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据说师尊是魔头 作者:一只疯兔子
正文 第15节
据说师尊是魔头 作者:一只疯兔子
第15节
第62章 故友
经过寒靳一夜的辛苦劝说,小白羊终于决定为了大家的安全忍痛牺牲自我,一大清早就穿着众从愤怒奉献的露肩衣服,端着寒靳友情提供的盛满丰盛早餐的餐盘,拗好完美的假笑,去给陈澄送早餐。
幸好太阳已经升起,陈澄应该已经起了,寒净等人目送小白羊夸张的扭着腰进了陈澄的房间,寒靳忍不住转身笑了半天。
寒净看寒靳笑,也忍不住傻乎乎的跟着笑,却不明所以:“笑什么呀?”
寒靳摆了摆手,努力严肃正经:“我只是觉得小白羊这一去应该很有希望,忍不住高兴。”
寒净赞同点头:“希望小白羊一切顺利。”
众从怒哼,冷艳高贵的走过去。
寒靳:“……”这些脑子里缺根弦的是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陈澄可能只是用话术误导了众从而已?就陈澄看小白羊那眼神,以寒靳自己的恋爱经验,如果陈澄真的喜欢小白羊,寒靳就把小白羊供起来,一天三餐做好喂到他嘴边!
脑子里缺根弦的人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忙着照顾孩子的照顾孩子,忙着梳妆打扮准备艳压的准备艳压,寒靳暗暗估摸离小白羊被赶出来还有多久,顺便给福旺做了点清淡补血的早餐。
福旺一醒来就一脸惊恐的四处张望,看到寒净寒靳才稍微平静一点,一头扎进寒净怀里,紧紧抱着寒净的腰,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缩着脖子把头埋进寒净怀里不肯露出来。
一个四岁的孩子,被割喉的心理y影并不容易克服,福旺醒来没有大吵大闹,没有崩溃埋怨,还能一如既往的信任寒净,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已经懂事到了让人心疼的地步。寒净伸手回抱福旺小小的身体,试图把自己全身的温暖传递给他。
“福旺,我们修炼吧。”
敌暗我明,师尊不知所终,不可能每次都能救场,与其依靠别人,不如让福旺拥有自保的能力。
福旺从寒净怀里露出半张脸,连连点头。
寒靳送上一碗暖乎乎的小米粥:“吃早饭,吃完早饭,咱们就开始修炼。”
福旺看着米粥目露渴望,可就是不肯松手来接,寒靳用小勺舀起一口喂他,福旺喝了一口,然后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被割开的部位,像是生怕米粥从脖子里漏出来。寒净寒靳都是心疼,可也没有办法,寒靳静静的舀了一勺米粥看着他,等他自己确认吃东西没有问题,才小心翼翼的喂第二口。
一顿米粥吃了小半个时辰,眼见最后一口下肚,寒靳拿手帕擦了擦福旺的嘴角,拿着空碗打开门要把碗送回厨房,一只纸鹤顶着满身的风雪扑棱棱落在了寒靳肩膀上。
寒靳捡起纸鹤,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拆开,这纸上有霞蔚宗的标志,是霞蔚宗传递讯息常用的纸鹤,纸上只有六个大字。
魔族进犯,速归。
寒靳不由得呆了一下,魔族怎么蹦出来了?
这世上的生灵虽然细分千万,但可以笼统的分为两个大类,灵智已开的和灵智未开的,其中灵智已开的又包含人,妖,ji,ng,魔四个小类。魔族是自人类有文字记载以来就一直存在的地下物种,他们的相貌,要么极度丑陋,要么极度美艳,喜y暗潮shi角落,不与其他族类来往。魔族的修炼方式大多是互相吞噬,人类觉得极其残忍,因此称他们为魔,可他们自己内部对此习以为常,又因无法吸收其他四族之力从不祸祸其他种族,倒是十分低调,要不是这次送信提起魔族,寒靳生活中根本就想不起这一号种族。
假寒净应当也没祸祸过这些与世隔绝的家伙啊,确认了自己没错,那么对方既然找上门来就不能怂,捋起袖子就是干。敌人进犯,霞蔚宗特意传讯的意思十分明显,就是要这些高阶修士回家坐镇,当一下靠山,师门有需要,自然不能不应。
而且,刚好可以回去看看玉成真人的闭关之所。
寒靳拿着小纸条回屋,小白羊已经气冲冲地回去了,正对着寒净抱怨陈澄活该单身一辈子。
小白羊把左边肩膀的衣服扯下来,把腿往桌子上一翘露出大白腿,怒道:“我都这样这样了,他都不看我!”
寒靳:“……他对你肯定不是真爱!咱们不在这呆了,回家!”
小白羊也愤愤一拍桌:“走!必须走!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个死人脸了!”
寒靳把“魔族进犯”四字被撕掉的小纸条给寒净看:“门内可能有事,要我们回去一趟。反正目前情况不明,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对方掌控中,不如回霞蔚宗去。宗内有护山大阵,又有灵力高强的师叔师伯,就算对方追去霞蔚宗我们也不怕他。而且我平波峰也就我们这几个人,最近的珊海峰离平波峰也有六七十里,对方若真是冲我们来的,总不至于连累别峰。回去之后刚好可以看一下玉成真人是否已经出关,是否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指引他的去向,你觉得呢?”
寒净只觉得有道理:“那我们就不去林家了,直接回家吗?”
