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望乡台 作者:叶疏影
正文 第16节
望乡台 作者:叶疏影
第16节
“老大,我就知道有你肯定没问题。”齐书磊笑嘻嘻的说,“小师妹,好久不见啊。”
“对啊,这几个月没有二师兄在耳边唠叨还真有些不习惯呢!”萧子晴调皮的说。
萧奕朗和崔成天不由得笑了出来。
“公子!”见君遥受伤,景然赶紧冲过去扶他。
“我没事,景然。韩兮的手下应该还被困在山上,你往兴国寺那边找找,放他们出来。”
“可是……”景然有些不放心的看看身边这些人。
“没事的,他们会照顾我和韩兮的。”君遥看出了他的心思,对萧奕朗和他师弟们,景然始终无法相信。
“是,公子。”景然答应一声,纵身离开。
“成天,你立即回济南府请最好的大夫到百花楼,这孩子伤得不轻。”萧奕朗低头看看怀中的少年,他看得出这孩子对君遥的感情,却没料到他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出现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好,我马上去。”
萧奕朗将怀中的孩子交给身边的齐书磊,转身扶住强撑着走下来的君遥,轻声的问:“怎么样?”
“没事,受了一点内伤罢了。”君遥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萧奕朗,“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一点?罢了?你又用那一剑了对不对?”萧奕朗揽住他的腰皱眉,他可没有忘记几个月前,对血衣用出那一剑后,君遥的内伤有多严重,“我告诉过你以后不准用那一剑的。”
“你有吗?”君遥的唇边扯出一抹笑,但那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开就被咳嗽声打断了。
萧奕朗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没有吗?那好,秦君遥,你给我记住,以后再也不许用这一剑。”
这一次,君遥终于完成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秦君遥?”从刚刚开始,萧子晴的心中就充满了疑惑,在他的印象中,哥哥跟夏楠一直合不来的,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那种亲密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心中的疑惑终于在听到哥哥喊出的那个名字时达到了顶峰,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是秦君遥?”
“对不起……子晴……”
“子晴,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萧奕朗打断了君遥的话,“现在必须送他回去看大夫。”
萧奕朗抱起君遥,一个纵身跃上旁边的那匹马……
“喂,小人……”这个动作引来了君遥的反抗,这种抱法太丢人了。
“等等,哥哥。”子晴突然想起了从见到君遥的那一刻就被自己丢到九霄云外的人,“嫂子呢?你说过嫂子在林中的,为什么没有见过他。”
“嫂子?”萧奕朗低头看看身前的人,“君遥,你可愿意?”
明白了一切的君遥很想狠狠地给他一拳,但是碍于身体的原因只能狠狠的瞪他一眼。
“哥哥?”萧子晴觉得自己越来越迷糊了。
“走吧。子晴,我会好好跟你解释一切的。”萧奕朗用力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萧子晴只能跃上另外一匹马跟着他们离开。
几个人回到百花楼,崔成天请的大夫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他替韩兮把了脉,开了药方,脸色凝重的对着众人说:“他伤得很重,幸亏有给他及时止血,不然早就没命了。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敢保证他会很快醒来,腹部的剑伤太深了,我开了药方,你们好生照顾他吧,如果能熬过今天晚上生命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谢谢你啊,大夫!”在确定韩兮没事之前,君遥始终不肯去休息。他想要陪着这个为了自己可以不要性命的少年,他确定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付出这样无怨无悔地感情,很傻,不是吗?
萧奕朗见屋里在没有别人,把君遥抱在怀中,轻声的安慰:“没关系,他会醒的。”
君遥靠在他的肩头:“很久之前我就知道韩兮的心思,于是把他从京城调到了这里,我想时间长了,距离远了,什么感情都会慢慢的变淡,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傻,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他可以陪我死,但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死……”
萧奕朗捧住他的脸,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个亲吻:“他是个好孩子,所以,他不会死的。”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是在遭遇不幸?我总是在拖累身边的人,十二岁那年这样,现在二十三岁依旧是这样,”在萧奕朗的面前,君遥终于表露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他在害怕,怕韩兮再也醒不过来,更怕,“说不定,哪一天你……”
“小混蛋,想什么呢?”萧奕朗弯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就这么咒我?我还想跟你白头到老呢!”
