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喻黄]勇敢的心 作者:云潜
正文 第6节
[喻黄]勇敢的心 作者:云潜
第6节
“马上就能知道了。”喻文州说,他们一起走进了魔药课的教室。
一节课过后,黄少天和其他学生终于彻底信服。与比较温和、讲得慢而细致的林杰不同,王杰希的上课风格就像他的决斗那样干脆利落,胜在条理清晰、重点突出。实践环节,他只对坩埚扫上一眼,就能判断出这位学生的制药过程有无错误,有的话又错在哪里。
“就是以后复习起来肯定特别累,”黄少天数了数这节课上讲掉的页数,“按照这速度,我简直怀疑夏季学期他打算讲什么,难道让我们复活节的时候再去买新课本?”
“也可能是用一个学期来复习考试。”喻文州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
“算了吧,那我宁可学点新的东西,同一个药翻来覆去默写好几遍制作过程那是有多无聊!”黄少天光想想都觉得无趣,随即他又有了新的猜测,“要是他能教我们做那种改良的什么药,或者类似的,根据服用的人不同要调整配方的,那还挺有意思。”
tbc
有一些略现实主义的私设。事实告诉我们,不要质疑药家队长的制药能力……
第二十六章
在霍格沃茨待了两年,原先看什么都新鲜的黄少天,渐渐习惯起魔法世界的生活。这也是麻瓜出身的巫师都会经历的一个过程,屡见不鲜后依旧保有热情的,才会是他们的兴趣所在。而对黄少天来说,魁地奇就是这样一项永远也不会让他觉得索然无味的活动。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六,他却起了个大早,一点没有睡懒觉的意思。而喻文州一反往常,没有带着一堆书和笔记出门先去图书馆——虽然刚开学时的图书馆没什么占座的必要——而是跟着黄少天一起去了餐厅。
原来这两天,也就是开学后的第一周周末就是各院魁地奇队进行选拔的日子。黄少天倒是不紧张,就是有点心急,狼吞虎咽地用完了早餐,催促着细嚼慢咽的喻文州:“文州你快点啊,再过一会儿赫奇帕奇的选拔该开始了!”
能用于魁地奇训练的场地只有一个,各院的院队选拔便也像霍格沃茨的课程一样,排了时间表。格兰芬多院队的选拔排在最后,也就是明天下午。虽说各院队的选拔方式由各院队长和院长、魏琛共同商定,但基础性的项目万变不离其宗,比如飞行的速度、ji,ng准度的测试,基本就是一年级时飞行课考试的加强版。
喻文州被黄少天拉着赶到球场的时候,赫奇帕奇已经结束了一轮飞行速度的测试。见魏琛忙着和林敬言说话,黄少天就没喊他,和喻文州随便找了个场边的位子坐下。
黄少天原以为这种院队选拔赛不会有太多观众,最多的应该是赫奇帕奇学院的来给自己的好友加油打气的学生。没想到,观众席上人还挺多,而且大部分是女生,各个学院的都有,几个几个地聚在一起,一脸兴奋。
又是几声“啊啊啊!”“好厉害!”的惊呼。黄少天往场上望去,立刻就明白了。
周泽楷穿梭在空中,灵巧地躲避着魔法设置出的会移动的障碍,以极快的速度拿到了混杂在障碍中的挂了牌子的标的物。
“真羡慕他,”黄少天有些嫉妒地说道,但他并不是指场下女生们的崇拜,“赫奇帕奇今年招找球手的吧,我看八成就是他了,听说他飞行课的成绩还是去年的年级第一。”
“不一定,”他们这届的飞行课年级第一之一并不太赞同,“肖时钦也是年级第一,他想当找球手很久了。”
“你跟肖时钦关系好,所以看他是加了滤镜的,”喻文州有点茫然地看着他,黄少天摆摆手,“就是说像用魔法美化过。”
喻文州明白过来,平平淡淡地否认道:“不,哪怕是少天你,我也会有一说一。”
黄少天挑眉:“要不要赌点什么?几个西可?不对跟你赌的话我觉得赌点题目或者论文什么的比较划算……”
喻文州没有回他,看着场上肖时钦一个失误,连着触碰到了第三个障碍,才开口说:“少天,你说得对,肖时钦太紧张了,恐怕拿不到找球手的位置。”
黄少天满意地点了点头,有那么几秒肖时钦飞到了离他们看台比较近的地方,他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紧绷着的面孔。
等肖时钦结束了考核,轮到下一位选手上场的时候,黄少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失去了一次从喻文州手里赢得打赌的机会。
赫奇帕奇当场宣布了选拔结果,招了三名新队员:周泽楷、肖时钦和田森。后者是个大块头,高大的体型却没有削弱他飞行的速度,力道又比其他队员大上不少。
下午是拉文克劳的选拔,学生们到齐后没有立即起飞,反而以关榕飞和魏琛为中心,围成一圈站在了场上。
“他们在干嘛?”黄少天只能看见关榕飞动着嘴唇,隔太远根本没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秀秀跟我说过,拉文克劳院队每年选拔都有集体讨论战术的环节,”是苏沐橙的声音,她在他们身后的空位上坐下,“下午好,黄少,喻文州。”
喻文州朝她点点头,算是招呼,目光又放回到场上,这时关榕飞已经讲完了话,学生们开始讨论了。
“你来给楚云秀加油?”黄少天问,这其实是一句废话,答案显而易见。
“是呀。”苏沐橙也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没再说什么。
“哦,那祝她能入选……”黄少天还是不太习惯有点安静的气氛,在脑海里努力寻找着话题。他忽然想起了秋木苏的事,却又犹豫在这时、在这里问是不是合适,用手肘碰了碰喻文州,朝他挤眉弄眼。
喻文州朝四周看了看,看台上的人明显比上午少了许多,他们位置附近确实没几个人,于是干脆地回过头,问道:“苏沐橙,你认识秋木苏吗?”
或许是被他问过一次的缘故,苏沐橙还是比较镇定,没有被问题惊到的样子,只是眼神还是有点飘忽:“你说谁?”
“秋木苏,”喻文州又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又试探性地说,“或者,我该说,苏沐——”
“没想到你们真来问沐橙了。”苏沐秋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喻文州的话。
喻文州没有太惊讶,只是笑了笑,黄少天倒是一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你大白天的居然跑出来看魁地奇!”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麻瓜的电视看多了……你别在意啊!”
