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我的夫君是摄政王 作者:梦寐迢迢
正文 第28节
我的夫君是摄政王 作者:梦寐迢迢
第28节
“传摄政王。”
长公公问:“陛下,可是生辰当日的布置又有什么问题?”
“没有啊。没有事,就不能传摄政王吗?”
“不不不,奴才就是随口问问,奴才这就去传。”长公公懂,长公公都懂,陛下,这是想念王爷了。
摄政王到了,长公公也很识相地退下,同时也屏退了宫女,给他们私人空间。
木离站门口不走,因为王爷吩咐他侯在外面,长公公说:“哎呀我的小将军呀,陛下和王爷浓情蜜意互诉相思,你在这听着不是难受嘛,走,奴才请你喝酒。”
于是木离也走了,里里外外,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知陛下召臣前来又有何事?”
景辕还是黑着一张脸,都半年多了,这小脾气不得了。
沉胥坐到棋盘前,指指对面的座位:“王爷,过来陪朕下棋。”
现在他是皇帝,景辕顿了一下,便乖乖过来坐下,拿起一颗黑子就要放,他忙喊住:“等等!”然后一下子下了三颗白子,道:“王爷棋艺ji,ng湛,让朕三子,应该没问题吧。”
“陛下还可以再多走两子。”
“真的?那朕就不客气了。”沉胥扬了扬唇角,又快速放下两颗白子。
下了一圈,他看准时期,吃掉景辕三颗黑子,得意地看了景辕一眼,景辕没看他,专注地看着棋盘。
他在想要不要让让景辕,毕竟曾经景辕棋艺是完全碾压他的,自己赢的太过分,伤他自尊。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他吃了景辕的甜头,也仅仅是这一回而已。后面,景辕又把他碾压得想吞子自杀。
在被景辕让了五子,还以惨不忍睹的局面连续输了三局以后,他忍不住对景辕道:“你就不能让让我?”
我可是皇帝,你好歹给我个面子?
“陛下的意思是,让臣故意输给陛下?如果是这样,请陛下找别人。”
景辕不干了。
他也放下棋子,靠在椅子上摸着下巴想着。
“光是下棋也无聊,王爷,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臣对游戏没有兴趣。如果没有其他事,臣府上还有事,臣告退。”
“王爷有什么事,说出来,朕替王爷分担?”
“不必。”
“王爷是骗朕吧,其实根本没有事,王爷应该知道欺君是什么罪?”
现在才知道,原来欺负景辕这么好玩。虽然他有点不道德,可谁让景辕不理他?
“木离在城门外巡逻发现一个与前太子有关的线索,或许能查到慕容凌的蛛丝马迹。”
“真的吗?你让木离来,朕亲自问问,也了解一下情况。”
“木离。”景辕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没反应。
“木离?”景辕加大声音。
没反应。
“木离!”景辕语气中有愤怒。
依旧没反应,沉胥忍笑到身体颤抖。
“木离根本就没来吧?王爷,不要再找借口了。既然王爷不喜欢玩游戏,朕现在有些累,可是这里还有很多奏折,不如王爷帮朕批阅一下?”
“奏折关乎国家大事,臣只是一个王爷,不敢私自批阅。”
“是朕让你批阅的,王爷怕什么?再说,王爷以前就批阅过,有经验嘛。”
景辕黑着一张脸过来:“臣这就将奏折带回去,批阅完让人送过来。”
沉胥伸手按住奏折,景辕手一动,他正好按在景辕手上,他也就没动。
“王爷也说,奏折关乎国家大事,为了防止内容外泄,王爷还是在这里批阅吧。”
木离在长公公那里喝了一会儿酒,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到这里,进门就看到这样一个画面:自家王爷坐在皇上坐的龙椅上,正低着头认真地批阅奏折,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有些憔悴。而原本该批阅奏折的人……躺在旁边的软塌上,脚翘得比头还高,嘴里吃着葡萄,满面红光,望着自家王爷。
多么陌生而熟悉的景象啊!
王爷和陛下和好了!
