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节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吞象狮 作者:萧辰南柿

    正文 第3节

    吞象狮 作者:萧辰南柿

    第3节

    圣诞节当晚,pirates&knight在宿舍楼底下的客厅里,举行了一个美名其曰促进队友间兄弟爱的小聚会,能想出这种矫情得令人ji皮疙瘩掉一地的活动,只有丹尼尔了。任何活动经由他之口说出就成了按部就班的硬性任务,况且还有某个人缺席。

    “咦,安哥呢?”佩利左顾右盼,“怎么没看到安哥。”

    “安迷修有事请假了。”

    “那我现在请假行不行?我想起我的狗还没喂。”

    “帕洛斯你什么时候养的狗!”

    “驳回。”

    “雷狮大哥,你和安哥发生什么了?”

    雷狮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都没发生。”

    “是吗?”卡米尔澄蓝的眼眸像是剔透的玻璃珠,视线在雷狮的脸上停留片刻后便轻巧地弹开,“我以为安哥和你关系——”

    “都是装的,”雷狮打断了卡米尔,他露出一个浅薄的笑,“卡米尔,我以为你会懂我。”

    ——谁知道呢。卡米尔说,雷狮不再接话。

    “we wish you a rry christas

    we wish you a rry christas

    we wish you a rry christas and a happy ;

    大厅里矗立着一棵巨型圣诞树,缠满小巧的彩灯和拉花带,枝杈尖挂着包装ji,ng美的礼物盒。空气里飘荡着果汁和面包的香甜气息,满载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幸福地在上空悠悠飘荡。

    身穿圣诞老人装的安迷修怀抱吉他,为孩子们弹唱圣诞歌,下一秒他们的注意力就被院长奶奶端上来的烤火ji给全部吸引去了。孩子们欢呼雀跃地奔向热腾腾香喷喷的烤火ji,院长奶奶无可奈何地笑道:

    “宝贝们小心点,别烫到了!”

    对于自己的魅力比不上烤火ji的残酷事实,安迷修倒也欣然接受,他放下吉他,来到餐桌前,欢呼着要吃烤火ji,孩子们屁颠颠跟着安迷修一起喊:

    “烤火ji!”

    “烤火ji!”

    “我要吃!”

    “我要吃!”

    院长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故意板起脸说:

    “起哄得最厉害的家伙没得吃,谁起哄得最厉害?”

    几十只小手齐刷刷地举起指向安迷修,安迷修赶紧卖乖:

    “不是我呀,我没有。”

    “好,安迷修小朋友没得吃。”

    “呜呜……你们都是坏蛋,欺负人!”

    安迷修趴在桌上装模作样地哭泣,大家哈哈大笑,有个小男孩怯生生地说:

    “我、我可以把我的火ji和安迷修哥哥一起分享……”

    “呜哇贝利!”安迷修感激涕零冲过来一把拥住小男孩,“让哥哥亲亲!”

    吃饱喝足之后,安迷修把藏在圣诞树底下的礼物袋拖出来,挂上搞笑的白胡须,开始分发礼物。不可爱的小家伙们一眼就认了出来,高声喊道:

    “你不是圣诞老人!你是安迷修哥哥!”

    “咦?”有的孩子比较单纯,反应了一下后瞬间双眼放光,“原来安迷修哥哥是圣诞老人!哇!安迷修哥哥好厉害!”

    “安迷修哥哥,我不要礼物,可不可以给我爸爸妈妈?”

    发礼物发到一个小女孩面前时,她并没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样迫不及待地伸手要礼物,而是睁着水汪汪的圆眼睛真诚地望着安迷修,安迷修倏地一怔,旋即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将一只硕大的毛绒玩具熊塞进女孩的怀里:

    “星儿的爸爸妈妈正在赶来的路上哦,可能他们迷路了,需要一段时间来找到星儿。”

    “真的吗?”

    女孩双眼发亮,里面倒映着花花绿绿的彩灯,点亮了她的期待,安迷修点点头:

    “真的。”

    “安迷修,今年也麻烦你了。”

    安迷修还是穿着那身有些滑稽的圣诞老人装,向院长奶奶道别:

    “和大家在一起我也很开心,院长奶奶要保重身体啊。”

    “这是给安迷修小朋友的礼物,”院长奶奶执起安迷修的手,在他的掌心里轻轻地放了一个小物什,“你值得被爱。”

    那是一条小挂坠,一个手指节大小,一株小枝迷迭香被封存在透明的滴胶里,玲珑别致。安迷修将项链挂上脖子,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

    “圣诞老人,我的礼物呢?”

