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回到1975 作者:子书
正文 第19节
回到1975 作者:子书
第19节
“可你已经失去了。”斯内普残忍的冷笑了一声,“你一直对我有所隐瞒,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和我在一起的初衷也并不那么真诚单纯?”
“那你为什么还要住在这?两不相见不是更好?”
斯内普满心的悲怆仿佛一下子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了。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哈利总有些小办法堵住斯内普的嘴。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抱着斯内普把下巴垫在了他的肩头,他轻声的询问道:“你考虑过以后到霍格沃茨教书吗?”
哈利看不见斯内普的表情,只听到他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那你考虑过以后咱们要不要结婚吗?”
这一次哈利没有等到斯内普的回答。
哈利继续说道:“咱们到魔法部去弄个官方的证明,再去户籍登记处让我改姓斯内普。你想过这个吗?”
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个人静静的抱在一起,斯内普一直没有说话,只有哈利在不停的小声说着。他说到了结婚,说到了房子,说到了婚礼,甚至还想到了宾客名单。
哈利侧过头,“你想没想过,几十年后咱们也在一起?”
他直起身看着斯内普,他看见他抿着嘴唇,黑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种从没有过的情绪。他看见斯内普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斯内普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我想过。”
哈利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眼泪被挤出了眼角,他用轻声答道:“我也想过。”
斯内普沉默的看着他,“邓布利多让我研究你的昏迷症状,他让我找出你昏迷的规律,并确保你能在最后一战中……不辱使命。”
他被邓布利多请求照顾哈利,研究他的病症,然后,亲手把他的爱人送上战场。
“我向你保证,”哈利抱紧了他,“我保证我们考虑过的那些都会成真。我们会结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不会死。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一定会回来。”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向你发誓——我不会死。”
第64章同居与背叛
1980年五月下旬,黑魔头抽调了部分人手,开始大肆搜捕凤凰社成员。他开始关注起了凤凰社成员的家庭故事,非常凑巧的,他得知隆巴顿和波特家都将会在七月末时迎来一个新的小生命。
1980年5月底,凤凰社总部从高锥克山谷搬进了隆巴顿家,但黑魔头却将矛头对准了波特家。
六月初,彼得·佩迪鲁在任务中身负重伤,他被食死徒折磨得几乎发疯,住进了圣芒格重症病房,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凤凰社的会议上。
一切都在朝着邓布利多所期望的那样进行着。
而生活也随之越来越艰难。
对角巷和霍格莫德,英国巫师最热闹的两个地方,如今却萧条破败了。一家又一家的店铺关了张,黑魔头几乎将这些商店洗劫一空,更别提几乎天天造访的摄魂怪了。它们盘旋在天空中,像是黑压压的乌云,哪里人多就往哪去。它们彻底脱离了魔法部的监管,肆意地吸食着人们的快乐和灵魂。
这个时候就连买东西都变得困难了,就更别提连出门都需要伪装起来的波特夫妇了。
打从1978年二月末开始波特庄园就用魔法手段藏匿了起来,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了。他们的物资通常都是由凤凰社直接送到庄园里,个别时候他们也会出门,但一定会弄些复方汤剂把自己伪装起来。
但现在复方汤剂、甚至是最普通的魔药都成了违禁品,任何商店个人都不允许制作和买卖,就连草药商店也被勒令关门,所有商品全部上缴。但谁也不知道那些玩意都上缴到了哪里,魔法部现在和食死徒亲如一家。
像波特家现在还能吃上好菜好饭的人家已经不多了,现在市面上三颗洋葱的价钱在以往够买一天的饭。如果不是波特家家境殷实,又听从了儿子们的建议用食物填满了储藏间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
清晨,房间外传来了说话声,哈利翻了个身抱住了身边的年轻男人,亲昵的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蹭了蹭。
没过多会儿房门被敲响了,哈利不满的嘟囔了一声,更加用力的抱住了男人。
“天哪……我不是鼻涕ji,ng!”
莱姆斯受不了的回身捏住了哈利的鼻子,哈利的嘴巴张开继续喘着气,仍然安睡着。
莱姆斯:“……”
他果断扯开了哈利的被子,侧着身狠揪了一把他的鼻子。
“啊!”哈利一下子惊醒了,捂着他已经被捏得通红的鼻子,“你在干什么?!”
房门被打开了,多瑞亚站在门外,“吃早……饭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哈利和莱姆斯,两个人正赤身果体的滚在一起。
哈利茫然地看着妈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莱姆斯一把推到旁边差点滚下床。
莱姆斯急急忙忙的解释:“我们没什么!”
多瑞亚眯着眼睛瞅着哈利。
“哈利只是把我当成了西弗勒斯了而已!”
多瑞亚的表情更加不满了。
直到这个时候哈利才爬了起来,从行李箱里拽出衣服来套在身上,再三保证自己和莱姆斯没有任何超友谊的感情之后,就推着妈妈一起下了楼。
“谁说咱们没有超友谊?”莱姆斯跟在哈利身后说道。
“……是么?”哈利囧迫的看着莱姆斯,他注意到斯内普正坐在一楼冷眼瞅着他呢。
莱姆斯露出了一个温柔多情的笑容,“昨晚你明明抱我抱得那么紧,”他看着哈利惊慌的表情,接着说道,“那么紧那么紧,直到今天早晨都不肯松手——”
“你明明知道——”我把你当成是斯内普了!
