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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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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栖寒月 作者:狸点

    正文 第20节

    霜栖寒月 作者:狸点

    第20节

    “不,你没做错什么,要道歉的应该是我。”陈欺霜双手拉起黄离后,面对着周钰恒,深深望进了他的眼中,“对不起。是我太固执了。是我连累了你。”

    “那、那也算我一个好了。”毕先不好意思地也跟着道歉,“其实,那天晚上,我给青龙下了一点点促进睡眠的药。否则,他也不可能睡得这么死。所以,我也有责任。”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欺霜闻言一下子抬起了头。他带了些震惊地看向毕先。

    “我老实交代。我觉得那天晚上你们刻意避开我们,就是出去那个……咳……你们懂的,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毕先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又颇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抓了抓后脑勺,“然后吧,我怕朱雀会吃亏,寻思至少也要给他留点还手的机会吧?”

    小百灵笑眯眯地与毕先互比了下大拇指。两人有种惺惺相惜的默契。

    陈欺霜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周钰恒。

    周钰恒正满脸的懊悔,看到陈欺霜望向自己,忙睁大了无辜的双眼,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陈欺霜看了看这个,又望了望那个,见众人都是一脸的无辜,简直要气炸了:“敢情你们这是都希望我能束手就擒是么?他整个人切开都是黑的,又怎么会吃亏,你们怎么都没有替我想想的?”

    周钰恒轻咳着捂住了胸口,做出了一个伤心欲绝的表情。

    小百灵立刻毫无原则地出卖了自家主子:“药是我给的,但是是主人炼制的。各种无色无味的提纯药,估计都是准备用在霜公子您的身上。”

    周钰恒y森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百灵忙缩到了陈欺霜的背后,对着周钰恒吐舌头。

    周钰恒眉尖轻挑,刚想做出个“哎呀”的口型,却见陈欺霜用更恶狠狠的表情瞪了过来。

    周钰恒顿时悄无声息地收起了一身的傲骨,瞬间调整好了表情,露出了真诚而讨好的笑,并做了一个拱手求饶的可怜姿势。

    大家既惊讶于他变脸速度之快,又是第一次遇上他的这种靠装可怜来服软求饶的情况,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周钰恒抬手将黄离和百灵都招到了床前。他摸了摸黄离的头,又摸了摸百灵的头,做出了“对不起,是我任性了”及“我很好,不用担心”的口型。

    两个半大的孩子,一起伏在他身上,后怕地哭出了声来。

    巍巍昆仑,翠屏半开染峰白。高耸入云,鸿鸟绝迹阻归音。

    昆仑霞栖峰,是一处独立于连绵群山之外的一座孤峰。

    峰高千仞,仰不见顶。四面垂直险峻,如刀削斧劈造就而成。

    山下郁郁葱葱,山上常年积雪。以一山之姿容纳四时成景。

    尤其,日落西山之时,晚霞如倦鸟归巢般相依相栖,实乃一绝。故也因此得名——霞栖峰。

    陈欺霜等一干人,到达昆仑山脚下时,正值鸟鸣日出,霜白天露。霞栖峰上霞光万丈,光摇半壁。着实惊艳了众人,惹得众人纷纷下马,驻足观看。

    “呀!真美!”毕先率先发出一声感慨。

    “是啊。晨光都如此美好,却得了霞栖之名,不知这晚霞会美成什么模样。”陈欺霜也随声附和着,回头去望周钰恒。见众人都忙着沉溺于美景,只有他,面带忧色,望着自己,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陈欺霜作出口型来,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同时,拍了拍胸口,示意有将玉观音安稳地佩戴在身上,让他放心。

    周钰恒莞尔一笑,伸出拇指与食指,捏成“一点点”的形状,表示自己只有“一点点”的担心。

    他也拍了拍胸口,又挺了挺胸膛,另外表达了“一切都有我在”的隐约的自豪感。

    陈欺霜微屈食指刮了刮脸颊,又伸手做出了一个虚抓面皮,丢到地上的动作。

    周钰恒笑得开怀,竖起食指,立在唇上,示意陈欺霜“不要说出去”。同时,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又露出了一抹浅笑。

