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爱慕游戏 作者:时有幸
正文 第30节
爱慕游戏 作者:时有幸
第30节
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他曾为俞成蹊分担悲欢,俞成蹊又何尝没有支撑着他走到如今。
前尘种种都东流而去,留下了一个他。
穆因理解周让,他远离家乡来到这里,旁人只会艳羡不已,有谁真正知道其中酸楚和压力,真要来换,或许还没那本事承受。
穆因去漱了个口,陆千江和周让两个人在谈,看周让现在挺稳定的,他和宋和彦说周让在陆千江面前像个挨训的小朋友。
被这样闹了一场,彻底是没了睡意,穆因在原本的房间打算躺会,俞成蹊冷着脸打开门,和穆因道:“张嘴。”
穆因不肯张,说自己没事,俞成蹊道:“知道你不困,张开给我看看,你脸颊都肿了。”
俞成蹊举着手电筒,穆因躲不开他,正好他照镜子的时候也想看,但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情不愿地张了嘴,说后槽牙疼。俞成蹊却道:“你舌尖怎么破了?”
听完,穆因不肯给他看了,俞成蹊道:“等等,再看一下。”
俞成蹊这副样子让穆因觉得像妈妈或者爸爸,他再张了下,没过三秒,俞成蹊突然笑了下,他尴尬极了,以为自己看起来太傻气,缩回到被子里,心说不要再和俞成蹊讲话了。
“你在长智齿。”俞成蹊道,“穆因?阿因?你在听吗?”
这有什么好笑的!他比俞成蹊年纪小,当然还是可以长智齿的,长高也不是没有可能。
俞成蹊揉了揉穆因露出被子的松软头发,穆因干脆把棉被蒙住头,只听得俞成蹊忍俊不禁道:“你才是小朋友。”
第51章 红痣
小朋友在三天后收到了合同,吴月风说的不假,电影方很快找上了穆因。
角色很讨观众喜爱但是戏份不多,属于大咖们嫌弃番位太低而新人高攀不上的档次,这符合潘正明所想要的,时间也十分凑巧,那时候穆因毕业了,也结束新一年回归的行程。正好可以进组。
在学校里读书,穆因依旧记挂周让怎么样了,宋和彦说他在减少用量,周让被说服了便一定会去做,不用c,ao心。
在网上查了查戒断反应是怎么样的,穆因不忍多想,有些人上了瘾宁可继续错下去也不愿意回头,不是没有道理的。
“说的是梁舒吗?梁舒也用桃味香水吧。”吴月风这个看《假装情侣计划》看中邪的小姑娘还在嗑cp。
播放的视频是俞成蹊今天的综艺提问,问他最喜欢什么味道的恋爱对象,俞成蹊答说是水蜜桃味的。
穆因抿了抿嘴,淡淡挪开视线,吴月风说颐都音乐学院的食堂好吃,今天中午空了便过来蹭穆因的饭卡。
成因股大涨大落,在今日又一路飘红,追crh的都知道穆因从出道到现在代言了两次水蜜桃味的香水,桃味成了他的专属。
站错cp误会正主心意的吴月风看到穆因开始翻剧本,想到《证据规则》里他演技便在同阶段的艺人里显得突出,而后几年却没接本子,专心读书和写歌,不知道是好是坏,再转念一想,穆因自己看起来过得开心,那没必要用赚钱多少去衡量个人价值。
吴月风继续看采访,一惊一乍道:“什么?俞成蹊喜欢和他有身高差的!我萌的我萌的,那梁舒太适合了!”
“我下午有体检,大小姐你吃饭的时候别玩手机。”穆因道。
他心道,二十五岁再多吃钙片还能长个子吗?
做完体检,身体没什么大碍,医生关照是多注意休息,穆因在意着单子上的身高一米七七,心情陷入了沮丧,他的身高随身高秤的不同而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的波动,反正比俞成蹊矮了足足有十厘米。
到了毕业季,来向穆因讨合影的同学很多,穆因都和她们拍了合照,早上读书晚上练习的忙碌生活能让他短暂忘掉些烦恼,一逢有空便是写词谱曲,给电影做配乐。
导师问他要邀请谁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穆因说大概是队友。这个要看公司安排,指不定希望靠着这个借机炒炒话题,一个仪式而已,穆因没往心里去。
晚上,他在练习室偶遇了周让,周让问他智齿怎么样了,穆因道:“拍片拍出来说是长歪了,下个月去拔。”
他有贫血,这段时间需要修养一下才能拔智齿,周让道:“最近不痛了吧?”
