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我不是女装boss! 作者:古木架
正文 第1节
我不是女装boss! 作者:古木架
第1节
文案
霸道凶狠、人见人怕小魔王卫铭进医院了!
醒来后不凶也不狠,就是作天作地。
没事化化妆整整假发,逛逛商场买个小裙子,
一言不合还离家出走!稍不小心就勾搭大佬?
不过总搞不懂自己是谁,又摆脱不了小少爷身份,也够烦嘞。
啊呀不说了,那个大佬追来了!
女穿男,不变回女,且始终认为自己女(=_=)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卫铭 ┃ 配角:殷衡流 ┃ 其它:女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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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医生,孩子怎么样了?”
“老爷子请放心,小少爷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那他怎么还没有醒来?”
“小少爷脑部遭受重击,脑内淤血压迫神经,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苏醒”
首都第一军区医院住院部顶楼一间病房外,一名ji,ng神矍铄的唐装老人正杵着拐杖,皱着眉头和医生交涉着。老人身边站了位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带着几分书卷气。当然,这两人此时的神色都有些急切和担忧。而他们面前的医生,也就是首都第一军区医院的院长,正微微低着头,聆听指示似的,神色非常恭敬。
这层楼已经被封锁了,如今在这层楼住院的只有一家,但并不意味着这层楼就空旷起来。楼道口和电梯口都分别站了四名站得笔直的黑衣保镖,病房门口更是直接站了一排。而与其他保镖相比,这排门口的保镖神色严肃之余,还带着几分忐忑。
他们是专门保护人的,可如今,要保护的人正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他们全好好的,怎么看都是一场逃脱不了的罪名。
一直躬身侍立在中年人身后的佣人,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口,担忧地看了一眼里面,病床上正静静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虽然昏迷不醒,头上裹着纱布,面色带着几分苍白,但是仍然可以从昂扬的五官看出他的倔强和桀骜。
这位飞扬跋扈、无法无天的主儿,也就是伤重,才有那么安静的时候。
可是,小少爷还是快点醒过来吧,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呢。他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因而刚好错过了里面人的动静。
虽然未免影响了病人的休息,外面的交谈声已经尽可能地压低,但是床上的少年还是在这低低的嘈杂声中有了苏醒的迹象。他沉寂已久的眼皮动了动,似乎要睁开眼睛似的,只是因为太过虚弱,一时还无力睁开眼睛。
一直立在旁边没说话的中年人,此时语气冷静地开口问了句:“刘院长,小铭这次伤在脑部,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刘院长迟疑了下,回答道:“小少爷脑中的血块还未散去,这个不好说,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小少爷醒来之后做进一步的检查。”
“那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个”听出中年人语气里的不耐烦,刘院长不禁冷汗涔涔而下,但是也只能小心应答道:“小少爷的体征表状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的,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还要看小少爷的身体自愈能力,还请耐心等待,应该、应该就在这两天醒过来的。”
好在中年人听完,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再为难他,只摆摆手让他下去,刘院长这才抹抹冷汗退下去了。
院长下去后,老人叹了口气,走到病房门前,看了眼床上的孙子,仍是毫无醒转的迹象,顿时把眼睛看向了那一排站得格外笔直的保镖身上,哼了一声。
“我让你们保护我的孙子,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的。”
老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威严气势,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一排壮汉瞬间冷汗都流下来,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抬手去擦的。
老人双手拄着拐杖,又提高了音量,道了一句:“小铭没事也就罢了,要是这次受伤之后有什么损失,我看你们也没什么用处了。”
“是、是,谢老爷子开恩。”
“那个砸伤小铭的人呢?”
