去窗口买船票。他们来的巧,最近一班十分钟后发船,现在就可以检票上船了。

    徐方跟着白真坐船出了海,到了附近的一个离岛上。这离岛不大,步行走上一圈大概要三个小时,岛上的居民生活依靠渔业与旅游业,还算小有名气。

    到了岛上已是中午,两人下了船便直奔码头边的一家餐馆觅食。

    白真已经订好了一家旅馆,他们是从西码头下的船,而旅馆在东码头附近。吃过饭,他们沿着海岸往东码头走。

    路上有一片晒鱿鱼场,像是晾衣服一般,数不清的晾晒绳上挂着一只只鱿鱼。已经晒脱水的鱿鱼就像一张张牛皮纸,随风晃动。

    白真莫名有些恶寒,嫌弃地加快了脚步。徐方好笑地跟了上去。

    他们走的这段路并没有海滩,是一段沿海公路,有一定高度。白真边走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护栏。走着走着,忽然出现了一段楼梯,白真探了探头,发现这楼梯下面只有一小块平台,旁边是一片细窄的石滩,恐怕涨个潮就能把这些都淹没了。

    白真没有半点想下去的打算,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发现护栏上还挂着一块牌子。他定睛看了两眼,发现上面写的是这片海域属于这里的渔业协会,禁止任何无关人士下去随意采海带,违反者均为侵权行为云云。

    采海带……

    白真忍不住又向下望了望,却看不出海带在哪里。一言难尽地离开了海带滩,又走了没一会就看到了目的地。

    把东西放到了房间,他们就开始了在岛上的游玩。这岛实在很小,一天便能走遍,并没有什么非常特别的景点。

    岛上有一座章鱼神社,传说中曾经有岛民出海打捞上了一尊佛像,而佛像上紧紧扒着一只章鱼,他们认为这章鱼有灵,便将佛像供了起来,成为了这座章鱼神社。

    神社很小,也无人看守,白真将石板上刻的传说讲给徐方,又给了他一点福钱,自己先蹲下祈福了。

    这佛像的神瓮摆在角落,造型已经有些模糊的神像被人用笔简单勾勒出了五官,依稀是一副笑模样,头上带着三角头巾,甚至脖子上还围了块印着小黄鸭的围兜,像是被宠爱的小孩,十分可爱。

    白真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佛像,有些忍俊不禁,又莫名有点感动。

    ☆、第 53 章

    53

    看完了章鱼神社和另两个普通的神社,又参观了岛史馆,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东半岛的海滩。

    这海滩上的沙并不算细腻,白真捡了一堆贝壳,用纸包着揣到了兜里。

    海滩后面有一个小山坡,上面有一架大秋千,有美名曰情人秋千,下方就是海,海浪一遍遍地拍打这处矮小的断崖。

    白真总觉得这秋千晃的幅度若不小心太大了,搞不好要掉到海里去。这个高度摔下去,即使死不了,也得磕出个好歹来。一时也没了上去坐坐的性质。

    更何况这里似乎是封口,上来了没几分钟,已经快被吹成傻子了。于是白真大手一挥,示意返程。

    面朝夕阳沿着海岸往回走,正好目睹了夕阳坠下海平面的全过程。大海总能让人心胸开阔。白真看过很多海,可仍然不会腻烦。

    每一处海都各有不同。却又带给人相似的宽慰感。在海的面前,人是那么渺小。那么渺小的自己的那些烦恼,也同样可以忽略不计了。

    至少可以暂时忘却。

    这小岛以河豚而闻名。白真还未吃过河豚。对于吃食,他一向是个喜欢尝鲜的。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还是个略喜欢杞人忧天的主儿。

    做了半天心里斗争,白真决定还是要做个敢吃河豚的勇士。

    等菜上来前他还在查吃河豚中毒怎么办,看到有人说古人吃河豚要备两桶粪水,若是不小心中毒了便灌上几瓢粪水催吐云云,看得白真面带菜色一顿反胃。

    河豚刺身很快上来了,薄如蝉翼的河豚r_ou_被摆成了菊花状,在深蓝色的盘子中显得晶莹剔透十分好看。

    徐方好笑道,“我先帮你试毒好了。”

