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豪门男妻养崽崽[重生] 作者:软檬
正文 第16节
豪门男妻养崽崽[重生] 作者:软檬
第16节
她黯然地又看了一遍手机,将视线移回到那几乎占据一整面墙的巨大电视上。
片头曲响过后,电视上立刻出现了十六强选手的简短介绍,很快就到了开昕。
团团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屏幕,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抱着自己的爸爸会出现在墙上。他甚至转动脖子,想要回头看一看身后的爸爸是不是假的。
开昕有些好笑地扶着他转过身来,让他能看到自己,又想到上次团团电视屏幕喊的那声“爸爸”,便柔声问道:“团团,我是谁呀?”
团宝贝定定地盯着开昕,睫毛动了一下。
老爷子呵呵一笑,也逗他:“团团,抱着你的是谁?”
团团突然咧嘴一笑,伸开小胳膊扑进了开昕的怀里,奶声奶气却又异常清晰地说道:“爸…爸爸!”
第52章 第三声爸爸
开昕的眼眶瞬间酸了, 一股热热的shi意漫了上来。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才没让眼泪豆子滴了出来。
这是团团第二次开口叫爸爸,却是第一次看着自己叫的。
上一次团团对着电视叫爸爸,开昕虽然激动, 却觉得好像不真实似的。
后来开昕想让他对着自己再叫一次, 可团团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将电视上的影像和现实中的爸爸联系起来,任凭开昕怎么哄,他皱着小眉头就是不开口。
现在怀中冒着奶香味的小宝贝, 终于知道自己是他的爸爸了。
开昕笑了下,哑着嗓子道:“团团真聪明, 再喊一声。”
团团像是开了窍,又糯糯地喊了一声:“爸…爸。”
“爸爸在。”开昕情不自禁地在团团的脸上亲了一口。
不是巧合也不是侥幸, 团团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了。
老爷子摸了下团团的小脑袋, 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团团真聪明,比你寒山爸爸还要聪明。”
团团好像听懂了曾爷爷在夸自己, 有些不好意思地勾住爸爸的脖子, 将小脑袋埋进了爸爸的颈窝。
徐文婷心中一酸,藏在背后的手直接捏成了拳,眸色黯淡了不少。
老爷子瞥见了她的脸色, 摸着团团脑袋的手微微一顿, 随即对着徐文婷说:“文婷,你给寒山打个视频电话, 让他也听听。”
徐文婷被老爷子点到名后倏地一愣, 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讷讷应道:“好。”
她掏出手机拨了阮寒山的电话,电话一连响了几十秒,都没人接。
徐文婷脸色有些尴尬,不知道阮寒山是有事没听到,还是看到是自己的电话故意没接。
老爷子瞧见了,淡淡道:“给承凯打,他肯定和寒山在一起。”
给承凯打?徐文婷也不喜欢这个选项。她知道阮承凯还生着自己的气,万一他也不接,自己岂不是在老爷子和开昕的面前丢脸丢大发了?
徐文婷有些迟疑,但老爷子还在等着,只要咬咬牙拿起了电话。
电视变成了静音,偌大的客厅里瞬间静得出奇,只有五颜六色的画面不断闪动着。
视频电话开了公放,“嘟……嘟……”的连线音此时听起来异常地折磨人。
声音一下一下地响起,徐文婷的心也越来越沉。
正当她准备主动挂断电话时,对面却突然接了起来,屏幕上出现了阮承凯的脸。
他穿着徐文婷为他准备的黑色短袖亚麻睡衣,好像正靠在酒店的床上休息。电话那头传来微弱的音乐声和人声,不知道是什么。
阮承凯的脸比刚走时黑了不少,好像还瘦了一圈,一双眼睛倒是炯炯发亮显得十分有ji,ng神。
徐文婷仔细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脸,有些心疼。在外吃住都不如家里舒服,还要费心费力地去做调查写报告书,怎么能不瘦呢?