“回老爷子,已经押起来了。”
“嗯,就先关押着,谁也别动,小铭不喜欢别人帮他处置人,让他醒过来之后自己动手吧。”
“是”
似乎对声音十分敏感,里面病床上的人听着陌生的对话,眉宇微皱,又费劲了半晌,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
这句话,他以为自己是说出来的,但是此刻他根本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不过是脑子里闪过的一个想法罢了。他眼前有些模糊,只能勉强看到眼前一片苍白,让他有种虚浮的不真实感。
好累啊。
这是他心里冒出来的一个想法,也是眼睛酸涩所带来的讯息,然而他才睁眼看了不到一分钟。但是他抵抗不了身体的疲惫虚弱感,不过醒过来一下子,又闭上了双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外边的老爷子训够了人,拄着拐杖生闷气。
中年人扫了一眼这些人,推了推眼镜,向老人劝道:“爸,你年纪大了,不如就先回去休息吧,醒过来会有人通知的。”
老人叹着气想了会儿,点点头,“你也去忙吧。”
中年人也点头,转头对身后的人吩咐了句:“云叔留下来,这边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云叔忙点头:“是,先生。”
父子俩在病房前再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少年,叹口气,先后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这层就恢复了安静。虽然保镖不少,但是个个都站得笔直笔直,谁也没发出任何声音,乍一看去,显得这片空气都是凝固的,透着一股子肃杀。
下午,护士进来检查药水,做着记录,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些杂音。然后护士就惊讶地看见昏迷已久的少年,浓眉突然轻轻一皱,要醒过来似的。
护士脸上露出惊喜,立刻把门打开朝外面地保镖叫道:“小少爷动了!小少爷动了!快去通知院长!”
乍一听到这消息,外面紧绷了神经的云叔和保镖们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好像随着小少爷的醒来,他们才跟着活过来了一样,立刻忙活起来,叫医生的叫医生,通知上面的通知上面。这层安静的顶楼终于有了点忙碌的人气。
可是伤患却为这动静眉头皱得更紧,紧接着眼皮动了动,费力地睁开一双幽黑的眼睛。
好在这次终于不再是视线模糊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但是脑子里隐隐有种刺痛的感觉,尤其是护士凑在自己面前不断说话的声音,让他很不悦,于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护士还沉浸在病人醒来的喜悦中,被这着冰冷的目光一看,宛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都忍不住一颤,立刻安静下来,退到一边,不敢再说话。
云叔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挥手让护士出去,然后躬身站在床边,语气恭敬而和缓:“少爷,医生马上过来,也已经通知了先生和老爷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少爷?
伤患闻言疑惑,眼睛艰难地转过去,就看见个三四十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那个神态,好像自己是多么尊贵的人物一样。可,自己有什么尊贵的?自己不过是个,是个是个什么?
他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一些凌乱的画面、声音,陌生又熟悉,但是一下子就过去了,他抓不住,于是那一瞬间的纷乱过后,大脑就变成了一片空白,除了一种隐隐的钝钝的疼痛感,什么也没有了。
很奇怪,他竟然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身份、以及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
他于是皱起了眉头,不语。
云叔摸不清他的想法,顿时神色惴惴。
好在外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过来,一身白大褂的刘院长带着几位医师进来了。
一阵检查过后,刘院长又仔细地观察了病人的脸色、舌苔、瞳孔等,点点头,收起了仪器,神色变得和蔼起来。
“小少爷醒过来就好,各项体征渐趋正常,再修养一阵就好了。”
刘院长说完,却见少年皱着眉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一愣,问道:“小少爷,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少年还是没说话,一双冷冷的黑眼珠却动了动,里面好似带着一点疑惑似的,只是观察着眼前一直喊自己做“小少爷”的人,和医生。
刘院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觉得醒来的少年有点不对劲,这种不对劲让他隐隐不安,脑门上立刻有冒冷汗的冲动。
我的天,他心道,好不容易醒过来了,这位小少爷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不然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云叔细心地端了杯温水递过来。少年确实渴了,他看了眼这个沉稳的中年人,慢慢地喝了半杯水,然后闭上眼睛,没有说话的打算。
刘院长跟左右对视一眼,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不安,躬身在一边,战战兢兢地问了句:
“小少爷您感觉怎么样,好歹、好歹说句话。”
少年睁开眼,一双以往总是充满暴躁情绪的眼睛,此时却沉静地叫人感到陌生。他看着这些人的不安神情,终于开了口,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声线里带着几分疑惑:
“我是谁?”
