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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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鳄(GL) 作者:九九和

    正文 第3节

    恐鳄(GL) 作者:九九和

    第3节

    禹天枫脱下兽皮衣裙,换上背心和军服,重新戴好母亲给她求的玉观音,握着玉坠默念了几句,拿了两个果子,装好匕首和手枪,提着兽骨工具和笼子出门挖陷阱。

    昨天叉鱼的路上禹天枫留意了一下,在小溪的对岸有一小片灌木丛,那的灌木里长着一种覆盆子似的紫色浆果,草丛周围有动物活动的痕迹,想来该是钉齿兽一类的小型野兽的活动场所。溪水很浅,禹天枫搬了几块平滑的石头搭桥,踩着石头过溪,观察了一会灌木丛,确定周围没有野兽后走进去,用兽骨锹挖坑,搭好树枝草叶,因为不知道在这活动的是什么野兽,所以除了红棘勒跟,她还放了些果子和r_ou_末,希望能成功诱捕猎物。

    等待猎物上钩的同时禹天枫也没有闲着,她用树枝在达拉河的溪口围了拦鱼栅,又做了两只木盆,其中一只拿来装捞的活鱼,这样可以把鱼放在山洞里保鲜,减少外出觅食的次数,另一只用来日常清洗,还用剩下的木料削了一把小木梳子。禹天枫采了会浆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往陷阱走,还没到灌木丛就听到了吱吱的叫声,不由喜上眉梢:嘿,看来是有猎物上钩咯。

    禹天枫赶忙跑到灌木边,把盛满果实的篮子放在一边,扒开叶子偷窥,看到一只尖嘴长尾的小动物在坑里徘徊,吱吱叫唤,禹天枫再凑近一点看,发现它竟然再用细长的爪子刨土,她心下一紧:坏了,这是个会打洞的,得赶紧抓住!

    还不清楚这种野兽的特性,为防万一,禹天枫用叉鱼的骨刺制住它的后退,然后把它挑上来,关进笼子。禹天枫蹲在笼子边仔细研究了一会新抓的猎物,觉得它看起来像大耗子,但是四肢又很长,蹦蹦跳跳的,有点小袋鼠的意思。大耗子的后腿受了伤,禹天枫担心血腥会引来猛兽,重新铺好陷阱后就拎着一大堆东西回山洞了。

    回到山洞,禹天枫看到乔伊斯在栅栏门口等她。

    乔伊斯很生气,见面就问:“你去哪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随便乱走吗?”

    禹天枫摇晃笼子和里面的大耗子:“捕猎去了,我总得吃东西吧。”

    乔伊斯看到她手里的活物有些吃惊,面色松动:“真是服了你了,长蹄鼠都能让你逮着。”

    “嗯?”禹天枫低头看大耗子,“哦,这叫长蹄鼠啊,好不好吃?”

    “能吃,但是r_ou_少,兽人不会选择狩猎它。”说着,乔伊斯从一旁的草堆里拖出一笼子发抖的钉齿兽:“就和你之前抓的钉齿兽一样。”

    禹天枫高兴道:“啊,走的时候我就可惜拿不下它们,不然我就能多吃几天r_ou_了,谢谢你带来给我啊。”

    乔伊斯又扔给她一包水茜叶子包的鲜r_ou_:“不谢,我走了。”

    “哎,乔,等一下。”

    乔伊斯啧啧嘴,背对着她不动:“怎么?”等了半秒禹天枫没回话,乔伊斯脸色缓和,声音放小道:“如果你要是真的害怕,就跟我说,晚上我也不是不可以陪——”

    啪!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跳到了乔伊斯的脸上,乔伊斯方才有所缓和的脸瞬间黑下来:“伯兰你在干什么?”

    禹天枫抱歉地笑,举着两只shi哒哒的手,说:“这是我刚捞的鱼,给你当r_ou_的回礼。”

    “”

    禹天枫觉得需要说点什么来打破尴尬的气氛:“那啥,猫不都爱吃鱼么?”

    乔伊斯一手握住活鱼,横着一咬,满嘴是血:“谢!谢!”

    禹天枫想:哎,这是大猫的吃相一点都不优雅。

    眼看乔伊斯气鼓鼓地要走了,禹天枫连忙问正事:“乔伊斯,怎么去海边,或者哪里有盐池,从哪可以弄到盐晶?”

    乔伊斯没好气地说:“海滩上有很多海盐结晶,部落里的盐晶用完了就会派兽人去取。大海在帕桑雨林的西边,穿越雨林太危险了,你要盐晶的话,我会给你送。”

    禹天枫想想也是,便就此作罢。

    暂时解决了居住和温饱问题,禹天枫开始整理内务。

    她坐在枯叶堆里,抓抓又脏又臭的头发,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了千叶部落,就不用担心百足部落的眼线了,所以打算好好清洗清洗,不然真的太难受。略加思索后,她决定先把兽皮衣裙洗好,再找时间洗头洗澡,最好还能找到明浆草。

    在千叶部落的时候,禹天枫只问了维姬什么可以用来洗澡,可是忘了问什么可以用来洗衣服无奈之下,禹天枫折了两根明浆草,挤了草浆搓了搓试试,虽然去污效果不好,但聊胜于无。

    禹天枫用石斧砍了三截树枝,一条粗长些,还有两根呈“y”字形,她把“y”形树枝cha在泥土里,架起一副简易的晾衣架,然后端着装了兽皮衣裙的木盆走下土坡。

    她循着小溪走到达拉河边,找了个大石交夹的湍流口,蹲在石滩上,给兽皮衣抹了明浆草液,搓好以后,把兽皮铺在平石上用木棍捶打,一边听着嗒嗒的捣衣声,一边伤己怀古:“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敲着念着,禹天枫不禁摇头晃脑:“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思及此时境遇,禹天枫双目盈盈,重重垂下木棍,挥出手臂,悲情壮志地大喝:“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哪!!!”