“我知道你爱我,不用再强调了。”莱姆斯根本不给哈利说话的机会,他伸手捣了一把哈利的头发,就乐呵呵的坐在了餐桌上。
一桌子的人不约而同的看看哈利又看看斯内普和莱姆斯。斯内普坐在哈利的旁边,简直就像是个雕塑一样。
虽然彼得搬走了,但莱姆斯仍然和哈利挤在一个房间里,而空出来的房间则留给了斯内普作为魔药制作室。因为这,莱姆斯一逮到机会就得气气斯内普,而哈利睡觉爱抱着人的习惯给了他绝好的机会。
莉莉努力想要找点轻松的话题,她提起了上学时候的事情,很是怀念的说道:“能像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真好,大家在一起吃饭一起学习。”
“是啊,那是因为我们不得不抢占有求必应屋。”西里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莉莉被噎住了,“呃,不过,大家也挺开心的不是么,呵呵。”
詹姆把黄油抹到面包片上,“嗯哼,只要哈利能一直忍着鼻涕ji,ng的臭脾气,就啥事也没……呃……”
莉莉体贴的给詹姆又递了两片面包,“亲爱的吃慢点,别噎着。”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某些方面来说,莉莉和多瑞亚其实有不少相似之处,尤其是在对待自己的丈夫方面。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囧迫起来。斯内普挪动了一下椅子,狠瞥了一眼詹姆·波特和蠢狗布莱克。
查勒斯放下了餐具,坐在桌前打量着斯内普,“你最近有什么打算么?”
斯内普答道:“还没怎么想过。”
查勒斯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斟酌了一会,没再开口。
斯内普的职业算是家里最神秘的了。托他的福,波特家一直都有魔药喝,包括千金难求的复方汤剂。只不过查勒斯一直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为谁工作,只知道他给人做魔药。
多瑞亚不冷不热挂着一幅刁婆婆的表情的对斯内普说道:“我想他问的应该是你和哈利的打算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哈利?”
詹姆噗的一口,把牛奶又喷回了杯子里。
一桌子的人全都囧了,斯内普的表情微妙的看向哈利,而对方正张着嘴傻冒似的看着多瑞亚。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小破特是下面的。
多瑞亚瞥了一眼长子,继续问道:“没想过?”
斯内普的嘴角不禁抽搐起来,但在面对着多瑞亚的时候他总有些拘谨。对于这位要热情有热情要霸气有霸气的夫人,斯内普总会像哈利一样束手无策。而且这半个多月来多瑞亚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他清了清嗓子,“……我们聊过、聊过结婚的事,不过还没有具体计划。”
多瑞亚擦了擦嘴,点点头没说话,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反对。
哈利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事不急,咱们以后再说吧。而且我想……咳、西弗勒斯会乐意嫁给我的。”说完就拽着一脸不情不愿的斯内普离开了餐桌。
多瑞亚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圣母的邻家阿姨,对于自己家的两个小兔崽子她c,ao碎了心,结果呢,一个一个的都没能她找到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长子迷上了个麻瓜女巫,这也就罢了,好歹是个女人,好歹她还能指望次子。可结果呢?他自作主张住到了一个男人的家里!还是这么一个毫无亮点的男人。
出身纯血贵族布莱克家族的多瑞亚无论如何也改不了某些传统论调,这是她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接受着的教育。而斯内普先生是个混血,不够高大威猛,也不够英俊潇洒。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哈利生不逢时,遇到了黑魔头肆虐的时代,为了保护家人他加入了凤凰社,每天拼命的训练、工作,如今又得了怪病。她命苦的小儿子只是想要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她又怎么忍心说个不字呢。
她用力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吊着眼瞅着两个人跑上了楼,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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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客房里摆着大桌子和书架,还有好几套钳锅和魔药制作的用具。这里被改造成了魔药工作间。由于魔药研制有一定的危险性,他们让家养小ji,ng灵设置了几道防护的咒语。
哈利此时正懒洋洋的躺在工作间的躺椅上。由于他的身体问题,他得到了一些特权,比如偶尔来个休假。
他拿了瓶从柜子里找出来的葡萄酒,自斟自饮的喝着。这种葡萄酒的酒ji,ng含量非常低,喝起来更像是带点酒味的葡萄汁。
斯内普大步走过去一把抢走了他的酒,将它放到了柜子的最顶端,以确保破特的小爪子够不到酒瓶。哈利鄙视的看着他,难道鼻涕ji,ng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人叫巫师么。
斯内普严肃的说道:“禁止饮酒。”说完,他从桌上拿起了一小瓶魔药递到了哈利的面前,“喝了它。”说完,就转身走向了书柜。
哈利拿着药瓶,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斯内普,迅速的将魔药倒在了身边的花盆里。然后把药瓶凑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瓶口,随即皱着脸哀叫道:“这是什么味?!”
