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禁羽 作者:洛芩苌

    正文 第3节

    禁羽 作者:洛芩苌

    第3节

    几次犹豫,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吐出口的话却是:“我虽然喜欢阿灵,但现在却不想嫁给他了。”

    牧铮带他到人烟稀少的灯火阑珊之处,抵在一道影壁前,清冷的月光漏过海棠窗落于两人的发迹与鬓角。牧铮哑声道:“你我今日刚刚相识。”

    流羽心跳如擂鼓,强撑着心智道:“杜娘一梦恋柳郎,张生情陷崔莺莺。一见倾心再见相许,画本故事里本就是这样写的。”

    牧铮心神微动,不料蓝衣女子看似软糯娇憨,张口竟说出如此大胆的话。只可惜,他不是为情伤身的张君瑞,蓝衣女子也做不得一缕芳魂杜丽娘。他的归属是戈壁外一望无际的草原,只怕这娇嫩嫣然的人儿是不甘愿同他一起走的。

    也罢,权当做是一场梦便好。牧铮轻叹口气,手指勾住了流羽的面纱,又缓缓放下。

    流羽问道:“你可是想看我的相貌?但我阿妈讲,好看的相貌不过是无聊的皮囊罢了,只会徒增烦恼。”

    牧铮摇了摇头:“你定是生的好看,所以你母亲才用这道理警示你戒骄戒躁。寻常人家的女子,只会为面目丑陋而感到烦恼,这话不要再与旁人说了。”

    “我只告诉你。”流羽飞快道,顿了顿,又道,“连阿灵我都没有说过。”

    “他可曾见过你的容貌?”

    “那……倒是见过的。”流羽小心觑了牧铮一眼,抬手便要解掉面纱,“我也给你看!”

    牧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坚定道:“我不必看,也知道你的好,和你表哥是不同的。”

    “你自然和他不一样。”流羽急忙道,“我方才和神灵许的愿,指的人也不是他!神灵一定明白我的心意,不会乱点鸳鸯谱。”

    牧铮终究是没有忍住:“姑娘,可否告知……”

    “牛儿!!”一声呼喊,骤然从月门外传来。

    流羽一惊,拉住牧铮变向人流如织的洛阳道跑去:“是阿灵那个烦人ji,ng追来了!我们快跑,被他看见就麻烦了!”

    牧铮皱眉,懒洋洋跟在他的身后,恨不得被那个阿灵抓个正着:“有什么麻烦的?”

    流羽气鼓鼓道:“他最爱告状了!我阿爹阿妈又喜欢他,每次都只听信他的话,根本不睬我说了什么。”

    牧铮又问:“你小名叫牛儿,你属牛?”

    流羽一怔,咬牙切齿道:“阿灵那个蠢货,吐字不清!我才不叫什么牛啊马啊的,我叫……”

    “碰!!”子夜时分,烟花照亮了漆黑的天幕,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叫好声淹没了他的声音。人流骤然变得密集起来,一窝蜂向黄金台涌去,冲开了他紧攥着牧铮的手。

    月色婵娟三分冷,七彩络缨凤吐花。

    流羽再回首张望的时候,那高大英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牧铮!”他慌忙往回追,逆着人流一边挤一边叫着那人的名字,终于看见了一道身形高大修长的青衣背影,“你可让我好找!”

    “流羽?”青衣男子回过头,一把握住了自投罗网的他的肩膀,大叫道,“我让你好找?你才让我好找呢!”

    “阿……阿灵,是你啊。”流羽干笑两声,回过头又看向那潮涌般起伏的人海,敛眸小心藏好了不甘和失望。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千般万般的不舍,这一夜东风,终于是吹尽了星彩重露。

    作者有话说

    谢谢周末的海星,笔芯

    再求一波评论好不好ヾ(?e?`)如果今晚有评论的话,再更一章

    第七章 图腾

    第三日流羽醒来之时,青狼已经不再陪伴于他身边了。取而代之的,是名侍立狼王身侧的一名阉人和一位面色凝重的蒙古大夫。

    见他醒了,那阉人上前一步,从袖筒中掏出一卷黑底金边的卷轴,乃是正式册封他为“男妃”的喻令。流羽浑浑噩噩,不知发生了什么,被苏越搀扶着下床行礼,接旨谢恩,也不明白这一卷喻令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紧接着,那蒙古大夫便迫不及待地上前了:“您方才帮狼王驱了蛊,又被狼王所标记,可否容下官为您检查身体?”

