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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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羽 作者:洛芩苌

    正文 第5节

    禁羽 作者:洛芩苌

    第5节

    流羽抓紧了木桶的边缘,颤声道:“我想让你只做我一个人的,可好?”

    “好。”闻言,牧铮竟然当真动了休妻弃妃的念头。他垂首用力吻住了流羽颤抖的唇,手下亦更加卖力地` `动`性`器`,体贴地搔刮着铃口,将流羽送上了此生第一次高潮。

    春潮浮游、寒香四溢。雕花镂空门内,梅兰竹菊案上,一摞净皮宣纸无风自动。压在最下面的那张画飞了出来,落在一片狼藉的卧榻之上。

    荷灯点点,远上天河。

    作者有话说

    微博:洛芩(q)苌(g)

    青玉案元夕是上元节,与盂兰盆节(中元节)无关。但两者都是灯会,我太喜欢青玉案了,故而还是引了这首词。

    第十二章 使臣(上)

    芳草抽新,百花吐蕊,转眼便到了开春的时候。狼族将士已厉兵秣马了整整一季,若鸦族人胆敢进犯,等待他们的便是兵强马壮的ji,ng锐之师。

    草原本非鸦族的福胜之地,北地的气候亦不宜鸟儿驻居。他们去年之所以野心昭昭地妄图开疆拓土,一方面是因为受了虫族的挑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鸦族新立的太子根基不稳却又好大喜功,试图攻城拔寨以服众。结果却被牧铮杀回了瘴林之中,损失了上万名鸦族战士。

    如今,一个冬天过去,那位愚蠢的太子竟被赶下了王座。如今帝位空悬,鸦族中呼声最高的乃是三殿下落翎。

    牧铮深知,此时便是一举拿下鸦族的最好时机。虽然草原往西便是片茂密的雨林,但天时与人和俱在,他若想将来带领族人入主中原,此刻便必须有险中求胜的决心。

    却不料在这个时候,鸦族派来了一队侍者,远道而来代表三殿下落翎向狼王求亲,愿结翁婿之好。

    “求亲?”牧铮冷笑一声,把使臣文书扔了出去,“本王膝下无儿无女,何来翁婿之好?”

    那鸦族使臣一身黑衣,不卑不亢地一拱手:“三殿下愿效仿呼韩邪单于,不知王上可愿做汉元帝?”

    “若是一年前你把这文书递到殿前,本王兴许还会多看两眼。”牧铮眯起眼,“现在,本王只需一声令下,十万狼族勇士不日便可踏平那小小瘴林。本王何须劳什子做那人族皇帝?”

    “狼王说的不错。”使臣躬身道,“此一时、彼一时,狼王之骁勇鸦族中人尽皆知。废太子妄自尊大,一念之差铸成大错,现在已经被流放至南疆沙漠之中。这一年鸦族饱经血雨腥风,可人族亦莫不如是?”

    闻言,牧铮神色微变。

    开春之初,他之所以没有立刻与鸦族交战,便是害怕腹背受敌。

    那使臣虽然没有抬头,但自知已经戳到了狼王的痛处,嘴角扬起丝得意的笑:“如今那人族的老皇帝已经背过了气,即将荣登大宝的十二子,乃是老皇帝最小的儿子,却也是最心狠手辣的一个。当年七子夺嫡之争时,皇十二子根本不是其中之一,谁能想到他有胆气手刃自己的亲生哥哥?臣……还听说,那老皇帝的死,也十分蹊跷。”

    他八卦说一半,意欲调起狼王的兴致,可惜牧铮并不接招,一张俊脸上寒意不减:“使臣是来给本王讲故事的吗?”

    鸦族使臣上前一步,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文书,恭恭敬敬地双手托举至额前,双膝跪地道:“臣是想劝狼王三思。皇十二子比之我族的废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鸦族的三殿下深明大义,不愿再兴兵戈,只求与王上修秦晋之好。王上膝下无女,三殿下如今亦非鸦族族长,彼此所图不过是个心安罢了。好让那皇族新帝知道,狼族与鸦族的联盟坚不可摧,功不可破。”

    使臣言之凿凿,句句在理,在场的其他狼族官员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其中有人一早便收了鸦族的贿赂,此时连忙起身附和。更有心腹大臣察言观色,看出狼王已经动摇了,便出面给了鸦族使者一个台阶:“不知使臣此次前来,可否带了三殿下的信物?”

