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今天我也很爱他 作者:风卷陌上尘
正文 第1节
今天我也很爱他 作者:风卷陌上尘
第1节
简介
无脑大纲文 设定全扯淡
一千年前,三界第一美男君雁上神为拯救苍生自毁元神。
八百年前,著名“颜狗”琉鸢上仙因修习禁术、偷取仙丹被贬为凡人。
如今,刘鸢对着贺君雁的脸,每天都发出真香的声音。
第一章
001
我把他当爱人,他却把我当兄弟。
我怎么算怎么都觉得不公平。
算了,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不再爱他了。
……
第二天,我对着贺君雁那张逆天的脸,发出了真香的声音。
002
说真的,贺君雁那张脸我怕是看了有千年,却怎么也看不腻。也正因如此,天上的各路大小神仙给我取了个外号,叫颜狗。
明明我前世的真身是兔子。我才不愿意和那些凶恶丑陋的犬类为伍!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去纠正那些个老腐朽、木鱼脑袋。他们被烦怕了,个个都吹胡子瞪眼问我说不叫你颜狗叫你什么。
我说叫我名字啊。
“你叫啥?”
我挥一挥袖摆,骄傲地报上我的名号:“我乃堂堂琉鸢上仙。”
然而那群老腐朽和木鱼脑袋不捧我的场,跟讲相声似的嗨了一声,说如今什么ji,ng怪都能修成个仙了。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气得我浑身打颤,也跟着忙不迭地念“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如今这社会,就连神仙也不知道尊老爱幼了。
要真算起辈分来,他们这群老腐朽和木鱼脑袋都得喊我一声“祖爷爷”。
003
不过话说回来,我对当别人的“祖爷爷”也没什么兴趣,就随那些老腐朽和木鱼脑袋扼腕叹息了。
我如今的兴趣全在贺君雁的脸上。
004
天帝那老头儿虽然剃了我的仙骨、除了我的仙籍、逼我走了回忘川,但我还是不死不灭之身。
从前我总骂骂咧咧觉得天帝老头儿的心眼忒小,为了一个金丹就要让我尝尽生不如死的寂寞之苦。但到后来我又觉得天帝老头儿人还不错,还算上道,给了我个不死不灭也不老的凡人身体,让我可以冒充成各种路人甲乙丙丁混进贺君雁的生活。
005
贺君雁重生第一世的时候,我占了他的便宜当了回他的便宜爹。不过等贺君雁长成十七岁的时候我就装鸵鸟溜了。谁让我不仅不会变老还失了往自己脸上加点褶子的法力。
贺君雁越长越大,我却还和十几年前一个样儿。那小子也算聪明,眼看着自己都快长成和他爹一个年龄段了,也不怀疑是不是自己长得忒着急,反倒怀疑起我来,成天没事便往那些江湖骗子的摊上跑,问那些瞎子他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没办法,只好在战乱蔓延至我们住的那旮旯时,预备作死当街嘲讽敌军,最后落个横尸街头的下场——反正我又死不了,倒可以断贺君雁的一个念想。
然而还没等我去找死,贺君雁就被一伙凶神恶煞的官兵带走了。
从此一去不回。
最后还是我不要脸地在祁鸾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那王八蛋才勉强答应帮我打听贺君雁的下落。
他说贺君雁最后成了朝廷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不过他空有一个将军头衔,却没有享将军之福的命,在班师回朝的路上旧疾发作,病死了。
我:……
006
贺君雁每一世都活不久。
我简直怀疑当年天帝老头儿算错了,说什么君雁上神拯救苍生乃是无量功德,他倒是让他投个好胎啊!
而贺君雁每死一次,都得花我百八十年的时间去忘川走一回。
一想到这儿我就更气!天杀的贺君雁居然还不对我好一点!
