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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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掰“直”末将需谨慎 作者:萝卜楚

    正文 第1节

    掰“直”末将需谨慎 作者:萝卜楚

    第1节

    文案:

    向来胡作非为的楚子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娶妻,对象还是那个打小喜欢用爱慕眼神盯着自己的小不点…

    楚子成何德何能,为了让她尽早脱离自己这片苦海,成亲当夜,楚子成恶言相对,甚至是夺门而出…

    再见面时,这小丫头失忆了,变得毫无规矩,举手投足不堪入目,那双眸子却灵气逼人。

    楚子成甚至怀疑她在变着法子勾引自己。善读兵法的楚子成在你来我往间,与她打起了“长久战”,也不知谁俘了谁的心。

    杜皎儿表示自己穿越了…夫君除了长得好看,是个死给以外…还喜欢欺负人…腹黑属性展漏无疑…

    怦然心动之后,杜皎儿决定管他gay不gay,掰直了再说!

    结果双方坦诚相见之时…杜皎儿晕厥了…

    她大概有罪,把人掰弯了…并且成了名副其实的gay(les!)…

    楚子成啊楚子成,你说你除了有点胸肌以外,哪点像女的???

    实用指南:

    一个是女扮男装逛青楼与小倌共处一室被误以成有断袖之癖时不时想杀人的腹黑版大将军。

    一个是穿越在冬天爱好叉腰闲着没事撒撒娇一不小心就落泪并想要把大将军掰直的现代版长公主。

    主视觉大将军,暴躁脾气总会因为不敢惹不好惹不能惹慢慢磨平…

    前期慢热,he,不坑,放心实用。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打脸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子成,杜皎儿 ┃ 配角:胜衣,董诉,白如意,白芊云等等 ┃ 其它:女扮男装,穿越时空

    第一章 班师回朝

    仲冬之际,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随着金鸣,长达五年之久的呈筑之战以西平骁饶大将军楚子成大破丰阳关,占五城正式告终。

    临近奉都(西平主城),高头大马上的楚子成右手一扬,示意休息片刻,紧接着便拽着阚贲(副)将军江健进了一旁茂密的小树林,留下一群楚家军面面相觑,倒是军师林路低咳一声,缓解了尴尬。

    下了马还没来得及栓绳的江健被楚子成拽的打了个滑,还未等有所反应,便在白茫茫的小树林里昏了头。

    “大将军,你要干嘛?”江健这一口气下来,眉毛都发了白。

    楚子成顺手替他抹了把,看他紧张兮兮,一副双手蔽体的模样,楚子成锤了他一拳,“放心,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江健吃痛,揉了揉肩膀,刚要松一口气,便听楚子成问道:“江健,你我行军打仗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

    江健看他摆弄起腰间大刀,毫不犹豫,“大将军视末将如手足,若不是大将军…”

    这话楚子成听的太多。她摆了摆手制止江健继续说下去,反而开口唠起了家常,“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一年前吉塍城破…”

    江健一听,立马回道:“大将军有话直说!”

    吉塍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时吉塍破,兵荒马乱,待江健与楚子成到达吉塍主府时,城主早跑了,仅剩平日里用来玩弄的小妾一枚,那小妾正是十八好年华,心里怕的要死,就褪了衣服床上勾引,想让二人饶自己一命,楚子成心无旁骛,倒是江健一看那白花花的r_ou_体,眼都直了,鼻血一瞬间流了出来。

    自此以后江健每听到吉塍二字就脸皮发麻,这可以说是他为数不多的耻辱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放轻松点。”

    楚子成拍了拍江健的肩膀宽慰,说出的话却如一把利刀扎在江健心头:“未出战时我与陛下有过口头约定,若我能在十年内打赢此仗,便许我休沐三天。”

    “大将军是想…”江健有种不详的预感。

    楚子成点了点头,“我想在入宫前办一场大事,换轿时需要你帮我掩饰一下。”

    这事也是楚子成犹豫许久才下的决定,她此时名声大盛,军中职位亦是有一无二,若这次回去,西平皇杜任俭定要嘉奖一番,小的说黄金玉器绸丝缎,大的说封土授爵子孙后代衣食无忧,按理来说楚子成前前后后功勋合起来,加上这场胜仗,得个爵位也是应当应分,偏偏她有个断袖之癖,受尽百官唾弃,因此这次她若上了朝,大殿之前难免有一番恶战,说实话…楚子成砍人头砍惯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楚子成自主选择帮杜任俭解决难题。

    简单点来说,以功补过。

    “大将军,你这是在难为末将…

    难不成末将最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大将军?”江健一脸菜色。

    “陛下是明君,不会滥杀无辜。”楚子成重新把玩起大刀,“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就说帮不帮吧!”