斯内普回过头,慢条斯理的说道:“主要原料是红尾腹翼虫。”
“……”哈利在心里默默庆幸,还好他没喝了它。
他像避蟑螂一样把魔药瓶扔在了桌上,喝了几口水后重新躺回到躺椅上。
阳光从小窗照s,he进来,他躺在窗边,听着外面沙沙的树叶响,闭上眼睛几乎快要睡着了。
斯内普此时正坐在书桌前,他的面前是一张简易表格,上面记着几个日期:10月24号至26号,昏迷一天两夜。
3月7号至10号,昏迷三天两夜。
5月13号至18号,昏迷六天。
这个规律不难摸清,从一开始昏迷时间不到两天,到三天到六天,昏迷的时间几乎是在成倍增长。而间隔的时间从一开始的四个多月缩短到了两个月又三天。
斯内普低头看着时间表,声音平静得像是麻木,他说道:“第四次昏迷大概会从明天开始,十四天左右。”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斯内普站起身走到了哈利的身边,弯下腰蹲在了椅子边。他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哈利的脸颊,但他却毫无反应,仿佛还在酣睡。他的脸上还带着红润,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像是喝醉了一样。
斯内普抱起了哈利,他坐在了躺椅上,把哈利搂在怀里。他就像个娃娃一样,任由斯内普摆弄。
半个月。这一次他会昏迷整整半个月。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间隔时间成倍缩短,昏迷时间成倍增加,最后,长睡不起。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倒在椅子里,用力抱紧了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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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圣芒戈的病房里,彼得·佩迪鲁蜷缩在床上,他的脸苍白得像纸,两眼无神的直勾勾的盯着房门。
他瑟缩着,匍匐着,像只老鼠一样战战兢兢,哪怕外面有丁点的动静都能把他吓得发抖。
他一把拽起被子蒙住头,即使现在是六月,也仿佛驱不走那股寒冷,那种从心底冒上来的、渗人的冷。
“对不起、对不起……”他用极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我不是……我身不由己……”
第65章死亡
先离开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被留下的人的痛苦。
詹姆和莉莉的死算得上是壮烈的,死亡到来的那一刻固然痛苦,但也许他们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欣慰的,至少在血缘的保护下他们的儿子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可他们永远都无法知道他们的儿子在未来经受了什么。
哈利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也许他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如果当时我也死了,那我们一家是否能幸福的生活在天国,是否我就有了父母亲,再也不必害怕达力。
莉莉也永远无法知道斯内普都经受了什么。
斯内普生活在悔恨之中,不计代价的付出、补救、忏悔,可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自己。因为无论他怎样做,他都无法亲耳听到莉莉的那句我原谅你了。
被留下的人,永远都比先离开的人痛苦。就好比詹姆,我们从不知道他因为父母双亡而经受了什么样的打击与磨难,才让他从一个嬉笑打闹的男孩一夜之间成长成熟起来。
活下去,远比死去要难得多。
斯内普开始庆幸他陪着哈利一起住到了波特家。至少这里有人,至少这里还有生气,至少这里……没那么安静。
哈利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他仿佛不会说话了,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边。忘了吃饭,忘了休息,忘了自己还活着。只除了每天中午离开,等到午夜时再回来。他不得不强逼着自己去参加食死徒的聚会。
他的爱人即使成了活死人也要与食死徒对抗,而他却要向着那个魔头屈膝俯首。
他现在成了伏地魔里的新宠、大红人,他那副仿佛家里刚办了丧事一样的丧气样似乎格外得伏地魔的喜欢。也或许那个怪物生来就是个喜欢看别人痛苦的魔鬼。
邓布利多也给他传来了消息,一旦哈利醒过来就要参加任务,他将被委派为绞杀伏地魔的先锋。
伏地魔知道了斯内普曾与波特有过一段时间的友情,于是理所当然的,斯内普受到了询问,并且被任命为围剿波特家的一员。斯内普把腰深深的弯了下去,为得到这个机会感谢着他的主人。
邓布利多要他制定出一个哈利清醒与昏睡的时间表,以便能确定计划执行,让哈利不会因为身体的问题而错过战斗。斯内普拿着羽毛笔的手在颤抖,墨水滴落在羊皮纸上,他不明白为什么哈利成了这次战斗的重要一环,但他知道,哈利是一定会去的。
1980年7月3日,斯内普穿着黑色的长袍,戴上了狰狞的铁甲面具,与其他食死徒一同来到了高锥克山谷。
哈利已经醒过来了,他正在波特庄园中,和他在一起的还有詹姆。
莉莉早已被秘密送走了,多瑞亚和查勒斯守着她,另外还有三名凤凰社成员保护着他们。他们呆在一处秘密的小房子里,就连莉莉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哪。
卢平则和另外几名凤凰社成员现在正由邓布利多带领,兵分两路,一队前往马尔福家中拿到日记本,另一队则到古灵阁偷出圣杯。
这是真正的背水一战。
一旦失败,全军覆没。
食死徒们站在夜色中,仿佛是死神般悄无声息的来了,挥舞着镰刀毫不留情的取人性命。
他们被命令守在波特庄园的周围,即使是卢修斯·马尔福还是他这个食死徒新红人都不能跟随黑魔头进去。
波特庄园就在斯内普的眼前,那美得像是童话,不然也不会生养得出像哈利那样的人,那样的正义、热情又美好。早在斯内普第一次拜访的时候,就已经将它的美丽刻在了心里。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抽出了魔杖,高高指向了波特庄园的上空。一道黑绿色的光飞s,he出去,黑魔标记升上了天空,将波特庄园干净的小楼笼罩在黑魔标记之下。
突然,一道魔咒s,he了过来,无声无息的击倒了一个食死徒。他们遭到了伏击。
他看见了西里斯·布莱克。他英勇的作战,狼狈却无畏。他躲过一道道魔咒,最后,对上了斯内普。
布莱克对食死徒仿佛恨之入骨,他的表情狰狞,却又带着报复的快意。他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却根本不知道他是斯内普,是一个被安cha在食死徒中的间谍。
斯内普握着魔杖的手很稳,但他的心却在下沉。他还记得西里斯·布莱克曾经为他打抱不平,他还记得他的阿尼玛格斯是个巨大又威风的黑狗,他还记得他们曾经快活的走在去往霍格莫德的小路上。他记得,他记得他和西里斯是朋友。
斯内普紧握着魔杖,干净利落的发出了一道深锋无影!