    流羽警惕道:“标记,什么标记?”

    蒙古大夫深吸一口气,细细为他讲了狼族的血统和标记的作用。简而言之,虽然狼王可以选择标记的对象并强行烙印,但标记并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若被标记的一方心悦诚服于狼王的统治,则双方身体上同一位置会浮现狼族图腾,象征着血脉相连,荣辱与共。

    流羽心底一甜,却又甜的苦涩:“狼王呢?我要见他。”

    阉人尖声道:“几日前大妃患了眼疾,王上恢复人身之后得知此事,便速速赶往永馨宫了。”

    蒙古大夫又上前一步,坚持道:“请让下官为您检查狼族图腾的所在。”

    流羽叹了口气,锦缎棉被从肩头滑落,默许了大夫的动作。

    然则他不知道,这大夫和宦官,都是大妃牧珊派来的。那一日,牧珊被牧铮误伤了左眼,迟迟未能恢复视力,只怕从此以往就只能做个独眼人了。她心中嫉恨流羽到了极致,只希望这标记一事中出些差错,让这媚上作乱的男宠一命呜呼了才好。

    谁想流羽竟如此命大,不但标记没有害死他,连蛊毒也被误打误撞地解了。牧珊虽然不知他翼族人的身份,却也不信有此等巧合,故而派了蒙古大夫来为流羽检查身体,势必要检查出一两处异端才好。

    至于牧铮,在恢复人身之后便匆匆前往了大殿听政。不但要抓紧西南边境的布防,更要彻查下蛊一事的元凶,深究虫族和鸦族是否已经达成同盟,正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怎么有时间去她的永馨宫?牧珊不过是特意让流羽知道,他一个男人,即使被标记了,即使她瞎了一只眼,也动摇不了自己的位置。

    狼王牧铮是如何无情无欲的一个人,牧珊自忖比天下所有人都更明白。

    但盂兰胜会上的牧铮,却只有流羽一人见过。

    蒙古大夫抓着流羽后背衣领的手在抖。狼的占有欲是可怕的,如果让牧铮知道他私自扒开了流羽的衣服,哪怕只是一角衣领,也会被当着合族的面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还好,狼王刚刚恢复人形的时候他曾为狼王检查过身体,知道那狼族图腾就刻印在背部左侧肩胛之上。流羽身上的图腾,也应该在同样的位置——蒙古大夫道了一声“得罪”,一咬牙,拉下了流羽的亵衣。

    羽衫半褪,露出ji,ng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肩胛。流羽半垂着头,微长的碎发遮盖住了眼眸,单单是看半张脸也辨得出是国色天香之姿,不怪乎狼王会一时冲动标记了他,更别提这一身细滑紧致的皮肤……蒙古大夫行医这么多年,医的多是健壮的汉子与泼辣的女子,从未曾有过如此手足无措的时候,更何况是对着一名同性?但事实上,他连多看流羽一眼都觉得是亵渎了,赶忙起身绕到了流羽的身后,仔细打量他的背部时发出一声惊呼。

    那雪白的背上,只有淤青和红印,并不见狼族图腾!

    阉人赶忙上前,尖叫道:“图腾,图腾呢?!”

    流羽自己的迷茫也不遑多让。他看着蒙古大夫铁青的脸色和阉人幸灾乐祸的嘴脸,追问道:“什么也没有吗,这是怎么回事儿?”

    “有,有两种可能。”蒙古大夫艰涩道。此时房间中最慌张恐惧的人,不是流羽更不是那阉人,而是他了。来之前,蒙古大夫无论如何也料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本想着查到些不起眼的病症报告给那位善妒的大妃,应付了事;但却发现流羽身上没有浮现狼族图腾,这是藏也藏不住的。

    如果让狼王知道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却没有禀告于狼王,便是欺君的大罪;

    但若他向狼王禀告,那大妃便会弃车保帅,将私自探望流羽的罪责推到他一人头上。

    “大夫,”一旁的阉人见他吞吞吐吐,忍不住催道,“怎么不见图腾呀,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其一,是因为被标记的人并非狼族中人,即使被狼王标记了也无法响应狼族血脉,故而身上不会出现图腾;其二,便是因为被标记的一方不愿接受标记,拒绝臣服于狼王,那图腾自然也不会显现。”

    ——————————————————————————————

    “其一,是因为被标记的人并非狼族中人,即使被狼王标记了也无法响应狼族血脉,故而身上不会出现图腾;其二,便是因为被标记的一方不愿接受标记,拒绝臣服于狼王,那图腾自然也不会显现。”

    蒙古大夫一咬牙,朗声道:“臣私自前往暖阁探望男妃,请王上责罚!”