    使者领了这份情,恭敬道:“不仅仅是信物,更有六十车的聘礼。臣轻装简行先进了王城,面见狼王,其余三十二人不日便将押运马车而至。”

    殿下一人道:“携聘礼而来,足见三殿下的诚意。”

    另一人道:“王上,鸦族使臣不远万里而来,舟车劳顿极为辛苦。不如先且将他安顿在城中,等其余三殿下的信物到了,再做计较。”

    王座之上,牧铮轻哼一声挥了挥手,殿下立刻有人收了使臣手中的文书。

    虽说事情还没有板上钉钉,要将哪家女儿远嫁鸦族尚是未知,但牧铮既然已经同意了让聘礼进城,此事便成了一大半。那鸦族使臣虽然巧言令色,但有一点说的不错,便是关于那人族皇十二子的故事。此子尚且年幼却有杀伐之心,是绝不可能甘于与狼族共舞的。

    双方注定了有鱼死网破之日,狼族便应早做打算。更何况比之鸦族的瘴子林,中原的山水风物才是牧铮的心之所向。

    第十二章 使臣(下)

    自从暖阁中的地龙生起火来,来流羽这儿做客的人不仅仅是狼王,还有他的另一位王妃牧雅。

    与牧珊牧澜不同,牧雅生性温柔娴静,虽是狼族之女,却醉心于音律,凡间五大部族的乐器俱有涉猎。她父亲乃狼族重臣,死于一场霍乱之中;牧雅虽然得以幸存,但身体比之其她狼族女子也更柔弱些。嫁给牧铮之后,虽不得宠,但亦没有收到牧珊的虐待。

    起先流羽在牧珊手下受罪的时候,牧雅曾鼓起勇气为他解过一次围;如今牧雅登门造访,流羽亦没有退拒,起因乃是牧铮将人族皇帝送来的一只埙赐给了他。牧雅酷爱音律,耐不住好奇,想亲眼见一见这古老的土质乐器。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流羽最不好的便是这“琴”这一字了。翼族有自己独特的乐器,流羽被阿爹阿着勉强学会之后,便再没有兴趣钻研其它部族的乐器了。他见牧雅对这只钻了眼儿的土蛋喜欢的紧,便道:“你把它拿走吧。留在我这儿,也是白白落灰而已。”

    牧雅惊道:“这是王上送你的东西,我怎么好拿?”

    流羽不以为意:“他送给我就是我的了。再说了,你把这土蛋塞怀里带出去,此事便只有你知我知,狼王从何而知?”

    “可……”

    “这玩意儿送到我屋里,就被直接压箱底了。若不是你今日提起来,只怕我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件东西;狼王日理万机,更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流羽托腮道,“拿走吧。你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以后再转送我点什么都好。”

    当时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不想牧雅却当了真,此后每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往流羽的暖阁中送上一件。流羽毕竟是男子,又有牧澜做前车之鉴,牧雅为了避嫌并不常亲至,而是命内侍送了东西过来。

    深冬之时,牧雅害了一场大病,她母亲十分心疼,故而给她送了一位做药膳的厨子。调理了两个月后,卓见成效,随着入春,牧雅的身体愈发康健起来。她想起流羽曾在大妃手下受的苦,只怕落下了病根,便择了一日命那厨子来暖阁,为他开一副滋补养生的食谱。

    来之前,她没有说清楚流羽并非狼族人。那厨子到了暖阁之后才得知此事,十分为难,他所学所ji,ng并非人族养生之道。

    流羽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只笑道:“你做的饭好吃吗,是甜口还是辣口?”

    厨子恭敬道:“药膳忌辣忌咸,多是清甜滋补之物,乃是从人族传过来后加以演化的食谱。味道比不得御厨所制的菜肴浓郁香酥,但想来应当合您的口味。”

    “除了药膳,你还会做些什么别的?”