    安迷修转过头瞪了眼这位不速之客,没好气地说:

    “圣诞老人的礼物发完了。”

    “啊……真遗憾,”青年绛紫色的漂亮眼珠狡黠地转了一圈,语气里蕴着几分轻快的笑意,“不然,圣诞老人把自己当礼物送我好了。”

    9亚当的肋骨

    “你怎么来了?”

    “送上迟到的圣诞祝福。”

    自从上次浇咖啡之后,安迷修想法设法地刻意避开和雷狮独处,其实雷狮说得一点都没错,是安迷修太得意忘形了,他知道这些冠冕堂皇表演出来的暧昧悸动,只不过是名利浮华场上的丰厚筹码。

    因为安迷修容易信以为真罢了,一句游戏中的“我爱你”就能让他这般惶惶不可终日,他应该将自己松绑,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束手束脚地囿困在原地,雷狮可以那样潇洒坦然地亲吻他的掌心,为什么安迷修就做不到?

    “雷狮,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怎么,这就是我的圣诞礼物?”雷狮挑了挑眉,“我可以选择拒收吗?”

    “当然不是,”安迷修向雷狮弯了弯唇,“带你去个地方。”

    安迷修爬进车后座换衣服,雷狮坐进副驾驶座,从后视镜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安迷修看。虽然安迷修的身材没有雷狮那样结实,但也覆着一层纤薄柔韧的肌r_ou_,抬手时自然绷紧的肘臂线条流畅地延伸至肋部,肩胛骨微兀而出,仿若展翅欲飞的蝶。

    不知何为雷狮突然有点口干舌燥,他从风衣外套里掏出烟盒:

    “我抽根烟。”

    “别抽了,”安迷修的手灵巧地伸了过来,将烟盒从雷狮的掌中没收,“吸烟有害健康,还会阳痿,”安迷修把烟盒上的标示向雷狮晃了晃,“看到没?”

    “阳不阳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以往雷狮哪里会去管烟盒上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回被安迷修一提醒,便稍加留意了一下,他的这包烟印了一个男人叼着一根烟灰下垂的烟,下面一排触目惊心的白字:

    吸烟会导致男性功能障碍。

    于是雷狮默默地接过,将烟揣回了口袋:

    “你要带我去哪里?”

    “杀人抛尸。”

    “啊,不要,我好怕。”

    安迷修终于换好衣服,直接从车后座跨到驾驶座,大幅度的动作使得安迷修从稍显宽大的针织毛衣领口露出纤瘦的脖颈和ji,ng巧的锁骨,雷狮一眼就发现那根和choker纠缠在一起的迷迭香项链,只是没有好奇到令他有开口询问的欲望。

    安迷修载着雷狮往市中心驶去,街道上洋溢着浓郁的圣诞节日气氛,各种装扮华丽的圣诞树摆放在店门口,成为店家招徕顾客的手段之一,绚烂琳琅的彩灯点亮这座繁华森冷的都市。

    雷狮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雷狮只看一眼就挂断了,刚挂断对方又打了过来,雷狮不耐烦了,索性关机。

    “不接吗?”

    “s_ao扰电话而已。”

    “到了,”安迷修把车停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把口罩戴了起来,“如果你没带口罩的话,在手套箱里有。”

    “你认真的?”雷狮再三确认周遭环境,突然警惕起来,“不会是什么隐藏节目吧?你是不是装了摄像头?”

    “想多了,”安迷修已经打开车门出去了,“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这里是市中心的繁华商圈地段,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如同彻夜不眠的钢铁森林将人围困其中。安迷修带着雷狮走上天桥,由于他们的职业身份,每次与行人擦肩而过时都存在被认出的可能,所幸的是并没有。雷狮把脑袋抵在天桥栏杆的间隙中,百无聊赖地垂着眼,俯瞰天桥下的车水马龙,目及之处皆是无尽绵延的暖色灯海,雷狮谑笑:

    “你别不是把我约出来告白的。”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安迷修也学雷狮的样子将额头抵上栏杆,在路人看来活像两个脑袋卡在栏杆里的傻瓜,那双翠色的杏瞳里染了些暖意,“用我的三个秘密换你的三个秘密。”

    “……”雷狮被口罩遮去大半张脸,却依然能从他眼中读出抗拒的意味,“只要我想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秘密。”

    “……”

    “好吧,就当是相互了解,你先说。”