    悬于竹简之上的毛笔停顿了片刻,滴下大朵大朵的墨汁。牧铮未曾抬头,只是眼睫微扇,喜怒不露于色:“大妃的眼睛怎么样了?”

    “回王上。”蒙古大夫擦了把冷汗,以头抢地,颤巍巍道,“大妃的左目,至今无法视物。”

    “还医的好吗?”

    “族长的大夫怕是无力回天了。”不知这位狼王对大妃还留有几分真情?蒙古大夫揣摩着圣意,试探道,“但若是能请来巫医族人,施以以目换目之术,还有几分希望。”

    “以目换目?”牧铮冷笑一声,抬起头望着蒙古大夫,几乎把笔杆子攥碎了,“你还知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人话吗?把你的眼睛换给姗儿,以偿你的擅权妄为之过,你可愿意?”

    “回王上!”蒙古大夫一个激灵,慌忙叩拜,脑门砸在青石地砖上发出憋闷的重击声,“臣老眼昏花,脑子也糊涂了!老臣该死,老臣该死啊!”

    牧铮将毛笔向下掷去。并不见使了多大力道,却把那蒙古大夫的头打偏了,墨汁在他干枯的皮肤上画了锋利的一笔:“医者仁心,你却如此残忍、如此昏聩,族中怕是再留你不得了。”

    “王上……”

    “但是有一件事你说对了。”牧铮打断他,挥了挥手,示意禁军护卫上前架住蒙古医生的双臂,“你年纪大了,这双眼睛就算留着也没人稀罕要,干脆就剜了吧。”

    “王上!!王上饶命啊王上!”蒙古大夫连连惨叫,不停地看侍立在牧铮身侧的阉人。眼见着就要被拖出大殿了,蒙古大夫绝望地大喊道:“是大妃!是大妃指使我这么说的,让我去看望男妃的人是她,想要以目换目的人也是她啊!老臣无辜,老臣无辜!”

    王座之上的牧铮却恍若未闻。他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阉人,轻描淡写道:“去告诉慎天司行刑吧。”

    阉人赶忙领命,小碎步奔向了殿门外。忽听脑后狼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了y寒之意:“你若喜欢出入珊儿的永馨宫,不如去那里讨个差事做吧。”

    “奴才不敢!”阉人一个激灵,惨叫着跪倒在了地上,涕泪长流。但他比那蒙古大夫聪明,知道牧铮就算再恼怒牧珊,也顾忌着她身后十八部落的兵马,断不会轻易和大妃翻脸。只有将功赎罪,方才是一条出路:“奴才什么也不知道,今日那蒙古大夫对男妃做了什么,奴才也一概没有看见!”

    牧铮轻笑一声:“你这么伶俐,留在我身边当真是可惜了。”

    那阉人眼珠子一转,叩首道:“奴才全听王上的安排。”

    “便把你送给盛王爷吧。”牧铮一手扶膝,一手托腮,指尖轻轻敲着膝盖骨,“到了他的府邸后盯紧点儿。若让我从他那儿听到了什么不好的风声,今天那蒙古大夫的下场便是你最好的结局。”

    阉人急忙叩首:“……是!谢王上恩典!奴才一定将功补过!”

    “等慎天司行了刑,就把那个吃里扒外的大夫扔到戈壁滩上,由他自生自灭吧。”牧铮合上了竹简。他心绪一向平稳的很,待下有度惩罚分明,今日对那蒙古大夫的处置确实重了一些。

    究竟是因为“以眼还眼”之说,还是因为他用那双老眼看见了男妃的脊背……牧铮暗暗攥紧了拳头,用力捶在桌案上。

    他分明待那男宠没有几分真情,想来那人之所以愿意以性命相搏来救他,也不过是为了换取荣华富贵罢了。误打误撞,把那男宠给标记了,不过是源于蛊虫,源于那双眼睛,源于自己的心魔。

    源于那个穿着水蓝色襦裙的女子。

    “流羽……”牧铮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轻声念出了他的名字。舌尖轻点上颚,气息吞吐,唇齿留香,人如其名般轻盈单薄。

    左肩胛骨上忽然一阵灼烧般的痛楚,正是那狼族图腾的位置。牧铮皱起眉,死死摁住自己的肩膀,忽而想亲自去扒开流羽的衣服仔细看看那苍白瘦削的左肩上是否真的空无一物?为何会没有留下狼族图腾?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说服自己这种冲动不过是标记在作祟罢了。流羽有可能并非心甘情愿接受标记,但牧铮却清楚若非药引,他绝不可能标记一个低贱的男宠,哪怕他长着一双和那女子一模一样的眼睛。标记了流羽,反而成为对那盂兰盆节隽永一夜的亵渎。

    不,流羽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亵渎。他凭什么长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又用了什么勾魂摄魄的狐媚手段,试图替代那蓝衣女子的容貌?