    “下官曾在中原以南生活过一段时间,倒是会做几道人族常食的简单菜式。”

    狼族的饮食鲜香油腻,流羽一直吃不惯,极为想念那些素净的菜色与香甜的糕点,当即噼里啪啦地与厨子报了十几道菜名。三鲜馄饨、平桥豆腐、酒酿圆子、枣泥拉糕……其中十之六七,那厨子竟然都会做。流羽若是狼族人,此时眼睛里就该发绿光了:“你先挑几道素的来做。”一边说,一边心里暗下决心,等牧铮又去打仗了,他就扑闪着翅膀飞过草原,去西湖采一盆莼菜回来,给这厨子做饭用。

    中原的菜品不似草原的饭菜般粗犷,尤其是长江以南的地方,做饭讲究的是刀工与火候。这厨子也当真是个厉害的人物,搜罗了许多草原上根本见不到干货与腌菜,甚至还有江南特产的咸r_ou_。天蒙蒙亮时,这厨子便备好了食材,辰时刚过便来到暖阁,但真正把一桌子菜端上桌,已经是未时了。

    流羽咽了口口水,围着桌子转了两圈,直夸的厨子脸都红了。他命苏越多摆了两副碗筷,招呼道:“师傅忙这一上午辛苦了,一起坐下吃吧。”

    厨子吓了一跳,局促地在袍子上抹了抹手:“尊卑有别,奴才不敢!您……您快用膳吧。”

    “有什么敢不敢的,你难道不饿吗?再说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也太浪费了。”流羽直接拉了苏越,摁在绣花凳上,“你看,苏越这个帮不上忙的都坐下了,你可是大大的功臣。”

    苏越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小声嚷道:“主子,那菜是我洗的。”

    “好,那你也有功,且坐着吧。”流羽笑道,“师傅您现在愿意给我个面子,同我用膳了吗?”

    那厨子经不住他一邀再邀,只得毕恭毕敬地道了谢,方才落座。谁想还没椅子还没坐热,暖阁的大门竟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牧铮大步迈了进来,看见流羽身边竟然做了个满身油烟味的陌生人,眉头便是一拧。

    这一次,苏越和厨子当真是吓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扑通两声,双双跪倒在地:“王上!”

    好不容易有了些和气的模样,又哗啦哗啦跪成两颗大粽子。流羽好不扫兴,悻悻放下咬了一半的馄饨,站了起来:“苏越,再多备一副碗筷。”

    “本王用过膳了。”牧铮挥退了苏越,面露不虞,“怎么吃饭吃的这般晚?”

    此时已是未时,牧铮难得得了空,便想带流羽去草原上玩一圈。冰河初融之时,流羽便有了踏春的心思,却又不敢明说,只是总可怜兮兮地盯着院门。牧铮心里明白,却不说出来,不愿意让流羽跟着别人出去撒野,哪怕是宫人和侍卫也不可以。

    日前,牧铮已经安顿好了鸦族的使臣,短时间内不准备再兴兵戈,肩上的担子蓦然解下了大半,便有兴致陪流羽四处转转。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目光最后落到了那厨子身上:“你是何人?”

    “回王上,”厨子战战兢兢地跪着,连声音都在抖,“奴才是牧雅王妃宫里的厨子,会做些中原的菜式。王妃得知后,便命奴才来这暖阁当几天差。”

    牧铮冷冷道:“一个火夫,怎么敢和主子一起用膳?”

    “奴才该死!”

    “奴才不敢,奴才该死,来来回回就会说这么两句话。”流羽在一旁小声抱怨。

    他说话的声音极弱,不过是唇语罢了。牧铮背对着他,却像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转头冷冷扫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流羽却一点也不怕,他没有感受到牧铮身上感受到压迫性的气息,便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动怒:“你不让他和我一起吃饭,便让他走吧。他呆在这里不自在的很,你也不自在的很,我看着你们不自在,我也自在不得。”

    他一连说了四个自在,牧铮只觉得这段日子流羽自在的过了头,当即便想罚他。他又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厨子,淡淡道:“下不为例,退下吧。”

    那厨子只觉自己是捡回一条命,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暖阁中只剩下二人,流羽问:“你吃过饭了吗?”