寒靳略一犹豫,看向福旺。福旺在寒净怀里露出半只眼睛,微微有些期待道:“我是要跟着师尊修行的,那本书就算解开了我也未必会学,咱们走吧。”
雪城给福旺留下的y影,催促着福旺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寒净便道:“那就走吧。只是小白羊,你是要留在陈澄身边,还是要跟我们走?”
小白羊愤怒的甩了甩头,把自己甩成一只巴掌大的小毛团子:“我是有什么毛病才会留下!当然是走!”
寒净拖家带口的去找陈澄辞行,陈澄难得的动了动眉毛,证明了他那两道标准的剑眉是真的:“玉成真人托我保护你们,你们却要走,我跟你们同往。”
小白羊抢先蹦出来:“不需要!上次是我和寒靳不在,我们三个在一起,未必拼不过一个渡劫修士,你还是留在雪城,这个地方和你的脸很配!”
陈澄并不理他,只是看着寒净:“你师尊将你托付于我,我应承了他自然要做到,送你们到霞蔚宗门口,你们回家之后,我便也回家去了。”
寒净不好意思道:“太过麻烦道友了,道友要回师门便回去吧,我们几个乘坐飞毯,最多两天便也到家了。”
陈澄坚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谁也不知道下次追杀你们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寒靳对陈澄笑了笑:“看这些年的雷云,这世上渡劫期的高手最多不过二三十人,玉成真人这是全得罪了?”
陈澄道:“真人有这个本事。”
寒靳:“……”是夸还是贬,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盛情难却,寒净不好意思的接受了陈澄的护送,几人驾起飞毯,陈澄张开隐身结界,调整方向,向霞蔚宗飞去。
路上无数名山大川,人间集市,热闹喧嚣,福旺懂事起还没去过什么地方,唯一去了一次雪城,却经历了最可怕的噩梦,对下面的世界既好奇又充满恐惧。寒靳牵着福旺的小手站在飞毯边上,拿出地图,指着下面的高山流水,与他指认方向。福旺将地名与地图一一对应,倒是方向感和好的样子。
一旁的寒净老怀欣慰,总算两个徒弟都不像自己。
“这是木籽派。”寒靳指着脚下的海洋山峰与平原的交界处道,“木籽派修士以种植为主,崇尚创新,修真界几乎八成的药材都来源于木籽派,是修正界最重要的门派之一。”
寒净低头看了一眼,脑海中浮现一个活泼的绿色身影,不知他现在如何,是否能扛起木籽派的大旗,是否还如以前跳脱乐观。
寒净小声问寒靳:“我们去拜访一下程亲吧?”
宗门正逢魔族进犯,本不应此时在路上耽搁,可寒净面露怀念与哀伤,又让寒靳不舍得不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只是去见一面,只是耽搁半天,应当没什么关系。
几人落在木籽派山门前,立刻有木籽派的小弟子前来询问,寒靳报上姓名,那小弟子深色古怪的一一打量几人,自己上山通报去了。
不多时,那小弟子回来请几人上山。飞过山门,落在曾经大摆过宴席的广场上,广场上空空荡荡,偶有弟子路过也是神色匆匆,经由广场进入木籽派的待客主殿协色殿,就看到那一道熟悉的绿色身影。
虽是熟悉,却也略有不同,程亲的头发不再是柳条随意扎起,而是翡翠玉冠高高束起,衣服也不是活泼的草绿色纱衣,而是沉稳厚重的墨绿色正服,程亲的脸上也不是没心没肺的傻乎乎笑容,而是淡淡的微笑,明明是在微笑,却让人感到一丝疏离。
大殿空空荡荡,只站着几个旧友,没人说话,便显得有些尴尬。
寒净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难过,迎着程亲的微笑,喉间像是哽了一根鱼刺,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程亲走近,惊喜道:“你们怎么来了?真是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了。”
寒净却觉得那惊喜并没有那么的真诚,让人有些不舒服:“亲亲,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程亲微笑点头:“很好。”
寒净却更觉得难过:“你的植物学巨著,还在写吗?”
程亲脸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了,他看着寒净,突然收起所有的表情:“不用你管,你还是先管好你们自己宗内的事吧。”
寒净疑惑道:“我宗内何事?”
程亲勾了勾唇角:“你师尊挑翻了魔族的极乐城,魔族打上门来了,要霞蔚宗血债血偿,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居然水了二十万字俩人就亲了一下……这不是真正的我,但是我有什么办法,要不是高审二十多章就该睡觉觉了……我还签约了,我是不是作死,我这么不勤劳的人又不指望入v赶榜,我为什么要签约……以后都不能写脖子以下了……可能还要把媳妇撩我修一下改年龄……日常不知道自己脑子什么构造(ノへ ̄、)
第63章 师尊去哪了
寒净整个人都懵了:“谁?我师尊?为什么?”
程亲冷冰冰道:“是你师尊又不是我师尊,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何不亲自去问他?”
程亲生的一张娃娃脸,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侧有两个笑窝,板起脸时便失去了那少年的纯真,显得有些不易亲近。何况他说话时语气江平少,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仿佛不是故友而是仇人。
四年的时间,就能改变一个人,他记得的是那个拿着小本本亲尝百草被人拒绝依然乐观的程亲,可生活对这样一个人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才让他脱下新绿换上沉重。修士被岁月固定的脸上竟也有了风霜的痕迹,寒净既失落,又同情,他看着程亲,葡萄黑的眼睛中是明明白白的关心:“亲亲,对自己好一点。”
程亲垂下眼睫,嘴角极快的扬起便落下,语气平静:“何必呢?反正也不会有人关心了。”
“所以你才要对自己好点。”
你得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因为,已经没有人会关心你了。
临走之前,小白羊丢给程亲一个小包,程亲接过小包,立刻就要打开,警惕地问:“什么东西?”
