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美人凄凉 作者:醉叹伊人香
正文 第16节
美人凄凉 作者:醉叹伊人香
第16节
第四十七章 红豆最相思,亦是苦
林羽凉心中这般想,不觉闷闷的疼痛。他下午花费了整整三个时辰,才熬了一碗ji,ng致的红豆羹。此刻他立在那里,身上染着烟火气息,眉宇里的忧郁,像一条蜿蜒的河,连绵不绝着。
也不过若干旧时光,最早他坐在教室里,朗然的阅读着那些有关相思的诗词,一字一句,不曾放在心上。
可如今,那一颗颗的红豆,混合着自己无人看见的落泪,煮成了一蛊最痴恋不过的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
你知不知。
我有多少想与你说的话,都隐在了这一盅红豆里?
林羽凉默默的看着陌凄月的身影,直到手中的瓷盅快要凉了,这才轻寂的走上前去。
“月月。”林羽凉低低的唤着陌凄月,声音些许嘶哑。陌凄月的神色清冷,似在思虑什么,听得林羽凉的声音,才眸光回转,落在了他身上。看着那少年局促不安的模样,他的语调也不自觉的温柔了许多,听起来十分悦耳柔和。
“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么?”
有什么事?林羽凉抬起头,瞳眸清澈而纯净。那无邪的神情却看的陌凄月心中一震,缓缓流淌过心疼与愧疚。
他的声音是属于少年的清润,柔柔的,像一片羽毛抚过一样:“我给你拿来这个。”
林羽凉把半掩的盖子掀开,鲜甜的香气一下子在整个空间里弥漫开来,红豆的色泽光亮,单单看上去,就有说不出的美感。
陌凄月看着林羽凉小心翼翼的捧着,像是捧着一个世界一般的姿态,心里没由来的酸涩,想伸出手去摸一摸林羽凉在风中吹的幽凉的发梢,可一双莹润如玉石一般的手还没来的及抚上,便听的屋内突兀的声响,不曾犹豫便转过身去。
屋内安阳昀却已经是运功完毕,正走出屋来,正对着转身的陌凄月。他身上凛冽尖寒的锋芒,让第一次靠近他的林羽凉,心中惊的仓皇。
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气场强烈的人,五官气质,光芒四逸,仿佛自己立在他身边,就如同瓦砾杂草,毫不起眼了。
安阳昀方才练功完毕,陌凄月在这里,他并不惊奇,可这另一人……
安阳昀也没有细想,见了林羽凉手中香气诱人的红豆羹,样式新奇,倒难得的勾了他些许好奇之意。他以为这是陌凄月吩咐下人做来的,心中只觉得他柔和细腻,伸手便轻而易举的拿了过来。
林羽凉心中蓦地一惊,见安阳昀的举动却无力阻止,只能用无邪而又可怜的目光望向陌凄月,期盼着他能说些什么。
陌凄月却是对林羽凉的目光熟视无睹,他心中虽报有歉意,却仍竭力忽略那难受的感觉,只专注与安阳昀。
安阳昀看着这诡异的两人,对着陌凄月冷峻的说了句:“这下人倒生的眉清目秀。”也就不再言语,品起掺了林羽凉相思的红豆来。
只浅尝一口,安阳昀便微微皱眉,神色冷寂的漠然开口:“这羹极好,可惜搀了些许苦涩。既是如此,不要也罢。”说完便随手将那瓷盅一丢,碎成了满地的暗红。
林羽凉觉得自己的心,脸上神色却依旧淡然的紧,一派波澜不惊。他的目光仍带着温柔的停留在安阳昀身上,看的林羽凉遍体生凉。我在你身旁,却不在你身上。
林羽凉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那一刻碎成零乱的碎片,散落在空落落的风里,再也捡不回来了。
如此卑微的喜欢,是此生不能言说的伤痛。林羽凉蹲下身子,慌乱无措的,努力的想把那些碎片聚拢在一起。
陌凄月看着身边少年惶恐的举动,手指被划破出一道道细碎的伤口,鲜血一点点流淌出来,和暗红色的红豆混合在一起,溶成更加鲜红的色泽。他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拼命把那些碎瓷片聚拢在一起,低着头不说话。让人看不见他的面目表情。
陌凄月心里带着痛,看着那少年的孱弱的身体跪在冰凉的地上,他觉得一种名为难过的情感,在全身蔓延开来。
他不想见他这么卑微的模样,这不是那个神采飞扬,在阳光下对自己微笑的少年,满身满心都是美好。他什么时候~和自己这样遥远了呢?
是……从我决定去寻安阳的那一刻罢?