☆、茫然
他不仅不知道自己是谁,还不知道那些一口一声“小少爷”的人是谁。
但是看他们的表情,其实自己应该知道他们是谁的,但是他不知道,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有怎么会知道他们呢?于是这些人的表情就变得非常惊讶,继而又变成一种在他看来很夸张的惊恐。
这又让他心里暗暗惊讶,但是目前他还没有时间仔细思考他们的表情为什么那么惊恐,仿佛马上就要没命了一样,他在纳闷地思考自己是谁。
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纳闷表现出来,而是谨慎地保持了面无表情脸,那一句“我是谁”之后,他也没再开口了。
此时所有人都出去了,病房里又恢复静悄悄的模样。
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双深邃的黑眸带着微光,愣愣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虽然身体动弹不得,但是起码ji,ng神好了点,能够让他保持清醒,并且可以思考。
当然,鉴于他此刻满心满脑的茫然和空白,他所能思考的东西也十分有限。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明明……明明什么呢?他想不起来,可是总感觉跟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
起码他身边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恭敬地围着。
尤其当那些一本正经的保镖和德高望重的医生都战战兢兢、神色恭敬地喊自己“小少爷”的时候,他的内心就是一阵没由来的不对劲儿——自己明明不小了,也不是少爷——这也是没由来的想法,但是意外的笃定。
他动了动,费力地抬起自己一边的胳膊。他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手臂,肤色古铜,线条流畅,五指修长漂亮,运动的时候,抓握应该是很有力的,透着一种年轻人的蓬勃旺盛的生命力。这手臂看起来很适合打篮球,他几乎看到了手臂在热烈的太阳底下挥洒汗水的情景。他转而想到,或者打架也是很厉害的。
不过,以上只是对这美好的年轻的身体的一些漫无边际的想象,事实上他只觉得一阵陌生,好像看的是别人的身体,一点亲切感都没有。
他颓然地放下了手臂,看着窗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唉,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医生也在困惑这个问题,于是病房内外都变得很严肃了。病房内只有少年自己一个人,病房外是神情严肃的老爷子、忐忑的保镖和医生们。而中年男子,因为日常事务繁忙,并未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至于那位云叔,不知道哪里去了。
“刘院长,我孙子到底怎么样了?”
“老爷子请放心,少爷只是暂时想不起来,没有多大问题的……”
“他连我这个亲爷爷都不认得了,还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个、这个,”刘院长连忙抹了把汗,“脑部受伤之后影响神经系统,在临床医学史上,失忆的例子也不少见,但既然小少爷现在人醒过来了,就不会太影响身体健康,失忆只是暂时的,以后总会想起来的……”
“暂时是多久?”
“老爷子不用太过心急,让他多跟熟悉的人相处、跟他多讲讲话,如果有契机,说不定过几天就记起来了”
门外的交谈声隐隐传来,少年听在耳边,不动声色,若有所思。
自从他之前开了口,问了一句自以为很正常、但在他们听来十分惊世骇俗的话之后,医生就大惊失色地为自己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尤其是脑神经检查。折腾了许久,并没有检查出症结所在。他以为自己经过这阵折腾会累得想睡觉,毕竟自己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很快就累了。可是做完检查之后他并不觉得累,反而ji,ng神奕奕,可能是因为之前睡多了他猜测自己应该昏迷了很多天,因为刚刚这些人都面有倦色。而以自己目前疑似尊贵的身份,自己如果躺在这里情况未明朗,下面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休息好的。
现在,他满心的茫然,又睡不着觉,听着静静外面的交谈声,谨慎地从中找到关于自己是谁的蛛丝马迹。
外面的交谈很快结束,医生们统统离开了。然后,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把病房门打开,那位老爷子住着拐杖慢慢走进来,跟闻声看过来的少年对视了半晌,沉声道:
“小铭,你真的连爷爷也不记得了?”
少年看着眼前这个自称爷爷的老人,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他明显上了年纪,但是面色红润,背脊挺直,皱纹也没有特别多,堪称鹤发ji皮、ji,ng神矍铄。老人正目光热切地看着自己,眼中透着浓浓的担忧、关怀,这些情绪很真切。
少年相信老人的话不假,可是他觉得很陌生,不仅是老人很陌生,对这种亲人之间的关怀也很陌生。
所以他面对老人的话,只要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没说话。
“唉,怎么会这样呢?”
老爷子想了很多,顽劣的孙子是不是骗自己玩的,还是终于知道害怕了,觉得闹出着这样的事情来,过分了?可是以卫家的权势和富贵,摆平一个小小的孩子,根本不足为惧。
以前他到处闯祸,任性妄为,老爷子觉得他难有作为,时常打骂;如今他安安静静,眼神茫然,老爷子倒觉得心疼,还不如以前那样鲜活呢。
他不准自己的宝贝孙子出任何不好的事情。
最后,老人叹口气,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斟酌了下,问,“那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吗?”