    白真打了一下徐方准备夹r_ou_的筷子,“不要你试,我先吃。”

    都说河豚r_ou_的滋味如何人间至美,真的吃到了倒也没什么太大感觉。白真只觉得口感爽滑弹牙,带着一点清香甘甜,没有什么味道。

    他并不好这一口,感觉自己可能有些暴殄天物。鳗鱼饭也上来了,白真把河豚放到一边,指挥徐方先吃鳗鱼,过了一会儿,才又把河豚端了回来。

    吃完饭,天已经彻底黑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这里的店大约都是八点关门,连路灯的间距都有些稀疏。

    两人沿着有些暗的路往宾馆走。白真抬头,发现这里能看到许多星星。碎钻一般嵌在墨蓝的夜空中,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感叹它的美丽。

    白真一路仰着头走。徐方在他身旁,一路提心吊胆,生怕他一脚绊倒磕坏那里,这偏僻小岛送医可是个麻烦事。

    这座岛上没有温泉,但他们定的旅馆有露天浴缸。白真枕在浴缸上看着星空泡澡,室外泡起来没有那么闷热,是以可以泡上很久。

    久到徐方觉得人生好艰难。

    好想把这只知道看星星的小东西拖过来狠狠教训一顿,让他只能想着自己。可是特殊时期,他哪敢惹小东西半点不高兴。

    但是既然不给吃,就不要总让他一起泡澡啊。昨天在小渔村里的温泉池还好一点,至少是个池子,还算大。今天这根本就是个大浴桶,两个男人泡进来真的可以说是……极度考验自制力了。

    徐方觉得白真一定是故意的。正想和这小东西理论一番,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

    徐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认命地去拿毛巾,把人哄起来擦身体。白真不知为什么这么困,迷迷糊糊地也不愿意动弹。徐方折腾出了一身汗,总算把人弄去睡了。

    看着自己还没能完全冷静的小兄弟,苦笑着进了淋浴房,重新洗了一遍澡。

    小岛之行结束,他们乘坐渡轮到了另一个城市,然后又坐上电车。白真没说去哪儿,徐方也不问。电车之后又是巴士,下了车徐方才发现,原来是回家了。不,应该说是回白真的宿舍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把东西先放了回去,白真说要吃铁板烧,宿舍楼对面走上五分钟就有一家自助。

    两个人吃了五个大阪烧和许多烤r_ou_,白真撑得肚子疼,还非要去棉花糖机那儿转上两根棉花糖。徐方只得忧伤地最后又吃了一根棉花糖。

    由于吃得太多,他们又散了半小时步才回去。回到宿舍发现楼下聚集了十几个学生在放小烟花。看到白真回来,有小姑娘热情地叫他一起来玩。

    白真去拿了两根线香烟花回来,递给徐方一根,自己去找别人借了个火点燃。

    徐方又从白真那里借了火,烟花安静地燃烧起来。

    “就这么垂直着,不要让它灭了,这个要比谁坚持的时间长。”

    不知是不是怕声音太大会影响这过于纤细的烟花燃烧,白真说得很轻。徐方应了一声,也安静地看着手中的烟花静静燃烧。

    小小的花火轻轻跳动,偶尔会掉下一点火星,仔细听还是能听到一点轻微的毕剥声的。

    白真的烟花烧了差不多三分之二就灭了,徐方的的仍然在慢慢燃烧。白真就在旁边看着他的烟花越烧越短,最后几乎要烧到手,徐方抖了一下才灭了。

    “……你厉害。”白真玩这个从来就没赢过,但徐方这战绩谁来也是赢不了的。

    两人在宿舍宅了几天。买菜做饭,白真在电脑前忙的时候,徐方就看些文件,有时还帮白真整理些资料。到了晚上就会进行些成年人的运动。

    徐方又尝试了几次要和白真谈谈,依然每次都被岔开话题。来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了,来之前徐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展开。