“没关系,”苏沐秋确实不怎么介意,转而对苏沐橙说,“他们看不见我,之前我们聊过一次。”
“这样啊,”苏沐橙松了一口气,“刚才听到秋木苏,我还犹豫怎么回答呢。”
喻文州听见这个称呼,和黄少天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黄少天心领神会:“我们也是碰巧认识他,去年的口令还是他告诉我们的……咦,快看,他们上场了!”
拉文克劳的学生们终于飞离了地面,接着和赫奇帕奇一样进行了各个项目的测试,只不过他们是两人一组,表现的优劣在对比下更加明显。
“张新杰在讨论的时候肯定表现得特别好。”回想起张新杰在课上的表现,黄少天对于这位连续两年年级第一的同级生在各个项目依旧保持领先的事实并不意外。
“秀秀有点紧张……”苏沐橙担心地说,黄少天朝场上的楚云秀望去,倒看不出她是有压力的样子,安慰苏沐橙说:“我看肖时钦上午比她紧张多了,还被选上了呢,你就放心吧。”
选拔中出现了一段小cha曲,在取标的物的项目中,有两位同在一组的拉文克劳学生不约而同地伸手去取同一个标的物,差点撞到了一起,其中一位黄少天认识,是和他同级的李轩。他退后几尺,单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飞到另一边。另一位学生拿到了绑着标签的标的物,却没有马上赶回终点,而是等李轩拿起了新一个标的物后才加速出发,两人同时到达了终点。
拉文克劳没有像赫奇帕奇一样当场宣布新队员的名单,关榕飞和队长交头接耳了几句,又对魏琛说了点什么,才离开了球场。
第二天斯莱特林的选拔相比之下有点无聊,当然也可能是观众们、尤其是格兰芬多前来探查选拔情况的学生们已经审美疲劳的缘故。他们和拉文克劳相反,先是进行了项目测试,黄少天看了一会儿就直摇头:“王杰希是把他们的本领都匀走了?这些人,根本没法看啊!”
“也不全是,”喻文州指了指其中的两位,“他们就还不错。”
“到底比周泽楷张新杰他们差了点吧,连你都说‘还不错’。”黄少天毫不客气地戳穿了喻文州委婉的点评。他本来就不喜欢斯莱特林,秉着敌弱我强的原则有点幸灾乐祸地说:“看来今年他们想再蝉联冠军可就难了。”
斯莱特林的学生落地后,也像拉文克劳的学生那样聚集了起来,不过并没有围成一个圈,只是分别单独和王杰希、魏琛进行了简短的对话。被喻文州说中,那两名学生最终进了斯莱特林的院队,三年级的叫李亦辉,二年级的叫刘皓。
“魏老大!”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已经离开,魏琛也准备回城堡用午餐的时候,黄少天冲上去拦住他。
“你小子今天来了?”魏琛挺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又严肃道,“想套我下午的选拔内容还是算了吧。”
“魏老大你居然这样看我!”黄少天假装不满地嚷嚷,然后师生二人哈哈地笑起来,“我是好奇,刚才斯莱特林都在说什么啊?我听说拉文克劳开场前是讨论战术,斯莱特林也是吗?那我得中午好好补补了……”
“战术哪能临时突击,”魏琛也没把黄少天的话当真,反倒问他,“你既然知道拉文克劳的,那斯莱特林的找个人问不就成了?”
黄少天一副“你在和我开玩笑吧”的表情:“你倒说说我能找哪个斯莱特林……”
魏琛看见黄少天身边的喻文州,也反应了过来,叹了口气:“你们啊,也别跟他们闹太僵。斯莱特林没讨论战术,就每个人问了点问题,像以前有没有练过魁地奇、练了多久之类的。”
“如果格兰芬多也这样,那少天不是很惨?”一直没说话的喻文州问道。黄少天是来霍格沃茨后才接触的飞行和魁地奇,单看表面,确实容易让人误以为他的飞行经验不够丰富。
“格兰芬多不会这样……”魏琛随口答道,猛地住口,神色复杂地看了喻文州一眼,咳了一声,“反正到下午你们就知道了。黄少天你给我好好表现啊!”
“那当然,”黄少天一口应下,“进院队了魏老大请我吃饭啊!放假回去也行霍格莫德也行!”
“霍格莫德周末还没到呢,你就惦记上了?”魏琛佯装教训道,却没有反对,又对喻文州说,“你也加油,飞行课成绩很木奉。”
喻文州对于魏琛还记得他的成绩略微惊讶,看了眼黄少天,猜这多半是他这位室友的功劳,随即弯了弯眉眼:“谢谢魏教授。”
tbc
第二十七章
他们准时用了午餐。选拔前没有胃口吃不下饭这种事是不会发生在黄少天身上的,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第二块三明治。这次喻文州先吃完了,他倒也不催黄少天,只是建议道:“你别吃太多,当心等下消化不良。”
“吃饱了才有力气飞!”黄少天仰头喝完杯子里的橙汁,嘴里嚼着东西,因而声音含糊,“文州,你说今年的新项目会是什么?”
据不可靠消息,今年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长方世镜提出了新的选拔方案,说是一种之前没有用过的方式。喻文州、黄少天和其他格兰芬多的学生之前去观战,除了从他人身上汲取经验以外,更重要的是根据其他学院的特色项目,缩小格兰芬多院队选拔方法的范围。
“方队的话应该会侧重实践吧,”把斯莱特林的训练经历、拉文克劳的战术、赫奇帕奇变化过的基础项目排除后,喻文州如此推测,“或许直接打一场比赛?”