    陈欺霜顺着他的指尖,盯紧了他的嘴唇,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莫名一热,赶忙急切地转回身去。

    小百灵被她主人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展露亲昵的无耻姿态所震撼,不敢置信地反复揉了揉眼睛。

    黄离则彻底地遮住了眼睛,嘴里还念念叨叨,隐隐是些“非礼勿视”之类的说法。

    陈欺霜再次转过头来,本来想要再跟周钰恒“说”些什么,但看到百灵与黄离的动作,立刻害羞着又利落地转了回去。

    百灵与黄离莫名其妙的,一人挨了主人当头的一扇子。

    “咳。我们是时候该分道扬镳了。”陈欺霜打断了众人赏景的雅意,不解风情地出言提醒道。

    “嗯。‘霞栖’之巅,诸位要好好保重。我们不便上前贸然相认,大家就假装互不相识吧。”小百灵替周钰恒发声。

    那边,鸢姨早已上前拉住了周钰恒的手,眼中满是依依不舍,轻声叮嘱周钰恒要小心身体注意安全之类的。

    周钰恒半环住她,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帮我照顾好她。也照顾好你自己。』周钰恒做出口型。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陈欺霜郑重地点了点头,伸手点了点周钰恒的手背,将鸢姨半拥着拉离开周钰恒的怀抱。回头示意毕先也跟上来。三人牵着马,先行离开了。

    周钰恒、黄离、百灵三人一直目送着陈欺霜等人的身影,直至全部消失。

    周钰恒打手势示意黄离,将影卫撤回,不必再跟了。

    陈欺霜新换的一张人1皮面具,材质轻透、质地ji,ng良、惟妙惟肖。是周钰恒当他替身时,替他制作的那张。

    这张“脸”,英俊帅气,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凌厉。远远一望,在人群中直如鹤立ji群,备受瞩目。

    这也是狼狈逃窜、无意间弄丢“青龙使面具”的“陈欺霜”公开亮相的第一张脸。

    昆仑比武,陈欺霜本来是不打算用这一张太过引人注目的脸的。摘下“青龙使面具”的自己,更喜欢平时所戴的那些,既可以轻而易举地融入人群,却又不会给他人留下太多印象的平凡面孔。

    但是周钰恒很坚持。

    他甚至还边冒着冷汗,边固执地支撑着身体,捏笔在纸上写着:“我很疼。看在我这么可怜的面子上,你难道就不能体谅下病人‘慕少艾’‘好好色’的心情么?”

    最终的结果,到底是以陈欺霜的落败而告终。

    除了一张格外出众的“脸”,陈欺霜还被附加了几套异常华贵、“跟脸很搭配”的衣服——照样是强买强卖,记入了账册。

    周钰恒则从多日的探索总结中,摸索出了专门对付陈欺霜的有效手段——撒娇。以及同类的衍生品:装可怜,扮无辜,含泪求饶……等有待一一验证的方法。

    陈欺霜默然不语,鸢姨若有所思。

    只有毕先,一路不甘寂寞地自问自答,忙得不可开交,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到了晌午时分,三人才算真正到了霞栖峰的峰底——进山路线之前的山麓处。

    峰底密林处,高高低低地排开了各色的帐篷,各色的旌旗迎风招展。中间泾渭分明地留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

    是正魔两派武功低微、被迫留守山下,壮大门派声势的闲散人员。

    其实,早在比武会场公布时,已有各式的“闲杂人”,试图靠毅力与恒心,来霞栖峰碰碰运气,看是否能强行攀援至峰顶。

    但是,霞栖峰是实至名归的昆仑试炼峰。

    任何试图征服它的人,必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无论是绝顶高手,还是无名小卒。

    早先,还有正魔两方因派系不同、立场不同、战火延引等种种原因,频繁地在山底械斗。但自从从山脚接连抬出尸体——因攀顶所造成的伤亡,已远远大于斗殴所造成的伤亡人数时,双方终于同时有默契地偃旗息鼓了。