陌凄月心中百转千折幽幽叹一回,声音再也无法维持贯有的清冷。“地上那般凉…你快些起来。别受了寒气。你手上都是些伤,回去记得要涂药。”
“你担心我么?”林羽凉被碎瓷片划破的伤口在热羹汁里浸着,疼的钻心。他听得陌凄月的话语,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清丽绝伦的浅笑,明明那样好看,却叫人见了心头一震。
“你在担心我是不是?”见陌凄月没有说话,林羽凉又复问了一遍,声音愈发清淡飘渺。他站在陌凄月面前,执着的看着他,唇色惨白,手上伤口一滴滴渗出血来。
是!我在担心你!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像是被遏制住一样。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来。
陌凄月眼眸中流转过清寒,看着那少年随时都像是要在风中飘零的姿态,终是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伸出双手,想揽他入怀。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了他青色衣衫下消瘦孱弱的身体,心中竟莫名惊颤起来。
他青色衣衫下,蕴藏着身体有多美,自己是知道的啊。
第四十八章 痛是因为爱的太深重
陌凄月心中涌起汹涌澎湃的热潮,想起那少年与自己抵死缠绵时的妩媚妖娆,宛如一朵火焰之莲,将自己与他通通燃做了一体,再也不分隔了一般。神色不由的一阵迷蒙,手中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停滞下来。
安阳昀却是安然若素在旁。他从陌凄月七岁起,在陌凄月自己都还不如何懂得自己心意的时候,便已知晓那个孩童的追逐。
那时的陌凄月还不是今日这般倾世绝美的样貌,只是隐约有绝世轻尘的影子。安静跟在自己身后,害怕被自己丢下,很少说话。就连自己杀人,他也站在自己身旁,半步不曾退却。
他是我的影子。从他很小便开始。
可这么多年过去,我没有想到,他已经可以安之若素的站在与我并立的位置。
唇角染上奇异的笑意,安阳昀黑衣翻飞,停立在陌凄月面前。眉间浅淡,带着三分冷酷七分暧昧,他仍是一身的黑衣,上面敛着暗沉的金。见陌凄月惊诧的神色,也不容他分说,伸手就把他拉住,动作自然的揽住他。
不过是行云流水的一刹那,陌凄月的身体顿了一刻,原打算外放的真气又缓缓流回到经脉里,转身与安阳昀相对。
林羽凉怔怔的看着,觉得远方的天光云影全都在视线里模糊。满眼弥望,只得那两人相拥的剪影。
冷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的音律,像是和心跳一样冷寂。
林羽凉划过脸颊的一滴泪水,合着苦痛,终是坠落了大地。
你记得么?
曾经你用指腹抚过我的泪痕,温柔的让我安心。
而如今我的泪。
再无人接了。
……
“人妖…你说我是不是爱错了?”林羽凉恍恍惚惚的走在长廊里,直到撞到皇甫若锦整个人神智才清醒过来。他安静的像个木偶娃娃,头低着紧,只是低低的轻声问。
皇甫若锦难得的神色肃穆,只是看着这个少年,怜惜的用手摸摸他柔软的发。
“爱如何会错?”
“可是~如果不错的话,心为什么会痛呢…”少年喃喃自语,望着远处。春暖花开时节,遍地芳菲处处花草,风声却显得格外苍凉。
皇甫若锦心里觉的苦涩难挨,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开口说道:
“会觉得痛,是因为爱的太深太重了。”
……
“那个孩子,脾性很好。”
墙边新草已经开始沁出鲜艳欲滴的绿色,阳光暖意融融的从树叶里照进,被轻易揽在指尖里。陌凄月神色安定静默,叫人猜不出半分心思来。他偏过头去,侧脸在光线下温柔如眠。
在他身边缓步而行的温文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停在原地不动了,见陌凄月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容辞显得十分和缓。
“难道你真的不曾动心?”
陌凄月的神色却笃定,默默摘下一片新叶,声音音色清如古琴弦鸣:
“师叔很喜欢小凉?”
离逸言照着陌凄月的样子细细拈起嫩绿的一枚新叶,低低的道:“他爱你至极。我想,他对你的爱,这世上只怕是再也无人能及了罢。”
陌凄月不懂离逸言是什么含义,他话语本就模糊,他也没有往旁处想。此刻离逸言的月份已大,陌凄月也知道了自己师叔逆天成孕的事,虽对离逸言的医术极其信任,但还是惟恐出了差错,陪着离逸言回了房间。
离逸言虽武功极高,但他亦受过重创,努力调养了这些日子,才堪堪好一些。他在外人面前素来冰寒,但内里却温柔清雅,此刻回了居室,倚在床头,看着逆光背对自己的陌凄月,睫羽微敛,语气显得疲惫。
“凄月,你可知当初师兄力排众议,竭力推你为轩主的缘由?”