阮承凯的态度有些不耐,问道:“怎么了?”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响起,语气里的情绪根本无从遮掩,就被客厅里的三人全数听见了。
徐文婷身子一僵,忽略余光里另外两人投过来的视线,故作镇定问道:“寒山在吗?老爷子想和他说说话。”
阮承凯唤了侄子一声,很快画面一阵摇晃,屏幕上的人脸就变成了阮寒山。
徐文婷将手机递了过来,像没事发生一样笑道:“爸,寒山来了。”
开昕还抱着团团,老爷子接过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自己和开昕的方向。
屏幕上的阮寒山看起来清瘦了些,五官显得更加深邃了,他露出了一口白牙:“爷爷,有什么事吗?我正在看开昕的比赛呢。”
听到阮寒山的话,开昕的耳根热了,心尖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又麻麻的。
老爷子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没在忙怎么不接你婶婶电话?”
虽然他知道阮寒山和徐文婷不对付,但徐文婷毕竟是长辈,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忘的。
阮寒山挑了下眉,起身去拿了手机,看到屏幕后才恍然大悟,解释道:“小叔在写东西,我怕吵到他就把手机调成静音了,刚刚没听到。”
他说的话也通过喇叭传了出来,徐文婷的脸色立刻变得好多了。
“嗯,”老爷子切回主题道,“团团刚刚对着开昕叫爸爸呢,我们就给你打了电话。”
“真的?”阮寒山惊讶地动了动眉,随即笑开了,“团团又叫爸爸了?”
躲在爸爸怀里的团团自从听到阮寒山的声音,就转过头来了。此时他听见阮寒山叫“团团”,立刻附和般地“呀!”了一声。
开昕勾起唇角将团团转个身,随后将团团抱着自己喊爸爸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阮寒山的脸朝镜头凑近了些,语气夸张地称赞道:“团团真是太聪明了,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爸爸了!”
团团向后靠在开昕的身上,有点害羞地扭了扭身体,偏过脸去不看屏幕。
阮寒山随即又叹了口气:“团团,那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小宝贝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不敢确定地回头想问问爸爸。
开昕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团团,这也是爸爸呀,你叫叫他。”
这也是爸爸?团宝宝被弄糊涂了,目光在开昕的脸上和屏幕里的阮寒山之间来回移动,小嘴巴却闭得紧紧的没有开口。
气氛霎时间冷了下来。
阮寒山笑笑道:“看来我陪团团还不够多,所以团团还没记住我是爸爸呢。”
他虽然语气轻松,但神情却显得有些失落,从接起视频时就一直上扬的嘴角也垂了下来。
开昕能够理解他的感受,忙安慰他道:“团团记得你呢,估计是还没反应过来,过段时间就好了。”
两人说话间,团团一直瞅着开昕和视频里的阮寒山,小眉头依旧皱得紧紧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老爷子在团团的后脑勺上摸了一把,清了清嗓子道:“团团才八个月大,已经很厉害了。你之后要多陪陪他,别总是让小开一个人带。”
阮寒山的注意力,放在了老爷子的后半句话上,
已经叫小开了?看来开昕和团团已经快将老爷子拿下了。
他弯了弯眼,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间好转了不少。
开昕却还想再试一试,用手举起团团的小胳膊,跟屏幕里的阮寒山挥手,教他说话:“这是团团的另一个爸爸,团团也该叫他爸爸。”
开昕话音刚落,团团突然开口唤了声:“爸爸!”
阮寒山在屏幕里一脸不可思议,喉咙一动喃喃问道:“团团那声是叫你,还是叫我啊?”