木离差点当场感动得抹泪。然而在回去后刷着王府所有人的马桶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王爷被夫人整了,结果拿自己来出气,他委屈啊。
景辕把这些奏折批阅完,沉胥又令人端来一堆,装模作样地按着太阳x,ue。
“朕脑壳疼,王爷也帮朕把这些也批阅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30万字左右完结,接档文《和学霸基友一起穿越》,求收藏(^◇^)
文案:
和学霸基友一起穿越
基友成了王爷,我成了负责陷害王爷的大坏蛋怎么办?
基友在学习的时候,我在撩妹。
基友在宫斗的时候,我在撩妹。
基友在夺嫡的时候,我在撩妹。
当我即将走上人生巅峰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时候,基友结婚了!
……你告诉我新娘为什么会是我?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娶(shui)我。
冰山腹黑攻vs逗比吐槽受
☆、夫唱夫随(3)
沉胥边说话,翘着的腿还上下晃动,ji,ng神饱满,一点都不像病人。这样对比起来,自家王爷才更像病人。
“王爷不必担心,等会儿如果太晚了回不去,王爷便在这里歇息。反正这里床很多,实在不行,朕可以让出自己一半的床给王爷。”
说着对景辕放个电,对木离挥挥手:“木离你就先回去吧,还有这么多奏折呢,你们王爷今晚可能回不了家了。”
王妃都下令了,木离自然速速地溜:“是,王爷,陛下……哦不,王妃,属下告辞。”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王爷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
木离的那一声“王妃”,听着十分舒服,沉胥准备过后好好奖励他。
夜深,奏折还剩一半。
沉胥也没呆在软塌上,走过去,低头看景辕批阅。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倒了两杯茶,自己一杯,景辕一杯。后面他的茶喝完,景辕的那杯还动都没有动。
“王爷,这是嫌弃朕煮的茶不好喝?”沉胥凑过去。
“没有,臣只是不渴。”
“哦,是吗?”说着他绕到景辕身后,手抚上景辕的脖子,顺着往前,摸到脸庞,“王爷,夜已深,不如早些歇息……”
景辕起身,不动声色逃脱他的“魔爪”,道:“是,那臣告退。”就往外面走。
“等等。”沉胥坐回自己软塌上,摆出一副皇帝专用冷酷表情:“朕突然想起这些奏折明日要用,还是辛苦一下王爷,今夜批阅完吧。”
“是。”
景辕批阅了一会儿,顿了顿:“这些奏折批完还要一些时候,陛下不必等臣,先去睡吧。”
“这怎么行?王爷帮朕批阅奏折,朕当然要陪着王爷。”
“臣不需要人陪。”
“可是朕想陪你。”
他丝毫不掩饰眼睛里浓烈的感情,直直地望着景辕。
景辕只是手顿了顿,面不改色动了动唇,“臣受宠若惊,只是不必了。”
“这是朕的书房,朕就喜欢呆在这里。”
景辕没有回他。
已经很久,很久。他们两个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呆在一起了。现在,哪怕是不说话,哪怕景辕不看他,可是只要两人呆在一个地方,他就忍不住心跳。
景辕还是在乎他的。如果不在乎他,不会在自己身陷险境的时候,还想着他,担心着他被j,i,an臣篡位,而不顾自身安危假传消息。如果不在乎他,不会在识破他假扮“晋骁”的时候百般试探纠缠。如果不在乎他,那天,就不会亲他,更不会在亲了他以后狼狈而逃。
景辕还在乎他,只要想着这个,看着他在自己的视线里,心里就会觉得幸福。景辕今天晚上肯定是回不去了,他可以跟景辕单独呆一晚上,想着就不由自主露出微笑,困意全无。
只是他没想到景辕的速度这么快,还是在天亮以前把奏折都批好。
他眼下一片熬夜熬出来的青紫,沉胥看着心疼,想留他在宫里休息。可是他放下笔,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奏折已全部批阅完成,臣告退。”
“等等。”心疼又变成愤怒。
“陛下还有何事?”景辕只听下脚步,头都懒得回。
“朕的脑壳明日也疼,明日的奏折,也要劳烦王爷了。”
从背影中他看到景辕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看起来是很生气,又硬生生把这口气压下:“臣会准时过来。”
这样的景辕,还真可爱。
“朕后日脑壳也疼。”
“臣后日也会过来。”
“朕这个月脑壳都疼。”
景辕两侧的手握成拳,转过身来:“陛下若不怕臣谋权篡位,大可把御书房都搬到臣的王府来。”
他笑着站起来:“不怕,我怎么会怕呢?我巴不得王爷赶紧夺权,逼我退位,君临天下。这样我就不用背负皇族使命,不用天天想着如何做一个万人敬仰的好皇帝,不用每日早起上朝,也不用每日批奏折,不会被大臣天天唠叨选秀,不用在意在百姓眼中的形象……我就可以只用做个景夫人,随心所欲,多舒服?”