    雷狮在迁就安迷修,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天真可爱过头了,他的秘密于雷狮而言根本一文不值,啊,倒也不全是——比如骑士大人的真实性别。

    秘密就像是男人残留于食指和中指关节间的烟味,女人被秀发掩盖在后颈的香水,具有引诱人去一探究竟的吸引力。

    “你看到那个大屏幕了没。”

    安迷修指了指头顶,不远处的大厦上,巨型led屏里正在播放雷狮与st合作的香水广告,邪妄潋滟的桃花眼在黑白色调中极富视觉冲击感,戴着半指手套的修长指节拂过镜头,出现缱绻绽开在男人结实腰腹上的玫瑰刺青,从肌肤滚落的水珠宛如装盛在花瓣中的新鲜晨露——

    “是我的香水广告,怎么了?”

    “在我十岁的时候,被人从孤儿院里带走要送去给大叔们玩,然后我逃出来了,”安迷修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所有的伤口只要不致命,顶多是结痂之后留下一道有碍观瞻但不痛不痒的疤,“我逃到了这座天桥上,就刚好现在这个位置,我看到那个大屏幕里有个闪闪发光的男人在我加油,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决定成为偶像,我也想像他一样,给行人传递快乐和能量。”

    “……哈?”

    雷狮有点不知所措,他是该感动还是嘲笑?等到雷狮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抚上安迷修的脑袋,立刻被安迷修极其迅速地拍开:

    “干什么?轮你了。”

    这是雷狮的极限了,他从未安慰过谁,就像只一只狮子试图笨拙地收起它的獠牙和利爪,摆出一副憨态可掬的温驯模样——实在太勉为其难了。

    “我说安迷修,”即使被口罩遮去大半张脸,安迷修依然能想象得出雷狮唇弯出揶揄的笑是一副怎样的嘴脸,“如果你偶尔像这样示弱一下,也还蛮可爱的。”

    “别废话。”

    “那我的秘密就是,只要我乐意,那栋大厦就会是我的。”

    星河大厦是内环商圈里最高的建筑物,作为城市观景台的地标性建筑同时,也是世界百强企业雷王星集团的总部。纵使安迷修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从未有过公平可言。

    “你是在炫耀吗?”

    “实话实说而已,”的确雷狮的语气里没有任何优越感,他纯粹在阐述一个在他看来稀疏平常的事情,“轮你了。”

    “那种秘密我不想听……”

    “能告诉你就不错了。”

    “第二个秘密,我承认那件事情我当真了,”安迷修敲了敲冰冷的栏杆,“我没有资格那样穷追不舍地问你,我们就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共同的目的也是为了人气和热度,也许我有斯德哥尔摩症吧,哪怕是你演出来的,哪怕我知道是假——”安迷修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你要笑就笑吧。”

    雷狮知道安迷修的坦白意味着什么,是他胜利了。

    明明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了,雷狮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这本该是他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游戏而已。娱乐圈对于雷狮这类人而言就是一个华丽辉煌的马戏团,他们有能力也有资格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恣意挥霍无穷魅力,规则只适合猎物,狩猎者是跳出桎梏外的游戏者。雷狮在这场永不谢幕的盛大表演中,可以是瞒天过海优雅神秘的魔术师,也可以是让猛兽俯首称臣的驯兽师,甚至是满脸油彩逗人发笑的小丑,他随心所欲地扮演任何角色,若是感到厌烦,直接轻巧地抽身离开就好了。

    这个游乐场里永远充溢着纸醉金迷和声色犬马,最一文不值的便是情真意切。

    “我——”

    “等等,”安迷修伸出指关节冻得通红的手捂住耳朵,“好了,你说吧。”

    “安迷修你是傻子吗?”

    “抓泥鳅?……什么?”安迷修掀起一只手,“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傻子。”

    雷狮凑到安迷修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

    “你的手背是怎么回事?”

    安迷修懒得和雷狮置气。

    “这算一个秘密吗?”

    “算。”

    “解压方式而已,第三个秘密我先说,”雷狮并没有给安迷修为这个朦胧模糊的答案挑刺的机会,“那天你被zoo的老总拉去吃饭,我第一反应并不是什么影响组合名誉,”雷狮既然已经是赢家,就没有什么好顾虑了,又或许是安迷修的“示弱”,都令雷狮有恃无恐,“我只是看到你被那个男人抓着,单纯地很不爽而已,该你了。”

    安迷修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雷狮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雷狮。”

    “嗯?”