“不痛了。”穆因道,“你怎么样?”
“靠,说起来我真有点受不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人文关怀。”周让道。
“哈哈哈哈哈。”穆因笑道,“睡得还好吗?”
“还行。”周让道,“被队长盯着睡,我睡不着就在那儿给我说英语单词,肯定是宋和彦出的馊主意。”
周让吃药吃了六个月,他本来不在意,当时吃的时候组合歌曲一下子红了,挡着了别人的路,给他使绊子的人很多,一大堆烦心事没处理完,还得按照别人的意愿去减肥,每天都想破罐子破摔,这段日子被念叨得就差写个八百字思想感悟,知道不该胡乱来。
“你知不知道,梁舒她们团合约到期了,公司不太想全部续……”周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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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最近看上去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宋和彦支着头说道。
俞成蹊坐在他边上,他们的社交圈重合的挺多,差不多都互相认识,和梁舒在一起的小谢自知自己过分了,不敢和俞成蹊说话,坐在对面和另外几个朋友说说笑笑。
俞成蹊接话道:“非常心酸。”
“嘁,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说追人怎么样才有诚意?”俞成蹊向宋和彦取经道。
“坚持在一棵树上吊死最有诚意。”
俞成蹊想了想,宋和彦单身了短说有八年,才再和陆千江走到一起,虽然不知道谁先主动的,但八年,他不是不可以等,可是到时候他都三十多岁了,穆因对二十七岁的他都冷冷淡淡,对三十五岁的他岂不是看都不看一眼。
提前有了年龄危机的俞成蹊焦虑了一会,宋和彦道:“要是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机会多得很啊,以后行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我该怎么做?”俞成蹊虚心请教。
“变成舔爪子的猫,变成摇尾巴的狗,看什么可怜巴巴能让他心软到想收留你,你就成功了。”
“好难。”俞成蹊听不懂。
“不就是软磨硬泡看自己脸皮能有多厚么,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哪里有心结就对症下药,穆因在你面前矫情过吗?你看,他都不和你作,说不定是自己的情绪积累已久,这时候才爆发了而已。”宋和彦道,“你年前突然不和他来往了,人都看不到一面,发的什么脾气?完全没给人安全感。”
“哈哈哈哈,前几年穆因过来吃饭,和高中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边上那桌有人说道。
“高中时候都没注意他脸,不过想想是挺好看的,不然竺哥会把他天天叫去使唤?长得丑看了都糟心。”
“我还踹过他书桌呢,早知道下手轻一点了。”
“切,那你还在后门堵过他,把他书洒一地,你都忘了?过年那晚有人在他酒里下了药,我等着看好戏,没想到半夜竺哥过来搓麻将,我问都不敢问。”
“这不都得怪竺哥吗!他起的这个头,竺哥怎么还没来?让他喝醉酒的去洗把脸不会在水池那里睡着了吧?待会让他自罚三杯啊!”
宋和彦背对着那桌,刚疑惑地想转过去,俞成蹊抓住他的胳膊,道:“别理他们。”
“不理他们?”宋和彦问。
他显然是不赞成俞成蹊的说法的,俞成蹊让他坐着,别给穆因找事,宋和彦低声问:“这怎么算给穆因找事?c,ao,我要是穆因,早找人把他们揍一顿了。”
俞成蹊道:“你知不知道,有的人被伤害后,会以自保的名义去伤害其他人,而有的人,会把那段过去都放下,所有的伤害到此为止。这不是对别人太善良,是成全自己,遗忘和报仇他总选择遗忘。”
“所以他遗忘你吗?”宋和彦道。
“他说他不恨别人只恨我,我现在倒希望他恨得久一点。”俞成蹊自嘲道,他起身前和宋和彦道,“最熟悉的人最懂捅你哪个地方会最痛,所以他如果说放下我,我也当他在报复。”
竺乐水在水池前揉了揉自己肿起来的眼睛,昨晚喝到断片现在意识都还没彻底清明,他带着三分酒意摇摇摆摆想走回包间,却发现早有人站在走廊拐角处,像是在等他。
他凝神看了看,不是什么陌生的角色,俞成蹊。要不是某年过年和他爸多说了几句,穆因不至于从他眼皮子底下溜了。
追溯到酒宴遇到穆因的那晚,穆因紧紧跟在俞成蹊的身后,而告别时又轻快地跑向那个人。穆因虽好相处,但不会那么黏人,不难猜测他一举一动都藏有什么小心思。
“嗨。”竺乐水道,他在几种称呼之间想了想,道,“穆因的同事?还是男友?”