开昕也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搂紧了怀中的奶香团子,对他说:“团团再喊一声。”
“爸爸!”小团团喊得又脆又响,咯咯一笑,r_ou_乎乎的小胳膊就在空中挥舞了起来。
那声清脆的叫声透过小小的手机喇叭,在相隔几千公里的雨城酒店房间里响了起来。
阮承凯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打发出的声音停住了。
阮寒山坐椅子上,第一次觉得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心脏疯狂跳动的“砰!砰!”巨响充斥了整具身体。
团团认得自己,还知道自己是他的爸爸,关键是还叫了出来。
这句“爸爸”带来的强烈幸福感堪比烈酒,阮寒山只喝了一口就上了头,变得晕陶陶飘乎乎了。
屏幕那头的老爷子笑着不住地点头,眼角似乎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开昕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粉,看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阮寒山嘴唇动了好几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沙道:“早知道团团会喊我爸爸,我就该把视频录下来的。”
他那副懊恼的神情,把老爷子逗乐了,老爷子忍不住开始揭他的‘短’:
“以后天天喊你爸爸,就把你喊烦了。你小时候像个跟屁虫一样,天天跟在我身后‘爷爷’、‘爷爷’叫个不停,追着我问东问西,我头都被你喊晕了。”
阮寒山听完哈哈笑了,回道:“那我得赶紧教会团团喊‘曾爷爷’,以后让他烦您去。”
老爷子噗嗤一下笑开了,无奈道:“你呀你!你们俩在雨城呆了快一周了,你的项目书有没有进展了?”
阮寒山表情淡定,微微一笑:“爷爷到时候等着看吧。”
老爷子含着笑意摇了摇头,又问道:“承凯呢?”
阮承凯的脸凑到了镜头前,还是一脸严肃正经:“我不会让爸失望的。”
老爷子仔细端详了下他的神色,发现他比出发前ji,ng神了不少,赞许地点头道:“好好努力,我等着。在外两个人都保重身体,遇事彼此多照应一些。”
儿子和孙子都应了声“是”,老爷子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们去忙吧,我们也要看比赛了。”说完,便将手机还给了徐文婷。
徐文婷接过手机时,视频通话还没挂断,还能看到阮承凯的脸。
团团的存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刺激着徐文婷,阮寒山和开昕之间的互动,更是让徐文婷感到隐隐的嫉妒。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怀不上孩子,如果有了孩子,是不是自己和阮承凯之间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屏幕里阮承凯眉心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徐文婷又觉得自己的那番假设丝毫不成立:她和阮承凯没有孩子,现在的关系也依然是一团糟。
她心里一团乱麻,咬了下舌尖收敛心神,对阮承凯道:“赶紧去忙吧,再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雨城的酒店里,阮承凯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脸上却出现了担忧的神情。
第53章 骗子和尚
阮承凯对着发着白光的电脑屏幕,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的黑字, 却突然没有了任何思路。
刚刚他看到阮寒山因为听到孩子喊出“爸爸”而狂喜的表情时, 心里升起了一股嫉妒的情绪。
他嫉妒阮寒山,嫉妒对方能听到孩子叫的“爸爸”。
紧接着他便立刻意识到, 对于一直没有孩子这件事, 他其实和徐文婷一样在意。
但是他不想给徐文婷太多的压力, 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受,却在徐文婷将她的焦虑、担心毫无保留地告诉自己时,彻底崩盘了。
阮承凯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想给徐文婷发条信息。可他打了几行字,又全部删掉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么久了, 他已经忘记该怎么像以前一样和徐文婷说话了。
阮承凯一夜未睡, 睁着眼睛迎来了天明。
第二天,叔侄俩安排的行程是去雨城的历史文化景点走一走,了解当地的历史文化气息。
雨城不仅自然风景好, 也有许多文化遗迹和寺庙道观, 位于雨城市中心的万福寺是当中最有名的一个。
司机大哥这几天和叔侄俩朝夕相处, 在公子哥面前不再畏手畏脚, 开始给两人介绍雨城大大小小的事了。
这会儿虽然过了早高峰, 但路上的车依旧不见少, 一条四车道的马路被挨挨挤挤的车塞得严严实实的, 阮寒山他们只能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司机直视着前方, 右脚控制着刹车, 脸上是难以压抑的兴奋:“万福寺真的特别灵!求什么应什么,只要心诚就行了。我小舅子的儿子今年不是参加高考嘛,小舅子就去万福寺拜佛祖,希望他儿子能考上一本。结果你猜怎么着?”
阮寒山和阮承凯尚未开口,司机就兴致勃勃地继续道:“不仅考上了一本,还上了提前批次的军校!夫妻两个高兴极了,这大学毕业出来就是军官了!”
阮承凯眼睛一亮,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直了起来,嘴唇动了下却没说什么。
阮寒山倒是开口了:“这么灵,那岂不是天天都有好多人拜,佛祖能忙得过来吗?”