    好说歹说,软硬兼施,江健可算是答应了。

    出了小树林,楚家军见阚贲将军失魂落魄,骁饶大将却ji,ng神抖擞,心里一阵唏嘘,有的甚至不敢跟楚子成对视。

    楚子成也不介意他们误会,爬上了马,大手一挥,“出发!”

    许是闻不到血腥味,马儿也悠闲了,不紧不慢的走着。

    到达奉都已是申时,天已有些发黑,大老远的,楚子成便看到了明晃晃的轿子,一时头痛,这也是她不想现在入宫的第二个原因。

    楚子成是个低调的人,不想大张旗鼓的,更不想坐什么轿子,可偏偏奉都街道上除了国庆、成婚、围猎、祭祀等大事,平日里不许骑马,只因有一年马儿发情,一连踩死了二十来个平民百姓,大概踩过瘾了,顺脚踢死个皇亲国戚,从那时起,不管是百官、还是皇亲国戚,就连杜任俭自己,在奉都街道上都必须坐轿子。

    楚子成下了马,与前来接待的小官寒暄了几句,上了轿子,脱下铠甲,在江健的掩护下成功逃离,眼看着八抬大轿,吹锣打鼓,沸沸扬扬的入了奉都,楚子成才从石堆后面走了出来,她此时已是一身锦衣,看起来华贵无比,哪里还有战场杀戮的大将军模样。

    她倚着石头呆了会儿,算计着时间,离着楚家军几百米远才进了城。比起城外白茫茫的萧条,城内明显热闹很多。楚子成进来的及时,很不巧的听到些老百姓的窃窃私语,也便左耳进右耳出了。

    一路缓行,最终,楚子成的脚步停在百媚亭前。

    或许最近正在整治,百媚亭外并没有明目张胆的站着招客的烟花女子,楚子成垂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花花绿绿,也不知道会给胜衣一个什么印像。

    楚子成吐了口冷气,步了进去。

    五年前市井传言,多次在百媚亭见到骁饶大将军宠信小倌胜衣,偏偏这胜衣比漂亮女子还要好看几分,自此便说她有断袖之癖。

    清白自在人心,楚子成不可能与胜衣发生任何关系,正因为她是女人。

    这也是她不想入宫的第三个原因,若是一不小心真的封爵了,位置越高罪越重。日后太平盛世,大不了娶个男子回家做夫人,届时被弹劾了,大将军官职一丢,最坏不过发配,总比欺君大罪好上百般。

    楚子成进去时,胜衣正在抚琴,一首《乌夜啼》,听起来有些心殇。

    楚子成刚找好位置,便听琴声一铮,她抬目一看,胜衣的目光穿过人群,与她有所触碰,其中滋味百般,最终归于平淡,只听他曲调一变,别有一番风味,楚子成不禁沉浸其中,再回神时,胜衣已经上了二楼。

    楚子成赶忙起身,随了上去,还未等入门,便被一长相俊秀的女子拦了下来,这女子一身大袍,脸上却画着淡妆。

    “百媚亭规矩,没有约定,没有银两,不得入门相见。”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带了些烦躁。

    楚子成退后一步,询问道:“阁下是?”

