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掰“直”末将需谨慎 作者:萝卜楚
正文 第22节
掰“直”末将需谨慎 作者:萝卜楚
第22节
胜衣却还活着…
或许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无情。
杜皎儿这才稍微有些心安,不禁有些疲惫,便转过身埋在楚子成怀里,郁闷的问道:“那刚刚你同那女子都说了什么?”
楚子成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说想要得到一些东西,便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楚子成怕杜皎儿因此愧疚,继续说道:“陛下能让他们二人活到今日,定是想要你来做抉择,能保住陈寿康,已经很不错了…”
杜皎儿在她怀里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你就不怕他长大后恨我们两个?”
“不怕。”
好好的祭灶节,杜皎儿闷闷不乐,也没了心情,只觉万般愁绪,她忍了好几次才忍下让楚子成带自己离开朝堂,前往田园的想法。
楚子成知她心情不好,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吃完了午饭,楚子成带着她去找了司故,打算去楚秀灵那。
楚子成希望杜皎儿与楚秀灵聊会儿天,能变得稍微开心些,人这才一人一架轿子,出了府。
未过片刻,便到了楚秀灵家。
人到的时候楚秀灵正在切菜,准备今晚包饺子,她看到司故一愣。
楚子成介绍说是杜皎儿回来途偶感风寒,多亏有司故随同治疗,才逐渐好转。
司故听着楚子成编的谎,尴尬的笑了笑,算是认同。
楚秀灵对着司故一番感谢,把司故弄得都不好意思了。
杜皎儿见此灵一动,提议让司故替楚秀灵看看身体。
她心想着楚子成是石女,楚秀灵不会也是吧,但一想可能性不大,应该是因为其他方面。
医术上面杜皎儿还是挺相信司故的,指不定他就能看出问题所在,把楚秀灵不孕的病给治好了呢。
杜皎儿寻思着若是司故一会儿说楚秀灵没什么毛病,再让他看看陆桓贤的。
楚秀灵知道杜皎儿抱的什么心思,一番踟蹰后同意了。
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洗了洗,收拾妥当了才坐下身子,将探了过去。
司故没想到出来过个节还会行诊,便问楚秀灵有没有线,楚秀灵说是无碍,他才将指把在楚秀灵脉搏之上。
杜皎儿看他表情逐渐沉重,知道他可能找到了问题所在,对着楚秀灵投了个微笑,让她安心。
楚子成看杜皎儿心情果然是比在家好了很多,便对她悄声说道自己上外面走走。
杜皎儿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楚子成见陆桓贤不在家,便去了杂货铺找他,想要问问他前几日说的卢锦云的事有消息了么。
楚子成去的时候陆桓贤正在雕刻,见她来了放下了里的东西。
楚子成看着他那木钗似的东西,收回目光道:“姊婿,没事,皎儿正在跟姊姊聊天呢。我就是闲着无事过来看看,你忙你的。”
陆桓贤听此重新将木钗拿了起来,“今天许是过节,人不多,我这闲着了打算给你姊姊做个小礼物,等过年给她。”
陆桓贤说着聚ji,ng会神的雕刻起那朵花来。
楚子成看看他,再想想董诉,总觉得自己太没有心了,便不自在的问陆桓贤还有多余的木头么。
陆桓贤抬头看了她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大堆,楚子成探头看了眼,发现里面有很多不成型的,雕刻烂的。
陆桓贤又拿出了把小刀递给了她。
楚子成看着他里的,学着。结果刚一用力就折断了,便重新轻了些力道,大概废了六根才终于成型了,楚子成吐了口气。
陆桓贤夸道:“你平日里大刀用惯了,能做成这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楚子成挑了下眉。
她也这么认为,只是不打算在上面刻花了,便问陆桓贤下一步该怎么做,陆桓贤把砂纸递给了她,“磨光滑了。”
楚子成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将自己弄好的木簪放在其磨了磨,她吹了吹上面的粉末道,“不知前几日让姊婿查的人是否有消息了。”
“嗯。”
陆桓贤应了声,“那人早已搬了家,打听了很多邻舍才得到消息,她辗转多地,如今已经成家了。”
“哦?”
楚子成听了停下了动作,“她嫁于何人了?”
