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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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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栖寒月 作者:狸点

    正文 第46节

    霜栖寒月 作者:狸点

    第46节

    “哦!你说得对。”林子里的声音在回答,“那是昆仑的弟子。好像是个没什么用的第多少代的某位弟子。面具嘛,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至于人,那可是你们自己动手杀掉的。”

    声音在林间飘忽不定,但声音经过的地方,确实也能隐约地看到有黑影在跟着晃动。

    弓箭手收回了弓箭,他有些为难地在等林恩山的下一步的指示。

    林恩山沉默不语,他在静静的等。

    “啊——”的一声凄厉惨叫,自林中响起,包围圈内机关发动,将林内的一名黑衣人,倒吊着挂在了树尖。

    那人连忙扯命般大喊道:“别杀我!掌门!是我!我们师兄弟二十八个人,被魔教妖人迷晕了,放进了这里!现在我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剩下的人都在哪里。”

    那道飘忽不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林掌门,看来昆仑弟子的基本功还没练到家啊。自己装的陷阱,怎么会摸不到、认不出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恩山怒极,反倒越发地和颜悦色了起来。

    “谈谈吧。”那声音笑嘻嘻地说,“我们……也有很久没好好的说过话了吧?”

    第74章 第六十九章

    郑成思一路摸了回来:“盟主,这个人邪气十足,说话的声音也y阳怪气的。我看他是在替陈欺霜打掩护,借以拖延时间,等待救援。请允许我带人进林中搜索。”

    “然后我再亲自进去救你么?”林恩山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郑成思,语气不复往日的平和,“你如果是想进去寻死,那么,我也决不拦你。”

    他看到郑成思又悻悻地退下了,才高声对着林中反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先将我门下的弟子都放了,有什么话,你出来,我亲自同你谈。”

    那声音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可是了解林盟主为人处世的风格的,我要是出去了,怕是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吧?”

    林恩山深吸了一口气:“阁下藏头遮面,现在又想引我入林中,怕是不怀好意,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任你摆布!”

    “不对吧?林盟主平生最珍惜名节,现在弟子在我手中,竟然会不肯就范?这样,我很为难啊!”那声音停顿了片刻,突然又笑了起来,“也好啊,反正人我也带不走,索性全都给你留下来好了。”

    树尖倒吊的黑影突然发出凄厉的哀嚎,身体如破麻袋般,落向地面,发出“噗”的一声沉闷的坠地声。

    林子内外,寂静无声,呼吸可闻。

    一串拖沓的脚步声,踩着枯枝败叶,由树林内向外传。

    脚步声越来越近,拖沓声也越来越清晰。

    弓箭手已经再次做好了准备。

    林边出现的人,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那个肖似陈染怀的冒牌货,竟然清醒地走了出来。

    他双手被反绑在了身后,嘴巴也被缠得死紧。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双腿,却一直在打颤,哆嗦得整个人都险些站不住。

    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让他接盟主进来。给盟主一盏茶的时间考虑。不过,我算术不好,如果算错了时间,还请盟主海涵。”

    他话音刚落,林中又传来了第二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伴随的,依旧是一具身体砸向地面的声音。

    假陈染怀双膝着地对着林恩山猛地磕起头来。

    看样子,如果林恩山不依言进入林中,那么,下一个死的,就将会是他。

    这次,连木凭语都离开了设伏之地,返身回到了林恩山的身边。

    “盟主,让我进去吧。”木凭语主动请命,“我进去跟他谈。如果不行,至少也能探出位置,救出几个人来。”

    “盟主。不能纵容这个恶人的罪行。此人弑杀无度,再算上藏在林中的陈欺霜,一旦放跑了他们,死的恐怕就不只是这二三十条人命了。我们应该按照先前的计划,将林子内的所有人,一举歼灭,不留后患。”郑成思也忙上前劝说。

    “……你考虑好了么?”声音的主人不耐烦地催促了起来,“对了,让那些拿火把的人,离我远一些,这些光,晃得我眼睛疼。”

    破空声飞至,直奔郑成思的喉间而来。

    林恩山上前一步,两指夹住了袭来之物——是一只印有暗花的小小蜡丸。

    林恩山收手一握,一瞬间松了一口气。立刻语气严厉的下命令道:“将所有的陷阱都撤了,人也全都撤走。我要亲自进林中去会一会这个人。”