少年看着他,继续摇头。
“进医院之前的事情呢,你还记得你怎么受的伤吗?”
还是沉默的摇头。
“那你还记得什么?”老人皱眉,既担忧又无奈。
少年静静地看着老人,不好再摇头打击他,但是毫无波动的眼神已经表明了“我什么都不记得”这个意思。
“那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他迟疑了下,还是摇头。不记得,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名字还是要知道的,他之前就想问了,只是其他人都只是诚惶诚恐地叫他少爷,那表情让他觉得,自己会吓坏他们,所以问不出口。
现在既然亲人来了,终于可以问了,于是他开口,带着几分疑惑地问:
“我叫什么名字,……爷爷?”
这个称呼他喊得迟疑,因为他对这个老人一点熟悉亲切感都没有,但是又不忍心他露出的失望神情。
老人听到他的称呼,面色果然舒缓了点,和蔼地说:
“你是我卫家的孙子,卫铭。”
老人说到“卫家”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颇有些昂首挺胸的骄傲感。少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联系大家对“小少爷”毕恭毕敬的态度,暗自猜测这个卫家应该是什么地方望族。
卫铭……
他将这个名字放在心里轻轻念了一遍,试图让自己产生一点点记忆感。可是没有,只有十足的陌生,似乎还有一个隐隐抗拒的声音,在他心里轻轻地说:不,你不叫卫铭。
不叫卫铭,那叫什么?
没有答案。
于是他又陷入了茫然。
不过他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让老人发现。
他想,是个人活在这世上总要有身份、有名字的,既然自己想不起来,暂时用着“卫铭”的身份和名字活着,也未尝不可。
——反正,自己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老人看着沉默不语的孙子,正想再说些什么,那边云叔回来了,手上拎着个ji,ng致的食盒。
“老爷子,晚饭时间到了,您先回去吃饭休息吧。小少爷也该进食了,这里有我呢,您放宽心。”
老爷子点点头,住着拐杖站起来,又和蔼地跟少年说了句:“那你先吃饭,吃了饭好好休息,爷爷明天再来看你。”
少年淡淡地“嗯”了声,老人于是回去了。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今天天气晴朗,太阳下山的时候映得天边红霞灿烂似火,余辉从传窗户洒进来,落在少年俊朗而硬、挺的脸庞,竟然有了柔化的迹象,显得平易近人,也更显得好看。
云叔不经意看了,暗道,这位祖宗若是一直这样安安静静的多省心?
不过他很快把这个大胆的想法抛到脑后,手脚麻利地将养胃地清粥小菜摆出来,恭敬地说:“小少爷,来喝点儿粥吧。”
少年不大习惯让人喂,但是目前他伤重在身,手脚无力,云叔打死也不敢劳烦这位祖宗自己动手,少年只好沉默又别扭地把粥一勺一勺吃完了。
然后他要上厕所,这才发现身上连着导尿管,顿时脸上一僵。
云叔忙道:“我立刻让医生把这些拿掉。”
拿掉这些东西之后,云叔小心扶着他下了床,不过到了厕所门口,少年就不顾云叔地劝阻,坚持自己解决,不要人跟着。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求小天使评论呀o( ̄▽ ̄)ブ
☆、怪异
卫铭,姑且把自己当作卫铭的少年关上门之后,还没来得及解决生理问题,一抬头看见了镜子里的脸,就不由自主地赞叹一句。
嗬哟,好一张年轻朝气的脸!
瞧瞧这斜飞入鬓的浓眉,这锐利明亮的星眸,这线条分明的侧脸,这性感迷人的薄唇,还有这代表阳光健康的古铜色肌肤,简直天生该吃明星的饭啊——就是硬、了点,不笑的时候有种狠厉绝情的味道,显得非常不好接近。
奇怪,这少年也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气势?卫铭疑惑地皱起眉头,就见镜子里少年的眉峰也皱起来了。
哦,原来这是自己的脸。
一瞬间,他真是觉得又可惜又奇怪。
他郁闷地捏捏自己硬邦邦的脸,莫名其妙地叹口气,这时候才觉得小腹涨得难受,赶紧要脱裤子蹲下解决生理问题,不过裤子脱到一半,他动作就是一僵。
自己不是男孩子吗,为什么要蹲下!