    噗通!好像有什么从从树上掉进水里了

    禹天枫丢了木棍跳起身,看到河面上突然多出一颗咬了一半的红橘,随着流水漂远,她四处张望,林子里飞出两只元祖鸟,啊啊叫了两声。

    等了一会,没什么动静,禹天枫自暴自弃地叹气,蹲回去继续敲兽皮:“虎平阳被犬欺,连那进化都不完整的扁毛畜生都敢欺我,”摇摇头,“啧,可叹!”用力捶打:“啊,可悲!”

    “噗!”

    嗯?好像有什么在树上笑了

    禹天枫腾地跳起身,抽出匕首环顾四周;“谁!出来!”

    头顶的繁茂的龙脑树上簌簌响了几下,团簇的叶子被拨开缝,露出一道人影,禹天枫抬头望去,见那人身段极长,正横倚在粗壮的树杈,若是站立起身铁定两米有余。

    树太高,树荫又暗,远远的,禹天枫看不清她的样貌,只能肯定那是个兽人,但绝不是千叶部落的兽人——千叶部落里最高大的兽人是贝亚特,以禹天枫的目测来看,贝亚特也不过将近两米的身量,绝不会超出两米的界限。

    看到穿着怪异的邋遢小智人冲她张牙舞爪,树上的兽人又笑了一声:“噗嗤!”

    被兽人这么嘲讽地一笑,禹天枫原本的那么一丝丝忧虑消散干净,恼羞成怒地质问她:“你笑什么!”

    兽人没有理她,掏出一颗红橘,优哉游哉地咬着吃,禹天枫站在树下瞪了她一会,想着和智人打架讨不着好处,她也犯不着为了一个野蛮的原始人置气,两三下搓好兽皮衣裙,清干净,端着木盆登上河岸,离开时不忘再朝树上望一眼,暗暗咒骂:“神经病。”

    嘭!一颗红橘砸到了禹天枫头顶。

    禹天枫真的生气了:搞毛线啊!是吃她家r_ou_还是喝她家水了?笑完了就算了吧,怎么还打人啊!

    她恼怒地转身抬头,树顶哗哗抖动,枝叶摇晃间露出刚才兽人倚躺的位置,光影斑驳下,那处已经空无人影。禹天枫深深吸一口气,对着树叶晃动的方向皱了一会眉,揉着脑袋默默回山洞。

    下午太阳很大,禹天枫把两块兽皮搭在“晾衣架”上,日落前应该就能晒干,要是干不了就在山洞里架火堆烤烤。

    晾好兽皮衣裙,禹天枫坐在兽皮毯上发呆,过了一会从外套包里摸出砸过她头的红橘,掂一掂,看起来和她原来世界里的橘子没什么不同,就是果皮红艳艳的。禹天枫剥开红橘,分开瓣,想一想,掰了一片给笼子里的钉齿兽:“你先试试,有没有毒。”钉齿兽嗅了嗅,转过身拿屁股对她。

    禹天枫笑:“你不吃,说明这橘子有毒对不对?哈哈,我就知道,活该那兽人被毒死。”

    长蹄鼠跳到笼子边上,用前爪够了够掉在地上的红橘r_ou_,开开心心吃掉了。

    禹天枫盯着它看,这呃,算了,没毒也没关系,人嘛,毒不死还可以噎死是不是?戏弄人的坏家伙有千万种死法,不差毒死这一种。

    忙乎了一天,禹天枫熬了锅鲜r_ou_蘑菇汤,烤了两条鱼,配上一个蜜香果,吃完后倒在兽皮毯上揉肚子,打一个嗝,感到嘴里有些黏腻:“乔伊斯什么时候再来啊,想问问她有什么蔬菜可以吃,天天吃r_ou_我都快长口腔溃疡了。”

    第15章 自谋生路(04)

    头天洗好了兽皮衣裙,禹天枫觉得自制衣架用着不错,第二早就把兽皮毯和皮绒拿出去晒,吃过早饭后捧着果子的核还有红棘勒的根在山洞口子旁的平地上转悠,嘴里念念有词:“这地看着不错。”蹲下身,捻捻土,“肯定是有机质,黑土壤!”

    她歪歪头:“不对,这红的啊,啧,砖红壤,哎,不知道能不能种出庄稼了。”刨了一排小坑,一个坑放一颗果核,再埋好,用木盆浇水,许是闲得无聊,播好种后她竟坐在一旁的土包上,对着刚刚下土的种子进行思想教育:“你们哪,都是未来的希望,这个原始文明的栋梁,将来要为原始人从石器文明走向奴隶社会迈出重要的一步,成为女人大陆历史上伟大的里程碑。”

    说着说着,禹天枫觉得奴隶社会太残酷了,指着那些种子说:“算了算了,还是跳过那段历史吧,可以直接走向共产吗?”她越说越落寞,托着腮帮神游,蓦地想起一部动画里的妙蛙种子,神神叨叨地嘀咕:“种子~种子~”

    呃

    禹天枫扇自己一巴掌:“禹天枫,你傻吧!”进山洞收拾东西,中午太阳大的时候好好洗个澡。

    等着中午洗澡,早上没什么事,禹天枫捡了两捆树枝编篱笆,围着播种的地绕了一圈,多少起点保护作用。吃过午饭准备去拉达河洗澡,禹天枫害怕乔伊斯突然来找她,山洞里又没人,害她担心,便找了张大蕉叶,和了点土浆,用小木棍蘸着土浆在蕉叶上画了一幅画:

    一个潇洒的小人走出山洞,往山坡下的小河走,意思是“我出门去拉达河了”;山洞外站了一只大猫,满头问号,意思是“我知道乔伊斯你来了见我不在会担心”;山洞的门上用石刀戳了一片大蕉叶,意思是“但是不要着急,我画了一幅画,它会告诉你我去了哪里”。

    画完以后,禹天枫盯着大蕉叶看了许久,也不知道以乔伊斯的智商能不能看得懂

    阳光温暖,河水哗啦,禹天枫到了达拉河的溪口,把一张薄兽皮铺在河滩上,用脚尖试了试水,水温还不错,不凉,脱下长裤,放心大胆地涉水而下,一边脱背心一边唱歌:“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发梢被清水濡shi,她取下绑在手腕的兽皮筋扎起长发,低头解内衣的搭扣:“洗一洗呀泡一泡,没有痱子没虫咬。”

    禹天枫仔细地洗了把脸,挤出明浆草的浆液抹在身上,摸索后背:“嗯,好像被叮了几个大包,痒死了,有什么可以止痒的草么。”搓完澡,禹天枫放下头发,新做好的小木梳沾着明浆草液一点点梳洗,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纠缠的发结给理清。

    “啊,舒坦多了!”禹天枫登上岸,裹着薄兽皮擦干身上的水,沥干头发,用兽皮筋把头发绾上去,围上干净的兽皮衣裙,蹲在石块上洗换下来的衣服。

    禹天枫举起木棍,正准备打衣,突然听到头顶传来略微沙哑的声线,声音不大却浑然有力:“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禹天枫手里的木棍静静地放下,死死抵在shi透的衣服上。头顶的人声还在继续:“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禹天枫的眉毛都竖起来了——这不是戏弄吗?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戏弄吗!

    “何日平胡虏,良人良人”树冠里的声音顿住了,接着向下询问:“良人什么来着?哈哈,哈哈哈哈,第一次见洗兽皮这么莫名其妙的,哈哈哈!诶,你今天怎么不念了?”

    禹天枫不知道声音的主人在哪,愤愤地站起身,仰着头在一片龙脑树下转悠:“你谁啊!我念不念诗,关你什么事!”

    那人回道:“有关系啊,我在这睡得好好的,你把我吵醒了,当然关我的事。”

    禹天枫一愣,在这睡觉?望望树顶,又望望远处波光潋滟的星星湖,难道说忽的,她反应过来一个严重的问题,仰头大声道:“我刚才洗澡,你——”

    树上传来噗嗤的笑声:“我看过不少智人,对你没什么想法,你别担心。”

    禹天枫为什么觉得听了这句话以后更加的不爽呢?!她冷哼一声,回到河边敲起衣服:“都是女人,看了就看了,我不担心,谢谢。”

    “女人?”本以为禹天枫会大闹一场,没想到禹天枫搭都不搭理她,要知道,一般的智人要是被兽人看光身子早就又哭又闹了。她好奇地俯身,拨开一簇树叶,看向禹天枫,问:“什么是女人?”

    禹天枫不想和一个原始人较劲,只想早点把衣服洗完,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她:“就是一种性别的人,女性,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

    她说:“不对,我是兽人,你是智人,怎么会一样?”

    禹天枫捶着衣服,不断发出嗒嗒声:“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男人。”

    她更好奇了,往禹天枫身边的望天树跳了两步,坐在树杈:“男人又是什么?”

    禹天枫想了想,说:“你能看到我吗?”

    “能。”

    禹天枫竖起手指在肚子下比了比:“就是下面是这样,”然后把胸部给捂严实:“上面是这样的人。”

    她还是不明白:“这样是哪样?”

    禹天枫叹口气,搓衣领:“算了,我说不明白。”

    越弄不清,她越感兴趣,唰的跳下树杈,走到禹天枫身后,禹天枫感到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高大的人影挡住了阳光,然后响起她微微沙哑的嗓音:“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一样,男人能做什么,狩猎,还是生崽?”

    “男——”禹天枫回过头,看到身后的人呆了呆,眼前的这个人和她目前为止见过的所有兽人都不同,她的身量足足超过了两米,身形矫健,古铜肤色,浑身肌r_ou_ji,ng实又不失美感,暗绿带灰的波浪卷发随性的散在胸前,自右肩向手臂和胸口蔓延出古老而神秘的图腾刺青,腰间腹肌的纹理若隐若现,性感的马甲线一路向下,没在棕毛的兽皮裙里。征战沙场、崇尚健美的禹天枫不禁在心里赞叹,好美的身体她移开视线,揉搓衣服,接上刚才的话:“男人不打猎,他们要工作,女人生孩子,也要工作。”

    兽人盘腿坐在禹天枫身边,从腰带绑着的兽皮袋里掏出一颗红橘,剥红橘:“生崽的人就该被爱护,为什么还要狩猎?男人不生崽,就该打猎,他们为什么不爱护女人,让女人打猎?”

    “我刚才说了,是工作,不是打猎,不管生不生孩子,是人就应该自立,养活自己,这跟孩子没关系。”

    “我不能认同你的说法,我不知道你说的工作是什么,但我知道,狩猎很危险,兽人有能力狩猎,必须保护智人和部落,这是责任。智人虽然柔弱,但她们是所有人的阿娘,育崽艰辛,值得尊敬。兽人和智人都有自己的特性,兽人不能育崽就该狩猎,智人遇上野兽必死无疑,辛苦育崽就该被保护,哪有让智人育崽又狩猎的道理?如果有那样的部落,一定会灭亡。”

    禹天枫觉得一时半会跟这个原始人无法讲清,组织了一会语言,说:“工作不是狩猎,能做很多事,也没有危险,生孩子的女人一样能工作,哎,总之我家那边和这里情况不一样,你想象不出来的,不说这个了。”

    兽人静默一会,说:“我不懂你说的,但我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论做什么,都得负起责任,只要你说的男人和女人都能做到自己该做的就好。”

    禹天枫回想了一下原本社会的里各种歧视和维权,无奈地笑:“这个我赞同你,那边恐怕是做的不好了。”

    手里的衣物被拿走,禹天枫回过神看她:“你干嘛?”