司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瞧见前方的车流动了下,不慌不忙地跟上,才慢慢道:“佛祖不看钱多钱少,也不看官大官小,只看心够不够诚。去拜的人多,心诚的可真没几个。”
阮寒山笑着点了点头,却没再说什么了。
因为老爷子喜欢佛教文化,他和阮承凯跟着耳濡目染了解过一些。阮承凯受到老爷子的影响,对佛教很有好感;阮寒山的态度却一直很中立,不相信但也不排斥。
和将希望寄托于佛祖、菩萨相比,阮寒山觉得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
车里又变得安静了,只有冷气不断地从出风口朝外冒着。
阮承凯坐在窗边,望着外面静止不动的车流,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皮质座椅的表面。
过了片刻,他突然问道:“那要怎么心诚地拜佛祖呢?”
司机闻言愣了下,搔着头想了下,随即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听我小舅子说,他当时把他儿子怎么苦怎么累怎么熬夜读书全说给佛祖听了,絮絮叨叨地说了快半个钟头才说完。可能佛祖看在他那么真诚的份上,就答应他了吧。”
阮承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盯着窗外没动了。
原本只要十五分钟的路程,他们堵了一个小时才到。司机将黑色厢车停进寺庙外的公共停车场里,便和阮寒山他们一起下车了。
万佛寺虽然没有万佛,但也供奉了不少,所以占地面积很大。寺庙里是回字形的建筑结构,一间间佛殿里供奉着高大耀眼神态各异的金佛。
今天是周六,跨过斑驳的木门槛走进寺中,就能看到拥挤的人群,空气中飘荡着檀香燃烧后飘出的烟雾,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闻到就让人的心情变得宁静了许多。
司机指着那间门口挤满了人的佛殿,对着叔侄俩道:“这里面供的就是最灵验的如来佛祖。”
那佛殿门口放有三个用来垫膝盖的垫子,有人跪在上面对着房间里的金佛拜着,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念着些什么。
在三个垫子后则排了三条队伍,看起来都是排队等“跪”的。
阮寒山观察了下人群的构成,又远远地看了看佛殿里的景象,就想迈步沿着回字形继续往后面走,但他走了几步,才发现跟上来的只有司机和一个保镖。
他回头一看,阮承凯正站在跪拜的人们之后,双手合十双眼紧闭,嘴唇微动自言自语说着些什么。
阮寒山便站在原地等着,等了快十分钟,阮承凯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阮寒山有些意外。以前两人陪着老爷子一同去佛寺时,阮承凯虽然也拜,但从未拜过这么久的时间。
他想到了司机在车上说的那番话。阮承凯该不会也想用那种方法求佛祖保佑吧?他究竟都求了些什么?
阮寒山又等了七八分钟,阮承凯终于结束了。
阮承凯睁开眼睛,眼神一瞬间有些茫然,但很快就发现了站在侧边走廊上的侄子和保镖,快步走了过来。
两人在司机的带路下继续往里面走,司机介绍着佛殿里供奉的佛祖:“这是观音菩萨……这是地藏王菩萨……”
阮寒山态度恭敬地双手合十,向高大的金佛们一一表示尊敬。
阮承凯没像刚刚那么正式,只是为每位佛都点了三支香,举过头顶拜完之后cha在了金佛前的香炉里。
走完了一排佛殿,阮寒山瞥见右边有好几棵枝条交错葱葱郁郁的玉兰树。树下有一张老旧的木桌,木桌后的条凳上坐着一个身穿棕黄色和尚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和尚面前的木桌上摆了一个竹制的签筒,旁边还有一叠一叠放好的白色的小纸条。
木桌前则站了一长队人,差不多有二十几个人。
“这是在解签吗?”阮寒山低声问司机。
司机也压低了嗓门:“这和尚每周三、周六专门在这帮人免费解签,听说也很灵的,不过大家好像还是愿意去拜如来佛祖。”
阮寒山点点头,瞧见队伍打头的妇人拿了张白色的签纸,脸上带着笑不住地躬身道谢。她走了之后,后面的那个人立刻一脸忐忑地往前走了两步。
阮承凯也看见了,抬手看了看表,随机道:“时间还早,我去求个签。”说完便站在了队伍的尾巴。
两人要一起行动,阮寒山只好站在原地等他。
他今天一身黑衣黑裤,面孔英俊身材又高大,站在人群中十分显眼,不少经过的人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看他。
阮寒山甚至觉得那桌后的老和尚都看了自己几眼。
阮承凯排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排到了老和尚的桌前,他立刻欠身行了个礼表示尊重。
老和尚抬起头来,视线在阮承凯的脸上扫了一下,随即便皱起了花白的眉毛。
阮承凯心中咯噔一下,正欲开口询问,老和尚却一抬手抢先问他:“施主和那穿着黑衣的年轻人是一道的?”
