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来自男主后宫的宠爱[穿书] 作者:楚柒墨
正文 第97节
来自男主后宫的宠爱[穿书] 作者:楚柒墨
第97节
空间上的裂痕骤然反噬,圆形空间在即将碰触到夏歌的一瞬间烟消云散,随后,那些可怖的空间裂痕,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向着掌门冲了过去!
掌门浑身一颤,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你……你是何人?”掌门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捂着心口,嘴唇颤抖,“报上名来!”
她身为地阶高级空间术师,一片大陆上,除了隐居的天级神人,还从未遇到过敌手!
苏缠根本不理会掌门,只是望着夏歌,低低的笑,“只有我能欺负你。”
夏歌浑身微微颤抖,随后伸手,猛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滚!”
掌心生疼,夏歌浑身都在战栗,“滚开!!”
她害她如此——她害她连夏歌都做不了,从今以后,她必须背负着秦双或者夏无吟这个名字,她遭世人唾骂,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受如此屈辱!!
这个人,她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她为什么还能这么对她笑?!
巴掌很痛,苏缠嘴角溢出血来,笑容却不改,她舔了舔唇,像是盛开的彼岸花,妖艳至极。
“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她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纤长的睫毛下,一双黑色的眼睛微微泛出妖娆的红色,她轻叹一声,“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你的身份本来就是魔教的小祭司。只有魔教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这是你的血脉,也是你的宿命呀。”
“……为什么要愤怒呢?”
夏歌道:“我不是!”
去他妈的宿命!!
她夏歌只信自己,不信命!
“嗯,好,你不是。”苏缠甚至有些宠溺了,她轻轻抱住了她,“你是你自己。”
夏歌睁大眼睛看着苏缠,像是再看一个怪物。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荒诞又可笑的人?
她是她的谁?!
感受着夏歌颤抖又滚烫的身体,细细的安抚她,像是在安抚一个任性的孩子,声音缱绻温柔。
夏歌下意识的想要把她推开,耳边的细细的呢喃,却一下让她僵住了。
像是一下被人抓住了软肋。
“但无论你是谁,都会希望那个人,还能在你身后吧。”
宛若被毒蛇缠住了命脉。
夏歌一下梗住了。
感觉到了夏歌的沉默,苏缠知道她乖了。
便回过身,望着掌门,唇角漾开一个浅浅的弧度,她歪了歪头,看着老人,“你让我报上名来?”
掌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他人没有感觉到。
但是她感觉到了。
那种……她此生从未感觉到的威压。
上位神一般的……
高高在上。
“我是……”苏缠伸手,纤细的指尖勾勒过少女雪白的皮肤,一点一点,从脖颈,到下巴,顺着脸颊的弧度,抚摸到她微微挑起的眼角,最后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
像是在看一个宠了很久的小孩子。
“夏夏的守护神呀。”
一瞬间,毛晴的幻影褪去,少女一袭红裘衬得肤白胜雪,恍若天神降世,又似红莲业火,妖艳的几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谁让你痛,我就让谁痛上千倍万倍。
同样的。
谁要是爱上你。
那么,她也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的信徒,只可以爱她一个人呀。
苏缠抱住了夏歌,“很冷吗?”
夏歌身上冷冰冰的,那是透着衣魅,也能感觉到的冷。
鲜艳的血染春秋与玄色的镇魂交缠在一起,看上去和谐却又诡异。
冷,很冷。
遍体生寒。
“跟我走,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她声音又柔又软,“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再也不会欺负你啦。”
“要是觉得生气,就都欺负回来好了。”