“得两场吧,”黄少天回忆了一下报名人数,说道,“那天我去找魏老大,桌上那些报名表绝对不止十几个人。”
他们俩各猜对一半。格兰芬多并没有让参与选拔的学生们直接打一场比赛,也没有让他们打两场比赛。
“基础性项目考核的前十二位可以进入比赛考核的环节,我们会根据各位在比赛中的表现确定最后的录用人选。”韩文清依旧板着一张脸,让听见选拔流程还有淘汰环节后倍感紧张的几名学生愈发胆战心惊。
“十二位?看来他们真的没打算招找球手。”听完选拔规则,黄少天对喻文州说道。之前他了解过格兰芬多院队队员的组成,猜到了今年不会招找球手,只是现在亲耳听见,确认了这一事实,难免还是会感到有些失落。
第一个选拔项目并不新奇,是传统的测试飞行速度的项目。韩文清魔杖一挥,草坪上方的空中便多出了一圈深红色的光,像是浮在空中的跑道。魏琛喊了一个叫方锐的学生,那人应声飞到了飘着“起点”字样的一端,在魏琛吹响长哨后,离开了起点,沿着深红色的光向身后“终点”的字样飞去。上空红色光芒的正中央,一个数字自他飞出去后就在不断地跳动,正是计时的魔法。
“99秒!”方锐到达终点后,魏琛大声地宣布了结果,方世镜则拿出一叠羊皮纸,认真地记了下来。
很快魏琛叫到了黄少天,他在起点稳稳地停住,等待魏琛发令开始。
尖锐的哨音刺入黄少天的耳膜,他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被午后阳光晒得有些热意的空气扑面而来。身边的景色切换得太快,就好像坐在加速几倍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当红色的光芒马上要从视野中消失的时候,黄少天一个急转,换了方向,继续飞行。
他觉得自己飞得太快,有些睁不开眼,胃里还有些难受,可是又不想停下这样极限的飞行,最后一个拐弯后几乎是凭着本能朝终点冲去。
“81秒!”魏琛喊出了目前为止最快的成绩,不光是在格兰芬多,和之前三个学院的参选学生比,依旧是最好的结果。
学生名单是按字母顺序排的,喻文州在倒数第二个被喊到。他的飞行和黄少天不同,多了一些稳健,连转弯都显得很流畅,不像其他人多半会有一个或长或短的停顿。不过他最后的冲刺相对乏力,最终成绩是102秒,位于中流。
第二个项目考验的是投球能力,魏琛放出了三个用魔法染了不同颜色的鬼飞球,要求学生把红色投入左边圆环、黄色投入中间圆环、蓝色投入右边圆环。黄少天在这里的表现都没有在第一个项目时的亮眼,水平大概排在前二分之一,而苏沐橙取得了最优异的成绩。
“他来了吗?”见和苏沐橙一起聊天的女生飞上去开始考核了,黄少天走过去,好奇地问她。
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远处看台的一个角落。黄少天张望了一下,果然依旧看不见鬼影,便也放弃了,和苏沐橙互相打气后,注意力回到场上正在准备开始考核的喻文州身上。
计时开始后,三个球纷乱地飞窜在空中,“咚”地一下,喻文州迅速抱住一个球,往指定的圆环扔了过去。他不慌不忙地在空中移动,有节奏地在三个球毫无规律的轨迹中来回穿梭。不一会儿他的掷球数上了二十次,刷新了苏沐橙的记录——只可惜他的命中率稍低,最终的进球数不如苏沐橙。
“你是怎么截到那么多球的?”喻文州落地后,黄少天便跑过去问他。说实话,他对喻文州的表现之好也是有些惊喜的,上个学年喻文州有一半的时间根本没碰过魁地奇,他先前还有点担心这位室友的飞行技巧会不会比一年级时生疏,幸好现在事实证明他想得有点太多。
喻文州对自己的表现也挺满意:“运气好。”
“行了,跟我就别谦虚了,”黄少天一只手搭在喻文州的肩上,整个人靠了上去,“说吧,什么秘密武器?”
“嗯,其实,就是稍微算了下,”喻文州回答,注意到方世镜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便偏过头,在黄少天耳边说道,“一半是碰巧猜对了。”
他的气息拂过黄少天的耳根,黄少天没避开,觉得那一边的耳朵有些发痒又有些发热:“你说就说,干嘛像做坏事一样……”
喻文州一脸无辜,眼神又往不远处的方世镜和韩文清瞟了瞟:“万一被听见了,觉得我投机取巧,扣我分怎么办?”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黄少天一板一眼地说,“据说是占卜课的张教授说的,我虽然不信占卜那一套,但我觉得这话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
最后一个项目测试的是击打的能力,这次魏琛用的不再是实体的球,而是用魔法变出许多虚幻的游走球影像,逐一朝人飞去。学生击打成功后得一分,反之,被击中则要扣一分,同时,场上除了统计击球数的魔法外,还有一个魔法刷新着数字,魏琛特意解释,说是将参选人的击球力道换算成了具体分数。
这个项目的场面有些混乱,角度不好的时候,根本看不清参与考核的学生是打中了球还是被球击中。幸而魏琛的计分魔法不会出错,许多人就愣愣地盯着跳动的数字发呆了。
黄少天的反应速度很快,只被球击中了两次,但他的反击就显得杂乱无章了,手里的球木奉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场上第二个魔法数字不是很好看。
“文州你看见没,我这才叫运气好。”黄少天拿到个中上的成绩,下场以后对喻文州炫耀,另一边的方世镜几乎是绷着脸把他的成绩记上了羊皮纸。
喻文州朝他笑了笑,过不多久,也飞上去参加考核。他在原地不断地变换着自己的方向,只有一些角度刁钻的游走球影像,比如从底下窜上来的和从头顶砸下来的,一时间很难打到,他才被逼得不得不移动,将那些球引入能被自己击打到的轨迹。
喻文州被球击中的次数比黄少天多,但同时他成功击球的次数是格兰芬多里最多的。平衡算上能排在前三的力道数值,他的成绩还是比黄少天凭运气的要高一些,拿下了这个项目的第一。
“我们都有一个第一,肯定能进比赛考核。”黄少天笑嘻嘻地对喻文州说。方世镜还在核算成绩,而大多数人对自己的成绩心里有数,像喻文州和黄少天这样表现比较出色的,完全没有在担心被直接淘汰的问题,只有像郑轩那样成绩位于中间的一些学生,表情有点七上八下。
十二位参加魁地奇比赛考核的学生名单出炉,喻文州和黄少天不负所望地在列。韩文清宣布名单的同时,还将学生们分成了两组,最后说道:“接下来的比赛将以a组与b组对抗的形式进行,给你们十五分钟讨论配置和战术。”
对抗赛的消息并没有让人意外,在报出比赛环节考核十二人的数目时,所有人都猜到了这一形式。同时,有两位格兰芬多院队的追球手来到了场上,看样子是要临时充当两支队伍找球手的角色。
而喻文州和黄少天并没有分到一组。
“那我过去了!”黄少天对喻文州挥了挥手。
“加油。”喻文州转身朝与黄少天相反的方向走去。
黄少天那组有一个四年级的学生,在他的主导下,很快他们结合自己和队友的经验、特长,确定了队伍配置。而喻文州这边,他干脆利落地提议道:“我们每个人报一下自己擅长或者想打什么位置,如何?”