君遥看着他的脸,刚刚那些莫名的不安在心中慢慢的消散,习惯性的反击:“谁要跟你白头到老?小生大好的年华,可不想浪费你身上。”
“是吗?”萧奕朗如有所思的看着他,凑过去轻轻吻住他的唇角,“我不管,反正我就认定你了,这辈子你别想摆脱我。”
“烂人!”君遥笑骂一声,任由他吻上自己的唇。
“老大……”齐书磊边推门边喊。
萧奕朗很无奈的放开君遥,为什么每次想跟爱人亲热的时候总有人打扰呢,景然和韩兮也就罢了,居然连自家兄弟都来坏事,他转身恶狠狠的盯着齐书磊,恶狠狠的说:“你最好真的有事!”
齐书磊看看自家老大的表情和靠在他身上偷笑的某公子,立即明白了自己打断了什么,好在他是真的有事,不得不进来:“我刚刚得到飞鸽传书,师傅让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回去,说是山庄有急事!”
“急事?”萧奕朗首先想到的就是阎罗,但是随即否认了,阎罗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应该不会对山庄下手,更何况阎罗刚刚还在济南府。那么,会是什么事呢?
“具体的信上没说,就是强调的特别急。”
萧奕朗低头想了一会儿:“你跟成天先回去,我跟子晴随后就到。”
“可是老大……”
“萧奕朗,我的伤没关系,你回去吧。”君遥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能,我要确定你好起来,而且我怕阎罗再回来找你。”
“萧奕朗……山庄的事情你能放着不管?”
萧奕朗继续沉默,他怎么可能不管庄上的事情,更何况是在父亲被人家打伤的敏感时期,而且他回去也有重要的事情想要问清楚。
“我送你回冰清宫,然后立即回山庄。”冰清宫是君遥的地方,阎罗就算有再厉害,也很难进入到那里。
君遥想了想,终于点点头:“明天吧,等韩兮脱离危险,我跟他一起回冰清宫。然后等韩兮好了,我就回京。”
已经出来了这么久,是该回去看看了,三哥……想起那个坐在皇城中的高高在上的人,君遥的心中满是感慨,三哥,对不起,我可能要离开了。
“那就这么办吧,书磊,你们先走,我跟子晴随后就到。”看着齐书磊离开,萧奕朗再次将君遥抱进怀中,“等庄上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去京城找你。”
“说不定是我先去钱塘找你呢。”君遥轻笑。
“你……”萧奕朗听懂了他话中的暗示,激动的捧住他的脸,“这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对不对?”
“萧奕朗,我想要尝试去相信你。”君遥郑重的说,所以,所以一定不要让我失望,我怕自己承受不住你的背叛。
“你放心。”萧奕朗懂他的想法,俯身吻住他的唇……
“哥……”子晴恰好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看到面前的这一幕,她惊呆了,第一反应时转身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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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第一反应是逃离那个屋子,她明明有足够的资格质问那两个人的,一个是她最亲爱的哥哥,一个是跟她有婚约的男人,可是他们居然会……为什么,那样亲密的动作怎么可能出现在两个男人之间呢?
“子晴……”
她可以听到哥哥焦急的声音,但是现在她不想见他,不,她永远都不要再见到萧奕朗。
“子晴……”萧奕朗怎么可能放任妹妹带着这么大的情绪离去,他纵身跃起,在空中一个一个鹞子翻身,挡在了子晴的面前,抓住她的双肩。
“放手!”子晴狠狠的用力想要甩开哥哥,可是实力差距太大,根本不可能成功。
“子晴,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萧子晴对着哥哥拳打脚踢,“我再也不听你的话,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子晴,对不起……”萧奕朗任凭妹妹的拳脚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知道现在解释什么,子晴都不会听,让她用这种方式一下也好,等她平静下来,再慢慢地跟她解释一切吧。
“哥……”子晴打得累了,终于停下了下来,慢慢的靠在哥哥的胸前,强忍着的眼泪终于从眼眶划过,“哥,你告诉我你跟他没什么的,你告诉我,我就当没有看到刚刚的事情。”
“已经发生过的时候没是没有办法抹杀的,”萧奕朗摸着妹妹的头发,“还记得我在树林里跟你说过的话吗?那个对我来讲最重要的人就是君遥,我喜欢他,子晴。”
“喜欢?”子晴重复着这个词,她从来不知道这个词可以用在两个男人之间,可是刚刚他看到的和现在哥哥眼中的认真都让她明白,哥哥没有骗他,“可是我也喜欢他啊,你明明知道的啊,哥,从他跳上擂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喜欢他了。哥哥,从小到大,你没有跟我抢过任何东西,这一次,子晴求你了,你不要跟我抢他好不好。”
“对不起,子晴。”萧奕朗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我不能答应你,对他,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了。”
“你!”哥哥的坚决在萧子晴的意料之外,被两个最重要的人同时背叛让她的内心满是冲动与愤怒,这种愤怒在哥哥拒绝自己的要求的同时直冲进大脑,让她在意识到自己做什么之前,已经拔下头上的发簪cha向了萧奕朗的肩头。
“萧奕朗。”勉强追过来的君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心猛地一颤。
萧奕朗这一次依旧没有躲,任凭那锋利的簪子深深的刺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萧子晴惊恐的喊了一声,泪水如雨般的滑落,“我不是故意的,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你的。”
“我知道。”萧奕朗抱紧一下子瘫软的妹妹,轻声的安慰着,“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啊,这一次呢,始终是哥哥对不起你,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啊。”