景辕躲避他的眼神,看向别处,不着痕迹岔开话题:“这一个月臣会每日入宫为皇上批阅奏折。”
“嗯,辛苦王爷了。”他朝景辕走了两步,依旧面带微笑:“王爷不如搬来宫里住吧,省的来回跑也辛苦。”
“陛下,你我为君臣,这样传出去影响不太好,也对陛下的名誉有损。”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在乎。”
“臣在乎。”
撂下这句话,景辕走了。
沉胥没想明白,景辕的那句“臣在乎”,究竟是在乎他摄政王的名声,还是在乎他?
不过也不重要了,因为未来一个月,他可以每天都看到景辕。
生辰当日,沉胥大早上就被长公公喊起来梳洗打扮,换上特制的衣服。去金銮殿,接受所有大臣的贺寿与献礼,寿礼清一色的珠宝玉器,名家字画,实在无聊。
他的目光从早上就一直朝门口瞟,到正午都不见景辕人影。
他怎么还不来?今天可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后他过的第一个生辰,他可别迟到啊。怎么还不来?要不要喊长公公去催催?
“摄政王到——”
终于来了!
他忙把翘着的腿放下来,整理好衣冠坐直。
“摄政王献给皇上的礼是寿……是……是……”
宣读寿礼的太监连说三个“是”都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景辕亲自呈着礼物走过来:“臣献给陛下的寿礼是一把名为‘彼岸’的匕首。”
喧哗的金銮殿瞬间安静下来。
早在大胜国时期,皇帝就定下规矩,不允许擅自带兵器进入皇宫,尚方宝剑除外,为的是防止行刺。所以兵器在礼仪上被划分为凶、器,不祥之物,送寿星匕首,有诅咒寿星短命的说法。摄政王与陛下不是举案齐眉,感情恩爱吗?怎么会突然有此之举?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看摄政王,又看看沉胥。
出乎所有人意料,陛下居然从皇位上冲下来,拿起那把匕首,不知是太气愤想杀了摄政王,还是太激动一瞬间情绪失控,但仔细看看好像都不是。他的表情,居然是……喜悦?并且是莫大的喜悦。
“你终于愿意把它给我了,你终于把它给我了……”沉胥爱不释手抓着匕首,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景辕说过,他表现满意,他才会把匕首还给自己。现在他把匕首还给自己了,是不是代表,他原谅自己了?
“臣祝陛下身体安康,万寿无疆。”
景辕还没跪下就被他扶起:“朕不要什么万寿无疆,朕只要心上人一直在身边。”
“咳咳”“咳咳咳”金銮殿上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沉胥回到龙椅上:“秋冬换季,容易生病,爱卿们多多注意身体。”
“谢陛下关心。”
后续便是君臣饮酒,共赏歌舞,没什么特别的。直到一个太监从后门悄悄进来,对长公公说了几句话,并把一个东西给了长公公。
长公公来到沉胥面前:“陛下,收到一封密信,是西辽三皇子给陛下的信。”
沉胥在桌下拆开信。
沉兄:
那日匆匆一别,已半年未见。昔日与沉兄结交,是为沉兄的坦率所吸引,为义气所折服。只是后来发生诸多事,未料到嘉禾会红颜薄命,也未料到沉兄竟成了北商帝王。皇室子弟,争权夺利,虽一母同胞,却自相残杀。你我同为皇室子弟,沉兄应该懂我心中所想。太子有治理江山之才,却心狠手辣,残害手足,手刃亲生父亲,禽兽不如。我耶律极死不足惜,只是,若西辽皇位落入太子之手,百姓将苦不堪言。信后面的虎符可调动父皇生前的五万亲兵。太子一直逼我交出虎符,我不能给他。现在在这世上,我唯一能信的人,也只有沉兄你了。沉兄看到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入狱,或许,已经死了。耶律极别无所求,只望沉兄能前往西辽一趟,务必阻止太子登基。
信封里面确实有一个虎符。
“送信之人可在?”沉胥问。
“在门口候着。”
“带他去书房等朕。”
沉胥找借口离开宴会。
御书房。送信来的人确实是耶律极身边的护卫。
“你们三皇子,到底怎么了?”