所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像一年级最后一节飞行课上学生们表现得那样,所有人都集中地去抢一个位置:苏沐橙和另外两人常打的位置是追球手,喻文州和另一个人正好擅长击球,而郑轩一直是守门员。
这让喻文州心下更为明朗,魏琛、韩文清和方世镜商议后的分组并不是随机安排或者简单地依据总分排名,而是结合了三个单项的表现,更可能事先对这些学生做了一些了解。
“对方的守门员不太有经验,所以那边击球手会侧重限制我们的追球手,”同级生的情况喻文州本就知晓,他又询问了二年级的参赛学生,基本确认了其他对手的情况,“他速度很快,赶上不是问题,不过他还不习惯截球,追球手们最好加重一下力道,辛苦你们了。”
喻文州的话并不能让所有人信服,但他讲得头头是道,听上去还挺合理,其他人一时又拿不出更好的分析和方案,便都从了他的建议。
“我们是牵制找球手比较好,还是追球手?”另一个击球手问。
“找球手,”喻文州说着看向a队里年级最高的正式队员,“我想两位水平应当差不多吧?我们最好速战速决。那边的追球手都是二年级,郑轩撑得住吗?”
“这么麻烦……”郑轩立即表现了他斗志不高的一面,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朝他瞪眼,他马上又说道,“那我试试吧。”
讨论时间结束,魏琛一声哨响,所有人起飞、离地,迅速各就各位。
正如喻文州所推测的,b队守门员的经验确实不足——是黄少天。
他有些紧张,坐在扫帚上绷直了身体。对于魁地奇本身他向来是充满自信的,只是现在要他负责的工作实在非他所擅长的部分,难免会有一点不适应,比如他强迫自己盯着红光而不是去寻找金光。
黄少天连着拦下了两个球,期间郑轩拦下了三个球——a队的追球手们不时被一个游走球干扰,不像b队的追球手能那么轻松自由地带着鬼飞球朝球门冲去。然而第三个球他没能招架住,他人在右边的圆环,喻文州喊了一声“现在”,苏沐橙便把鬼飞球扔向了离他最远的左边的圆环,一路上竟没有一个b队队员出现阻拦。黄少天往圆环赶过去,一个游走球朝他飞来,他不得不停顿了一下躲避,再抬头时,球已经进了。
“抱歉抱歉。”b队的击球手对黄少天说,游走球竟能飞到场地后方,这记漏球确实不能怪守门员。
“没事,继续加油。”黄少天摇摇头,目光瞥向了打出这个球的喻文州。
之后a队的得分则要算在黄少天的经验不足上了。好几次他赶到了圆环边上,鬼飞球以极快的速度和力道擦过他的手臂,甚至有一次直接撞上了他的手腕。尽管隔着手套,黄少天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黄少天正一边盯着场上,一边用下巴去搓揉刚被砸到的左手以缓解疼痛,视野的角落里忽地有一个金点闪烁了一下。
就这一秒,等他回过神来鬼飞球已经冲到了他上方的那个圆环,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冲过去,还是没有赶上。
“黄少天?”队友们有点疑惑地喊他,他们没有责怪先前黄少天诸多的截球不力,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和他也是半斤八两,或者还不及他。但刚才的那个球,绝对有失黄少天的水准。
“我的错。”黄少天坦诚,于是其他人也没追究什么,只是互相鼓励继续加油。黄少天说完往远处临时担任找球手的高年级队员看去,队员正背对着他,也没有感受到他焦急的目光。
黄少天郁结,这不太好喊出口,太大声了a队同样会听见。守门员离其他人都远,他也没法拦个队友让人转达。你倒是转个身啊!他在内心呐喊。
与此同时,喻文州飞过a队的找球手身边时,扔下一句:“对面守门员看到金色飞贼了。”
找球手没来得及多想,下意识往黄少天看过去,这位守门员显然盯着鬼飞球,找球手正奇怪准备移开目光,看见黄少天的头忽然转向了自己。
他立刻回头,金色飞贼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划而过,他调转了扫帚的方向马上扑了上去。b队的找球手看到他的动作也冲了过来,然而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
“a队获胜!比分是210比60!”
黄少天整个人随着比赛结束的哨音僵在了空中:这就结束了?自己的表现合格了吗?肯定不够好吧,本就不擅长守门员不说,a队追球手被b队干扰、b队追球手没有干扰的情况下,a队和b队进球数却是一样多,这不是说明b队的守门员不如a队的吗?
b队的其他队员也或多或少有些慌乱和紧张,虽然韩文清说最终的评选不会完全按照队伍成绩,但他们和黄少天看法一样,输掉比赛,本身就说明表现不如另一队的优异。
唯二毫不在意的,是两方的找球手。他们本就是来体验一下在比赛中担当找球手,顺带给方世镜帮忙,没什么压力,嘻嘻哈哈地跑到魏琛那边准备围观成绩的计算和名单的讨论。a队的找球手抓着金色飞贼,这次找球手的体验果然新鲜,金色飞贼还在他手中打着圈。
“怎么还在动,”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印象中金色飞贼是被抓住后不久就会停止动作的,今天似乎用时有点长,“魏教授,交给——”
他话还没说完,刚一松开手,金色飞贼旋即如同挣脱了禁锢的小鸟一般冲向了天空,魏琛正和方世镜对着记录成绩的羊皮纸指指点点,刚才没怎么注意找球手在喊他,听见找球手“啊!”的一声呼叫才抬起头。
黄少天正停在圆环前,骑在扫帚上盯着魏琛和方世镜发呆,突然看见一个金色飞贼冲了上来,又听见底下有人喊“它跑了!”,没怎么多想就迅速追了上去。
这会儿已经接近傍晚,在空中飞行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凉风让黄少天觉得非常惬意。兴许是中午的午饭已经消化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在做的是自己喜欢而擅长的事,在这样快的速度下,黄少天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他看见飞贼离他越来越近,按理说金色的光点极易埋没在夕阳中,但飞贼逃往的是城堡的方向,此刻黄少天视野里的背景图案正是一大片镶嵌在橙红中的瓦蓝和灰黑,金色飞贼在这片冷色调中反而被凸显了。
他伸手,将金色的不安分的小球笼在了自己的手心。
回到地面的时候金色飞贼还在他的手里扑腾,几个和他相熟的同学跟在他身后凑热闹。黄少天一直担任的是找球手的位置,比临时来玩角色扮演的正式队员更熟悉情况,举起右手给魏琛他们看:“这个飞贼有问题吧?怎么办,我松手的话它又得跑了。”
“那就麻烦你一直捏着吧。”魏琛开玩笑道。
“那怎么行!”黄少天惊呼,“这是学校的公有财产吧,我怎么好把它拿走……”
“你还知道是学校的公物啊,”魏琛说着不客气地敲了敲黄少天的脑袋,“这就是上次你们砸坏的那个,说到底还是你们自己造的孽,啧啧。”
“上次?”一边方世镜cha嘴,“他就是您说过的,在城堡里抓回金色飞贼的找球手?”