    于情,牧铮内心嫌恶至极,不愿意见他,白白腌臜了盂兰胜会的那轮月。

    于理,牧铮亦不该见流羽。人族目前自顾不暇,他最为依仗的仍旧是牧珊所代表的十八部落。老狼王当年让他娶表妹牧珊为大妃,也是为了助她顺理成章地继承母族的遗产。

    现在,牧珊瞎了一只眼睛,而他不可能为了牧珊去挖另一个人的眼,更何况巫医族人云游四方,居所不定。以牧铮对他这位表妹的了解,她对自己用情至深,哪怕下手的人是牧铮,牧珊多半也只会迁怒于流羽而已。

    护得流羽性命,便是牧铮现在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第八章 折辱

    “这是本宫新酿的桂花酒,”牧珊面覆黑纱,斜倚在贵妃榻上,姿态慵懒地指使着宫人将一坛坛泥封的罐子抬了上来,“众姐妹都来尝尝味道如何……哦,还有位弟弟。”说罢,故意看了流羽一眼,语气轻浮。

    流羽端坐于自己的位置上,冷眼看着众人围着那水缸般大小的泥罐吹嘘拍马。他自己也会酿酒,当年在怀桑山上酿的桂花酒十里飘香,直勾的酒吞童子也曾醉死在他的酒罐中。现在牧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却学的不伦不类。泥封一拍开,他便闻见了酸涩之味,需知好酒并不是如此酿的。

    来这凡间一年有余,流羽学会了忍耐,却还是没能学会附和。而牧珊有意要为难他,故道:“流羽,你不来尝尝,是看不起本宫酿的酒?”

    流羽浓眉轻皱,从阉人手中取过一碗酒,仰头饮下。辛辣无比,酸涩异常,他低声赞道:“好酒。”

    只可惜,这口不对心的表演太拙劣了。牧珊也知道这酒不好喝,她自己又不是没有舌头?但偏偏要为难流羽:“你既然喜欢,本宫便把这一坛酒都送给你了。”

    另有其他嫔妃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弟弟真是好口福啊!大妃酿的这酒,可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必是大妃她疼惜你从长安来,思念家乡,才把这酒全部赐给了你!”“是啊流羽,你还不赶快谢过大妃?”

    胭脂水粉香糅合在一起,加之酒味,令人生厌。流羽微微欠了身体,并不肯向牧珊屈膝:“流羽谢……啊!”

    牧珊向流羽身后的官宦使了个眼色,那阉人立刻一脚踢在流羽的膝窝上。当即流羽膝盖一软,便跪在了牧珊的脚下:“……谢,谢过大妃。”

    牧珊满意地笑了:“无妨,本宫一向大方。只不过这酒既然赐予了你,又已经开了封,今r,i你可要好生把它都喝完了。”

    流羽一怔,蓦然抬起头直视牧珊,驳道:“这一大缸酒若要一日内喝完,怕是醉也醉死了。大妃这是要致我于死地吗?”

    “胡闹!竟敢凭空诬陷大妃!”立刻有旁的妃子跳了出来。她惶惶看了面纱后的大妃一眼,心下不忍,佯怒道:“来人!把这男妃拖下去,好好教教他规矩!”

    若是流羽这样被带走了,兴许还能逃过一劫。但牧珊却制止了上前攥住流羽手臂的宫人,指了指酒缸:“流羽,你是嫌这酒太多了吗?”

    流羽从地上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角,嘲弄道:“大妃这样酿出来的酒,莫说是喝了。便是拿来给猪狗牛羊洗澡,那些畜生也要被熏的退避三舍。”

    在场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唯独牧珊倒是笑了:“猪狗牛羊怎么懂的酒香?流羽,你不是刚刚夸过本宫酿的是好酒吗?”

    流羽走到酒缸前,伸手掬起一捧酒,出其不意洒在了方才折辱自己的阉人脸上。辛辣的汁液jian到了眼睛里,那阉人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跪倒在地上。流羽问他:“这酒,是好酒吗?”