“我们殿下私自放了摄政王,被太子知道,太子逼着陛下要处死殿下。陛下念及父子之情,只是将殿下软禁。陛下身体不好,他原本的储君人选,是我们殿下,只是……只是那太子禽兽不如,为了皇位,居然给陛下喝□□。如今陛下昏迷不醒,太医无能为力,朝堂被他控制,我们殿下也入狱了。殿下说,能拯救西辽的,只有北商陛下您了。”那护卫红着眼睛跪下去:“求求您,陛下,求求您救救我们殿下,救救西辽的子民。”
“我与你们殿下虽有结交之情,但我是一国之君,突然跑去阻止你们太子登基,实在不妥。”
“可是……传闻北商陛下菩萨心肠,就当是为了西辽的百姓,也请陛下帮帮忙。太子手刃亲生父亲,天打雷劈,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皇帝?陛下,陛下您帮帮我们殿下。”
看着耶律极的护卫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磕头,他还是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信的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景辕,只是在第二天下了一道圣旨:即日起,朕要闭关研习武功一个月,期间,早朝由摄政王代替,朝堂内大小一切事务,皆由摄政王全权处理。摄政王的话如同圣谕,违令者依法处置。
他在这一天时间里,把该布置,该交代的所有事情处理好。最后,他交代长公公,每日按时进密室送饭菜,不准打扰,不准偷看,违令斩。
密室里,他把自己的人pi面具给送信过来的那个护卫戴上,又拿了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对他交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就在密室里假扮我,你放心,我已经下了令,除了送饭的人没有人会进来,你这段时间只要不说话就好。”
那护卫跪下:“陛下大恩,我愿做牛做马……”
“言重了,我与你们殿下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那日他和景辕能顺利从西辽逃出来,他们欠了耶律极一条命,他沉胥,也不是有恩不报的人。
事情都交代好,他靠在软塌上从窗外看星星,其实并没有什么星星,浓黑的雾气遮住了天幕。不知道现在的景辕在做什么?是已经睡了,还是在书房看书?景辕不会睡这么早,那么大概还是在看书。他看书的时候,是全神贯注,还是像他一样,会胡思乱想?要是他胡思乱想,会不会不小心想到自己?他想到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跟他们见面的时候一样黑着脸?如果是这样,景辕也太小气了,可是自己还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长公公进来:“陛下,摄政王来了。”
☆、夫唱夫随(4)
他是想见景辕的,可是又害怕见面了他会被景辕识破。
“说朕已经睡了。”
长公公出去一下又进来:“陛下,王爷说看见您寝室里还亮着灯。”
“算了,让他进来吧。”
景辕没有行礼,他没有回头,但他知道景辕来到了他身后。
长公公默默退出去。
“星星都没有,你看什么?”景辕也望着窗外。
“我看月亮。”他说。
“月亮也没有。”
“我心里有月亮,月亮就一直存在。”就像回忆里,你一直在我心里,我们便一直是在一起的,景辕,你能明白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景辕挡在他前面,神色复杂。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只是累了……”
“景辕。”他把目光移到景辕脸上:“让我回到你身边,好吗?”
景辕没有说话,但浑身僵硬。
“你知道,我一直都爱着你,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他抚摸着手心里的匕首:“我之前整天宣你进宫,一直想方设法烦你,也是因为我想见你,我想多跟你呆一会儿,可是你天天躲着我……”
“我想我们回到从前那样。就算回不到从前,只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你让我做什么我也愿意。”
他移开目光,“我不逼你,景辕,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考虑。只是,这一个月,我们就暂时不要见面了。”
后面景辕一直没有说话,他背对着景辕,也不知道景辕是什么表情。
两人无声地呆了一会儿,他说自己困了,把景辕赶走。
第二日天未亮,他便伪装成出宫采购的侍卫离开了昱城。
他昨日对景辕说了那些话,想必景辕暂时是不会怀疑,他只需要在一个月内从西辽赶回来,就不会穿帮。
耶律极的意思是希望让他帮忙阻止西辽太子登基,可是凭他一己之力,哪怕再加上那五万亲兵,没有证据,也十分困难。所以,他决定到了西辽,先设法将耶律极救出来。阻止太子登基这件事,由耶律极来做才名正言顺,而他只需在耶律极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即可。
“北商的陛下,怎么每次见你,你都是孤身一人?”