黄少天赶紧澄清:“我只是帮忙找回来,不是我弄坏的好吗,弄坏它的是个击球手……他被淘汰了已经走了……说到底这玩意儿到底该怎么办?没修好就拿出来用魏、魏教授你还行不行了……”
韩文清大概是被他们吵得不行,直接拿出了魔杖说了句“别动”,黄少天乖乖地站在原地闭了嘴。他念了几句什么,像是应验了那句“别动”一样,金色飞贼终于停止了转动。
黄少天把金色飞贼还给了魏琛,看他放好,又环顾了一遍四周。参加比赛的学生们站得或远或近,但没有少一个人,都在等待着什么。
“韩教授,”他边上的喻文州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开口打破了这片安静,“现在宣布入选名单吗?”
韩文清看了一眼魏琛,魏琛又看了一眼方世镜。格兰芬多院队的队长思索着什么,然后下定决心一样对魏琛说道:“没问题,我有办法了。”
学生们还来得及去想所谓的问题和办法都是指什么,韩文清的话彻底拉走了他们的注意力:“经过选拔,今年格兰芬多院队的新成员名单是——”
“苏沐橙,喻文州,黄少天。”
“啊啊啊我们进了!”黄少天的欢呼雀跃盖过了场上稀稀拉拉的掌声,他把右手握成一个拳,朝喻文州伸手。
喻文州会意,也伸出握成拳的左手,由下往上和黄少天的拳头碰在了一起。
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三位新队员则被留了下来。
“不过,要我当守门员的话,接下来还真是要苦练一段时间了。”冷静下来后,黄少天觉得未来的日子真是又光明又黑暗。刚才的比赛中,苏沐橙作为追球手、喻文州作为击球手的表现都是数一数二的,相比之下,他的表现实在不算令人满意,这次能入选恐怕还是因为基础项目的总成绩比较优秀。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猜到给你们安排的位置了,”方世镜没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恭喜或者欢迎之词,开门见山地直入主题,“不过,最终可能与你们所想的有点小小的出入。”
他什么意思?黄少天飞快地转动着思绪,难道因为自己不擅长做守门员,就让苏沐橙或者喻文州和他对换?
他还没把疑问说出口,方世镜倒抢先丢给他一个问题:“黄少天,你想不想当找球手?”
tbc
灵感来自海报拼图
第二十八章
黄少天怔了怔,全然是没有想到过方世镜会提出这建议的模样。待他回过神来,发现方世镜,还有喻文州、魏琛、苏沐橙,连韩文清也看着他,都在等他的回答。
黄少天郑重地说:“想,当然想。”
根据七位新老队员,包括自己的课程表,再结合魁地奇球场的空置情况,方世镜定下了格兰芬多院队的训练时间:每周二、四、六的傍晚。
“重要比赛前可能会有一点加训,我想你们应该不介意吧?”方世镜不忘补上一句。
“不介意,”黄少天头一个表示服从组织安排,“说真的不是每天早上训练我已经谢天谢地了,当然如果真的要在早上训练那我也能接受……”
他们刚开始练习的那几天有不少人来围观,有格兰芬多的也有其他学院的。格兰芬多新招了一名找球手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人都好奇,什么样的新人能让方世镜让出找球手的位置,转而去做守门员。
“我本来就是‘自由人’,什么位置都差不多。既然黄少天比起守门员更适合做找球手,那我们就交换了一下。”方世镜刚入院队时,队里的七年级生多,加之他各项能力本就比较均衡,便作为新人替补打遍了所有位置。一开始他并不想这样明白地回应外界的疑问,怕给黄少天增加心理负担,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有些多虑。
黄少天在找球手的位置上如鱼得水,训练时的状态非常好,喻文州和苏沐橙也很快进入了角色。尽管队伍之间还需要磨合,但目前的进展已远超方世镜的设想,这让所有格兰芬多的队员都对即将到来的魁地奇赛季充满了信心。
魁地奇这边喻文州和黄少天都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另一边。
三年级的课程难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黄少天发现书面和实践作业都不是翻一遍教科书就能够应付的了——书面作业开始需要课外阅读,以前只有喻文州这种勤奋认真的学生才会做的额外功夫,现在变成了所有学生完成作业的必需步骤。
而要学会使用一道魔咒,也不再是在课堂上跟着挥动魔杖、模仿动作就能够实现的目标。这学期第一节 变形课上,第一次出现了所有人苦练了一节课但就是没有人学会这道新魔咒的情况。好在这是一节变形课而不是黑魔法防御课,林敬言和颜悦色地表示,从今年开始,这将是正常现象,并要求所有学生加强课后练习。
天资聪颖者如黄少天,投入了几个晚上的时间,总算是学会了魔咒,继续领跑整个年级。而其他学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用了快一个月时间过完了第一章 ,学习效率仿佛回到了一年级开学的时候。
对于喻文州来说,这几乎是一段噩梦的再临。在第一次“没有学会新魔咒的学生”名单只剩下喻文州的时候,林敬言只以为这是一个巧合,反正快下课了,他就放任学生们继续实践练习那道魔咒。而到了下一节课,他察觉到不对——几天过去,喻文州并没有学会第一章 的魔咒。
为了大多数人的教学进度考虑,林敬言只好选择一年级时的教学方式:无视喻文州,进入第二章 的学习。
所有人都加快了学习的步伐,到了十月中旬,情况才有所好转,包括喻文州,他终于回到了二年级时的状态,让所有教师都捏了一把汗。
大概只有黄少天知道,喻文州把周末两天的睡眠时间各压缩了一小时,才紧赶慢赶地跟上全年级的进度。
黄少天清楚八成是三天魁地奇的练习挤占了喻文州原本的学习时间,但他也清楚,不可能为此建议喻文州干脆放弃魁地奇,这样的建议实在过于残忍。
十月底,三年级的学生们终于迎来了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这个好消息在他们黯淡枯燥的学习生活中宛如一线黎明的曙光。