小白羊:“……你的花肥……如果,你还留着那朵破花的话。”
程亲诧异地看向小白羊的屁股。
小白羊:“……看什么看!你是不是想打架!”
程亲掂了掂小包,表情平静:“……这点花肥不够啊。”
小白羊:“……”
老子真是中了邪了还留在这跟他废话!
领头羊甩头就走,一干人类赶紧跟上,程亲站在大殿门口看着一群人背影远去,春天的正山百花争艳,花香遍野,阳光落在五颜六色的花草上,照耀着蓬勃的生机。
花团锦簇,香氛混合,只是萍水相逢,何必纠缠不清。
知道了师门出事之后,寒净一刻不肯耽搁,匆匆赶回霞蔚宗。霁月峰远远在望,寒净等人急着回去,和陈澄匆匆告别,陈澄也不再坚持非要送到山下,双方行礼告辞,寒净一行人乘坐飞毯继续前进。
福旺抱着寒净不撒手,好奇的远远打量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在他的记忆里,无论去到什么地方,能被寒净始终称之为“家”的,只有霞蔚宗平波峰而已。这是寒净长大的地方,也是寒净想要回归的地方。
霞蔚宗险峰千座,座座直cha云霄,往日里云雾缭绕在半山腰,整个霞蔚宗便如一条空中的飘带,青葱的山林和执着的高岭之花让这条飘带充满生机。如今这条飘带前却漂浮着滚滚的黑云,上万魔族驻守山门前,持续不断的攻击护山大阵。银色的阵法之光与黑色的魔气抗衡,阵壁已比寒靳在任时薄弱了许多。
魔族虽然相互吞噬,却也有自己的尊严,被一个人类挑翻城池,尽情屠戮,即便是感情不怎么深厚的魔族各大部族也难得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势要霞蔚宗给出说法。
与专修一门的宗派不同,霞蔚宗囊括修士众多,虽然做的不ji,ng,可各个领域也都有一两个的顶尖天才撑住门面,加上人数上的优势,坐稳修真界第一宗门的位置。霁月峰几乎一代单传的剑修,现任峰主临风月师从前峰主叶亭,便是叶亭千挑万选出的剑术天才之一,年纪轻轻,已是洞虚后期,此时正带领一干弟子驻守结界,防止魔族攻入。
既已启用护山大阵,自然不只拦了敌人,也拦了自己人。寒净等人虽然靠近,然而魔族众魔群情激愤,满心都是攻破霞蔚宗,存着要立威找回面子的心思,不仅并不驱赶看热闹的凡人和散修,甚至每天还会有小魔扛着几位魔王的大旗在凡人面前来回走动,大声宣扬自家魔王如何英勇善战。
也幸亏了这些魔王们的自我吹捧,寒净等人很快搞清楚了这几个魔头的身份。西方大魔王幽树晚,东方大魔王细雨出,南方大魔王江平少,北方大魔王燕子邪,都是妻儿遍地,食魔千万,令魔闻风丧胆的大魔王。这几位大魔王虽然难得为了魔族的面子聚在一起攻打人类,可观其手下小魔互相疯狂搬出对方的黑历史打脸的姿势来看,这种联盟应该不会比一张脆饼更坚固了。
寒净等人在山下的小镇暂时住下,魔族的种族天赋是吞噬,虽然人类修士的灵气对魔族来说不能吸收,吃了还会拉肚子,可真有必要的时候,自然是宁愿拉肚子也不能放过敌人。凭寒靳与小白羊的探查,这几个魔王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修为应当全都相当于人修的渡劫期以上的修为,只是互相都怕其他魔王会趁机偷袭,所以整日派些小魔去攻打山门,绝不肯轻易消耗自己的魔力。
这山门,估计且得打上几天呢。现在的问题是,如果魔族所讨伐之事属实,寒净几人就算回去了也是众矢之的,父债子偿,师恩如父,寒玉不在,自然是要着落在寒玉唯一的徒弟身上。
寒靳摸了摸福旺的脑袋:“你师祖可真厉害,这世上的大能快被他得罪光了吧。”
福旺睁着大眼睛怯生生抱着寒净的大腿:“师祖坏坏!”
寒净脸色一沉:“身为徒孙,怎可言师祖恶言,向师祖道歉!”
福旺摸着脖子满脸委屈。
寒净突然明白福旺为什么会觉得寒玉是个坏人了,目前为止,打福旺记事以来,经历过的所有极其痛苦和不愉快的回忆,几乎都和寒玉有关。
“师祖是个好人,”寒净蹲下身抓着福旺的小肩膀,四目相对,“你觉得师尊是个坏人吗?”
福旺委屈的摇了摇头。
“师祖养育师尊几百年,教育出了师尊现在的模样,你觉得师祖是个坏人吗?”