喝酒误事,他喝得实在太多了,本来要赶去吃饭,现在又完全被夺走了注意力。他道:“哈哈哈我的宠物变成你的情人,有那么点意思。”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在给人炫耀,道:“高中他可听话了,我让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大冬天被锁在门外也不要紧,没人给他开门,他就乖乖在门外吹风。我后来才知道我要不是当年在景南和你爸多说了几句话,他会更乖。”
景南,俞成蹊自然是记得这个地方的,那晚他遇到了穆因,穆因被下了药,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也不管俞成蹊在没在听,竺乐水扶着墙,满足着自己的表达欲,继续自说自话道:“你想向我打听什么呢?我了解得还是挺多的。当年我把他关在球筐里,他缩在那里手脚都伸不直,然后我放学了去把他放出来,看到……”
竺乐水脑袋里嗡嗡响,他的身体不该喝那么多的酒,也不该那么兴奋,本想着挑衅一下俞成蹊,在穆因喜欢的人面前把穆因贬低得一文不值,穆因是不是更加难堪?
他朝俞成蹊隐秘地一笑:“你想想?他腿侧是不是有颗红痣?”
“我刚刚在想,穆因根本不把你看在眼里,我是不是没有必要……”俞成蹊道。
做完恶作剧,竺乐水扶着墙要走,他听不出俞成蹊话里的怒意,连俞成蹊说的什么他都听不清楚,领子被俞成蹊扯过去没来得及反应,脸被狠狠地打偏过去,竺乐水往前扑了几步,他跌跌撞撞往包间的方向踉跄跑过去。
包间的门开了,宋和彦正冷着脸要走,看到了他和追在后面的俞成蹊,不等他求救,宋和彦抄起手上的包便往他砸去。
包里有台笔记本电脑,竺乐水被砸中了头,应声倒地,俞成蹊快步上前把他摔在墙上,背部撞上上面发出沉沉的闷响,接着腹部被连着揍了三拳。俞成蹊被激怒得彻底,出乎竺乐水的意料,他连面上的客套隐忍丝毫都不顾了,每一拳都是把竺乐水往死里打。
脖子被扣着提起来,竺乐水吃力地握起那扼住他的手,挣扎了下,他被放了下来,没想到脸上又被补了一记,整个人几乎都要飞出去。俞成蹊不让他有逃脱的机会,他在恍惚中终于知道了俞成蹊说的话。
没有必要和畜生计较。
被宠到无法无天的少年心里住了头怪物,他起头给无辜者制造了一场噩梦,经年过去还在回味其中的乐趣,丝毫没有悔过。
“你他妈就该死。”俞成蹊道。
宋和彦没见过这样生气的俞成蹊,这都不像是俞成蹊了,俞成蹊总是冷静淡然的,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让自己有如此失控的一面。
之前还说让他别理那些人,现在快把竺乐水打得不省人事了。竺乐水满脸是血,咳嗽中还呕出几口血水来,俞成蹊的骨节都是擦伤,狠戾地又要继续打,宋和彦吓得一个激灵,硬是拉住俞成蹊,道:“他是该死,但是你别打出人命来!”
竺乐水神识恍惚,浑身痛得不能动,尤其是颧骨和腹部,他欠被人教一下怎么做人,但继续下去看起来连人都做不成了,呼吸一下都像是流失掉最后的生命。宋和彦的话离他越来越远,宋和彦在说:“别打了!要出人命了!他真要死了!”
血流得他眼睛睁不开来,被送到医院去抢救。过来的除了竺乐水的父母,还有俞成蹊的母亲,她安抚过竺乐水的父母,再听宋和彦解释了半天,她挑了挑眉,道:“我也真想不到我儿子十七岁没斗殴过,到了二十七岁却把人差点送进棺材。”
俞母没表现出焦虑或者失望,她替俞成蹊向人道完了歉,商场上长袖善舞的好本事拿来给处理儿子给她留下的烂摊子。俞成蹊刚被小护士清理好伤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打得太凶,自己都被伤到了。
“你这个是行侠仗义还是英雄救美?”俞母问他。
俞成蹊冷冷道:“他没死?”
“他要是死了,你妈妈我可真的要头疼了。”俞母道,“要不是我,他们哪能放过你?”