“文州,这周六霍格莫德你会去的吧?”喻文州对此没有表现出一点兴奋,这本在黄少天的预料之中,但这会儿他还有些别的担心,不免特意问他。
“嗯……”喻文州的语气有些犹豫,“让我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黄少天都已经躺到床上了,听到室友的话又爬起来,噌噌噌地走到喻文州床边,“上次我们进院队后还没有好好庆祝过,刚才晚饭前方队来通知我们周六练习暂停一次我才想起来,魏老大还欠我一顿饭呢,这次不好好敲他一笔我就不姓黄了……”
“魏教授请你的话,我跟去不太好吧?”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的脸凑到他边上,质疑道。
“有什么不好的,索克萨尔在你那儿蹭吃蹭喝时怎么没说不太好,”黄少天立即否认,他提出魏琛是要“利诱”喻文州,可不是为了起反效果,继续劝说他,“我知道你担心,不过你想啊,这周六大家都会去霍格莫德,没有人在练习,所以你不练也不会落后,周日再练还是一样的。”
这简直是歪理邪说,喻文州想,却看见黄少天眼底涌动着名为期待的情绪,在夜晚的房间里闪闪发亮。他像是被那光芒刺到一般移开视线,最终妥协道:“好吧,既然少天说要我去——”
“是是是,你陪我去吧,就这么说定了。”黄少天从善如流,一边跑回自己的床铺一边强调,“在霍格沃茨我没法录音,你可不能抵赖。”
喻文州当然说话算话,不会抵赖。会抵赖的是魏琛,周五晚上索克萨尔带了一封信到黄少天和喻文州的宿舍,大意是说他明天有事不在霍格沃茨,请客只能下次了。黄少天对魏琛的话持了九分的怀疑和一分的理解:“在霍格莫德请我们吃饭的话,很容易被其他老师或者学生看见,要是其他人也学我们,他到时候损失的就不是一笔钱了。”
周六黄少天难得起了个大早,ji,ng神充沛地准备出发——尽管喻文州第一次叫他时,他翻了个身差点又睡了过去。
他们都带着几乎是空荡荡、只装了钱的书包,当然还有监护人的签名许可,匆匆吃了点早饭让自己不那么饿(黄少天说,吃太饱的话等会儿在霍格莫德就没什么可吃的了),就来到了门厅。偌大的门厅不复平日的空旷,挤满了人,楼梯上方还有一些一、二年级的学生羡慕地望着底下高年级的人群——前两年黄少天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陈夜辉一个一个地仔细核对签名后放行,他虽然严厉,但在历年的管理员中还算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反复叮嘱学生要在日落之前回校,没太为难学生们。
喻文州和黄少天很顺利地通过了检查,来到门外的大草坪上。他们的前前后后都是前往霍格莫德的学生,他们跟着这些高年级的学生,不需要任何指引地,沿着湖边的道路走了快一小时。就在黄少天开始问喻文州“说起来能不能骑着扫帚去霍格莫德”的时候,他们的视野里出现了村落。
和对角巷不同,霍格莫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若不是满大街穿着长袍、头顶巫师帽的人,黄少天会把它当做一条普通小镇的街道。
“我们先去哪儿?”黄少天看着这些商店,觉得都很新奇,哪里都想去,一时犯起了选择恐惧症。
“先去蜂蜜公爵吧。”喻文州想起早饭时黄少天的话,笑着提议,在听到黄少天肚子“咕——”地叫了一声后愈发掩不住笑意。
黄少天向来忠于自己所欲所想,诸如找球手的位置,又诸如美味的食物,拖着喻文州就进了商店。他们走得快,这会儿商店里还没站满人,便有机会一个柜台一个柜台地挑过去。
因为饥饿,两人不约而同地先拿了点能填饱肚子的甜品如南瓜馅饼、巧克力坩埚蛋糕,之后才选起可以带回城堡的糖果。
“你肯定喜欢这个。”黄少天拿起一根糖羽毛笔,玩心大起伸到喻文州鼻根下挠了挠。和之前在对角巷见过的不同,这种糖羽毛笔边缘有些毛茸茸的,弄得喻文州鼻子有些痒,他在店员的瞪视下拼命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少天,别闹。”说完他接过黄少天手里的糖果笔,又从柜子里拿起几根,顺手拿了两包吹宝超级泡泡糖:“我去排队,少天你快选你喜欢的,我们一起结账。”
他走到十来个人的队尾,前面恰好是楚云秀和苏沐橙。苏沐橙看了眼他手里的糖果,好奇地问:“你居然喜欢这种泡泡糖?”
“买给少天的,”喻文州答道,“不合适吗?”
“如果黄少吹泡泡糖的时候能不说话,”楚云秀说,“那我想大多数人会情愿房间里都是泡泡。”
tbc
原文:吹宝超级泡泡糖,它能使整个房间充满蓝色风铃草颜色的泡泡,几天都不会破灭。
我觉得鱼吐泡泡也好少天吐文字泡也好都挺合适的?
第二十九章
离开蜂蜜公爵,他们依次去了魔法道具店和君莫笑话店,路过羽毛笔店时黄少天还拉着喻文州进去:“走吧文州,你眼睛都看直了。”
“这么明显?”喻文州也不推辞,出口的是问句,表情倒是波澜不惊。
“不明显,”黄少天自信地说,“但我能看出来。”
这一回柜台上摆放的都是真实的羽毛笔,任他们拿起放下,不会有店员对他们吹胡子瞪眼。黄少天很快看上了一支摆在玻璃柜面里的半透明的金色羽毛笔,低头见到标价后立刻放弃了购买的念头:“这难道是金子做的笔吗,怎么这么贵?”
“这是金飞侠的羽毛做的笔。”喻文州只扫了一眼便认了出来。
“金飞侠?金色飞贼的原型?”黄少天都准备离开了,听到这支笔和魁地奇有那么一点关系,又转身盯着柜子端详起来,“可我记得魏老大和孙教授课上都说过,捕猎金飞侠是违法的呀?”
“我们的原材料是从禁猎区收购的自然脱落的羽毛,走的都是正规渠道。”柜台后的店员熟练地介绍道,“金飞侠数量少,羽毛收集起来也难,因此价格不便宜。性价比高一些的羽毛笔,我推荐那一款。”
店员往他们身后一指,黄少天回过头,发现喻文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个架子旁了,一边想这家店的店员服务态度比蜂蜜公爵好上许多,一边走了过去:“这又是什么笔?看不出来,你居然喜欢这种……”
架子上的羽毛笔颜色非常鲜艳,比一般的羽毛笔贵上不少,当然比金飞侠羽毛笔便宜一点。
“这是恶婆鸟的羽毛,是很结实的一种材料,”喻文州解答了黄少天的疑问,接着侧过头问室友,“少天觉得我喜欢哪种?”
