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正文 第3节
暗花的果实 作者:汀上白沙
第3节
身後树林中蓦地传来悉悉索索的树枝声让迷失在佑海暧昧话语中的佐岸突然惊醒。 下意识逃出那个怀抱, 佐岸著著急急往後看去, 像是怕被人撞破什麽秘密似的惊慌, “呃, 好像有人…”
他这种被人捉j,i,an似的举动逗笑了一脸镇定的佑海。 不在意地往後一瞧, 只见草丛中隐约一双长耳朵。 “野兔子而已, 这也被吓到了?” 他好笑地问。
“不是…” 两个人已经分开了。 顺著佑海的手指他见到了那只灰色的让草丛发出细琐声响的小兔子。 那兔子竖著耳朵蹲了片刻, 大概是感觉到附件有人的气息後便再次跃入草丛消失无踪。
那种可惜的情绪又升了上来。 佐岸讪笑地回头, “是我听错了…… 我们走吧。” 说著也不等佑海点头, 径直就一人往前去了。
“那兔子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望著佐岸颀长的背影, 佑海不禁可惜地笑笑。 佐岸先前的惊慌失措一点都没有逃出他的手心。 如果胆子再大一些, 气氛再暗上一些的话, 怕是自己吻上他的耳垂, 他也无能为力地只能接受吧。
佐岸走得很快,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让对方赶上自己。 大概真的是自己疯了吧。 他细细喘著气, 让冰凉的海水蔓上自己赤裸的腿。 佑海接近自己的时候, 自己竟然会没有来由地颤抖, 脸红。 这种同人接触时的不正常举动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 不过肢体上的与人亲近他还是有不少经验的。 和梵洛伊在一起疯闹的时候, 两人也曾抱在一起醉酒过, 甚至还有半裸著上身同床共枕的经历。 只是在面对洛伊时, 他完全不会有那种似触电一样的感觉, 更不逞什麽脸红心跳了。
可一遇上佑海这个被洛伊称为该躲开的男人时, 他一贯的经历都变了。 佑海, 虽然和以前那帮对著他会流口水的猪哥一样似乎找著各种各样的机会想要接触亲近他, 可那双锐利的眼中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想要侵占他的不洁眼神。 牵手搭肩, 又或是每个礼拜的邀约, 都绅士地恰到好处, 既不会让他有受到冒犯, 又带了浓浓的亲密友好。
有这样的一个朋友, 真的, 真的很不错了吧。
可是啊…… 为什麽他想到朋友这个词, 心里就堵得难过!
不由得又拿了洛伊做对比。 他和洛伊都是单身, 朋友间cha科打诨的时候不免谈到这一事实。 他曾是无数次撺掇洛伊同人出去交往的, 甚至还开玩笑地引狼入室, 安排一些喜欢洛伊的小男生躲进洛伊的被窝。 这也就是说, 无论洛伊怎麽想, 他佐岸对於这个朋友总是抱著迫不及待想成人之美的态度。 但对於同样被他称为 “朋友”的佑海, 这个词的意味便完全变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其他人被佑海牵著抱著的亲昵模样。 那个怀抱有多温暖, 那双大手有多温柔, 一切的一切打心底不愿同人分享。
这是不是一种奇怪的独占欲? 又或者, 是某种特殊情感的前兆?
“你不是要拾贝壳吗?”
一只手忽然从身後伸来。 佐岸低下头, 愣愣地看著那双被摊开的手中一只白得几乎像是陶瓷做的雪白贝壳。
“海兔螺── 很漂亮吧。 送给你。”
那话语中满满的邀功口气, 听上去竟带了三分可爱。
“谢…谢谢…”
接过那只带著男人热度的雪白贝类, 佐岸拿在手里细细揣玩。 啊呀, 前面光顾著瞎想, 完全忘了自己前来的真正目的。 “我前面没见到啊…” 白得这般耀眼的贝壳在这片灰扑扑的沙滩上该是很显眼的, 怎麽被自己竟会跳过?
“是, 因为不是在这里捡的嘛。” 佑海摸摸脑袋笑道。
“啊?”
“这是我以前在三亚的时候捡到的, 想说你喜欢贝壳, 所以特地带来给你── 嗯,不是什麽名贵的贝类, 只是这里没有而已… 你喜欢吗?”
柔美的光线折s,he在犹如上好白瓷一样的贝壳表面, 说不出的好看。 再加上佑海那份细心, 就算现在手中拿著的是一枚普通的蛤蜊壳, 在佐岸的眼里也会熠熠生辉起来。 “喜欢, 它真的很美。” 手指拂过光滑的贝壳表面, 感受那细腻的手感, 佐岸不禁又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 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的, 没想到你记得这般牢…”
“你的吩咐, 我当然牢记於心。 你是我的恩师嘛!”
佑海爽朗地打著哈哈。 其实在月光下, 佐岸粉颊上的红晕清晰得让人想忽略都难。 比起当时的冷淡和之後单纯的猎奇, 今天的佐岸── 他暗暗思忖著── 应该终於是有动了情的表现吧。 谁叫他连一点经验都没有, 喜怒都溢於言表, 根本就不需多少猜心术就能了解这家夥的内心。
嗯, 看起来是很可口没错, 只是, 这块纯情的蛋糕咬下口就甩不掉了吧。
心中忽然有些可惜。 有那麽一瞬间, 佑海竟希望这一切不是自己坏心的游戏。 只是这样的良心发现很快便被一肚子的坏水压了下去。
纯情如小兔子一样的佐岸啊…… 闹起来最好玩了!