    原来,早在会场安排之初,已于无形间,分出了众人武功的高下优劣。

    青龙使的到来,引发了峰底一番不小的s_ao动。

    陈欺霜只身入昆仑,从近千人的围追堵截中全身而退,这一消息早已不胫而走,传到了每一位参与比武的武林人士的耳中。

    正魔两派纷纷走出帐篷,奔走相告,想要亲眼一睹这位传说中凶神恶煞的青龙使的真容。

    虽然魔教内部平日里大多各行其是,彼此互相看不上,又不太爱惜名声,摩擦与冲突的时候居多。更曾因为陈欺霜的滥杀,公开与血盟教作对。但在与武林正道为敌方面,立场却异常的坚定与统一。

    青龙使以少年之姿,与教内各派反对势力血战一年有余,拱卫魔尊白元奉脚踩万人鲜血,踏上高位;十五岁时,百招之内,结果了武林盟内颇具声望的“天山老人”,于天山派众人围追之中,浴血而去……第一次围攻青城山,被武林盟反将一军,占尽颓势之时,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护送魔尊率众顺利脱身……直至后来的,单身闯青城,杀死李明世……再到如今,毫发无伤地出现在昆仑比武场。

    虽然很多人都不说,但大多数魔教教众的内心对他还是钦佩的。

    在以强为尊的魔教传统中,他浑身浴血,依旧奋勇杀敌的形象,简直是众人心中的信仰。

    魔教教众对他竞逐武林大会魁首,是寄予了厚望的。

    魔教这边对这位青龙使的到来有多欢欣鼓舞,与之相对的,正道门派对他就有多憎恨厌恶。

    对围拢至身侧的人群,鸢姨满脸的不安。她伸手抓住了陈欺霜的衣袖,躲在了他身后的y影里。

    “要先到最高处报名,然后等昆仑弟子安排住处。”毕先提前做好了功课,此时用手搭荫,伸直了脖子,直肩抽腰翘脚,垂直向高空处望去,感慨了一句:“哇!好高!”

    陈欺霜护住了身后的鸢姨,带着她避开了人群向前走。

    “白虎,别看了。”陈欺霜远远地喊毕先,回头对鸢姨说:“您跟白虎先走,我安排好坐骑,随后就跟上。”

    鸢姨只一动不动地攥紧了陈欺霜的衣袖等在那里,直到毕先赶过来,才松开手,对陈欺霜略点一点头,轻拢水袖,先一步飘了出去。

    “鸢姨,别着急啊,你也等等我。”毕先将武器“人初”大斧别在了后腰,提气一跃,快步逐着鸢姨的背影追了过去。

    直到两人走远了,陈欺霜才将夹在手中的三枚毒针扔在了地上。

    他转身折回去,托魔教众人帮忙安置了坐骑,远远窥见了偷袭之人,却并没有说什么,只若闲庭信步般慢腾腾地挪回了上山路径,却也不过几个眨眼间,便消失了身影。

    三人上山,是三种不同的风格。

    鸢姨水袖轻振,步法诡谲,在树林中如蝴蝶般上下穿梭,随着上升的山风,只微借力,便能向上飘上几十步。将合欢派轻功步法的轻盈、灵巧,发挥到了极致。

    毕先则属于蛮力型登山。他浑身肌r_ou_紧实有力,底盘又稳。绷紧一身肌r_ou_,收腹弓腰,三五步便蹿上一颗高树。

    一路横冲直撞,势如破竹。

    脚踩的树木,断掉;阻碍的树木,裂开。所过之处,如摧枯拉朽,一路“哗啦啦”地,留下一地残枝。

    陈欺霜从后面一路赶了上来,被毕先踩落的残枝败叶迎头兜了一脸,他轻笑着拍了拍落满树叶的头发,又揉了揉眼睛,一闪身,走上了另一侧更为幽静的小径,抄着近路,想要赶到两人的前面。