    “脸转过来一下。”

    雷狮转向安迷修,他一直眺望着那些绵亘不断的、绚烂多彩的霓虹灯,以至于视网膜尚还残留错综驳杂的光斑。安迷修不知何时把口罩摘了,雷狮莫名奇妙的关注点却是安迷修的脸真的很小。灯光映亮安迷修的左半边脸,高鼻深眼形成了明暗对比,愈发衬得他面部轮廓深邃,睫尖沾着点细碎的光。

    刹那间雷狮突然觉得这样曼妙的气氛里很适合接吻。

    很显然安迷修也心照不宣,他凑了上来,迷迭香的坠子从瓷白的颈间滑出,纠缠着choker前两颗翠蓝的琉璃珠摇晃不已。

    安迷修的嘴唇温度比雷狮的要稍低一些,因为隔着一层口罩,触感实在太过奇特而陌生,雷狮从未想过某天他会和一个alpha——索性指名道姓是安迷修,做这种事。

    就像鲜艳猩红、可口香甜的蛇果,明知是无法触碰的禁忌,亚当却在夏娃的引诱下成为了共犯。

    雷狮干脆利落地扯掉口罩,修长有力的手指按住安迷修的后颈便吻了上去。

    10当色与空是一重逢

    安迷修避开了,他并起如石头般冰凉的食指和中指,抵住了雷狮线条薄削的唇,在雷狮错愕的神情前露出胜券在握的笑——直到他开口的前一秒,他的笑都是这般蛊惑人心,有种无法言喻的性感。

    当然只限于这一秒,他看着安迷修的嘴唇张张合合,吐露出恶毒的字眼:

    “雷狮出现了!”

    安迷修大喊。

    ——雷狮有生之年第一次萌生出如此强烈想把一个人按在地上干的暴戾念头。

    而安迷修就像是从王子怀中不顾一切逃开的仙度瑞拉,稍有不同的是,他留下的不是ji,ng致小巧的玻璃鞋,而是一阵巨大s_ao动。

    仙度瑞拉没有老鼠车夫也没有南瓜马车,但是他很快乐,终于获得解脱的自由,伴随着心跳传来的阵阵钝痛,他在拥挤的人潮中穿梭,仿佛是飞翔在云间的无脚鸟,漫无目的,不知疲惫,永生飞行,至死方休。

    也许雷狮会被疯狂的粉丝挤得寸步难行,气急败坏却碍于形象不得不微笑面对源源不断的粉丝和闻声赶来的狗仔,安迷修从未捉弄过谁,他姑且称之位恶作剧,可恶的贱猫拔了狮子的胡须,在狮子暴跳如雷要找他算账的时候立刻溜之大吉。

    安迷修跑了很久很久,跑得双腿几乎都没了知觉,绵薄的口罩几乎要将肺内的氧气滤尽,他终于停了下来。他躲进一条小破街巷里,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小灯,在暗中划出一道孱弱的光圈。安迷修拽掉口罩后倚在墙上大口地喘气,他觉得自己要死掉了,拜平日里在健身房的训练所赐,他还能有喘息的气力。

    眼前出现黑白错杂的噪点,像是摆了台雪花屏呲呲作响的老旧电视在眼前,安迷修喘过气来后就开始笑,他浑身都在发烫,细密的汗导致针织毛衣紧贴在肌肤上颇感不适。

    安迷修看见一个用灯管拼接成的巨大高跟鞋在闪闪发光,花体字缱绻出“derel”的字样,不安跳动的心脏渐渐与闪烁频率重叠,他终于感到好受些了。

    忽然安迷修的头顶一黑,一块y影覆了上来。那对绛紫色的桃花眼中凝了层冰冷的雪霜,雷狮将抓在手中的外套朝甩安迷修劈头盖脸的甩去,这件风衣外套沾满了属于雷狮的气味,安迷修赶紧将它从头顶拽下来,每次闻到这阵诡谲的香气就令他双腿发软。

    被惹怒的雷狮就势钳住安迷修的手腕往墙上压,撞得安迷修后背生疼。

    “嗨雷狮, you,”安迷修蹙了蹙眉,礼貌地向雷狮打招呼,“你跑得还挺快。”

    “当然了,”雷狮咬牙切齿地说,那架势简直要将安迷修放在齿间狠狠碾碎咀嚼,“我对不听话的老鼠一定会给予惩罚。”