007
再说他这辈子,贺君雁好死不活又投胎到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庭。
不过贺君雁过得惨归惨,小脸儿还是养得贼白贼俊贼戳我的心坎儿。
早在他十五岁那年头回被人塞情书以后,我就暗自决定,等他过了十八周岁,我就去勾,不对,去结交他。
然而应了那句: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这辈子贺君雁仍是个直男。
要光是直男也就算了,我还能掰弯他。
可这辈子的贺君雁还被他这一世的爸妈养歪了,成了个不折不扣伤人心的小混蛋。
第二章
008
和他做神仙那会儿相比,贺君雁的性格像是来了个大180度的大转弯。
从前贺君雁冷归冷,好歹身边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偶尔在我化身为原型时,还会替我顺顺毛。
而如今的贺君雁,热络地和我勾肩搭背,一口一个“兄弟”,身边的女朋友男朋友却更换不迭。
唉,弄得我爱他的心都在动摇。
要不是看他的那张俊脸,我都怀疑自己找错了人。
009
“啪——”
一个巴掌打在贺君雁的脸上,他的现女友就成了他的前女友。
站在旁边看这场分手直播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得抖了个激灵,连嘴里的木奉木奉糖都吓掉了。
我敢肯定现在的贺君雁觉得脸上是火辣辣的疼,但这人非得继续装十三,朝那气急败坏的前女友扯出邪魅一笑,“女人,你别玩火。”
没眼看了,没眼看了。
我要是有尴尬症,早就替贺君雁羞死百八十回了。
你说他好歹也是个高中生了,怎么中二病还是那么严重。
010
嫌弃归嫌弃,贺君雁的暴躁前女友离开以后,我还是狗腿子地凑到他的身边,安慰他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谁知我是热face贴上了冷屯部,贺君雁不仅不感谢我,还用冷飕飕的目光瞥我,“刘鸢,你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懂什么啊?”
如果不是我爱他,如果不是我舍不得他的俊脸再添一道彩,我铁定把这小混蛋的脸打成一朵无敌绽放的玛丽苏七彩水晶花,以此祭奠我随风逝去的爱情。
011
我猜那天晚上贺君雁一定经过了一番深刻沉痛的反省,才会在第二天早晨巴巴地买了豆浆油条堵在我家的小区门口。
我装作没看见他,从他身边负气走过。
这回轮到他狗腿子地凑过来,一口一个“小鸢儿”,喊得贼腻乎。
而我偏偏就吃这一套,停下了步子,扭脸故作不屑的样子,看着他,问:“干什么啊?贺大少爷。”
要搁从前,我是断不敢用这种狂妄欠揍的语气和他说话的。
毕竟他是神,我是仙。连我家恩主在他面前都要矮上一等,就更别谈我这种道行一般的兔子仙了。
012
我最后还是没出息地原谅了贺君雁,原因是他答应带我去见他的大哥。
贺君雁也不知道是在哪儿结识了一伙小混混,对那群小混混的头儿迷恋得不得了。十句话里有五句都带着迷弟的口吻说“我们龙哥怎么样怎么样”。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就想看看传说中能让贺君雁崇拜得不得了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下午放学以后,贺君雁带我去了老市区附近的一片安置房。和大楼林立的新市区相比,这片老市区活像上个世纪的遗孤,颤颤巍巍地在摩登的夹缝中站立着。
贺君雁轻车熟路地领着我走到安置房区的东南角。
这里几乎已没有了住户,只留下一大片外露的电线和斑驳的墙壁。
我听到屋里有窸窣的人声,还没来得及等我细听,贺君雁就谨慎地上前敲了敲门——和他平日里拽上天的性子十分不同。
这让我越来越坚信这个传说中的“龙哥”一定是什么神人或者有着堪比神的伟大人格魅力。
然而,当破旧屋子的破旧门打开时,当我听见贺君雁点头哈腰恭敬地喊了声“龙哥”时,我和传说中的龙哥大眼瞪小眼,下一秒两人恨不得冲上去将彼此撕碎。
013
去他妈的龙哥!
不就一蛇ji,ng男嘛!