君遥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仔细的为萧奕朗敷药包扎,当这一切都做完之后,他才转身面对子晴:“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打那个招亲擂台,你若要怨的话,就怨我吧。”
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萧子晴也已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心里虽然依旧不能接受这样的背叛,但是那股无名的怒火却被cha入哥哥肩头的簪子压下去了,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从见第一眼就喜欢的男人问:“我只问你,你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
“对不起……”
“那我哥呢?”
君遥看了萧奕朗一眼,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对那些女人们说喜欢说爱,但是面对着萧奕朗,这两个字却突然变得如同千斤重。
“我明白了。”君遥的犹豫,子晴看在眼里,她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给我时间,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们,哥,我自己回山庄,你让我好好想想。”
“小心点。”萧奕朗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妹妹的要求,看着她慢慢的走出自己的视野,然后转头看着身边的人,“君遥……”
“我知道,我也不放心子晴,你还是偷偷的跟着她比较好,我没事的,济南府有很多我的人,你放心好了。”
萧奕朗伸手将他抱进怀中,吻轻轻的落在他的额头:“我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以再也不要分开。”
“如果我们可以处理好手上的事情的话。”君遥回抱着他,他知道萧奕朗有事瞒着自己,而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这一次,但愿可以把这些事情处理好,然后找一个可以终老之地,再也不理江湖与朝廷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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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前尘
一个月之后,萧子晴和萧奕朗一前一后回到了玄灵山庄,迎接他们的是刚刚回来不久的齐书磊。
“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奕朗问自己的师弟,庄上明明跟他走的时候一样平静,看不出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的样子。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跟那个人有关,师父让你回来之后马上去见他,他现在在书房。”
萧奕朗点点头,直觉得,他认为这次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好吧,反正他也有很多的话想要问那个人。
“爹,我回来了。”他来不及换下行装就站在书房的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进来吧,朗儿。”
萧奕朗推门进去,看到自己的父亲端坐书桌前面,手上拿了一本书,目光却显然并不在书上。
“爹,你的伤……”
“没事,现在已经好了。”萧天鹏把目光转移的儿子身上,“不要担心我。”
“爹,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是谁伤你的?”对父亲受伤的事情,萧奕朗始终心存疑惑,放眼整个江湖,怕是没人能在戒备森严的玄灵山庄伤了当今的武林盟主?除非……除非那个人父亲从来就不曾防备过……这是这些天来,萧奕朗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
萧天鹏的目光又开始游离,很久之后,他终于慢慢的开口:“是念尘。”
果然是他,萧奕朗在心中暗叹,念尘,顾念辰,父亲多年的好友,自己一直当做师父来对的人,这半年来他费尽心机想要保护的人,也是君遥极力要抓的人,萧奕朗的心如同进入冰窖一般,一凉到底,君遥,或许你是对的。顾念尘,你念的究竟是哪些前尘往事?
“因为他要拿子晴做诱饵杀了君遥,而你不放心子晴,然后你们就打起来,对不对?”自从开始怀疑阎罗的身份,萧奕朗就一直在考虑最近发生的事情,子晴被抓却被照顾的很好,父亲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受伤,齐书磊和崔成天赶到济南府催自己回去,这所有事情要想联系起来,只差这最后一条线罢了。
“朗儿……你果然已经知道了,没错,他就是阎罗,你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那么他的另一个身份,你也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萧天鹏猛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怎么会知道?”
“也就说是你知道了?”萧奕朗失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你知道他是前朝皇室的遗孤,你知道他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之王,可是你却做了他三十几年的朋友。爹,你是不是还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而你们今天肯将一切都告诉,是不是希望我能帮你们做什么?”