    他说完,不顾身边人的劝阻,只身一人,提了一盏灯笼,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带,便跟着“陈染怀”进入了密林。

    没人知道林恩山去见的到底是谁,又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林子里面极静,甚至连声多余的脚步声都未曾听见。

    郑成思、木凭语、温婉婉、燕顾四人守在林子的外围,焦急的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林恩山才拖着“陈染怀”,从林子里面走了出来。

    出来后,他伸手抹了一把脸,才开口吩咐:“安排人手,将林子里面的昆仑弟子都带回青城吧。——人没事,都还活着。”

    “盟主,那个人呢?需要我们再带人继续跟么?”温婉婉一把拉住了郑成思,抢先一步开口问着。

    “不必了。人已经走了。”林恩山背着手,招呼着众人,“我们先回去吧。”

    木凭语与郑成思两人互相推诿着,终于是木凭语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了“陈染怀”。

    燕顾拍了拍木凭语,指了指自己,单手像拎小ji一样,扯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陈染怀”的胳膊,将人直接抗在了自己的肩头。

    几人跟在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林恩山的身后,互相比划着交换信息。

    温婉婉示意他们三人都是猪,说是他们的存在拖累了盟主,影响了盟主的心情。

    剩下三人对温婉婉群起而攻,据理力争地连比划带辩解。

    温婉婉学着李染枫的样子,皱紧了眉头,板起了脸,示意他们,如果跟来的是少盟主,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至少,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哪知,说曹c,ao,曹c,ao到。

    李染枫衣鬓散乱,浑身遍布血痕,横抱着一个人,又或者是一具尸体,带着刺鼻的血腥气,以更加落魄的姿态,迎面而来。

    他嘶哑的喉咙,发出了如乌鸦哀鸣似的“嘶嘶”的单音,整个人踉踉跄跄地跌倒在了林恩山的面前。

    林恩山举起灯笼,向李染枫怀抱的那人照去。

    是陈染怀。

    尸体颈项间已经凝固了的血块,是“愍命”那宽柄剑身横穿咽喉所留下的血洞。

    探鼻息、摸脉搏、试颈侧动脉与体温……林恩山确定了陈染怀的死。

    “你……”林恩山看着已如木头般,眼神空洞的李染枫,一时间,所有安稳的话,好似全都哽在了喉间。

    他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好好把他葬了吧。”然后上前,轻轻拍了拍李染枫的肩头,径直走了。

    其余几个人也没说什么,只叹着气,跟着依次上前,拍了拍李染枫的肩,以示安慰。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声悲鸣,如同将死之人发出的最后一声,挣扎似的哀嚎。

    林间很静。前路黑暗。没人能回应他。

    李染枫将头脸,埋在陈染怀尸身上的青城服饰间,无声地呜咽了起来。

    在距离青城山三四十里外的地方,有一座小小的山村,一间往日里无人问津的酒肆,天不亮时,就来了两位客人。

    这两位客人,特别奇怪。

    他们大早上将老板娘喊起来,并不是为了进内饮酒,却只是为了喝茶。

    在酒肆内,选了个临窗的位置,寒冷的天气下,敞开着窗子,一坐,便是一个上午。

    那名青衫的青年,倒是客气有礼,连连陪着不是,表示当日店内的损失,他都照价赔付。说起话时,抿起嘴来一笑,脸颊上窝起一对儿可爱的小梨涡。笑得老板娘大发慈母心,非但立刻请他不用在意这些没用的说法,反倒多送了两三碟小菜。

    反观那名青衫青年口中的弟弟,冷着脸,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却一进门,先接过了抹布,打水将桌椅板凳擦了个纤毫毕现、一尘不染。

    两人虽是奇怪,但确实又都长得出众,是一般年纪的俊俏后生。

    青衫青年,轻嗅茶香,姿态放松;黑衣青年,眉头微皱,时不时抬头注意着过往的行人。

    一位眉目舒朗,颊带梨涡,双目含情;一位俊朗英挺,略显桀骜,双眼如星似墨。

    两人正如光和影,明与暗。既形成鲜明对比,又互为衬托。

    两人并不交谈。

    也只那么静静的一坐,便替酒肆招揽了大波的生意。

    原来是因为小村庄难得来了相貌英俊的年轻人,看穿着打扮,又似乎是大城镇大户人家的公子。姑娘们纷纷梳妆打扮,“偶尔”路过,“恰巧”驻足,“正好”进来买酒,然后“不小心”被黑衣青年看到,然后羞得双颊飞红,飞快的跑开。