    在她印象中,可没见过这么个穿着打扮的怪人。

    只听她道:“新来的鸨母。”

    最后二字可谓是咬牙切齿。

    楚子成一愣,难怪没看到阿巧,看来百媚亭外没人站街,也有眼前这人的一半功劳,转念一想,阿巧不在也好,省着她身上一口胭脂味,回去后没法跟大姐交代。

    楚子成摸了摸腰间,这才反应过来,下了轿子,自己身上根本就没带什么银子。

    钟祈见楚子成摸完腰间后,面有难言之隐,便知道他身上肯定没带什么银两,再说这人穿着花花公子,却是一脸正气,定是有什么大身份,钟祁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立马出拳攻去,企图引起对方怒气,一举拆了这百媚亭。

    常年打仗,楚子成直觉惊人,在钟祁出拳之前便已经躲了过去,一连几式,楚子成正想着该怎么出口解释,便听门内胜衣轻声说道:“钟姑娘,放他进来吧,这位算是我的恩客。”

    “好。”钟祁应了声。

    楚子成见她出手也快,收手也快,毫不拖泥带水,除了自己,楚子成在国内还很少见有如此女子,也便没有生气,反倒有些敬佩。

    感受到楚子成眼神里的敬佩之意,钟祁抱了抱拳,别扭的扭着身子离开了。

    心里却忍不住怒骂,如此良机,丢了可惜,对方面相看着不算温和,怎么就不发怒呢…

    楚子成见她僵硬的扭动着离去,略微有些辣眼,眨了眨,才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门内胜衣已经换了一套轻纱,坐在七弦琴后,炉火悦动,映的他的身材若隐若现,楚子成忍不住皱起眉头,却没有多说,只是道:“弹首曲子吧。”

    在她脑海里,胜衣虽是柔弱,却极为坚忍、倔强,在她离开这五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他…还会像以前一样,是完璧之身么?

    西平皇宫内:

    满殿的大臣看着堆在地上的铠甲跳眉毛,江健正跪在天子脚下,满头的冷汗,这时似乎只要有一个人说一个字,大殿内便会引发一阵铿锵的文字战争。

    这种低气压让常年混战的江健极其不舒服,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答应楚子成,江健宁愿被他一刀砍死…

    事实上,杜任俭现在脸色很不好,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怒色,底下那群豺狼虎豹定会将那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贤弟撕碎不可。

    杜任俭看着地上叠在一起的铠甲,很不明白,那人为什么总是不按自己安排的路走下去,这次只要他第一时间回来面见自己,虽然会有一些周折,但自己定可以给他封土授爵。

    可他没有,他是不信任自己,怕自己将来会怀疑他对这皇位有不轨之心,还是觉得自己搞不定底下这群迂腐的大臣?

    “陛下…”

    江健一听礼部尚书说话了,想他可能要问罪了,急忙开口先发制人,“陛下,不知陛下是否记得,在大将军出行前,陛下与其有过口头约定。”

    礼部尚书收到户部尚书的眼色,又把话咽下了,大殿之上,再次安静下来。

    杜任俭这才将目光一一扫向众人,许久之后,他沉声说道:“朕记得。五年前朕曾说过,只要骁饶大将军能在十年内荡平战事,便许他休沐三天。”

    杜任俭微微一扬眉,一旁的老太监便附耳上去,紧接着便将话传给等候已久的翰长,翰长听了打开卷轴,读出一串的奖赏,唯独没有提及骁饶大将军楚子成。

    赏毕,礼部尚书刚动了动嘴皮,便听杜任俭道:“若没什么事,都退下吧。”

    礼部尚书只能规规矩矩的随着大队人马行了礼——看来惩戒骁饶大将军这事今天又泡汤了。

    第二章 望君归

    江健偷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也没听见自己刚刚都得到了什么赏赐,他行了礼后悄声退下,不见任何人,还未等出宫,便被个小太监拦下了,小太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弓着身子喘了会儿道:“阚贲将军,随咱家走一趟吧,陛下有请。”

    江健脑里立马敲了警钟,生怕这位陛下悄悄作死自己,毕竟也只有大将军跟陛下关系很好而已,大将军说陛下是明君,不会滥杀无辜,但谁知道他会不会迁怒他人…

    一路怀着忐忑的心,江健前去面圣,又是一系列行礼,江健还在想这位陛下鞋头有点脏,便听他问道:“阚贲将军可知骁饶大将军所在何处?”