“你?”黄少天想起喻文州一直想要的雪枭,指了指另一边摆着复古式羽毛笔的架子,“就这种白色的,看上去比较传统的。不过你想换换口味,我也能理解就是了。”
喻文州意识到自己问的有歧义,无奈地拣起两支恶婆鸟羽毛笔:“理解万岁,那少天觉得这两支哪个比较好?”
一支是酸橙的青绿,一支是柠檬的明黄,黄少天没怎么犹豫就回答道:“我的话会选黄的这支吧,毕竟你看我姓黄……你等等!”
他说到一半喻文州就把那支青绿色的放了回去,他只好再从篮子里拾起那支笔塞到喻文州手里:“我还没说完呢!我是喜欢这个颜色,但你的话那支绿的更合适啊!”
“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那么喜欢蔬菜,肯定不讨厌绿色啊。”黄少天颇为严肃地说。
面对两支除了颜色、其他地方并无不同的羽毛笔,喻文州如同上午在蜂蜜公爵的黄少天一样,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中。黄少天实在看不下去,一拍脑袋提议道:“干脆你买一支,我也买一支,你觉得看腻了,就跟我交换好了。”
“这个挺贵的你没必要……”喻文州说的是实话,他们作为未成年的学生,身上带的那点钱也只够买一支。
“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以后多帮我改改作业,就当我是在收买你吧。”黄少天一边掏钱,一边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
“你的目的是作业吧,”喻文州没再客气,付清了自己的那一份,“一支笔,还是挺划算的?”
“那必须,我是谁啊……”黄少天和他相视一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实际上不用收买喻文州也能请他帮忙修改作业,就像喻文州也知道黄少天不是真的为了收买他才买下那支笔一样。
他们参观了尖叫棚屋,简单地用了晚餐,最后一站来到了三把扫帚酒吧。
晚上的酒吧门庭若市,不少学生聚集在这里,准备在回去前喝上一点热饮暖暖身子。黄少天也是这个打算,让喻文州替他看着位置,过一会儿便举着两大杯泡沫几乎快要流下来的黄油啤酒走了回来:“听说这里的黄油啤酒是特色,喝了之后非常暖和,现在外面风大,我们喝完正好趁热回去。”
喻文州喝了一口,果然全身就跟着温暖了起来,随着酒吧门开开关关吹进来的风打在身上也没有那么凉了。不过溶在啤酒里的黄油还是让口味清淡的他觉得稍稍有点腻,喝得便有些慢,才下不到半杯,黄少天已经喊着老板再来一份。
这种酒力道不大,喻文州便没拦他。等到喻文州自己喝空了一整杯,黄少天已经完成了他的三倍,他不是没分寸的人,没再叫第四杯。黄少天和喻文州一起结了账,他们随着小部分学生一起出了酒吧,早晨空空的书包里此刻装满了魔法道具,手里还捧着蜂蜜公爵的纸袋,满载而归地回到霍格沃茨城堡。
回宿舍上楼梯的时候,黄少天明显地踉跄了一下,手里的袋子“啪”地掉到地上,幸好里面的糖果都有独立的包装,洒在地上也没太碍事。
“抱歉,”黄少天蹲下去收拾一地的糖果,“我有点晕,早知道就不喝三杯了,明明喝的时候完全没什么感觉,走在路上也觉得还行……”
“下次少喝点。”喻文州见黄少天还能不喘气地讲完一大串话,便知道他神智还清醒着。不过他确实没料到三杯黄油啤酒竟能把黄少天醉得摇摇晃晃,陪黄少天一起捡完糖果后,只能先拉紧了室友,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下楼梯去。
回到两人房间时,喻文州真是觉得松了一口气,黄少天把手里的纸袋往桌上一放,整个人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换下衣服后立即瘫倒在了床上:“文州我先睡了,晚安!”
等喻文州洗漱回来,黄少天已经睡着了。怕黄少天着凉,他费了点力从睡得死死的黄少天手里把裹成一团的被子扯出来,替他盖好,才关上灯正式休息。
黄少天醒来的时候觉得不太好。不是说他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也不是说经过了昨天一整日的奔波浑身疲累,他人是神清气爽,只是……
为什么他的下身好像有点shi?
以往,黄少天刚睁眼的时候总是不太清醒,而这个早上,他完完全全被吓醒了。
喻文州的书包还在房间里,人却不在,大概是去洗漱了。黄少天掀开被子,床单上果然有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抓起散落在地上的长袍,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准备念个清洗咒——
门不合时宜地开了。
黄少天以比抓金色飞贼时还快的速度甩开魔杖,缩回床上,用被子紧紧罩住自己,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如果不是魔杖还在地板上滑滚,喻文州真的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少天你醒了?”
黄少天紧紧闭上眼,一动不动。床单上又shi又冷又黏的那部分贴着他的大腿根,着实不太好受。
他不该一着急就扔开魔杖,不然这会儿他还可以躲在被子里偷偷地解决这个问题;他不该昨晚回来后倒头就睡,至少得先上个厕所,不然这会儿他根本不会碰到这个问题;或者他不该连喝三杯黄油啤酒,和喻文州一样喝一杯尝鲜有什么不好的……
黄少天内心十分后悔。只要有一步他没那么做,他就不至于,这么大了还尿床啊!
“少天,快醒醒。”喻文州轻轻推了推他,他不知道黄少天为什么要跑回床上装睡,只是见他脸很红,当他夜里着了凉,心想不能让他真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黄少天!”喻文州微微拔高了声音。黄少天觉得不太好继续装下去了,慢慢张开眼:“文州?”
“你脸好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喻文州大度地没跟黄少天计较装睡的事,眼下他有更关心的问题。
黄少天确实在体验着另一层意义上的不舒服,嘴上只能回答:“没有没有。”
“真的没事?”喻文州伸手碰了碰黄少天的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的,倒不像是发烧的热度。但是黄少天的脸越来越红,让他心生疑窦。
“真的没事,”黄少天说,努力组织着语言想把喻文州支开,“你要是饿的话你就先去餐厅吧。”
“我等你。”喻文州一句话拆了黄少天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招数。
“那……你去公共休息室等我?”