陌凄月寂然的待着离逸言之后的话。
离逸言目光飘渺无踪,过了半晌,才黯然说道:“师兄后来曾私下跟我提过一二,他说我性子和缓,虽外表冷寒,心里却是热的。当不起轩主。但他见你长大,却觉得你表面对人有时热切,其实心里却是冷结成冰,此生或许都不会融了。”悠悠的惋惜一声,离逸言字字敲在陌凄月心头:“师兄始终认为你的性子再适合寒轩轩主这个位子不过,却担心你伤人终是伤己,落的一生孤苦。”
陌凄月心中惊愕于这番话,面上却决计不肯表现出来,只淡淡的道:“有些事,师叔也不曾知晓。”
离逸言本就倦了,见陌凄月不愿多说,心里更加疲惫。随手翻了翻身边的书卷,看见那袭倾尘白衣洁白如雪,忽然说道:“那个孩子前几日找我借了卷书册,我如今的身子,也难以去送给他,你帮我去送如何?”
陌凄月原本心里还想着要拒绝,免得徒生尴尬,可又惦念起林羽凉满面泪痕面容苍白的模样,双手不由自主的就把书册接了过来。
离逸言性洁雅致,就连这卷书册上都带着宁静志远的香气。陌凄月拿了书正要走,却恍然想起另一事,迟疑着开口问:
“师叔你医术高明,可知如何才能治内力相冲,经脉紊乱之症?”
离逸言听他提及此事,面容一下子冷漠了不少,平静的慎言:“你说的便是那魔道杀虐之尊?他武功绝顶,在被几十个武林顶尖高手围攻之后,身受重伤坠下悬崖,不死已是难以想像之事。他的伤非一般的重,我也无他法。”
“连师叔都没有法子么?”陌凄月自失望,却见的离逸言神色略显奇异,知晓想必师叔还有其他的话未曾说出来。便又开口询问。
“药医谷。药医谷每代谷主都乃天下第一神医。”离逸言开口说道。
药医谷传承久远,已不知来历。虽名为谷,每代有资格继承药医谷之名的人却只有一位,都是惊世的奇才,医术通玄,个顶个当的起当世第一神医之称。
关于药医谷的传闻数不胜数,有人传说药医谷位于云雾飘渺之地,踪迹难寻;也有人传说药医谷里有千年人参万年芝草,可医死人药白骨…
近些年药医谷久不出世,除了下属药局偶尔出些极品的药物,几乎要被人们遗忘,是以陌凄月并没有想起这医药胜地来。但此刻离逸言提及,他心里自然留意。
“师叔可知…那药医谷…在何处?”陌凄月敛起长袖,语气柔和,却脱不离那淡如蝉翼的清冷。
第四十九章 花雨
离逸言修长削形的手指在自己腹部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按压着,姿态观望上去,竟有些温婉的意味。
他身量向来清濯,此刻丰润了些,看上去容颜的冰冷之气被冲淡许多,整个人都被淡淡的幸福感所包围着。
是否~有孕之人都如他这般?
陌凄月看着离逸言隆起的腹部,他本想这在男子身上恐怕突兀,但亲眼所见却觉得并非难以置信,另有一种美感。
师叔他本是容色出众的男子,孑然一身多年,如今能有自己的子嗣,也很好。这般想着,陌凄月心里蓦地涌上轻淡的艳羡之意。
正想着,离逸言声音素寡的响起,不温不火:“若是他人,恐怕不知。但师傅他昔年曾同那一代的药医谷谷主相交过,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药医谷的方位也大略知晓。”他今日一口气对陌凄月说了这些话,神态越发疲惫,但仍强自把说完:“你要想寻,去锦州谷安城附近吧。”
“谷安…”陌凄月陷入沉思,眼见的离逸言实在是倦了,也就拿起书卷,告辞过后转身离去。
既是答应了,陌凄月向林羽凉所在处行去。穿过门庭院落,一路上所见两旁多盛开满了桃花,灼灼其华,在整个视野里占据了大片空间,美不胜收。
他见到林羽凉,正是在一株格外璀璨的桃花树下。
他的黑发落在风里,他捧了一朵落在他发间的桃花,秀气的脸庞对着阳光,笑容一派天真烂漫,不掺任何杂质,美的叫人心折。
陌凄月不知道,很多年后的另外一个时空里的传说里,另外一个女孩,这样的美如桃花,叫人见她而痴傻。
他只知道他的心,为着桃花树下的纯净的笑容,软成了一汪春水,无法再寒冷下去了。
林羽凉见了陌凄月,回眸转身,眼里满满的痴恋。眼睛灼灼的看着他,口中却不肯说一句话。
陌凄月心里一动,将书册递到林羽凉面前。
“师叔说你找他借了书册,他身子颇多不便,托我拿与你。”
林羽凉接过书,脚蹭着地,声音有如蚊呐:
“美人的身体好不好,宝宝长大了没有…?”