难道在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女孩子?
卫铭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子强烈的怪异感,放在裤头的手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憋了半天,眼看要憋不住了,只好眼睛一闭,裤子一脱,视死如归地解决生理问题。
完了去洗手,卫铭看着镜子里那张涨红的俊脸,又洗了把脸,觉得这一切简直莫名其妙,心里的怪异感挥之不去。
云叔见自家伤重未愈的小祖宗执意自己上厕所,虽然担忧,但就那么一会儿的事情,也没放在心上。就在外面把食盒收拾了一下,再给老爷子、先生拨了个电话报告一下情况,再叫来护士换了床单。一切忙完之后才想起来,小少爷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顿时心里一个咯噔,心道该不会晕倒在厕所了吧?忙去敲门。
“小少爷,您好了吗?”
敲了几次,喊了两声,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云叔脸色一变,就要破门而入,这时门才开了,自家少爷好端端地站在门后,就是脸色有点别扭似的,却还强装着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句话没说就慢慢走出来,躺上床去闭上了眼睛。
云叔:“”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少爷自从醒来就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还大概能揣测到这位祖宗的心思,现在是边都摸不到了。
不过小少爷没事就万事大吉了,云叔在心里郁闷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躬身道:“小少爷好好休息,我就在外边儿,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
“嗯。”被子里传来一声淡淡的应声。
云叔惊讶了下,这位小祖宗以往都是爱理不理的,今天竟然这么反常?他走出去,轻声关上门,这层楼又变得鸦雀无声了。
不过这份安静没能持续多久,云叔刚想说在旁边椅子上坐着休息一下,就听得电梯那边“叮”地一声,然后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晰而响亮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云叔眉头一皱,立刻起身走过去,就见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已经快步走过来,年纪看着并不大,五官美艳,就是神色冷淡,带着几分高傲。
女人远远走过来就问:“云叔,小铭怎么样了?”
云叔忙上前,低声道:“回夫人,小少爷已经好多了。”
“哦?我怎么听说还有些后遗症?”女人冷冷地说。
“这个只是暂时的,医生说过段时间就好了。”云叔低头回答道。
“算了,我去看看他。”女人说了一声,高跟鞋一踏,越过云叔就要往门口走去。
云叔赶紧拦住:“夫人,小少爷已经睡下了。”
女人不悦,高声道:“我不过是看小铭一眼,你拦什么!”
“这夫人,小少爷今天刚醒来,ji,ng神不是很好,吃了晚饭,好不容易休息了,还是不要影响”
“云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女人恼怒地看他一眼,神色一冷,提高了声音训道,“我是小铭的母亲,听闻他受伤了,千里迢迢从国外回来看他,你竟然阻拦我?难道你觉得我会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说完用力将云叔往旁边一推,大步走到门口,冷冷地扫了一眼门神样的保镖们,保镖一看她这架势,哪里敢拦,连忙退到了一边。女人冷哼一声,高跟鞋踩得又急又重,立刻进了病房。
被推得一个踉跄的云叔叹口气,暗道一声造孽,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
卫铭本打算等云叔出去之后,自己再纠结一下心中的异样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门外立刻传来了动静,听着云叔与来人的对话,他心中不由得暗暗纳闷儿,莫非他妈跟他有什么过节?唔,他决定按兵不动,随机应变。
于是邱舒云一推开门就看见自己的儿子躺在床上,一双眼睛黑幽幽地看着自己,不言不语,神态竟然有点陌生,看得她不由得一愣。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关上门,往床边走过来,一边脸色不是很好说了地句:“小铭,云叔不是说你睡下了吗?看来是卫家的意思,不让我来看你。”
卫铭:“……”所以说他父亲母亲之间有矛盾纠葛?
他往门边瞧了一眼,没见云叔进来,只好看着这个疑似他妈的女人,淡淡地说:“你的鞋子那么响,睡着也被吵醒了。”
邱淑云被噎了一下,脸上不由得显出不快来。没想到这个儿即使失忆了,还是这么讨厌。
不过她很快顺了顺气,和缓了脸色,在床边坐下来,扯出一抹笑容,说:“我听说你这次伤得不轻,很担心你,一接到消息立刻就从国外赶回来看你了。”
卫铭看着她,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没说话。
据说自己已经昏迷了五天,今天已经是住院的第六天。六天了,母亲才第一次出现,这叫哪门子的“立刻”?