福旺忧郁的摇了一下头。
寒净攥住他的小手:“日后你见到师祖,可不能像刚才那样说话,师祖该多伤心。”
福旺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寒靳对福旺招手:“来,小宝宝,该学习了。”
福旺眼睛一亮,渴望的看着寒净,寒净松开他的小手,看他欢快的奔向寒靳,忍不住发起呆来。
师尊是绝不会做出那种事的,可这天下,还会有人信吗?
寒靳让福旺自己读一遍心法入门,准备一篇感想,看寒净稚嫩的脸上满是忧愁,忍不住轻轻握住寒净的手。
寒净抬起头,撞进一双柔情缱绻的眼睛里,心跳骤然加速,口干舌燥,手心微微出了汗。
寒靳拇指轻轻安慰的婆娑寒净的手背,仅仅是手心贴着手背,温暖的力量就被手指一丝不漏的送进了心脏。
“当年我也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寒靳声音低沉,略有些懊悔,“我明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我没有能够坚持相信你这件事,对不起。”
寒净努力摇头:“不怪你,当时你一定很辛苦。”
寒靳自嘲一笑:“也许我就是太过看重自己的辛苦,而忽略了追寻真实的你,这样愚蠢的辛苦并不值得骄傲。”
这件事也许会成为寒靳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也已经成为寒净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可是不能成为寒玉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了。
“我最后悔的事,是没有相信自己对你的判断,在最后选择了放弃真相,差点害死你。”寒靳握着寒净的手轻轻发抖,这件事他从不曾向寒净坦白,甚至不敢自己回想,在把假寒净关进地牢之前,寒靳曾经一度想过,如果这个丧心病狂的师尊死了该多好,他死了自己也就解脱了,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摆脱日复一日的折磨,“如果我害死了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的无辜和委屈。”闭关之时全身放松,r_ou_身毁灭,神魂难附,最大的可能不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找到一副合适的r_ou_身,而是流连荒野,道消神灭。
寒净反握住他的手:“可你没有,那些都过去了。”
寒靳深吸一口气,再次露出微笑:“那些都过去了,可现在和那时多像啊。”
寒净坚定道:“我相信师尊,只要找到师尊,一切就将真相大白。”
既然寒玉上次附身福旺,就说明寒玉的意识是清醒的,且听陈澄所言,寒玉目前不仅仍然保有足够的实力,还对寒净等人的行踪了如指掌,这对寒净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意识清醒并且实力犹存的寒玉为何就是迟迟不肯露面,就连在自己徒弟面前出现都要附身徒孙?也许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可以见到寒玉了。
“一个人不肯在家人面前露面会有什么可能?”
寒靳拿过福旺写感想的草纸,在上面写了三个可能。第一,寒玉被事情绊住,难以脱身,第二,寒净身边有不能信任的敌人,第三,寒净已经被人监视,寒玉一旦露面就会被人制服。
这三个可能,无论哪一个,都不容乐观。可这三个可能,总得有一个和实际情况是能挨上边的。
现在的问题是,有没有第二种情况和第三种情况存在?
第64章 魔王很尴尬
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不能确定自己身边的情况是否安全,寒净整个人都是懵的。回想一下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虽然并非每个人都态度热络,可要说哪一个像是敌人,寒净又觉得全都没有任何的嫌疑。仅看现在身边的这几个人,寒靳他是充分信任的,小白羊是自己神魂绑定的本命神兽绝不会害自己,众从是小白羊举荐的小妖ji,ng,虽然有些不良嗜好,可害人之人应该是没有的,福旺是自己捡回来养大的更不可能,如果说要怀疑身边的人,寒净没一个都没有理由去怀疑。
如果一定要在二和三里面选一个,可能还是身边有人在监视吧。
可是等级的压制便如同天堑,如果真的被渡劫修士监视了,也是毫无办法的事。只是以玉成真人的修为,真的遭到了这么多渡劫修士的围追,即便目前没什么大碍,形势必定也不容乐观。而寒净无法联系到他,便无法确定他的生死。
寒靳试图从寒玉被人追杀的动机着手,找到一点线索:“一个大乘修士,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引来那么多渡劫修士的追杀?”下山之前,寒净寒靳在山上窝了二十多年,在霞蔚宗足不出户,受霞蔚宗庇佑,下山之后这种追杀才开始显现出来,并不一定代表寒玉最近才刚刚与人结仇。
一个闭关修行的大乘修士,为什么会与那么多的渡劫期结仇?而这世上仅存的渡劫期大能,个个心高气傲,居然在对待寒玉的事上难得统一,亲自出手?
这样看,寒玉也是个很有本事的大乘修士了。
寒净更加茫然:“当年假寒净横行的时候,也没被这些渡劫期大能联手收拾啊。”
对,当年闹得再热闹,假寒净也还留有理智,不会招惹寒靳无法善后的人,这世间浮沉万千,纵是自己宗门受到祸害,只要没有灭门,渡劫期大能们也懒得去管。要说最近这些年的灭门,也只有木籽派高阶修士全数遇害一事,可木籽派的渡劫修士都在那场谋杀中死去,也就不可能是木籽派复仇。
寒玉一定是挡了这些大能的道才会被追杀,如果能知道是哪条道,事情就会清晰得多。
无法进入到事情的核心,一切就都只是空想和臆测,现实的问题是,霞蔚宗护山大阵已经快被攻破了。寒净和寒靳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看着阵壁在一次次冲击中变得渐渐光芒消散准备阵法一破便立刻冲回宗门,与宗门一起抵御魔族。
数百只小魔受到阵壁摇摇欲碎的鼓舞,手持兵器更加卖力的敲打阵法。终于,在太阳从最后一抹朝霞中完全露出头来,轻快的阳光成了最后一根打碎阵壁的稻草,拿着兵器敲击的小魔们一时刹不住攻势,像是一群被杀死的苍蝇,从空中哗啦啦的掉了满地。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围观的人中冒出一个小小的疑惑的身影:“阵法破了?”