“别害怕,夏夏。”
血染春秋伴随着神威,压抑着天诛绫,失去了主人控制的天诛绫缠在夏歌手腕,死死不松手,然而没有顾佩玖的控制,一人难敌四手,最后还是在血染春秋的 y 威下慢慢的从夏歌无力的手中滑了下去。
夏歌没有察觉,以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狂烈的暴风眼,巨大的威压沉沉的砸在人们身上,对于发生的一切,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夏歌动了动唇,本能的想要拒绝,然而镇魂在她一个玄级身上,到底不如真正神魂血泪所化上古衣魅血染春秋在自己真正主人身上的气势,慢慢被同化,一股温热的感觉泛起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慢慢模糊。
“你不会拒绝的。”少女的声音温软,“如果夏夏聪明的话,就会跟我走。”
夏歌听见自己艰涩的嗓音,“我……”不。
“我知道夏夏不是个聪明的孩子。”苏缠轻叹了口气,轻言慢语,“可是,要努力为了喜欢的人,变得聪明一点吧。”
她抱着夏歌,下巴放在她的肩头,极尽亲密缠绵的模样——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女身后的顾佩玖。
声音是轻柔的,眼睛却是如针一般的冷漠。
她想到了夏歌之前给顾佩玖的那个吻。
……真嫉妒啊。
好嫉妒啊。
告诉叶泽真相,将叶泽的目光引向常家,不仅仅是因为她不舍得看夏歌失神难过。
她早就知道夏歌会偷偷去看顾佩玖。
所以让叶泽提前准备好。
她和叶泽的交易……就是这一瞬间。
她的夏夏,绝望,走投无路的,这一瞬间。
无论她恨她,厌恶她,还是不愿意和她有任何的牵扯,但在没有顾佩玖的这一瞬间。
她是她唯一的路。
就算她一身反骨,可是为了顾佩玖,夏夏最后也会妥协的。
人啊,都是一样的。
有所求,有所惧。
七情六欲,爱憎情仇。
只是唯一可惜的是,夏夏的所求不是她。
不过没关系。
只要她在这个世界里就好了。
她等的太久了。
哪怕冲动妄为,不择手段。
都没有关系。
太久了。
反正总有一天……
“夏夏,跟我走吧。”
少女抱着夏歌,轻轻握住夏歌冰凉的手,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望着夏歌背后沉睡的顾佩玖,声音温软,嘴角的笑却高傲又冰冷。
顾佩玖。
相隔百年,看上去,就算费尽心机,先来一步,你还是是输家。
= =
即便恶灵山之事沸沸扬扬,消息传到长安的时候,已经很久了。
楚衣手中陨星匕漆黑锐利,温柔的阳光从敞开的纸窗里折进来,却照不到她所在的角落。
她穿着一袭水色的衣裳,晕染层叠的缠枝莲,针脚细密,然而ji,ng致漂亮的莲花上,却落着几只枯叶蝶。少女没有穿鞋子,玉白的脚趾在水裙下羞涩的露出一点,即使身在y暗的角落里,却也白的像是在发光。铺散了一地的衣裳,更衬得她体态纤细修长,她轻轻抚摸着匕首,杏眼没有焦距。
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不多久,一只白鸽飞过来,鸽子脚上系着信,它落在了窗沿上,探头探脑的往里面打量。
少女手中匕首一翻,下一刻,漆黑的匕首穿透了白鸽的脖颈,鸽子甚至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血jian当场。
“……少主息怒。”沉闷的男声自窗外响起,低低的,闷闷的,有些飘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出来的。
正是鸽子脚上的那张传音信。
楚衣没有说话。
“恶灵山传来消息。”男声斟酌了几声,“事关菱溪峰那位,您要不要听?”
楚衣沉默抬起手,银蝶飞舞,很快,s,he死鸽子的陨星匕被小蝴蝶们抬了回来,落在了少女手中。
嫣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匕首上落下来,在少女淡蓝色的裙摆落下痕迹,有一滴落在了雪白的缠枝莲花上,晕染出了深深浅浅的红色。
“鸽子死了。”少女眸子空洞,声音寡淡。
“蝴蝶也死了。”
男声有些茫然,半晌,“……请少主明示。”
锋利的刀锋对着自己的胸口,空气中的血腥味道,熟悉又陌生。
楚衣的声音有些漠然。
“为什么我的心,死不了呢。”
男声不敢说话。
“说吧。”
闻言,男声这才慢慢的把消息说出来。
楚衣听着。
菱溪丹峰掌令伤害同门,与魔教勾结,女扮男装隐姓埋名十几年,为了突破地级境界,不顾众人生死召唤恶鬼炼制万魂丹……
流言蜚语,种种污名,一夜之间,那个光鲜亮丽的天纵奇才就消失殆尽,在人们的茶余饭后的谈论中变成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陌生人。
男声谨慎的报告完了。
楚衣问,“你在说谁?”