    杜任俭坐在椅子上,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刚刚得到消息,楚子成回来第一件事竟是去百媚亭见那小倌胜衣,杜任俭曾去看过,那胜衣长得确实好看,比自己后宫的妃子还要俊上三分,可杜任俭就是生不出喜欢之情,若不是怕楚子成回来后寒心,他怕是早让胜衣去见阎王了。

    “臣不知。”

    江健回了声,许久未听杜任俭下文,便偷偷用余光扫了一眼。

    很好…陛下开始上神了…也不知道多久能回神…

    跪着的江健一脸苦涩,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上神的杜任俭没想别的,正是在想楚子成,他在想不能继续放任楚子成这样下去,有必要给他娶门妻子了。

    礼部的?工部的?尚书令?太傅?

    这些名字一个个刚出现,便被杜任俭否决了,毕竟楚子成有时候脾气挺臭的,杜任俭还真怕他一下没忍住把那一个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的头砍下来当球踢了。

    届时楚子成也离死不远了…

    思来想去,杜任俭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端丽长公主。

    端丽长公主杜皎儿是先皇最后一个女儿,也是杜任俭的八妹,按理来说她十七岁时就该出阁,但因为小时候见过楚子成几次,后来又整日听着楚子成战场杀敌的小故事,彻底迷恋上了楚子成,择了好几个夫婿也不成功,干脆跟杜任俭嚷嚷着非楚子成不嫁,当时杜任俭还没来得及上心,三叔永安王便薨天了,刚巧在杜皎儿十七岁前一个月,她就振振有词的说着:“三皇叔薨天,皎儿无心出嫁,理该与民同哀。”

    杜任俭无奈又无法多说,单单给她赐了个号,也没逼她,心想小孩子的兴趣都是一时的,以后时间久了就忘了。

    现在过去了将近一年时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忘记,看来他有必要找自己这妹妹聊聊了。

    江健垂着头都快睡着了,突听杜任俭道:“他在百媚亭。”

    百媚亭?

    江健嗯了一声,突觉不对,楚子成不是要去办大事么?怎么去百媚亭了?刚要“啊?”想想又咽下去了,怪不得陛下要让自己跪这么久,原来是要罚自己,简直是…助纣为虐!

    杜任俭看江健面色百变,想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事,在看他傻里傻气的,难怪会被楚子成拿着当枪使,便言:“把他带来。”

    “臣领命。”

    江健战战兢兢的行了礼,出了宫,直奔百媚亭,走了一半他突然冷静下来,让他去传唤大将军,估计刚吐一个字便被威慑了。

    江健想了想,决定去找楚子成的大姐夫——陆桓贤。

    百媚亭中:

    胜衣手上弹着曲,却忍不住打量眼前这个五年不见的人,除了刚开始眸中的不悦以外,他便坐在那里,犹如五年前一样,喝茶听曲。

    胜衣心中不禁惆怅。

    五年前,百媚亭中无论男女,似乎都在羡慕他、嫉妒他,楚子成走后,他习惯了五年的冷嘲热讽,百媚亭中换了一波又一波人,有的是年龄大了,有的是被赎身了,有的是被打死了,唯独他,等了五年,却不知自己在等什么。

    等楚子成带他走么?

    不,本就因为他,楚子成已经背负了够多的骂名,胜衣不奢望,只求能够再看他一眼。

    知道他还活着,就够了。

    楚子成若是知道胜衣心中所想,定会告诉他,他想的太过片面,楚子成不只是喝茶听曲,还在看着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楚子成喜欢漂亮男人,尤其是文弱的,像胜衣这种,让她有着很强的保护欲望。

    还不止如此,每每听到胜衣的琴声,楚子成总会静下心来,噩梦也会随着琴音而去。

    听着那最后余音,楚子成一时之间沉浸其中,回神后正要鼓掌,房门便被推了开来,她不悦的回头,见到是陆桓贤,立马站起身来,“姊婿。”

    楚子成走了过去,企图挡住陆桓贤的视线。

    陆桓贤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向内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穿着怪异的楚子成,顺了口气说道:“五年不见,你大姊想你了,都回奉都了,还是早些回家吧。”

    听陆桓贤这么说,楚子成心中有些刺痛,回道:“让姊姊、姊婿挂心了,小弟这就回去。”

    她有再大的能耐,在陆桓贤这个大姐夫面前也是老老实实的大孩子。

    陆桓贤“嗯”了一声,急火火的转身离去了。

    楚子成正思索着陆桓贤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的,向外一看,江健正在屋外不远处强撑着笑脸,楚子成瞪了他一眼。

    关上了房门,楚子成重新坐了回去,喝了口茶,问道:“刚刚这首新曲子很好听,不知是否取了名字?”