第三章
014
我和蛇ji,ng男的恩怨要追溯到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那时候凡间王朝还未统一,我家恩主还是个纯男人,我和祁鸾也只是平平凡凡每天只懂吃草的无脑兔子。
蛇ji,ng,蛇ji,ng,自然是已有一小丢丢道行的ji,ng怪。
时至今日我也想不明白那会儿蛇ji,ng男为什么不跑去吸凡间男人的ji,ng气,反而来追捕我和祁鸾这两只可怜巴巴的兔子。
他化作原型,一边吐着蛇信子,一边蜿蜒游走在我和祁鸾的身后。
我嘛,因为平日里懒,没跑两三步就踹不上气来,眼看着祁鸾头也不回地把我甩在身后一大截。
如若不是那天我家恩主刚好路过,我就成了蛇ji,ng男的腹中餐。
015
这也只是我和他恩怨的开始。
后来我家恩主领着我和祁鸾修仙,这蛇ji,ng男还是三天两头冒出来,吐着他的蛇信子说等我们修成仙以后便吃了我们的内丹以此增进修为。
那时候我还不谙世事,不像祁鸾早看出蛇ji,ng男是个智障。
我被蛇ji,ng男吓得瑟瑟发抖,一连几天无心修炼。唯一的一次修炼,也差点因分心而走火入魔。
016
反正天上地上,纵观三界,我最不待见的就是这蛇ji,ng男。
偏偏我又在人间遇见了他。
偏偏他还成了贺君雁最崇拜的龙哥。
我想在贺君雁的面前摘下蛇ji,ng男的面具。
然而蛇ji,ng男还没不乐意呢,贺君雁就一把拉住了我,听口气是脾气又上来了,“刘鸢!我们不是说好不乱来的嘛!”
蛇ji,ng男露出一口白牙,看着我一脸坏笑。
我指着他的鼻子,告诉贺君雁:“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一蛇ji,ng男!”
当然我是气昏了头,忘了如今贺君雁不过是一介凡人,根本不信什么妖魔鬼怪的事情。
“蛇……蛇ji,ng男?”
“对。”我认真地点头,也忘了如今的蛇ji,ng男还有另一层深意,“你别被这人骗了!他可是一肚子的坏水。”
贺君雁还是要跟我犟,“刘鸢,你怎么能这么说龙哥!”
我觉得我要是再说蛇ji,ng男的一句不好,贺君雁这臭小子就要冲上来揍我了。
唉,又不想爱他了。
017
蛇ji,ng男不愧是蛇ji,ng男,玩得一手好牌又耍得一肚子心机,见我和贺君雁僵持不下,便笑着搂过我的肩膀,扭曲我的意思,跟贺君雁解释道:“小贺啊,琉鸢也是我的老朋友了。他说的对,我确实是佘京南,姓佘名京南,京城的京,东西南北的南。”
好一个不要脸的佘京南!
我挣脱开蛇ji,ng男的臂膀,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
蛇ji,ng男还是一个劲儿地笑,又舔舔上唇。好在他现在不是原型,没露出那吓人的蛇信子来。
贺君雁好像也是头回听见他龙哥的大名,足足站在原地愣了好几分钟,才勉强憋出一个马屁夸道:“大哥的名字就是不一般。”
啊!
我真的是!
好想投河自尽!
当年我到底救了个怎样的傻叉!
018
蛇ji,ng男找了个借口把贺君雁支出去买饮料,留下我独自面对这个千年老宿敌。
贺君雁不在,蛇ji,ng男就不再端着了。
他道:“想不到曾经战功显赫、被誉为三界第一美男的君雁上神居然沦落至此,被我一介蛇ji,ng玩弄在掌。实在可笑啊。”
我顶讨厌他这种讽刺的语气,刚想回嘴来着,他就凑到我跟前,用幻术变出的蛇信子来吓我,“小兔子,你可觉得值?”
我当年逆天改命救贺君雁的事在仙魔两界早传开了,这些年也有许许多多的老友跑来问我值还是不值。
我回答不上。
如今蛇ji,ng男也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我莫名觉得烦躁,恨不得拔了他的蛇信子才好。
“你以后离他远一点!”我警告他。
“小兔子,你是在威胁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我现在弄死你可比从前容易多了。”
要是搁老早,我铁定会摄于他的蛇信子,跑去和祁鸾告状亦或对他破口大骂、拳打脚踢,然而这回我没有。
我佯装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天帝老头儿咒我不老不死。你倒是杀了我,让我瞧瞧?”