尽管已经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可是不要紧。 佑海坐在沙滩上, 看著不远处欢快如孩童般拾著被海浪冲刮上来的贝壳, 眯著眼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
“啊, 我拾了那麽多!”
本该装著面包的小篮子已经被大大小小各色的贝壳卵石所装满, 提起来颇感沈重。 佐岸却一点不在乎, 跪坐在佑海对面兴致勃勃地展示给他看战利品, “看, 这块卵石黑得很艺术吧, 拿来当镇纸最好了…… 唔, 还有这块, 差点被浪卷走, 幸好被我发现得早… 对了对了, 前面我找到一枚会变色的贝壳, 在哪儿… 哎呀, 等等, 被压在最下面了……”
他话匣子大开, 叽叽喳喳地给佑海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佑海就在一旁当著安静的聆听者。 两个人的配合异常美好。
翻完一整篮子的小物件, 佐岸稍稍歇了会。 就著佑海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 他忽然想到什麽似的, 从口袋里掏了掏, 翻出一块雪白的, 上面有黑色花纹的漂亮卵石。
“呐, 送你的。” 往佑海怀里一塞, 佐岸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这花纹… 很别致, 我挺喜欢… 所以希望你也……”
那块不大不小的石块还带著佐岸的体温, 温温热热的就像那只海兔螺一样。
只是佑海不晓得的是, 这块看似普普通通的石头, 实际上包含了佐岸多少说不出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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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泪啊小佐他, 他他他终於动了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照例把佐岸送回家, 照例是一个贴得紧密的拥抱。 只是这一次两人分开的时候, 佐岸的脸上不意外地带了三分羞涩。 “星期一见。” 他低著头, 手还留恋似的搭在佑海腰间, “我先走了, 路上, 嗯, 路上小心。”
“好, 那麽下个礼拜见了。” 佑海礼貌地回以笑容, “今天弄得很晚了, 早点洗洗睡吧。”
很平常的朋友关心, 佑海的语气掌握到恰到好处。 亲而不近, 十分纯粹的好朋友话语。
要不要上来坐坐?
佐岸原本是有问这句话的冲动的。 虽然几乎每个礼拜都会让佑海送他至楼下, 他却都以家中脏乱, 没有一次提出这个邀请。 但今天出门之前他有意做了趟整理, 心道两个人的关系不该只有佑海一味的付出, 自己也该出点力什麽的。
只是现在看来, 佑海同他抱的, 似乎不是同一个心啊。
他以前没有喜欢过别人, 所以不晓得在面对一个心爱之人的时候应该是一副什麽样的表情和动作, 可能肯定的是, 起码不会像佑海现在一样, 淡定而自然, 拥抱时没有弧度, 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可恶, 什麽goodbye hug, 还有牵手出游的, 不都是他带起头来的吗?
不愿离去, 却又捉摸不透佑海若即若离的心思, 佐岸尴尬地别过头, 咬著唇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指。 他不知道为什麽心情一下子会变得这麽古怪, 好像跳进了佑海挖的深坑却不肯爬起来, 反而自愿般的越陷越深, 明明晓得当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
‘这家夥, 还真是天真得要命呢。’
佐岸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那付欲言还休的别扭神态简直叫佑海心中直笑。 直觉告诉他佐岸开始对他心动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 那另外的百分之十, 只需一个小小的测试就能确定下来。
“怎麽了, 还不想回去吗?”
轻轻地扳过佐岸垂著的脸, 佑海的双眼似要滴出水一般的温柔。 他直视佐岸那双羞涩中带著媚意的眸子, 抵在下巴上的大麽指有意无意摩挲著那细嫩的肌肤。
如果是以前的佐岸, 面对他这种已经带了轻薄意味的亲密一定会破口大骂。
可就像著了魔一样, 那细细的摩挲和毫无掩饰的眼神此刻竟叫佐岸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有那麽一瞬, 佐岸觉得, 他和佑海之间, 有一颗心是相通的。
他怎麽会想回去? 独处的时候寂寞的脑中全被这男人占了, 现在那男人真真实实地站在他面前, 他又岂会选择离去?