阮承凯顺着他手掌指着的方向一看,老和尚手指的正是站在玉兰树下的阮寒山。
阮寒山发现两人的注视,疑惑地挑了挑眉。
“是。”阮承凯点头应了声。
老和尚缓慢地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十分凝重。
阮承凯生怕打扰他,轻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老和尚叹了口气,点头道:“看两位都是印堂发暗,又是同行之人,最近务必万事多加小心,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阮承凯被他这句话说得一颗心七上八下,忍不住想问出更多细节,但老和尚却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我是因为学艺不ji,ng,才按照我师父的要求在这求签修行的,实在是看不出更多了。”老和尚不住地摆手,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十分苦恼,“施主,你莫为难我了。”
阮承凯还想再问,可身后的人却已经开始催了。
“施主,求签吧,”老和尚将签筒递给了他,“想着你所求之事,从签筒里抖出一根签就行了。”
阮承凯接过那已经被人摩挲得十分光滑的签筒,心情莫名有些紧张,心跳也快了几拍。
他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开始抖动签筒。细长的竹签在签筒里发出“唰唰”的响声,很快一根竹签就落在了木桌上。
老和尚拾起竹签,微眯起眼睛看了下竹签上刻着的字,从左手旁许多叠的签纸中拿出一张,递给了阮承凯。
阮承凯急忙拿过来一看,白色的签纸上用楷体印刷着两列小字,写得是:
内藏无价宝和珍,得玉何须外界寻;不如等待高人识,宽心犹且更宽心。
老和尚呵呵一笑:“好签好签,施主是求子?”
阮承凯:……
他摇了摇头道:“问的是姻缘。”
老和尚立刻改口道:“一样一样,这姻缘中带着子,我先恭喜施主了。”
阮承凯的脸瞬间黑了。
他还没有听过这么牵强扯上关系的说法,虽然他也想要孩子,但他问的是自己和徐文婷之间的感情该怎么重修旧好。
他现在强烈怀疑眼前的这个和尚是个骗子了。
他撇了撇嘴,匆匆接过老和尚递过来的签纸,顺手塞进裤子口袋里,转身就走回了阮寒山的身旁。
阮寒山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颇有些疑惑地问他:“怎么了?算得不准吗?”
被侄子一问,阮承凯的脸色更难看了:“不准。还说我们两个最近要小心,我看是他想哄我捐香火钱。”
第54章 意外扭伤
阳城老宅中,三楼徐文婷的卧室里。
徐文婷同样一夜未睡, 脑海中翻来覆去想的全是和阮承凯昔日恋爱的种种细节。
她喜欢拍照, 她觉得只有照片记录下来的细节,日后才不会遗忘。
从恋爱到结这几年她换了好几部手机, 每次换之前都会把旧手机里拍的照片存到电脑里;还会特地挑出特别满意的, 打印装订成册, 平日里有事没事就翻一翻。
特别是装有生日、求婚、结婚纪念日等重要日子相片的相簿,都用锦盒装好,放在卧室衣柜的最上层。
徐文婷没拉卧室的窗帘,侧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眼看着窗外的天从漆黑一片到鱼肚泛白, 突然就想起了放在衣柜最上层的那几本相簿。
她这才发现, 自己已经很久没看那些照片了。
天才刚亮, 等值夜的佣人收拾好过来帮自己拿,可能都要半个小时以后了。
她坐起身,打开床头的小台灯, 用眼睛估摸了一下白色衣柜上方的高度, 随后又扫了一圈房间里的摆设。
视线最终在那张香槟色的贵妃椅上停住了。
她下了床, 将贵妃椅拖到衣柜前, 用涂着鲜红甲油的脚踩了踩椅垫, 才试探性地将右脚踩了上去。
发现脚下的椅垫能够承受重量后, 她用手扶着贵妃椅的椅背, 整个人慢慢地站了上去。
徐文婷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后, 才伸手去摸衣柜最上方的柜门。打开柜门后, 她却因为不够高看不见柜子里的锦盒。
她用力地踮高脚,将右手伸高费力地往柜子里面摸,可用尽全力却只摸到了锦盒侧边的盒壁。
就还差一点点。
徐文婷一咬牙将脚踮得更高了些,身子往前靠在衣柜上,右手拼命延伸——
摸到了!