    这是安迷修的初吻,不知道是不是雷狮的,但这不重要,这个吻真是糟糕得美妙,他们是两头凶狠的野兽,凭靠本能在撕咬猎物,雷狮尖锐的犬齿磕在安迷修的唇上,舌头钻进shi热温暖的口腔内恣意翻搅顶弄,安迷修不甘示弱地想要将他抵出去,两条灵巧滑腻的舌宛若两条媾和相缠的蛇在暧昧嬉戏。

    也许是出于oga无法抗拒alpha的低劣本能,亦或是两人心里有鬼,那是痛苦压抑过后的纵情狂欢,顺从r_ou_体和封闭起理智后的冲动快感。他们愈发吻得动情,喉结在颈线间水一般上下滚动,更多无法吞咽的透明液体沿着唇角溢出。

    大抵吻落下的瞬间便已注定它是情欲色念的宣泄伐闸,他们的舌就像淬满毒液的蜜糖,恨不得全部都涂抹进对方的口中,直直送入喉间,以此果腹,明知是无可救药的毒却还甘之若饴地饮下,痛快地引颈就戮。

    “哈……”两人的唇舌分离时扯出一道细如蛛丝沾着晨露的细线,银光曳曳,倏然断裂,黏在安迷修的嘴角,雷狮声线喑哑,安迷修的耳边如同炸开了低音炮,“怎么,这样站不直了?”

    若不是雷狮还按着安迷修,他可能已经坐到地上去了。雷狮身上的香气仿佛纤细隐秘的绳索将安迷修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缺氧而已。”

    安迷修微微发肿的唇上还泛着晶莹的水光,青瞳中潋滟了一场即落的烟雨。

    “第三个秘密是什么?”

    “你是傻子吗?”安迷修哑然失笑,“那个吻就是秘密。”

    “别骗我,”雷狮一直没有放松对安迷修的桎梏,“否则我还亲你。”

    “不信拉倒咯,”安迷修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没有秘密了。”

    “需要我来提醒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还有秘密?”

    他们靠得极近,薄如蝉翼的距离,使得彼此的炽热气息不容抗拒地侵入鼻腔里,这个距离根本不适合说话,于是两双唇又黏在了一起。雷狮松开安迷修的手腕,搂住安迷修窄瘦的腰胯往身体里按,安迷修就势环上他的脖颈,换来的是雷狮愈发加重的力道。

    被情欲拨弄起的浪荡水声出卖了酝酿于狭小巷道内的隐秘春光,冰凉的皮质手套伸进毛衣,抚上温暖的肌肤,惹得安迷修一阵轻微的颤栗。这双善于拨弄琴弦敲打琴键的手指游曳与男人微陷的脊骨,顺势而下,滑入牛仔裤的裤头内,直往那处极乐蜜地进攻。

    “雷狮!”

    安迷修如梦初醒地一把扣住雷狮的手,阻止他下一步的进犯,雷狮嗤了声笑,大腿卡进安迷修的双腿间不疾不徐地缓缓蹭弄:

    “安迷修,你shi了吧。”

    “我没有和alpha上床的兴趣。”

    “是因为你怕明星梦破灭?”雷狮大力揉搓着安迷修两瓣浑圆紧实的屯r_ou_,眼里迸出逼仄的侵占欲——还有些别的什么,然而安迷修看不出来,“还是怕被干到站不起来?”

    “你——”

    安迷修的手机铃打断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真奇怪,安迷修想,他们无论做什么事情到最后都沦落到像要打架而不愉快收场。是丹尼尔,安迷修把来电显示给雷狮看了,雷狮不得不停下他扒安迷修裤子的动作,满脸都是被打扰的不耐。

    “雷狮和你在一起吗?”

    “呃……”安迷修向雷狮投去询问的目光,雷狮点点头,安迷修立刻坦白,“我和他在一起,怎么了?”

    “让他来接。”

    安迷修把手机递给雷狮。

    “喂,怎么了?”

    丹尼尔的声音就算不开免提也能很清晰地传进安迷修的耳朵里:

    “你问我怎么了,我还要问你大半夜的跑去中心天桥上干什么?手机又关机,你是想跳桥自杀吗?”

    “你怎么知道我到中心天桥了?”

    “全国人都知道你到中心天桥了,热门上都是你跑出残影的照片,”丹尼尔冷声道,“你怎么被发现的?”