“嗯, 不想。” 犹豫了半天, 佐岸终於垂下柔软纤长的睫毛, 那可爱得如同两把小扇子的漂亮睫毛像是诉说主人不安一般地簌簌抖了两下, “还有, 放手好不好……”
那百分之十也确定了。
他佑海敢打赌, 以佐岸此刻的心慌意乱, 就算带著他去开房间, 他也一定会听话顺从地趴在爱情酒店暧昧柔软的大床上任由他采撷, 而且能肯定的是, 佐岸这样生涩却美好的身子, 一定给他佑海带来前所未有的美妙享受。
不过, 现在不是时候啊。
含苞待放, 沾满露水的花朵固然有人, 然只有真正绽开的花骨朵, 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美极上品。
那时一尝芬芳, 再生生看著鲜花凋零, 那种滋味, 想必必定是人生极乐吧。
亲自俯身替佐岸绑好已经散开的安全带, 佑海坏坏一笑, “呵, 夜不归宿, 不是好孩子的行径哦。”
“不要紧…” 佐岸已经痴了。 靠在椅上声音略显颤抖, “你带著我, 很有, 很有安全感…”
如果没有这椅子和安全带支撑的话, 佐岸确信自己一定已经软绵绵地瘫软了。 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如此失态紧张过, 可偏偏碰到了佑海, 一切都破功了。
其实佑海也没带著佐岸去哪儿, 倒是上了山路在那狭窄偏暗的山道上来回兜了好几圈。 前几次佐岸看著黑黝黝的山路坐在车里胆战心惊, 但後来渐渐见识到车速加剧时天生的男人心潮涌动, 最後竟放肆地让佑海开了天窗和四周的窗玻璃, 彻底享受起这番风驰电掣来。
“难怪有人喜欢飙车!” 风迎面吹来, 吹散了那扎在後头松散的发绳, 让佐岸看起来形象全无, 但这丝毫没有让他在意, 反而贪婪地吸收著夹杂著空气中的树木的清香, 一边放肆地嚷著。
佑海一边c,ao纵著方向盘, 眼角瞥见与先前文弱害羞完全不同的佐岸, 心情竟也说不出的好, “这哪算飙车?” 他大声回应, “坐好了, 接下来我要玩真的了。” 说罢猛踩油门, 仪表盘上的数字急速往上窜, 引擎声越发震耳。
“不, 这, 这太快了!” 佐岸说到底还是有些胆小。 此时的风打在脸上时竟有了真真实实的疼痛感, 周边的景物如同模糊的相片一样一晃而过。 不用看码数就晓得速度有多可怕。 他不禁缩回脑袋转向佑海, “超速罚得很厉害的……”
又跟个老学究一样絮叨了。 佑海腹诽一句, 腾出一只手拍拍佐岸的脸颊, “我说过, 今天晚上出来跟我学坏── 不打破规矩怎麽算得上坏?”
说著不顾佐岸又惊又怕又羞的混合表情, 油门踩得更欢。
虽然没吐, 可感觉也差不多了……
好说歹说总算劝了佑海结束了这趟飙车初体验。 佐岸只能庆幸自己不是晕车体质, 要不然在这顿折腾下早就死在车内, 哪还能活著捧著热咖啡安安全全地坐在山下的小咖啡屋内?
“现在好些了没?” 佑海替他端来其他小食, 满脸关切。 这关切倒是实实在在的。 先前在加油的时候就发现佐岸的脸上似乎不对, 进了咖啡屋在白炽灯下一照才发觉更吓人, 脸色惨白得跟张白纸似的, 头发还因狂风而显得乱七八糟, 那服务生乍一看佐岸时甚至被吓到往後退了两步。 於是赶紧点了些回神的食物, 全都摊开在佐岸的面前, “有胃口吗? 想吃的话多多少少吃一点, 胃磨坏了可不好。”
“哦, 好…” 说真的刚喝了一肚子西北风他哪里有胃口吃进这麽多东西? 不过佑海脸上殷切的服侍态度倒叫他心头一暖, 暗道就算吃不下也要硬塞进一些, 所以挑了小块的杏仁酥, 放进嘴里慢慢嚼了。
佑海也便不打断他吃东西, 坐在对面边喝热饮边看著他。 直到佐岸意识到什麽, 舔舔嘴角的残渣, 不解道, “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 没有。” 佑海回答。 想了想, 又开口, “我能坐到你身边吗?”
“可, 可以啊。” 一种似乎是受宠若惊的表情极快地在佐岸脸上一闪而过。 他下意识推推自己身边的凳子, “请坐…”
没想到佑海一坐下, 手就爬上了佐岸的发, “又弄乱了…… 你吃你的, 我替你整理下。”
他对待发丝的手法轻柔得不像个男性, 每一个打结的地方都以最温柔的方式解开, 还甚有服务ji,ng神地整了整刘海, 那一撮该拨至耳後, 那一缕应留在额前, 每一丝每一根的去处都安排得让佐岸根本不需要第二次返工。
“谢谢你…”
等整理完头发, 让佐岸重新恢复美男形象的时候, 他苍白的脸色问题也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瞧那红润得都能掐出水来的面庞, 哪还有半点供血不足的问题?
只是事情还未完。
结账的时候服务生面对像变戏法一样变得柔美的佐岸又一次愣了, 以至於佑海不得不在一旁咳嗽三声才把对方的魂喊回来。 “先生, 我们要结账!” 他语气不善地喊了一句, 手则很习惯性地牵上佐岸。
原来美男已经有主了啊…… 服务生莫名其妙就垮下了脸。 悻悻打出账单, 又从身後的箱子里掏出一对爱心抱枕, “您的账单请收好。” 他随即奉上抱枕, “对於在我们咖啡屋消费满200元的情侣, 我们会送上爱心抱枕一对, 祝您二位幸福和美。”
“情, 情侣?” 佐岸惊讶反问, 刚要问出声, 却不料佑海一伸手接过抱枕, “谢谢你的祝福。” 他简单地说著, 旋即便拉了佐岸出门。
‘佑海, 他怎麽……’
直到入了车厢, 两人对於这件事都没有发出什麽评论。 佐岸当然是不好意思发问的, 心中却溢满了说不出的甜蜜。 刚想拉上安全带, 忽然一只粉乎乎的东西就塞到自己的背後。
“你说这座位不太舒服── 恰好就送来了这对抱枕。 怎麽样, 现在感觉不错吧。”
“这抱枕…”
“对, 反正正是我们需要的嘛。” 像是在解释接受这抱枕的意图, 佑海打哈哈, “反正我们俩借情侣之名得了不少优惠嘛, 再多一项也无所谓, 难道不是吗?”