同一个客栈,同一个位置,又遇见离鹤。
沉胥邀请离鹤坐下来,笑道:“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每次出远门都能遇见离鹤公子?离鹤公子也是一国之主,怎么天天往外面跑?”
离鹤拍拍衣服,收起玉笛:“我这人,闲云野鹤惯了,老是让我呆在一个地方,会腻。这不,我打着微服私访的旗号,准备去西辽看一场好戏。”
“西辽?好戏?”
离鹤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起来我们同路喽。我是去看好戏,你去西辽做什么?你家王爷怎么不陪着你,不怕你出事?”
“朝廷里不能没有人,我去西辽,是为了救耶律极。”
“别的国家夺皇位,你干嘛要去cha一脚?”
“是私情。”
“什么?你跟耶律极居然有私情?你就不怕你们王爷吃醋?”
“瞎想什么,我欠了耶律极一条命,我救他,是为了还人情。”
“反正我们同路,我就再帮你一回吧。”
“谢过了,只是这件事不同于平时,你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
“你这么为我着想,我怕我会爱上你哦。”离鹤突然在他下巴上摸了一下。
“喂!你干嘛!”他怒气攻心站起来,离鹤退到三尺远,牵着两匹马过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去晚了就看不到好戏了。”
去到西辽,沉胥先用虎符跟那五万亲兵的首领张虎见面,了解情况。张虎说耶律极在五日前被太子所抓,但是不知道关在那里。跟沉胥想的一样,那张虎,以及那五万亲兵,个个同仇敌忾,只认虎符不认人,根本不管他的身份,他拿着耶律极的信和虎符,他们就个个听他的。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到三皇子被关的地点,才能进行施救计划。张统领,你派人去秘密调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沉胥暂时住在张虎他们的地方,三天下来,一点线索都没有。
“会不会……会不会三皇子殿下已经……”一个侍卫吞吞吐吐。
“不会!”张虎说:“三皇子殿下是陛下亲定的皇位继承人,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属下多嘴。”
“我说,你们要找人,怎么不和我说?”离鹤从外面进来,拍着胸脯:“找人这个事,我最在行了,你们怎么都不跟我说?”
“你整天都不在房里,我们想跟你说也说不了啊。”沉胥问:“你说,你能找到关押三皇子的地点?”
“不是我,是它们。”离鹤指指窗外,哦,他的虱子大军也跟着来了。
“食人虱嗅觉比人好,它们能根据气味,辨别物体,找人可是它们拿手的活儿。张统领,你们可有你们殿下穿过的衣物?”
“有,屋子里就有。”
离鹤带着虱子大军,在房间里,对着耶律极的衣物开了一个时辰的会。开门后,虱子便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张统领,你们派人跟着它们,它们自然可以带你们找到你们殿下。”
大家都半信半疑,张统领只派了十几个人去。然后又和沉胥开始商量其他调查耶律极下落的办法,离鹤坐得远远的,背影很是落寞。
傍晚,他们还是没有商议出更好的办法。那十几个跟着虱子大军出去寻找的人却回来了,个个神情喜悦:“我们找到了!我们找到三皇子殿下被关押的地方了,是太子府!”
“太子府?”
“是的。殿下就是在太子府,我们亲眼所见。”
“你确定你们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我们三皇子?”
那几人连连点头:“是的,殿下在太子府,安好无恙。”
“安好无恙?”张虎怀疑。
“嗯,太子殿下还脱下外袍给我们殿下披,只是我们殿下不要,把太子殿下的衣服扔地上,太子殿下十分生气,抬起手就要打我们殿下,最后也没有下手,气冲冲走了。”
另一个侍卫说:“是的,那太子殿下还说什么,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什么……为了我们能在一起……说了好多,只是属下记不得这么多了。”
两个侍卫说的,怎么跟耶律极信中的截然不同?