    兽人帮她把衣服拧干:“我力气大,帮你。”

    唔禹天枫慢悠悠地收回手,没有拒绝:“谢谢。”她抱着膝头思忖一会,道:“有件事我想问你。”

    “说。”

    “你是不是叫塔西娅?”

    “对,阿纳斯塔西娅。”兽人轻松地把外套和长裤拧干放到木盆里,新奇地拎起她的内衣:“这是什么,穿身上的?这么小,能遮住哪?”

    禹天枫满头黑线,抢过去:“还给我。”

    塔西娅并不在意,她从不跟智人计较,除非是特别无理取闹的智人。

    禹天枫把衣服收好,想快点回山洞,犹豫了一下,还是坐着没动,跟塔西娅聊天:“几天前你救过我,在星星湖旁边,记得吗?”

    塔西娅注视着她的眉眼好一会,看的禹天枫都不自在了,才沉沉地向神明忏悔:“抱歉幻兽之神,我想我刚才说了个谎。”

    “我问你记不记得救过我,你提说谎做什么?”

    塔西娅柔和地笑,深邃的金色眼瞳微微闪光,她把剥好的红橘送到禹天枫唇边:“你不仅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智人,也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智人,还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智人。”

    被握得温热的橘r_ou_碰在唇边,禹天枫微微失神。她记得,那天在湖边她s,he杀了阿尔伯塔龙,大恐鳄离开时对她说:我看到了,你很勇敢。

    第16章 自谋生路(05)

    禹天枫低眼看着唇边橙色的橘r_ou_,略微侧脸:“谢谢。”挪开脸后,小声说:“看来你记得。”

    “嗯。”塔西娅把红橘递到她手边,“尝尝吧,雨林西部的红橘,又酸又甜,是我觉得最好吃的果子。”

    “谢谢。”

    “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爱说谢谢的人。”

    禹天枫掰一瓣橘r_ou_,轻轻咬一口:“你今天对我说了几遍第一次?”

    塔西娅的眼神无比认真:“真的是第一次,智人很少跟兽人说谢谢,因为兽人爱护智人是理所应当的。”

    “好吧”

    塔西娅看了会禹天枫绾在脑后的发髻:“你是怎么把头发弄上去的?我从没见过有人这么做。”

    禹天枫嗯一声,取下解开绾头发兽的皮筋,略微向她倾身,塔西娅迟疑了一下,没有闪躲,周围十分安静,她能听到禹天枫轻微呼吸的声音。禹天枫拢起她浓密的卷发,一手握住头发,一手绷开皮筋,套住发根轻巧地绕两圈,给塔西娅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这样就好了。”

    塔西娅惊奇地看水面的倒影,摸摸马尾辫:“哇,有趣。”

    禹天枫笑一笑,收拾好衣服,抱着木盆起身:“好了,我该回去了。”

    塔西娅问:“回去?千叶部落?说起这个,我不明白,你的部落怎么会让你一个智人独自在部落范围外走动?”

    “我不是千叶部落的人。”

    “我知道,你讲的事都很奇怪,所以你应该来自很遥远的地方,但是我看到千叶部落的人和你在一起,按照菲米尔大陆的惯例,千叶部落应该收留你这样走失的智人,照顾你,可是她们没有。”

    禹天枫说:“谢谢你的关心,这是我的事。”把剩下的红橘塞进她手里:“我有手有脚,会打猎会煮饭,能照顾自己。”说完,她踩着石块爬上土坡,头也不回地走向山洞。

    塔西娅目送她的背影融入茂密的雨林,一口把红橘吃完,倒身躺在河滩上,安恬地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里,禹天枫按部就班地捞鱼,用陷阱捕猎,研究用果核栽培作物,尝试用有限的食物做出更加美味的料理,同时也尽力想办法制作工具,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便捷,更舒适。

    食物储备充足,山洞里的基本用具逐渐完善,禹天枫对周遭的环境也大致了解,一切都在慢慢变好,这使她对在异世界原始社会的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美中不足的是,乔伊斯很久没有来看过她了。禹天枫在一块小木板上刻了很多小方格,每过一天便划去一格,从上一次见面算起,乔伊斯快有两周没有来过了。

    等不到乔伊斯,禹天枫只好在捞鱼或者清洗时询问河边的塔西娅什么植物可以食用,什么草药可以驱虫,还有什么可以拿来洗兽皮。塔西娅从不多言,问什么答什么,末了就安静地闭上眼睡觉,不是以兽人形态躺在树杈,就是化成大恐鳄趴在水边懒洋洋地晒太阳。

    有一回,禹天枫光着脚在溪口布置拦鱼栅,十米长的大恐鳄就四平八稳地横在河中央,这下可好,别说寻常的小鱼了,就是“阿尔伯塔鱼”也不敢游进这条河里!

    禹天枫太阳x,ue隐隐作痛,走过去,戳她的鳄鱼皮,心想这一身皮子要是扒下来做钱包得卖多少钱啊。

    塔西娅眼皮都不抬一下:“有事?”

    禹天枫无语,做鳄鱼怎么能一点自觉都没有?她指着溪口:“你这样我怎么捞鱼?”

    大恐鳄的脑袋埋在水里,不时升起一串水泡:“鱼游下来了,就捞呗。”

    禹天枫顿时很想做一车鳄鱼皮包。

    禹天枫说:“你不是在星星湖里睡午觉吗,怎么这些天一直在达拉河?”