“…… 你说得对。”
那份快要溢出的蜜水忽然如同退潮一般涌下。 佐岸虽知不可能, 可也不想这麽直截了当地听佑海说这所谓的“借情侣之名”。
佑海, 真正的朋友是不会暧昧不清的啊, 到底你对於我, 是一种什麽样的感情? 求你直接明了的告诉我, 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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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激动!! 朋友们虐受行动就要开始了!!! 吾要开始真正虐受了!!!!仰天长笑!!!!!
第十六章 纠缠之初
第十六章
(鲜网不知为何就抽了, 速度慢+开启无能。 愤怒握拳控诉!)
(今天是情 y 节, 情人节快乐~又是世界癫痫病日 这个)
像是要补偿先前飙车给佐岸带来痛苦不快的记忆, 在送佐岸回家的路上, 佑海竭力将车速控制在三十五码之下, 转弯时也注意了平日里压根不在乎的减速问题。 开到路途平坦的时候还会时不时拿余光看一眼头转向窗外的佐岸, 生怕他一不小心又生出晕车恶心等等令人不快的突发事件。
“我只是怕他吐在车上不好清理而已!”
知道自己这样频繁关心的情绪实在有些古怪, 佑海在心里自己对自己这麽说著。 但不可否认的是, 佐岸安安静静的侧颜在夜色的衬托下由显秀气俊美, 稍显女气的长发在这张ji,ng致美丽的脸上竟是分外相配, 虽少了些许阳刚的硬气, 但这份柔美并未破坏这整体。 似乎是有些倦了, 纤长卷翘的睫毛在主人眼皮不支的情况下打了好几个颤, 好几下, 终究像是败了一般绵绵垂下, 几抹极细微的y影随之而来, 均匀分布在了那比起的眼的下方。
“找死啊你!!”
几声不满的喇叭声和陌生的咒骂划破了这份宁静。 佑海没空回以国骂, 急急打转方向盘, 车身经过了一阵不寻常的晃动後才算躲开了可能造成迎头相撞的车祸。
可佐岸已经被惊醒了。 焦急地睁开眼, 他转向佑海, “刚才怎麽了? 车子好像不对劲……”
“不, 没事, 你继续睡吧。”
草草安抚了佐岸, 佑海懊恼地继续行驶。 真该死, 他前面居然像著了魔似的连方向盘都忘了掌控, 就只顾著看身边这个男人! 要不是对方提醒及时他的爱车指不定就要变成废铁一堆了。
是什麽时候, 自己同佐岸接触的目的已不再单纯, 又是什麽时候, 在同佐岸牵手的时候心中竟会有满足的快感?
自己内心发生了什麽质的变化, 佑海隐约明白, 却不愿去戳破弄明那片变质的心。
喜欢上被自己玩弄的对象, 是最最彻底的失败。
或许这没头没尾的游戏, 是时候该收场了。
将佐岸安全送回家佑海没多做耽搁, 立刻启程回了自宅。 轻手轻脚地上楼, 本不想吵醒自己的父亲, 却不料打开门後客厅的灯竟然开著, 老头原来没有睡下! 一整晚!
“五点半。” 老头放下医学杂志从眼镜上方以一种古怪的角度看著佑海, “别疑惑了, 你爹我都已经一觉睡醒── 想必你也一样。”
这句话问得非常隐晦, 佑海从老头似是而非的讨厌笑容就能晓得他心里其实内心在期待著些什麽。 心情忽然变得非常烦躁,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只是朋友!”
“哦? 朋友? 每个礼拜都约出去玩到半夜才回家的朋友?” 老头似乎很是开明, “不用和我隐瞒什麽的, 年轻人嘛, 我了解, 气盛年期, 走火擦枪很自然嘛──” 对於佐岸, 佑老头其实是非常自信的。 佐岸单纯而漂亮, 是大多数男人都爱慕追求的对象, 他不信自己没怎麽正正经经谈过恋爱的儿子会错过这等佳人。
然而就是这种态度让佑海彻底毛了。 佑海是个自负的男人, 他决不允许自己会对某一个男人迷恋到失了控制的地步, 自然更不会承认自己的内心。 他逞强般的吼道, “鬼才他妈会喜欢这种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 爸你别瞎掺和, 等下个月荷兰的事搞定, 你把我调到h市去吧, 我再也不想见到佐岸这家夥了!”
该死, 光是想想那个男人的容颜他的心就起伏不定, 就这样一颗漂浮的心, 如何能成就一番大业? 再不抽身而出, 他迟早有一天会堕落进佐岸那汪春水中的!
“小海, 你怎麽了!” 老头被没来由地吼了一记, 深感莫名, “和佐岸拌嘴了吗? 别怄气了, 去和人家道个歉就行, 你……”
“爸, 别在我面前谈到这个男人了。”
佑海自暴自弃地推开父亲, 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这一切, 佐岸却是无法得知的。 早晨见到对方还甜蜜蜜地打著招呼, 脸上洋溢著幸福的, 让佑海移不开眼却莫名恼火的笑容。
“早安!”
故意在佑海面前拨弄自己的头发, 佑海曾称赞自己这样做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美。
“哦, 早。”
佑海却压根没有抬起眼, 直接越过他进了老头的办公室。
这种无视让佐岸瞬间感觉有些自讨没趣。
“或许是他昨天没有休息好吧。”
佐岸这样安慰自己。
但事实是,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礼拜。 自从那次晚归後, 佑海对於他的态度是日趋冷淡, 两个人的交谈也锐减, 且极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佐岸自己开的口。
这一切, 到底都是怎麽了?