    “取了。”胜衣垂头看着眼前的琴弦,默默在心里说道《望君归》。

    “叫什么?”楚子成很好奇,曲中的寻觅味道太重,有碰壁感,有自问感。

    楚子成想要他一个回答,又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个怎样的回答。

    在楚子成略显期待的目光下,胜衣说道:“候雁来。”

    静默许久,楚子成感到失望的同时,又有些放松,便站起身子道:“如此,我先回去了。”

    胜衣应了一声,“嗯,你去吧。”

    他看了他离去的背影最后一眼,收下眼底的y霾。

    胜衣,狠下心来!最后一次见面,不能再污他的名声了!

    第三章 落花有意

    出了门,下了楼,楚子成向江健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虽是不悦,但也知道,若不是事出有因,借江健十个胆子他也不会把陆桓贤请来。

    “陛下说要见你。”

    江健愁眉苦脸,不禁怀疑自己是打了胜仗回来的么…

    “陛下?”

    楚子成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江健赶忙点头,“陛下说你在这儿。”

    难怪…

    楚子成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陛下让你叫姊婿来这儿唤我的?”

    江健听他这语气y沉的很,吓得咳了两声,脑筋一转,尴笑道:“大将军,你出来没带钱吧,我请你啊。”

    楚子成看他一溜烟去付账了,冷哼一声,出了百媚亭,向皇宫方向走去。

    待楚子成进宫已是酉时,杜任俭正在书房读书,听到老太监禀告大将军到了,他才放下手中的书。

    “让他进来吧。”杜任俭紧接着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楚子成看伺候杜任俭的宫人们都出来了,便知道该自己进去了,果不如然,出了书房的老太监笑眯眯对自己说道:“大将军,快进去吧,陛下等你多时了。”

    楚子成点了点头,理了下衣衫,走了进去,一连过了二十几个书架子,才看到杜任俭的身影。

    “参见陛下。”

    楚子成跪拜下去。

    “平身吧。”

    杜任俭看着他这一身衣裳,有些诧异,嘴里却问:“有没有怪朕休沐期间还把你传唤过来,坏了你的大事?”

    “微臣不敢。”

    刚站起来的楚子成赶忙弓着身子拱手道:“微臣罪该万死,还望陛下责罚。”

    “责罚?”

    杜任俭不禁笑了,他离开座椅,走到楚子成身边,背手溜达着,“大将军何罪之有?五年前休沐一事出于朕口,大将军不过遵了朕的口谕。”

    楚子成没回话,也没起身,话虽如此,他这冷嘲热讽的,绝对是气着了。

    杜任俭不气才怪,想了、准备了这么久如果真封楚子成为爵,该如何应对那些大臣们,万万没想到他楚子成反倒是两脚一抹油,溜了。

    你说溜就溜呗,好歹溜回家,不落人口舌,偏偏上了什么百媚亭,他此举之意是他这个皇帝,还比不过百媚亭里一个小倌?

    杜任俭越想越来气,便言:“若说责罚,朕有时倒真想一怒之下革了你的职!”

    一时口快,杜任俭吐出来便觉得舒服很多,紧接着便开始苦口婆心:

    “但朕转念一想,若真革了你的职,谁还敢替朕做事?

    天下并未太平,革了你的职,朕不就是自断右臂?”

    杜任俭见他老老实实听着,话锋一转:

    “朝中也不是没人喜欢私下去玩弄那些小倌,但始终是私下,大将军这么明目张胆,可否想过这事若是传出去会让天下人耻笑?

    一个堂堂西平大将军喜欢男人!