她心中一喜,用手指扣住盒子用力往外一拉,那锦盒也朝外动了动。
她掌握了方法,一点一点将锦盒挪出了大半,这才用右手抓住盒子想要拿下来。
没料到那锦盒因为装了好几本相簿特别重,徐文婷一下子没拿稳,那锦盒就突然从手中丢了出去。
徐文婷又想躲又想接,慌乱之中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倒去。
她急得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抓住就“砰!”地一声和锦盒一起摔在了实木地板上。
徐文婷的眼泪刷地一下就出来了。
整个后背结结实实地摔了个正着,火辣辣地疼,疼得她脑袋都懵了,坐在地板上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么丢人的场景可不能让别人看见,徐文婷咬着唇想用右手撑起身子,可上半身刚动了下便瞬间僵住了。
腰部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那痛像几十根针捆成一团狠狠扎下来来的感觉,疼得她头皮发麻,额上的冷汗霎时就渗了出来。
徐文婷整个身体丝毫不敢动,余光里瞥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懊恼地叹了口气,便张口喊道:“有没有人!快来帮帮我!”
她一连喊了好几声,声音越喊越大,喊到嗓子都有点发痛发哑了。
徐文婷停了下,咽了口口水正准备继续再喊时,房间的门突然被“叩叩”敲了两声。
门外传来了开昕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婶婶,我是开昕,你怎么了?”
开昕?他怎么起这么早?
徐文婷眉心一皱,低头看见满地散落的相簿和照片,又看了看自己僵着不敢动的下半身,咬了咬牙才开口道:“我摔倒了,好像扭到腰了,现在动不了了。”
开昕是被团团吵醒的,小团团昨晚看电视看了一会就累了,连奶都没喝便睡着了。结果今天早上五点多,开昕就被团团在婴儿床上委屈巴巴的哼唧声吵醒了。
小团团手里握着小狮子毯子,垂着大眼睛望着爸爸,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好像是饿了。
开昕抱着他安抚了一会,拿了个摇铃塞在他手里让他先玩,自己下楼去厨房给团团冲奶。
结果快走到楼梯时,他就听见了徐文婷在房间里发出的呼救声。
开昕心猛地一跳,立刻跑了过去。
听到徐文婷的回答,开昕心里慌了,不知道一门之隔的徐文婷伤得到底重不重。他立刻尝试着扭动了下门锁。可门从房间里反锁起来了,发出“咔咔”的金属声,门上又没有钥匙能够开门。
徐文婷说话了:“佣人那里有房间的备用钥匙。”
开昕闻言说了句“稍等”,立刻跑到了一楼找到了值夜的佣人,让他立刻联系医生过来,自己拿着钥匙准备上楼。
想到徐文婷说自己扭到腰了,开昕便又跑到厨房,用保鲜袋装了一大袋冰块。
他上辈子给自己处理过扭伤,知道冷敷可以有效避免伤势加重。
他提着冰袋跑回了三楼,用钥匙刚一打开房门后,就看见徐文婷用手臂撑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坐在地板上。
她穿着logo图案的豆粉色长袖长裤睡衣,身旁是一张贵妃椅,衣柜上方的柜门开着,地板上还掉了乱七八糟的一堆相片和相簿,十有八九是为了拿相簿而摔下来的。
开昕急忙走到她身旁,半蹲下身子,喘着气焦急地问她:“婶婶,你没事吧?现在能不能动?”