    阉人痛的直打滚,还不忘逢迎道:“好酒,当真是好酒!”

    “看来在大妃的心里,你是比猪狗牛羊那些畜生要强上许多了。”流羽冷冷道,伸手又探向酒缸,“大妃把这酒赐给了我,我就再把它赐给你。你既然颇懂大妃的酒意,想来由你赏用这酒也不算浪费了。”

    “流羽!”牧珊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黑色面纱掩盖住了她此时狰狞的面目,“我把这酒赐给你,何时允许你转赠给他人了?!”

    “你既然赐给了我,这酒便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与大妃何干?”

    牧珊y狠道:“这宫人是我带来的。你折辱他,莫非是想给我难堪吗?”

    流羽冷笑,不卑不亢道:“那这阉人踢我的腿窝,折辱于我,是想给狼王难堪吗?”

    “你休想拿狼王来压我!!”牧珊怒吼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表哥的一个药罐子!今日他不在,本宫岂能容你再继续嚣张跋扈!来人,把这贱人给我拿下!”

    永馨宫,到底是牧珊的地盘。她一声令下,立刻有宫人冲上前制住了流羽的双臂和双膝,强迫他跪在牧珊的脚下。

    “你不是说,本宫酿的酒不配给畜生洗澡么?”权势让牧珊恢复了镇定。她笑着摸了摸酒缸的边缘,发出一声破了音的狞笑:“那还是拿给你喝吧。看看这畜生的洗澡水,能不能冲掉你这一身狐狸ji,ng的s_ao味!”

    永馨宫的宫人早知道牧珊的手段,当即压着流羽的后颈向酒缸摁去,只教他整个头都埋进了桂花酒中。流羽蓦然奋力挣扎抽搐,却根本无法抵抗抓着他的鹰爪,氧气渐渐被抽空,辛辣刺鼻的液体从鼻腔倒灌入喉咙和脑髓……

    ————————————————————————————————

    “咳咳咳!!”

    “王上,您没事吧?”身着铁甲的将领担忧道。

    “无事。”牧铮摆了摆手,痛苦地皱起了眉。他分明没有饮酒,鼻腔中却一股辛辣刺鼻的酒糟味儿,胸口亦是一阵喘不上气儿的憋闷。然而在场的边关将领和朝廷重臣还在等着他发号施令,牧铮只得强忍住难过,强作从容。

    与鸦族的这一场攻防战,接连打了一年,终于夺回了西南草原。其间牧铮多次感到不适,却从未想到是因为流羽的身子出了问题——也可能他曾有过如此的猜测,但最终因为心魔而可以忽略了这种可能。

    春去秋来,寒冬降临之际,鸦族终于退兵了。但牧铮明白这不过是一场小憩,开春之后天气转暖,等待狼族的是一场更为严酷的战争,他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就在牧铮雄心勃勃之时,他的身体却再也撑不住了。四肢酸软无力,时时都感觉到如蛆附骨的刺痛,如千万根牛毛细针扎进了皮r_ou_中。然而掀开衣物,却不见伤口。

    牧铮秘密召了族内的御医,怀疑又是虫族的蛊术在作祟。然而褪去衣衫,那老御医一眼便看见了他肩后的狼族图腾,失声叫道:“王上,您何时标记了妃嫔,标记的是哪位妃嫔?”

    牧铮这才想起标记一事被自己掩了过去,老御医并不知情,便坦诚道:“一年前标记的,是一位人族男妃。怎么,此事与他有关?”

    “人族?”老御医皱起了眉,不满地看了牧铮一眼,喃喃道,“不合适,当真不合适。人族的身体太过脆弱,会牵连到王上的康健。”

    牧铮神色一正:“此话何意?”

    “老臣上一次在狼王身上见到图腾,还是五十余年前的事情了。”老御医眯起眼睛,勾画着牧铮背后肩胛上的淡红色狼头,“狼王一旦标|记了自己的妃嫔,便会与那女子血脉相连。若一人受伤,另一人也能感同身受到苦楚;若一人欢喜,另一人也会身|心|舒畅|满|怀|春|风。这图腾起初是淡红色的,说明二人的感情尚且不深,感应也是很弱的。然而渐渐的,双方会被彼此身上散发的气味所吸引,羁绊越来越深,图腾的颜色也会慢慢变深……等最终变为黑色,狼王与他的标记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数了。”

    牧铮听的胆寒,他万不愿与一个卑微的男宠同生共死。

    “那一年,标记了爱妃的狼王先一步走了,他的爱妃也在同一刻撞柱而亡。”老御医连声叹气,“可歌可泣,可歌可泣啊。”

    牧铮打断了他的追思:“那这羁绊,可有什么解开的法子?”