    若两军对垒,敌将以此讽笑,军心不稳,何以制胜?!”

    绕来绕去,还是因为她去找了胜衣。

    去百媚亭找胜衣,楚子成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想寻个能让自己安心,能让自己放轻松的地方。

    见楚子成依旧不说话,杜任俭继续说道:“如今大将军已二十有五了,府中还没有主母个管事,着实让人心酸。

    真说起来,天下人不得以为是朕压榨了大将军?

    所以近几日大将军准备准备,朕先帮你物色物色。”

    楚子成这才直起身子,抬头看着杜任俭一脸笑意,问道:“陛下可是在开玩笑?”

    杜任俭沉下脸反问道:“朕看起来像在开玩笑?”

    “陛下…”

    见楚子成又要跪下推脱,杜任俭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勿要多言,退下吧!”

    楚子成听他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离开了书房,才叹了口气,看来杜任俭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给让娶个媳妇了,这事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杜任俭出了书房,第一件事便是直奔杜皎儿居处,老太监见了想喊,被杜任俭阻止了,他走到时,杜皎儿正在逗一只白色的庞大物体。

    杜任俭顿住脚步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这白色物体是某人打下的猎物(兔子),本来是想给御膳房拿去煲汤的,结果那日楚子成前脚刚走,杜皎儿后脚便进来了,见它还有一丝气息便讨了回去。

    如今养成猪了啊…

    杜任俭一时感慨,杜皎儿的心意,看来也无需多问了。

    “皎儿。”

    杜任俭唤了声。

    杜皎儿一看杜任俭来了,赶忙唤人把兔子拿走,顺带洗了把脸。

    “皇兄,你来了。”

    杜皎儿坐到杜任俭眼前时,额前的几缕发丝还滴着水。

    “你这孩子。”

    杜任俭拿起一旁的手帕替她擦了擦,若说几个兄弟姊妹里,杜任俭最喜欢的便是这八妹了,可能两人岁数差的有些多,杜皎儿三岁的时候,杜任俭都有孩子了,所以与其说把她当妹妹宠,倒不如说是拿她当闺女疼了。

    “皇兄今日到此有何事要说?”

    杜皎儿被他弄得有些发痒,便眯了一只眼,她刚刚还听说楚子成入宫了,可惜时间没赶上,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又不知他与杜任俭要谈多久,杜皎儿只好闷闷不乐回来玩小兔兔了,在她心里一直觉得那是楚子成送给自己的。

    陆仁俭顺带擦了擦手,才将手帕放于一旁,“当然是为了你的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

    杜皎儿呆滞了几秒,突然间反应过来他刚刚是跟谁见得面,便咽了咽唾沫,不可思议的问道:“皇兄说的可是我与骁饶大将军的婚姻大事??他要娶我???”

    陆仁俭看她掩不住的激动之情,十指交叉,点了点手背,摇头,“陈太尉之子陈奇,诗词歌赋均为上等,皇兄有次微服出巡时见到他了,温文尔雅,便稍微打听了下,品行、外貌均为上乘。”

    “皇兄~”杜皎儿一听面色一变,立马坐到杜仁俭身旁搂着他胳膊撒娇,“皇兄,你知道的,皎儿说过,非骁饶大将军不嫁。”

    “真的?”

    杜皎儿不说,杜任俭还忘了,她年幼时确实说过此话。

    “真的!”

    见杜皎儿一脸坚定,杜任俭有些不解,“天底下好男人很多,皎儿为何偏偏喜欢上他?”

    在杜任俭印象里,这么多年来两人似乎并没有过真正的交集,大多都是远远看上一眼,最近的距离也不过是擦肩而过,他不知杜皎儿喜欢楚子成哪点。

    想起喜欢上楚子成的理由,杜皎儿腼腆的笑了笑,“皇兄不懂,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奇怪,当我看到他第一眼时,便有一种预感,以后他会对我很好。”

    …

    杜任俭一时语塞,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这么傻,傻到连喜欢一个人的理由都这么的简单。

    杜任俭决定打破她的幻想。

    “楚子成回了奉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百媚亭见那小倌胜衣,皎儿知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不禁有些失神,只听杜任俭继续道:“皎儿,你可否想过,你那只是一厢情愿,楚子成不会喜欢你,哪怕他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对你好,你也要嫁给他?”