“莉莉·波特在哪?”伏地魔站在波特庄园的客厅里,他的蛇脸微微扭曲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微笑,“请问——?”
哈利和詹姆站在伏地魔的面前严阵以待,局势僵持住了,詹姆像是发怒了公牛一样瞪着他,“你永远也不会找得到她,我发誓。”
伏地魔轻巧的提着手里的魔杖,仿佛这几个人根本不值得他动用魔杖,他轻轻晃了晃脑袋,“男孩们,你只要需要告诉我一个地点就足够了。”
詹姆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
“为什么我们不能有个更好的方法解决这一切呢?”伏地魔血红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看上去仿佛有些苦恼,“为什么我总是不得不动用武力呢。”
哈利紧紧攥着魔杖,他感觉到手心在冒汗,伏地魔的话音一落,他就迅速展开了攻击!
伏地魔挥动着魔杖,他的蛇脸扭曲着,咧着他那裂缝般的嘴笑了起来,“你的孩子注定死于我手,波特先生。想想他那白嫩的皮肤,那幼小的手掌——”他不停的发s,he着魔咒,丝毫不影响他那令人作呕的话语,他轻声的感叹道:“就像个天使!”
一阵无形的风暴席卷了波特庄园,周围不停的传来着爆炸声,将他们包围了起来。伏地魔高举着魔杖,像是个指挥家一样演奏着他的旋律,“他怎么样才能对抗我?怎样才能从我手中逃走?那是一个纯洁无辜的孩子,甚至连咒语都不会。为什么不把他直接交给我呢,只有这样才能免他痛苦。”
无论什么时候伏地魔总有那么多话可以用来磨叽!
詹姆几乎被气疯了,他就在伏地魔的魔杖前,顶着魔咒重新站了起来。哈利闪身躲到了楼梯旁,用力拽了一把詹姆闪过了一道致命的魔咒。
“……阿瓦达索命!”哈利大声的吼道。
伏地魔像是随手一挥,那道死咒便消失无踪了,他接连打过去两道魔咒,楼梯甚至是地板都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哈利和詹姆狼狈的闪到了旁边,他的脑袋一阵嗡鸣,血液撞得脑袋生疼,整个房间都好像摇晃了起来。
那y沉嘶哑的、像是毒蛇吐信似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愚蠢的男孩,死咒并不是这样用的,它该……”黑魔头突然化作了一股黑烟消失了,嘭的一声巨响,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他举着魔杖对准了詹姆·波特,嘶嘶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他蛇语念道:“avada kedevra——!”
他的魔杖对着詹姆,绿光冲出了杖端,直冲着詹姆而去!
“不——!”哈利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伏在地上,猛地扑向了詹姆将他护在了身后!
索命咒没入了哈利的体内,死亡,唯有死亡才能抵消这道魔咒。
“啊……啊——!”昏暗的小房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女人抱住了自己的肚子,痛苦的跌下了椅子。
“莉莉?!”多瑞亚惊慌失措的抱起了莉莉,“怎么了?!查勒斯,去叫人!快!”
多瑞亚看着莉莉的下身,她的嘴唇发起了抖,“羊水破了……是早产,是早产!”她抱着莉莉回过头看着冲进来的另外三个人,她的声音大得仿佛是在尖叫:“她得去医院!”
凤凰社的三名男性成员呆立在门口,他们看见莉莉倒在地上,那个活泼坚强的年轻女人像是快要死去一样大张着嘴,痛苦的喘着气,“不……不不,我们……我们必须呆在这,神秘人在到处搜捕你们,我们不能——”
“她小产了!”多瑞亚瞪着他们,“你们要看着她死在这间屋子吗?你们要看着她活生生的疼死在这里吗?!”