    但是这样的朝夕相伴却是他无法放手的,只能继续着这样一种微妙状态,等待着最后落地的那一刻。

    白真说晚上要去看萤火虫,所以今天早早就开始做晚饭了。徐方切了一个洋葱,辣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白真要做肥牛饭。这肥牛饭在这里做起来异常简单,又是一道傻子料理——超市就有现成的调味料,倒进去就好。

    不过洋葱这东西不烧到软烂让它失去原本的刺激味道的话,白真是不愿意吃的。洋葱炒到半透明,把牛r_ou_放进了锅里,然后是料酒去腥,调味料调味。这里的r_ou_总是很腥,白真闻着还有些腥,又倒了些料酒进去。

    ……嗯?怎么好像有点酸。

    白真凑近又闻了闻,一股明显的酸味扑鼻而来。

    “啊!”

    徐方以为白真烫到了,赶忙跑过来,“怎么了?”

    “我要放料酒!放成醋了!怎么办,我靠。”白真忙把电磁炉调成保温,拿出手机开始查醋放多了怎么办。

    都特么怪这里都是白醋,白醋和料酒也太像了吧!这是什么反人类的设定!

    最后放了点糖赖好抢救了一下,然而收效甚微,只得含泪吃了顿醋溜肥牛饭。

    虽然醋溜肥牛味道有些奇怪,但徐方觉得面前埋头苦吃的白真可爱得不行。

    心都仿佛被醋化软了。

    ☆、第 54 章

    54

    坐了半个多小时公交,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这是一个小村庄,前些年村民们成立了一个萤火虫保护协会,想要恢复曾经这里萤火点点的美丽生态。

    经过几年的努力,萤火虫终于又回到了这里。于是他们去年开始举办萤火虫大会,邀请当地和附近的居民前来观赏,并以此呼吁保护家乡生态。这里有一条小河流经,萤火虫就聚集在小河上游的一处支流。

    两人沿着田边走,不知是青蛙还是牛蛙藏在黑暗中呱呱叫着,叫声和国内的有些迥异。一路上碰上不少同样去看萤火虫的人,大家都拿着手电筒照明。

    徐方开了手机的闪光灯代替。

    快走到的时候路上碰到一位小朋友,直直地站在路中央,低头盯着地上看。他的妈妈在一旁站着。

    白真有些好奇道,“怎么了?”

    小朋友抬头看了他一眼,n_ai声n_ai气道,“死了。”

    白真吓了一跳,“什么死了?”

    小朋友又低头看向地面,指了一下道,“死了。”

    他妈妈有些无奈地笑笑,解释道,“有只青蛙死了。”

    白真定睛一看,地上有一团看不太清模样的东西,隐约似乎确实是只小青蛙。

    “好啦好啦,赶紧走了,还看不看萤火虫了?”

    小朋友这才牵上妈妈的手一蹦一跳地走了。

    “……”白真又看了一眼青蛙,也拉上徐方快步走了。

    天色很暗,野外也没有路灯,一路摸黑走到地方,小小的一处河沟边聚集了不少人。大家在这种较低的能见度中交谈着,还挺热闹。

    星星点点的萤火停靠在灌木或是树木枝叶间,缓缓地眨着眼睛,或是幽幽飞在空中,轻柔地擦过水面,在黑暗中闪烁着令人身心舒缓的如豆微光。

    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来亲近自然,不时能听到大人们给孩子讲解的声音。

    n_ai声n_ai气的兴奋欢呼也不绝于耳。一个小男孩为了追逐萤火虫撞到了徐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徐方赶忙把他扶起来,小朋友拍拍裤子,倒也没哭。

    但随即家里人过来关心他的时候,他似乎又有点委屈起来,嘴一瘪有点要哭的前兆。

    白真轻轻圈了一只萤火虫在手心,蹲下来伸出手,萤火虫静静地停在他手心。

    “看。”

    男孩看到萤火虫便忘记摔跤的事了,兴奋地哇了一声。白真把萤火虫轻轻放到他的手上。男孩兴高采烈地向他道谢。

    过了一座小木桥,再往前走是一片小树林。几位萤火虫保护协会的志愿者在桥边讲解。看到他们过来,一位老爷爷向白真搭话。

    聊了一会发现他原来是留学生,老爷爷很是夸赞了他一番。萤火虫的观赏范围仅到树林前,沿着小路走了一段,老爷爷又指着一支挂在木制的护栏上的小竹筒,介绍说这是福钱箱,传说这座山里有萤火虫神,想许愿的话可以祈个福。