见他不说话,邱舒云也不介意,继续笑着说:“幸好你醒过来了,不然大家该怎么担心?看看你这头上缠的,以后好好读书,不要再打架了。”
“嗯。”卫铭随便应了声,心里却对“读书”两个字皱起了眉。
“听说你醒来后就失忆了,谁也不记得了?”
“嗯。”
“别人不记得不要紧,我是你妈,你可要记得。”
“嗯。”
“你还记得你妹妹小芸吗?你小时候可是很喜欢她的,经常和她黏在一块儿,你也要记得她。”
“嗯?”
“你现在住院,没有人陪着一定很无聊。刚好你妹妹这次也跟着我回国了,只是刚下飞机太累了没跟来,明天我就带她来陪你玩吧,让你们兄妹俩好好培养感情。”
卫铭看着这个女人的笑容,总感觉她别有目的,因此就没吭声。
邱舒云见儿子看自己的目光冷冷清清,没有半点亲近感,让她有种唱独角戏的感觉,暗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失忆了吗?
她心下不悦,眉头一皱就要说话,没想到卫铭看着她,突然说了句:
“acyrel春品系列高贵典雅,但是白色并不适合你,下次可以考虑一下宝蓝色。”
“什么?”邱舒云愕然,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卫铭再向她妆容ji,ng致的脸上扫了一眼,道:“眼线画得太凌厉,跟浅淡的服装颜色和轻松慵懒的发型不搭。”
邱舒云瞪着自己的儿子:“……”原本以为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才发现并没有,不过她心中一阵怪异,一时说不出话来。
卫铭再向她脖子扫了一眼,继续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你穿了白色的裙子想显得年轻,那么选用了翡翠首饰就不太合适,颜色亮丽的钻石更衬气色。”
邱舒云咬牙瞪儿子,表情逐渐难看。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条裙子版型和裁剪还是很不错的,多少钱?”最后问这句,卫铭眼里终于露出一点好奇。
邱舒云没说话,但是目光见鬼似的。
见她没回答,卫铭思索两秒,猜道:“应该不下于六位数吧?”
“卫铭,你够了!看看卫家把你惯得没教养的样子!”
邱舒云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喊一声,脸色铁青,妆容几乎都扭曲了。
从妆容到穿着被品头论足一番固然可恨,她也不想管这个儿子怎么会对女性穿搭这么有看法,她只知道这个讨厌的儿子一如既往的恶劣,甚至比以往更恶劣,变着法子侮辱自己的母亲!
卫铭看着气急败坏的邱舒云,不说话了,一个母亲竟然骂自己儿子“没教养”,他觉得她之前说的担心全是狗屁。
气氛僵持中,门口突然被打开,卫老爷子不知道来了多久,拄着拐杖却站得笔直,看着邱舒云,冷冷地说:“我卫家的孙子有没有教养,你这个抛家弃子的外人最没资格说。”
☆、同伴
之前看见老爷子的时候,卫铭就觉得这位老爷子老而弥坚,虽然在自己面前显得神态温和,但是言行举止隐隐之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冷肃,想必曾经也是扛把子的人物。
这不,这下气场全开,别说他妈,就是他也被震住了。
不过老爷子顾念着孙子身体,并没有在病房吵闹,立刻派人将邱舒云请了出去,然后口吻温和地让卫铭好好休息,转身就杀气腾腾地出去了。
卫铭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没过多会儿,就听到邱舒云踩着高跟鞋远去的声音,然后老爷子吩咐云叔两句,也回去了。
外面又变得静悄悄了。
他想了想,把云叔叫进来。
云叔以为他哪里不舒服,连忙跑进来,“小少爷,怎么了?”