“墨窦村一个放牛的,名为窦芽,虽是家贫,对她却是极好,两人已有了一儿一女。”
“嗯。”楚子成点了点头。
心道放牛也好,无忧无虑的。
只是想卢老以后若真出来了,要是知道外甥、外甥女都有了,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或许会一番感慨吧。
两人又在杂货铺待了会儿,才关门回家,此时天已转黑,两人回去的时候杜皎儿正在跟楚秀灵包饺子。
楚秀灵一见陆桓贤进来了,也不顾他人在身边,飞也似的扑到了他怀里,而后便是几声啜泣。
楚子成摸不着头脑,看了杜皎儿一眼,发现她也是有些热泪盈眶。
杜皎儿心想此时的楚秀灵绝对有着无数的话想要对陆桓贤说,便挽着楚子成的走了出去。
“怎么了?”一出门楚子成便问道。
杜皎儿立马说道:“今儿下午你走后,司故把着姊姊的脉,说出了她身体里的问题,说是之前遇到过这种事例,假以时日姊姊的身体绝对会有所好转。”
楚子成一听也有点拨云见月的感觉,楚秀灵虽然没有在她身边说过孩子的事,但楚子成多少能感觉她的伤心。
现在见杜皎儿脸上总算有了笑容,楚子成也不禁有了些笑意,“那我可真该好好多谢多谢医师。”
“可不是嘛,以后对人家客气点。”
“好好好,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楚子成说着站定了脚步,道:“我也有东西要给你,闭上眼睛。”
杜皎儿想起当初她在马背上也说过类似的话来着,想了想道:“不会又是红红的东西吧?”
楚子成一愣,“当然不是,乖,闭上眼睛。”
她说着拿着心盖住了杜皎儿的眼,便觉得她的眼睫毛在自己掌心里忽上忽下的,痒得很。
“闭上了么?”
“闭上了。”
楚子成这才从怀里拿出自己磨好的发簪,本想cha她头上,但又怕给她弄乱了发型,梳理的麻烦。
便紧张的将拿开,让她睁开眼睛。
杜皎儿看着眼前的锥形物体…
突然想到了扎在吸血鬼心脏上的桃木锥…
“怎…么样?”
楚子成别扭的问道。
杜皎儿这才抬头,看她脸颊有些发红,似是羞涩了,笑着接了过来。
“嚯。我夫君做的东西哪有不好的,只是我还没做什么好的礼物给你。”
便见她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便是最好的礼物。”
第七十四章
热热闹闹的祭灶节过了,第二天女子便被发现“病死”在床上,或许是为了照顾陈寿康的心情,女子愣是趴着身子将自己憋死了,发现时枕头上一滩水,楚子成便派人将她翻了过来,告诉陈寿康她是病死的。
陈寿康话不多,他抱着女子哭了会儿便收起了眼泪,按照昨日答应好(女子)的跪下身子给楚子成与杜皎儿磕了个头,叫了声“爹、娘。”
杜皎儿也落了泪花,心底里满是内疚,便抱着陈寿康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拿他视为己出。
楚子成看了她娘俩一眼,让于沣处理一下女子的后事。
说来也悲哀,陈寿康披麻戴孝一天,灵都没守,那人便入了土,小家伙大概心里给自己也立了个誓,愣是一声没哭。
楚子成不禁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他才岁半,连四岁生日都不到,也不知是好是坏。
翌日楚子成便下了请帖,对外说认陈寿康为子,名楚寿康,为此大摆宴席。
朝廷里有几人知祭灶节那日有人拦了楚子成的车,如今得到这个消息,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说是楚寿康乃骁饶大将军私生下来的,随母流浪好些年。
又过了一日,也不知附近哪个邻舍言在家内听女子曾经喊过,若是见不到楚子成,便要将他欺君犯上的秘密抖落出去。
大臣们听说了,更是两天日上杜任俭面前弹劾,偏偏杜任俭像是没听到般,大臣们只得作罢,心想着:算了,年后再说,总得让长公主过个好年。
眨眼间,距离新年仅剩日,楚子成这两天身体越来越好,便开始训练起楚寿康来。
小家伙许是多年病重,初愈不久,在冰雪天外多站一会儿便冻得抖成了筛子,看的杜皎儿好生心疼,偏偏他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楚子成在旁看着,不为所动,最后被杜皎儿拧了几把,才叹了口气,“回吧。”
那绷紧身子的小不点,这才动了动,谁料腿腕子一杵,差点摔了过去,杜皎儿惊呼一声,便见楚子成上前将他扶住了。
楚子成看他咬着牙嘴唇都冻得发白了,脱下了自己的披风丢到了他的身上,而后便转身离去了。
杜皎儿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哼哼了声,赶忙上前用披风将楚寿康包了起来抱在怀里。
小家伙身上冰凉冰凉的,杜皎儿坐在石凳上替他搓了搓小,想了想说道:“你也别恨你爹,她…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
在楚子成记忆里,楚父训练她时,也不过是岁多些。
楚寿康听了,抬头看了杜皎儿一眼,忍不住说道:“娘,你能跟我说说爹的事情么?”