第四章
019
我得承认,蛇ji,ng男确实戳中了我的伤心事。
回去的路上,贺君雁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我也无心理他,只能敷衍搪塞。
他问我是怎么认识蛇ji,ng男的,我说我和蛇ji,ng男打小就结下了梁子。
他又问我他出去买饮料的时候我和蛇ji,ng男聊了些什么。
我只能信口胡诌,心情变得愈发烦躁。
我停下步子,定定地看着他这张还在青春期发育当中的脸。
这张脸,我看了有千年。
也正因为我是如此的熟悉这张脸,但凡脸上的一丁点儿变化我也看不出来。
其实现在的贺君雁好看归好看,眉眼却不如当神仙那会儿来得勾人心魄。那时的他,人虽冷,心中却仿佛能容纳整个天下,看向世间万物的每一记眼神都充满怜爱。让我这等平常上不得台面的小仙受宠若惊,甘愿臣服在他的脚下,唤他一声“上神”。
曾经的白衣上神终究还是没了。
一想到这儿,我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贺君雁站在一旁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站在我面前的他却不是我想找的那个他。
020
我的坏心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贺君雁这辈子虽说不靠谱、混蛋了点儿,但还是挺关心我的。
尽管他只是把我当好兄弟来关心。
他见我一直唉声叹气的,便大发慈悲不跟我计较顶撞蛇ji,ng男的事。
他带我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替我点了我最爱的珍珠奶茶。
嗯,还是多加了一份珍珠的珍珠奶茶。
他掏钱包的时候,我无意瞥到他钱包里只剩几张紫的了,便问他还有没有在打工。
老实说,他这一世,我守他守到五岁的时候便后悔了。
他那混蛋父母还不如我呢。
贺君雁重生后的第一世,我虽不是个靠谱的家长,但也是极尽所能把我能给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反观他这一世的父母,哼,缺衣短食不说,还常把他当出气筒撒气。
看得我恨不得把他抢过来,重新养在自己的身边。
我也确实为此事找过祁鸾,问他可不可以消了贺君雁他爹妈的记忆。
祁鸾问我想干嘛。
我还能干嘛,当然是再占贺君雁一回便宜,好生供着他啊。
然后祁鸾就不理我了。
我又腆着脸求他。
祁鸾急了,扯着嗓子凶我,“琉鸢,你是苦吃的还不够?还想拉我下水,再受一回天刑?”
我被他凶得哑口无言,但也知道他这是为了我好,于是从此便断了那个“把贺君雁抢过来”的念想。
021
我吸珍珠吸得贼开心,贺君雁就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我。
我不想说话,免得打断了这难得的幸福时光。
然而贺君雁偏不如我的意。他在我心中的好感度好不容易因一杯奶茶升上了一点,他一开口好感度就又蹭地掉下去了一大截。
他说:“小鸢儿,我不想上学了。”
吓得我被珍珠呛到。
你说他好不容易升上高三了,现在突然来一句不想上学了是几个意思!
我一边瞪着他一边猛咳嗽。他这时候倒知道贴心了,看我脸都嗽红了,便不停地拍着我的背。
“就剩几个月了,为什么不上了?”我好不容易止咳了,费力地从齿间挤出一句话问他。
他迷茫地看着窗户外的车水马龙,“反正我又考不上。再说,这也是老头子的意思,他想让我早点出去打工,补贴家用。”
如果不是念及那男人是贺君雁这辈子的爹,我憋在心里十几年的垃圾话就会跟放炮似的噼里啪啦地蹦出来!
我压下心头的火,又问他:“如果你不上学,你去干吗?”
他还是看着窗外,“我和龙哥说好了,可以跟着他混。”
022
我刀呢!