“腰扭着了,别的应该没事。”徐文婷咬着牙摇了摇头。
“我叫小王去叫医生过来了,我拿了些冰块上来,先帮你冰敷一下。”
徐文婷看见他手中提着的一大袋冰块,眸色微微一动,没说什么。
因为不知道伤处的情况,冒然移动可能会造成伤势加剧。开昕从床上拿了枕头和毛毯垫在地上,扶着徐文婷慢慢侧过身去躺了下来。
开昕的手脚很轻,并且特意顾及了徐文婷的伤情,徐文婷几乎将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他的双手上,慢慢地躺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紧咬的牙关,紧接着就感觉到开昕将另一条毛毯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身上兀地一暖,徐文婷心中漫上一股说不清的感觉,却因为侧躺着根本看不到开昕。
身后的开昕喘着粗气,应该是刚刚快跑的缘故,他轻声说:“婶婶,我帮你冰敷下,你稍微忍一忍。”
徐文婷听完开昕的话,轻轻“嗯”了一声。
等了一会,预料中的冰冷却并没有贴上腰部,徐文婷正有些疑问,却听到开昕说:“这冰袋挺硌的,我去拿个毛巾裹一下。”
开昕小跑着又出去,徐文婷继续保持一动不动,却看见了面前地板上的几张照片。
那几张照片是她和阮承凯两人的合照,应该是他们刚恋爱那会儿拍的。照片上的两人看起来年轻了许多,脸上漾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这些相片如果被开昕看到,他心里肯定会嘲笑自己吧?
徐文婷盯着照片正出神,开昕便立刻回来了。
她收回视线,感受到柔软的毛巾裹住的冰袋轻轻贴上了腰的位置。过了一会,腰部的刺痛好像真的缓解了不少。
佣人小芳通知完医生很快就上来了,看见开昕半蹲着在给徐文婷冰敷,急忙要接过冰袋。
“我来吧,要一直举着的。”开昕用空着的手指了指地板,“你把这些东西收好了,免得待会医生过来踩到了。”
佣人小芳按照吩咐将照片、相簿一一捡起来,仔细地收好放进了盒子。
徐文婷看着小芳的动作,感受着腰部的冰袋。那冰袋覆盖的面积很大,肯定有很多冰也很重。可开昕却一直稳稳地抱着冰袋,一点儿也没动过。
腰部的位置很冰,可她此刻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私人医生很快就赶来了。
阮家有专门的私人医生团队,一共有四名专业的医生,专门负责照顾老爷子和阮承凯夫妇俩的身体健康。
因为提前就得知徐文婷是扭伤,医生带了护腰带,见到徐文婷躺在地板上,立即用护腰带护住了她的腰,和开昕一起将她扶到了床上。
躺在床上,徐文婷依旧不敢动,侧着身子让医生检查腰部的伤处。
开昕背过身去,听着医生和徐文婷通过对话确认了伤处,才回过头来。
徐文婷蹙着眉头,有些担心的问道:“医生,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在带来的病历卡上一边记录着,一边说道:“摔伤的只有腰,也只是轻微的扭伤,不是很严重。”
“那怎么疼的这么厉害?”徐文婷尝试着动了下,立刻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阮夫人你千万别乱动,会加重的。”医生急忙劝住徐文婷。
医生看见开昕冻得发红的手及那一大袋冰袋,又道:“要不是刚刚这位先生及时冰敷,恐怕会更严重的。”
开昕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手,笑了笑没说话。
徐文婷也瞧见了。开昕的手指很细长,此时却冻得整只手都通红,像个细长的红萝卜。
她心里百感交集,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本以为开昕看见自己摔伤了肯定会幸灾乐祸的,但他非但没有,还热心地帮自己盖毯子、冷敷伤处。
自己都那么训他了,他怎么还会这么热心呢?