在楚子成刚回奉都时,楚寿康便听父母在家嘟囔着骁饶大将军,那时楚寿康身子弱的很,缩在母亲怀里,听她说着近几日来听到的消息。
说是骁饶大将军骁勇善战,斩敌将万千,愣是血不沾身,言两语的几乎要将其吹捧到神人。
本来他们家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够费神了,也没有ji,ng力去管这些,父亲却偏说要抱着他去凑凑热闹,沾沾喜气。
他们便早早从家走出,站在城门口与一众百姓笑脸相迎,楚寿康张眼一看几乎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不多时,便见那轿子自西而来,顺着其一角看去,恰看阳光照耀,倒真像是神仙下凡。
楚寿康看着东风过,吹开轿帘,依稀可见一个穿着盔的脚,泛着寒光。
恍惚间想起母亲说过话,他虽是岁数尚小,但也能大概理解其几分含义,只是那千军万马,金鼓连天的地方,对于他来讲遥不可及。
楚寿康眼见着轿子经过自己的身边,这才发现这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竟然这么的高大。
那里面的人,又该是如何啊?
小小的他竟在心里感慨了番。
说来也怪,那日回家以后,他的身子果然好了很多,父母以为是看到了希望,谁料一日过去,竟是比往常还要严重。
楚寿康看着他们焦头烂额,身体不舒适的同时感觉自己挺幸福的,起码从来没有被放弃过。
而后便是迷迷糊糊,在醒来见到的是母亲的泪颜。
楚寿康听她说是自己身子好了,以为她是喜极而泣,便轻声问道:“爹呢。”
母亲摇了摇头,不曾言语,只是泪流的更慌了…
这么多日,杜皎儿还是第一次听他跟自己说话,平日里谈话,大多是杜皎儿说,他轻轻的“嗯”上一句。
杜皎儿怕他因为女子的去世刺激的失了语,愣是让司故整日检查,司故只得无奈的跟她说,他没事。
杜皎儿心里稍安,便陪他玩这玩那,甚至是晚上都搂着他给他讲故事。
看着楚子成频频摇头,也没得办法,愣是被杜皎儿从东屋赶到了西屋。
现在听得楚寿康再次给自己与楚子成叫了爹娘,杜皎儿心里一喜,当然愿意跟他讲,便回忆着楚子成的过去,讲起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一战。
杜皎儿毕竟看过了不少,一段故事讲下来也是让人听得淋漓尽致。
她觉得楚寿康虽小,但毕竟是个小男子汉,因此一些血腥的场面也没有避讳。
愣是将楚子成的形象塑造的更加威严了。
讲到最后,杜皎儿口感舌燥的,垂头看了楚寿康一眼,见得他眼睛里的敬仰之色,稍得安心。
楚子成s,he了几轮箭稍微冷静下来,在回来时看到的便是此等场景。
她从小便是由楚父一教大的,他本身对自己都极其苛刻,对待楚子成更是没有懈怠,因此楚子成打小受过的苦自是不用多说。
她看杜皎儿这几日这么呵护楚寿康,只想着慈母多败儿。
好不容易借着今天的会把楚寿康拉出来练了一次,见得他几乎是摇摇欲坠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
冷静下来想想,欲速不达。
楚寿康的身子骨本就弱,又何必期盼着他跟自己一样呢。
楚寿康见楚子成来了,立马从杜皎儿怀里跳了下来,小脸也冷了很多。
楚子成看着从他肩膀上滑落在地的披风,听杜皎儿说道:“要不,你们聊聊?”
楚子成看了她一眼,便见她站起身子,从自己身旁走了过去,楚子成看她擦肩而过时,动了动嘴型对自己说道:“好好说。”
而后便彻底离去了。
楚子成看着立在那里、许是刚过自己腿弯的小小身影,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便上前将地上的披风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问道:“冷么?”