    “青龙,你快一点儿!”毕先站在一棵有些年头的古树上,极目远眺,发现了陈欺霜的身影,忍不住带了几分惊喜地双手拢嘴,大声向陈欺霜呼喊了起来。

    鸢姨悄无声息又飘了回来,水袖轻点,将白虎自树间击落至地。

    白虎“轰”地一声,在枯枝腐叶处砸出了一个深坑。

    他陷在深坑中哈哈大笑了起来,抓着落叶,胡乱地抛洒。

    站在树尖的美妇,轻蹙了眉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见毕先耍赖似的躺着不肯起,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一转身,又飘走了。

    陈欺霜一路慢悠悠地走。他实打实地踩在地面上,手扶着身边的树身,如同登山赏光般,眼睛欣赏着四周风景,耳朵听着风吹落叶,鼻子嗅着林木清新,口中哼着轻快的童谣。

    他走得很稳当,也很惬意,寻着白虎落地的声音而来,将毕先从落叶堆间扒拉了出来。

    “哈哈!鸢姨刚出手教训我了,我再也不敢随意大喊大叫了。”毕先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去追鸢姨吧,她速度太快,我跟不上。”

    他从一开始,就因为过于兴奋而空耗了大量的体力,并且他本身就与鸢姨、陈欺霜这种凭借轻灵身法游走的类型不同,于是索性不再勉强自己。

    “嗯。那也好。我先送鸢姨上山去,再回来接你。”陈欺霜口中应答着,人依旧是贴地疾驰,似平地李呼地刮起一股倒羊角形旋风,向半山腰吹了上去。

    “接什么接?你以为我是你家那只大公ji么?”毕先在陈欺霜的身后直跳脚,“山上等着我吧!我自己能上去。”

    他颇为悠闲地屈肘叠掌于后颈,伸着懒腰唱着山歌一路前行。

    远处隐隐传来风雷交击之音。

    铿锵的金属相击声,惊动了半山的飞禽走兽。

    沿着陈欺霜进山的路线,轰鸣石动声不绝于耳,另有虎啸山林声,喊打喊杀声,但都不过短短一弹指间,便都消弭于无声。

    毕先颇为谨慎地穿过了猛兽的栖息地。

    在罡风猛烈的山壁上,毕先运足了十成功力,抵御着山风的侵袭。双手因抠紧石缝避免下坠,指尖被伤得鲜血淋淋。身上被刀片似的碎风刮得浑身遍布着细细的割伤。

    在一处山流急湍处,毕先险些一个脚下不稳,被打着旋儿的水流沉入河流底部。

    更有一处极险峻的地貌,是通向山顶的必经关隘。

    高迂十数丈的崖壁与地面互为垂直,坚冰包裹,光滑如镜面,裸露在冰面外的落脚点,只有寥寥几处。

    毕先踩着脚下如山的冻尸,手脚并用,以斧破冰开路,勉强蹬了两次,才堪堪攀住了冰刃,没有被狂风吹落至崖底。

    “妈的!武林盟是想在这里了结我们的吧?!”毕先回忆着沿路而上遇见的各种狰狞死状,忍不住阵阵反胃,“老狐狸果然是杀人不见血。”

    终于,当他强撑力气,单手支撑着荡上一脚之地的窄台时,堂堂白虎使生生被吓成了猫,差点儿畏缩着回了头。

    也幸好陈欺霜大汗淋漓地赶回来接他了。

    天涧间架起一只两脚宽的浑圆独木桥,木身半隐在云雾间,虚虚实实地在山风呼啸声中剧烈地摇晃,两边压桥石吱嘎作响,一颗小石子落入深谷,许久也听不见半声回响。

    “妈呀!老子腿肚子抽筋了。”毕先在崖岸这边哭丧着脸干嚎着,两条腿抖成了扭劲麻花,往地上一瘫,眼看着就要晕过去。

    陈欺霜一个起落落在了桥中心,借力正待再跃时,由下而上狂啸过一股劲流,将他吹得像只纸鸢般飞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好像好久没读过书了。

    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每天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凭空捏物的过程,既艰难又纠结。

    希望灵感女神多多眷顾我啊!