医生给徐文婷开了涂抹的药膏和口服的药,都是活血化瘀散瘀止痛的。他还嘱咐徐文婷,让她卧床静养三日,三日后他再来复查。
开昕立在医生身旁,表情专注地听着,等医生说完还问了下中药的煎法和忌口。
医生仔细说清楚后,提着药箱便先回去了。
小芳拿着医生的药方去给徐文婷买药熬药去了,偌大的房间里便只有徐文婷和开昕两人。
徐文婷心里想说谢谢,却拉不下脸来,便躺着一声不吭。
开昕见她想要休息,便对她说:“婶婶先休息一会,有什么事要帮忙就叫我。”
徐文婷应了声“好”,就听见开昕脚步很轻地离开了房间。
第55章 团团哭了
老爷子昨晚看完了开昕的比赛, 到了晚上十二点才回五楼卧室睡觉。
隔着一层楼, 老爷子对三楼的混乱没有丝毫察觉;徐文婷又只是扭伤, 开昕便暂时没让佣人跟老爷子禀告, 免得他跟着一起担心。
现在医生来过了,诊断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开昕便准备上楼告诉老爷子。
没想到他刚上了两层楼梯, 老爷子就迎面走下来了。
开昕忙将徐文婷受伤的事情告诉了老爷子,并且将医生诊断没有大碍的情况一并说了。
老爷子闻言眉心一皱, 当听到只是腰部扭伤时, 才长吁了口气。
“还好只是腰扭了。”老爷子的表情舒展了不少, 但似乎想起了什么, 眸子里满是不解,问开昕道, “怎么好端端地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呢?”
开昕抿紧了唇,却立刻想起了徐文婷卧室地板上散落的那些照片和相簿。
他视力很好, 刚才蹲在徐文婷身边时,就看清那些照片全是徐文婷和阮承凯的合照。再结合房内开启的柜门和那张贵妃椅,心里对前因后果有了大概的猜测:
徐文婷应该是为了拿那些照片, 才会不小心摔下来的。
昨晚徐文婷和阮承凯打电话时, 只在通话首尾说了两句话,而且徐文婷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对。
开昕那时就看出来了:他们两个人之间肯定出了问题,所以才会这样。
那些照片再度印证了他的猜测。
开昕不知道老爷子知道多少, 但他知道徐文婷肯定不想让老爷子担心, 也不想让老爷子知道她是为了拿照片才摔的。
开昕决定替她先瞒着。
但在老爷子这必须有个交代, 开昕便想了个借口:“可能是冷了准备拿衣服,结果不小心就摔了,不过我刚刚没问婶婶。”
“嗯,”老爷子点头应了声,看起来是信了,转而对开昕说,“早上辛苦你了,我过去看看,你先去休息吧。”
开昕笑着说了句“不会”,便先回房了。
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听见一道房门里团团委屈巴巴的哭泣声。
开昕急忙打开门,发现阿姨正抱着大哭的团团,一边轻轻摇晃一边用手拍着他的后背。
开昕刚刚下楼拿备用钥匙时,就让佣人通知阿姨过来照顾团团。
阿姨听见门响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立刻从焦急变成了欣喜:“开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团团一直哭,怎么哄也哄不好。”
团团的小脸上满是泪水,看起来委屈极了。他看见开昕后,小嘴一瘪,边抽噎边奶声奶气地叫道:“爸…爸!”
团团一直很乖,平日里很少哭,也很少哭得这么可怜。
开昕心脏一揪,胸口酸酸胀胀的,快走几步走到阿姨身边,从她手里接过了团团。
小宝贝到了爸爸的怀中,立刻用小胳膊将爸爸搂得紧紧的,小小软软的身体因为哭泣一抽一抽的,又可爱又让人心疼。
开昕轻轻颠着他,嘴里念叨着“团团乖,团团不哭”,抽空问了阿姨一句:“怎么突然哭了?”
阿姨满脸愧疚:“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进来要给团团喂奶,结果他一看到我就哭了起来,我怎么哄都停不下来,给他喂奶他也不喝。”
开昕瞥见婴儿床旁茶几上的奶瓶,里面的奶装得满满的,丝毫未动。
他猜团团是看不到自己,所以才哭了。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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