楚寿康摇了摇头,楚子成弓下身子,顺便将披风替他披了上去。
“回屋吧。”她道。
而后抬起脚,大步走着,只听身后脚步声紧捣着,楚子成微微放慢了些。
进了房间,楚子成将炉火里加了些碳,替站在门内的楚寿康倒了杯热水,“渴么?”
她将瓷杯递了过去。
楚寿康接过有些烫,便倒了一下,垂头吹了吹,试探的抿了一小口,自己挪着小步将瓷杯放到了桌子上。
楚子成走过去关上了门,将寒风地方在外,回身看他小紧揣着自己的披风,想他不愿说话,思忖一下,道:“你娘这几天很担心你。”
楚子成生怕听到他叛逆的说一句:她不是我娘。
那楚子成可就真的是不知在如何开话闸了。
还好楚寿康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楚子成心里刚松了口气,便听楚寿康突然问道:“爹,你可以教我武艺么?”
楚子成听他唤爹,心里一软。
“你想要学?”
她想他瘦胳膊瘦腿的,刚刚在外站了那一会儿就发抖成那个样子,提了下袍子,蹲下身子与他对视。
楚寿康点了点头。
“为什么?”楚子成疑惑的问道。
“因为…”楚寿康垂下头去,“我爹娘喜欢,他们说保家卫国,很伟大。”
他说着握了握拳,“我要替他们好好活下去。”
楚子成看他如此,一阵感慨,许久许久后说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她看楚寿康疑惑的看着自己,才继续说道:“比如说你爹呢,比如说你娘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她顿了下,“在我幼时父亲经常教导:内不欺已,外不欺人。只要你问,我会告诉你,绝不诳语。”
岂料楚寿康看了他良久,问道:“大父他也很厉害么?”
楚子成一愣,“他比我厉害很多。”
末了还添了句,“只要你肯用功,也会比我厉害很多。”
楚寿康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而后极其慎重的叫了声,“爹。”
楚子成不由失笑,放下心去,站起身子揉了揉他的额头,“臭小子,这才像样嘛!”
她说着抱起了楚寿康,感觉他像跟羽毛那么轻,道:“不过在这之前…爹要和你娘把你养的胖胖的!”
楚寿康想起了从前自己的亲爹也是这么抱自己的,勉强的笑了笑。
便听楚子成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们虽不是你亲生爹娘,但绝对会将你当做亲生骨r_ou_对待,你若忘不掉他们,便永远记着吧…”
第七十五章
腊月三十夜, 楚秀灵本叫楚子成一家子去她那过年, 楚子成想她又要忙里忙外的, 再说陆桓贤父母还在,终究是有些麻烦,便以自己已成家为由,拒绝了。
她与杜皎儿在二十九那天晚上便给下人们放了个假, 两人连同司故还有剩下来几个没有家可回的下人一起把府中上上下下收拾了个干净。
杜皎儿看着屋里挂的楚子成写的字, 感觉笔走龙蛇、苍劲有力, 便让她写了副对联贴在了门外。
因为杜皎儿在现代是北方人的缘故,习惯性的吃饺子, 在三十夜当晚, 杜皎儿和了面, 包了一整盖子的饺子, 还未等包完便有下人来报说是江健与林路还有十几个楚家军一同过来了。
上一次宴会之后, 楚子成便没有与江健见面,他们也一直在大将军府内,甚至连楚子成认楚寿康为子那一天都没有前来祝贺。
如今听得这个消息, 满手面粉的楚子成一愣。
江健等人都是外来人,离着家乡远着呢,往常年便是他们一起过,待到喝的酩酊大醉才得作罢。
楚子成看了杜皎儿一眼, 见她没什么反应才让下人将江健等人带了进来。
晚宴那日对江健打击挺大的, 拉着林路喝了一晚上酒, 听林路做了一晚上的诗, 第二天一早起来全当自己做了个梦,只是练兵却是从未懈怠过。
他早已做好了时刻离开奉都的准备,谁想到愣是等到了过年还没有消息,便想着给大家伙儿放个假。
军队里有一小部分是有家人在奉都的,一大部分都是在外乡,能赶回去的便骑了马,赶不回去的便呆在将军府,打算几个老爷们舞刀弄枪,几碗酒的过去得了。
江健扫视一圈,总觉得少了楚子成怪别扭的,便合计着几个跟大将军感情好的一起上端丽府凑个热闹,其他人也正有这种想法,便三五成群一起来了。
楚子成看江健被下人引着进屋了,也没放下手里的饺子面,只是忍不住调侃,“当真是什么东西都比不上阚贲将军的鼻子灵,这不刚好包完一盖子阚贲将军便过来了。”
江健等人刚给杜皎儿行完了礼,他想着那天跟楚子成弄得挺尴尬的,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听得他这话,大笑一声,“那是自然。”
他话音刚落一块面团便飞了过来,江健下意识的伸手捏住了,震了一鼻子的面粉,他伸手赶了赶,忍不住咳嗽一声,便听楚子成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楚子成见江健等人还站在那,道了句,“还站那干什么,都过来干活啊!”