“少天今天怎么了?”喻文州并不大条,早就察觉到黄少天的不对劲。黄少天咬了咬唇没回话,只是有点恳求意味地望着他。
“好吧,我去公共休息室等你,你快点来。”喻文州又看了眼黄少天,虽然猜不到他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但对方似乎有自己的打算,稍稍放下心,拿上东西便出门了。
黄少天赶紧起来,第一步先换了干净的内裤,第二步便打算毁尸灭迹——这次没有喻文州的打断,他总算是念完了清洗咒。
可施展并不成功。一道白光闪过,床单和内裤上仍留着污渍。
黄少天只当是失误,又重复了一遍。
肮脏的痕迹依旧没有消失,黄少天皱起了眉,他只有在学新魔咒的时候才会碰上这种连续两次施展失败的情况:“清理——”
“少天?”喻文州推开门,见到室友还没换上衣服有点吃惊,“你还没去洗漱?”
同样的把戏不可能再一次奏效,黄少天来不及收拾,只能指望喻文州眼神不好什么也没看见:“我这就去……”
然而心细如喻文州怎么可能错漏这样的变数,他几乎是立刻捕捉到了房间里的不同寻常:“少天你……”
“啊啊啊喻文州你是不是故意这会儿进来的!不是说好在公共休息室等我吗!”眼见藏不住秘密,黄少天干脆打开了天窗说亮话,“我都来了两次了啊两次!”
“两次?”喻文州像是被黄少天传染了一样,脸红了起来,难得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对啊!两次清洗咒!”黄少天气呼呼地说,同时巧妙地避开了污渍本身的话题,显然相较之下,魔咒连续失败两次是个可以理解的小错误。
“清洗咒?”喻文州眨了眨眼,有点内疚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脸上很热,恐怕只有离开这个房间才能缓过来,可是他必须先把一件事弄清楚才能走:“少天,你还记得清洗咒成功施展的前提吗?”
“呃,”突然被问了这么一个学术的问题,黄少天有点反应不过来,“是什么?”
“需要清洗的是什么,以及,清洗掉的是什么。”喻文州对着黄少天的床单示范了一个“清理一新”,床铺回到了昨日干净的样子,“所以,少天,你真的知道那些是什么?”
tbc
金飞侠和恶婆鸟相关出自《神奇动物在哪里》
严肃一点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比写r_ou_还羞耻……
第三十章
“我当然知道那是——”黄少天张口结舌,“真相”太难说出口,跟喻文州面对面更是羞得不行,移开视线,扫到床铺上又想起喻文州刚才的话。
喻文州施展咒语一次成功,说明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黄少天的脑子里轰隆隆地回旋着这个想法,他恨不得自己和床单上的那些污渍一起消失。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再次开口:“……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非要我讲出来!”
“我是知道了,可我觉得,你不知道。”黄少天的话坐实了喻文州的猜测,他算是过来人,经历过这样的误解和困惑。喻文州一想到黄少天这时应该比他尴尬,要说出之后的话好像就没有那么难了:“你该不会以为这是尿床吧?”
黄少天被他问得有些不明所以:“文州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他当然希望这件事没有发生,难以启齿的词语从句子的末尾销声匿迹。
“少天,”喻文州弯腰拾起黄少天床脚地上的内裤,横在他俩中间,一缕腥气让他不禁皱眉,“你仔细看,你还觉得是?”
接着,就如同平时给黄少天解答课业和课业外的疑问那样,喻文州把他知道的那点生理知识全都讲了出来。黄少天不多久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年对这类事情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却并非一窍不通。
“你怎么都知道,”黄少天终于成功施展了清洗咒,在换衣服时灵光一现,“你是不是也碰到过?”
“是啊。”喻文州坦率地承认,耳朵却泛起了红色。这点变化没能逃过黄少天的眼睛,他盯着喻文州瞧了一会儿,回想起自己以前在夜里和早上听到过的奇怪声响,顿时觉得自己发现了室友的不少秘密。
黄少天醒来的时候觉得不太好。不是说他没睡眠不足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也不是说经过了昨天的魁地奇比赛浑身疲累,他人是神清气爽,只是……
为什么他的下身好像有点shi?
黄少天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知道是为什么,这种感受并不是想上厕所没憋住,可想了半天硬是没有回忆起合理的解释。他只好先起床,准备先换裤子的时候,听见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少天?”
他有一点惊慌,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然而同时又觉得自己整个人要烧了起来,一股燥热在全身蔓延开来。恍惚间一双手搭上了他的腰,凉凉的有些舒服。接着他听见喻文州在他耳边问道:“我帮你?”
他想拒绝,张口却没了声音,眼睁睁地看着喻文州替他脱下了内裤。还没干透的布料擦过他腿上的皮肤,带起一点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双脚有点发软,下意识地靠在喻文州身上。
喻文州大概是用魔法从哪里变出了一块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黄少天的下面。毛茸茸、柔软的触感让黄少天感到非常惬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一点。慢慢地热量聚集了起来,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眼前的光景跟着模糊了起来。
毛巾不知何时消失了,黄少天下身硬得不行,脑子里一片混沌的时候突然闪过之前喻文州告诉他的话。
对了,喻文州……
喻文州正在实践他讲给黄少天的书本知识。黄少天整个人瘫软在喻文州的怀里,任由喻文州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身下摩挲搓动。他简直怀疑这位室友是不是自己偷学了无杖魔法,不然为什么喻文州的每一下动作都像是给他施加了快乐咒?
可是还不够。
“文州,”黄少天喘着气,终于发出了声音,有一点沙哑,“文州,再快一点……”
喻文州笑着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黄少天的眼前炸开了一片白光,吞没了整间宿舍,甚至喻文州也消失在了光亮里。他被刺得不得不闭上眼,身后人的触感跟着消失了,只余身下热乎乎、shi漉漉的感觉。
再睁开眼时,黄少天躺在床上,天色尚早,房间里还有些昏暗,但可以确定另一边的喻文州还没醒。他还能听见窗外清晨鸟儿的啼叫,看了眼床头柜的钟,恰好六点。
身下shi热的感觉还在,黄少天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梦,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拿出魔杖,轻声念了两个清洗咒,然后坐在床边发呆。
他竟然那样梦到了喻文州。
黄少天再一知半解,也凭着直觉知道这其中的不对劲。他觉得他应该梦见的是自己最爱的那支乐队里的性感女星,以后聊天扯淡时可以抬头挺胸地对其他男生包括喻文州说,你知道吗我做过一个很爽的梦。可现在他梦见的是喻文州——他并不是讨厌他,也没有觉得恶心或者厌恶,只是一想起这个事实,心跳就会扑通扑通加快,好像自己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错事。
他想来想去,觉得这还是得怪喻文州,怪他一个多星期前在他难堪的时候忽然出现,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y影。
黄少天想着想着,最后靠着床边的墙睡起了回笼觉,还发出了不轻不响的呼噜声。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