    老御医怔然道:“这倒不曾听说过。怎么?王上可是被迫标记了自己不中意的人?”

    牧铮冷笑:“岂止是不中意?他是个男子,与我并无丝毫情义。”

    “难怪,”老御医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标记已经过了一年,却仍然是及其淡薄的红色。这一年中,王上是否再未与那人有过任何|肌|肤|之|亲|?”

    “不错。”

    “果然如此……”老御医不敢再与牧铮对视。有件事情,他实在是难以对年轻的狼王说出口,更何况这对于牧铮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此事便是,狼王与自己标记对象的|相|性|是非常好的。身体万分契合,如天造地设的y阳勾玉,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双方都能享受到寻常人无法想象的|极|乐|。尤其是被标记的对象,每隔一年便会迎来一次|发|情|期,非攀附于狼王身上而不能活……

    但既然牧铮不愿意与那人血脉相连,被标记的对象又并非狼族人,此中又多了许多异数。细枝末节老御医便干脆缄口不言,只捡重要的事情讲:“我劝您还是去见一见这位被您标记的人族男子吧。您此时此刻感受到的不适,不过是他所受痛楚的万分之一而已。若他被折磨死了,您虽然不至于与他同死,但定然也会损伤元气。”

    一向杀伐决断的狼王,此时却烦躁地皱起了眉,追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彻底割裂这层关系吗?”

    老御医虽然不曾见过流羽,却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人族男子产生了疼惜之心。需知要熬过被凶兽侵犯标记的痛楚,那人族男子必然爱狼王到了极点方才活了下来,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狼王对他却没有半点怜悯:“老夫虽然不谙朝政,但也知道此时正是鸦族与我狼族大战的关键之际,容不得一点疏忽。彻底切除标记的方法兴许有,但也注定是有损ji,ng元的法子。还望狼王以大局为重,将那人族男子好生将养着,哪怕权当是养着一只猫儿、一只鸟儿呢?您身体康健,才是重中之重。”

    牧铮闻之有理,便也不再争辩,只让老御医留心着切除标记的法门。

    而他自己,终于在一年之后,重新来到了流羽的面前,几乎没有认出这曾是于他榻上|承|欢|的男子。

    第九章 荆棘

    北地天气寒冷,流羽初来乍到之前,牧铮曾吩咐人为这从人族远嫁而来的妃子设立一所暖阁,青石地砖之下铺满了走热水的管道。然而等到他男妃的身份被揭穿,尽失了狼王的宠爱,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便屡屡克扣分配给王妃的俸禄甚至是玉食,更别提生碳取暖了。

    于是,牧铮行至暖阁,入目便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庭院里没有小厮、阉人亦或者是宫女。唯一守在大门边上的,是流羽从人族带来的小倌苏越。

    乍然见到了狼王驾到,眉头紧锁的苏越“噗通”一声跪倒在青石地砖上,胆战心惊道:“王,王上!”他一面行礼,一面偷偷摸摸地暖阁紧闭的大门望去,神色惊恐面相慌张。

    “祝王上万福金安,万寿无——哎哟!”苏越提高了声音,只想让暖阁中的二人听见狼王已经到了门口,但他这点龌龊心思岂能瞒得过牧铮?绣着银丝的厚底黑靴一脚揣在他的心窝上,牧铮居高临下地望着小倌,眯起眼睛,压低了声警告道:“再耍花样,小心你的狗命。”

    苏越栽倒在一旁,捂着心口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牧铮拾阶而上。他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若让牧铮知道自己的王妃此时正在主子的暖阁之中,狼王当会作何感想?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族,听力远不及狼族人。此时又跪的远些,苏越听不到暖阁内的凶险,却也知晓流羽怕是祸到临头了。即使今日之事是那王妃主动的,只怕最终也只会怪罪于流羽头上。

    牧铮走到暖阁前,推门的手蓦然一顿,他竟从屋内听到了女子的娇笑声,且十分耳熟。略略一想,牧铮便认出了暖阁中的另一人乃是自己一位妃子,牧澜。

    她为何会在此?!

    暖阁中,牧澜声音带笑:“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我不是大妃,待你好都是真心实意的!若不是因为我,你早就被淹死在她那糟烂的酒缸里了!”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