    雷狮睨了安迷修一眼,安迷修做贼心虚地扭开头,吹着口哨假装东张西望。

    “我到天桥上散心口罩被吹掉了,反应已经甩掉那些人了,我还以为什么大事。”

    “对了雷狮,他电话打到我这来了。”

    “他有说什么吗?”雷狮和安迷修偷瞄的视线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一起,他立刻改口,“算了,等下我回去再打给你。”

    安迷修佯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把深灰色的风衣外套捡起来丢还给雷狮,雷狮扬手接了,那瞬间他莫名觉得自己像条接飞盘的狗,不知道向他丢过那么多东西的安迷修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

    “还有,你和安迷修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是打算和他公开吗?”

    “怎么可能,挂了,其他的事情等我回去说。”

    在一旁的安迷修也憋不住喷了声笑,雷狮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因为哪件事,或是每件事:

    “笑什么?”

    “没什么,我载你回去。”

    他们又跟做贼似的东躲西藏,顺利取了车,双双钻进车里后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两个人一路都没再说话,直到宿舍楼前,雷狮下了车,安迷修终于忍不住摇下车窗在后面叫住他:

    “雷狮,问你一个问题。”

    “说。”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安迷修趴在车窗边望着雷狮,“如果我是oga,你会怎么办?”

    雷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快步走上前来,一拳擂在安迷修的车顶盖上,发出一声骇人的巨响,吓了安迷修一跳。

    雷狮俯下身,风衣从他的左肩滑落,肌理线条流畅的肩肘包裹在纯黑的紧身t恤里,昭示着这个男人拥有猛兽般的好战心和爆发力。

    “我会干烂你,然后把你踢出pirates&knight。”

    “……”安迷修怵了一下,雷狮还是用露骨而尖锐的眼神牢牢摄住他,他不留痕迹地移开视线,“神经病,我只是说如果,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我也只是说如果,”雷狮莞尔一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懒得和你争,我去停车了。”

    安迷修不想和雷狮再多做纠缠,迅速摇上车窗,窗玻璃的另一侧隐约传来雷狮的声音:

    “安迷修,我讨厌别人对我撒谎。”

    安迷修装作没听到,把车开走了。

    11“可惜我是那条蛇。”

    其他队员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只留一盏安静的厅前灯,雷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了机,来电短信提示在关机期间有五个未接来电。

    两个是丹尼尔打的,剩下三个都是那个男人,还挺锲而不舍,可惜是雷狮。

    “喂丹尼尔,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他希望你能回他的电话,不要逼他用非常规手段请你与他面谈。”

    雷狮烦躁地倚在楼梯扶手边骂脏话,他的腿太长了,将整个楼道都塞得满当,以至于准备上楼的安迷修看到这架势以为雷狮在蹲他要干架,雷狮轻描淡写地瞥了眼安迷修,转身继续上楼去。

    “雷狮,我想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玩够。”

    雷狮在走廊遇到了卡米尔,他正出来接水,雷狮颔了颔下巴算是打招呼,卡米尔也点点头,两人打过照面后各自进房间了。

    “我没空管你们的豪门恩怨,但你如果想退出,最好提前告知我一声。”

    “违约金我可以十倍赔给你,”雷狮倒进床里,随手捞起床头的烟盒在指间玩转,“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对我有些信心。”

    丹尼尔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待得太久了,雷狮这种段数的在他看来也只是过家家而已,他自然听出雷狮的暗示,又或许这就是雷狮好心为他打的预防针。

    “你想过组合里的其他成员吗?”

    “他们不会在意的,”雷狮沉沉地笑了声,“他们只要有钱赚就够了。”

    “那安迷修呢?”

    雷狮倏然一怔,丹尼尔在这样的话题下提安迷修是几个意思,要他浪子回头良心发现么?

    “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人可是你挑的,起码的责任你总得负吧?”

    “对,他尝到甜头了不是么?pirates&knight要被他之前那个什么骑士要红十倍,”雷狮语带讥讽,“除非我搞大了他的肚子我倒是会负责。”

    “他可不是被你随意摆列抛弃的娃娃,”丹尼尔淡淡道,“雷狮,你不要总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知道,”雷狮沉默半晌后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冬夜里的彻骨冷气仿若千万只箭矢穿透身体,他坠入这片冻原之中,被翩跹坠落的雪片淹没,从他的唇间呵出团团雾白的热气,他靠着凝了层晶莹薄冰的栏杆,掏出烟叼了,因为风大,雷狮擦了好几下打火机才燃,“安迷修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他会有他的未来,喂丹尼尔,”从略失血色的薄唇间徐逸的袅袅轻烟被猛烈的寒风撕得粉碎,“我给你的印象就这么坏么?”

    “是你在我眼里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我以为你和安迷修早就握手言和了。”

    “为什么你今天一直提他?”