    “那些小猫咪最近总在湖边狩猎,太吵了,我就往上游走走。”

    “你每天在这睡大觉,不用狩猎?你这么强壮的兽人,该是部落的主力吧,怎么成天游手好闲的?”

    塔西娅沉默片刻,禹天枫明显感觉出她的情绪有所变化,塔西娅的声音沉了些,不再像先前似的玩笑,轻描淡写道:“我不是部落的主力,拼死拼活或者游手好闲,都无所谓。”

    禹天枫看了她一会,联想起乔伊斯说塔西娅是蛟王部落的受气包,其中定有令塔西娅不快的缘由,禹天枫也不再多问。

    塔西娅没说什么,倒是通情达理地腾出河道,顺着流水游进星星湖里去了。

    禹天枫看看布置了一半的拦鱼栅,耸耸肩,估计今天在这是捞不到鱼了,还是去其他溪道看看吧。刚走两步,禹天枫忽的感到腿间一股暖流,脸色僵了僵,下意识捂住小腹四处张望,然后匆忙地赶回山洞。回到山洞找出记日期的木板,禹天枫算了算时间,虽然推后了几天,但确实到了生理期的日子

    该死,在这匪夷所思的蛮荒野地呆了一个月她都差点忘了,先不说什么兽人智人,她是个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女人!

    禹天枫擦干腿间的血迹,看着软兽皮上的血斑郁闷:没有姨妈巾,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用兽皮做护垫,脏了换洗,循环利用吗?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幸运的是,她还有一条内裤。

    不知道这里的人有没有生理期,如果有又是怎么处理的,但是禹天枫知道生理期这段时间她的身上带着血腥,为了确保安全还是不要随便外出的好,所幸山洞里养了五六条黄斑鱼,还有一笼子钉齿兽和长蹄鼠,加上她采的两筐果实和蘑菇,够她吃上一星期了。

    禹天枫在山洞里片着鱼片,煮沸水涮来吃,石桌上放着枯了大半的大蕉叶,上面还有她的画,禹天枫用小木筷夹着鱼片沾着酸果汁和盐水送进嘴里,叹一口气,她在这里不缺吃食,只要不往外走也算安全,比起自己,她更担心近半月没来探望她的乔伊斯。

    配料的味道不太好,但也比干吃鱼片强,禹天枫边嚼边皱眉,会不会是乔伊斯遇到了什么危险?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乔伊斯是年轻的兽人,又在部落里,加上塔西娅一直在星星湖周围,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禹天枫喝了两碗热水,安慰自己别想太多,乔伊斯也许是狩猎太忙,暂时没空过来看她。

    由于害怕经血的气味引来食r_ou_野兽,禹天枫在山洞外解手后都会盖上很厚一层泥浆,再铺上一堆烧黑的蓬苋草,塔西娅说这种草的味道很刺鼻,野兽都很讨厌,远远闻见了就会绕道走。

    女孩子生理期都比较容易疲惫,禹天枫一整天又在外忙来忙去,太阳刚落山她就倒在帐篷里的兽皮毯上睡着了。

    禹天枫连着好几天没有在达拉河出现,塔西娅的心里有点慌张,担心这个有趣的智人被野兽杀害了。她曾经偷偷尾随禹天枫回过小岩山的山洞,所以特别留意小岩山附近的野兽,确定没有凶猛的r_ou_食兽靠近,但是一连几天不见禹天枫人影,塔西娅心里擂起了鼓。

    禹天枫没有出现的第六天,塔西娅找到了禹天枫住的山洞,在洞外闻到刺鼻的蓬苋草味,脑子里突然想起什么,稍微放下心来,拍打铺满草叶的栅栏门:“伯兰,你在吗?”

    此时天还没亮,林子里吵人的元祖鸟都还没开始闹腾,禹天枫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乔伊斯,翻身钻进柔软的皮毛被褥里,嗡嗡道:“进来进来,别吵我,困死了。”

    塔西娅移开栅栏门走进去,鼻头微动,眼中蒙上一层暗暗的光,关好门封上兽皮,走到帐篷前,坐下:“洞里全是你的味道。”

    等等,这声音不对啊,乔伊斯会这么跟她说话吗?什么叫全是她的味道

    歘!禹天枫猛地坐起,揉揉眼睛,借着石壁上的火光看清坐在一旁的人:深邃的五官,健美的身体,神秘的刺青,还有性感的马甲线——呃,哪里来的性感,忽略忽略。

    禹天枫惊道:“塔西娅?”

    塔西娅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但是身子始终与她保持距离:“你来红了吧?”

    呃

    禹天枫说:“你说生理期?”

    “应该和你说的是一个意思,就是智人每个月都会自然落血,这段时间智人身上的血味很容易吸引野兽,你躲在洞里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禹天枫抓住重点,问:“智人每个月落血,那兽人呢,兽人不会来红吗?”

    塔西娅挠挠头发:“兽人不会,巫师说智人来红是和生崽有关,兽人不能生崽,所以不会来红。”

    维姬跟禹天枫说过,兽人和智人想要孩子,就会相互拥抱,智人会吸纳兽人动情时的产生的分泌物,那么兽人会不会也有和此相关的特殊生理现象?

    禹天枫问:“那兽人呢?有类似智人来红的反应吗?”

    塔西娅嗯了几声,看向别处:“有是有,但这种事一般都是阿娘讲的吧,而且我是兽人,就这样跟你说这个”

    禹天枫苦笑一声,话音有些凄婉:“我一个人被扔在雨林里,昏迷了很久,后来被千叶部落的人捡到,什么都不记得,连最基本的常识都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又被部落”

    “唔!”看着禹天枫委屈又感伤的模样,塔西娅手足无措,“别难过别难过,你不是一个人,现在我就陪着你啊,以前的事忘了没关系,说不定那些事还会让你伤心,常识慢慢学就好,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第17章 远古蜈蚣(01)

    禹天枫舒展眉眼,用毛皮捂住肚子,说:“那你跟我讲讲,兽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塔西娅抓了会头发,又搓手揉了两下尖尖的耳朵,吞吞吐吐:“有时候兽人会不自觉地流出一些东西,阿母说那是和智人还在体内时的红血一样珍贵的,可以让智人孕育幼崽,唔我们把它叫做‘余y’。”说完这些,她立马转移话题:“你刚才说来红是生理期,在你的故乡是这样叫的?”