    “当然。”牧铮的起卧饮食规律到几近严苛,饭点过后从不贪嘴,“你自己吃吧。”

    流羽重新落了座,舀起一颗馄饨,叹道:“你当真不尝一尝?这馄饨r_ou_馅圆润鲜美,云皮轻薄滑嫩,一口咬下去汤汁……”

    牧铮打断他:“你自己吃吧,小馋虫。”

    “自己吃就自己吃。”流羽暗暗道,“还舍不得给你呢。”他就着汤匙低下头,粉嫩的薄唇贴着云白色的馄饨皮轻轻吹了口气,方才小心地咬了下去。一缕乌黑的发从鬓边滑落,遮住了他的眼。

    牧铮少见人吃饭吃的如此斯文好看,不由伸出手挑起了流羽的下巴,用力吻了下去。

    津液翻搅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暖阁中无限清晰。牧铮用力摁住流羽的后脑,从他口中卷走被咬了一半的混沌,仍不知满足地肆意吮吸着,似乎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吞咽入腹。

    流羽抵在牧铮胸膛上的双手似拒还迎,渐渐搂住了牧铮的腰,极力想贴这个人更近一点。

    待两个人终于分开了,流羽已经被吻的面红耳赤,低声嘟哝道:“碗里那么多,偏来抢我嘴里的东西。”

    牧铮义正辞严道:“因为你嘴里的最好吃了。”

    “啊?”流羽睁大了眼睛,捕捉到牧铮眼中促狭的笑意,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反将一军道,“那我再喂你一个好不好?”

    暖阁中暗香浮动,春意盎然。流羽也不觉得饿了,和牧铮吻着,不自觉就滚到了床上。大手探进了流羽的衣领里,却被一把摁住:“苏越还在外面守着呢,还有好多下人。现在是白天……”

    牧铮也觉得白日|宣| y  |有伤风化,啄了一下流羽的眼睛,哑声道:“那你可不要爽的叫出声才好。”

    流羽咬牙道:“你流氓!”

    “就喜欢流氓你。”牧铮嘴上这么说着,却从流羽身上直起了身子,正了正歪斜的衣领,“难得本王于百忙之中抽出半日光y,本想带你去草原上跑马的,可惜你却没有时间,只好以床笫之……”

    流羽立刻嚷道:“我有时间的很!”

    牧铮眯起眼睛:“你可是在暗示本王现在可以对你做些什么?”

    “……你误会我了。”

    “别瘪着嘴了,像只难看的小鸭子。”牧铮好笑地捏了捏他抿紧的嘴巴,“鸦族的使臣到了,他带来求和的礼物不日也将抵达。到时候我要在城外的围场设宴款待,带你去可好?”

    流羽重新振作了ji,ng神,抓住牧铮的手勾住了小指:“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牧铮垂眸看着被勾紧的小指,仿佛被勾住的却是心脏。他勉力才将目光从流羽莹白的手指上撕开,低声道:“本王晚上再来。”

    第十三章 安寝

    是夜,牧铮放下未批完的文书,来到暖阁时却并没有见到流羽的影子。

    他心头顿时便是一空,满腔熨帖的温热刹那被冰雪所覆,仿佛小心护着的软肋忽然不见了。犀利的黑眸中盛满了霜雪,牧铮大步走出了屋,厉声叫来了苏越:“人呢?!”

    “主子明明……明明就在屋里啊?”苏越也是一头雾水,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直汗如雨下。他眼见着牧铮叫来了禁卫军搜宫,倏然想起了流羽近来琢磨出的把戏,慌忙叫道:“王上且慢!主子他可能就在这暖阁里。”

    “哦?”牧铮冷冷地低头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越心中不由哀叹一声,暗道主子怕是把自己玩进去了:“王上息怒,主子是……在和您玩游戏呢。虽然这暖阁中看似空无一人,其实主子已经偷偷藏了起来,大概就在床下或者衣柜中。如果不在,还可能在房梁上。”