小魔们纷纷举起武器欢呼着冲回各自的大魔王手下报信邀功,空中的乱窜的魔气也随之一收,不再交错盘旋,而是整整齐齐的化作四股黑气,每一股黑气后面都迅速聚集起一批面目狰狞的小魔。
四股黑气隐隐躁动,却大概是受寒玉一个人挑翻了魔族一座城的传言威慑,没有一个愿意做那出头气,白白让其他家赚便宜。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有阵法的时候大家派些小魔出去拆拆阵法敲敲打打,都很团结努力,也很和谐和睦。可是阵法一除,直接面对霞蔚宗的剑修门,却像是给几位魔王盖上了一层遮羞布,个个如同黄花大闺女般不敢见人了。
本来是隔着门喊得凶,门没了却沉默,可能是近千年来最大型尴尬事件没有之一了。
阵法一破,寒净就是要带着福旺冲过去的,却被寒靳拦住,要静观其变。
日头慢慢升高,场面越来越尴尬,几位魔王都站在魔气下互相谦让,喊话让对方先行,半天也没推举出领头魔,福旺都看困了。
“这估计得争个一两天呢,”寒靳哭笑不得,“咱们先不回去,他们如果肯倾力而为,找整个霞蔚宗的麻烦的确难缠,可与整个霞蔚宗做对势必损伤惨重,魔族以吞噬别的魔来增强功力,这几个大魔王全都对其他三个魔王的修为虎视眈眈,是绝不可能互相信任的,最大的可能还是只肯针对咱们平波峰,咱们不出面,是最合适的。”
寒净有听没懂:“他们都是一族的,为什么不能彼此信任?万一他们齐心合力要与整个霞蔚宗为敌,我们就在这里却不回去承担责任,岂不是成了霞蔚宗罪人?”
寒靳不知道如何解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危机,就更无法解释对这种天生就视族人为食物的种族而言,信任是多么奢侈的东西:“总之,他们是绝不会齐心协力的,相信我。”
寒靳说相信我,寒净便接受了这个结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躲在这吗?”
寒靳看了看四周,因为是个大魔王的互相谦让,和谐的气氛赶走了大部分围观的人,他凑到寒净耳边低声道:“咱们不明目张胆地回去,但是还是要偷偷潜回去看看玉成真人闭关的洞府。就我们俩去,让小白羊带着福旺和众从留在镇上,我们去看一眼就回来。”
寒净有些担心:“可是小白羊自己能照顾好两个人吗?”
寒靳安慰他:“在霞蔚宗脚下,就算有什么问题,跑总是来得及的。我们不会呆久,速战速决,天黑就能回来。”
若不是寒净对玉成真人的生活习惯比较熟悉,寒靳就自己去了。
护山大阵护的不仅是一座山,而是整个霞蔚宗,山前阵法破,山后也可通行了。寒靳带着寒净悄悄从一座小峰上了山,立刻出发了小峰自身的结界,引来一批霞蔚宗弟子。能巡逻迎敌的弟子自然不会是新人,领头的弟子看到两人愣了一下,立刻弯腰行礼:“师叔祖,师叔,我这就去通报宗主。”
寒靳摆手:“你可悄悄通报宗主,但不可与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通报,我们现在不易露面。”
那弟子毕恭毕敬道了一声“是”。
寒靳主动交待去向:“我们回平波峰一趟,宗主如有令下,请送往平波峰。”
小弟子应了一声,转身去通报了。寒靳牵着路痴的寒净很快找到了寒玉闭关的地方。
平波峰虽小,却也有自己的侧峰,寒玉就是在平波峰的侧峰闭关冲击渡劫,如今距他闭关之日已有三百五十年还多。
寒靳先是在闭关洞府外毕恭毕敬的喊“真人”,然后是寒净卖力的呼喊“师尊师尊”,仍是没有反应便动手推开了洞府的门。
洞府不大,一眼就可遍揽全貌,有人没人一目了然。
“师尊何时出关也未曾找我!”寒净颇有些失落,自己主动一一打量遗留的属于寒玉的东西。山洞里留下的东西都很简单,一张石床,床上一床薄被凌乱;一张石桌,石桌左上角放着几本整齐的书,桌前散落着几张纸,纸张有些泛黄,毛笔老老实实搭在了笔架上。
寒靳拿起那几张纸,字迹有些潦草,但还可以辨认,都是寒玉闭关期间的一些感想。翻那几本书,注释也都是关于书中内容的注释,没什么特殊的,也没有夹带任何的纸张。除此之外洞中还有一汪清泉,是玉成真人闭关时沐浴之用,清澈见底,没有任何可疑。
得,白忙了一场。
寒净把寒玉的手稿收好,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意味着对了解寒玉身上发生的事毫无帮助,只能悻悻而退。
回到客栈,小白羊上来关心情况,寒净拿出手稿老实道:“什么都没有,师尊除了这些手稿,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众从伸着脖子看手稿:“什么手稿呀?文学作品吗?”