卫铭说:“你知道我现在不记得很多事情,包括我的父母。”
云叔劝慰:“小少爷不必担心,过段时间会慢慢想起来的。”
卫铭摇摇头,“不,我要你现在告诉我,我的父母是怎么回事。”
“这个……”云叔犹豫了下,刚刚老爷子还叮嘱他暂时不要说的。
看出云叔的犹豫,卫铭眉头一皱,“我让你说。”
虽然才醒来半天,但是他知道这些人都很怕他,只要自己稍微一皱眉一冷脸,就会战战兢兢。果然,云叔一听他语气不悦,就不敢犹豫了,所幸把事情都说了,顺带还介绍了一下卫家的情况。
卫铭一听就暗自咋舌,原来他当卫家是地方豪门,没想到是首都的望族,于军政两界权利和声望极大。
老爷子就是从军部退下来的大人物,虽然退休了,但是影响力不可小觑,他两个儿子。一个从军,一个从政,都是手握重权的人物。这样的卫家,在首都就是庞然大物,别人争相攀关系的对象。
卫铭出身这样的卫家,可不就是个小祖宗?不过这位小祖宗也不是事事如意。
卫铭两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在一次任务中出了意外,不治身亡。他的母亲邱舒云原本也是名门闺秀,嫁给卫家不过是家族利益,跟卫铭的父亲并没有多少感情,也很不满聚少离多的丈夫。丈夫去世不到两个月,她竟然宣称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毅然抛下了幼子,离开了卫家,改嫁了。
云叔一边观察者卫铭的脸色一边说,生怕他跳起来揍人。好在一直到说完了,这位小祖宗都挺冷静的,只是点点头,问:“那那天站在爷爷旁边的,就是我叔叔?”卫铭原本还以为那是自己父亲来着。
“是的。”云叔松了口气,继续说:“老爷子当时暴怒,立刻就宣布与邱家断绝往来,不准夫人踏进卫家一步,同时又心疼小少爷,就把您记在先生名下,原是想让您把二先生和二夫人当成父母,以免太过悲伤……”可惜小祖宗您从小就记得,因此无法无天,不服管教,屡屡闯祸都快捅破天了!
“……不过二先生和二夫人一直都将您视如己出,跟老爷子一样宠您。”就是宠过头了,顾念着他从小没了爹妈,又是家里最小的,每次都舍不得下手教训,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云叔转眼又想到,不过这次伤重失忆后倒是好了点,希望以后做个好好的小祖宗吧,不要到处为非作歹了,唉。
卫铭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又问:“那她说的,我的妹妹小芸是怎么回事?”
之所以用“她”而不是“我妈”,是因为卫铭压根儿不想认这个妈。他觉得,就是以前的卫铭也肯定恨死了这个女人。
云叔听出了自家少爷的意思,也很不齿邱舒云的所作所为,因此不屑道:“小少爷是卫家这辈最小的,上头只有大少爷和二小姐,哪里有什么妹妹?”
因为从军的关系,卫铭的父亲结婚比较晚,等自己的弟弟孩子都有两个了,才有的卫铭。卫铭是卫家最小的,也是最受宠的孩子,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叫他小少爷。
至于那个邱舒云口中的小芸,不过是她改嫁之后生的女儿,跟卫家扯不上一点关系。跟卫铭倒是同母异父,不过卫铭向来恨那个母亲,自然也不会认什么妹妹。
只不过卫家这棵大树人人想靠,邱舒云虽然不好跟卫家其他人接触,却总想着通过卫铭给女儿铺路。这不,一听说卫铭失忆了,就赶紧来作妖了。
云叔虽然知道这位小祖宗被被宠坏了,但是他对卫家忠心耿耿,对待卫铭,恭敬之余,也还有几分爱护,生怕他现在的状态被钻了空子,完了就小心劝道:“小少爷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身体,这些事一概不用理,也不用觉得为难,有什么,老爷子一定会处理好的。”
卫铭点点头,他也确实不想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他现在只想想起以前的事请来,什么都不记得的感觉,真是一片糟糕。
不过他之前对邱舒云穿着的点评,确实是自然而然的,难道说,以前的自己从事时尚方面的工作?