既然知道了耶律极在太子府,沉胥决定偷偷潜进去,跟耶律极见面,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他选在夜晚,小心翼翼,一路都非常顺利。他翻进墙里的时候耶律极正在庭院里看月亮,望见他一脸错愕:“沉兄?你怎到西辽来了?还这幅打扮?”
沉胥比他更错愕:“耶律兄,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什么?”
他把信拿出来递给耶律极,耶律极看着信,表情变化,一会儿青一会儿紫,过了半天才开口。
“沉兄,这信是在下皇兄写的,给沉兄添麻烦了,耶律极给沉兄道歉。”
沉胥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信里的所有事件都不存在,都是假的。父皇虽然病重,但是太医说他还有半个月寿命。父皇的病也是老毛病了,皇兄并没有对父皇做过什么,至于把沉兄骗来,我也不知道皇兄为什么这么做?总之,给沉兄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这时,院子又走进来一个人,那日长身玉立,一席玄色长袍。眉毛斜飞入鬓,一双鹰眼炯炯有神。正是西辽的太子。
“皇兄,你怎么又来了?”
“天气凉,极儿,请客人到屋里坐吧。”
进了屋里。
“极儿,别生气了,我也是怕你觉得闷,才将北商陛下请来陪你解闷。”
“可是你用这种办法?你是觉得自己的名声还不够臭吗?”
“用其他办法他不会来嘛。”
“你……”
听他们兄弟两个一唱一和,沉胥才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
耶律极一直给他道歉:“实在是对不住了,沉兄。”
“太子殿下,也是爱弟心切。既然无事,那我明日便启程回北商。”
“北商陛下,可否多逗留几日?”那太子出口挽留:“陛下勿多心,这段时日,朝堂事务繁多,极儿一个人在府中太过烦闷,我肯求陛下留下来陪极儿几日,解解闷。陛下若有要求,可开口。”
想想离一个月还早,他也很久没有跟耶律极叙叙旧,太子又百般挽留,他就点头答应了。
可是他不知道他这一点头,就惹了大祸。
北商大军倾巢而出,摄政王御驾亲征,七天之内拿下两座城池,直逼西辽皇城。
听到消息的沉胥正在和耶律极下棋,耶律极一听,棋子掉进了茶杯里。
“耶律兄别着急,肯定是误会,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等我写封信给景辕,他一定会退兵。”他当即回房,将他来的原因,目的,和抵达后的误会,长话短说写到信中。并告知景辕他马上会回北商,让他退兵。
沉胥不知道,他的信鸽在飞出太子府后,被一群黑压压的虱子拦截。
此时,西辽一处没人的庭院里,站着两个人。
“阁下这一出连环计,可谓出神入化。那西辽太子恐怕死都想不到,一个讨心上人欢心的举动,会带来亡国的厄运。”绿衣男子说。
蓝衣男子道:“不过这也要景辕配合。还要多亏了公子,对景辕有足够的了解,知道他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然,我们的计划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阁下过谦了,看来当初救阁下这个决定,没有做错。”
“我都说了,你我联手,定能做成一番前无古人的大业。”
“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三天后,北商大军已兵临城下。也是这个时候,沉胥听到另一个说法:摄政王出兵,是为了要回他。
他在信里写的很清楚,一切都是误会,景辕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他只是为了他的野心……
沉胥的手在颤抖,他坐不住了,他要亲自去见景辕。
在他出了太子府没走两步,后脑勺一疼,整个人失去意识。
☆、夫唱夫随(5)
沉胥醒来的时候,天下局势已经发生巨大改变。
北商大军直捣黄龙,不到半个月时间,一举攻下西辽皇城,成为传奇历史上最ji,ng彩的一笔,摄政王终成一代枭雄。
他摸着疼痛的脑袋,问离鹤:“我昏迷了多久?”
离鹤说:“一个月。”
“我怎么昏了这么久?景辕呢?”