男声犹豫了一下,以为少主没有听清,就重复了一遍:“……菱溪丹峰的夏掌令。”
“……”
“她现在和魔教勾结在一起……听说和魔教教主有私情……而且根据百鬼窟的消息……”
男声将夏歌和叶泽的纠葛也一并说了出来。
“闭嘴。”楚衣忽然开口。
声音寡淡。
男声立即闭上了嘴巴。
人生如戏。
哥哥这出戏,尤其ji,ng彩。
周围安静了。
少女眼瞳无神,却做着望着窗外的姿势,素白的手中是染血的漆黑匕首,层叠晕染的缠枝蓝衣衬得她身材纤细,匕首上的血珠已经滴尽,她却分毫都不在意。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希望过,希望哥哥身败名裂,希望他跌入凡尘,希望她遭万人唾弃,希望她不要喜欢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因此,她故意让叶泽看到秦月,离间他们的关系,甚至还想着将她关起来……
她那时候想,她会爱着她,她会陪哥哥走到最后。
可是现在。
她觉得很痛。
原来,看到喜欢的人被人谩骂,爱的人被人死死踩在泥里,是这种感觉。
——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想要把她拉起来。
很痛。
这个人说得关于哥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扎在心里,让人觉得难受。
甚至觉得愤怒。
她很久都没觉得愤怒了。
第182章 你的眼睛
夏无吟从她手里脱逃后,她孤身一人回到了楚家。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
做什么都好。
拿回自己的一切,或者,忘记。
忘记那个人身体柔软的温度,忘记她看着她的时候,温柔又无奈的眼神。
很久之后,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忘不了的。
忘不了那个时候,她的手上缠着她的锁链,眼里却装着另外一个人。
心如死灰,也不过如此。
在百鬼窟的帮助下,她麻木的报复着这个家族,看着姐姐因为她的暗中动作焦头烂额,看着父亲一步一步病入膏肓。
她如今是百鬼窟的少主。
她的母亲不仅仅是名门,也曾经是百鬼窟的掌门人,因此,父亲在外面做了什么,母亲都清楚的知道。
母亲死后,她被百鬼窟门人找到了,要她做少主。
但是当时,她因为只要一接触到关于母亲的一切,就会想起当时……鲜血粘在手上,黏腻的感觉。
令人作呕。
她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然后独自上路,遇到了哥哥。
发生了那一切。
后来哥哥走了,她被带回了家族,她之后像疯了一样找关于哥哥的消息。
她甚至答应了请求,继承了母亲的一切,成为了自己最不愿意成为的百鬼窟少主。
无数个夜里,她都觉得浑身缠绕着血腥味——她并不是真的怕血,她只是忘记不了很久很久之前,被所有人厌弃的感觉。
每当那个时候,她都会躲在角落里,抱着那一角龙玉,拼命怀着着哥哥的感觉。
那是她唯一的慰藉。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爱着她的。
所以她拼命的去寻找她。
可是,她不知道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众里寻他千百度,饶是神通广大的百鬼窟,也难寻她心中的沧海一粟。
只是想不到……
想到了在菱溪峰发生的一切,楚衣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是痛心,还是茫然。
她闭上了眼睛,让自己不再多想。
……已经没有意义了。
很快,她就能拿下这个家族。
有意无意,从菱溪峰回来之后,她便拒绝百鬼窟再向她通传关于菱溪峰的消息。
如今再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夏无吟。
她深陷泥泞,难以脱身。
她感同身受一般,为她觉得痛苦,却又隐约感觉到觉了隐秘的愉悦。
……如果跟我在一起的话。
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的呀。
看……你的选择是错的,你爱的人没有办法保护你。
我的话,一定不会让你这个样子的。
如果是我的话……
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人受伤,所以说你坏话的人,我都会撕烂她们的嘴巴,让她们一辈子都没办法说话。
少女纤细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敲在陨星匕上,“所以,现在她去了魔教……”
“坊间传言是和魔教教主苏缠有私情,所以伤害自己的师姐顾佩玖。”男声又说。
楚衣嗤笑一声,“你莫不是在说笑。”
千里之外,百鬼窟。
男人拿着传声信,眉峰微微皱起,眼前正是楚家夺权的关键时刻,他不能让少主为了其他事情分了心神。
“……有私情不知真假。”男人想了想,低声道,“但据百鬼窟的秘信说……夏无吟召唤恶鬼炼万魂丹,是为了救顾佩玖,这次入魔教,也是去求苏缠救顾佩玖的解药。”
楚衣唇角的笑微微僵硬了,一瞬间的冰凉。
手中的匕首倏然滑落,“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
顾佩玖。
“她真的很爱这个人呀。”
很久,楚衣的声音低低的,“爱到身败名裂,满身泥泞,令人感动。”
“……”
楚衣慢慢抬起了无神的眼睛,声音漠然。
“你说为什么,没人这么爱我呢?”
男声默了半晌,又开始出谋划策,“少主如果……”
“她总是那么招人喜欢的。”楚衣忽然打断他,“而且,她也喜欢别人。”
“我听说姐姐也很喜欢她。”她慢慢站起来,层叠的衣服如水一般滑下,染血的莲花被衣褶挡住,仿佛这样就能将受伤的心藏起来,谁都看不见。
“……与我无关了。”她声音浅浅的,像是自言自语,“我只想要夺回我想要的东西。”
男声连忙道:“楚战已经病入膏肓,不足为惧。少主可大展宏图。”
楚衣站在y影处。
她慢慢往前走,雪白的脚趾踩过陨星匕,白皙的手试探着去触碰阳光。
她看不见。
但能感觉到阳光落在手上。
她缩回手。
一片冰凉。
光是没有办法被她抓住的。
无论她再喜欢。
都是……不行的。
……
楚衣有些漠然的想。
躲在暗处的蝼蚁。
怎么能奢望光的眷顾呢。
——就算她跌入尘埃。
那也是她奢求不了的光。
楚衣转过身,捡起了陨星匕。
没有刀鞘的匕首,血已流尽。
她赤着脚,朝外走了两步。
——我们在路上呀。
——什么路?