    “没什么,少抽点烟,记得打给他。”

    “知道。”

    雷狮结束通话,默默地把一支烟抽光,活动了一下被冻僵的手指,终于不情不愿地拨出那个号码,接通时雷狮略微惊诧,他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没睡,原本还心存的侥幸被彻底浇熄。

    “今年还不打算回来?”

    “忙。”

    “你三年都是这个借口,我听烦了。”

    “真的忙,”雷狮的视线无处安放,最后干脆望着安迷修的房间,里面装满了暖色的灯光,“你没看现在铺天盖地都是我么?”

    “所以你还想抛头露面做个跳梁小丑到什么时候?”如今男人的声音早已没了威慑力,稍稍大声说话都会剧烈地咳嗽,“我够纵容你了,还是你觉得你大哥更适合来继承?”

    “东西都是你的,你要给谁是你的自由,哪容我来cha手?”

    “就问你一句话,到底回不回来?”

    “不回。”

    “你不怕我财产都给你大哥,你一分都拿不到?”

    “不怕。”

    一阵无言后,男人再度开口时,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悲哀和无奈:

    “雷狮,你为何如此铁石心肠?”

    雷狮缄口沉默。

    男人这辈子根本就没爱过谁,他的爱从来都是惺惺作态,是母亲像狗一般摇尾乞怜而得来他高高在上的悲悯施舍。雷狮想起男人失望的眼神剐在自己的脸上,他歇斯底里地怒骂你不配得到爱,你这狼心狗肺的家伙,而母亲则在一旁低声下气地央求男人原谅,那双紫罗兰般温柔恬静的动人眼瞳里总是盛满苦痛的泪水——雷狮忽然就厌倦了。

    从此雷狮既不会想要得到谁的爱,也不会爱上谁,他成为全身都浸没在恒河水中的阿克琉斯,没有致命的脚踝,薄情寡义因此刀枪不入,曾经所受过的疼痛伤害成为不痛不痒的疤,是他如今可以恣意炫耀的勋章,拥享万千人的迷恋和爱戴。

    镁光灯的宠儿,蛮横专制的独裁者,四相皆空的神祇,站在顶端冷眼俯瞰芸芸众生,可他永远都不会是神,神爱世人,而雷狮谁都不爱。

    雷狮听着手机那头那如同破风箱抽风的沙哑声响就知道男人时日无多了,自从母亲离世之后他与男人之间的争吵就未曾断过,再加上那个乖张暴戾的大哥,曾经雷狮以为大哥和父亲的性格如出一辙的相像,渐渐地他发觉其实自己也和男人愈来愈相似,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真要命。

    “跟你学的。”

    “到现在你还恨我?”

    “我会恨你一辈子,”雷狮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哪怕男人看不到,“早睡早起有益身体健康,晚安,爸爸。”

    说完雷狮就挂断通话,他在阳台上站得太久了,脑袋正隐隐作痛,今晚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傻子安迷修就一直站在阳台的落地门前,他的身影被映在窗帘布上暴露无遗,雷狮喊他:

    “喂,安迷修,还不睡?”

    安迷修拉开门,丢了罐热牛奶来,雷狮接安迷修丢来的东西已经成了条件反s,he,被冻到毫无知觉的掌心触到这阵温热的瞬间竟泛起丝丝锥疼。雷狮握着那罐热牛奶,和安迷修两相对望,突然笑了,有点傻,仿佛随时都会滴下两溜鼻涕,他轻巧地翻到安迷修的阳台上,乖巧地站在他面前:

    “我困了。”

    “那回去睡觉啊,”安迷修转身要进屋,“我也去睡了。”

    “一起。”

    “一你妈的起——”

    雷狮不容分说地就把安迷修推进房,“砰”一声甩上门,活是要糟蹋黄花闺女的前奏。雷狮在浴室里洗澡时安迷修就在外面叨叨絮絮地抱怨,实在听得烦了雷狮索性水阀一拍,直接浑身淌着水出来了:

    “谁让你管我?活该。”

    安迷修猝不及防就这样和雷狮正面相对,淋漓的水珠沿着肌理缝隙蜿蜒而下,从线条分明的腹肌滑至两道深刻的人鱼线,再落至——同为男人真的很难不去注意那个地方,安迷修只看了一眼便寒毛直竖,仿佛钉子cha进眼里,拔都拔不出来,一时半会是忘不掉了。雷狮见安迷修脸都青了,还扶着浴室门摆了个大卫石雕像的动作:

    “怎么,没看过这么大的?”