    喜得老板娘亲自为两人冲泡好上等的茶叶,只求能将两人再多留片刻。

    “我听白元奉说,你的真容可当得‘倾城倾国’四个字,真可惜,无缘一见,不知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陈染怀手指在茶杯边缘描摹,一双眼好奇地上下打量着陈欺霜,主动地先抛出了一个话题。

    陈欺霜微皱了下眉,不悦地撇过脸,避开了陈染怀的打量,又向酒肆门口张望了一眼。

    陈染怀见他满脸的担忧,了然的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自讨没趣,只倾出些茶水,在桌面上胡乱地画着,画一会儿,便伸手抹净,过一会儿又画,反反复复。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陈染怀因为无聊而昏昏欲睡的时候,屋外忽然s_ao动了起来,一直安静坐在对面的陈欺霜“噌”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起身向门前迎了过去。

    掀开门帘的是位身材魁梧的年轻小伙子,他进屋第一眼就看到了迎过来的陈欺霜,于是忙侧身将身后的人让了进来,同时,低声应答了些什么。

    身后那人一边敷衍似的应着,一边略微低头,让过了帘布,一抬脚便迈进了里屋。

    屋内喧闹声一瞬间停了下来。

    酒盅掉落在桌上,发出骨碌咕噜的滚动声,伴有酒水倾泻而下的哗哗声。

    第75章 第七十章

    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优雅贵公子出现在这间低矮简陋的酒肆门口。

    他穿了件宁绸缠枝纹样的月白色长袍。黑色的内绒腰封,下面坠着通透的湖绿色玉佩、苏绣的荷包、刺绣的香囊、纯金的小算盘,怀里抱着鎏金吞云兽样的小手炉,蹬了双黑色的绒靴。

    鸦羽似的黑色外氅,将整个人毛绒绒地包裹在其中,雪白得似朵出世的逸云。

    只有头上,稍显简朴地用一支凤型古木簪束发。

    这种干净华贵的打扮,走进只有四张小小方桌的简陋小店,衬得酒肆愈发的凄凉萧条,与整个环境相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为人和蔼,眉眼三分含笑,使人见之忘俗,自然地生出了些欢喜亲近心。

    没等他迈出第二步,酒肆的老板与老板娘同时起身迎了上去。

    却有一人,比他们更快——陈欺霜自然而然地上前,替周钰恒取下披着的大氅,叠好后,抱在了怀里。

    周钰恒轻触陈欺霜的手指,发现入手一片冰冷,忙将暖手炉塞进了他的怀里,脸上现出了些歉意:“抱歉,等得久了吧?怪我,有些事情耽搁了。请店家上些热水热饭,你先暖和暖和。”

    “我没事,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夜里凉,有些咳嗽……”

    “霜公子,我家主人他受伤了。”跟在周钰恒身边的魁梧年轻人,直接揭穿了周钰恒的谎言。他梗着脖子,毫不畏惧地与周钰恒对视。

    周钰恒恶狠狠地瞪他,呵斥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已经手帕掩口,咳得停不下来了。

    陈欺霜忙扶他坐下,边替他斟好热茶,边轻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同时,问那位年轻人:“他伤哪里了?严重么?”

    年轻人犹豫着开口:“主人他……不让讲……”

    “鸱鸮你闭嘴!”周钰恒越咳脸色越显苍白,他勉强止住咳嗽喝止住手下,忙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药瓶,借药丸短暂地压抑住了咳嗽,急促地喘了片刻,又匆匆地补充道,“规矩你都懂。自己回去领罚。”

    鸱鸮低头表示认罚,却横过眼去白了陈染怀一眼,从鼻子里发出声冷哼。

    陈欺霜还要再探,却被周钰恒捏住手腕推到了一边:“一点风寒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看,我已经没事了。”

    他转过头对老板和老板娘露出了客气又温暖的微笑:“麻烦店家替我们安排一些热菜热汤,我们用罢好赶路。”

    然后,又去招呼陈染怀:“你没有什么忌口的饮食吧?”