    白真摸了两枚硬币,给了徐方一枚,自己先投进竹筒许了个愿。

    最近总是在许愿的徐方想,愿望真的都能实现吗?他曾经觉得只要他想要的一定都能得到,根本不需要许愿。后来发现很多事都是事与愿违,即使许愿也没用。

    看着白真闭着眼睛许愿的侧脸,徐方现在觉得,或许许愿无甚作用,可在还未得到想要的东西前,许愿或许是人的一种美好寄托。

    寄托本身是无可厚非的。如果真的萤火虫也有灵性,那么他希望面前的这个小东西能够永远随心所欲,随性而行。

    当然,如果他的前路里还能有自己一席之地,就再好不过了。

    拜完了萤火虫大神,两人又向更深处走去,直走到了小树林边。这边几乎没什么人了,几只落单的萤火虫轻柔地飞舞着,回头看去,远处仿佛一片静静流淌的星河。

    徐方按着白真的肩膀,把人扳得面朝自己,柔声道,“我们谈谈好吗?”

    黑暗中并看不清对方的脸,徐方只能描摹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白真没说话。

    “小真,我很抱……”

    白真搂着徐方的脖子吻了上去,将他的话堵了回去。他吻得有些激烈,将徐方推到了身后的树干上,肆意地在他口中攻城掠地。

    徐方的心情有些复杂。曾几何时这小东西还是个撩一下能蹦三尺高的,虽然这么热情他也很喜欢,但他总觉得这是白真的陷阱。

    明知是陷阱,他却还是踩得心甘情愿。

    气息不稳地分开,白真将脸埋在徐方的肩窝处,轻轻咬着他的颈侧。徐方靠在树上,白真靠在徐方身上,安静的夜里只能听到不知名的昆虫的叫声,以及对方有些粗重的喘息。

    白真玩够了,将下巴垫在徐方肩上,抬手看了眼表。

    “哎呀,时间快到了,我们得走了。”

    乡下末班车总是很早。

    在成功把徐方的火撩起来之后,白真拍拍屁股潇洒走人了。

    徐方很气很绝望。只得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儿,决定等会回去好好收拾他。

    白真已经走得没影了,徐方沿来路往回赶,在刚刚有青蛙尸体的地方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白真。

    走近一看才发现白真在路边砸了个小坑,把那死于非命的小青蛙埋了起来。

    白真填完了土,站起身来,将手上的土抹在了徐方身上。

    “走吧。”白真笑了一下,甩着手走了。

    “……”

    刚走到站台,末班公交就来了。白真连说了几遍“好险”。

    下了车还要走上一段路,乡下的夜,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非常安静。白真和徐方聊起了最近的国际新闻。

    他们可以聊很多东西,可以做许多事情,却唯独不能好好谈谈。

    白真不愿意谈。

    徐方想,自己大概也在逃避,因为惧怕。如果现在的状态可以永远持续,他多想溺毙于当下。那一定是顶顶幸福的。

    但有些事总归要面对。无论是白真,还是自己,都是如此。

    不过今晚不如再放放吧。他还有未竟的事业待完成。

    白真刚把门打开,就被徐方推了进去。还未反应过来,徐方已经进门关门搂人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了。

    白真被吻得节节后腿,直到绊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徐方本打算收拾收拾这越来越气人的小东西,让他哭着求饶。却在做了两次之后就吃了黄牌警告,思考再三美好的计划还是宣告流产。

    后来他越想越气,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想要把人拉起来继续收拾,却发现白真已经睡着了。

    这小东西,头发还没干呢。徐方叹了口气,开了最小档的吹风机,把白真翻了个面,慢慢帮他把头发吹干,又把自己的枕头换给他,然后躺回了自己的地铺上。

    有点委屈。

    ☆、第 55 章

    55

    前一天晚上折腾晚了,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白真几乎是饿醒的。睁了眼就开始爬起来做饭。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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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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