    流羽玩心颇大,闲极无聊,便自作主张地和苏越玩起了捉迷藏。他看着苏越急忙慌地跑出去找人,自己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悠闲自在地坐在绣花凳上吃茶。苏越如此这般被折腾了两遭,也变聪明了,不再上他的当。又过了两天,流羽再次不见了,苏越翻遍了暖阁都找不到,正愁的满头大汗,就听头顶响起一人带笑的声音。抬头一看,他的小主子竟坐在房梁上,双腿在半空中一晃一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

    现在得了宠,竟然连狼王都敢捉弄。

    闻言,牧铮一挑眉,也不再和苏越耽搁,转身又进了屋。他是习武之人,耳目比旁人灵敏的多。方才是关心则乱,并没有发现这暖阁中的异样;现在屏息静气地一听,果然这屋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从头顶传来。

    他又秉了一盏灯,寻了个角度往水盆里一照,便看见两条从房梁上垂下来的腿,正交叠在一起悠闲自在地晃着。

    这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流羽要和他玩游戏,牧铮也不戳破,把烛火往桌案上轻轻一放:“既然此间无人,那本王就去大妃那边安寝了。”说罢,便一抬腿往门外走去。忽听脑后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回眸一看,竟是青石地砖上落了许多的瓜子壳。

    啧啧,他的小鸟儿坐在房梁上嗑瓜子呢。

    牧铮却也想不明白,这五米高的房梁,流羽是怎么爬上去的。他便装着不知道,继续自言自语道:“也罢。夜深露重,本王就在这里独自凑合一晚上吧。只可惜枕冷衾寒无人可依,今夜怕是要孤枕难眠。”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没有了丝绸锦缎的遮掩,狼王背后的图腾露了出来,一齐暴露的还有属于牧铮的强悍冷峻的气息。

    坐在房梁上悠闲地嗑着瓜子的流羽立刻呼吸一窒,骇的险些直愣愣摔下去。他抓紧了房梁,抿着唇看牧铮躺在了床上,用一方宽阔的后背背对着他。漆黑的发丝没了羽冠的束缚,铺撒了一床一被,仿佛大朵大朵绽放的曼珠沙华。流羽只是看着,心中一小丛的火被勾了起来,教他只想攥紧这男人的怀里,把冰凉的手脚贴在他火热的身体上取暖。或许,还想要的更多,想要被他从身体内部点燃……

    不过一盏工夫,牧铮便好像已经陷入了沉眠,背对着他一动不动。流羽又往地上扔了一片瓜子皮,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他便放心大胆地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纯白的羽翼倏然伸展,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背后。他蹑手蹑脚地向牧铮走近,膝盖跪在了床上:“牧铮?”

    没有人回答。

    他便更大胆了些,双手撑在牧铮的身体两侧向前爬去,自上而下打量着这个英俊威武的男子,恋慕之情渐渐转变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让他只想低下头用力亲一亲他的牧铮——流羽也的确这样做了。他小心翼翼地拉开了牧铮胸口的衣领,柔软的红唇一下下|啄|着他的胸口,既放肆,又轻柔。

    不过是久旱甘霖,根本不够。

    一只大手蓦然摁住了他的头颅。流羽一声惊呼尚未呼出口,便被堵住了双唇狠|狠|吻住。牧铮一边|噬|咬|着他的舌尖,一边低声道:“你可知道,你犯的是欺君之罪?”

    流羽只觉得被那沙哑的低音|熏|得|头晕目眩,心口砰砰直跳,半是憧憬、半是害怕。作为被狼王标记的猎物,他本能地伸手搂住了牧铮的脖颈,恳求道:“你一会儿若要罚我,罚的轻一点,我怕疼。”

    “不会再让你疼的。”牧铮捏住他的下巴,郑重道,“本王保证。”

    月光般皎洁莹白的后背上印着狼首图腾,红的近乎要滴血。

    作者有话说

    今天搬家,真的要瘫痪了……下一章进主线,这章还是甜甜甜……但可能不能按时更,我也是很难受tt

    第十四章 围场

    狼王设宴款待鸦族使臣之日,晴空万里,旌旗烈烈。自天山而来的神水如草原的血液般流淌不息,河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鳞片般的光点,蜿蜒飘逸恍若狼族舞女手中的银色绸缎。