第五章
023
贺君雁说完退学的第二天,我便拎着我的书包冲进了他的家,占了他的房间用了他的床。
当然不是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而是给他补课。
要问我为什么要在他的床上给他补课。
他倒是得先有个像样的课桌啊!
024
贺家从里到外就透出一个字——穷。
房子是租的,灯泡是坏的,桌子是歪的,椅子是缺角的,勉强就睡觉的床结实耐用些。
每次进贺家的门,我就感到无比心痛,爱贺君雁的心也随之泛滥成河。
我的神,我的天之骄子,居然在这么一个破旧不堪的地方窝了十几年!
偶尔祁鸾见我这副戏ji,ng上身的模样,便会在旁边幽幽吐槽一句:“你住的地方比他好得到哪儿去。”
我本想呛他,但仔细一想我现在住的顶级公寓是祁鸾的,便没出息地咽下了这口气。
025
这天贺君雁的爸妈都不在家。
贺君雁本想打发我自己跑去打工,结果被我用蛮劲拖了回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把比我高一整个头的贺君雁从贺家的大门拖回他卧室的床上。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我故作凶狠地揪着他的领子,鼻尖都快抵上他的鼻尖。在我的脑海当中,眼下的场面应该和电影里黑社会威胁的情节没差,但我靠贺君雁靠得太近,总不自禁地被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吸引。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按住了心中那只快跳死了的小鹿,恶狠狠地对他说:“打什么工!你赶紧给我学习!学习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贺君雁被我这么一整先是一脸懵逼地怔了会儿,而后反应过来,冲我笑了起来,“小鸢儿,你这样子很像撒娇。”他笑的时候眼睛里就像装了星星,当他的手抬起来触碰我的耳垂,嘲笑我耳根子都红了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觉得自己的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他这种有意无意的撩人之举,请每天都来一百次!
不!一千次!
我以后再也不说什么不爱他的话了!
普天之下,我,琉鸢,最爱贺君雁!
026
然而贺君雁还是没能逃得了我的魔爪。
毕竟比起他撩我撩得心花怒放遍地桃花开,比不上我盼着他这辈子过得平安喜乐的心。
027
我不过刚给贺君雁讲书上的第一道例题,他便露出了困倦之色。
我再讲第二道题,他用手撑着的脑袋便不住地点点点,意识早已飘去梦境当中了。
我生气了,猛一拍桌子,贺君雁便止不住地打了个激灵,慌张地问我是不是地震了。
我:……
我耐着性子问贺君雁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读书。
贺君雁揉揉惺忪的睡眼,可能是为了安慰我,勉强挤了个“也不是”。
“那是什么?”
他又去摸摸鼻子,“我没你那么聪明。”
028
这马屁拍的根本就没拍到我的屁股上!
贺君雁居然说自己没我聪明,这话要是被天上的众神仙听到还不得笑掉他们的大牙!
天上人人皆说我琉鸢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蠢货。
我也从未否认过这一点。毕竟一道和我修仙的祁鸾早我三百年成了仙,而我要是没有贺君雁的教导,指不定我到现在都是一个每天和蛇ji,ng男奋死一搏的兔子ji,ng。
029
这可能是我这个月第一百次感叹为什么贺君雁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我用一种哀怨忧愁的眼神盯着他,把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直问我他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我摆摆手,刚想张口说不怪他,口袋里的老人机便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了。铃声偏偏还是煞风景的“为所有爱执着的痛”。
贺君雁又被吓得抖了个激灵,这下轮到他一脸哀怨地看着我,意思是说我能不能换个动听点儿的铃声。
我瞅他一眼,没理他,目光落到我的老人机上,上面赫赫写了两个大字——祁鸾。
第六章
030
我也不知道祁鸾最近跑哪儿去了。
反正自打我偷了天帝老头儿的仙丹以后,祁鸾就不是特想搭理我。
他偶尔找我也无非是为了两件事:一是我捅了娄子,二是他想看看我死没死。
直觉告诉我这一回祁鸾找我是因为我又干了错事。
我心虚地跑到客厅里接通电话,祁鸾一上来就冷冷地叫我的名字,俨然一副让我自己老实交代的架势。
我当然不会傻到不打自招,便装傻地赔着笑,问他:“我家祁鸾什么时候想着主动来找哥哥啦?”