这天傍晚佐岸正抱著一堆总结文件走向院长室。 他平时甚少做这类後勤事, 只是今次那位负责的小护士急著同男友会面, 千拜托万拜托让自己帮忙代劳。 想著反正也没有事情, 又不是什麽累活, 佐岸也乐得助人, 满口答应了这位护士小男生。
时值下班时分, 本身就不甚吵闹的楼层更显安静, 就连地板的吱吱喳喳声, 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爸, 我说……”
“小海, 你怎麽……”
由此, 院长室中传出的争闹声, 也便格外的响亮。
“咦, 佑海和教授吵架吗?”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好奇。 佐岸顽皮一笑, 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移至院长室附近, 探长脑袋竖起耳朵, 想著当一回不厚道的偷听客, 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吧。
只是这不听不打紧, 一听, 却叫他佐岸整个人生都彻底地变了。
“爸, 我说了我和他没什麽关系, 您老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唠叨, 不嫌累吗!”
佑海的脑子都快炸了。 这几天总是闭上眼就能想起那家夥, 已经烦的想死, 偏偏他爹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有替儿子做了这媒的意思。
天呐, 他不晓得自己和佐岸在一起就会彻底失了斗志吗?
“不累! 当然不累! 小岸哪儿不好? 你当时不也很喜欢他吗? 怎麽忽然就想吃错药一样变卦? 啊? 还是看中了别人? 跟爸说说! 好好说说。”
“喜欢? 和你说过多少次我哪会喜欢他啊! 玩玩而已, 谁会把这种关系当感情?” 佑海气急之下不禁一句胡话脱口而出, “你是想让我和他结婚吗? 行, 只要他怀了我的种, 我他妈就承认对他有感情,我他妈的就跟他白头到老! 老头你看行不行?”
佑教授用什麽样的语言来回应儿子, 佐岸已没了听下去的力气。
“玩玩… 玩玩而已吗?”
手上的文件呼啦啦全散落在了地上。 声响惊动了房间里的二人。 “小胡, 做事怎麽冒冒失失的!” 老头正在气头上, 文件散落声叫他更为不爽。 烦躁地打开了门, 脸上的不快却是全然转成了惊慌失措。
“佐岸! 怎麽, 怎麽脸这麽白! 身体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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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一句
今天见到点数的时候真的被虐到了 水仙的更文只有六票 只有三位亲投了票票
伤心了好久 是大家都不喜欢水仙文吗? 还是有别的什麽原因
希望听取您的意见
泪奔而去。
第十七章 荒谬赌局
第十七章
有那麽一瞬, 佑海想要冲过去抱住这具像是冷得发抖的身子, 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梦, 醒来後, 他们仍是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每个周末像情人一般腻歪在一块, 暧昧而有趣地让世界都觉得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对爱情鸟。
但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对佑海而言, 那才是一场绮丽却堕落的梦。
佑海曾经读过且极度相信这麽一段命命鸟的故事, 在彼岸世界里, 生活著一种奇怪的美丽鸟类, 它们总是成双成对地出现,那鸟, 是双双殉情的情侣所化, 当其中一只鸟死去时, 另一只也会随之而亡。 只是和一般会唱歌能!翔的鸟儿不同, 命命鸟没有动人的歌喉, 甚至无法活动, 只是呆呆地相依在一起, 没有广阔的天空, 也没有属於鸟类的自由, 有的只是不变却无聊的爱人的体温。
因为被爱情所蒙蔽, 他们付出自由和快乐的代价, 换来的却只是永世的相扶相依。
所以对於爱情这玩意, 佑海向来是抱著蔑视的态度的。 事实上尽管有过几次短暂的交往史, 却是发泄性欲和在朋友间炫耀的成分占了大多数, 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喜欢和不喜欢这一回事。
可是这一次, 却真真实实的失策了。 佐岸的一颦一笑, 他的恼羞成怒没有一样不进入到自己梦里的, 甚至在工作时, 有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在自己身边依偎著的模样, 那种带著满足和羞涩的笑容, 让佑海怎麽都无法舍弃。
然而, 如果要为了爱情就必须舍弃自己的自由和快乐, 恕他无法做到。
佑海笃信著命命鸟的传说, 尽管听上去很愚蠢, 然佐岸终究像是个以家庭为重的人, 如果和他在一起, 自己的所有抱负, 实现起来势必会遇到困难。
心头决定已定, 佑海猛然收回跨出去的脚步, 转而以冷漠的态度道, “你偷听多久了?”
“佑海你怎麽说话的!” 佑教授忙著搀扶自己的弟子, 将佐岸拉到沙发上坐著, “胡话说到现在还不够吗? 快来给人家道歉!”