“他不是最爱仗着自己家的势力欺负别人?”现在被别人反来这么一手,醒来估计也得被气晕。
“你什么爱管闲事了?宋和彦说是为了给你队友出气。”
俞成蹊道:“不是管闲事。”
俞母还有正事要做,她见俞成蹊说得艰难,拿起包要走了,俞成蹊叫住她,认真地说道:“妈,我喜欢那个队友。”
俞母转过身看他,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不可思议,道:“你喜欢男人?”
俞母沉默地看了一会俞成蹊,感受到了俞成蹊的僵硬,她轻松道:“你的人生不是我的人生,我倒没事,你爸也管不了你了。”
他愣愣地看着母亲关上门,这便是他的父母,一个对他无所谓,他不过是用来满足母亲个人认同感并且打击父亲的装饰品,一个对他的控制欲来源于自己的规划不能出任何差错,而非是可以包容一切的亲情。
他是母亲和父亲长久的拉锯战里至关重要的道具,他的父母到底是哪方赢了呢?反正不管谁赢了,都得不到对方的爱,他们也不想得到对方的爱,只是想否定对方。
回到租下的公寓,俞成蹊为了和穆因住在隔壁,出了三倍的租金才让原本的住户同意转让。他和穆因的卧室只隔了一道墙,他发疼的手摸了摸墙面,穆因轻缓的呼吸隔在他一墙之外。
俞成蹊头抵着冰冷的墙,这才睡着了。
第52章 不休
学新歌的舞蹈学得很慢,周让没以前那么肢体协调了,没人催他抓紧,都是努力凑出空慢慢合舞。
宿舍里今晚宋和彦和陆千江都不在,穆因要来陪周让,周让摆手说不用麻烦,在一旁熟悉节拍的俞成蹊忽然cha嘴说:“不麻烦。”
周让一头雾水地被俞成蹊送回了宿舍,穆因留下来陪他,而俞成蹊没有要走的意思,倒了两杯温水,一杯给了穆因,一杯再给周让。
房间里有一把椅子和粗绳子,他道:“我要是反应很严重的话,得把我绑起来。哎还是不要你来绑了,细胳膊细腿的,让俞成蹊来吧。”
穆因道:“你之前有过严重的戒断反应吗?”
周让给他看他的手腕,上面全是擦伤,他道:“宋和彦捆得要勒死我,现在都捆习惯了。就那一阵子会难受点,过了会好很多。”
“再过段时间就不会有了。”穆因看着他手腕上红色褐色纵横的伤疤,道,“会越来越少的。”
他睡在陆千江的床上,换被子时他下楼去拿,突然想起自己车祸后被俞成蹊接回宿舍里,但凡出了阳台,他睡着的被单就会有阳光的味道。俞成蹊还把大的床让给他,自己去睡里面的硬板床。
拿好棉被,周让吃完药睡下了,穆因醒得很早,他看到宋和彦发的消息说还有半个小时可以到宿舍,回复了他一句,再发现周让床头柜的水杯空了,便起身下楼去倒水,正好遇到俞成蹊睡在沙发上,他步子放得很轻。
“怎么了?”俞成蹊很快就醒了。
穆因倒好水,放在桌上放凉,道:“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沙发该是他的专属,当练习生的最开始他便睡在沙发,七年过去兜兜转转,他竟还是在拍团综时睡在沙发,虽然他是输了游戏,但他其实知道公司的安排在权衡之下应该也是同样结果,且理由充分。说是没长进,他还真配这三个字。
“门隔音很好,我怕万一有动静……”俞成蹊道。
他们特意换过一扇门,思及当初换门的原因,穆因脸上飘过一抹红色,他冷淡地说了声“哦”,要上楼去了。
楼上传来砰的一声,俞成蹊和穆因急忙上楼。不敢想前段时间宋和彦和陆千江这日复一日是怎么过来的,光是刚刚那一声,就够人提心吊胆很久。
穆因脚刚跨进去,俞成蹊先他半秒钟,掩上了门不让他看。他惊魂未定听着门内可说成惨叫的哀嚎,宋和彦说过不可以让周让去ji,ng神病院,穆因天真地以为程度不会严重至此,现在的减药速度比最开始要慢,最开始怕是更加可怖。
门内的求药声和犯呕声如另一个颠倒混沌的世界,穆因的手搭上了金属把柄,俞成蹊道:“不要进来。”
“不要把他绑得很痛……”过了半天,门内声音渐弱,穆因颤声道。
俞成蹊手被抓开了一道,穆因抬起他的手看,伤痕不止是今天的,还有许久前结了痂的在他各个关节处,穆因惊讶地问:“你打架了?”