    “嗯。”禹天枫的瞌睡被她彻底闹醒了,打个哈欠,穿上军服外套起来洗脸,塔西娅坐在原地好奇地观察她的举动,禹天枫漱完口递给她两个洋桃果:“但是我故乡的女人没有余y。”

    塔西娅的脸色有些局促,默默啃果子。

    禹天枫生火熬汤,用匕首切r_ou_:“有些智人来红会肚子痛,兽人余y会不舒服吗?”塔西娅噗地吐了粒果核,禹天枫倏地转过头,好奇地盯她:“你”

    塔西娅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怎么?”

    禹天枫说:“你成年了吧?”

    “有两年了。”

    禹天枫坏笑着问:“你有余y吗,余y是什么感觉?”

    塔西娅回避禹天枫探寻的视线,羞恼道:“兽人从来不问亲族以外的智人来红是什么感觉。”

    禹天枫笑着把切好的r_ou_倒进骨锅里:“对不起,我不问了。”

    塔西娅的注意力很快被禹天枫手里锋利的匕首吸引了:“你这是什么石头做的刀,我从来没见过。”

    看着她想拿,禹天枫收回手,把匕首装进鞘里:“别直接碰,这跟普通石刀不一样,手摸到刀刃会划伤。”

    塔西娅捧着入鞘的匕首啧啧称奇:“哇,还能收进去,真有趣!”金色的鳄鱼眼亮晶晶地望着她:“这个要怎么做?”

    禹天枫想了想,说:“要一种铁矿石,放到火里锻造,打磨。”

    塔西娅惊道:“铁矿?锻造?这又是什么?真是太好玩了,如果能做出大量的这种刀斧,无论狩猎还是伐木都能方便很多!”不过很快她眼里的光又黯淡下来:“就算做出来了我又能怎样,无所谓了。”

    “你”

    塔西娅看她:“怎么?”

    禹天枫埋头搅拌热汤:“没什么。”给她倒了一碗汤:“喝点吧。”

    塔西娅拒绝道:“不用了,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禹天枫嗯一声,不好挽留,塔西娅走了两步,说;“你别跑得太远,小岩山和达拉河周围还算安全。”

    禹天枫诶道:“听你这话你不来星星湖了?”

    塔西娅帮她关好门:“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等塔西娅走了以后禹天枫才想起一个问题:塔西娅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个山洞里的?

    禹天枫咬碎两块r_ou_,刚才因为塔西娅离开而感到的一丝丝离愁荡然无存,好一条大鳄鱼,竟然敢跟踪她。但是回过头想想,如果没有塔西娅的照顾,也许她独自在外的这些日子就没那么安全了。

    生理期完了,禹天枫又恢复了往昔的忙碌生活,只不过拉达河边少了塔西娅的身影,一时间她竟觉得有点寂寞。禹天枫不知道塔西娅为什么突然离开,是不是和那天早晨她们的对话有关;也不知道蛟王部落在哪里,塔西娅在部落里是什么状况。总之,如果塔西娅不再来星星湖,她们也许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乔伊斯一直没有来找禹天枫,半月后,禹天枫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天中午,云层有些厚,看起来快要下雨的样子,禹天枫早早回了山洞,把柴火放在洞口,听到身后有声音,转身亮出匕首,一个脏兮兮的智人哭着扑上来:“呜呜,伯兰!”

    禹天枫听出认出智人的声音,抹干净她的脸:“维姬?!”

    “哇——伯兰!”

    禹天枫擦干净她的脸:“别急,坐下慢慢说。”

    维姬抱着她不肯松手,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朱恩被抓走了!我们跟朱恩的阿母阿娘说了百足部落的事情,朱恩阿母说要把朱恩找回来,就跟乔伊斯一起去了,结果她们走了一个月,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来找你了呜呜!”

    咚!禹天枫的心上仿佛压下一块大石头,她把住维姬:“怎么回事,不是叫她伪装一下吗?”

    维姬抹着眼泪哭诉:“不知道,可是她以前一直没有伪装,百足部落的眼线肯定早就盯上她了!”

    禹天枫沉默片刻,道:“别急,千万别急,这种时候最怕冲动沉不住气。”

    维姬坐在石块上发抖:“我们该怎么办啊,乔伊斯她她会不会已经、已经——哇!乔伊斯!”

    禹天枫大声道:“别瞎想,她们肯定还好好的。”她稍加思索,问维姬:“部落里还有哪些智人去了?”

    维姬说:“一共去了四个,除了朱恩,还有娜米和两个好看的智人,娜米听到百足部落派人来邀请智人去参加盛宴可高兴了,我倒希望她们三个讨厌鬼都离开,可是朱恩是被百足部落过来的人强行带走的。”

    禹天枫说:“事到如今只有破釜沉舟了。”

    “破釜沉舟?”

    禹天枫解释说:“意思就是,跟大家讲清楚百足部落是什么样的地方,她们都做了什么坏事,娜米是大长老的孩子,部落里又有那么多兽人追捧她,我们跟族长和大长老讲清楚,一起去把人要回来。”

    维姬又急又气:“没用的,我和朱恩阿娘找了族长很多次,她根本不听我们的,说我们舍不得朱恩走,还阻碍别的智人寻找幸福,甚至诋毁百足部落的声誉,后来烦了,就叫人把我们拦在外面,不见我们了。”

    禹天枫眉头紧锁:“的确,而且一旦全部落出动,就不是几个智人那么简单了,肯定会引发部落间的战争,千叶部落也未必愿意为了几个智人冒那么大的风险。”

    维姬害怕道:“啊?那怎么行!百足部落可是大部落啊!硬拼的话我们是打不过她们的”

    禹天枫握握拳头:“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智取?怎么智取?”