“爸, 我说的不是胡话。” 佑海走过去, 对著佐岸, 一字一句认真道, “都是真话, 佐岸, 一切都是游戏, 结束了, 就忘了吧。”
佐岸的嘴唇哆嗦著,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佑海继续硬著心, “如果你愿意继续的话, 我也不在意── 赌注是一纸婚约, 生一个孩子给我, 佐岸, 如果你能办到的话, 我愿意同你结婚── 办不到的话也算了吧, 我们朋友一场, 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佐岸只觉得这辈子没有听过比这四个字更冷的话语了。
“一切, 都只是游戏吗?” 他低声喃喃, 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
“是。” 佑海顿了顿, “但那赌注, 却是真的。 如果能证明那孩子是我的亲身骨r_ou_, 我会同你在一起……”
之所以提出这个荒谬的赌局, 是因为佑海深知佐岸的清纯干净。 以他这样的身份和所受的教育是断不允许他冒冒失失为一个男人怀孕生子的, 更何况这种无理的要求或许可以让佐岸更讨厌自己。
这样他便没有後顾之忧了。
邪恶而y暗地打定了主意, 佑海无所谓父亲错愕的眼神, 露出一抹让人讨厌的笑,说出了更让人难以接受的话, “可是, 我是不会主动同你上床的── 也别想通过别人之手拿到我的j,,g液, 大人的赌局, 应该有些难度, 不是吗?”
我不要求你原谅我的卑鄙, 只是, 这场游戏, 我不想陷得太深。
佐岸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家, 只记得佑教授在自己面前卸了整张老脸低声下气地给他陪著不是, 声声忏悔只为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我也不晓得他吃错什麽药了, 小岸, 真是对不起, 让你受委屈了!” 佑教授哀声一叹, “我一直以为你们俩…唉, 哪晓得竟会被那孽畜搞成这副模样…”
“不是我们俩, 教授…” 佐岸没有流泪, 呆呆的模样却更叫人心惊, “一厢情愿的人, 是我… 佑海他…… 或许如他所言, 在他眼中我只是游戏的道具而已。”
“不, 不要听他的蠢话!” 佑教授提高了声音, “你是个好孩子, 佐岸, 佑海会後悔自己犯下的错的!” 顿了顿, 似乎很为难, 但佑教授仍旧坦白, “我, 我个人实际上是很想让你成为我们家一员的…… 即使出了这样的事, 这个想法却始终没变过……”
“教授, 感情, 是不能强求的…”
“是不能强求, 但可以培养啊!” 佑教授掏出一张机票, “这机票, 本是为你准备的, 想说你们两个年轻人借考察的机会出国培养培养感情, 现在想来, 计划却全是被打乱了。”
“计…计划?” 佐岸抬起茫然的眼。
“是。 佐岸, 这算教授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 佑教授忽然显得非常恳切, 甚至到了哀求的地步, “最後争取一次…… 把那赌注, 正正当当地赢过来!”
赢过来!
尽管整颗心已被伤得伤痕累累, 佐岸在送走教授的时候, 仍然留下了那张机票。
“阿姆斯特丹啊…… 洛伊, 为什麽你的嘴这麽毒, 却又这麽准?”
执起一把剪刀, 佐岸忍了多时的眼泪终於还是在第一缕发丝飘然落地的时候淌了下来。 “听我一句, 不舒服, 便剪了吧。”
洛伊当时是笑著劝说的, 谁都没用想到过, 这句预言却是在这麽一种情况下被实现的。
留了好几年的头发散落在地板上满满地堆积了脚下的瓷砖。 佐岸看著镜子里那个崭新的, 却连眼睛都哭红了的形象, 良久没有挪动。 他晓得, 接下来自己的举动, 就像是一步一步逼近悬崖, 退路全无, 不管赌局的成功与否, 对於自己而言, 他将面临的, 实际上都是失败。
“妈的, 我让你递的是钳子, 你给我这麽个玩意干什麽? 蠢家夥想吃官司吗? 出了手术室就给我滚回家, 别让我见到你!”
被骂的小护士年纪颇幼, 脸皮也薄, 不顾这手术还未结束, 捂著脸就哭著冲了出去, 於是乎又激起佑海的一阵怒骂。
“开门做什麽! 不知道手术要求无菌环境吗! 想把病人弄死是不是!”
从那仅露出的上半部分五官就能看出佑海的脸因咒骂而扭曲成何种程度。 一般的护士都怕得不敢发声, 连平时同佑海平起平坐的麻醉师都被佑海的行为所震, 下了手术台便直接一纸报告打到院长处, 控诉这位少爷最近的火爆行径。
岂料佑教授这几天已经接到了三四十张这种小报告, 无一例外, 都是遭到了佑海地震波的冲击, 每一张都像是声声血泪, 老头可以打包票, 要是这佑海不是自己的孽子, 众人指不定就联名上信要求其开了这家夥了。
“唉, 莫非真是被鬼上身了?” 老头紧紧皱著眉头, “幸好把佐岸送去荷兰了, 要不然受罪的可就是我这宝贝徒弟了!”
唉, 也不知道小岸在阿姆斯特丹呆得可还好, 今天早上送他送他启程的时候, 也不知疲倦还是哭成的, 那双眼睛竟红得堪比兔子, 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他这老头子都是一记心悸。
老头难过地闭上眼, 祈求月老能够用红线将这两个人牢牢牵上, 然後打个死结, 一辈子都分不开。
第十八章 友人介入
第十七章
佐岸出国之前曾给了洛伊一份eail, 因为目的地正巧是梵洛伊呆著的阿姆斯特丹, 尽管两个朋友之前有了不愉快, 很久都没有通过电话, 但梵洛伊终究是他一生中最珍视的好友, 现在感情上受了如此可怕的伤痕, 佐岸此刻能够依靠的, 只有梵洛伊一人。
不知洛伊是不是会原谅愚蠢的自己…… 佐岸推著行李车, 表情黯然。 如果梵洛伊没有出现, 他也绝不会怪罪他。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孽是自己造就的, 最苦涩的苦果他都生生咽下, 雪上加的霜, 他也无所谓了。
“佐岸── 佐岸, 看这里!”