这几句话,萧奕朗几乎是吼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向崇拜着的父亲和师父会是这个样子的,原来他从来都不曾了解他们。
“朗儿……”对于儿子的激动,萧天鹏显然早已经预料到了,他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去找念尘吧,他就在禁地,昨天刚到,你会告诉你一切。”
“好,我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萧奕朗心情凝重的走出了书房,其实已经不用问了,父亲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他们的目的只能是一个……复国。现在,他要怎么做才能打消他们这疯狂的念头呢,要怎样才能阻止这场杀戮呢!他想起很久之前,君遥送自己的那支曲子,想起在那曲调中横尸沙场的男人,深闺盼夫的女人,君遥啊,事情往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地方发展了呢。
萧奕朗走过当初君遥闯的那个五行八卦阵,推开中间那扇门时,看到那个自己从小当师父一样敬重的人正背对着自己上香,神台上供奉着的正是前朝最后一位皇帝的灵位,看来今天,顾念辰是打定主意跟自己坦白一切了。
“朗儿,过来上柱香吧!”顾念尘没有回头,他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还不想做乱臣贼子。”萧奕朗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乱臣贼子?”顾念尘转身看着萧奕朗,目光中满是嘲笑与激愤,“谁是乱臣贼子?他们秦家如果不做乱臣贼子,怎么可能成为当今皇室?”
“那是因为前朝皇室昏庸无道,横征暴敛,只顾着自己享乐,不管百姓的死活,他们起兵是顺应民意,可是现在呢?经过这几十年休养生息,百姓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可以好好过日子了,你却又要发动战争?这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萧奕朗的语言很犀利,就因为面前这个人是看着自己长师父,所以他才更加的失望。当日在冰清宫,君遥揭晓他的身份之后,他也从来不曾想过他真的有复国的心思,可是现在,事实证明他完全错了,难道权势就真的拥有这么大的魔力?可以让人不惜以无数无辜的百姓做筹码?
“现在是他们赢了,史书自然由着他们写了!”顾念尘冷哼一声,“说的好听,顺应民意,不还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萧奕朗不能否认最后一句话,毕竟所有起兵反叛的人都是有野心的,但是:“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们当上起兵是得民心的,所有他们会赢,但是你现在,破坏了百姓们刚刚安定下来的生活,他们怎么可能支持你,你又拿什么对抗当今皇室?醒醒吧,你赢不了的。”
“我自然有资本。”顾念尘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为什么冒着被他们找到的危险也要在江湖上行走啊?”
萧奕朗心中微微一动,问:“你在找什么?”
揭身世
“起兵最需要的是什么?”
“金钱和军队。”萧奕朗想也不想的回答。
“你果然很聪明。其实当年父皇意识到不好的时候,曾经将国库中的大量金银财宝埋在一个地方,然后将藏宝的地方画成一张地图,分为四份,交给四个最衷心的侍卫,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这四个人。半年前,在被他们抓住之前,我终于找齐了四张图。”顾念尘从怀中掏出四块羊皮摆在桌子上,“现在只需要将这些宝藏挖出来,就有足够的金钱可以跟他们对抗。”
“不可能的。”萧奕朗摇摇头,“不要做梦了,就算你有足够的资金也不可能调动募集的军队,要知道现在这种太平盛世,百姓能够温饱,没有人愿意替你打仗的,放弃吧,顾叔叔。”
“这一点你不用c,ao心,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顾念尘的目光炯炯的盯在萧奕朗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疯狂,“你只要答应帮我就好。”
萧奕朗继续摇头:“我不会帮你的,而且我劝你还是收手吧,忘记你的那些前尘往事,放弃你阎罗的身份,好好的过后半生不好吗,顾叔叔?”
“好好的过后半生?”顾念尘再次笑了起来,眼中满是乖戾的光芒,“我父皇死在他们的手中,母妃在逃亡的过程中染病而亡,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要东躲西藏的,你知道我究竟受了多少苦吗?可他们居然还不放过我,到处寻找我,追杀我,这样的深仇大恨,我凭什么要这么算了!”