带着这个疑惑,卫铭终于有了困意,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睡了十几个小时,早上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
医生给他做了例行检查,护士给他拆绷带换了药,云叔给他吃了早餐,忙碌了好久,这些人才都出去了。
卫铭这会儿睡不着,又不能玩手机,躺在床上正觉无聊,就见门一开,热热闹闹地进来三四个十五六七岁朝气蓬勃、活蹦乱跳的少年,纷纷叫他“卫哥”。
云叔也进来了,把几张凳子放下,躬身跟他说了声:“小少爷,这几位都是您平时玩得好的朋友,老爷子怕您无聊,让他们来陪着您聊聊天。”
“陪着”聊聊天,一句话就道出了他与这些玩伴的地位高下。卫铭听在耳里,不动声色,只朝云叔点点头,云叔就退出去了。
卫铭以他疑似从事时尚行业的目光,不着痕迹一眼扫过去,就发现这几个少年全都是一身名牌,想来也是出身不错的。
看他们喊了一声“卫哥”后就愣愣站在那里,有点拘谨的样子,卫铭觉得人家既然是来陪自己聊天的,就该让他们放松一点,于是朝他们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谁知道一看到他的笑容,原本只是有点拘谨的四个少年,立刻被吓了一大跳似的,排排站直,神情紧张,站在老远的地方小心地看着他,一副准备挨长官教训训的小兵一样。
气氛都僵硬了。
卫铭:“……”按照在镜子里看到的五官,自己笑起来应该俊朗帅气,极其养眼,你们这副表情是搞毛线啊!
卫铭缓缓地收起了令人惊恐的笑容,联系自己得到的信息,想了想,突然喝了一声:“站那么远干嘛,都给老子滚过来坐下!”
此话一出,几个少年立刻齐齐松了口气,逃过一劫般,一边坐过来一边拍着胸口道,有说有笑的,气氛立刻又轻松起来:
“卫哥你吓死宝宝了!”
“卫哥你下次可别笑了,渗人!”
“还以为卫哥是要整治我们呢,心都跳到嗓子口了!”
“嘿嘿,卫哥一看就龙马ji,ng神,失忆神马的,肯定是吓唬你家老爷子呢吧!”
卫铭:“……”这群家伙怕不是有受虐倾向?
他们丝毫没有感觉到卫铭的郁闷,还在双眼亮晶晶兴致勃勃地说着:
“我猜卫哥肯定是玩腻了耍花样,要玩新花样!”
“对!卫哥趁着这次受伤,既能玩一把电视上的失忆戏码,又能让你家老爷子更疼你,一箭双雕啊!”
“还能让老爷子不追究事情的原委,一箭三雕!”
“嘿嘿,还是卫哥会玩!”
“……”
正说得兴起,突然听到卫铭淡淡地开口:“谁跟你们说我在玩?”
一听这话,刚刚还兴奋地叽叽喳喳的四个少年,转眼又齐齐安静了,愣愣地看看卫铭的神色,又跟旁边大眼瞪小眼一会儿,似乎在琢磨人是逗他们玩还是真的。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最前面那个茫然地抓抓一头短毛,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卫哥,你真失忆了?”
卫铭面无表情地“嗯”了声,问了个郁闷的问题:“我以前从来不笑吗?”
这一句,顿时让几个人想起了他刚刚的“友好笑容”,一时身体都抖了抖。
见没人回话,离得最近、先前最活泼的那个少年只好硬着头皮道:“也不是不笑,就是卫哥您以前都是揍人之前冷笑一声,整人之前邪笑几下的,哪有这么、这么正常地笑过啊。”
卫铭:“……”好吧,自己的锅,这只是一群被吓坏了的可怜娃。
☆、糟心
讨论完笑容问题后,眼见这几个又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卫铭深感这几个作为陪聊一点都不敬业。
他对他们全然不认识,只好郁闷说:“你们都先做个自我介绍吧,废话不要太多。”
四个少年更加郁闷地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郑航,郑家的老三。”
“我叫秦瀚,秦家的老大。”
“我叫韩子存,韩家的老二。”
“我叫李宣,李家的老四。”
卫铭听完这些简单粗暴的自我介绍,若有所思。看来这些都是大家族的孩子,每个人后面都是一股势力。当然,不会大过卫家。
不过既然是老爷子挑选的,说明老爷子为了孙子也是煞费苦心。
他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四人,郑航应该是最小的,活泼,白嫩,一头短毛油光水滑;秦瀚高壮,颇有些大大咧咧;韩子存戴了眼睛,眉目清秀,身材高挑;李宣其貌不扬,一双眼睛倒是滴溜溜的很有神,看来是个脑筋转得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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