忽然一声熟悉的叫喊惊醒了独自忧伤的佐岸。 那不是通过电波, 而是真真实实的人声让他浑身上下一震。 错愕抬起头, 只见被一群西洋人挤在最前面, 身著一件从国内带去的t恤的熟悉的梵洛伊, 熟悉而丝毫无隔阂地朝他用力挥手。
“洛…洛伊!”
他的洛伊啊, 这麽多年没见, 依旧还是这般活力, 似乎一点都没变过。
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至亲, 佐岸忍了很久的眼泪终於夺眶而出。 他丢下行李车, 极快地飞奔过去隔著栏杆搂住双臂大张的梵洛伊, “洛伊, 洛伊… 谢谢你来见我……”
“说的什麽话!” 习惯性地抚上佐岸的背脊, 摸到的却已然不是那片顺滑的发丝。 梵洛伊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变了好多, 佐岸… 怎麽会想起到荷兰来的?”
眨眨shi润的眼, 佐岸下意识搂紧了梵洛伊, “一言难尽。 我们回去说…… 好不好?”
“行行, 都依你的── 去把行李推来, 我带你回我的住处。”
对於洛伊, 佐岸并不觉得需要隐瞒些什麽。 几个星期来的苦水在好友的面前一吐而尽。 讲述过程中, 佐岸像个小女孩般哭shi了好几张纸巾, 因心病而不再丰润的脸颊配上那双通红的大眼, 看在梵洛伊眼里简直心疼到了极点。
“这个畜生!” 梵洛伊大声叱喝著, 甚至站了起来, 在房间里来回踱著极快的方步, 似乎这样才能宣泄内心的愤怒, “王八羔子竟敢这样对你! 那大牲口住哪儿? 我明天就飞回去替你报仇! 不把他打到下半身瘫痪我梵洛伊仨字倒过来写!!”
“洛伊, 别这样!” 佐岸带著哭腔, 软软哀求, “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们什麽都没发生过, 只是一起的相处…… 是我没出息, 和他没关系…”
“当然你也有责任! 我早让你离那臭小子远些, 现在可好, 被人下了蛊, 知道难受了吧?” 梵洛伊一方面对自己ji,ng准的预言感到满意, 另一方面又如同恨铁不成钢的父亲点著佐岸的额头, “听我的话, 在荷兰养好心情, 回去和那混蛋好好隔离开来── 不行就辞职, 我在国内好歹认识些人, 不要怕找不到工作, 你这种资历可吃香了, 我打包票, 一堆医院等著抢你!”
“不, 洛伊……” 佐岸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对不起, 可能你听了会想要砍死我的, 但决定是我自己做的, 和他人无关…… 我也知道自己的内心, 你劝不回来的……”
“什麽决定? 你还有什麽没告诉我的?” 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梵洛伊死死盯著佐岸。
佐岸深吸了一口气, 闭上眼, 像是宣布了人生中最郑重, 却也最无奈的抉择。
“我要… 我要给佐岸生一个孩子。 不管他爱不爱我, 我… 总还是爱著他的。”
“你! 你脑子被烧糊涂了吗! 不行! 你对不对你自己负责任啊? 你以为生孩子是切菜, 切一块来一个? 他又不在乎你, 你还指望有个孩子牵住他的心? 再者而言, 你怎麽搞到他的j_ g子? 主动跑到他床上去? 你这是在犯贱啊佐岸! 听到我说的吗? 给我打消这个念头! 立刻! 马上!”
果不出其然, 梵洛伊连珠炮一样的反对声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我说过, 我不会放弃这个想法的。” 佐岸坚决地说, 伸出手拉住梵洛伊, “洛伊, 请你谅解我… 而且, 而且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别妄想了, 我不会协助你发癫的。” 梵洛伊心一硬, 甩开他的手。
“这样…… 你不愿帮我, 我也没办法。” 讪讪收回手, 佐岸的脸别到一边, “那我只能自己努力了… 荷兰不需要结婚证是吗?”
“那也不能让你胡来的!” 梵洛伊几乎是在咆哮了, “看来佑海这厮是必死无疑了, 小岸── 我看你在死人身上, 还能拿到什麽劳什子j_ g子, 生什麽劳什子孩子!”
“你以为, 佑海死了, 我还会留存於这世上吗?” 佐岸含著泪, 语气却是无惧的坚定, “洛伊, 我这才知道, 爱情也是一种病。 甚至比病魔更可怕, 他没有治愈的机会, 有的只是慢慢的蚕食。 直到有一天你发觉自己的心都被蚀空, 却是已经沈沦无力自拔了。 我是无可救药了, 洛伊。”
“你在用死逼我吗?” 梵洛伊打了个寒颤。 佐岸的这种状态, 一般而言只发生在真正什麽都不在乎了的人的身上。 口中反对的话被生生吞了下去, 梵洛伊恨佑海这个始作俑者, 却更怕失去自己这位脆弱而固执的朋友, “不要说傻话, 我不会眼睁睁看你……”
“那就帮我! 我一定要赢得这次赌局!”