“哈利……!”詹姆艰难的拖过哈利,另一只手零星发出几道咒语。但此时伏地魔却并没打算攻击他们,他的脸上带着遗憾的诡笑,欣赏着别人痛不欲生的哭嚎。
詹姆的眼睛仿佛被泪水糊住了,他试图发出更凶狠更残忍的咒语,然而那些咒语却都一一打偏,他愤恨的哭叫着,然而越是这样伏地魔却仿佛越发的残忍愉快。
哈利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双眼圆睁,仿佛是死不瞑目。忽然,他的眼睛动了。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手里的魔杖。
一切都像他曾经经历过的那样,他中了死咒,却在死亡的边缘再一次被拉了回来。
他的头转向了伏地魔,他恨他。他恨那个魔头。他毁了他的家庭,毁了他的一生,毁了他所爱的一切!
哈利握紧了魔杖将它对准伏地魔,他的眼里不再有犹豫彷徨,绿色的眼睛不再鲜活清澈,取而代之的是冷冰浓烈的憎恨,他低声念道:“avada kedevra——!”
死咒打在了伏地魔的胸口,他震惊的看着哈利,张开嘴像是要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他重重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了。
詹姆无暇去顾忌伏地魔是否真的死了,而是连滚带爬狼狈的来到了哈利的身边,他的眼睛通红,泪水流了满脸,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哈利,“你没事?哈利……哈利我们赢了!”他抱着哈利大笑起来,“我们赢了——!”
哈利也笑了起来,他点点头,挪动了一下身体像是想要坐起来,“是的,我……”哈利的话才说了一半,可他却突然倒了下去,后脑重重磕在了木头地板上,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闷响。
哈利的脸上还带着些笑意,詹姆脸上的兴奋还挂在脸上。詹姆叫着他的名字,他用力的摇晃着哈利,将手凑到了哈利的鼻子底下。
他大喊着,拼命地按压着他的胸口,然而没有任何迹象,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还活着。
1980年7月4日,凌晨两点三十四分,哈利·波特卒,年仅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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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瑞亚坐在哈利的身边,愣愣的看着小儿子的脸。
他的脸苍白得像纸,隐隐透出青色。
多瑞亚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哈利的手。他的尸体已经冰冷僵硬了,但他的右手却仍然攥成拳——就仿佛他正握着魔杖。
为什么——
她的小儿子是那么的乖巧听话,他是那么的善良温顺,他总是会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懂事的孩子却会被梅林早早的推向死亡?
为什么……为什么——?!!!
多瑞亚紧紧的攥着儿子的手,泪水涌出了眼眶。
她深深的弯下了脊背,伏在小儿子的病床上泣不成声,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多岁。
詹姆站在母亲的身后,走上去抱住了母亲。
为什么别人都在欢庆,而她却要面对着她可怜的小儿子的死讯?!
多瑞亚的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了,痛苦和悲伤交织在她的脸上。
查勒斯站在旁边,他用力掰开了妻子的手,将白布盖在了哈利的头上。他说道:“他已经离开我们了,多瑞亚,他已经离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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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邓布利多教授总是穿着宽大花哨的长袍,而现在,他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看上去像是皮包骨头一样。
他的眼睛不再明亮犀利,也不再有活力,太多的压力压垮了他,太多的噩耗磨净了他的活力。他枯枝一样的手放在旁边,他已经走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刻。
斯内普就站在他的旁边,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的巫师炮,就像是一件丧服。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窗撒进屋子里,然而温暖的阳光却仿佛永远也无法将他心底的哀伤抹去。
邓布利多看着站在旁边表情麻木的斯内普,艰难的开了口,“西弗勒斯,我想看看詹姆的儿子。”
斯内普没有动,他仍然站在那,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
邓布利多教授又说道:“我想看看哈利。”
斯内普的身体猛地一颤,他转过身,僵硬的走出了病房。
邓布利多用了几天的时间挽救了斯内普的声誉,证明他是为凤凰社工作的间谍。然而那个预言确实是斯内普告诉给伏地魔的,被邓布利多和哈利一起,被他们逼着出卖了波特一家。
面对着悲痛欲绝的多瑞亚,斯内普觉得自己就是杀人犯。他的爱人就被停放在病房里,然而他却连看他最后一面的勇气也没有。
他害死了哈利。他害死了他最爱的人。
他偷偷潜进了婴儿房,小心翼翼的抱起了詹姆的儿子。
这个小男孩正在睡觉,他并不像早产儿那样虚弱,反而是白白胖胖的。他正嘬着大拇指,香甜的睡着。
他叫哈利,他继承了他叔叔的名字,他叫哈利·莉莉·波特。
斯内普抱着他回到了病房,将他送到了邓布利多的怀里。
“哈利是否告诉过你,”邓布利多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婴儿,“他告诉你说他不会死去?”
斯内普的喉咙发疼,干涩的说道,“是的。”
“是的,是的,他不会死,他会回来的。”邓布利多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他会活着。他会活得更幸福更快乐,无忧无虑的成长,他会来找你的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脸色惨白,他的嘴唇动了动,“来报复我么?”
邓布利多教授的话停住了,他用悲伤的目光看着斯内普,他深吸了口气,“是,是你害死了他。”他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婴儿,“他会回来报复你的,你要活着,等着他来找你报仇。他一定会的。”
“……为什么我还不得解脱?”斯内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照你说的出卖了他们!为此我失去了哈利,我失去了……一切!还有什么是你想算计的?”他用冰冷的目光看着邓布利多,“我全给你!”