小白羊:“……咱们俩想的是一种文学作品吗?”
众从斟酌了一下,认真求教:“你说的是那种反映社会现实的文学作品吗?如果是咱俩想的就一样。”
小白羊:“……麻烦你滚开谢谢。”
众从:“哼!”又欺负小妖ji,ng!
作者有话要说:
困……凑不够字数了……哎哟我不行我怎么越写越压抑啊,说好的甜文都不阳光了,崩了崩了,我要快马加鞭完结了!
第65章 为师吃醋了
被欺负惯了的小妖ji,ng深吸一口气就立刻不生气了,跟着凑热闹看寒玉的随笔。
小白羊推开他的脑袋:“去去去一边去,看得懂吗你?”反正这种通篇都是理论的东西,小白羊看一眼就困的不行了。
小妖ji,ng也看了一眼就不看了:“无聊!为什么这些人的人生过的这么无聊!为什么不能多看点有意义的书?”
小白羊:“……”花魁的人生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吧!
寒玉的下落依然成谜,冲寒玉来的大魔王们谦让了一天,纷纷偃旗息鼓回营睡觉,霞蔚宗门前的局势意外的平和,寒净寒靳前去拜见宗主。
目前的局面尚不需要全部长老出面,徐缓自己一个人在书房整理宗内事务,见到寒净寒靳毫不意外,冷冷淡淡的见了礼,说起寒玉的事。
“师叔可知道师叔祖的下落?魔族此次报仇理由充足,若能问明情况,我也好在其中周旋。”
寒净惆怅道:“师尊应当是出关了,可出关之后并未与我联系过,就我们目前知道的情况看,师尊目前处境堪忧,实在令人担心。”
许是经常c,ao心的缘故,徐缓眉间竟已日积月累形成一个小小的不甚清晰的川字,即便是心情平静,也看上去像是在皱眉发愁:“我已派出弟子四处寻访师叔祖的下落,可就连师叔都不知道师叔祖的下落,便有些难办了。”
寒净愧疚道:“平波峰又让你c,ao心了。”
徐缓面无表情道:“夜已深了,师叔和师弟回去休息吧。”竟也没有反驳寒净。
寒净心里不是滋味,与寒靳一同离开徐缓的书房,垂头丧气道:“我好像一直在给家里惹麻烦。”
无论是小时候要麻烦师兄照顾自己,还是后来要麻烦宗门为了自己的过失饱受骂名奔波劳累,现在更是因为平波峰害师门与魔族对立,宗门明明是他的家,他却从没为这个家做过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寒靳自然而然的握住他的手:“可是家人是不会怪你的。”
寒净抿了抿唇:“我一定会找到师尊的。”
寒靳偏过头,花雕游廊下灯笼昏暗,他只能看到寒净的头顶,蔫蔫的,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寒净的后脑勺:“我会陪着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
寒净心中一暖,抬起头看着寒靳灯光下柔和的脸,忍不住露出笑容:“嗯!”
“师兄!寒靳师兄哦那个!”活泼的女声响起,远远奔过来一只粉红色的娇俏身影,少女身高还不及寒净,却背着一把几乎和自己等高的金色大砍刀,看上去颇有些惊悚。她蹦蹦跳跳的跑到两人面前,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寒净,对着寒靳笑出一排可爱的小白牙,活泼道:“寒靳师兄,你回来了啦?”
寒靳笑道:“阿娇好。”
寒净在一边好奇的看着这个少女。
“寒靳师兄。”少女高高兴兴地上前抱住寒靳另外一侧的胳膊,身子紧紧贴在寒靳胳膊上,粉色的衣裳都折出了皱痕,“你走了这么久,阿娇想死你啦!”
寒靳牵着寒净的手一紧,心里也跟着咯噔一声,笑容顿时变得尴尬,小心翼翼地试着把胳膊抽回来:“阿娇,天色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阿娇娇声道:“人家睡不着,寒靳师兄,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了呢。”
寒净:“!!!”yy
突然想起小白羊说过,靳儿的红颜知己很多,本门叫阿娇的那个,就是其中之一!
说好的喜欢了为师三百多年,结果中间和小姑娘睡了觉!寒净心里瞬间打翻了一瓶陈年老醋,气哼哼地甩开寒靳的手走掉了。
寒靳:“……”
寒靳连忙用被寒净甩开的手推开阿娇:“阿娇,你这样说会让人误会的我寒靳是什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次不过是露宿荒野席地而睡,怎么就成一起睡了?这话日后切莫再说,于你名声有损。”
阿娇不依:“我又不怕!那些人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好了,我阿娇不怕别人说的!”
寒靳苦笑:“你不怕,我怕啊,你可放过我吧。你也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胡闹,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阿娇追上前要再抓寒靳的胳膊,却被寒靳侧身躲过,阿娇眼睁睁地看着寒靳追着寒净而去,恨恨地跺了跺脚:“师兄真是执迷不悟,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那个大坏蛋!”
执迷不悟的寒靳追上寒净,抓住寒净的胳膊急切道:“你听我解释……”
寒净被拉的侧过了身,露出一双委屈脸。
寒净嘴角下垂,仰头看着寒靳,一双大眼睛瞳仁直颤,控诉着寒靳:“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追我了。”
刚刚下意识的甩手走人,走了一段路回过神来的寒净却发现身后没人追上来,立刻就慌了,放慢了脚步等着寒靳来找自己。被寒靳拉住的那一刻,寒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落回了胸膛,忍不住委屈巴巴的控诉寒靳让自己担心了。
寒靳心里乐开了花,也不着急解释了,故作冷静,板着脸道:“我和阿娇说了一会话。”
寒净气鼓鼓凶巴巴地瞪着他:“你和她说什么话!”