    “并没有。”陈染怀回答。

    他举起茶壶替三人都斟满热茶,又开口道:“我也没有什么可报答你们的。也只能以茶代酒,先谢谢你们了。”

    他说完,先饮为敬。

    又勉强的笑了笑,客气地寒暄道:“说来这也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原来你长这个样子,也难怪白元奉曾说,你们两个长得有些像。对了,你的伤,不碍事吧?”

    陈欺霜皱了眉,再次不悦地看了眼陈染怀,又尝试着去探看周钰恒的伤势。

    周钰恒边用力地摁住陈欺霜,边推给他一杯茶,然后饮尽了杯中的水,客气的笑了笑,回答道:“还好。”

    他又问道:“小霜可能跟你说过,我们马上要回去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想跟我们回去,见过他之后再走么?”

    “回去了,我还能走得了么?还是算了吧,与其相看两生厌,闹得不欢而散,倒不如给彼此留些值得怀念的余地。”

    陈染怀双手环住茶杯,望着升腾起的氤氲茶雾,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冷峻的青年——因焦急地烤鱼,却不得其法而将脸庞熏得漆黑,手忙脚乱地在浓烟中呛得直咳,却依旧倔强着不允许自己cha手帮忙。

    他将全部的真情与耐心、温柔与怜惜,都给了自己。

    却不知道,这个陈染怀,既不能给他回应,又不敢吐露真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彼此怨恨,互相折磨,同陷痛苦。

    但是,白元奉,他爱的到底是谁?

    真的是现在的这个陈染怀么?还是过去的那个“陈染怀”?

    是年少时的美好初遇?还是曾经的求而不得?

    或者,他爱的,其实就是那个英勇无畏、怀着青涩1爱恋、为了爱与梦想可以不顾一切的,那个曾经年少的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执念啊。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能弄明白吧。

    ——我会守住这个秘密,一直到死。

    老板娘殷勤地重擦了桌子,端来了热汤热菜,老板则送上了温好的热酒。

    陈欺霜抢先开口道了谢,并趁机解脱束缚,将掌心贴在了周钰恒的心口处。

    一探之下,内心一惊。

    周钰恒非但气息不稳,甚至整个脉象都是乱的。

    他刚要发怒,反倒被周钰恒抓过手指,压在了腿下,抢先着埋怨了一句:“哎呀。这么多人在呢,你别闹。先谈正经事。”

    说着,他示意陈欺霜去看陈染怀。

    陈染怀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对面两人,旁若无人的相视而笑。他心底略有些羡慕,忙借喝茶,掩饰掉了苦笑和窘态。

    陈欺霜不为所动,眸子里晦暗不明,执着地去捉周钰恒的手腕。

    周钰恒对陈欺霜回了个微笑,不客气地拍开了他的手。

    两人在桌子下面激烈的交手。

    当周钰恒再次靠着耍手段和不要脸的占便宜,成功地战胜了陈欺霜时,陈欺霜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反剪了周钰恒的双手,扯下头绳,绑住了周钰恒的两只大拇指,并系上了一个繁琐复杂的绳结。

    陈欺霜声音压得极低,明显有些火大:“你别对我笑!我不是在同你开玩笑!你必须、马上、跟我去看大夫。”

    他单手扯住周钰恒的前衣襟,将人直接拖了出去。

    周钰恒挣扎着,再次剧烈地咳了起来。

    他蹲在地上,蜷着身体,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容易消停了,又抬头对陈欺霜微笑着讨饶道:“其实我就是故意想让你关心一下我的。哎呀,你这个样子,连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陈欺霜倏地红了眼眶,他咬住嘴唇,拧过头去,继续将人向外拖,一直拖到酒肆门口,伸手将人直接抱上了马车,然后驱车就要走。

    周钰恒开始还对着四周围观的人笑称“见笑、见笑”,回头见到陈欺霜真的打算直接走,这才慌了,忙制止他道:“别走,等等他们两个!”

    陈欺霜并不理他,高高地扬起了马鞭,狠狠地挥下:“驾!”

    周钰恒嘬起嘴唇吹了几声婉转的口哨,鸱鸮回了一声长音。

    得到回答的周钰恒,这才放松地斜靠在了车厢上,边咳边笑:“完了。钱在鸱鸮身上,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大夫可不会给穷鬼治病的。”

    “我有。”陈欺霜冷着脸,再次狠狠地挥了下马鞭,“我把‘傲雪’当掉。如果不够,还有我这颗头。够不够付诊金?”

    周钰恒收起了满脸的笑容,正色地坐了起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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