杜皎儿看着十来个大老爷们瞬间手忙脚乱起来,忍不住笑了一声。
因为人多了,她便又多切了些菜。
江健洗好手后看着将身上弄得发白的楚寿康小手揉着面,蹲下身子逗了他一句,“你便是大将军认下的孩子啊。”
当下没有外人,他也不唤他大驸马了。
楚寿康想着当日楚子成回奉都时见过江健一面,也是一身盔甲,手里牵着高头大马,看着高大勇猛,现在见他一身便衣,没由得心起一种亲切感,便停了动作点了点头。
江健那几日也听说了楚寿康的事,起初听着是楚子成打仗的时候跟别的女子生下来的,江健差点笑掉了大牙,只是那一天恰好是军队演练,他们便没有参加。
江健虽不知这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但知道大将军做事自有大将军的道理,只是多少还有些为他打抱不平,便张嘴说了句,“你这瘦胳膊瘦腿的小模样跟你爹可真是太不一样了。”
楚子成听得此话一脚踹了上去,江健差点一头跌到面盆里,硬是生生止住了。
楚寿康见他如此,继续揉起面板上的面团,他倒是不在意,“总有一天会一样的。”
江健听他声音还稚嫩着呢,不禁有些羞赧,便蹲下了身子,从怀里掏出了个短刀,递给了楚寿康。
“好孩子,我跟你爹同患难共生死,也算是你叔父了,前几日忙,没来得及来参加宴会,这便是送你的礼物了。”
杜皎儿看了一眼,这跟楚子成曾经给自己的那把看起来简直是一模一样,便瞪了她一眼。
楚子成有些无奈,见楚寿康盯着自己,不知该不该拿,道:“阚贲将军既然给了,你就收下吧。”
楚寿康这才揣进怀里,说了声,“谢谢叔父。”
剩下的几人见此纷纷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会儿功夫楚寿康怀里便塞满了。
夜晚点了爆竹,杜皎儿便将饺子丢到了锅里,因为人太多了杜皎儿没法炒菜,便多多少少做了些放在主桌上。
她大概数了下,一大家子加上下人一共摆了二十桌不止。
这种新年氛围,在现代实在是太少见了,杜皎儿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笑容一直挂在嘴边没有淡下去过。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筷子尝了口杜皎儿的菜,愣是把杜皎儿夸的飘飘然。
司故这一会儿已经被江健这群人灌醉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江健等人虽是酒量不大,比司故这个医师还是好一些。
杜皎儿以“今儿大年夜,应该高兴高兴”为由,喝了三大碗,这回儿是真醉了,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愣是吐了好几次,最后被楚子成抱回了房间。
楚子成也是有些晕,但毕竟喝的是喜酒,将杜皎儿送回后,楚子成又回来续了一坛子,最后一群人躺的横七竖八的,到了正子时,楚子成愣是被爆竹声吵醒了,才起来走回了房间内。
她看着杜皎儿睡得衣冠不整的,就着酒劲手便钻进了她的衣服里,而后一通乱吻。
杜皎儿感觉痒痒的,睁开眼睛便见楚子成俯在自己身上,她虽是醉意已去,却没有完全清醒,便抓着楚子成的衣服,愣是给她撕碎了,两个赤果的身体这才缠在了一起。
也不知是谁先勾了谁的内裤,当两个人的下/面正要蹭到一起时,楚子成突闻一股血腥,垂头一看才知道杜皎儿下面流血了。
战场厮杀数载的大将军愣是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平日里太用力了,赶忙穿上衣服想把司故叫来。
杜皎儿躺在床上看她突然间离开了,有些茫然。
坐起身子看着她衣服穿的歪七扭八的,皱起眉疑惑的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这几日床事上杜皎儿已经习惯了用娘子二字调戏着楚子成。
便听楚子成慌张的说道:“你…下面…流血了…”
杜皎儿担忧的月经问题,在大年初一那天彻底爆发了,许是因为这一个月下来冰天雪地的,这一次来愣是疼的她死去活来,把楚子成心疼坏了,扯着司故让他三番五次的看。
司故看她现在这情绪太过暴躁,也没办法说这东西除了喝点草药,他确实是没办法,只能让楚子成给杜皎儿暖着身体。
好在是楚秀灵一上午没看楚子成二人过去,有些担忧,过来看了才知道怎么回事,便给杜皎儿用了些偏方,杜皎儿才逐渐转好。
楚秀灵看二人也没有ji,ng力照顾楚寿康了,便说是要把他抱走。
楚寿康这几日看惯了杜皎儿活蹦乱跳的,突然间看她躺在床上不自觉的落了泪,又不想让他人看见,抹干了还是担忧,便向楚秀灵问道:“姑母,娘她…没事吧?”