——生路。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慢慢滑下,顺着脸颊摔落在了手背上。
恍若深秋的枫叶。
满地的凋零。
少女捂住了眼睛,泪水从指缝滑下,落在冰凉的手上,甚至有些滚烫。
她虽然愤怒于命运的不公,却从未为自己掉下过哪怕一滴的眼泪。
她自嘲的笑了笑。
——看呀,夏无吟。
你给我的眼睛,就是瞎了,也只会为你的悲伤流泪。
“传我命令。”
少女的声音微微沙哑。
“先派人去魔教打探一下虚实……回来告诉我现状。”
“少主……”男声犹豫了一下。
“楚家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楚衣轻笑了一声,音调微微冷,“我的事情,也不用你们c,ao心。”
男声一凛,“是。”
= =
楚战病情加重,楚家事务多由楚瑶打理,事务繁忙,当楚瑶听到消息的时候,大势已去。
“咣当!”
玉壶被摔碎在了地上,千片万片。
“你说什么?!”
楚瑶揪住了老人的衣领,面色苍白。
没等老人回答,她又立刻摇头,“不可能!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老管家欲言又止,有些不明白楚瑶为何会为了一个丹峰无关紧要的人如此大动肝火。
他暗想,大小姐当初是在剑峰修练,剑峰和丹峰素来不和……理当跟丹峰没什么往来才是。
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冷静道:“抱歉。”
她也知道对于管家来说,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老管家道:“没关系,不过……这都是菱溪峰的事情,大小姐,老爷状态不太好,您也不要太过c,ao心在意了。”
言下之意,是希望她保重身体,不要为这些无关楚家利弊的小事伤神。
有小侍进来,将碎玉打扫干净。
“我知道……”楚瑶压抑着声音,“你退下吧。”
老管家走了。
楚瑶坐在书桌前,一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握笔的手死死捏紧。
“啪”!
竹笔应声而断,楚瑶却还不松手,断裂处几乎陷进了掌心。
听听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夏无吟……暗中修练傀儡术,女扮男装,勾结魔教,叛出菱溪峰,召唤恶鬼,以恶鬼为材料不顾他人性命炼制万魂丹为了晋升地阶,还与魔教教主有私情?
哈?
笑话吗?
那个因为她要走,就专门带她去不夜城解忧的少年,那个在信里,因为桃花就可以喜悦半天,又会因为被人喜欢就苦恼半天的少年……
不,不是,应该是……女孩子。
但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楚瑶死死攥紧了拳头。
刚刚那些,真是她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了!
夏无吟信里说的,喜欢她的那个人呢?
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她起身就要去找楚战,但是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父亲病情严重,她这个时候……
楚瑶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回到了座位上,想让自己纷乱的大脑冷静一下。
不行,楚瑶,你不可以冲动。父亲如今,你要……你要冷静,你要好好想办法。
就这样,坐了一会儿,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垂下眼睫,从最一摞文卷的最底下,抽出了一封平整的信封。
信封很薄,似乎平平无奇,但微光折s,he其上,可以看到ji,ng致的暗纹。
里面是她收到夏无吟那封信后,迟迟没有寄出去的回信。
改了很多遍,扔了不知道多少卷废纸,写了之后,有的觉得话太多很繁琐,有的又觉得太简单不够诚意,最后修修改改,这封信,还是没能寄出去。
最满意的一版藏在这里。
她写的字有些随意放纵,笔走游龙,可谓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整体粗犷大气,却不显得温情。
楚瑶抽出了信纸,望着上面她苦练几天才勉强练好的雅致字迹。
——路在你脚下。
我在你身边。
一笔一划,都是她藏在心底,难以诉说的温柔写意。
书房外,阳光暗淡。
楚瑶慢慢将视线挪到窗外。
长安的桃花,开得正艳。
楚瑶想。
她有点怀念和那个人在丹峰喝得那壶竹叶青了。
在楚家,循规蹈矩了太久,偶尔,也想要任性一次。
不然……
楚瑶把信纸放回信封,藏在了角落里。
活在先人的光芒之下,成为楚家的嫡女,非她所愿。这般继承家族,承受着妹妹无端的憎恨,亦是非她所愿。
她已经有太多憾事。
余生那么长。
她不想让自己再后悔。
= =
日暮西斜,暮色渐深。
楚瑶站在楚战的床前,神色淡淡。
“请父亲允我。”
楚战已经远没有了中年时高大的气势,如今病魔缠身,颊骨凸起,风烛残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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