“这事… 这事以後再提, 等你想好再说吧。” 梵洛伊无奈, 只得才用迂回政策。
“不, 我已经想好。” 佐岸一字一句道, “佐岸过几天後会到你们医院做交流, 求你务必能够接触他, 给我时机下手── 至於我怎样弄到他的东西… 我, 我亦早做好了准备……”
“什麽? 这畜生要来我们医院?”
只是再如何惊讶, 梵洛伊终究是敌不过好友哀哀哭求的目光。 佐岸像是坚定了决心, 住在梵洛伊家的几日里又是端茶又是送水, 下班後还附赠美男按摩服务。 像一个小媳妇一样把梵洛伊伺候了十成十, 叫他即使有反对意见都无力说出口。
“其实你不必用这套。” 梵洛伊无奈, “他不值得你这麽做贱自己。”
“不是为他, 是为我自己。” 佐岸低下头, “洛伊, 帮我一次, 我这辈子都会记住你的。”
梵洛伊默然。 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 而是一种拒绝不了的纵容。
佐岸, 如果这次失败了, 你会不会吸取教训?
尽管心中诸多苦闷, 第二个礼拜去上班的时候, 梵洛伊还是跑去上级询问交流事宜了。 得到的结果是确有这麽个项目, 而且时间已定, 就在下礼拜。
“接待的人员选好了没有? 我可不可以毛遂自荐?”
梵洛伊问得焦急。 如果想要接近这个恶毒的大牲口, 最快捷的方法莫过於接机。 之所以想要博得这个位置, 第一是为了佐岸的恳求, 第二则是想看看这无情的货色到底长成哪般模样, 竟能迷住佐岸这麽个单纯美人, 甚至不惜付出名声和生命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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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一堆
本章的大部分是我在牙科诊所中等待抽牙神经的时候写的, 余下的一小部分是在抽牙神经的过程中拟好腹稿的。 大家在读的过程中有木有感觉到一股麻药味和钻子滋滋滋的声音?
一颗空缺了n年的大蛀牙终於满足地被填满了得瑟而yd地飘过。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一阵好说歹说的恳求之下, 批准书自是很快便到了手。 由於心中过於沈不住气, 梵洛伊看著那张通知上写明的日期和接机地点, 不禁鼻子一哼, 死死地拿中文咒了一句, “混账东西, 有种就来吧, 老子等著你!” 气焰之高涨让对面的老外横眉, “lorik, 你说什麽?” lorik是洛伊的英文名, 事实上在医院里几乎很少有人晓得梵洛伊真实的名字, 这也给计划的事实带来了便利。
“不, 没有没有, 你听错了。”
堆出一副客气的笑容, 梵洛伊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搞什麽, 接下来的几天他和佐岸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事情多而复杂, 叫他脑子都快裂了, 他可不想让他人碰见什麽异样後再被捅些不必要的娄子!
下班後梵洛伊第一时间便把消息通知给了佐岸。 看著那张批准书, 佐岸几乎要流出泪来了。
“谢谢你… 洛伊。” 他动情地抱住了自己的老友, “感谢你为我做出那麽多, 我……”
“不算什麽, 只是费些口舌而已。” 梵洛伊疼爱地让佐岸靠在他怀中, 摸著那头被剪得极短的发, “真可惜啊……为了这麽个家夥…… 你长发的时候多美, 现在却… 不仅剪了, 还染成这种不伦不类的发色……”
“是吗?” 佐岸直起身, 摸摸自己的头发苦中作乐, “我觉得还好, 幸好皮肤也不黑, 若带个面具指不定还真能伪装成外国人, 他也不会知晓……”
“我真弄不懂这人到底有什麽好!” 佐岸虽然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 但那个微笑牵强而虚空, 这让梵洛伊心中的火气又蹭蹭蹭地往上冒, “为了一份口头上的赌局而学那些放荡青年玩一夜情, 你这麽多年来培养成的道德观都跑哪儿去了? 佐岸, 牺牲有时要有意义的呀, 像你这样无异於飞蛾扑火, 看似离那梦想是越来越近了, 可实际上命也不久矣。 听我一句劝, 小岸, 回去吧, 咱们不闹了……”
佐岸默然。 在梵洛伊喋喋不休了许久後终於轻启朱唇, 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那晚在宾馆楼下带著试管等著我就行了, 路是我自己走的, 再跌著碰著, 伤也在我。”
“你…… 算了, 不吃一次亏我看你是不会太平的!”
梵洛伊嘴中的一夜情实际上便是佐岸计划中最要命的一部分。 荷兰人热爱派对, 有客从远方来欢迎的方式自然也免不了俗。 梵洛伊事先已经说服派对举办者改变了形式, 即不再沿用单纯的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传统方案, 而是改为更神秘更有隐蔽力的假面派对, 所有人的真面目都隐藏在那张面具之下, 离得如此之近而又彼此无法看清, 届时再多喝些酒, 又岂能辨出谁是谁?
只是, 委屈了佐岸啊… 虽然男人没有贞c,ao这一说, 然而佐岸的干净纯洁让梵洛伊总是觉得不值, 第一次, 不仅是男是女都该认真对待吧, 被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压在下身掠夺, 完了对方还不认三七二十一, 这种委屈, 谁受得了?
唉, 问问这世间, 为情所困的又有多少佐岸这样的痴男怨女!
这般想著, 梵洛伊的牙又恨得痒痒, 拳头亦紧紧握起, 颇有一种不砸在r_ou_上便不痛快的感觉。
一个星期, 很快啊, 马上他就能见到那王八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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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