    鸦族的车马停在了距离王城三十里的围场,那使臣所言不虚,六十车的宝箱中装有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甚至鸦族特制的连环弓与乌翎箭。押送这些宝物的三十二个汉子之中,半数身材短小ji,ng悍,比起战士更像是脚夫。

    金线玄布铺就的三架高台面南而建,上空悬有威武的狼首图腾。狼王位居中间,妃嫔和王爷分坐两侧。高台之下,鸦族使臣跪坐于最靠近狼王的右手一侧,身后立着两个高大的鸦族武士,黑罩面覆不苟言笑。

    歌舞方休,鸦族使臣缓缓起身,在狼王座下行了一礼,所言极尽溢美之词。末了,才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这六十车聘礼,狼王可还满意?”

    牧铮直言道:“你们的三殿下有心了,本王愿助三殿下继承族长之位,与鸦族缔结秦晋之好。只可惜本王膝下无女,先王膝下亦没有适龄的女儿,故选了四名狼族女子,虽不敢说是国色天香,但亦是我浪族中数一数二的美人,愿意同使臣一道回极西之地侍奉三殿下。”

    说罢,牧铮扬手击掌,四名红衣女子应声而入,盈盈跪倒于狼王的脚下。牧铮免了她们的礼,四人便敛眸又向使臣行了鸦族特有的鞠手礼,一举一动颇为训练有素,不似一般的狼族女子般泼辣。使臣不敢细看其面目,只是匆忙一眼,便瞧出四人皆是天姿国色。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案几旁的鸦族武士,其中一人略微颔首,使臣当即叩首谢恩:“狼王心怀万民,深明大义。臣代三殿下与鸦族百姓谢过狼王!”

    至此,狼族与鸦族联盟之事已成定局。台下之臣应声祝贺,狼王脸上难得扬起些许笑意。他左手坐着牧珊、牧雅二妃,流羽因为身份特殊又是男子,故而避嫌了;他右手边,则是昔日的狼族大殿下和三殿下,今日的盛王爷和宁王爷。

    在场唯一面色铁青凝重,怒气隐忍不发的,便是牧铮的大哥牧盛了。他比牧铮长了七岁,又曾和老狼王一起在与熊族的大战中出生入死,满以为老狼王死后继承族长之位的人应当是自己,结果却被众人早已为身死的牧铮取而代之。老狼王独爱幺子,纵情酒色却不昏聩,传位于牧铮却不仅仅是因为他母妃得宠,更因为深知大儿子牧盛骁勇善战,是为勇士而并非帝才;牧铮自幼喜怒不形于色,看似谦和忍让,实则手段狠辣,战场之上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狼族若有心离开草原、开疆拓土,一族之长非城府深沉之人不可。

    老狼王的这些心思,牧盛却难以苟同,不服牧铮“战神”的称呼,更不服牧铮继承王位。嫉恨之心愈演愈烈,为了除掉牧铮,他甚至勾结虫族,向牧铮的饮食里下蛊。

    但即便如此,也没能除掉牧铮。牧盛害怕惹祸上身,过去一年便收敛了很多。

    使臣进王城那日,牧盛眼见自己的弟弟即将和鸦族未来的族长结成姻亲之好,终于坐不住了:一来,牧铮将得到鸦族的援助;二来,牧铮在狼族中的声望愈渐走高;三来,若两族结成联盟,开春后的战事便化为乌有,而他若不上战场,又如何夺得军功扬威立名?渐渐的,狼族百姓就会忘了他这个昔日的神兵,只记得昔日的战神和如今的狼王。

    牧盛岂能甘心?

    当下之计,唯有挑拨离间,催化两族的矛盾,才能让他有仗可打!

    牧盛已经失了狼之骄子的高傲,变为了自私y毒的小人。他利用这场宴席暗中布下y谋,不信这一次牧铮仍能化险为夷。

    ——————————————————————

    流羽身着一袭白衣,身披黑色熊皮裘袄,手里挥舞着一根枯树枝抽打着草皮。

    一只灰色的雀儿落在他的肩上,流羽干脆问它:“你说,为什么牧铮不让我参加宴席呀?”