初见我和祁鸾的人总以为祁鸾是我的兄长,然而残酷的现实是我才是祁鸾的兄长。
一般我觉得祁鸾有暴走的苗头时,总会把自己兄长的架子搬出来,以此提醒他别过火,我好歹是他哥。
然而同样的套路用得多了,便失了效。
我有心和祁鸾兜圈子,祁鸾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直奔主题,“你这回又用什么和邪仙作交换了?”
邪仙其实不是仙,而是一种常徘徊在人魔两界的ji,ng怪,善交易,偶尔也会在凡人面前显形,以凡人的珍爱之物作为交换满足他们的一个要求。要搁电视里,邪仙的角色就类似于古早剧《第8号当铺》里的男主角韩诺。
我不知道祁鸾是从哪里得知我和邪仙做了交易。他这样的质问语气让我恨不得羞得躲到地底里去。
我告诉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祁鸾不信我,“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自己去找邪仙问个清楚!”
按理来说,邪仙也是有职业c,ao守的。可我知道祁鸾不是一般的上仙,近百年在天庭中他深得天帝老头儿的厚望。邪仙一定会迫于祁鸾的身份,没节c,ao地全盘托出。
唉,有这么一个弟弟也是心累。
于是最后我只能老实交代,“十年的记忆。”
“哪一段?”
他就一定要这么刨根问底嘛!
我压低了声音,生怕房里的贺君雁听到我说的话,“君雁重生后的第一个十年。”
邪仙不是什么记忆都收的。在他们眼里,最有价值的记忆莫过于充满幸福粉红泡泡的记忆。而贺君雁重生后的第一个十年,可以算是他自毁元神以后,我人生中最开心的十年。
我本是舍不得放弃这段记忆的,可人活着总得往前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想要的是他以后会好。
祁鸾先是吐槽说我居然舍得,然后又问我用这十年的记忆交换了什么东西。
我更心虚了,简直想在他面前跪地求饶,求他别再这么咄咄逼人。
“我让邪仙帮我篡改……的记忆。”
“琉鸢?”
我见糊弄不过去,便叹了口气,飞快地重说了一遍,“我让邪仙帮我篡改君雁他这一世父母的记忆他们不想让君雁上学我不能让他们这么做!”
“为什么不找我?”
他还好意思问!
“因为你一定不会答应帮我的。”
我看不见祁鸾的表情,但我想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愣住了,不然他不会好久都没出声。
我说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祁鸾喊住我,难得嗫嚅道:“以后……别再找邪仙了。这点小事,我还是愿意帮你的。”
031
和祁鸾打完电话以后我便回了贺君雁的房间。
贺君雁盘腿坐在床上看一本破旧的漫画,见我回来了,便抬头问我和谁打电话打了这么久。
贺君雁有一点好,就是他不会偷听我打电话。
于是我告诉他,我在和我远方的父母通话。
当我这一世以同学的身份出现在贺君雁的生活中时,我便骗他说我父母在国外务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贺君雁也没对这方面起过疑心——他挺信任我这个兄弟的。
我继续给贺君雁补习历史,贺君雁还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兴致缺缺地听着。
我忽然想起千年前在我还是兔子ji,ng的时候,我也曾和他共坐在荷塘月色下。只不过当年一本正经授课的是他,昏昏欲睡的是我。
我睡得迷糊时总会化做原型,跟只死兔子似的四脚朝天。
每每君雁见我这样,便会用指尖挠我的肚皮,笑道:“你家恩主把你托付给我,你也莫要让你家恩主失望啊。”
然而他那般温柔的语气不但没让我醒悟过来、勤奋学习,反而贪恋似的钻到他的衣袖之下,贴着他的掌心甜甜地睡去。
032
我在贺君雁即将睡死过去以前开恩地放了他一马。
他高兴得跟小孩似的把书随手一丢,全然没了睡意,蹭地一下跳下了床问我要不要吃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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