寒净一张小包子脸,凶巴巴的样子都n_ai里n_ai气,寒靳怕自己会兴奋的笑出来,别开头道:“就是回忆一些往事。”
寒净觉得嘴巴里酸溜溜的:“你们俩有多少往事?”会比你和为师的还要多吗?!
寒靳:“还挺多的。”
寒净嘴巴里的酸味灌进了胃里:“那你这么快就回忆完了?”
寒靳一本正经道:“没有,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三言两语说不完,我今晚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回去没关系吧?”
寒净:“……”
寒净气得头晕:“你……你自己说的喜欢我的!”
寒靳微笑点头:“是啊,我是喜欢你啊。”
寒净:“……”
寒净急的不知道自己自己在说什么:“我不能接受三妻四妾!”
寒靳实在忍不住笑了:“怎么说起这个了?”
他居然还笑!寒净委屈的不行,蔫哒哒地低下头:“我……我原谅你和别的女人睡过觉,但是从今往后绝对不许了!”
似乎是逗得很了,寒净的嗓音有含糊的走调,寒靳连忙弯下腰,侧过头看寒净的脸,寒净眼睛里闪着令人心碎的水光,犹如一颗颗散落的细小钻石,美丽却刺眼。寒靳忙收起玩笑的心思坦白从宽:“我和阿娇的关系,说起来其实更像是我和福旺的关系,你不用担心,她只是把我当作父兄,我也只是把她当作师妹。”
轻轻皱着眉露出温柔表情的寒靳看起来更让人觉得委屈,就好像刚刚被一个假寒靳欺负了,好不容易见到了真寒靳一样,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让他看到,让他安慰,寒净瘪着嘴道:“我以前还是你师尊呢,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你这种人!”
寒靳哭笑不得,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不是,真的不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个人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毕竟,你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目光中啊,”寒靳用额头轻轻抵住寒净的额头,两个人的体温从一个温暖的皮肤接触的那一点交互影响,“我不是每天都用那样的目光在看着你吗?”
寒净脸一下红了。
寒靳笑了笑,用额头蹭了蹭寒净的额头,而后额头稍分,下巴微抬,弯着腰侧头亲吻寒净粉红色的双唇 。
寒净:“!!!”
寒净整个人都快融化了,意识无附身之所,飞去了九霄。连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样的问题都想不出了。
寒靳:专心亲亲,什么都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被垃圾领导气到了,其实昨天就有点生气了,今天才意识到人的无耻是没有止境的,甜蜜蜜的感情戏写不下去,短小本小了。
社会真是个大染缸,什么人都有!
希望这世上每一个人都能遇到善良的人,这样整个世界就都是善良,让垃圾去垃圾桶吧!
第66章 福旺丢了
回去的路上寒净脸上的红晕就没退过,寒靳嘴角的笑就没消失过。
“我觉得你刚刚是吃醋了。”下山的路漆黑一片,可寒靳牵着寒净的手却觉得被阳光照耀着。
寒净红着脸没有吱声。
寒靳:没有反驳就是默认!就是吃醋了!
寒靳美滋滋地把牵着的手强行变成十指紧扣:“以后就是我道侣了吧?”
寒净心里乱七八糟,既慌张又甜蜜,既想反驳又不想反驳,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吭声的态度无疑鼓励了寒靳的得寸进尺,十指紧扣很快变成搂搂抱抱,寒靳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环着寒净的肩膀,等着他的拒绝又觉得寒净应当是不会拒绝的。
这么多年温水煮青蛙,青蛙他早该习惯了,而且这只青蛙又傻又软,一定比别家的青蛙煮得容易。
寒净一颗心砰砰乱跳,生怕被寒靳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伸手捂住了心脏,却猛然想起一件事来,瞬间心口哇凉:“你和阿娇都睡过了。”
寒靳:“……天道在上!那次是大家一起出门,露宿荒野,天为被地为席,这要也算睡过了我真的和好多人都睡过了。”
只要寒靳说出的话,寒净都是信的,闻言再次心脏复苏活了过来,小小声道:“那,那我就原谅你了。”
寒靳一颗心像是被泡在了蜜罐里,放下了小心,美滋滋地用了些力揽住寒净的肩膀,凑到寒净耳边低声道:“好,我以后绝对不会和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一起睡了。”
寒净老脸一红,一双大眼睛左右乱看,一双手绞在一起,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你……你休得胡言!”
寒靳一张俊俏的脸上撒满憨笑,仿若村口的二傻子:“我只说给你听。”
两人甜甜蜜蜜的绕开魔族巡逻的小魔走回山下,到了客栈门前,寒净连忙从寒靳怀里钻出来,红着脸道:“正经一点!”
寒靳已经搂了一路,连寒净衣领上的纹路都已了然于心,此时配合地收脚放好,乖巧道:“好,我绝不让那蠢羊闹你。”
寒净一张白嫩的脸染了桃红,便如同一块白玉的糕点上沾了一片粉嫩的桃花,让人食欲大开,只想咬上一口,看得寒靳心痒,他却努力板着嫩脸清了清嗓子进去了。
夜半三更,客栈小二还没休息,看到寒净寒靳进门来,迎上前道:“请问是月字二号房的吗客人吗?”