    ——娱乐不了大众,至少,也要娱乐我自己啊!

    另外,也总算是进入了昆仑新篇章了。

    可以写一写我爱的武侠文,但是,感觉又要写跑所剩无几的几位小伙伴了。

    ——每天都在作死的底线上来回试探。【笑哭】

    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青龙!”毕先着急一吼,身体先一步踩在了木桥上。却见陈欺霜灵活地在半空一个翻身,又稳稳地落回了圆木上。

    “不用担心,我没事。”陈欺霜说话间,已经挪到了白虎身前。

    毕先放下心来刚想松一口气,意外地瞥见了脚下的云海,慌忙手脚并用,四肢箍在了圆木桥上,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向前挪动半步。

    “要不你送我回去吧?或者你干脆告诉教主我以身殉教了。我、我、我宁愿死,也决不过去……只可惜我家小秋了,新婚不久就死了丈夫。呜呜呜。”毕先死死地抱着桥身,哀嚎了起来。

    “你胡说些什么。你松开手,我背你过去。”陈欺霜跃过毕先跳到了桥边,他站在实地上伸手拉毕先。

    “妈呀!这桥身能架得住两个人折腾么?这要是一起掉下去,‘叭’,不得碎出脑瓜瓤来?!”毕先被自己吓了个半死,险些哭出声来。

    “你信我。我数一二三,你就撒手。我送你过去。”陈欺霜半伏下身体,将手放在木桥上,随着木身的晃动调整着呼吸。

    “拼了!大不了一死。”毕先一咬牙,一闭眼,随着陈欺霜“三”的字音结束,手脚一起松开,任由身体自由坠下。

    陈欺霜弓身弹步,像蓄力的弓矢,跳起来,鹞鸟抄鱼般,抄起毕先,将他甩在了后背,一个起落就落在了山涧对面。

    “啊——”空谷传音,俱是毕先尖利的惨叫。

    毕先心有余悸地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息平复着心情,直至煞白的脸色重回血色,用力干呕也呕不出任何东西来,才有气无力地推了推陈欺霜,示意他,可以继续前进了。

    却见陈欺霜对着天涧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他身上有伤,又极少走山路,遇到这种地方怎么上得来?不行,我得下山去接他。”

    “这种鬼地方,上不来才好呢!”毕先几乎挂在了陈欺霜的身上,“如果我也像朱雀那样,不在名单上,打死我我都不会来昆仑。”

    他推着陈欺霜向前走,又说道:“你怎么跟老母ji护ji仔似的?朱雀有黄离和百灵照顾着呢,更何况,相比登山这种小事,怎么想都是青龙使亲自去接,才更显得可疑吧?”

    “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陈欺霜诚恳地承认错误,任劳任怨地半架着毕先,将他向山顶方向拖。

    毕先难得成功地教育了别人一次,竟然也获得点授业解惑的成就感,于是忙又趁胜追击地补充道:“这个朱雀啊,虽说自小在教内长大,脑袋毕我是好使那么一点,但说到底,他终归是个商人。那么芝麻粒点的内力,踏足江湖,能顶什么用?

    你可千万别因一时的关心,就误将他拖进这洗不净的烂泥塘中……”

    他说着开心地露出一对儿小虎牙,故作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陈欺霜的肩,然后哼着歌,先一步攀上了巨石。

    岂不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欺霜轻咬着下唇,用手轻轻按住了胸口,整个人在一刹那,收敛了全部的外露的表情,重新又变得冰冷了起来。

    “你说得对。”回音鼓荡着耳膜,震得陈欺霜耳内嗡嗡作响。

    两人在日暮时分才登至山顶。看起来都颇为狼狈。

    鸢姨在山顶的冷风细雪中等了他们近一个时辰,肩上、头上落满了细碎的雪花。

    陈欺霜见状,忙替她掸落雪花,并脱下外衫。

    鸢姨摇摇头,示意不用。只催促他俩快到报名处登记。

    报名处候着十几位接引小童。正当中两位略年长些,似乎是昆仑的正规弟子,看起来是这群小童的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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