楚秀灵这是第一次听楚寿康跟自己说话,揉了揉他的头,说道:“没事,你娘身子好着呢,这都是女人身体一些无可避免的毛病,寿康可要记住了,女人辛苦着呢,,未来娶了夫人,一定要要好好疼着,可别像你爹一样。”
一番话驯的楚子成眼观鼻鼻观心。
女人确实挺辛苦。
她也挺辛苦来着…
楚秀灵跟楚寿康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后,杜皎儿身子总算好了些,她躺在床上听着街道上敲锣打鼓的,缠着楚子成让她带自己出去。
楚子成怎么可能同意,最后杜皎儿缠着紧了,便给了她睡x,ue一点。
杜皎儿醒来后,抱着楚子成身子好一顿啃咬。
正月初三,人心里头的喜悦还没来得及降下去,便得了一消息。
原来是杜任俭年前废了心思,与大臣们说了弃五城,与樾硕两国和解之事。
他想着新年里正是开心的时候,早早便派了董诉与另一人一同启程,大臣们得到消息时,董诉二人已行了一天一夜,也只能咽了一肚子怨气。
这一天刚好有人来报,说是上仲硕那人刚入了仲硕国内,皇帝还没及看见,身子便被人砍成了两半,他们只留下一人伤痕累累的回来传消息,说是仲硕宁亡不屈。
杜任俭听着一阵头疼,这消息还没来得及消化,便又听人说济溱使臣到了。
几乎是前脚刚到,祁山便开始异动,杜任俭也只能将江健等人派了回去。
江健他们走那天是初五。
楚子成骑着马随在他们大队后行了一天一夜,最后在山头上为他们送了行,才骑着马回来了,她还没等从复杂的情绪中拔出来,便听人说杜皎儿是济溱国的神女,济溱使使臣说要将她回国。
楚子成一听,下了马飞快的跑回了家,最后靠在小胡同里喘了会儿才忍住了呕吐感,回了家中。
楚子成离家后,杜皎儿一直闷闷不乐的,她知道楚子成心情不好,也不知如何开口劝说,便任她去了,谁想到楚子成离开当夜,杜皎儿房间里便站了个身着黑袍、披着斗篷的黑衣人。
杜皎儿看着他衣服上的纹路,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人是那夜接风宴上的济溱人,杜皎儿心里警钟大响,下意识的抓住了楚子成给她的短刀。
木簪她戴在头上,玉簪放在盒子里,除了这两样东西,楚子成唯一送给她的东西便是短刀了。
杜皎儿一拿出来便想起往日种种,因此便放在怀中。
如今她强壮镇定,学着脑海里楚子成的一言一行,“阁下深夜造访本宫府邸,不知有何贵干?”
那人初到西平时便带着帽子,整张脸躲在y影下,吃酒都不在摘的,现在看来更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杜皎儿ji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他似是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才开口说道:“你…或许可以骗得了其他人,但是骗不了我。”
“阁…”杜皎儿听他怎么说,不自觉的打了个嘚瑟,咬了下舌尖,“本宫不知阁下此话何意?”
“你是一缕孤魂,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过是赢到了这具身体的所属权而已,我说的是也不是?”
穿越这事对杜皎儿来说一直是心头里的一根刺,她每每情深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跟楚子成坦白此事,复又想想,楚子成若是真知道了这身体原主傻到为她死了,会不会就此愧疚,冷漠了自己?