离鹤背对着他,不知道从抽屉里拿着什么东西,头也不回说着:“他正在准备四国之王的登基大典。”
“什么?四国之王?什么四国之王?什么意思?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离鹤转过头来:“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你,景辕攻下了西辽,还不足以满足他的野心,他又把胃口转到了东苑。东苑老皇帝受不了刺激,不小心升天了。然后他的小儿子将子夜登基。那将子夜倒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打不过景辕,直接投降了。”
离鹤的瞳孔放大,“现在,景辕马上就要登基成为四国的王了。”
“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他想爬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又摔倒在床上。离鹤只是看着,并没有任何要过来扶他一把的意思。他突然想起他昏迷那天看到的人影,似乎就是离鹤,他警惕地看着离鹤:“是你打昏我?你要做什么?”
离鹤走过来,他手上拿着一个东西,很熟悉,可是沉胥一时想不起来了。
“沉公子,你还记得我让你陪我一个晚上,那个晚上,我跟你讲的故事吗?”
“记得,你问这个干嘛?”
“记得就好。如果今天过后我死了,希望你能把这个故事原封不动告诉景辕。”
“等等!你要去哪里?”
“我去,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说完离鹤带上东西就离开了,他想站起来,可是他连挪到床边的力气都没有。大喊几声,也没有人理他。
他靠坐在床上,在想离鹤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故事?
离鹤给他讲的,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和一个琴师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个美艳无双的女子,她如愿地嫁给了她喜欢的男子,他们生了一个男孩,生活过得其乐融融。可是有一天,女子发现自己的夫君外面有人。那天,她偷偷跟着她夫君出去,她才知道,原来她夫君根本不爱她,她夫君爱的是另外一个人。她非常愤怒,她要报复她夫君,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一个琴师,那个琴师对她一见倾心,对她百般好。女子为了报复夫君,便跟琴师在一起。她没有告诉琴师自己已经成亲,琴师太爱她,对她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没多久,女子怀了琴师的骨r_ou_。
十月后,女子顺利生下孩子。她生下孩子后,便对琴师坦白,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告诉琴师,不要再打扰她,把琴师和孩子都丢下,离开了。
没多久,女子和她的夫君双双自尽。琴师一个人抚养这个小男孩,可是最后,也小男孩十岁的时候,被官兵杀死了。
这个故事讲到最后,离鹤对他说了这么一段话:女子与她夫君双双殉情,其实真实的情况是,那个女子刚开始确实是因为愤怒才跟琴师生了一个孩子。但是后来孩子出生,她因为羞愧,没有脸活在世上,所以自杀了。
当时他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只是当作故事听听,可是现在一想,不禁背后一凉。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讲莫名其妙的故事,除非,故事的主角是他自己。
所以他猜测,离鹤就是那个女子和琴师的孩子。
一个美艳无双的女子,世界上,除了第一美人风飘雪?有几个女子称得上美艳无双?故事里的女子的夫君爱的是别人,景辕的父亲爱的是另一个男子。故事里女子和她的夫君双双自尽,景辕的父母也是双双自尽……
离鹤和景辕长得如此相像,离鹤平白无故数次出现,他不过是个南照王,却对天下局势如此了如指掌……
他说,他要去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今日是景辕四国之王的登基大典……
越想,越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离鹤跟景辕为什么会长的像了,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当日在草原与离鹤相遇,他助他们攻下南照,又设计让自己成为南照王。后面一次次的相遇,每一次都看似不经意,其实都是有心设计的。甚至从草原开始,离鹤就布下了局。他的目的才是这天下,他才是野心最大的人。而他不需要沾染鲜血,只需要算计一切,最后坐收渔人之利,真是妙极了!
可怜他和景辕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想起刚才离鹤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那是无字诏!
景辕曾经给他看过,是一张明黄诏书,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盖了四个印玺。景辕说,这是无字诏,象征的是天下权力。三百年前,四国初立,四国的皇帝商议。将来统一了四国的人,可凭诏书,成为四国的王。
天下怎么会有两份无字诏?肯定有一份是假的,那么,哪一份才是假的?
他不能呆在这里,他要去见景辕,他要去告诉景辕,提防离鹤,他要去。
药性好像散了一些,他恢复了一点点力气,他挣扎着,慢慢从床上起来,披上衣服,赤着脚走到门口,推了几下门就开了。
太好了门没锁!
他眼中露出希望的眼神,下一秒,被黑影盖住。
“好久不见了,我的,好弟弟!”
是慕容凌。
“太子哥哥……”
慕容凌的眼神比他入狱那日可怕十倍,“好弟弟”三个字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意识到这个人今日,是来复仇的。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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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