    “你先冷静一下,吃早饭了吗?”

    “没有。”

    禹天枫给她菜叶r_ou_汤和紫红浆果:“先吃东西,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战斗。”

    维姬捧着木碗垂泪:“嗯。”

    吃过饭,收拾好碗筷,禹天枫在石桌上铺好大蕉叶,蘸着赭石浆水在蕉叶上画地形图,维姬坐在一旁回忆百足部落的位置,边描述禹天枫边画。大致画好后,维姬看了一眼,叹道:“伯兰你太了不起了,这样画出来就像雨林变到了叶子上,要看哪里都可以。”

    禹天枫问:“你们出猎都没有地图?那是怎么记忆地形的?”

    维姬说:“那是兽人的事,她们经常狩猎,记得路,我们智人从生下来基本都不会离开部落。”

    “哎。”

    “怎么了?”

    禹天枫正色:“没事,先看地图。”

    “好。”

    根据维姬的描述,百足部落位于帕桑雨林的西南部,东西两面均为峡谷,百足部落就在南北山脉和东西峡谷交错的盆地里,位置十分隐蔽,外人很少能够找进去,因为维姬的阿娘是从百足部落逃出来的,维姬才知道的比较清楚。

    禹天枫在一条大瀑布下面画了一个圈:“也就是说,百足部落建在瀑布旁边,是吗?”

    “没错。”

    “这是个好位置,北靠瀑布悬崖,能抵御敌人的突袭,南面是横断山,东西狭长,仅有一条大河一条山道,进出困难,易守难攻。”

    维姬听得迷糊,只觉得她讲的在理:“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觉得好厉害。”

    禹天枫敲敲作画的小木棍:“以后你再遇到这种情况,可以使用一个成语:不明觉厉。”

    “不明觉厉?”

    “没错,就是‘虽然不明白,但是很厉害’的意思。”

    维姬忙不迭点头:“嗯嗯,伯兰,你可真是不明觉厉啊!这个成语也是不明觉厉,不过成语是什么?”

    禹天枫清清嗓子,深沉道:“成语,就是有历史典故的专有词汇,哎,这样吧,以后我编一本《女人世界·天枫辞典》,慢慢教你。”

    “哦哦,好的好的,不明觉厉不明觉厉。”

    禹天枫说:“回归正题,当初你阿娘是从盆地东北的缺口逃出来的?”

    “嗯,是的,除了东边的山道外,东北还有一个缺口,那是当时我阿娘发现的,但是不知道现在百足部落有没有派人把守。”维姬问:“我们从那偷偷进去吗?”

    禹天枫嘶一声,摸下巴:“不,我有一个更快更好的方法。”

    “什么方法?”

    “你知道百足部落在千叶部落的眼线是谁吗?”

    维姬小声说:“不能确定具体是谁,但可以肯定几个人有问题伯兰,你想干嘛!”她用力抓紧禹天枫胳膊:“你绝对不可以把自己送上门当猎物!”

    禹天枫沉着眸子道:“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你——”

    “莫怕,山人自有妙计,不过我们必须先确定你说的几个嫌疑人里谁是真的眼线。”

    第18章 远古蜈蚣(02)

    “部落里本来就没多少人认识我,我用红土抹花了脸,天又黑,没人能认出我来。”

    “嗯。”

    “一会到了千叶部落,我裹着兽皮,她们问起我,你就说我染了风热,暂时不能靠近,她们自然会和我保持距离。”

    “好。”

    路上,禹天枫问了很多维姬阿娘在百足部落的事,心里的计划逐渐完善。

    禹天枫说:“千叶部落的眼线都是你娘去世后才来的,所以不知道她逃来了千叶部落,是吗?”

    “是的。”

    “嗯,还好对了,当年和你阿娘住在一起的百足部落兽人叫路易莎,确定吗?”

    维姬郑重地点头:“确定。”

    “那会百足部落的族长是谁,现在换了吗?百足部落里还有你阿娘认识的人吗?”

    维姬说:“以前百足部落的族长是特里娜,现在的族长是她的长子克洛伊,我说过,百足部落的兽人不会选择智人结成伴侣,所以她们一个兽人拥有好几个智人。前族长特里娜拥有的一个智人,名字叫艾达,和我阿娘出自同一部落,阿娘跟我提过她几次。对了,我娘说,那个路易莎是特里娜的亲妹妹。”

    禹天枫沉吟片刻,道:“也就是说,你娘和她闺蜜,都跟百足部落的首领亲族有关联,诶,她们既然出自同一部落,你娘和艾达有信物吗?”

    “闺蜜?”

    “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噢,是的,信物的话没有,不过阿娘跟我说过,她生长的部落在雨林南部,她们部落的智人都生的水灵,一出生就会在耳垂上穿洞,这是她们的习俗。”

    在耳垂上穿洞?那不就是打耳洞吗?禹天枫撩开耳发,取下左耳垂上的透明小棍:“我家乡仪容审核严格,只有左耳上有一个小眼,右耳的已经愈合了,你看这样像你娘说的那种吗?”

    维姬还不太明白她的用意,有些疑惑地回答:“我阿娘也只有一只耳朵有孔,你和她一样。”

    “她耳垂上穿的什么?”