邓布利多教授快活的笑了起来,他捏了捏小哈利白嫩多r_ou_的小脸蛋,忍不住扬高了眉毛说道,“你最好等着。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哈利,那你就等着他,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十几年,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邓布利多教授怀里的婴儿不安分的动了动,他皱起了眉头,仿佛手指头不再那么美味了。他张着嘴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睁开了眼睛,睁开了他那水润明亮的褐色的眼睛。
邓布利多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脸上,他的手颤巍巍的抚上了小男孩的头,然而他并没有看错,那是一双像詹姆一样的褐色的眼睛。
年迈的老人仿佛被一道致命的魔咒击中了,他猛地吸了口气,看着怀里的婴儿,他忽然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郑重的说道:“哈利的身上有一个惊人的秘密,一个惊人的、奇妙的秘密,他不会死的……他会回来,我向你发誓——我向梅林发誓。”他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老人的身体痉挛着,怀里的婴儿滑落到了床铺上,这个名满天下的老人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撒下了一生中最后一个谎言,他拽住了西弗勒斯的手:“我发誓,西弗勒斯……等、等他。”
第66章 哈利·斯内普
历史不可改变,因为命运也会随之改变。
你改变得越多,未知和异变也就越多。
邓布利多极力的想要避免这种悲剧发生,所以他逼迫着哈利再一次走上了打败伏地魔的道路,逼迫着斯内普把预言的前半部分告诉伏地魔。他极力想要让这一切都顺利的进行下去,然而悲剧还是发生了。
哈利·莉莉·波特,生于1980年7月4日。他的眼睛并不是清澈的绿色,他不是哈利的重生,他甚至不是预言中的救世主。
邓布利多临终前抱着这个婴儿说的那一番话一遍又一遍的在斯内普的脑海里闪现,他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特地要求见见那个孩子,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抱着他说出那番话。他也更加没能在这个两岁的幼儿身上看出什么玄机。
他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脑子小得比花生还袖珍,整天就知道哭,就知道捣蛋,就只知道吃奶糊糊!
这位波特小少爷不懂事不乖巧,不体贴不温顺,他是哈利的侄子,继承了他的名字,却一点也不像哈利。
斯内普总会出现在波特庄园的外面,静静的看着波特一家,却从来没有进去过。即使已经过去了两年,即使詹姆和莉莉都已经原谅了他,可波特老夫人仍然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无论斯内普是否是自愿的,无论他是否有什么苦衷,都无法否认是他间接害死了哈利。
斯内普对此毫无怨言,他就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那个哈利用生命换来的家庭,看着他们快乐的继续生活下去。
他们怎么能不快乐?他们怎么敢不快乐。
大多数的时间里,斯内普一直在思索,努力的回忆哈利所说过的每一句话,企图能从中发现些什么。并且一遍遍的思考着邓布利多那所谓的惊人的、奇妙的秘密。
他在等着哈利回来。
他在等他,无论是几年,还是十几年。他等着,哪怕能见一眼也好。
1982年的11月,斯内普取得了全国药剂师中级技能资格,得到了足够去教魔药学的技能资格。
1983年,斯内普到霍格沃茨任教,成为了魔药学教授。
他还记得哈利问过他,是否考虑过到霍格沃茨教书,所以他来了。然而这里却没有哈利,只留个了他大把的回忆。
他还记得哈利总是会抱怨家里冷,所以每当天快冷了的时候,他都会通一通炉子,把屋子里烧得暖烘烘的。然而哈利却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
他还记得哈利有一个铁盒子,里面装满了零七八碎的小玩意,那是哈利最喜欢的宝贝,为此没少被他讽刺嘲笑。可斯内普把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把它找出来。他突然想起来,哈利似乎说过,要把它藏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总在回忆,他总有那么多的回忆。
他们在教室里吵架,在楼道里互相奚落,在寝室里和好如初,在有求必应里学习、午睡、过生日,或是躲避管理员普林格。就连霍格莫德和对角巷,也都满是他们的足迹。
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些回忆。哪怕只是呆在蜘蛛尾巷的屋子里,那种充满了哈利的味道的空气都仿佛能将他杀死。
他有的是耐心,他有的是恒心。然而渐渐的,他的耐性和决心仿佛都离他而去了。他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越来越暴躁,越来越颓丧,可他却仍然没有等到哈利,哪怕仅仅只是一封信,一张字条。
他活在无穷无尽的悔恨之中,他的期待、他的热情、他的光y和他的心,都在这没有尽头的悔恨中被消磨殆尽。
终于,他成了那个黑漆漆、油腻腻、尖酸刻薄的老蝙蝠,终日穿着如同丧服般的黑衣,严厉的对待他的学生们,以扣分和惩罚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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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林克孤儿院位于伦敦郊区,是小镇上唯一的孤儿院,也是这一带唯一的。孤儿院里的孩子并没有那么多,这个年头丢弃孩子的事情少得多了,而且还总是会有不能生育的夫妇来领养孩子。
小福林克孤儿院的院长是个中年女人,她有着胖墩墩的身材,看上去挺慈祥的。但她可不是好欺负的,如果把她惹怒,住在隔壁街的住户都能听到她愤怒的尖叫声。可她又是个多愁善感容易心软的人,不然也不会被推选为孤儿院的院长了。
院长斯科特女士偶尔会组织活动,带着小朋友们出去作义卖,得来的钱就用来改善伙食,所以孤儿院的大楼十几年来一直都是破破旧旧的,可里面的孩子们却一个个都圆滚滚得像群小猪崽。用斯科特女士的话来说,什么都不比吃进肚子里更实惠。
总之言之,比起相距三个小时车程的大都市伦敦,这里可算得上是真正的淳朴之地了。
斯科特女士在生气时总是喜欢斜着眼睛看人,一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样子,谁要是触了她的眉头,就一定要狠狠回敬对方几句。此时此刻她正站在办公室门口,cha着腰冲着来回乱跑的小鬼们大叫:“回你们的屋子里去!帕蒂?帕蒂!把他们都弄回去!”