    杜皎儿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不断的咬着唇,见杜任俭起身要离开了,赶忙抓住他的胳膊。

    杜任俭疑惑的回头看她,却见她眸中刚有的迟疑重新变回了坚定。

    “我不怕,哪有人是互相喜欢了才在一起的,皇兄之前不也没见过皇嫂,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

    “皎儿,这两种情况并不一样,你与他之间的问题不止于此。”

    看着杜皎儿眼底的疑惑,杜任俭重新坐下了,解释道:“楚子成生来便属于战场,就算是没有胜衣,娶了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或许他并不能长时间的陪伴你…”

    杜任俭顿了一下,“再者说,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杜皎儿听此赶忙打断了他的话,“皎儿知道。”

    杜任俭看她还是一脸坚定,彻底无奈了,一时之间头大的很,“知道你还嫁给他?”

    杜皎儿点了点头,她想象不到世界上还有谁比楚子成更加完美。

    在她脑海里,楚子成已经被杜撰成了神人,简称…偶像…

    谁不想跟自己的偶像结婚?

    第四章 熟人

    楚子成回府后已有一桌好饭等他大快朵颐,因为陆桓贤没跟楚秀灵说今天发生的事,楚秀灵不知,便没有训楚子成。

    饭桌上楚秀灵见楚子成狼吞虎咽,直呼慢些慢些,强忍着泪花,跟他讲着近几年发生的事。

    楚子成放下筷子,默默听着,还时不时的随着楚秀灵笑两声,其乐融融。

    正是如此,楚子成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努力的守护住这份美好。

    在这世界上,除去了已故的父母,大概也只有楚子成自己知道自己是女人了,想当年楚母生下楚秀灵后中风调养了很久才生下了她,所以楚父膝下无子,打小就喜欢把她当男孩子养,跟她一起玩耍的杜任俭也就一直以为她是男孩子。

    而楚秀灵则是因为楚母去调理身体很少在家,所以被送到了外祖父那,对楚子成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便一直以为这是个弟弟。

    偏偏时间长了,楚子成长出了喉结,骨骼也长了,肩膀上更是练出了肌r_ou_。

    于是这个小错误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当楚父要开口时,才发现为时已晚。

    楚子成默默地饮了口楚秀灵为自己倒的水。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亥时,楚秀灵不论怎么说都要回去,楚子成目送二人出了府才回到卧房,倒头就睡。

    休沐翌日,天气大好。

    许是生物钟还没调过来,楚子成天还未亮便起床打了套拳,这才想起今日不用上朝,便出门见了些旧友,一上午过得很快,眼看要正午了,楚子成推脱了饭局,回到了家中,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吃午饭,毕竟昨晚那一顿楚秀灵怕她吃不饱,往她碗里夹了不少r_ou_菜,楚子成不好薄她意,几乎全吃了,结果半夜跑了好几次茅房,到现在还没完全消化…

    楚子成揉着肚子上了会儿神,实在无聊,便躺在床上想着往日种种,突听房檐上有着极轻的脚步声,在对方还没来得及掀瓦时,楚子成坐起身子道:“盖个遮风避雨的住处不容易,你进来吧。”

    盛天誉下蹲的动作一滞。也好,他还在思量这房瓦能不能掀开呢,省了他的麻烦。

    盛天誉搓去指尖的灰尘,翻窗户进去了。

    楚子成一见是熟人,说来她还算他的救命恩人。

    那时候楚父还没死,楚子成不过一小将,途经乘顺山时,见到了奄奄一息的盛天誉,大军怕是细作,也不杀他,便任他在那自生自灭,楚子成却被他顽强的生命力吓到了,待大军驻足,她准备好药物,乔装打扮下,出了军队,帮盛天誉疗伤,回去后,自然被楚父发现了,挨了一顿军法,三天没下床,大军因为她的关系,顶着炎日,重新换了阵地。

    后来机缘巧合下,两人见过几次面,楚子成感觉盛天誉能活下来没被狼吃了,全靠运气。盛天誉却缠着她想要报恩,这恩便一直报到了现在。

    盛天誉见楚子成安之若素,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惊讶,便调侃道:“将军府规模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家就是不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躲了多少个护院才来的正房,若不是因为楚子成这屋子看起来有点人气,他还不知道要掀多少个瓦。

    楚子成对于他的调侃置若罔闻,反问道:“你们当大盗的都不喜欢走正门?”