    “滚回你的房间去!”安迷修抄起枕头就往雷狮的身上一通砸,“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

    “我哪里毛没长齐?”

    “你哪里毛都没长齐!”

    雷狮不甘示弱地捞住枕头回击安迷修,安迷修刚把枕头从脸上拿开,雷狮就扑了上来,两人双双倒进床里滚了两圈。

    裸男,床,亲密无间的相拥,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可雷狮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他紧紧搂住安迷修,把shi漉漉的脑袋埋进青年纤瘦的颈窝里,贪婪地嗅着从他被choker掩抑的腺体里散发出的青郁香气,闷闷地说:

    “就这样让我抱着睡一觉,安哥。”

    温热的吐息伴随青年低音提琴般低沉的声线钻入耳孔里,安迷修停下挣扎,他有点不确定,难道雷狮这是在在向他……撒娇?

    不过今天两人运动过度的确都筋疲力竭了,就算发情他们也没力气z_u_o爱——大概。安迷修推了推雷狮,薅住shi漉漉的墨蓝发丝,从指缝间漏过,淅淅沥沥地坠了几滴水在床单上绽出深色的花渍:

    “起来吹头发,不然就感冒了。”

    “困。”

    雷狮眼睛都没睁开,还是搂着安迷修不撒手,安迷修盯着他轻颤的纤长眼睫,在深陷的眼窝处映下扇展似的y翳,他突然意识到由于雷狮太过盛气凌人,以至于很容易让人忽视他也不过是个才十八岁的大男孩而已。安静熟睡的模样宛若坠落凡尘的天使,可惜内里是个小恶魔。

    “好,你赢了,”安迷修扭开头,把浴袍丢到雷狮身上,“衣服穿了总可以吧?我去拿吹风机。”

    给雷狮吹头发时雷狮都在打盹,安迷修偷笑着把他这模样给拍了下来,吹着吹着雷狮就倒进了安迷修的怀里,安迷修下意识地伸手圈住,雷狮就势抬手按下安迷修的脑袋,仰头与他相吻,只是很单纯的嘴唇相触,他们仿佛一对真正的恋人,想要亲吻对方,没有缘由,不可理喻,是人类与生俱来无可抗拒的自然本能。

    “你好香。”

    雷狮睁开惺忪的眼,安迷修毫无防备地坠落,沉溺于在那片广袤浩瀚的紫色海洋之中,他慌忙把电吹风往雷狮脸上吹:

    “别耍流氓,醒了就自己吹。”

    “不吹了,睡觉。”

    临睡前雷狮突然问了一句:

    “喂,安迷修,你虽然是alpha却不排斥我的气味,对吧?”

    安迷修背对着雷狮,发丝散落在枕上,露出被choker所缚的藕色后颈,瞬间隐匿在黑暗中:

    “很晚了,睡吧。”

    答非所问。

    然而心神不宁的两人谁也没能睡着,安迷修一动不动,听到雷狮在小声叫他:

    “安迷修。”

    “安迷修。”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干嘛。”

    “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安迷修警惕地转过身,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后颈这么毫无防备地暴露给一个alpha:

    “听过,怎么,要给我讲睡前故事?”

    “你太善良了,安迷修,”雷狮翻身压上安迷修,衔住他圆润的耳垂充满挑逗意味地咬噬吸吮,手掌按住安迷修紧窄的胯骨探入绵薄的睡裤内,燎起欲念之火,“可惜我是那只蛇。”

    12贪婪吞象的狮子

    安迷修与雷狮对视半晌,偏过头张嘴咬上那双薄削的唇,滑腻灵巧的舌长驱直入,雷狮用舌尖一勾,两条舌便如在水中自在嬉戏的游鱼彼此追赶,安迷修的喘息很轻,零零碎碎地从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的唇齿间泄出,他伸手圈住雷狮宽阔的肩膀,碧色的杏眸里如燕尾掠水般蘸过晦暝的深意,安迷修拥着雷狮将他反压进床里,骑上男人紧窄有力的腰胯,他是一名出色的驯马师,企图征服身下这匹桀骜不驯的烈驹。

    而雷狮则扶住安迷修的细腰,用腿间的物什下流地向上顶了顶,浴袍内是真空状态,能安然入睡才有鬼,略微抬头的滚烫凶刃就这样卡进了两瓣挺翘的屯r_ou_之间,隔着绵薄的布料可以无比清晰地感触到属于那根凶器的滚烫温度。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