陌凄月一愣,这才知道他说的是离逸言,不觉有些失笑:
“他是我师叔,你却管他叫美人…”
本来就是美人…其实月月也是大美人…林羽凉在心里想,却不肯说出来,害怕陌凄月因为自己的话而不高兴。
“师叔很好,你要是想他了,便去看看他便是。”陌凄月正说着,眼见得又有朵桃花瓣飘到了林羽凉的头上,不由自主就伸手把拂了去。
林羽凉眼见得陌凄月离自己极近,形状美好的睫羽都清晰可见,美的让自己呼吸都凝滞,心里痒痒的。
他认真的样子真是美到极致,林羽凉不敢去吻陌凄月的唇,却是努力掂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一吻。
冰凉而柔和,像一块无暇的玉石。
陌凄月愣了片刻,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淡淡的别过脸去,音色如笙,只是总显的不那么自然。
“小凉,你可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
林羽凉原本心中忐忑,可突然听的陌凄月问及自己的愿望这等奇怪言辞,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么?
……
想了半天的林羽凉,握住陌凄月手心,轻轻写下几个字。
陌凄月似是没有意料到,看了这个少年许久,眼底里的光芒复杂难辨。
许久,他才退后了几步,手向上一扬,白衣洒脱,内力劲s,he而出,在空中凝而不散,满树满枝桠的桃花,纷纷扬扬落下,像从天而降的一场花雨。
少年站在花雨下,容颜寂然,笑着落泪。
这世上哪有每个人都幸福呢。
我不求你留下。我只求你,为我摇一树桃花。
我这一生,也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节会换一个场景写
第五十章 爱,疯狂痴傻
“将军…下令撤吧…”一脸悲怆的中年男子,满脸沧桑,挥动上万次剑的手此刻无力垂下,他跪在身前一身戎装的青年男子前,以匍伏的姿态,诉说着这场失败的无可挽回。
那个男子身着坚硬沉重的盔甲,身形伟岸,俊朗的面容被鲜血和泥泞所污,完全看不出昔日的冷竣英武。他手持的宝剑上尚且还滴着未干的血液,一股肃杀之意油然而生。
此刻他凝紧峻眉,身体立的笔直的紧,只是藏在盔甲下的双手握紧,在手上勒出青紫的血痕来。
“继续打,不许撤退,不许停下!”
中年男子似是给他这个决定惊呆了,纵军队纪律制约,他仍是竭尽全力嘶哑着喉咙,手上勒出青紫的血痕来。
“继续打,不许撤退,不许停下!”
中年男子似是给他这个决定惊呆了,纵军队纪律制约,他仍是竭尽全力嘶哑着喉咙,急切说到:“已经不可能有援军了!将军!撤吧…再打下去…”他停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可能性。但他一咬牙,仍是把说了出来,“难道将军要眼看着我们全军覆没么?”
“我说打!”男子立的笔直的身子已开始有轻微的颤抖,这个素来沉稳的的男人的咆哮声,被远处的金戈铁马很快淹没。
“刘铁你还不上前!”男子声音并不嘹亮,但听在人耳里却是十分清晰。“传我军令!”
“杀!”
那个中年男子战栗着冲上前,终是不忍再回头看自己最敬爱的将军一眼。
他不知,他身后男子随即忍受着怎样的痛苦,披着那一身冰冷坚硬的战甲,重新跨上了战马。这是一场必输之战!
五万对二十万,孤立无援,四面楚歌。
纵使…钟离洛是惊世帅将之才,也无法破解此刻必败之局!
眼见远方万马奔腾之势,钟离洛狠狠将自己的嘴唇咬至溃烂,才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呻吟之声来。
大漠夏族突然发难,安朝并无准备。纵使自己接到消息就赶来,这几个月来竭力防守收拢兵员,还是苦无支撑难以为继。
刀剑相交鲜血盈面的日子,自己不及弱冠就日夜过着,策马出征,那如雷奔的马啼声早以响彻在心。可西北大漠夏族素来强势,是大安朝的劲敌。他们气势汹汹而来,自己领着些残兵弱将,后方却无强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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