一个黑人姑娘提着扫帚跑了过来,她拽着平时最喜欢捣蛋的卢卡斯和杰瑞,把他们两个带走了。其他几个孩子站在帕蒂的身后冲着两个被带走的小男孩翻着眼睛做着鬼脸。
院长夫人气哼哼的准备回办公室去,就看见一个小男孩哧溜钻进了办公室的门。她转身走进门,看见小男孩正站在办公室里。
“斯科特女士,”这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左右的矮小的小男孩怀里抱着一个存钱罐,他仰着头对斯科特女士说道,“我想去伦敦。”
斯科特女士站在他跟前,低头看着他,“好吧,伦敦是吗?”她从书桌上抽出了一张地图,举到小男孩的面前:“拿去吧,整个英国都归你了。”
小男孩:“……”
“走走走,你该去睡觉了。”斯科特女士拉着小男孩走出了办公室。
“我想去伦敦。”小男孩赖在门口,继续用水润的绿眼睛看着斯科特女士。
斯科特女士觉得自己的眼皮在跳,她瞪起了眼睛,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小男孩的脑门,“你才七岁,在你成年之前你休想走出这个大门!”
小男孩右手捂着脑门,“我想去伦敦。”
胖女士的眼睛凶狠的眯缝了起来,弯下腰恨恨的戳着他的小肚皮,“好吧,好吧,还有另一个办法,你可以找对养父母让他们把你领走,然后央求他们带你进城。”
小男孩左手抱着存钱罐往后缩,“我有父母,而且我有钱。”他举起了手里的存钱罐,透明的玻璃罐子里塞着一堆钢蹦,还有几张叠成小方块的纸币。这是他参加义卖和送报纸的工钱。他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得到了零花钱就去买零食买玩具,如果不是斯科特女士总是偏心他,他恐怕连饮料都没怎么喝过。
斯科特女士看看他的存钱罐,说道:“这不够。连车费都不够,现在到伦敦去的票钱太贵了,要二十磅呢!”
小男孩眯起了眼睛怀疑的看着斯科特女士,这让斯科特女士不禁憋红了脸,她恼怒的把罐子塞回到他的怀里,伸手捏着他白胖的小脸蛋,气哼哼的说道:“去攒钱吧,攒到你十八岁就差不多够路费了!”
“斯科特女士,”他抗议道,“您总是骗我。”
“……”斯科特女士卡壳了,她搂过小男孩温油的抚摸着他的小脸蛋,用充满了让人冒ji皮疙瘩的油情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最喜欢你了,我的心肝小r_ou_r_ou_~aa告诉你的是实话,伦敦城里有专门吃小孩的怪物!像你这么可爱的孩子一定会被怪兽抓走的!”
“……可我想去伦敦。”
面对着这么一个小鬼,斯科特女士不禁叹了口气,她费力的蹲下了她肥胖的身体,问他,“哈利,为什么你总想去伦敦呢?”
绿眼睛的,名为哈利的小男孩抿起了嘴唇,他迟疑了一会,说道:“我的父母在伦敦。”
斯科特女士的眼睛不禁瞪得斗大:“你怎么会知道?!他们除了一个写着名字的纸条之外什么都没留下,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是在伦敦呢?”
小男孩俏皮的冲着她眨眨眼睛,“我就是知道。”
斯科特女士瞅着他,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哈利,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知道这很残酷,但这里是孤儿院。”
“可我真的有父母!”