    她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放在窗边的花瓶被盛天誉碰的有些歪,特意走过去正了正。

    对于楚子成这么细致,盛天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习惯而已。”

    “好习惯。”

    楚子成说着坐到椅子上,用茶水洗了个杯子,替盛天誉倒了杯茶,“你在奉都呆很久了?”

    盛天誉也刚好渴了,毫不客气的坐在楚子成对面,接过茶杯吹了吹热气抿了两口,“没,昨天刚到。”

    茶水有些烫,他吸了口凉气感觉舒服了些才继续说道:“刚来便见你从百媚亭出来,急火火的,追都追不上。不过…大将军真是好生活!”

    见他挤眉弄眼的,楚子成懒得接他这茬,反而皱眉问道:“这次来奉都偷什么?”

    “嘘嘘嘘。”

    盛天誉手向下压了压,轻声说道:“说什么偷!我只是借来用用!用完了,就还回去了嘛。”

    说着他咧嘴一笑,露出两个淡淡的酒窝。

    楚子成也懒得跟他纠结在“偷”、“借”二字上,理了理手中的茶杯的印痕,突然想到:“你不是一直想要报恩么?”

    还在跟热茶较劲的盛天誉一听他这话茶也不喝了,立马来了ji,ng神,“早等你这句话了,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盛天誉眨巴着眼盯了楚子成许久,都要泄气了,生怕他再来一句“算了”。

    盛天誉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听他说道:“帮我保护一个人。”

    楚子成思来想去,盛天誉现在出现也好,既可以将她不放心因素保护好,还可以摆脱日后纠缠,一举两得。

    “谁?”盛天誉眼睛一亮,他没想到楚子成还有需要被保护的人。

    楚子成又思索了会儿,才开口说道:“百媚亭,胜衣。”

    杜任俭让她成亲,她不敢确定自己若是不同意,胜衣会不会有危险。

    “不可能。”

    盛天誉一听摆了摆手,保护一个青楼小倌,怎么可能!

    被楚子成盯得有些别扭,盛天誉重新坐正,未过片刻翘起了二郎腿,企图活跃气氛,“别开玩笑了。”

    就知道他会是这副模样,楚子成冷笑一声,“这恩,你报不报?”

    “报,当然报。”

    盛天誉被他这表情激的立马放下了二郎腿,他等楚子成这话等的不容易,盛天誉生怕自己在犹豫几秒,便被赶走了,还顺带被嘲讽一番,所以这次即便是丢了名誉,也干了。

    日后,便井水不犯河水!

    盛天誉站起身子正要走,一想又不对,折了回来,“保护他多久?总不能是一辈子吧?”

    还算比较冷静。

    楚子成想了想,道:“只需救他一命。”

    盛天誉想不到一个小倌有什么可救命的,灵光一现,试探的问道:“他…最近有生命之忧?”

    “或许吧…”

    两人又聊了三言两语,盛天誉才翻窗户走了,楚子成在床上躺了会儿,睡也睡不着,干脆吃了点饭,上书房练书法去了。

    这一练便练到了未时,楚子成的耐心实在是耗完了,毛笔一丢,在盆里洗了个手后按着肩膀活动活动筋骨,她发现…提笔写字可比拿刀杀人累多了。

    楚子成想了想,还是回屋睡一会儿吧。

    虽是如此想着,腿脚还是不听使唤的去了练武场,这几天刚好发来了几个新兵伢子,楚子成就这样训了他们一个下午,泄了心底的郁闷,直到天黑,她才丢了长/枪,在沐浴间泡了个澡,回到卧房一看楚秀灵正在那等着她,便陪她吃了顿晚饭,手脚才沾上了床。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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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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