“没有。”俞成蹊不欲多说这个话题,那些恶心的人该彻底消失在穆因的身边,他道,“有酒ji,ng吗?”
穆因给他消毒后再绑上了纱布,道:“周让怎么样?”
“睡过去了。”俞成蹊道。
宋和彦后脚回到宿舍,穆因把清晨的事情和他说,宋和彦道:“一般周让都发作完睡好一觉便行了。”他还不敢给周让解开,把棉布塞在周让的手腕上,免得他被磨得疼,这套动作做得十分熟练。
周让醒了,沙哑地和宋和彦说道:“对不起。”
“哥们说什么对不起?”宋和彦把乱成一团的房间收拾好,“这次特别难受吗?俞成蹊说你和疯了一样。”
周让道:“是很难受。”
“过了就好了。”宋和彦道,“想吃包子吗?以前常吃的那个。”
周让嫌弃地摇头,过了会,和宋和彦道:“n_ai黄馅的。”
穆因知道了让宋和彦休息一会,他去买,俞成蹊右手绑了个纱布还不肯消停,要跟着穆因一起去,穆因拗不过他,只好一路上都无视他。
三个n_ai黄包,两个豆沙包,两个粉丝包,一个r_ou_包,穆因说完自己都愣了下,习惯骗不了人,他下意识还记得俞成蹊最常点什么。
俞成蹊接过老板递来的包子,眼里有了笑意,穆因装作看不到,闷头走在前面。俞成蹊上前两步拉住他的胳膊,他正要甩掉,却被俞成蹊直接抱到了怀里,摁着头不让他抬起来,他还未开口说话,俞成蹊要捂住他的耳朵,但还没来得及捂好,他听得远远地传来一声高处摔落般的响动。
穆因木讷地看着俞成蹊,俞成蹊也呆愣住了,包子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叫完救护车,穆因抖着手要回去,俞成蹊握住他,用力地捏了捏,和往常无数个安抚他的瞬间一样,潜台词再明显不过。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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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生,周让他怎么样?”宋和彦道。
医生疾步摘下染了血的白色手套疾步离开,林沒让宋和彦别太紧张,楼下便是花坛,绿植很厚,三楼跳下去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再过十五分钟,潘正明来了,宋和彦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无措地等待手术室的灯熄灭,nl的宿舍来了救护车,无数媒体堵在门口要瞧个究竟,除这以外,更有许多双眼睛在别处盯着他们,等着看crh是如何落幕。
crh的今年过得格外艰难,先是穆因再是周让,宋和彦都在医院焦急地等着结果。潘正明问怎么会让周让跳下来的,宋和彦崩溃道:“绳子上全部是血,他手腕都快要断了,以前……以前没有过的……”
林沒拍了拍宋和彦的背,道:“周让快好了吧?”
宋和彦点了点头,穆因和潘正明解释了前因后果,说戒断反应是多么强烈,潘正明道:“我知道,我之前带的明星三个红的三个全出事,不仅嗑安眠药,后来死活戒不掉,还跑去吸毒。”
宋和彦道:“他会戒掉的。”
潘正明继续说道:“情况怎么样?回归不能去了我要安排好公关。”
“我不是说了……”
“宋少爷,万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潘正明道,他对宋和彦改了称呼,“很多时候散场都是情非得已,crh走到哪个地步,谁也说不准,或许就是今年呢?”
宋和彦咬牙道:“谁要散了?有人要散吗?周让只是我一时没看住,我要是睡在他边上就不会有这事!”
万千巧合凑成了这个结果,要不是周让对自己的愁苦缄默,要不是有人递给了他药片,要不是陆千江迟迟没发现他在吃药……
“之前我带的那个影帝告诉我,戒这个戒得生不如死,不如死了算了。”潘正明道,“周让的病根,不在于组合给他的压力太大吗?他站c位时组合红了,你们是顺风顺水,他过得好吗?你关心过没?往上爬是多不容易,多少人使绊子放冷箭,你问问穆因,整整六年!接到两部片!容不容易!”
“潘哥!”林沒打住潘正明,他再和宋和彦道,“别在这里吵了,要吵回去吵。”
“那个是你带的影帝,不是周让。”宋和彦道,“他是为了睡觉才吃的药,远比药要重要的事情他心里多了去了,你在看不起谁呢?他只是戒断时候不清醒,你说得和他过不去这个坎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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