寒净此时正是心虚,见谁都觉得对方是来笑话自己,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小二忙道:“客官你们可回来了,月字二号房的另两位客人出去了,让我给您捎个话,说是孩子丢了,出去找了,让您二位回来之后和他们联系,但是也没说怎么联系。”
本来还暖洋洋粉红色的一颗心瞬间像是落进了冰窟又像是被火炙烤,寒净茫然一瞬,脸上血色全消,全身的冷汗都下来了,看着店小二,只觉得他在开玩笑,纵身一跃上了三楼,推开房门一看,房内果然空无一人,福旺的玩具还没收拾,吃了一半的零食没有封口,的确是走得匆忙的模样。
寒靳在他身后握住他的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微微皱起眉,r_ou_身劝慰:“急没有用,小白羊是你的本命神兽,你与他联系,我们速去汇合。”
寒净双手颤抖,无意识的攥紧寒靳的手,以深念呼唤小白羊。
神魂绑定,即便相隔千里,不过一念之间,小白羊很快在寒净的意识中回复:“我们在平京渡,现在还能追踪到福旺身上的气味,但是已经很模糊了,对方如果逃进了深海,我就再也闻不到福旺的味道了。”
平京渡离霞蔚宗已经相隔千里,即将进入南阳湾,南阳湾连通覆盖整个世界的水系,一旦对方进入海里,茫茫大海再难追踪。情况紧急,自然不能再用慢悠悠的飞毯,寒靳搂着寒净御剑而行,与星和月并肩,世界像是一个扣下来的巨大锅盖,压的人喘不过来,寒净全身无力的靠在寒净怀里,全身都在颤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觉得难以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平白无故抢走别人的徒弟,全然不顾养育了孩子长大的亲人的感受,也不顾孩子自己的感受。生而为人,谁也不是平白长大,为什么一定就要让别人的亲人难过?
“你说,是不是上次那些人?”寒净内心兵荒马乱,迫切需要确认福旺的安全,“他们是不是要杀了福旺?他们上次说,一是杀我师尊,二就是杀了福旺,是我的仇人吗?是不是冲我来的?他们是不是要这样折磨我,让我感受他们的痛苦?”
寒靳搂着他的手稍微用力,以强硬的姿态充当寒净的依靠:“现在别想那么多,他们有能力偷走福旺,小白羊他们追了这么久都追不上,一定是修为在小白羊之上,如果要杀福旺早就动手了,不会一直逃到海里。我们一定能追上的,你和小白羊保持联系。”
人在慌乱的时候若遇到肯定的回复便会下意识的信服,何况寒靳说的很有道理,寒净胸中鼓起希望,连忙与小白羊联系,给寒靳指路:“已经由平京渡向西进入了南阳湾,对方速度很快,半刻钟后就能离开南阳湾进入平京海。”
寒靳调转方向飞了个直线。净月剑不断突破自己的最高速度,一路破开云雾,终于在南阳湾与平京海的交界与小白羊汇合。
海面寂静无声,月光洒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一幅被固定的山水画,可没一个人愿意停留欣赏,而在寒净看来,月光劈开海面留下的参差不齐的波光犹如不知名巨兽的巨口,伺机吞噬他的一切。
“前面前面!”目之所及之处刚刚出现净月剑月光下浅浅清晖的剑身,小船般大小的白色神兽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他四肢踏着虚空急速奔跑,背上驮着一个陷进卷毛里的身影,“你飞得快,就前面三百里左右的地方,快!”
寒靳立刻调转成与小白羊一致的方向,刷的冲了出去。
苍穹布满了璀璨的星,净月剑如同一颗坠落的流星,眨眼间飞过了墨蓝色的海面,气流涌动翻搅着水面,拖起一道数十米高的水做的尾巴。
净月剑在急剧的高速下已经难以保持稳定,防风结界已经在这样极速的移动下失去了作用,咸腥的海风直接糊了满脸,吹散了束好的冠发,寒靳把寒净挡在身后,替他卸去了大部分的风力。
两个人,长发被风吹成了一道直线,像两个疯子一样,疯狂的追逐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追上的目标。
幸好,剑修的剑还是这个世界最快的速度,在星罗棋布的苍穹下,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仿佛错觉般的小点。净月剑发出悲鸣,努力做出最后的冲刺,一贯性子软弱可欺的寒净此时却心中怒火难平,右掌一抓,抓起滔天的水浪,用力投掷出去。
在海面上,水灵充沛,水之术法施展起来事半功倍,数十米的水浪如同一堵高墙拍出,柔软的浪尖中涌出一只晶莹剔透的龙首,冰龙从水墙中破墙而出,现出尖锐锋利的五爪和鳞片,越过净月剑抓向天边的黑点。
月光清楚的指引着冰龙的方向,眼见离天边的黑点越来越近,海面倏然炸裂,大片水浪猛然升起,冰龙全速追击,避之不及,被冲天的水浪懒腰斩为两段。
寒净怒极,双手一抬,大乘修士磅礴的灵力灌注于海,水花翻滚接住空中坠落的两段冰龙,冰龙遇水再活,头尾重生,长尾一甩,引着升起的水柱狠狠撞上面前的水墙。
龙吟阵阵,两只红色的蛟龙从水墙后探出头,发出示警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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