    雀儿吱吱叫了两声,流羽奇怪道:“吃醋?为什么我参加宴席,他就会吃醋?他吃谁的醋?”

    雀儿啄了一下他的脑壳,把头埋进了翅膀里咕咕叫,流羽更听不懂了:“藏起来?什么藏起来,他有什么东西不能给我看吗?”

    雀儿焦急地在他肩头跳了两跳,抖了抖羽毛。见流羽仍然一脸茫然,便滋儿哇乱叫了起来,愤怒地用头顶流羽的耳朵。流羽也生气了,怒道:“坏鸟,你骂人做什么?你才是木头,你全家都是木头。”

    如果小鸟有表情,那这只雀儿现在脸上写着的便是“悲愤”二字了。它飞了起来,一头撞在流羽的胸口上,之后颓然落在了草丛中开始装死,大有金殿之上的忠臣以头撞柱之态。

    流羽目瞪口呆,现在鸟都这么皮的吗?他踢了一脚那说不明白话的“死鸟”,转身走了。

    狼族的围场绵延千里,设有款待来客的高台、饲养烈马的粮槽、收藏弓羽的凉棚……以及烹饪料理的营帐。听说这次狼王为了招待鸦族使者,将宫内所有能派上用场的厨子都调来了这围场之中。流羽又想起了那个会汤馄饨的厨子,不知他那天之后有没有又受到牧铮的刁难?今天有没有来这围场中做事?

    那厨子定然已经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来他的暖阁做客了。

    反正闲来无事,流羽便举步向那冒着炊烟的营帐走去,想趁机向那厨子讨要几道食谱,以后自力更生,自己给自己做饭吃。

    随着他越走越近,闻到的血腥味儿也跟着越来越重。及至帐前,一排婢女端着方才烹制好的食物走了出来。烤r_ou_的喷香和尸体的腐臭顿时交缠在一起,端的是让人作呕。

    营帐中传来一把尖锐的声音:“仔细着点别拿错了!金盘子是要送上高台的,银盘子是鸦族使臣的,铜盘子分发给其他将领和大臣。要是送错了一个,小心你们的脑袋!”

    流羽当即便认出来,这是曾经侍奉牧铮的一个阉人,当初狼王册封他为男妃的旨意还就是这人送进暖阁里来的,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如今故人重现,难堪的回忆也重新翻涌上心头。流羽趁那阉人出现之前,绕道去了营帐的后方,怕被认出来徒惹是非。

    食物的香气越来越远,血污的腥臭越来越近,流羽发现原来那营帐后面被挖了道深沟,里面堆积的尽是被剔去r_ou_的动物骸骨。

    流羽自由生长于山间,自由自在的生灵都曾是他的朋友,平日里的饮食更是能素则素。此时蓦然看见如此残忍血腥的景象,不由心生怜悯,倒也不觉得恶臭难闻了。他心中默念着往生咒,向深沟又走了两步,不由“咦”一声叫出了口。

    那深沟之中,竟然有鸟儿的尸体。

    头颅、爪子和翅膀被拆散了,沾满污血的羽毛漂浮在血水中,显然鸟儿也已经被烹制成了佳肴。

    狼族食鸟r_ou_并不奇怪,但鸦族奉鸟为神灵,决计是不可能杀鸟的,更何谈食其r_ou_?今天牧铮宴请鸦族,把鸟r_ou_端上桌可是犯了大忌!

    流羽越想越慌,连连后退了几步,忽而拔腿向那端着金盘银盘的婢女追去!若让等那食物被端上桌,一切可就太迟了。

    他醒悟的快,奔跑间背后的黑裘滑落在地也来不及捡,但还是迟了一步。待他追到围场内圈,走在最前列端着银盘的婢女已经通过了重兵把守的外围,剩下的只有端着铜盘的婢女。流羽顾不得礼仪,在婢女的惊呼声中,徒手从铜盘中抓起一块r_ou_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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