杜皎儿难以取舍,她觉得楚子成有权知道此事,却又不想打破二人如今的关系,终究还是自私了一回。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隐瞒一辈子,如今被人一语中的,杜皎儿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唰唰的往头上流,不由脚底一软,“疯子,你…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大喊一声!济溱使者深夜闯入西平长公主府邸!传出去你八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黑衣人听了嗤笑一声,“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不如你推推那扇门,若是能推开,你大喊我也认了。”
杜皎儿一听,转身便推开了自己身后的门,她感觉双手像是探入了深海,遇到了一阵阻力,而后破海而出,木门应声而响,杜皎儿飞也似得跑了出去,正要大喊,发现自己又进入到了房中,黑衣人正在那站着!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么!
杜皎儿瞬间想起来楚子成记忆中的济溱深通海上幻术。
幻术…难不成就是…
杜皎儿嘴唇打了哆嗦,“你,你,你…”
她你你你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许久后才开口说了出来。
“你,你是人是鬼?”
杜皎儿僵着身子看他,越来越觉得那袍子下空空如也。
或许…里面真的没有人呢?
想至此,杜皎儿白眼一番,总算是忍不住,晕了过去。
第七十六章
再次醒来, 杜皎儿正躺在床上,她看着外面的月亮,心想着:还好, 是梦。
杜皎儿松了口气, 刚坐起身子, 便见角落里站了一黑袍人,杜皎儿“啊”的一声, 抱着被子一路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
感受着冰冷的墙面, 杜皎儿仿佛有了支柱,她咽了好几口唾沫, 才道:“你,你离我远点!”
那人不由觉得好笑, 为了吓她, 特意探上前去, “我, 我为什么要离你远点?”
他看杜皎儿白眼一翻好像又要晕过去的感觉,这才脱下了帽子,“好吧, 不逗你了, 我是人。”
杜皎儿看着月光下那白皙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 看着实在不像活人, 再次“啊”了一声, 那人便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现在这个天, 死人皮肤很硬,就算不是这个天,他们r_ou_也会很松,并且没有弹性,我虽然凉了点,但弹性总是有的,不信你捏捏看。”
杜皎儿这才捏了两下,确实…
她悬着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
“你,你是女人?”
杜皎儿冷静下来后听黑衣人说话圆润,咽了两口唾沫。
“当然。”
女子腰背一挺,“我们济溱国都是女人。”
“…”
说到济溱,女子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核。”
“什么考核?”
“门啊。”
“门?”
“是的,平常人,推不开那扇门。”
而后女子便跟杜皎儿说起了济溱的事,据说很早以前她们的祖先便是现代来的,她身怀一身绝技,便在这块大陆上建了一个岛屿,做了一系列的高科技技术,并且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离了。
奇怪的是自那以后每隔一百年都会有一个人被孤魂野鬼附身,并且每次被附身的人都是女性,她们便给被附身的人叫做神女,找到神女后,便将她们带回济溱。
当然,进了济溱的神女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到自己的时空,将一切归位;二就是永远不许踏出济溱一步。
为保持时空的平衡性,如果拒绝…
女子说她会当场香消玉损,并且外人只会以为她是自然死亡的,丝毫看不出粗破绽。
…什么鬼…
女子看着杜皎儿一脸怀疑的,嘿嘿笑了笑,“我可以给你几天考虑时间,但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当然,你可以带着你的爱人一起,前提是,她必须是自愿的。”
杜皎儿深吸一口气,呛得咳嗽一声,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
她一时间有点分不清刚刚的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杜皎儿翻了个身,见自己怀里的短刀不知何时被拿了出来,刀下压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是真实存在的哦。”
杜皎儿坐起身子看着上面画着的表情,将白纸对着月光看了眼。
纸…确实是白色的,与这个时代里泛黄的不同。
她打了个冷颤,将纸握成团扔了,倒在枕头上,看着放在一旁的短刀,夜不能寐。
楚子成到家大步走到屋子内,见杜皎儿坐在桌子边小脸蜡黄蜡黄的。
彩莺正站在一边,看见楚子成来了眼里立马漫上了泪花。
楚子成对彩莺挥了挥手,待彩莺出去后,杜皎儿还是魂不守舍的。
楚子成便走过去拉起了杜皎儿,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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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