“顾叔叔……”萧奕朗看着面前的人,那双眼中的悲伤和疯狂让他心惊,他知道这些年来他真的受过很多苦,那次把他从天牢之中救出来的时候,几乎体无完肤,但是他怎么能让他去执行这样的复仇,“别人的复仇需要的是一条性命,而你的仇恨需要的是千千万万条性命,更何况,你能够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我不想你留下千古骂名。顾叔叔,放手吧,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放弃,朝廷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保证?你凭什么能够保证?就凭那个废太子,他自己的小命还难保呢!要不是你拦着,他那天就已经死在我的手中了!”
“我说过的,要想杀他,先杀了我再说!”萧奕朗认真的重复当初说过的话,深邃的目光向顾念尘表示他的决心。
“好,很好,你不肯帮我,倒是护着他!”顾念尘这一次的笑带上了几分嘲讽。
“叔叔,如果你和我爹继续执迷不悟,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阻止这场杀戮,到时候,可就顾不得师徒的情分,父子的亲情了?”萧奕朗本来就清楚要想说服他们放弃几乎不可能的,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百姓们承受不住另外一场战争了,“我告辞了,请叔叔三思。”
“站住!”顾念尘喊住他,“你必须帮我。”
萧奕朗轻笑出声:“为什么?难道说叔叔教我功夫就是为了利用我?那很抱歉,你就当我忘恩负义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
“你可以忘恩负义,但是你不能忘本。萧奕朗我告诉你,我的仇恨你有责任背负,因为……你是我儿子!”顾念尘狠狠心,终于说出了这个藏了近三十年的秘密,没错,萧奕朗是他的儿子,他必须帮他复仇,这是他们的责任,谁也逃脱不了。
萧奕朗的身体立即僵住了,很长时间都没办法想明白刚刚听到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转过身来看着顾念尘:“你开什么玩笑?”
顾念尘几步走到他的他的面前,一把扯下萧奕朗的上衣,露出他手臂麒麟的图案:“朗儿,你熟读史书,难道不知道这个图案意味着什么吗?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个图案吗?”
萧奕朗不由自主的往后的退了两步,他当然知道这个图案是前朝皇族的标记,也自然曾经想过顾念尘刚刚的说的问题,只是爹爹告诉他这个图案是他刚出生的时候,一位高僧替他文上去的,说这样能保一生平安。他自然也怀疑爹爹的这种说法,但却从来没想过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顾念尘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手臂上一模一样的图案:“你身上的图是你刚出生时,我亲手为你文上的,朗儿,你是我儿子,你身上流的是大圣皇室的血,你跟我一样背负着深仇大恨!”
那么是真的了?萧奕朗看看自己手臂上的图案,颓然地靠在墙上,这个消息太震撼了,要他如何去接受?他是顾念尘的儿子?是前朝皇族的遗孤?是君遥一直在寻找想要铲除的人?究竟在开什么玩笑!
“不想接受也不行,当年,我知道秦家的人一直在找我,你跟着我只能处在危险之中,所以就把你交给萧天鹏抚养,”顾念尘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慢慢的走到萧奕朗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但是现在,我不想再隐瞒了,你有权利知道,也有责任帮我,三思的应该是你,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可能接受不了,我给你时间慢慢消化。如果你的决定依旧跟现在一样,那么朗儿,在成事之前,我不会让你出这个山庄。”
萧奕朗靠在墙上有些恍惚,他想自己需要一坛酒。,然后才能好好的想一下。
抉择
萧奕朗看着坛中的酒,花雕,家里女儿出生的时候,父母会在院子里埋下一坛酒,等女儿出嫁的时候从地下挖出来,那种醇香甘甜的美酒被称为“女儿红”,喝起来总带着几分喜庆,但是如果女儿未嫁夭折,挖出来的酒就叫做“花雕”,这样的酒再美味也总是暗含着苦涩的味道。
现在萧奕朗手上拿的就是这样一坛苦涩的花雕,跟他此刻的心情倒是有些相似,他看着头顶上的夜空,夜空很暗,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跟这酒一样的苦涩。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坛,萧奕朗干脆在树枝上躺了下来。
人在想醉的时候,意识却容易清醒,萧奕朗的脑中清晰的涌现出很多个画面:顾念尘传授他武功时严厉的脸;自己练功不慎受伤时,顾念尘脸上的痛惜;七年前,自己重伤回来时,顾念尘体贴的照顾;教给自己奇门遁甲时,顾念尘脸上的笑容;几个月前,闯进开封的天牢时,顾念尘被折磨得形容枯槁的模样;还有君遥告诉自己的话,“当初抓到他的时候本来是想直接杀了他的,但是三哥却担心他还有儿女,所以……”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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