“是啊,他们除了给了你一个名字之外什么都没给你!”说着,斯科特女士气愤的说道。
小男孩看着她,试图解释,“不是的,他们是爱我的。只是……只是发生了点不幸的事所以我才不得不在这里的。”
斯科特女士看着他,这个小男孩是孤儿院里长得最可爱最可心的孩子,他的个头比其他孩子小,有一双又大又澄清的绿眼睛。斯科特女士发誓,这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眼睛,即使是同龄的孩子也比不了。当然了,还有他r_ou_嘟嘟的小脸蛋和那怎么也理不顺的俏皮的乱发。
可几年来他都没能被人收养。在他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每当有夫妇来这里领养孩子时他总会哭闹,就好像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感知到了悲伤。直到现在,他还一直坚信着他有父母,他的父母会来带他走,他一直相信那对生下他的男女,可是七年了,没人来询问过这孩子,没有人来看过他。
“上帝啊……”斯科特女士用力抱住了他,胖而有力的粗胳膊几乎压弯了可怜的小男孩,她揉揉他黑色的乱翘的小黑毛,“谁会忍心不要你呢,除了你那狠心的父母!如果上帝真的公正就该让他们下地狱!”胖女人抱起小男孩ua、ua用力亲了两口,又走回了办公室,“噢——我的心肝小r_ou_r_ou_,你想吃什么?aa给你加餐。”
好吧,这样看来,靠外交政策或是谈判都是不可能成功了。
可他一定要出去。他必须要出去。他知道外面有人等着他,他得想个办法去见见他,总不能等上十一年才相聚。梅林,那真是太悲催了。
三岁以前他走路都走不稳,六岁以前斯科特院长根本不许他出去,现在,他七岁了!他卖过糖果,卖过报纸,赚到了钱!他有车费,他知道地址,他只需要去敲响蜘蛛尾巷的屋门就够了!
计划非常全面,鼓掌。但对此,我只能说,现实神马的,永远比理想骨感。
小福林克孤儿院的大铁门总是紧闭着,即使他们在院子里玩耍,也不可能跑到外面去。只有每天下午工人上下班的时候才会打开旁边的一扇小门,可是要想混出去实在是很难。
也许可以用魔法?可是他连魔杖都没有,而且目前他能做到的大概就只有魔力暴动吧。
但黄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个天气糟糕的日子里,他带上了自己所有的财产,趁着天黑得早,偷偷尾随着下班的工人,溜出了孤儿院。
他站在车站前等车,本该高兴得大叫,可是心里却满是愧疚和不安。如果斯科特妈妈发现他不见了,一定会发疯的,恐怕整整一个月都别想吃到奶糖了。拥有着一个成熟彪悍的灵魂的小男孩森森的忐忑了。
也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忐忑了,让长途车的司机格外的关注他。瘦高的老司机翻着一双死鱼眼看着他,问道:“你的父母呢?”
小男孩看着他,极力做出了一幅天真无邪的笑容,“他们去买东西了,一会就来。妈妈让我先买票。”说着,他递过去了一张纸币。
司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身高标尺,“婴幼儿不用买票。”
小男孩:“……”
=皿=!其实我已经七岁了七岁了真的是七岁了!而且我以前有一米七多一米七多呢!
他恨恨的上了车,选了一个距离司机最远的位置,可还没等发车,司机就又站起来晃荡了一圈。他一看见司机走过来,就立刻假装睡着了,歪着头靠在了坐在旁边的男人的手臂上。
老司机走到他旁边,看了一眼小男孩又看看坐在旁边没好意思推开他的男人,就走开了。
小男孩在心里松了口气。
进城的路途是漫长并且枯燥无聊的。司机的驾驶座旁边放了一台黑匣子似的收音机,里面传来嗞嗞啦啦的音乐声,在颠簸的车厢里顽强的工作着,给乘客们带来唯一的消遣。
小男孩忍不住东张西望了一会,但没过多久,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车已经开了有差不多一个钟头了,乘客们的ji,ng力早就被颠簸的旅途消磨得差不多了,一个个都蔫头耷脑的打着瞌睡。哈利揉揉眼睛,也歪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鼻涕ji,ng。鼻涕ji,ng看上去比过去更加的y森可怖了,他的眼窝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就像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鼻涕ji,ng面目狰狞的逼近了他,露出了獠牙,一把抓住了他。眨眼之间他的裤子就被撕成了碎片,噼噼啪啪的一顿胖揍就落在了身上。
他猛地惊醒了过来,睁开眼,只见那个死鱼眼司机的脸正凑在他的眼前。
小男孩狠吸了口气,脸色发白的看着司机。
老司机的眼睛眯了起来,看上去无比的狰狞,他用嘶哑的嗓音低声问道:“你的父母呢?”
直到这时,小男孩才发现,车上已经一个乘客也没有了。他睡过头了。
“嗯?!”老司机森森的看着面前的小鬼。
“呃……我……”
司机站了起来,他粗鲁的抓起了男孩的胳膊,拽着他下了车。这吓坏了小男孩,他惊恐的踹着腿,但结果只是被司机抗了起来。他们走进了黑漆漆的夜色之中,周围一点亮光也没有。
老司机走到空地上一个孤零零的小屋子前,敲了敲玻璃,放下了怀里的小鬼,“嘿,这有个有问题的小鬼。”
“他逃票了?”屋子里的警察正看着报纸,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不,估计可能是……”老司机看了看男孩,他说道:“失踪人口。”
“失踪人口?!”警察猛地放下了报纸,凑到窗前瞅着司机怀里的孩子看了又看,“嘿,孩子,你住哪?”
小男孩看上去像是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警察,“您会送我回家吗?”
“当然。”
小男孩绿色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水润清澈得像是头怯生生的小鹿,“先生,我家住在蜘蛛尾巷。”
老司机在旁边对警察说道,“这小鬼机灵着呢,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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