    “细草jg。”

    禹天枫随手择了根草jg,撇断换下耳棍:“行。”

    维姬问:“伯兰,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禹天枫拍拍她的上臂:“别担心,一会你就按我说的做,把可能是百足部落眼线的人分别叫出来,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维姬乖乖应道:“哦。”

    “来,把你知道的事全部告诉我,尤其是和你阿娘生活过的那个兽人路易莎,还有她的闺蜜艾达。”

    “嗯。”

    到达千叶部落时天已经黑了,禹天枫已经试探过几个嫌疑人,可惜她们都不是百足部落的眼线,现在只剩下一个人,计划能不能成功,全靠这最后的希望。

    维姬不安地张望,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架帐篷前,低声道:“芬妮阿太,你在吗?”帐篷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维姬又唤了一声:“芬妮阿太?”不一会,一个老智人拄着木棍蹒跚地走出来:“小维姬?这回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维姬转头望了望树林,月光和篝火的照映下,树影里立着一个人,芬妮也看到了,问维姬:“那是?”维姬说:“芬妮阿太,那个人是我今天采果子的时候遇见的,她问我部落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芬妮的老智人,我想到了你,说有,她就缠着我,说无论如何都要见你一面。”

    芬妮浑浊的眼珠沉了沉:“啊,在林子里遇见的?是一个人生活吗?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拄着木棍往前慢慢地走:“快,让我看看她。”

    维姬扶着她走过去:“好的,芬妮阿太你慢点走。”

    芬妮走近禹天枫,见她头顶罩着兽皮,身子微微发抖,怯怯退后,怜惜地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认识我的?”

    维姬拦一拦芬妮,小声说:“芬妮阿太,她染了风热,还是别靠的太近才好。”芬妮一听哦一声,笑一笑,没再上前,禹天枫适时地轻咳两声,尖着嗓子说:“芬妮阿太,我我叫路易莎,咳咳”

    果不其然,芬妮听到路易莎三个字时脸色变了变,但很快镇定下来:“你这小智人崽子,怎么取个兽人的名字呢?”

    禹天枫好不委屈:“阿娘去世前告诉我,那是我阿母的名字,她要经常叫着,害怕忘了。”

    老智人捂了捂嘴,又略带警惕地看了维姬一眼,一时有些无措,禹天枫忙对维姬道:“谢谢你带我见芬妮阿太,我好不容易见到她,我想跟她说些话”维姬被禹天枫瞬间变了个人似的巨大反差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走开:“啊好,好的,我还没吃晚饭呢,你们慢慢聊。”

    维姬走远后,芬妮向禹天枫走了两步,激动地问:“孩子,你的阿娘叫什么名字?”

    禹天枫梨花带雨:“贝贝拉。”

    芬妮噢一声:“是的,是她,那个美丽的贝拉,当时特里娜族长十分喜爱她,可是路易莎长老”芬妮唉唉叹息,皱巴巴的手轻轻抚摸禹天枫的肩头:“也就是你那痴情的阿母,也看上了贝拉,特里娜宠爱妹妹,就把贝拉让给了她,谁知道贝拉性子那样刚烈,竟然趁着兽人出猎放火出逃,没想到啊那时候贝拉已经——”说着,她拉下禹天枫罩头的兽皮:“已经有了你。”

    禹天枫虽然在脸上抹花了脸,但她故意露出了俊秀的眉眼,几抔红土掩不住她秀丽的姿色,芬妮看到她穿着草jg左耳洞,老泪纵横:“是的,这是贝拉的‘面妆’。”禹天枫哭啼着回道:“这个耳洞,是我出生时阿娘亲手用骨刺刺穿的,阿娘还说,阿母夸她的耳朵好看,所以她要让阿母看到我,夸她们的崽子好看。”

    老智人听的心疼:“好看,孩子,你很美丽!来,告诉我,你的阿娘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她既然爱着长老,当初又为什么要做傻事呢?”

    禹天枫说:“阿娘带着我一直住在小岩山的洞x,ue里,那边的河里有鱼,我们以鱼和果子为生,我成年的时候阿娘染上恶疾,没多久就去了,她走前特地告诉我我名字的意义,还说在千叶部落看到了你,叫我来找你,好让你带我去找阿母”禹天枫边说边抹眼泪:“你也知道,我阿娘性子烈,对感情看得重,她嫉妒阿母对其他的智人好,所以”

    “哎——”芬妮长叹一气,“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身为百足部落的人,为了部落的强大,我们必须牺牲自己。”

    禹天枫突然跪在芬妮脚下,抱着她的腿抽泣:“芬妮阿太,我的阿娘不要我了,现在我只有一个人了,你不知道,小岩山的山洞里冷冰冰,外面到处都是可怕的野兽,我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你带我去找我的阿母好不好?哪怕她不愿意认我,也没关系,我只想见她一面,告诉她,我和阿娘一直很想她!”

    芬妮闭上眼睛,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孩子,你要坚强,听我说,你阿母她路易莎长老在一次狩猎中受了重伤,已经不在了。”

    禹天枫惊愕地张大嘴,心里想道: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演了一半认亲戏,眼看就要成功,结果路易莎死了,这下计划要泡汤了。而禹天枫这绝望的表情看在芬妮眼中却是另一番味道——多么可怜的孩子啊,听到阿母去世的消息被吓得失了魂!

    芬妮急忙对禹天枫说:“你放心,孩子,你是路易莎长老唯一的智人幼崽,是族长的亲族,天一亮我就送你回百足部落,克洛伊族长,也就是你的堂姐,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禹天枫暗自松一口气,面上仍旧泪流成河:“谢谢芬妮阿太,只要这世上还有亲人,我就心满意足了。”接着扑到一棵树上痛哭流涕:“咳咳,我苦命的阿娘,阿母也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芬妮心痛地抚摸她的头发:“来我帐篷喝点苦聂水吧,巫师说喝了就不咳了。”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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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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